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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酒量好的见过不少,但粒米未进先干一瓶的今个还是第一次见识。
    何悦糯柔地笑说“真是不可貌相,看你一副书生文弱模样,看不出你是怎么消化酒精的,有这样的战斗力还能一声不吭,我相信你能搞出这个方案,而且试点也一定会成功。”
    金泽滔真诚地道了一声谢,酒是个好东西,酒量是个好法宝,酒能壮胆,酒也能解忧,酒更能交朋友。酒风好酒量佳的人更容易得人信任,酒风就是作风,酒量就是肚量,从某一种程度上说确实有理。
    酒过三巡,大家也渐渐地放开了手脚,凡是针对汤军贤的敬酒,金泽滔虽然不言语,但事后必回敬两杯,姿态放得很低,你不喝金泽滔总有说词能你让羞愧到死,看着金泽滔前面立着的三个酒瓶,他能不主动挑战已经谢天谢地了,谁也没有勇气再向他们挑衅。
    金泽滔两颊有些微红,但眼睛却越喝越亮,当所有喝白酒的火力都对准了罗石山的时候,两个美女主任悄悄地联手,以两人各喝一杯黄酒对拼一杯老烧,联合起来向金泽滔发起挑战。
    童子欣主任三十多岁,面目姣好,说话时喜欢加些手势,说话很有力,比划起手势却象舞蹈动作般柔和,这一阴一阳配合起来不但没有格格不入的不协调,相反看起来赏心悦目,显得特别精干利落。何悦恰恰相反,说话柔柔的,但一举一动却不拖泥带水,干脆明快,一动一静都极有韵律,坐得端正,站着笔挺,年纪看起来不会超过三十。
    喝酒有三怕,一怕红脸蛋儿的,二怕扎小辫儿的,三怕戴眼镜儿的,女人一般不喝酒,喝酒的女人就不一般了。但金泽滔有底气,至少他还没感觉到临界点。
    何悦进纪委后第一次下基层,就她目前的身份,下到基层,对地方来说就是地动山摇,下浜海前,分管书记还特地找她交待有关纪律,她自然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一举一动都足以引起有心人的猜测和暇想。
    她之所以联手童子欣和金泽滔斗酒,一来她确实也好奇这个能搞出岗位责任制指标体系而且酒量不一般的年轻人到底能喝多少,二来她不也想因为自己神秘的来意引得大家不安,和金泽滔斗酒既不会引起大家非议,也可以缓和一下气氛。更主要的是她到现在也没喝多少酒,在座的碍于她的身份也仅是礼节性地敬酒,直到现在她也没喝多少酒,按她的酒量,喝个斤黄酒并不妨事,她有这个底气。
    金泽滔要了碗米饭拌了汤汁三二口就下了肚,打开一瓶老烧,对童子欣说“童主任,换大杯吧,一瓶也就三杯。”
    童子欣看了眼何悦,何悦微微点头,三人分别倒了三大杯,金泽滔说“两位主任,先干为敬。”
    三杯一斤老烧一眨眼功夫就滴酒不剩,童子欣张大嘴巴,挥着手愣愣地道“还真一口干啊。”
    金泽滔笑说“两位主任看着喝吧,适可而止,我可不敢跟领导提要求。”
    何悦眨眨眼,慢慢地举起杯,慢慢地倒进小嘴,慢慢地咽下,一杯二杯三杯,虽然没有金泽滔喝得快,但中间也毫不停顿。
    何悦刚喝完,包厢里就响起鼓掌声,谢道明呵呵笑着“果然是女中豪杰,小童可不能落后。”
    谢道明副书记虽然表扬着何悦,但大家的眼光却落在金泽滔桌前的四个空瓶,还真是海量啊,一口干了一瓶,这可是老烧,不是白开水。
    汤军贤悄悄地问“没事吧,你小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酒量,啧啧,不要说财税系统,就是整个浜海县都是鲜有对手。”
    金泽滔笑说“汤书记,我就是全国第一,还不是你下属?但前有险阻,领导一声令下,遇山开山,遇水劈水,这都是我的本份。”这话若是平时说着金泽滔自己也会脸红,但此刻借着酒劲,他说得自然,汤书记也听得悦耳。
    汤军贤拍拍金泽滔的肩膀,说“何主任还有任务,就到此为止了。”
    此时,童子欣喝完了一杯,端着第二杯,却有点为难,看样子童子欣酒量总究还是不如何悦。
    金泽滔伸手去接童子欣的杯子“论年纪,我叫你声大姐,任职务,我还得尊称你主任,何主任是你的直接领导,你可不能喝高,剩下的两杯酒借我。”
    说着他端起一杯黄酒,对着谢道明副记,借你们纪委的酒,我再敬你一杯,你随意。”
    谢道明因为晚上还有公事,只能抿了一口,金泽滔又用另一杯酒敬了方得兴局长,方局长也是抿了一口。
    此时,一个年青人急步走到谢道明身边,低语了一会儿,谢道明站了起来,说“韩书记中午在西州接到电话,连夜赶回来了,何主任,你看我们是不是到此为止。”
    何悦点了点头,大家都默不作声地起立准备散场。走到门口时,何悦忽然停住脚步,对金泽滔说“方便的话,这几天你整理出一份完整的指标体系,交给纪委的同志就行,我想抽空了解下你们的设想。”
    第二十六章 柳局长
    第二十六章柳局长
    金泽滔点点头,正要答话,门外忽然传出剧烈的呕吐声,张明森主任探头一看,连忙说“唉呀,罗主任怎么吐了?”
    汤军贤哈哈笑了“罗石头啊罗石头,胸脯数你拍得最猛,喉咙数你喊得最响,今天吐得也数你最欢,按理说,你今晚还不到量啊,怎么就怂了呢?”边说边拍打着罗石山后背。
    汤军贤在纪委任一室主任时,罗石山是副主任,他升任财税纪检组长后,罗石山就接了班,两人共事时间长,嘴上互不服气,总要争个长短,但感情一直很好。
    罗石山吐得涕泪滂沱,有气无力地抓着汤军贤的手“老汤啊,老哥我今天算是栽了,你可得为老哥我报仇啊。”
    童子欣在旁嗤之以鼻“你要找谁报仇,是谢书记还是方局长,酒量是爹妈生的,酒品是自己长的,酒量没有还嚷嚷报仇,喝糊涂了你。”
    金泽滔听得笑了,罗石山差点没被呛着,手指点着童子欣说“童子鸡,你别胡乱按罪名好不,我要老汤帮我报仇是找公安那帮土匪再拼一场,他娘的在厕所里拦了你哥,才遭了毒手好不好。”
    金泽滔算是明白了,罗石山是在厕所里被公安一帮子人拦着灌了酒,这才吐得这么惨。
    谢道明看了何悦一眼,说“你也知道,纪委办案很多地方要借助公安部门支持,所以都比较熟悉,也比较随便。”
    何悦点头表示理解,罗石山此刻已吐得也差不多了,脑袋也灵清了一些,看着童子欣则气呼呼地瞪着自己,微一缩脖子,有些尴尬地干笑。
    谢道明看了眼汤军贤,说“何主任,我们还是先回大院,罗石山,什么时候头脑清醒了什么时候回。”
    金泽滔待谢书记他们走后,连忙向服务员要了热毛巾热开水,让罗石山在沙发上静躺,汤军贤不断数落“罗石头,我看你今晚上昏了头,也不看场合,什么话都敢嚷嚷,回去后赶紧向谢书记检讨,不要什么时候都大大咧咧的。”
    罗石山也不是真缺心眼,想着谢书记刚才确实有点生气的模样,也有点忐忑,问“真要检讨啊,谢书记平时不这样啊。”
    汤军贤瞪眼“换作往日,自然没什么,但你也不看今天谁在场,你这狼狈相落何主任眼里,人家会怎么想,让你长脑袋有困难,让你多长个心眼不难吧。”
    金泽滔说“汤记要真生气了,也不会让罗主任清醒以后再回去,他还是很关心罗主任的。”
    罗石山顿时开心起来,一拍腿,说“对啊,谢书记真生气都是黑着脸不说话的,还是老弟脑子灵光,我得赶快回去。”
    汤军贤说“回什么回,手脚还面条一样哆嗦着。刚才还听说韩书记从西州回来了。”一听韩书记回来,罗石头立马没声了。
    他们正在说话,门外忽然如风一般涌进一群人,大约有五六位,个个满脸通红,但神情却极彪悍,还在门口,就大声说话“罗石头,听说谢书记、方局长都在,我们柳局长特地前来回敬。”
    罗石山一见这群土匪般的大汉,头都大了,连忙说“散了,都散了,哪来哪回吧。”
    这群大汉身后踱出一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脸却象炮弹炸过一样,坑坑洼洼的一张麻花脸,左手握着瓶老烧,右手端了个大酒杯,迈着个外八字,走起路来手脚幅度很大,活脱脱象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出洞。
    麻花脸斜着眼睛看罗石山,不屑地说“有来就有往,许你来,就不许我往啊,下底下没这样的事,公安纪委是一家,这话不能光说在嘴上,还要落实到行动上,老谢老方不在,你罗石头得接着。”
    说着咣地一声把酒瓶狠狠地在桌上一拍“咱也不欺负人,就一瓶酒,平分。”
    罗石山本来好许多了,一听到酒字,就忍不住翻江倒海,好在刚才已吐得再无剩货,只是干呕了几下,摆摆手,死活不喝了。
    这种场合汤军贤也很难说得上话,他能喝下一斤老烧已是十分勉强,哪敢再逞强,只是咧着嘴望着那大麻脸苦笑“老柳啊,可不能这样欺负人,能喝的都撤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他也不指望金泽滔再喝半斤,刚才喝了四斤老烧已是不可思议。
    金泽滔看了眼汤军贤,笑着接过那瓶老烧,说“柳局长,各位大哥,罗主任是不行了,再喝呢还要劳烦各位送医院就不美了,汤书记再喝半斤估计也得趴下,小弟代劳行不?”
    他边征求柳局长的意见,边找杯子平分了四杯,递一杯给柳局长,柳局长的麻花脸上暗疮红得发紫,眼神有些狰狞,一声不吭仰头就干,金泽滔也不慢,左右开弓,嗤溜两声,半斤老烧一滴不漏地落了喉,柳局长身后的五六个大汉轰然叫好。
    此时柳局长才半杯下肚,抬眼一看,金泽滔已空着杯望着自己,心里不由泛起一股恶心,长吸一口气才算勉强压住酒意。
    金泽滔笑着抓过柳局长手里的半杯酒,递给他身后的一个大汉,又端起桌上柳局长剩下的一杯酒,说“各位大哥,小弟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各位,就用这柳局长的酒敬各位一杯,各位随意,我先干为敬。”依然是一饮而尽。
    柳局长扶着桌边在椅子上坐下,说“小兄弟真是好酒量,一口气干了七两半,就是我们公安局也是排得上好的。”
    汤军贤把那空瓶往刚才金泽滔坐的那位置放下“这样排得上号不?”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排着五个酒瓶。
    柳局长瞪大眼睛,哆哆嗦嗦了半晌地才说了个利落话“他之前已有了四斤的量了?”
    “再加上半斤黄酒。”汤军贤伸出半个手指。
    柳局长噌地站了起来,握着金泽滔的手“偶像啊,兄弟,你姓啥名啥,咱得跟你结拜兄弟,咱打懂事开始还没见识过能喝五斤老烧的高人,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今天真是长了见识开了眼。”
    金泽滔见这面目有些狰狞的柳局长两只大眼冒着小星星,忍不住一阵恶寒,连忙说“柳局长,我叫金泽滔,汤书记的部下,喝酒是小道,我可当不得你的夸奖。你们公安干警是我们人民群众守护神,你们才是真正的偶像。”
    柳局长回头瞪着一众大眼瞪小眼的大汉“瞧瞧,瞧瞧,小兄弟酒量好,酒风正,而且会说话,还夸我们是守护神,是人民群众的偶像,这才叫水平,这才叫人品,这才叫能力,睢你们这帮土匪,就知道喊打喊杀的,让你们写个案情分析,还不如我家闺女写的作文好,让你们汇报工作,开口妈的,闭口娘的,都不会说人话了。”柳局长说着说着变成了训话了。
    金泽滔有点哭笑不得,汤军贤说“柳局长是全地区都数得着的刑侦高手,破案能手,前段永州出的银行抢劫案就是地区公安处抽调柳局长去了以后才告破的。”
    金泽滔吃了一惊,这事在前世也有耳闻,永州的银行抢劫案在全省还是首例,公安部省公安厅专门抽调专家协助破案,但最后还是眼前这个柳局长找到线索破的案,据说还荣获了二等功一次,并凭此升任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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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砂洗厂开业
    第二十七章砂洗厂开业
    柳局长大名柳鑫,别看他一张麻花脸,但能说会道,脑子灵光,破案如神,公安内部年轻人特别服他。
    金泽滔让服务员收拾了桌面,泡了浓茶,直聊到饭店快要打烊了才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金泽滔忙得脚不沾地,在浜海和东源两地穿梭,东源砂洗厂在副厂长刘止惠的技术和经验支持下,试制了几回都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十月中旬也正式对外营业,厂房还比较简陋,但好在全封闭,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保密的作用。
    金泽滔特地在厂房隔了一间财务室,交代刘诗诗要做到收款和业务分离,先收款后加工,前世东源第一家砂洗厂就是因为财务混乱,管理无序,既无现金账,也无流水帐,收入不清,支出不明,还没外患先有内乱,再加上是露天作业,众目睽睽,如何让人不眼红,不久,就从里面分裂出一个股东另开办了一家砂洗厂,没多久,砂洗厂就遍地开花。
    开业前,金泽滔又把所有股东都召集一起开了个会,并切出5个百分点给了刘止惠和刘诗诗,并对他们作了具体分工,邵友来法人代表,全面负责企业的销售和对外交往;柳立海负责厂区安全;罗立茂负责企业的对外宣传和形象设计;林文铮负责部门协调和资金调度。刘止惠负责厂内生产和机器设备维修保养,刘诗诗自然是财务部经理,现金要日结日解,绝不过夜。待企业正常生产后,他们这些国家工作人员自然都要退隐幕后,由股东自己物色代理人各行其责。
    罗立茂的宣传手段十分简单但很有成效,他印刷了数千份砂洗厂开业宣传单,当作一项社会实践作业,要求每个学生必须分发十份。
    前两天,大家都在观望,只有部分量少也没实力跑大城市砂洗印染的小客户才咬着牙放在东源砂洗厂加工,但加工的质量不比大厂加工的差,而且价格还便宜,更是省了车船膳宿费用,不过一个星期,加工业务象井喷一样,几台机器日夜不停地连轴转还要排队等待,金泽滔让刘止惠赶紧上利民厂提机器。
    工人又招了十余人,当然这些工人都是需要重点培养的技术工人,自然需要忠诚度,能让农村里的四亲六眷进工厂上班,拿着不亚于国家干部的工资,这对于股东来说,简直是一项福利。
    这样连续运行了十多天,砂洗厂的业务收入日均达到三万左右渐渐地稳定下来。这样的收入超乎金泽滔的想象,这虽然是新安装了四组机器扩大了产能后的结果,但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至于邵友来等人的震惊就更正常了,但同时,对砂洗厂的生产经营情况讳莫如深已成为所有核心人员的共识。
    邵友来和柳立海更是在西桥开始物色合适的厂房,准备在西桥区再开办一家砂洗印染厂,刘止惠在生产正常后悄悄地去了趟广州,联系以前熟悉的一家老牌国营印染设备厂,订购了五组设备。
    这期间,金泽滔又跟随张军书记跑了几个基层财税所,张书记虽然是个政工干部,说话和风细雨,从观点、立论到论证让人听得心服口服,其实不服也不行。但骨子里其实比较豪爽,他说话做事直截了当,不喜欢兜圈子,这也是军转干部的性格共性。
    他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也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喝点绿茶。出差在外面,一旦坐下,一定会从包里抖抖索索地摸出用信封装的茶叶,捏出几朵,泡一杯,美美地饮上一口,细细地品味,似乎就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了。
    人教股长周金富是全局中层里年纪最大的一位,头发有些花白,喜欢穿一身浆洗得发白但熨得没一丝折皱的旧税服,站坐都很得体,就如他的制服一样,丝毫没有弯曲。
    金泽滔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和张书记周股长都比较熟悉了,心里也感叹,三人行必有我师,这二人,虽然都临近退休年龄,但无论是工作态度还是精神风貌,都有令年轻人汗颜的地方,从不摆资格也不端架子,平等相处,和气协商,有什么疑问总是相互探讨解决。
    回浜海的路上,金泽滔有些感慨“说真的,这几天连续跑基层,在基层学到的东西,远没有在两位领导身上学到的东西多,真是处处皆学问,三人必有师,真是受教了,单是这为人处事就终身受益。”虽然有恭维的味道,但说的也真心。
    张军书记说“年长有年长的特长,年轻有年轻的优势,你们有文化,有勇气,有活力,这是我们所不能比拟的。金泽滔,你比同龄人成熟,能动脑子,能动手,这是你的长处,要珍惜自己的天赋,大浪淘沙始见金。”
    随后的几天,就是全面整理体系材料,还要帮忙人教股和监察股准备试点现场会的会议材料,时间过得很快,临近月底时,金泽滔悄悄地告别了张军和汤军贤等局领导,离开了县城。
    一个多月的县局借用工作终于结束,他先回了趟家,这次再见父母,不再象上次那样心伤难平,现在也能平静面对家人。
    金泽海还是咋咋乎乎的,翻着金泽滔的包,当他翻出一双白色的翻头运动鞋,差点没蹦起来,这是他梦想已久的运动鞋,他不知道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金泽滔还分别给父母带了一件秋装,父亲的是灰色夹克,母亲的是一件双开羊毛衫。
    母亲泪眼婆娑地搂着金泽滔的头“儿啊,还记得你爸为了给你买一件抗冬的羽绒衣,早饭都没吃乘早车跑永州,为了省钱,下午回来的时候饿得差点没晕过去,今天你给爸妈买衣服,我心里又欢喜又难受。”
    金泽滔还留着那件灰色的羽绒衣,这也是自己大学四年唯一的一件冬衣。父亲一个月就二百多工资,一半要供自己上大学用,家里的拮据可想而知。
    金泽滔抹干了母亲的泪,说“妈,你别伤心了,现在日子好了,儿子是国家干部,衣食无忧,小洋也赚工资了,比爸还高呢,小海你不用担心,我总是要让他考大学的,你家里又要出个大学生了。”
    母亲转哭为笑“小洋赚大钱了,听他说,跟刘厂长学技术,出师了工资还要翻倍,他书读得少字也认不太周全,能行吗?小滔你呀要多操心。”母亲又开始担心小洋了。
    第二十八章 明所长即将退二线
    第二十八章明所长即将退二线
    金泽滔说“妈,砂洗印染这行当只要能吃苦,文盲也能学会,小洋很用心,你就把心放回肚子吧,”
    母亲说“对了,小洋还说他签了份协议,这厂有大半的股份都挂他的名下。小滔,你现在是国家干部,可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你读书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谋了个好出路,可不能出事啊。”
    父亲瞪了母亲一眼“不懂就别瞎嚷嚷,现在连我们学校都鼓励老师下海创业创收,干部办企业经商国家允许,小滔把股份挂小洋名下也是避嫌,再说这干部经商办企业也不是长久的政策,这事小滔考虑得也周详。”
    母亲也不示弱,说“就你懂,你懂怎么不去办个厂,我看你不用做这破老师了,小洋出了师一个月工资就顶你大半年,还好意思嚷嚷。”
    父亲苦笑说“头发长见识短,跟你说理就是对牛弹琴。”
    金泽滔连忙转移了话题,说“对了,爸,你得空跟村里说说,批几间地基,咱们北风起后就造新房子,你们先跟叔伯他们打声招呼,叫好帮工。”
    搬出老杂院,造大瓦房是父母的大愿望,前世也是在金泽滔工作五年后才有了些积蓄,东借西挪才破土动工。农村建房花费并不大,工人都是村子里的叔伯邻舍帮忙,管两顿饭就行,现在建筑材料也便宜,这事就这样定了。母亲心急,当夜就扯着父亲跑村长支书家里去了。
    第二天,金泽滔回到了东源财税所,离开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再过几天,县局就将在这里召开岗位考核现场会,看着焕然一新的财税所大楼,他心情微微有些亢奋,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会,明所长即将退居二线,最迟元旦前,县局会配备东源财税所副所长。
    如果现场会达到县局领导的预期目的,取得了试点效果,并具备推广价值,论功行赏,自己也会有很大的机会被破格提拔。
    他在借用县局期间,同张军和汤军贤这两位在人事安排上说话份量较重的领导相处得都很和谐愉快,他还利用工作机会有意无意地和周金富、徐象广两位股长保持着比较密切的关系,虽然同丁万钧局长接触不多,但相信印象不会差。
    这些都是他这一个多月来的最大收获,当然,东源财税所的达所长和方指导尤为关键,毕竟,他刚参加工作不过二个月,现在还在试用期内,过半年才能转正。按规定在这期间,他不能被提拔使用,只有达所长和方指导极力推荐自己,才会有破格的机会。
    达所长从县局回来后就第一时间向区委罗才原书记作了汇报,罗书记也极为重视,专门拨钱对东源财税所的周边环境进行了清理,并对财税所办公楼里外粉刷一新,
    金泽滔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办公楼,刚才还有点兴奋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夯实了基础,才能水到渠成。
    同所内同事打过招呼后,笑嘻嘻地男同事送了包红塔山香烟,说是在县局下基层接的招待烟,自己也不抽烟,就奉献了。尹小香送了瓶海飞丝洗发精,海飞丝现在可是稀罕货,县城都没有,这还是上次金泽滔在省城买的,连烧饭阿兰婆都奉送了一瓶,激动得阿兰婆珍而贵之地用布把满是中英文的洗发精包了好几层。
    随后到明所长、马所长办公室送了二包大中华和一瓶海飞丝,中华烟现在可了不得,企业上门办事,递上一支红塔山算是敬客了,干部一般抽的都钱湖、牡丹之类的烟,明所长、马所长自然热情地拉着金泽滔询问了借用县局的一些情况,并连声说辛苦了,可为东源财税所争光了。
    寒暄了一会后,金泽滔先到方指导办公室汇报工作,很自然地把一个放着一条中华烟和一瓶海飞丝袋子放在一边,说“国庆期间去了趟西州,老师送了我二条中华,我也不抽烟就借花献佛给领导。”
    方指导自然不会追根揭底地去问这烟的来路,他点点头,说“张书记和汤领导都打过电话,对你这一个月的工作非常满意,我们也很欣慰,辛苦了,先洗把脸,等会到达所长办公室再对这次现场会合计合计。”
    金泽滔出了门就拐进达所长办公室,送了烟和洗发精,另外加一个电动剃须刀,达所长又勉励了几句,就通知下去半个小时后开个所长会议,金泽滔列席。
    半小时后,会议室里,金泽滔将在县城借用工作这一段时间的工作作了比较详尽的汇报,并把最后排版印刷出来的岗位责任考核最后定稿人手发了一份,对照东源财税所的实际情况,对现场会的实地考核作了简要说明。
    达所长他们又详细询问了有关岗位的具体考核标准,做到了心里有数,达所长并对现场会作了明确分工。下午要召开所务会议,布置岗位考核现场会前的最后动员和部署。
    在会议临近结束时,金泽滔说“各位领导,关于如何应对现场会,刚才达所长已作了分工,接下来落实到人,分工到岗,不会出现大的纰漏,我在这里想提几点建议,各位领导看看能不能可行。一是关于现场会气氛,既然县局领导这么重视,把现场会放在东源财税所召开,就不能这么吃吃喝喝就过了,我们得让领导对东源财税所有个深刻的印象,我建议,是否邀请东源中学少年税校的鼓乐队来现场热闹一下。”
    关于建立东源中学少年税校的事情,金泽滔西州回来后在电话里简单汇报过了,县局张书记也很感兴趣,少年税服也由县局办公室联系服装厂按正规税服定做,现在应该也快到货了。
    方继光连连点头“泽滔这个主意好,达所长,前些天张书记打电话来询问现场会筹办情况时,也问起了这个少年税校的事,让少年税校的学生们参与进来,既活跃了气氛,也向局领导展示了少年税校的风采,我看还可以拉几条横幅,打上一些宣传税法的标语,把气氛搞热烈些。”
    达所长手指敲着会议桌,说“这事老方牵头,金泽滔具体落实,刚才说这是第一个建议,接着说。”达所长也有些兴奋,长脸的事谁都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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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罗校长的幸福生活
    第二十九章罗校长的幸福生活
    金泽滔说“第二,刚才方指导也说了,我这个不算建议了,只能补充下,我们大楼刚刚粉刷过,雪白耀眼,各位领导没感觉少了点什么,咱们在大楼前面的正墙上刷条大标语,紧扣这次现场会主题,提个响亮的口号,领导印象一定深刻。”
    马所长接口说“这个不错,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计划生育的宣传标语,我们财税部门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大家又围绕着刷什么样的标语争论得面红耳赤,这条标语一刷上去,十年二十年都不会褪色,谁都想留下自己的一言半语,最后也没有统一意见,明所长指着金泽滔说“大秀才肚里有文章,说说,该刷什么样的标语。”众人都把目光转向金泽滔,论笔下功夫,在座的都是军转干部,半斤八两。
    金泽滔心里转过前世的几条耳熟能详的宣传标语,但都不太切合现场会的气氛,想了下,说“既要宣传财税工作,又要切合现场会的气氛,还要提高到一定高度,还真是比较难办,我先出一条,各位领导指正,收好税,带好队,为东源财税事业发展作贡献。”
    方指导说“前面六字提得很好,既概括了我们财税所的工作职责,又简单通俗,朗朗上口,非常契合次现场会的主题,后面有些高度不够,要再斟酌下。”老方不愧是指导员,一针见血。
    金泽滔喃喃低语说“现在中央工作重心又转移到经济建设中来,这得有所体现才好啊。”他揭了个好头,但也留了手尾,这个手尾得领导来收拾。
    达所长毕竟是个老党员,政治敏感性强,一听金泽滔的喃喃自语,一锤定音“收好税,带好队,为东源经济发展作贡献!”
    众人纷纷叫好,金泽滔又说了一句“现场会来的都是浜海县城的领导,可能还会有县领导来也没准。”
    达所长若有所思地说“不错,还得站在全县的高度,嗯,我们财税工作的最后落脚点就是为经济社会发展作贡献。”
    金泽滔拍头手说“达所长说得太对了,我们就是要为浜海社会经济发展建功立业,这就是我们财税工作的出发点和归宿点。”
    达所长最后从善如流,拍板定下标语内容。达所长感觉今天思路特别清晰,总能在千头万绪中理出思路,他伸出了三个手指在金泽滔眼前晃了晃。
    金泽滔哑然失笑,说“第三,各位领导对大楼外的氛围营造有了设想,面子有了,里子呢?既然是岗位责任制考核,我们总要让各位领导一进东源财税所的大门,就一目了然,而不是等达所长你们一个个介绍,这就落了下乘,各位领导说对不对?”
    达所长一拍大腿,说“就是这个理,外面刷大标语,里面也要刷小标语。”
    金泽滔差点没摔倒,不愧是军转领导,都把财税所当兵营了,他也拍了一下大腿说“就是要刷小标语,大门进去过道两边的白墙上挂两块大牌子,按岗位分工列明姓名,岗位,具体职责,所长还要注明分管职责,最好配上照片,当然,如果时间允许,做个活动小方格,把每个干部每天的去向用外出、上岗、休息、请假标示出,这样就做到了一目了然。”
    达所长有些得意,这个可是他的主意,这个岗位写在墙上不就是小标语吗?
    方指导补充说“嗯,为了整齐划一,办公室门牌要重新制作,岗位要统一按县局的要求设置。”
    商议完毕,所领导拍拍屁股走了,这些事情还得金泽滔找人落实。
    罗立茂校长这些天连作梦都差点笑出声来,搂着那一大扎百元票,数了又数,不舍得存信用社里。
    他是苦孩子出身,自小没有父亲,母亲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自己,为了供自己上学,母亲一路乞讨把儿子送进了大学,在大学里他搬过砖,砌过墙,踩过三轮车,做过家教,自食其力,供养母亲。
    他其貌不扬,说难听点,就是天黑出门会把路人吓出心脏病的丑人,但他不自暴自弃,自强不息,短短五年就当上了个区中学校长,上至区长,下至家长,都对这个丑得有个性的校长相当认同,事业上他蒸蒸日上。
    但当校长并不比别的老师工资多,他家里有个老寡母,劳作多年,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年看病吃药就差不多耗光了他的工资,连平时想给母亲买些滋补品都是抠了又抠,在金泽滔的记忆中他前世后来之所以犯错入狱,就是挪用了公款给母亲治病救急被人告发的。
    他对钱有种天然的热衷,这不是他天性贪财,而是基于对童年母亲乞讨生活的恐惧和忧患。他感觉自一个多月前和金泽滔的相遇是他人生真正美好生活的转折点。砂洗厂生意的火热他有期望,但没到一个月就分到了三千元,这是他万万没有预料到了,这比他一年的工资收入还要高。按金泽滔的说法,这是先给各位穷苦股东享受一下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带来的巨大成果。
    当然,等各位脱贫致富后,分红将逐渐减少,要进一步加大投入,加快砂洗绣衣产业分工的市场份额,不断做大做强,让各位股东享受更加伟大的改革开放的辉煌成果。
    罗立茂丝对金泽滔的宣言丝毫不怀疑,西桥厂已经在规划,广州的五组设备再过一星期就要运达,听邵友来说,厂房也已经物色好了,具体细节都差不多谈妥了,就等最后金泽滔拍板签订合同。
    这中间他也跟着看了两回,西桥的厂房要比东源宽敞许多,西桥厂一上马,相信浜海县东部地区的砂洗印染业务都会被占领,邻近的海仓县经商意识也比较浓厚,浜海县的砂洗绣衣也渐渐地影响和带动了海仓人的投资参与,绣衣产业在金泽滔提前一年多开办起来的砂洗厂的刺激下,已迈入发展快车道。
    更让他兴奋的是在他送了二瓶金泽滔托人带回的海飞丝后,刘美丽也忸忸怩怩地答应今晚的约会,他感觉自己的春天已越过冬天提前来临。
    这些天他每天习惯逛到砂洗厂巡视了一圈,才能安心到学校上班,就仿佛猫犬动物在自己的地盘上撒一两泡尿才有安全感一样。
    工厂还有他两个堂兄在上班,收入都不比他的工资收入低,他就一个伯父,分干到户后,那份微薄的责任田也是伯父和两个堂兄帮忙收种,才在他上到大学后不至于让羸弱的母亲断了粮,这份恩情他记得很牢,所以砂洗厂扩招时他推荐了他两堂兄来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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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罗书记,你和我的老师很像
    罗立茂从砂洗厂出来,就到长街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是陈凯歌导演的《边走边唱》,他对电影内容不感兴趣,心里早被刘美丽那张美丽的脸塞满了,以至于他在影院门口出来被金泽滔堵住时还有些茫然,待一看到是金泽滔,惊喜地说“泽滔回来了,也不说声,晚上得好好喝一顿。”
    金泽滔盯着罗立茂手里的电影票,打笑说“罗校长够朋友,知道兄弟回来了,请吃还请电影,行,罗校长有请,什么事也得扔了。”
    罗立茂刷地收了电影票,严肃地摇头“喝酒行,看电影就算了,我和你看电影,算什么。”
    两人调笑了会儿,金泽滔把来意说了,也省得少跑一趟腿,金泽滔说“晚上老地方见,很久没一起了,一起吃顿饭,这事情你得在意点,兄弟是龙是虫,这次现场会很关键。”
    罗立茂拍着胸脯说“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些天我天天排练着鼓乐队,到那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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