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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放过你——”
    “滚!”秋欢喝斥一声,范佩羚顾不得脚下超过十公分高的细高跟鞋,立刻踉呛地赶紧跑出去。
    恶人没胆,无聊的笨女人!
    秋欢关上门,回到座位,愈想愈气。范开居然没告诉她,他是出身在建筑业的名门——范家,是范氏不动产继承人,可恶!
    “秋姨,不要生气。”孟谦将刚刚的对话都听在耳里,端了杯水给她消火。
    “小谦谦。”把水放在桌上,孟秋欢紧紧抱着孟谦。
    她一向不服输,也不觉得自己有哪一点比不过别人,她对自己有自信,却讨厌别人自以为出身豪门,就可以随便乱教训人;就算她没吃亏,但被批评护骂,对自尊心向来高傲的她而言,绝对不好受。
    名门就了不起吗?她才不希罕!
    范开才开完会,带着一迭资料搭电梯下楼,脑子里边想着刚刚会议上的情形,走到一楼的大厅,思绪就被妹妹一通哭诉的电话给打断。
    “呜……大哥,我被人欺负了……那个没教养的女人骂了我,甚至还想打我,我好怕喔……大哥,你一定要教训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怎么回事?”范开蹙着眉头问道。
    “就是……在你工作室里那个凶女人……”她哇啦哇啦讲了一堆秋欢的坏话,说她骂人的话、说她态度的恶劣,更假装她不知道大哥的身分,根本就是虚伪……“我不要她当我的大嫂啦!”
    秋欢?!范开心一凛。“你对秋欢说了什么?”
    “……什么?”还在抱怨的范佩羚一呆。
    “你对秋欢说了什么?!”范开再问一次,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
    “我……我……大哥……”范佩羚被吓住了。
    “你立刻回家,等我回去!”范开挂掉电话,立刻跑向停车场,
    不是他偏心,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妹妹受到委屈;如果是一般的情况、对象是别人,他可能会立刻赶到妹妹身边了解情形。但是,对象是秋欢,他完全可以肯定,这件事一定是妹妹挑起的。
    他了解秋欢,她虽然悍,却没有主动惹事的习惯,就某方面而言,她是很独善自身的,不关她的事,她很少主动为人强出头,更不可能去主动挑衅什么人、对人呛声。
    对于这种事,她只可能有一种反应“本小姐没那么闲,专做那种无聊事。”
    然而,她却连威胁动手的话都用上了,可见得她被惹的有多生气,佩羚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范开心里着急,偏偏遇上交通车故,整条大马路塞成一团,等他赶回工作室的时候,已经超过五点了,工作室里空无一人。
    他立刻拨打秋欢的手机,没人接;他开着车又奔向秋欢的家,发现她根本还没回家,范开真的开始担心了。
    他直觉想到她的姐妹,但秋欢留的紧急联络人是孟夏浓,她人现在根本不在台湾,而孟春艳和孟冬雪的联络方式他并不知道,只能开着车在他们曾去过的地方到处乱晃,看能不能正好碰上。
    结果,从傍晚到深夜,他滴水未进,也根本没看见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范开急的几乎没白了头发,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多,他接到来电显示为“欢”的电话。
    顾不得开车不能讲手机,他立刻接起来。“欢?!”
    “范,立刻到悠然屋来。”就这么一句话,酷的范开差点呆住。
    悠然屋?!他怎么会没想到?
    车子一掉头,范开立刻上阳明山。
    一赶到那栋童话式的小屋,莫凯已经先替他开了门,并且以那种“把你的女人搞定、带走”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他。
    范开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太难得看到莫凯这种表情了。
    “抱歉。”他真心地道。“她在哪里?”
    莫凯一语不发侧开身,让他看见里头一大一小趴在桌上的情形;只不过一个是醉倒、一个是睡着而已。悠然在一旁陪着。
    “莫。”悠然才要起身,莫凯咻地一声从门口立刻赶到她身侧,十公尺的距离用不到一秒钟。
    悠然先给了莫凯一抹笑容,然后才转向范开,用她软软的语调轻声责备道“你让秋欢很生气呢。”
    “她还好吗?”
    “没什么,只是很气你,一直骂你而已。”悠然忍不住偷笑。
    从来不知道骂人的词汇也可以那么精采,整整一个晚上,秋欢边喝酒边骂,字词没重复,而且省略了很多难听的字眼——怕教坏小谦谦。
    而小谦谦也忒地镇定,就待在一旁听阿姨骂人,一边帮莫凯做一些家事,这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还煞有其事地低声讨论起炖鸡的方法。
    孟谦才五岁耶,懂这么多会不会太超乎寻常了呢?
    不过,一听她这么说,秋欢就开始赞扬她的小外甥有多么乖巧又聪明,又有多贴心、多绅士,一点都不像“某人”,把算计当饭吃、j诈当开水喝,嗜好就是把人骗得团团转!
    “她醉很久了吗?”范开轻问,望向秋欢的表情,带着点好笑,却又心疼,还有一丝安心。总算……找到她了。
    “刚睡着半个多小时。”她一睡着,莫凯就打电话了。
    “谢谢。”他对莫凯说,然后弯身先抱小的,可是浅眠的孟谦却先醒了。
    “范叔叔。”他稚气地揉揉眼。
    “是我,我来接你们了。”范开回道。
    孟谦已经完全清醒,很冷静地看着范开,“你让秋姨很生气,又很伤心。”
    “我知道,佩羚已经打过电话告诉我了。”
    “她说我是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我可以不计较,但这句话却连带地侮辱到我的母亲,我不能接受这个。”
    孟谦对母亲的护卫之心,神情之冷峻、用字遣词之凌厉,让在场的三个大人都吓了一跳。
    “我代她向你道歉。”范开直觉这小孩以后不得了。
    “道歉不用,我只希望你能转告她,话要出口之前先三思。”这种话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会说的话。“然后,是她对秋姨说的话和秋姨回的话——”
    孟谦将范佩羚警告和妒骂的话,以及秋欢回骂的话,全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听的在场三个大人又是一阵呆。
    佩羚说的话不让人意外,秋欢会回的话也呛得很像她,可是……孟谦居然只听过一遍就全背了下来,这太恐怖了吧?!
    最后……“范叔叔,我相信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我明白,我会处理。”
    “嗯。”孟谦点点头,不再说话。
    范开走向秋欢,将醉倒的她抱了起来。
    “麻烦你了,莫,下回再请你们吃饭。”
    “莫叔叔、悠然姨,谢谢你们的招待。”孟谦露出小孩子的天真笑容,诚心道谢。
    “不客气,小谦谦,希望你有空再来。”悠然很喜欢这个小孩。
    “再见。”
    孟谦跟在范开身后,莫凯和悠然送他们走出门口,然后目送范开的车子离开。
    悠然抚着还没凸起的腹部。“我希望我们的小孩可以像小谦谦那么乖巧。”有那样的儿子,一定很棒。
    莫凯闻言,只是低首吻住妻子。“我希望她像你。”一个像她的女儿。
    第十章
    脑子里有几十个土著同时在敲锣鼓的感觉是什么,秋欢终于体会到了。
    哎,果然藉酒解闷气这种事,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为了男人更是一点都不值得,当下秋欢决定,以后再也不把烈酒当开水喝了,只是现在——
    头好痛喔,呜呜,谁来救救她啊……
    忽然,一双大手顺着她的呻吟声抚上她脑后,以一种很有顺序的方法缓缓按摩着,让她脑袋里那些比锣鼓还大的吵杂声,顿时降低了许多,她忍不住要痛哭流涕地感谢这个人。
    但是当她听到身后飘来的询问声后,刚才的感动和感激完全消失!
    “好一点了吗?”
    “你!”她倏地回身,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他解说,然后将放在床头一杯浓茶端给她。“喝一点,你会感觉好过一些。”
    “我才不需要你的关心。”她推开茶,然后瞄一眼室内,果然不是她的房间。她双手环胸。“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喝醉了,是莫打电话通知我。”看来她气得不轻呢。
    “臭莫凯。”居然出卖她。“小谦谦呢?”
    “在隔壁房,应该还在睡觉。”范开望着她,“欢,你在生我的气?”
    “哼。”她别开脸。
    “气哪一样?是佩羚去惹你,还是我没说‘范氏不动产'的事?”其实昨天一整晚,范开都没怎么睡,想着她的反应,想着孟谦转述的那些话,推敲着秋欢真正生气的原因。
    “你说呢?”
    “我想,气我没说比较多。”范开很自动地承认,佩羚还没有那种本事可以让她记仇到喝闷酒的地步。
    “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秋欢笑得假假的。“姓范名开的家伙,本小姐孟秋欢现在郑重宣布,我们的交往到此为止,再、见。”翻被下床,准备到隔壁间带回她亲爱的小外甥,然后走人。
    “这样就走?”范开及时从背后捞抱住她的腰。“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判我死刑,这样我很冤耶。”
    “是吗?我何德何能可以判范氏不动产的太子爷死刑啊?你肯纡尊降贵跟我交往,我可能还得谢主隆恩,哪敢判你刑?!”她哼声。
    由这段话听起来,秋欢果然气得不轻。
    “我没有故意隐瞒,只是觉得这个身分并不重要。”范开叹口气。
    “哦?”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关于我和我的家人,和我离家自主的事吗?”
    秋欢表情一顿。“记得。”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范家的太子爷,也早就放弃了继承权,我没有刻意提起范家的事,是因为我不认为你会喜欢和我的家人打交道。”顿了顿。“我们之间的事,只关乎我和你,就算以后你嫁给我,你要面对的依然只是我,你和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只有名义上的关系,他们的事,我自会处理。”
    他说的很简短,但是秋欢一下就听明白了,也被挑起了好奇。
    “你和你的家人关系真的那么不好吗?”她和父母很亲,自家姐妹更是亲的不得了,她没办法想象和家人形同陌路的模样。
    “不是不好,只是他们有他们的坚持,我有我的想法,既然沟通不来,就只好减少相处的机会,以避免冲突不断发生。”范开生长在范家,很了解范家人的那些制式的想法,只可惜他不能认同,所以才会早早离家自立。
    秋欢沉默了下。“你应该告诉我的。”
    “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佩羚会跑去跟你闹。”范开承认他疏忽了这一点。“我会和她说清楚。”
    他这样都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只是陈述、只是认错,让秋欢的怒火顿时没地方发泄。
    严格来说,惹她生气的主犯也不是他,把气都出在他身上,好像也有点不公平……虽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你可以气我,但不许你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不许?”真是自大的口气。
    “我们本来很好,如果因为无聊人士的搅局就分手,那不是太如他们的意了吗?这样就显得我们太笨,又太好解决了。”
    范开望着她的侧脸,“我们两个,一个是在财经界有名的顾问,一个是轰动f大的财经高材生,如果这么轻易就被拆散,那我们还能说自己精明、不会被人设计吗?”
    范开的说法,打动了秋欢好胜的那一面想法。其实说分手是赌气,她才不甘愿让别人来左右她的感情生活。
    就算会分,也只会因为他们自身,而不是为了别人的看法,更甚的只是区区的几句话。
    退缩,绝对不是孟秋欢会做的事。
    “你要怎么处理?”秋欢终于回眼看他。
    “直捣黄龙,跟他们说清楚。”
    范氏不动产,在台湾的建筑界屹立超过三十年,财力虽然排不上前几大财团,但是在商界仍有一定的名声与地位。
    长时间在上流社会中活动,造成他们自然形成一种优越感,食衣住行,样样讲究品味和奢华。
    当秋欢坐在车子里踏上范家的私人道路时,想到就只有三个字有钱人。
    那种语气不是认同,而是令人想摇头的不以为然。
    私人道路上种植的绿树还好,鲜艳的雕花铁门也就罢了,上百坪的空旷前院设了座喷水池,用灰白色的大理石围建而成,中央是一颗流转的大圆石;主屋的建筑采取西方设计,外观同样采用昂贵的磨石面与亮面磁砖,一楼搭配落地玻璃窗连接私人泳池。
    是气派,却给人太过财大气粗的感觉。
    “有什么感觉吗?”停好车,范开好笑地望着她一脸不敢领教的表情。
    “俗。”简洁又有力。
    范开差点噗笑出声。“这种评语,你就暂时先藏在心里,非必要别说出来,好吗?”他可不希望还没谈到正题,双方就为了建筑设计的问题吵翻了。
    “放心,我很爱好和平的。”通常人不犯她,她也不犯人,大家各过各的,绝对不会有冲突。
    “大少爷,你回来啦。”看到他的车,佣仆林嫂立刻打开门迎接。
    “林嫂,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孟秋欢小姐。”范开介绍道。
    “孟小姐啊。”林嫂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五官漂亮、眼神清亮而正直,举止落落大方。“大少爷好眼光。”
    “谢谢。”范开微笑。“他们都在吗?”
    “在。老爷、夫人,二少爷和大小姐,全都在客厅。”朴嫂卧答完,拿室内拖鞋让他们更换,然后带他们进客厅。
    客厅里坐着人,长沙发上那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应该就是范开的父母,然后范佩羚跟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两面的单人沙发里,另外——居然还有一个非范家的人,文凯莉也坐在一旁。
    四面的沙发摆设,只剩一边的长沙发是空着的,很明显是留给他们的,整个客厅的架式有如三堂会审。
    范开牵着秋欢自若地走到他们面前,一边打招呼,顺便为双方作介绍
    “爸、妈,我回来了,这位是孟秋欢,我的女朋友。欢,这是我父母、我弟弟范勤,还有你见过的佩羚。”最后一位,就不必介绍了。
    “伯父、伯母好,两位好。”秋欢礼貌地道。
    “你居然敢来我家——”看见秋欢,范佩羚就要开骂。
    “佩羚,坐下,不许对客人没礼貌。”范家的大家长范冠钧命令道,然后转向大儿子,“你和孟小姐,都坐下来说话吧。”
    “好。”范开牵着她坐下。
    “你要我们今天留在家里,是有什么事要说?”范冠钧问道。
    虽然范开是目前唯一没住在范宅里的范家人,但是范冠钧始终非常看重大儿子,他的表现,也令范冠钧相当引以为豪。
    “佩羚昨天到我的办公室,说了一些话,其中有一点声明让我觉得很好奇——”范开面带笑容地逐一看着家中每个人的表情,“我什么时候有了家里挑好的结婚对象,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还是我误会了,你们相中的新郎并不是我?”
    “这件事,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同时介绍文小姐给你认识,文小姐是佩羚的学姐,父母都是教授,和我们家的人都很熟,所以我们才想介绍给你认识,但并不是有了婚约。”范冠钧解释道“不过如果你能和文小姐彼此中意当然很好,我们乐见其成。”
    “不是婚约?”范开确认地问。
    “不。”范冠钧肯定地答道。
    “爸……”佩羚想开口。
    “佩羚,我和你大哥说话,不要插嘴。”范冠钧再度喝止。
    范开的个性相当自主,不吃软,更不吃硬,如果说是替他决定好婚事,只会引起他的反弹而已。
    “如果只是误会一场,那我就放心了。”范开笑着说道“爸、妈,我现在郑重宣布,秋欢是我目前的交往对象,也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我的婚事,就不麻烦你们操心了。”
    这么直接的宣告,让在场的人脸色一变。
    “我不同意。”范母李佩容说道“我们范家不是寻常小户,孟小姐能当得起我们范家的长媳吗?”
    听起来,好像当范家长媳还得过五关、斩六将,通晓十八般武艺似的;孟秋欢听得兴致勃勃,准备看范开怎么回应。
    一看她的神情,范开就知道她在看戏,忍不住想笑,但表面上还是很正经地回应母亲
    “妈,我不知道要当我们范家的长媳,还得经过考试,不知道要当范家的大儿子,需不需要也经过鉴定?”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李佩容笑斥,“你是我们范家最引以为傲的长子,哪需要什么鉴定。”
    “如果我不需要鉴定,那么秋欢也不需要。她唯一要通过的鉴定,没有别人,只有我。”转向秋欢。“而我对她——非常满意。”暧昧地眨眨眼。
    秋欢脸蛋微红。这家伙……居然当众对她调情,真是……
    “大哥,我不要你娶她,她根本配不上你。”范佩羚忍不住叫道“她根本没教养、没本事,妄想抓住你就以为可以攀上我们家,不要脸——”
    “佩羚,注意你的用词,”范开面色一冷。“我要娶的对象,还轮不到你来评定标准,你昨天到我的工作室吵闹的事,我还没有跟你谈。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会出口骂人‘脿子'吗?”
    “我……”范佩羚一时哑口无言。
    范家父母和没开口的范勤都皱起眉头。
    “佩羚,你真的说出这种话?”范冠钧质问。
    “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才会一时失口……”
    “不管有什么理由,你都不该用这种话去骂别人。”范冠钧严厉道。
    “我……”范佩羚低着头。
    “老公,别说了,我想佩羚不是故意的,以后也不会再犯。”李佩容转开话题,质问范开“我听佩羚说,孟小姐威胁要打她又是怎么回事?我不允许你娶一个把打架当饭吃的妻子回来。”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如果不是佩羚不分青红皂白上门骂人,秋欢不会有自我防卫的动作。”范开坦然地望向母亲,“妈,事必有因、才有果,如果佩羚不懂得尊重别人,又要别人怎么尊重她?”
    “这……”
    “爸、妈,我明白你们对我的期望,也希望我可以娶一个你们喜欢的人,但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们看中意的人,和我不见得处得来。
    秋欢也许年轻、也许脾气莽撞了些,但是她待人以诚,从不会主动去挑衅任何人;也许你们嫌弃她家世不够好,但家世又能代表什么呢?我们范家过的生活的确比一般人优渥,但那又如何?佩羚今天会胆大到上门任意辱骂他人,这就是我们范家的门风吗?至于文小姐……“
    他顿了顿。“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一个不请自来、会用心机倒追男人、又任意批评他人的女人,代表着多好的家教与条件有多优秀。”
    文凯莉一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家世不是一个人可以自行决定的事,但个人的行为却是自我的表现;人与人的相处之道是互相尊重,如果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客观对待他人,那么也不要指望他人会用多良好的眼光来看你。”
    说到这里,范开抬头望向父亲,“爸,这是你从小就教我们的做人基本道理,不是吗?”
    一番话,说得范家人个个哑口无言。
    范开也许摆明了维护秋欢,但他站得住的是一个“理”字,而他们的反对理由,全是个人的喜好和私人先入为主的厌恶,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理。
    “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你们有任何不满,可以直接来找我谈,但绝对不要再有人私下找秋欢谈判,否则,我会尽全力保护她,即使是舍弃范氏不动产……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完,秋欢可以很明显看见范家父母同时一震、脸色瞬间变苍白。
    范开却露出一抹笑容道别“打扰爸妈的时间,我和秋欢这就告辞,下星期我会回来吃饭。爸、妈,再见。”
    “等一等。”范冠钧喊住。“你真的不打算继承范氏的企业吗?”
    “交给范勤吧,他比我适合继承,而我在二十岁那年,就已经宣布放弃继承了。”说完,他带着秋欢头也不回地离开范家。
    “就这样?”秋欢开口问道。
    “就这样,他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范开握着方向盘,开向台北市。
    秋欢深思着。“我发现……你的话在你们家很有分量,你父母对你好像特别纵容,为什么?”
    “与其说是纵容,不如说是他们有求于我。”范开无奈地一笑。
    “他们希望我继承范氏不动产,但是我坚决不肯,甚至放弃继承权,弄得他们没有什么筹码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
    “就这么单纯?”好像不应该只有这样。
    “好像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范开偏头笑睇了她一眼。
    “这几年,范氏不动产的经营绩效每况愈下,他们希望我继承,是因为他们认为我能让范氏不动产,重新呈现往日的风光,成为不动产业界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但是我的心不在那里,如果硬交给我,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让它倒了。”
    “你威胁你爸要弄倒范氏不动产?!”她瞠目。难怪范老先生的脸色那么难看。
    “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我并不在乎范氏不动产,要并了它也不是太困难的事。”以他现在的财力与人脉,就能够做得到这一点。
    “但是基本上,我希望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我有自己的目标与理想,不想活在父母的期望里,而且,他们的期望有时候也不太人道。”就像……刚刚争执的结婚对象。
    “我敬他们是我的父母,孝顺他们是应该,但不会把我的人生交给他们,也不会让我的妻子去承受他们任何不具理由的责难。”
    “所以,你刚刚才没有把话说绝了?”秋欢总算懂了他的心意。
    范开不是对家人太无情,只是不愿为了配合家人而改变自己。
    他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靠他人、成败自己承担。他已经习惯自己决定自己的一切,而对他认定要保护的人与事,他会不惜倾尽全力,这其中——也包括了她。
    “嗯,”他点头。“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日后大家总还是会碰面,就算‘相敬如冰',也总比’反目成仇'要好的多。”他可不希望以后每回见面,就是一阵的短兵相接,那太累了。
    “你就那么肯定一定有以后?”对他家的事没兴趣了,秋欢绕回来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
    “那当然。”他付出那么多心力,可不是为了玩一场恋爱游戏。
    “你自己去‘当然'个高兴,恕我不奉陪。”他还接的真顺,真以为她非得跟他在一起不可吗?
    “你真舍得放弃我?”他笑着瞥了她一眼。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天底下的男人又不只你一个。”
    “但是天底下,要找到像我这么了解、这么疼你的男人,恐怕很难喔。”
    “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欢,嘴硬是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哦!”
    “我哪有?”
    “真那么舍得放弃,昨晚又怎么会跑到悠然那里喝闷酒,存心让我找不到?”
    “我……我想喝酒,又不关你的事。”
    范开轻笑着将车停到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过身来抱着她。
    “欢、欢……你一定要这么逞强,要我先说出口,你才愿意承认吗?”他笑叹着。“刚刚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心意吗?”
    秋欢表情顿了顿,才轻声咕哝“我讨厌你家人的势利眼。”
    “这点,我也蛮讨厌的。”
    “我才没有高攀你。”
    “是我高攀了你,因为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
    “老头子?”她忍不住被逗笑。“对啊,你大了我整整八岁呢!”对她来说,真的可以算是老头子一枚了。
    “所以,不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多放一点我、和你,可以吗?”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着。
    她并非没有自信,而是要一份肯定和认同、一份不低于任何人的证明,范开懂,所以他给她那样的保证,在他的家人面前,公开表示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
    另一方面,他也不允许有人让秋欢难过,就算是他的家人也一样。所以,向他的家人声明也是必要的。
    “那你呢?你心里会放什么?”她反问。
    “当然是你呀。”他说得顺口极了。
    “是——喔……”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的女人是笨蛋。
    “当然是,你怀疑吗?”
    “是有点怀疑。”还真是不给面子。
    “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吗?”他轻刮她鼓鼓的嫩颊。
    “当然不是,是对你——没什么信心。”
    “我哪里让你没信心了?”他自认表现良好的可以挂上九九九纯金保证了。
    “你是男人啊。”
    “那又如何?”他本来就是男人。
    “男人的心一向善变,喜新厌旧,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被别的漂亮女人迷走了?”
    范开瞪着她,再度觉得自己比六月雪的窦娥还冤。
    “欢……我觉得你是故意找碴的。”他本来就是男人,这种说法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偏偏她又骂不得,范开顿时觉得头很痛。
    “我哪有?”她无辜地道“我只是提出我的怀疑而已,可是你放心,我也不要你证明,因为未来变数太多,谁都不能保证什么,反正……我又没有要嫁给你,也不必担心那么多。”
    “你不打算嫁给我?!”这比刚刚的六月雪沉冤打击还大。
    “那当然,你是我的敌人耶,没胜过你之前,我绝对不会考虑结婚。”反正,她还年轻,不急。嘻。
    “欢……”范开快要变脸了。她不急,但是他可不想等太久。
    “没关系啦,如果你不想等,我也不会逼你的。”秋欢拍拍他。“反正以你的条件,要娶什么样的对象都可以,还有人自动排队哩。”
    “我只要你!”他抓住她的手。“欢,我不介意你做任何事,考验我也无妨,但绝对不允许你有分手的念头。”
    “为什么?”很霸道喔。
    “因为,我只要你。”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表达出了他有多坚定。
    秋欢缓缓笑了。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要她,他的坚定,让她的心甜甜的。
    “可是……我常常想整你耶,又爱找你麻烦,你不怕吗?”
    “我只怕你跑掉,其他的,无所谓。”他搂近她,低头吻她的唇。
    对他来说,孟秋欢就是那个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女人。
    她很呛,却也很真,天生的美丽面孔或许让她占了不少优势,但真正让她整个人发光的,是她的个性,以及她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活力,那是一种少见的英气组成的魅力。
    比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或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秋欢更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浓密魅力。
    “即使我可能会是个麻烦,你也不后悔?”她气息不稳地问道,
    “不后悔。”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软了秋欢的心,也让秋欢明白,他对她有多认真、多在乎。
    秋欢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需要男人疼惜的女人,然而,他却总是这么做。就算明知道她可以保护自己,他还是不肯让她单独面对他人,而以一种尊重她、顾全她自尊心的方式,帮她对抗那个胆敢欺到她头上的人。
    他表现的那么明显,秋欢哪有不明白的,只是……该坚持的事,她还是很坚持,只好委屈他啰……
    “好吧,那我不再提分手……”
    “嫁给我?”
    “好啊。”她的爽快让他吓了一跳,停下吻来看她;她却又接着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什么条件?”他问。
    “在我没真正赢过你一件事之前,我不嫁你。”
    范开一怔。“什么意思?”
    “我要比你更早得到i的资格,否则,你就别想娶我。”这就是她的条件。
    范开听了,头真是一阵的晕。
    说到底,她无法破他的纪录还是很不甘愿就对了,所以非得赢过他不可。他是二十八岁得到i的资格,她还想更早,有可能吗?
    范开头痛了。
    尾声
    在孟夏浓从日本回来,顺便带回小谦谦的父亲之后,紧接着一次聚会,秋欢终于公开了他和范开的事。
    夏浓不意外,因为她在秋欢犹豫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春艳一听,只是叹气地摇摇头。
    “果然不论小红帽再怎么聪明,还是敌不过大野狼的j诈。”
    “我懂你的意思。”秋欢嘟着表情。
    不可否认,面对秋欢不吃硬的个性,范开的确用对方法,难怪秋欢要栽在他手上。
    但不是因为他总是让她,而是因为——他了解她的个性。
    她生气时,他不见得会安抚她,却总会找到对的方法让她出气、又消气,最后亲吻言和。
    最重要的,他始终保持对秋欢自主权的尊重,不刻意替她作任何决定而只要秋欢想的,他总是不着痕迹地替她完成。
    “这个男人真的很聪明耶!”冬雪赞叹。
    “唉!”说的秋欢又叹口气。
    就是因为他太聪明,她才会乖乖被追上,虽然她觉得能有这么样一个男人疼她爱她宠她,是不错啦,可是就是觉得有点不甘心。
    “不过,小欢,如果你没比范开早得i的资格,就真的不嫁他吗?”夏浓问道。
    “原则上是。”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只是i需要国外人士的评定,这点她比较没办法有完全的把握。
    “原则上?!”其他三姐妹同时发出疑问。
    “关于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该担心的人是范开,你们干嘛替他那么紧张?”秋欢贼贼地笑了。
    于是三姐妹就懂了。
    “搞了半天,三姐还是在整未来的三姐夫。”为了让三姐达成心愿,在取得认证的一路上,三姐夫得费心思了。
    “这么为难他,不怕他跑掉吗?”春艳凉凉地问。
    “他不会。”秋欢笑得甜甜的。
    “这么肯定?”春艳眨了下美眸。
    “因为……他爱我,就喜欢我这样的个性。”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行为,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所以,向来很挑剔他的秋欢,愿意相信他这一点。
    “听来,三姐还是吃定三姐夫了嘛!”冬雪掩嘴轻笑。
    虽然小红帽还是被大野狼追上了,可是为了讨小红帽欢心,大野狼可是费尽心思,而且对小红帽疼宠有加。
    这到底该算是小红帽征服大野狼,还是大野狼掳得小红帽子?!
    “那当然,我怎么可以让他爬到我头上咧!”秋欢一副骄傲的模样,逗的其他人都笑了。
    不管是谁征服谁、谁掳得谁,两个人在一起,幸福快乐最重要。而三姐……看来已经找到了真爱。
    谁说她不会喜欢上她最讨厌的人?只要那个人是范开,她就一定会喜欢上他。
    编注欲知葛无优与孟春艳的精采情事,请翻阅时尚系列039《另类幸福童话系列》四之一“慵懒睡美人”。
    欲知藤原驭与孟夏浓的精采情事,请翻阅时尚系列055《另类幸福童话系列》四之二“纯情灰姑娘”。
    请继续锁定《另类幸福童话系列》喔!
    超短的后记
    阿奴……不小心,居然也把这系列写到第三本了?!我真的快写完了吗?(双手捧颊,好不敢相信哦!)
    以前,一直觉得写个系列要写很久,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系列,却是连着写,让小水银把那些严选出来的优质男人给撇到一边去,真是对不起他们。“
    不过,不论写哪个故事,小水银都一样希望大家会喜欢。
    现在,暂时说再见,小水银休息去,再来努力下一本;期待下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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