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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给别人么?”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对你来说都是外人?”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隐竺说,“我只是,我只是……”只是需要你的照顾,你的陪伴。可是,这样的话,说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不住的抱怨,为难他,也只是让两个人都不痛快罢了。
    所以,无意义的电话之后,隐竺被要求记下了吴夜来的一个叫孙维胜的电话号码。带着这个电话号码,带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的时候,隐竺真有种错觉,好像踏出了这个门口,就结束了以往的生活一样。虽然明知道马上就是黄金周假期,很快就会回来,可心里还是酸酸的。
    坐上萧离的车,她的神情也是郁郁的。为了逃避应酬老板,她干脆直接做到了后面,闭上眼睛假寐。萧离呢,秉承他一贯的体贴作风,选了一张轻音乐,给隐竺营造气氛。
    装睡是个很耗体力的活,隐竺只坚持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哪里都酸痛,恨不得起来跳两下。
    她伸了一下手臂,萧离马上问,“吵到你了?”
    “没,欣赏水平不够,正好催眠。”隐竺实话实说。可即使是这么催眠的环境,她也没有找到睡意,心慌得很。
    “醒了也好,我正好有事情想问你。”萧离貌似有点不经意的开心“你和那边办公室的李主任接触了几次,觉得他怎么样?”
    “见了几次,说的都是过去以后生活各方面的安排。”隐竺马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关于对人评价的问话,不可能马虎的搪塞过去,“他对我很热情,感觉他在j市人脉很广,办事能力好像也很强。”
    “褒奖的话,不用你说。我既然带你过去了,你就难逃耳目之臣的命运,说说其他的。”
    其他的,不就是让她背地里给人小鞋穿么,这和隐竺为人处事的原则想桲,她是不屑做那种事情的。这个李主任,隐竺对他的印象其实并不算好。刚刚见面,就完全以大哥自居,直说让她放心,有这个哥哥照顾她。快四十的人,一点也没有符合他年龄的稳重劲儿。那么随便对待的态度,也让隐竺很不舒服。身上永远是烟熏酒泡的那股子酸臭味儿,是不是还打个酒嗝,让隐竺恶心得没处说去。可即便是这样,隐竺也不想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即便是萧离耍大刀阔斧的铲除异己,也不能让他拿她的话柄来说事儿。
    “你怎么突然对李主任感兴趣?”
    “下面很多人都反应,他是原来经理的同学,人没什么水平,就是靠关系。以前的经理当然好说话,什么都容着他,让他在公司里呼风唤雨的。我问你,就是想听听不参杂利益的前提下,你对他的印象。”
    “我觉得他还是个办事的人,其他的我真说不好。”
    萧离保持车速,不咸不淡的递过来一句,“是么,看来哥哥妹妹的那一套对你很管用啊。攀上亲戚了,就捡着好听的说?”
    隐竺失笑,“你要真的觉得和我沾亲带故能有用,在我身上下功夫,我更得为他美言几句了。否则,不是对不起人家高看我一眼的心意了。”
    “你说了就有用?”
    “没用你干嘛还问我。”隐竺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估计这个萧同志和自己一样,昨晚没睡好,这会儿脑子并不是太清楚。不清醒才会说这种自相矛盾的话,不清醒才敢这么无所顾忌的顶撞上司。
    萧离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急切和主观了,他只是不愿意听到隐竺拿那些套话敷衍他。可是,他们上下级的关系摆在这里,隐竺又怎么会贸贸然的说什么。欣赏她,是因为觉得她能够恪守本分,如今小小的不满,也由于她过于坚决的贯彻这种上下之防。冯隐竺的态度很明显,干活,行,套话,难!
    到了他们临时租住的小区,两个人早在音乐声中恢复了若无其事。萧离在隐竺的那栋楼停好车,先把她的东西送上去。隐竺也没客气,不让金子闪光,那不是暴殄天物么。
    第二十五章
    隐竺之前过来过两次,一次确定了租这里,另外一次就是把房子收拾好。所以,搬进来就是把衣服归置好就行了,没有什么太多的
    活。三两下的打开箱子,挂好衣服,就剩下和顶头上司大小眼互瞪了。
    人家扮绅士秀体贴,她这个做秘书的也得有点自觉性不是。身为属下,还是要伏低一点姿态的。“萧尽力,我这里行了,我过去帮
    您收拾一下吧!”
    萧离住的那栋楼,与隐竺住的d5隔一栋楼,楼层都是三层。但两个楼的格局不同,他的面积要大很多。而且房子是精装修过的,房
    主出国,房子才会闲置出租,很舒适。
    这话说得有多勉强,隐竺相信,以萧离不可能看不出来。因为她一点都没掩饰她的勉强,真人面前用了障眼法也是会原形毕露。隐
    竺丝毫不怀疑,萧离要高过她很多。
    没想到萧离想了想说“也好,到我那里把东西放下,咱们出去吃口饭,下午一起去公司,”
    “哦,好。”隐竺没想到他真的让她过去,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不该会随意邀请人回家啊!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他提出
    下午去公司。看来这位新官,打算上任之初就搞突击检查呢。不过,他们这种实际上半国有的公司,周末去看,估计是人影也见不到
    一个,不知道去了做什么。但这么高深的问题,就不需要她去费心了,跟班的,跟着就是了。
    可这一跟,就是连续几个夜班,饶是隐竺这么能忍的个性,都实在吃不消,心里暗骂萧离不人道。的确,萧离并灭有强迫她加班
    。可是他总会在她没有陪同加班的第二天,问一些明知她之前接触范围以外的事情。这让隐竺不得不详细洋酒一下在答复他,一研究
    ,又是一个晚上。所以,隐竺也只好任命的每天陪着这个升任大boss的萧离继续烧他新官上任的这把火。
    认命归认命,背地里,她也同石芷抱怨,“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怪啊,煮豆燃豆萁,拿我开刀,向我开炮。他不仁,就别怪我不
    义,以后指望我和他统一战线,枪口一致对外?难!”
    “他是不是想籍此整顿一下你们公司的风气啊,方便他订立新规矩。”
    “整顿什么风气?你当是鼓励全公司上下齐心为公,自动自发加班呐。是就我们两个人,每天下班随便吃点晚饭之后,潜回公司
    ,历兵秣马。我就是唯一的兵,我就是唯一的马。”
    “那不是更好理解了么,他想尽快进入状况。”
    “尽快?我看是快进,我是跟不上这个速度,要出人命了!”隐竺深夜在房间里对着电话大喊。
    石芷不以为意,犹自在另一边笑呵呵的打趣她,“速度挺快,这么快就弄出人命来了?”
    隐竺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石芷坏笑什么。“你饶了我吧,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也不会苦哈哈的熬着了。”
    “那个能弄出人命来的呢?”
    这次隐竺很快反应过来,“能弄出人命的,目前保持静默中。”过来之后,天天忙得什么似的,给两家楼人也就是报了个平安
    。电话卡都是今天才换了,白天短信群发告知了所有联系人,晚上石芷的电话就到了。吴夜来呢,却连个消息都没回一个。
    隐竺用手指绕着被角,没等来一点回音,好像也不是那么伤心了。太忙太累,也就没有时间为了情绪而疲惫。
    “你说,忙得想不起来,是不是就是遗忘的开始呢?”而这种遗忘,可能在吴夜来那里早已开始,早已蔓延扩散。
    两周后,公司为他们举行欢迎会。名为欢迎会,其实也是见面会。只是小范围的,公司的几个高层,也邀请了几位相关部门的领
    导参加。而他们也刚刚基本摸清楚公司目前的一些工程状况和人员情况。
    去的路上,萧离很是轻松愉快的样子,主动和隐竺闲聊起来。
    “冯隐竺,知道我为什么要调你过来?”
    隐竺没他那种好心情,她恨不能昏睡几天几夜或者干脆冬眠起来。不过,这个问题,她以前一直想知道,所以还是打起精神回问了
    一句,“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能干,也有条件更能干一点。”
    选择带冯隐竺过来,萧离是颇犹豫了一阵。毕竟,也不是真的开疆辟土,非得带若干亲从跟着。而冯隐竺,又更算不上是亲信
    ,反而是他很保持距离的一位。她做秘书,有她的原则,一贯是做好份内的事情,局外人不参与、不议论。这是优点,但有时候看来
    又是缺点。她不会开诚布公的跟他说她的想法,至多是公事上有保留的会参与些探讨。
    但是,冯隐竺有一个很突出的优点,就是她能干,而且琐事少。这一点初看起来没什么稀奇,可冯隐竺既没有恋爱的烦恼,目前有
    没有孩子的拖累,实在是陪同他冲锋陷阵的不二人选。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条件之外的对于萧离来说,并不太切实际的一种感觉
    。萧离总觉得,冯隐竺有种宁神的气质。烦躁的时候,看到她,不知不觉就心平气和了。并不是说会心情多好,而是会暂时不被困在
    那种情绪中,跳出来休息一会儿。他希望到了新环境,一样能带着这个急救包。  隐竺这边“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能干,说得
    好听。还不是看她整个一个优质劳力,可以尽情奴役么,这个原因实在没啥新意。什么叫有条件能更能干一点?让她离了故土家人,
    在这里单兵作战毫无牵挂?也是,如果是在家,怎么也不可能连续近两周的夜班,有人疼和没人疼就是不一样。
    第二十六章
    幸好这一切算是告一段落,以后怎么大刀阔斧,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公司的事情,以他们目前掌握情况来看,倒是都可大可小。关
    键看萧离自己怎么打算了,她可管不了他先拿谁开刀。
    欢迎会无外乎一番推杯换盏,隐竺也被灌了不少酒。她连日来都没休息好,所以很快醉了。她将头伏在桌沿上,手里拿着热水,一
    口一口的喝着。她没觉得难受,只是困得厉害。很想到一旁的沙发那里躺躺,可一桌人,只有她一位女宾,去躺着实在是不像样子。
    隐竺隐约的听着萧离叫了服务员吩咐了什么,然后她就被扶起来向外走。耳边听得真真的,有人阻拦。
    “冯小姐真没能走呢,冯小姐走了,怎么喝有什么意思啊!”话说着,就过来拉住了隐竺。这个人也应该是喝高了,满嘴的酒气喷
    过来不说,还连搂带拽的要把隐竺拉回来。服务员这时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毕竟在酒桌上耍花枪的她们也见得多了,是真走假走,她
    也不好判断。
    隐竺想推开这个让人反胃的家伙,她是真的被他晃得恶心起来,可怎么推好像也使不上力气。这时,隐竺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很
    干燥很温暖的手握住了,她也在这只手的拉动下,脱离了那个人的钳制,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这个人的味道,她很熟悉,应该
    是萧离。说是怀抱,可隐竺知道,她是似抱非抱,他的手臂好像只是为了帮她隔开其他人。
    “谁说她要走啊,哪能让她早退。我让服务员找个地方让她歇歇,最近她晚上没休息好。再说了,喝酒是爷们的事儿,她一个妇道
    人家,跟着掺和也没意思。”
    “萧总,依你说,妇道人家该干嘛?”可口的是局里的一位主管副局长,开席以来他一直很严肃的坐在那里,别人敬酒说了一堆话
    ,他也只是抿一口而已。  “依我说,妇道人家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让她们跟着搅和事儿,没有不坏事儿的。”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对了那个刘局长的心思,他喝了一声“好!”自己就举杯干了一杯,“很久没遇到明白人,听到明白话了!”
    隐竺的头开始疼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有敢大放阙词的,也有振臂呼应的。被萧离扶到隔壁的包房,隐竺忙说“不劳烦您了
    ,我一妇道人家,还能自理。”
    “你当真了啊,我不这么说,怎么能脱身么?”
    也许是因为酒精作祟,隐竺也开起了玩笑,“奴家可不敢和您相提并论。”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可不就是奴家么,被这个萧
    离使唤的这么惨。
    “女人果然都这么不识好歹。”
    “呵呵,很大情绪啊,你有很多女人啊!要我说,男人才最不识好歹呢!女人多容易满足啊,一点点就会幸福很久。”
    “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多少个一点点呢?女人是永不知足。”
    “还说你不是封建八股,不识大男子主义?平日里都是装的吧,夸这个、赞美那个,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吧!我就知道,男人的甜
    言蜜语靠不住。”不过,不甜言蜜语也一样靠不住就是了。
    这时隐竺最后的意识,她这么想着,就睡着了。
    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九点多。虽然中间有几次迷迷糊糊的渴醒了,却还是敌不过睡意,就这么焦渴到甚至梦到沙漠里晒太
    阳,难受却依然坚持睡着。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家躺在床上,隐竺并没觉得奇怪。萧离不管骨子里是不是大男子主义,可对女性绝对是体贴加关怀备
    至,这些大面上的事情,他会办得滴水不漏。并不会因为他是出于习惯,隐竺就不感激。不识说有男人都会怜香惜玉的,多少人就是
    把女人当个乐儿啊。萧离强就强在,他能体贴与尊重并重,不会让对方有任何不适。
    宿醉醒来,虽然睡饱了,可也绝谈不上什么神清气爽。隐竺抱着头哀叫了半天,才爬得起来。
    可是不爬起来也不行,她今天打算去转转家电城。那天打电话,婆婆说家里的燃气灶坏了,公公在早市花一百块买了个新的。据卖
    货的人说是工人直接从厂里拿的,所以便宜。可隐竺琢磨着,别是假冒伪劣的吧。燃气灶不适一般的家用电器,关乎火可没小事。她
    打算直接买一个,过节回家就带回去。 正吃早点呢,手机响了。隐竺看了一眼,真不想接,是萧离的电话。上周,他就是打电话给
    她,很礼貌的问她要不要去公司,如果去的话,正好坐他的车过去。什么要不要去,老板开口了,她好意思说不去么,她这个鸭子就
    那么轻而易举的被赶上 架了。他很怕他故技重施,昨晚又劳他解围,如果他再要求加班,她也不好拒绝啊。隐竺正犹豫接不接呢,
    电话不响了,她也松了口气。让喝醉酒的人在周末继续加班,实在是有点过分啊,以这种方式抗拒,应该说还是合理合法的。
    隐竺正向保安打听附近的公车站呢,萧离的车就停在了她身边。“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你路也不熟。”
    “先说你去哪儿吧,我要是真不知道,就把你送到车站,你再找车坐。”
    “我其实也没决定去哪里呢,想去最近的家电城,大超市也行。”
    “刚才给你打电话,正想问你要不要出去买东西呢。我想出去买台dvd,走吧!”
    隐竺本不想提之前电话的事情,可他说起,她只好拿出电话,故作惊讶的说“是啊,有个未接来电,刚才怎么没听到呢?”上了
    车,她又说,“昨天的事情谢谢你啊,你们几点散的?”  “不到一点。”
    “是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一直睡着,怎么会有印象。”说着,萧离忍不住笑了一下。
    隐竺侧头,刚好看到他这个笑容。那事怎样的笑容啊,让看到的人有中明媚直达心底。不知道别人如何,她是没见过萧离这样笑过
    。  “睡着又怎么了?”
    萧离的笑容扩大了,露出他的招牌一样的雪白牙齿。“是刘局长的车把咱们送回来的,我们在车上一开口,你就大喊,”吵死了,
    是不是甜言蜜语我都不听!”弄得我们最后只能比划比划的告别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见我丢人你就这么乐?!隐竺有点气恼,那事主管领导啊,以后少不了打交道呢。
    这时恰好要转弯,萧离向隐竺这边的后视镜看了一眼才说“这段时间你也累了,睡得那么香,我怎么忍心。”
    明知道萧离就是嘴上抹蜜的那种人,也确信自己对吴夜来的忠贞不二。可隐竺不得不承认,他那样的神态,说出那样的话,的确是
    让她不免心陹摇荡了一下。
    第二十七章
    正正心神,左想右想,觉得接什么话丝毫都不是很合适,索性闭上嘴,专注路况吧。
    萧离以为她宿醉头痛,也不再多言。
    突然隐竺的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孙维胜”。
    隐竺一把电话接起来,那边就一嗓子喊过来,“嫂子吗?我是孙维胜。”
    隐竺只好说“你好,我是冯隐竺。”
    “嫂子,你在哪儿住?我给你买了点米,这就送过去。”
    “可我人在外面啊!”
    “那没事,我就放车上,你一会儿回家了,我给你送过去。”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啊!我都是在公司食堂吃饭,家里都不开伙的。”这倒不是敷衍,隐竺过来以后一直忙着,就快连吃饭的力
    气都没有了,哪里有心思做饭啊。公司有食堂,早饭午饭都是在公司吃,晚上加班,叫个外卖的饭盒,对付一口。
    “那怎么行,我哥说了,让我照看着你,我还一件事都没办呢!”
    敢情是拿自己当任务了。隐竺瞟了一眼萧离,这个孙维胜这么大嗓门,他一定是都听到了。
    “我有你的电话,有事情我一定麻烦你。米我真的不需要,你还是拿回家吧。不好意思啊!”虽然直到这样拒绝人家的好意恨不礼
    貌,可是她就是不想见这个孙维胜,承吴夜来这个情。这算什么事,自己老婆他自己不闻不问,却找别人照看。新号码一定是他给的
    ,他有空跟这个孙维胜联系,在她这里却一直静寂。
    “没事,我不是不了解情况么。米搁哪儿不是一样吃,没事!”这个孙维胜倒是爽快,“嫂子,你说你住哪儿吧,我回头去看看。
    ”
    “这样啊,其实,”隐竺再看看身边的萧离,还是不得不说谎,“其实我和我一个同事一起住,招待你不是很方便。”她是觉得自
    己单独住,招呼一个陌生人很不妥当,尽管这个孙维胜是吴夜来信得过的人。可再信得过,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啊。
    孙维胜就是神经再粗,此时也听出点什么了,敢情人家是压根儿不想见他啊,没瞧得起啊。一股气冲上来,想想吴哥对自己的好,
    又硬生生的压下去,“那行,嫂子,有事儿你就喊我一声,车是我自己的,上哪干嘛都方便。”
    隐竺这边也松了一口气,“好,谢谢啊,改天再联系。”
    隐竺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她总想对吴夜来在部队的生活多知道一点。每次去看他,都希望他能介绍些战友给自己认识
    。这样,回家优厚她就可以跟他聊部队的事情,两个人共同认识的人多了,话题自然也会多。可是,吴夜来从未主动介绍过谁,偶尔
    遇到谁,也只单方面介绍别人认识,“我爱人。”因此,这个孙维胜,她或许也是见过的,只是她认不出,对不上罢了。他不希望她
    多了解,那就不了解吧。说一点不放在心上是假的,毕竟她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外,被拒绝怎么会好受。可是习惯了吴夜来的行事,她
    也就习以为常了。在他的世界里,她不过是件摆设,一件标记为他妻子的摆设而已。
    挂断电话,车已经停在一个商场门口,“你在门口等我,我停好车就过去。”
    隐竺在商场门口站着,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借着孙维胜这个电话,给他发个信息?有他们这样的夫妻么,
    见不到,连基本的联络,都可以随时中断。想到这里,怨意压住了滋生的相念。她刚想把手机放回包里,就被人从身后猛推了一下再
    拉住。
    回头一看,是萧离
    “怎么了?”隐竺心知一定是有什么状况,萧离不是那么唐突的人,会不分场合的拉扯。
    萧离没说话,只是示意隐竺向后看,隐竺只看到一个孩子的背影。
    “手正要伸到你包里呢。”
    “你怎么早不喊我?”
    萧离拿过她的包,把拉链拉好。“你又知道我没喊你?”他把车停在了对面。从车里出来就看到两三个孩子围着隐竺转,看出来他
    们是盯着她的包,他就喊了她几声。可这个冯隐竺一直在盯着她的手机看,根本不抬头,根本没反应,他只来得及过来把她拉开,那
    几个孩子一见她有同伴,也就散开寻找新目标了。
    “你这么失魂落魄的,不偷你怎么对得起人家学的那么手艺。”一起过来以后,萧离发觉自己经常会为这个冯隐竺操多余的心,这
    不是个好现象,她也不是好对象。
    隐竺拿回包,抱在怀里,并不出声反驳他的话。她同意,她是失了魂魄,
    萧离拉开她的手臂,把包重拿回他手里,拎住,“这样不好看,抱着包,是在告诉别人,我缺乏安全感。”
    “我是啊,刚刚不是险遇盗贼么。”伸手要包,再不好看,也不能让老板拎着她的包陪她买东西啊。
    萧离笑笑,没有异议的把包奉上。他喜欢她的坦然,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她总能一副我就该这样的样子,不是做给别人看,当然也
    不稀罕谁来捧场。
    去挑东西,两个都不多话的人也只是出眼睛看,出耳朵听。隐竺看的时候,萧离就在后面帮她拿产品宣传画册。一圈转下来,也就
    大概心中有数了。真要买的时候,才知道还有上门安装的问题。虽然售货员一再说,自己安装也没什么问题,隐竺还是决定回家买。
    为的就是安全,不能自己反而出点安全隐患。
    萧离的dvd机倒是很快就买到手了,只是挑碟用了点时间。
    他们在街上吃了点快餐,就开车往回返了。难得的休息日,他们谁也不希望用在街上挤来挤去的方式消耗掉。
    第二十八章
    “去我那儿看碟么?”萧离客套了一句。
    “不了,我下午还有事。”隐竺当然也明白这不是该当真的邀请。
    “我那有全套的希区柯克影片的dvd。”
    隐竺勉强控制住之际的表情,如果说这话的不是萧离,她一定会当对方故作有格调。她知道他有全套的希区柯克,而且还当宝贝一
    样。周瑶红就去过他家看过,回来后和隐竺低估过,“不知道哪里好看,看部片子简直是对我耐性和智商的双重折磨,累死人了。”
    隐竺自问也没有欣赏电影艺术的那个细胞。看娱乐片她还行,什么艺术类或者先锋电影,她都是敬谢不敏的,看不懂就别糟蹋人家
    的心血。“那个我欣赏不了。”隐竺实话实说。
    “我享受发现真相的过程。”  “再悬念迭起,不也就是人为的设计。”设计的再精巧,再天衣无缝,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局罢了
    。发现的不能说是真相,不过是发现设计者的用意罢了。
    “懂得不少。”萧离迷上希区柯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喜欢那种出人意表惊悚感觉,却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错,我是一点儿不懂,才敢胡言乱语。”懂得皮毛的人,或者会妄自尊大,却比不上无知者无畏。隐竺是知道自己的问题的,说
    到底就是印象派,无端的喜欢或者排斥,偏偏还有很坚定的信仰。
    “炫耀你很聪明?不懂也能说得像模似样。”
    “聪明?我是笨。真聪明的人才不需要炫耀,比如你这样的。”隐竺也不想拍的这么露痕迹,可是形势不由人,不想聊得太深,只
    好插科打诨把话题带过。
    萧离笑笑,聪明么?谁又能做一世的聪明人呢,该聪明的事情上少犯糊涂,就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了。
    回家的那天,隐竺接到电话,爷爷住院了。
    奶奶过世的早,爷爷在隐竺没出生前就又再娶。再娶的奶奶其实是很早就跟爷爷认识了,两个人在奶奶在世时,关系就不一般。再
    娶的事情,儿女都不同意。所以平时大家都没什么往来,也就是年节的时候才回去看看。    这次,爷爷是心脏病突发,在家里摔倒
    。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才知道,看似身体很硬朗的老爷子,已经是肺癌晚期。心脏不好,决定了他只能接受保
    守治疗。    隐竺去医院看她,那么倔的老头,一辈子不和任何人妥协,不轻易给谁好脸色看的爷爷,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谁都和
    颜悦色了一些,也知道让照顾他的人歇一会儿。他是老干部出身,以前眼里根本没有别人,对老婆孩子一贯是以打骂的方式沟通交流
    。就是后娶的奶奶王奶奶,也没少受他的打骂。
    在医院
    在医院,王奶奶拽着隐竺的手哭。“我这辈子,年轻的时候被人戳脊梁骨,说我不正经。终于嫁人了,又要看所有人的脸色过日
    子,真是没一天舒心的。你爷爷这两年才有点知冷知热了,我干活时也能帮把手了,却没想到又得了这病。我的命啊,可真苦啊!”
    隐竺知道王奶奶拍什么,相信爸妈他们也都知道。她嫁过来后,并没再生小孩。如今爷爷真的要走在她前面,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的,再无依靠。
    爸爸没少和爷爷顶撞过,可爷爷这一病倒,他黑天白天都在那里,总觉得别人没他照顾得好。  妈妈抓住这个机会,又跟隐竺说教
    “你看吧,到老了还得是自己的儿女。你也抓紧时间早点生一个,像王奶奶,身下每隔一男半女的,日子多难!”
    “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也指望不上么?”
    “指望不上也是有个指望啊,你别和妈妈顶嘴,保不齐妈妈哪天也病倒了,你就后悔了。”
    隐竺只好乖乖闭嘴,任妈妈在耳边唠叨了一整晚。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在家接到吴夜来的电话,隐竺并不意外。他先和妈妈聊了几句,问了问爷爷现在的状况,才获准拿回电话
    继续说。他在这些事上,向来处理得很好。    “节后吧,现在忙。”请假很有难度,黄金周他们接了地方机场的警卫特勤任务。家
    里有事都算不上个理由,离家在外,那个家里没事。
    节后,节后回来能见到它么?隐竺没再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想起孙维胜的事情,这位战友同志,不为她做点什么,看来是誓不
    罢休。联系上以后,经常有空儿就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有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隐竺次次拒绝,可他还是不屈不挠,极力表示
    要接送他上下班。
    “你的战友,叫孙维胜的,我们联系上了。”
    “是么?见到他了?”吴夜来的语调明显提高,说明他对此很感兴趣。
    “没见。我们节前有个工程,一直加班。他总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在那儿是出了家门儿就去公司,生活简单的很,实在
    是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而且我和老板一起上的下班,很方便,也不需要接送。你有空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我和他说,他总当我是
    客气,不相信。”
    隐竺已经尽量注意语气,不能让吴夜来觉得她不识好歹或者是没拿人家当回事。
    “你就忙得连见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是我托人家去你那里看看。你让我打电话,他见都没见到你,怎么好意思接电话!”吴夜来的
    语调不由自主的升高了,语气中都是责备。
    隐竺也火了,“托人去看看我了不起么?!你自己呢,你干嘛去了?我是个包么,你说寄存就寄存。我就明告诉你了,我有时间我
    也不见!我认识他是谁啊,张口闭口的叫嫂子。”  “你眼里有过谁!你有气从我来,少话里话外的数落别人。”
    “我就是冲你去的,你当我说谁呢!谁爱当他哥我管不着,我科没有这么个弟弟。”的确是不干这个孙维胜什么事,隐竺就是受不
    了吴夜来谁都能护着,偏偏和她对立。
    “和我划清界限?你出息了,冯隐竺。”
    “是,我跟你过够了,够够的了。不对,不是过够了,是等够了。我们这样也能算是一起生活过?”
    两个人虽然是在争吵,但彼此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吴夜来在部队,隐竺在娘家,都不是刻意随意大声争执的地方。声音低,也就难
    免压抑,火发不出来,就会越说越气。声音、话语有时候是有欺骗性的,刻意骗对方,有时也会骗过自己。看不到对方,语言成为唯
    一的交流途径的时候,也说难免产生误解,而且更难释然。  吴夜来此时就真的当真了,当然,他得这种当真,是以他愿意当真为
    前提的。看,终于说出来了。
    说话到这种程度,两个人都有点受不住了,“我让你等的?”
    “不是你还有谁?”
    “等够了你想怎样?”
    隐竺的声调没再水涨船高,反而瞬间沉落,“不怎样,我也没想过要怎样,我就是告诉你,我等够了,也受够了。吴夜来,什么最
    可悲,就是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想头,连去相念的念头都懒得动。”生活已经这样,也只能这样了。隐竺谈不上后悔,她只能承认自己
    无能,没本事让他爱她,没本事让家像个家。
    吴夜来这边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几乎同事把电话挂断。
    “你怎么那么窝囊啊!我要是你,我就说,等够了就是不想给你过了!”
    石芷节前去了北京参加培训,为了错开节运高峰,她在北京待了两天,和朋友又聚了几次才回来。本想是叫隐竺出来,跟她聊聊同
    学们的近况,没想到惊闻这小两口竟然吵架了,虽然炒得半上不下的让人跟着不痛快。对于吴夜来,她的态度向来是不能太惯着了。
    她觉得吴夜来之所以赶这么放肆,还是隐竺过于老实可欺了,忍不住提意见。
    “过够了,等够了,并不代表我就不想这么过下去。我没想过要和他分开,又怎么会说不想跟他过了呢?”
    “我说小姐,你们是在吵架好不好,要口不择言,吵得天翻地覆才加吵架啊!
    ”你就快跟吴夜来一样无趣了,吵架都没吵出点激|情来,让我说什么好。“石芷是想说,吵架都这般死气沉沉,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以虽然不看好这个吴夜来,也不明白他们的婚姻,但隐竺自己喜欢啊。以往,念念她倒是没什么,如今他们的婚姻真的有点危机
    的苗头,她就不好落井下石了,一切还得看隐竺自己的想法。
    ”吵架还能吵出积请来?“
    “当然了,吵架之后重归于好,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什么风味?在那么严肃的机关工作,还怎么口无遮拦。“
    ”个中滋味,就不是我能告诉你的了,有机会自己品位吧。我的工作怎么了,众家帅哥供我赏玩,幸福得很。“
    市局的男女比例在近几年着意改善的情况下,仍然是失调得很。
    ”还赏玩呢!别吃窝边草啊,要不然,准有你消化不良的那天。“和石芷乱聊一汽,倒是不那么郁闷了。
    ”担心我的名声啊,你个小封建。放心了,你当我真没头脑啊,我公私分明得很,我不会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的。“
    石芷的这些话也是拿来糊弄隐竺的,一点不吃窝边草,她有什么机会认识外边的人啊。不过来往颇密的多是以前在派出所认识的,
    关系好的很多,可真正登堂入室,成为入幕之宾的,目前还一个没有呢。她不是因着爱惜自己的声明不敢放纵,实在是哪个都不能让
    她真正放松心房。她自问还做不到身心分离,得到的同时还不是欠下了情债,最后都要自己心神俱碎的去偿还,得不偿失。没那份潇
    洒,就不搅那些萝烂。
    之所以能聊到跑题,隐竺知道,还是把放在他身上的那颗心,渐渐的放任了。她不那么无私,也不会自诩伟大,说什么只要爱着他
    就好。她的爱,得不到他的回应,得不到他的体贴温存,终归是会慢慢枯萎的。
    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淡出了她的生活。并不是因为隔的远了,实在是心,离得太远了。远到她早已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的那颗
    心沟通,远到她伸出手,都够不到,也捂不暖他始终冷然的心。
    独立的两个人,以完全独立的姿态生活在毫无交集的生活圈子里。没有谁拉着谁的手,没有谁绊住谁的脚,走下去,会如何?清楚
    ,明白,道理都懂。可能说服自己就真没放手么?隐竺知道她还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第二十九章
    假期,往往是在翘首以盼中到来,却是在这样那样遗憾与难舍中国去。尽管受了最重要的一个人来参与,隐竺的假期去也过得异常的充实而愉快。充实的原因,要归因于石芷的北京一游。
    石芷前脚一走,她们那些人意犹未尽的开车组团竟然来这里玩。隐竺加上石芷,这一个半地主,就忙着招待她们了。确切的说,也不能说是她们,因为她们还拉上了沈君飞,说是要重温一下大学时代的单纯时光。当时的时光单纯不单纯,隐竺是不予置评,但她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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