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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一琢磨,不由自嘲道“也对,倒是我自己越在意脑子就越糊涂了。”
    自认小配角一枚的宋宇彬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同感,兄弟我也是这么想的。”
    “螃蟹少爷你好聪明,难得有一次能和我脑回路相同。”尹智厚明褒暗贬妥妥的。
    苏易正朝偷笑的具俊熙竖了竖剪刀指,“我最聪明!其实我就是冲着能欣赏古董去的,哦耶!”
    于是具俊表立马把腹黑鬼踩来的一脚转嫁掉,“切!本少爷是知情但能举重若轻,你个小狐狸是傻不隆咚——”
    具俊熙赶紧打断宝贝弟弟的自夸之词,故意拿他的得意之事开炮“俊表,你这身太单调了点吧,难道你最近除了黑色西装就没其他衣服穿了?”
    在大伙心照不宣的含笑眼神中,具俊表立马忿忿然地从头反驳到脚,“姐你什么眼光啊!看到没?这是世界级时装大师亲制的手工西装,比你的破香奈儿礼服要贵很多好不好?你再看这领扣、袖扣,虽然只是铂金价钱不高,但也是得过珠宝设计大奖的作品好不好?你再看看这条白色领带,这浅绿花纹是香港画坛殿堂级人物翁明芳大师亲手画上去的好不好?一条一画,绝对的独一无二哎!”
    对于领带的玄机大伙倒是没看出来,不由都定睛打量了起来。要知道这位年过七旬的翁明芳可是毫无争议的国画大师,听说一幅试笔式的涂鸦都能让书画收藏者趋之若鹜,拍出十几万的天价,若是精心之作更是随便拍拍就能高达百万之数。只是这位翁老年岁见长,近年少有画作问世,闲时只偶尔涂个花盆画条领带什么的,但从不出售只作赠友之用,可见其珍贵。
    见猎心喜的苏易正越过宋宇彬伸出前爪就要揪,“我要看!快给我好好看看!”
    具俊表祭出蟹钳用力拍开,“不给!”
    尹智厚笑眯眯地评价道“螃蟹少爷,您这身打扮真是简洁到家,低调到爆,奢侈得不能再……可耻了。”
    具俊表臭屁地甩了甩发,“你羡慕吧?嫉妒吧?本少爷恩准你流口水。”
    “何止羡慕嫉妒?都快恨死你了!”宋宇彬仗着地利之便抓住他的袖口追问道,“快说!是不是毒舌妞私相授受的?我得帮我家老头子搞一条,他最喜欢翁大师的兰花图了。”
    “嘿嘿~~求我呀,你求我就告诉你那个猪头拐了好几十条哦。”其实具俊表得知领带的来历后早就帮小伙伴们讨过债了,但他不吊吊胃口就不甘心呐。
    某对搭档赶紧拍马屁,“够兄弟!”
    “多谢螃蟹少爷!”
    但腹黑鬼总会发出不和谐的声音,“嗯,妥妥的凤凰男一个哦。”
    心情颇佳的具俊表理了理领带,挑衅地飞去一眼,“乖,可你连机会都没有哦。”
    “噗!”尹智厚叹服地抱抱拳,“难为你能豁达到这么无耻,我真服你了。”
    具俊熙怕这几只小的闹个没完没了,赶紧扯开话题“jne的交友之道真令人称奇。”
    姜熙淑轻笑道“既然她仅凭一句话就能让崔博文对她刮目相看,那她能和翁大师成为忘年交也就不稀奇了。”
    “那是!中国式淑女嘛。”具俊表装臭屁状环视一圈,一如所料苏易正的笑容僵了一瞬,桃花眼中隐含一丝愤怒,心中暗叹一声,看来那晚的宾客中有人碎嘴过了。他想也不想地越过宋宇彬握了握苏易正的肩,“哎,兄弟,忘了跟你说了,某个猪头说要向你学习制陶神功,要我问问你用两条领带当学费够不够?”
    苏易正的一双桃花眼迅速泛起一层迷蒙水雾,但他用力眨了眨眼,竖起三根手指坏笑道“不够!起码要两条半!”
    “不行!一口价就两条!”具俊表的蟹钳立马重重捏了下去,同样知情的宋宇彬见状躬身让出座位把小狐狸送过去,“会长大人我跪求两位赶紧斗个你死我活吧,领带我就一点都不大意地全收了哈。”
    尹智厚懒懒地找了个更舒适的坐姿,“同收。”
    小螃蟹和小狐狸当即握手言和齐开火“休想!没门!”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姜熙淑装头痛状喝止住无时无刻都爱欢闹的某几只,心里却极为欢喜,自己担心的事果然如老公所料这些孩子仅用一个玩笑就揭过不提了。
    具俊熙也帮腔道“快整理一下,要到了。”
    于是f4整理好有些凌乱的服装,迅速摆出世家子弟应有的雍容范儿。酒店本就离今晚举行拍卖会的地点——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不远,经过这番打闹也就到了。
    “叮~”车内的十九寸影屏自动开启,显出一行字“请准备好手机。”
    六人刚拿出手机车子就缓缓停下了,一位保镖打开车门做了个邀请手势,太后率先下车,五个小喽罗鱼贯而下,当看清眼前情形后心里不禁一阵发噱好大的排场啊!
    只见会展中心外围聚集着n多全副武装的警察,一层一层地向外延展,足有五层。而入口通道的两边每隔两米就站着一位黑衣保镖,一直延伸到会展中心内部。
    六位保镖迅速将六人围拢起来在商季铭的带领下走进会展中心,一连通过三道关卡武器安检许可、请柬真伪验证、每机一号的个性手机得到电脑辨别系统的确认后才得以真正进入拍卖会场地——会展中心内七家中西餐厅之一的会景餐厅。
    商季铭将六人领到外宾区的一张餐桌前,“请六位稍作休息,拍卖会八点整时举行,约在十一点半结束,商某先失陪了。”
    “辛苦。”姜熙淑偏脸微笑道,具俊表等人道了谢,依照桌上的名牌一一就座。
    商季铭微一抱拳,无声离去,六位保镖则加入沿墙而立的队伍当隐形人去了。
    餐厅内约摸摆了三、四十桌,上座率已达七成,宾客们不时就着拍卖目录小声谈论或和邻桌寒暄交际着,看似轻松的气氛中隐含一丝不太寻常的肃然。
    唯有拍卖台前的五张餐桌空无一人,f4起先很疑惑,后来看到餐桌上的名牌才知道是这个极少对外宣扬的慈善基金会的骨干组成公司,看样子都招呼客人去了。
    中间四张是f4比较熟悉的专营进出口贸易的卫廷集团、亚洲百货业巨头广盛集团、李傲杰的家族企业粤诚建设集团,还有一家是业界颇负盛名的锐丰高科。而最右边的那张餐桌上却没有任何标识性名牌,只端坐着一个年约四十身穿团绣金龙唐装的男子,从服饰和散发出的气场来看应该是商会中人。
    落座不过三分钟,六个美女服务员就微笑着端来了六人平时酷爱的饮品伯爵红茶、瘦身水果茶、一瓶八二年的波尔多红酒和一对水晶杯、碧螺春和蓝山咖啡。
    姜熙淑闻着熟悉的红茶香暗暗眯了眯眼,不知这是那丫头特意吩咐过还是拍卖会主人……忽听儿子轻咦一声,用韩语嘀咕道“奇怪,为什么只有我的弄错了?”
    领头的美女服务员闻言笑弯了眉眼,用流利的韩语解释道“俊表少爷,jy少说一想起您喝猫屎咖啡就会想到宋宇彬先生家的基佬猫小白,所以在她的地盘她只愿意请您喝蓝山咖啡。各位,请慢慢享用,有需要请按铃。”
    于是具俊表的俊脸瞬间涨红,咬紧牙关硬逼出一句“谢谢。”他飞快看了下小伙伴们,随即低头垂眸作整理袖扣状,微撅嘴唇左撇右呶中,估计心里已把某个神人骂了几百遍吧。而另外几人的表情也变得很古怪,没啥,憋笑憋得呗。
    “嗤~~”只有尹智厚不客气地嗤笑出声,若是换个地方兴许这丫就直接喷螃蟹少爷一脸茶水了。
    在人家地盘上具俊表不敢乱撒野,只能扮起聋哑人不理睬小伙伴们,在桌布的掩护下发简讯声讨“你个猪头乱扯什么破咖啡论!信不信我咬你?”
    “乖,咬小白去。临时有事会晚点到,代我向太后道个歉。”临出发前简洁临时收到法国分部新任主管传真过来的紧急文件,现正在飞快浏览批阅呢。
    “知道了。什么时候能单独见面?想你了。”具俊表郁闷地暗喷一句“猪头”。
    简洁的回讯内容特正式“我会提早离开拍卖会,商小七会送你们去公司,到时再说。”
    具俊表见她貌似有拜拜的意思,赶紧换个角度纠缠“你捐了什么东西去拍?”
    “两瓶二十毫升装的熏衣草精油。”
    具俊表欣喜地笑了笑,“那我要拍下来送给你。”
    简洁蹙了蹙眉,思忖一下才回讯“不要,因为拍下这个就表示拥有一次和唐门合作的机会,你别捣乱。”
    这款薰衣草精油简洁在韩国使用时都是更换掉专用水晶瓶的,因为这是“唐门四少”的标志性物品之一,港澳两地的商界高层人士虽不知其中真正奥秘,但都知道她有这个喜好,如果姜熙淑从这个线索入手兴许早就追查到她的身份了。
    四年前唐门在法国大举收购熏衣草田,当时因开价极高而引起过不小的轰动,因此唐门和大少特意对外界声称所有开发生产的系列沐浴、护肤和精油产品专供唐门四少一人使用,并定为唐门四少参加慈善拍卖会时拍得人可获取一次合作机会的标志性物品。
    港澳人士一直以为这是唐门龙头对新得天才美少女弟子的专宠之举,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是熏衣草中的某些成分能有效缓解百合花毒发作时的症状的缘故。
    可能是简洁的措词显得有些冷硬,具俊表略不爽地回讯“神话财团也有很多值得合作的项目好不好?”
    简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差了,不禁小小汗了一下,乖乖地实言相告“三天后我就卸任和风小筑欧洲事务话事人一职,想自捐自拍落得清净,这下懂了吧?不过拍卖时应该会很热闹,你随便举两下牌玩玩就算了,和宇彬他们也说一声,ok?”
    具俊表这才释怀,忽想起一事,“那算了。唐门、和风小筑,就是那天你和我姐说的两个字四个字什么的,对不对?”
    安下心来的某只神人立马翘起小尾巴,大言不惭地回“对,我从不撒谎骗人的说。”
    于是具俊表撇嘴暗切一声,不死心地追问“那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都没兴趣。你们捐了什么去拍?”
    想宠一次都不给机会,你个笨蛋!具俊表吐槽了一句才回讯“我妈捐了一套澳大利亚产的粉钻首饰,宇彬的是一个清朝古董,易正的是他那件得过奖的陶艺作品,智厚捐了一把名家制作的小提琴。”
    “劳各位破费了,嘿嘿~~”
    “猪头!我懒得理你。对了,商会是不是发起人之一?我看到一个和七哥打扮很像的大叔。”
    文件搞定了,简洁一边往外走一边详细解释“那是商会第十二代长子商玉铭,他是今晚负责安全的总责任人。这个慈善基金会的发起人总共有六家,由唐门总牵头,商会任总监督一职,另外四家每年轮流监管资金和执行具体事务。但今年我想找个人算笔小帐,所以就另行排在五家后面那桌了。”
    “找谁算帐?”具俊表随手回道,他抬头照提示看过去,嗯,是有张没写名牌的桌子,离这桌的直线距离大概三桌左右,视线还不错。
    电梯中的简洁朝亮晃晃的电梯门露出一个狠绝的冷笑,“云大摄影师。”
    具俊表小惊了一下,“你怎么选择在这种日子向他发难?不好吧!”
    于是某只神人又搞怪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唱!”
    具俊表一惊过后立即追问“你个猪头贪图好玩,对不?”
    某只神人特自豪地回“不对,这是因为唐门做人办事一向光明磊落。”
    这下具俊表实在忍不住了,横眉竖眼地用力按出一条长简讯“我呸!暗地里捣鬼这么久才通告配称光明?对本少爷隐瞒真实身份这么长时间也能叫磊落?麻烦你个外星猪头科普一下,这是哪个星球的说法?”
    某只神人煞有介事地回了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字符,于是具俊表呆了呆,撅嘴吐槽好一会才回“……”
    “恭喜你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哦。”
    具俊表抽了抽嘴角,强忍笑意问“我有个疑问,像他这种人怎么配进入你们的圈子?还是说他沾了云家祖辈的光?”
    哈,脑速还挺快的么。简洁咧了咧嘴,“有些二线家族或相关合作企业也会参加这个拍卖会,所以就借此给他一个机会削尖脑袋钻进来咯。”
    于是具俊表默默笑了,“这是兴高采烈跳陷阱,半死不活滚出去的节奏?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刚爬上车的简洁一见这条简讯差点儿笑趴,“对头!”
    chpter 127
    具俊表一直垂头埋脑地收发简讯中,f3和具俊熙就着感兴趣的拍卖品小声交换着意见,姜熙淑闲闲翻看着目录偶尔插几句嘴,一半注意力放在不住蹙眉撇嘴一脸吐槽样的儿子身上,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和那丫头斗嘴了。
    姜熙淑的另一半注意力放在满场转悠到处寒暄的卫家和何家人身上,她本想主动出击去和有过一面之缘的卫正廷攀谈一番,但看到另外几桌外宾都按兵不动的模样,再想到儿子的“刻意结交要不得论调”就又拿不定主意了。后来想想,毕竟初来乍到,兴许人家也在观望,又或许是那丫头被自家儿子追到手,人家心存不悦故意来个小小的下马威吧,既然如此,那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等弄清此圈规则再作计较为妙。
    大概枯坐了十几分钟,广盛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何盛裕携着妻子终于转悠到这桌来了。姜熙淑暗吁一口气,满脸笑容地起身迎接,五个小辈也慌忙起身鞠躬施礼。
    双方作过自我介绍后,何盛裕就拿具俊表打趣了“小伙子,听说你敢和唐铿老弟拍桌子?”
    “吖,您也知道这事?”具俊表先是睁大眼睛呆萌地追问一句,继而特自来熟地吐槽,“不是的,何董,是唐先生一个人拍得高兴,我都没吃饱哪有空陪他拍。”
    姜熙淑苦笑着向何老夫人摇摇头,“犬子无状,让两位见笑了。”
    何盛裕却乐了,“姜会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敢和唐门龙头拍桌对吼的年轻人将来必成大器,你就等着享福吧。”
    姜熙淑赶紧谦虚了几句,何老夫人和蔼地拍拍具俊表的手笑道“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不错不错。来,快说说,你是怎么追到我们洁丫头的?”
    “呃,这个嘛,我口才没她好,您还是去问她吧。”具俊表有些招架不住了,赶紧抬出自家女朋友这尊大神挡驾。
    “不会不会,你中文说得比我这个老太婆还地道呢。”可何老夫人不依了,抓着他的手一连问了n个问题,审问水平赶超八卦记者直逼警察叔叔,没几句就整出了一只熟透的小螃蟹。众人都笑看一老一小斗法,压根没有阻拦或帮腔的意思。
    “行啊小伙子,你这小嘴可真够紧的,这个是私事得问过洁丫头才能说,那个大家看新闻都知道的。得,那我问你,在你眼里我们洁丫头什么时候最可爱?”
    具俊表略害羞地挠了挠耳朵,“呃,这个,是她吵架吵输了的时候吧。”
    f3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丢人!你这幼稚的螃蟹少爷也就是欺负回来的时候才感觉有点大男人威风了吧?
    何老夫人惊奇地睁大一双略显沧桑却风韵犹存的眼眸追问道“洁丫头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她也会有吵输的时候?”
    具俊表还没开口,一旁的尹智厚就坏心地戳蹩脚了,“那是因为他太幼稚,一直在同个问题上纠缠不休,烦得jne不得不投降为止。”
    于是具俊表不乐意了,“哎,那个——人再天才也会犯错的好不好?”汗!差点就喷出“猪头”了,好歹她是n个商界大佬深感自豪的后生晚辈,搞不好人家一个不爽就当场把自己给灭了。
    可何盛裕这个老狐狸哪会听不出这个停顿有猫腻,但他不问正主儿却转而问f3“三位贤侄,那个什么?我老头子耳背没听清。”
    苏易正看看俊脸倏然涨红的具俊表,偷笑着往搭档身后缩了缩,飞去一个“螃蟹少爷你自求多福吧”的小眼神。
    宋宇彬的尴尬劲儿不比具俊表差多少,只得呵呵傻笑几声。唯有尹智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大爆料“书呆妹、毒舌妞、土豪妞、神人、大混蛋、小坏蛋……那个猪头。”
    何氏夫妻刚听两个外号就笑眯了眼,听到最后一个时就更乐了,何老夫人连夸这个外号有创意,还追问他的外号叫什么。
    具俊表红脸撅嘴地硬扛不招,何老夫人便招手叫过尹智厚,像个调皮小女孩似的要他说悄悄话。尹智厚很配合地俯耳过去,只是说得贼大声“螃蟹少爷。”
    于是何老夫人扶着老伴的手指着具俊表的红脸欢叫道“像!真像!”
    具俊表想拦也不敢拦,敢拦也拦不及,只得憋屈地瞪着某个腹黑鬼小声喷“叛徒!”
    “噗哈哈哈~~你这小子,有趣,真有趣。”这下何盛裕也端不住正经脸了。
    姜熙淑本来对晚辈们这种直来直去的交际方式略感不安,可越到后来越觉得何氏夫妻对儿子的喜爱只增不减,放下心来便也吐槽一回“他们两个啊,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有时我说几句他们就有几百句在等着我。有次我说血管都快被气爆了,结果那丫头说——说什么来着?”
    具俊表贼不好意思地看了兴致勃勃等答案的何氏夫妻一眼,一字不漏地小小声说道“这样才好,那您就不用担心会得脑血栓了。”
    这个神级答案一说完,除了煮熟小螃蟹和作无奈苦笑状的太后其他人都笑开了,连邻近桌几个通晓中文又耳尖的外宾也跟着欢笑。最后卫家人也好奇地过来问说到底在讲什么笑话呢搞得连屋顶都快塌了,于是众人又是一番介绍寒暄,何老夫人一一复述和螃蟹少爷的有趣对答与某只神人的神言论,一忽儿就到了八点。
    具俊表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可卫正廷说有几桌宾客还没到,得延时开拍了。具俊表怕被两位女性长辈追问如何与神人谈恋爱的事,只得选择主动出击转移话题“卫董,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雅风哥?”
    卫正廷摆摆手,“今晚他不以我儿子的身份出席,估摸现在和洁丫头一起在路上呢。”
    具俊表看看时间,“嗯,她临时有事要处理,出门晚了点,可能还得等一会才能到。”
    卫正廷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眸凝注在他脸上,话锋一转,问道“俊表贤侄,有没有想过拍下精油讨讨女朋友欢心呀?”
    具俊表蛮老实地点点头,“起初想过,但经她解释后我就放弃了,至少今天不会拍。”
    何盛裕插嘴问道“哦,为什么?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具俊表慢慢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说不心动那是假话,但以我目前的自身能力来说,我觉得不拍比拍到要好,反正我还年轻,不怕以后没机会。我暂时不想改变现状,学业和……感情都比生意来得重要。”
    卫正廷眸中精光一闪,追问道“贤侄,你不会是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吧?”
    具俊表不由又习惯性地撅了撅嘴,不屑地道“我若觉得有拍的必要,就算被人当场指着鼻子说三道四也照拍不误。其实即便我不拍那种人也有话说,我才懒得管,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
    于是卫正廷拍着他的肩膀笑说道“哈哈,我算是搞明白了。”
    具俊表心中一动,“您明白了什么?”
    卫正廷笑而不语,何盛裕却看着听得云里雾里的姜熙淑等人轻笑起来,“怪不得唐铿老弟这桌子拍得这么欢快,姜会长,好福气,好福气。”
    满头雾水的姜熙淑只隐约觉得这番对话似乎和儿子隐瞒的那件好事有关,她谦逊地轻笑道“唐门龙头我无缘得见,不敢妄谈。但犬子确实极其幸运,能有一个可以在学业上提携他许多的女朋友。”她这话说得极艺术,不但将拍桌之疑一言揭过,又抬高了简洁,更将目前简洁对神话的所有帮助都淡化成儿辈间的私事,含蓄地表示神话没沾过唐门的便宜。
    卫正廷等人哪会听不出来,但他们深知简洁一向公私分明,即便有助也在人情范围之内。据他们所知,姜熙淑其人经商处世皆较为势利现实,为此他们本还持着观望心态,现经过这番交谈已改观许多,诚心结交之意便也浓了几分。
    这时,宾客们陆续到场,简洁却仍未出现,等得心焦的具俊表略显不安地频繁张望着几个入口处,没过几分钟就胡思乱想起来,实在忍不住就退开几步偷偷打电话“你怎么还没到?哦,啊?车祸?!噢……前言不搭后语的,想急死人啊你,猪头……知道了,嗯,拜拜。”
    等他挂了电话一转身,却被一脸八卦偷听状的何老夫人吓了一跳,众人也停止笑谈闲聊,调侃眼神纷射而至。
    何老夫人显然是个人老心不老的主儿,为老不尊地调戏道“原来你真的叫她猪头,啧,天底下有那么漂亮的猪头吗?”
    卫老夫人直接戳穿“老姐姐,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小两口这是情趣。对了,刚才你说车祸是怎么回事?看把你急的。”
    于是具俊表的脸又红了,赶紧解释正经事“她说出车祸了,那我以为是她的车撞了么,谁让她不说清楚是前面的车祸导致堵车的。卫董、何董,她说本想通知你们,既然接到我电话就让我转告一声,她赶不及开场了,请两位先开始。”
    “也好,时间不早了。”卫正廷是慈善基金会今年的主席,再说简洁那个小算盘早就和他们通过气本就不会出面,于是各自落座静等开拍。
    一切按流程进行中,无非是演讲答谢在场各位善长信翁,汇报慈善资金的去向,以及今年所得捐款将投入哪个地区等等。
    姜熙淑趁着掌声如潮时欠身问儿子“刚才何董说的精油是怎么回事?我想那丫头这么喜欢熏衣草香,原想拍下来给你们两个一人一瓶的,但你这么一说我倒不好办了。”
    具俊表心里一暖,神情却淡定得很,“谁都拍不到的,您别忙了。”
    姜熙淑闻言疑惑更深,直至儿子将部分简讯内容秀给她看才明了,诚如具俊表所说不动心是假的,但她更觉得儿子思虑周全应对得体,不由深感欣慰地笑了。
    具俊表一边注意着入口的动静,一边观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从初到堪察时的荒芜穷苦之地,人们衣衫褴褛野菜果腹的生活状况,到第二年庆祝通路通电、援建小学的开课和孤寡老人老有所依的感人场景。第三年,人们的生活状况和精神面貌已有了质的飞跃,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开山垦荒,辛勤劳作。第四年,满山累累果实,田地一片丰收景象,收获季节时人来车往热闹非凡,人们有的数着票子,有的帮着左邻右舍将各种产品量秤装车,孩子们在旁笑着闹着很是喜庆。
    画面停顿,一行行字幕缓慢上升,是何时何地使用多少慈善资金,且旁附当地物价,数目之精确繁杂可谓巨细无遗,甚至连志愿者们八毛一块的矿泉水钱都没落下。最后是本期使用慈善资金的总数,目前帐上尚余多少资金,下期援助地区需筹措资金的大概数目。让人不得不感叹主管人工作之细致,分分厘厘都落实到位,绝无擅自挪用或虚报帐目的可能性存在。
    画面一转,村里的老支书指点着村头两排郁郁葱葱的树说了一些话,虽然这位老人家的乡土口音在场之人多数听不懂,但个个都能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的感激和幸福之情。
    经过主管这期援助任务实地驻扎近两个月的卫家长子卫雅敏翻译过后才得知,那两排茁壮成长的树木是村里人自发种植的,每棵树上都刻了一个捐款人的名字。种树的目的一是为了环保,二是祝愿善心人世代安康,福禄长青。
    最后这位老人说乡亲们的生活都好了,娃儿们都有书念了,以后不用再麻烦好心人了,还说他们自己也有能力帮助别的村子了,希望好心人有空去做客让乡亲们表表谢意等等。
    老人这番质朴的话语让在场众人都动容不已,“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慈善之道莫过于此——爱的传递,正能量的传播。
    用在场某个看得过于激动的糙汉子的话来说就是“这钱捐得值!太值了!”
    当援助小组人员撤走时,全村的人们都来欢送,汉子们闷声不响地往车上装着家乡土特产,妇女们抱着娃儿扶着老人边送边喊着什么,想来总归是舍不得他们走或是邀请他们多来看看什么的。
    雷鸣般的掌声一阵接一阵,就在大伙儿心情激昂的当儿,简洁和卫雅风如两道鬼影般偷溜进场,无声无息地落座。时刻注意着的具俊表当即丢去一个愤恨的小眼神,他是正对着大屏幕,简洁却侧向而坐面对着他的左侧墙壁,于是她大有理由当没看见。
    由于具俊表愤恨眼神的气场太强大,小伙伴们立即感应到了,便偷偷挥手打招呼,可简洁竟竖起拍卖目录扮出书呆妹的寒窗苦读状。于是小伙伴们惊悚了,苏易正仗着地利之便和具俊表咬耳朵说“洁宝宝是不是要抛弃你了?”
    具俊表不屑地甩发轻哼“嗤~~你脑子进水了还是刚才上洗手间时脑瓜被门夹了?”
    “那她凭什么不理我们这几个贵客?”于是某只小狐狸感觉委屈了,要开炸尾毛了。
    具俊表没办法,只得俯耳将某只神人要声讨云大摄影师的打算说了出来。这下苏易正可兴奋了,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原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伙伴们。
    于是大伙儿都抱着好戏开演的心态注意着交战两方的动静,简洁那桌处在比较靠前正中偏左边的方位,云啸坤一家四口所在的餐桌却被安排在诸多大财团后面且处于最左的角落,前面一桌叠一桌,人头挤人头,可说完全看不到简洁这边的情况,但从他们这个方位看去两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八点四十分,拍卖会正式开始,好戏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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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卫正廷的刻意安排,一向比较压后以便引起拍卖高/潮的唐门捐拍品今晚却列在第四单就开拍了,不明内情的拍卖者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诧异的声浪,但香港某知名拍卖行首席拍卖师的例行介绍辞还未结束,他们已全都紧张又兴奋地握紧了号牌准备抢拍。
    有些商界老鸟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估计十有七八是场空欢喜,但也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默默盘算着自己能喊的最高价目。
    唯有前排那几桌尤其是何、卫等四家安坐不动,一是以他们与唐门的交情想合作已无需这种场面功夫了,自然乐得大度,二是他们早就知道这只是唐门四少专为云啸坤设计的小游戏而已。
    只因云啸坤设套从唐门法国分部原主管frnis itterrnd嘴里掏了一些内部消息,不过也只知道简洁的性别与姓名,但他竟胆大包天到暗中打着“我与唐门四少有交情”的旗号在商界中下层人士中大肆鼓吹人投资,以填补冠云日益窘迫的财政赤字。
    因融资行动一直很顺利,以致于他有些得意忘形,根本不知那回他以冠云慈善基金会的名义通过邱伯邀请简洁出席已露了马脚,再加上周转资金依然七盖难掩八锅,所以他到现在还做着美梦,想拍下这两瓶精油获得一个合作机会,希望能让冠云集团起死回生。
    两瓶熏衣草纯精油的起拍价并不高,十八万港币,每喊一口涨一万。刚开拍情形就闹猛得很,各路人士交相喊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根本无需拍卖师提醒第一次第二次什么的,貌似就算明知拍不到光过过嘴瘾也挺乐呵的样子。
    渐渐地涨价幅度越来越大,竞拍者也少了许多,没多久竞拍价已逼近两百万,到最后只有一个北京的竞拍者与云啸坤对喊了。
    誓在必得的云啸坤第n次举起号牌“一百九十万!”
    那位北京爷们毫不示弱地举牌“两百零八万!”
    “两百一十万!”
    “两百二十八万!”
    “两百三十万!”
    “两百四十八万!”敢情这位北京爷们很逗比,要不他就是很着迷于“要发”这个吉利数字,总之他贼像小学生算算术题似的每次不多不少就涨十八万,有些宾客已在偷笑了。
    云啸坤看了看父亲的脸色,见他微微点头,便咬牙继续喊价“两百五十万!”
    北京爷们略讽刺地轻笑一声,举起号牌刚想喊,卫雅风已抢先举起号牌“两百五十一万……美金。”
    “哗~~”某些年轻辈忍不住轻喊出声,妥妥的天价精油呀!
    但卫雅风又悠悠加了句“和风小筑。”
    这四个字如同仙女施展静音魔法一样,全场顿时肃静,连呼吸声也小了许多。那位北京爷们微笑着将号牌丢到桌上,正主儿都上场了,歇菜!
    云啸坤不等父亲示意便颓然落座,只因和风小筑就是唐门和大少亲掌的对外部门,人家拿东西来拍又自个拍回去,摆明了今年不想和新伙伴合作,他哪敢冒着得罪唐门的风险再竞拍?不过他也小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拍到但至少能堵住那些集资人的嘴了。
    台上的资深拍卖师见状已知花落谁家,便举起拍锤作最后的定拍行话“两百五十一万美金第一次!两百——”
    “停。”简洁突兀地举手打断,施施然起身开走,卫雅风和另一桌的商玉铭一右一左护着她缓步走向云啸坤那桌。
    这三人只走了米,某些眼尖心细譬如具俊表就发现他们的步伐很特别,无论简洁走快走慢,商玉铭始终落后小半步的样子,而卫雅风则落后整整一步,主、次、仆的身份显而易见。
    当简洁路过眼前时,具俊表趁机细细打量了几眼偏分发型不再蓬松卷翘,而是贴服地拢在耳后,代表与美人师傅相识年庚的五簇细细的熏衣草色染发随意垂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头,为一张不饰粉黛的俏脸增添了几分亮色。只是她眸色冰冷,微翘的右边唇角更有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笑意,但走姿却显得相当闲适轻松。
    她的衣饰颇有雅痞女公子的味儿,修身黑色西装内穿一件宽松的白色真丝男式衬衫,长长的衬衫下摆盖过了她插在裤袋中的双手,□穿着条黑色宽腿裤,一双目测足有十公分高的黑色粗跟皮鞋,乍一看身高约有一米八零,携着一身蓄势待发的寒冰气场缓步而行,所经之处在座宾客都悄悄地往座位深处仰了仰,一个字寒!
    而姜熙淑细看之后不由暗暗挑眉惊叹,只因光简洁衬衫领角那两枚碧绿通透的老坑宝石绿翡翠饰扣、同色的五粒钮扣和一对袖扣已是个不小的数目。可某只神人为示礼数周全,经过这桌时还故意装作整理西装后摆的样子,抽出右前爪向小伙伴们挥了挥手。
    于是众人看到她尾指上有枚霸气的纯银龙头立体指环,拇指上则戴着一个翡翠扳指,挥手之间莹润绿光和冷硬银光一闪而过。
    古董迷苏易正狠狠咽了口唾沫,用只有同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感叹道“我的天呐,这个翡翠扳指至少得过亿港币吧,是真正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啊。”
    “嗯咳~~”姜熙淑以假咳警告众小喽罗别出声,酷爱玉器宝石的她自然也是识货之人,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如此美玉扯上钱就落了俗套了。
    于是宋宇彬偷偷做个抹汗手势,在唐门中人面前估计天下没几个人敢自诩财大气粗吧?
    具俊表则紧盯着她已收回裤袋中的右手蹙眉苦思中,咳咳~~其实这丫在杞人忧天或者说做白日美梦中,因为他在想——这个猪头的龙头指环戴在尾指,是表示排行第四的意思吧?啧,那我如果将来成了俊五少又该戴哪个手指呢?
    具俊熙和尹智厚对视一眼,同时向神情古怪的螃蟹少爷呶了呶嘴,还以为这丫看呆了呢,哪想到他在思考这么“深沉而重要”的问题呀。
    简洁在云啸坤跟前三米处停步,彬彬有礼地偏偏脸算是打了招呼,等云家四口又喜又惊又疑地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说话时,她漫不经心地微笑问道“云啸坤先生,你怎么不喊价了?我听说你这半年来赚了一大笔钱呢。”
    云父满脸堆笑地伸出手,“您就是唐门jy四少吧?都道唐门四少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美少女,今日一见果然——”
    “抱歉,我有洁癖。”简洁姿态很是高雅地轻摆一下左前爪,但话却说得特无礼而且极其尖锐,“唐门大总管邱生曾让人带过话叫云家凡事适可而止,可你们都能装没听到,那我这个唐门四少你们还会放在眼里么?”
    云父先是一怔,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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