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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带队听讲,先把自己的观念转变一下。”
    王如乔和曲向东两人相视苦笑,这件事他们也知道,在京城,金泽滔整天粘在包兆辉身边,起先人们还以为他敬老爱幼,但渐渐地都听明白了,原来金泽滔是为海鲜码头酒店说项,撬老包县长的墙角,想挖他媳妇去海鲜码头酒店,但老县长始终没有明确态度。
    浜海海鲜码头酒店开业在即,酒店总经理迟迟没着落,风总还得在东源坐镇,李沉鱼做个部门经理还行,让他管酒店那是上梯子摘星星,他够不着啊。
    柳鑫婆娘朱小敏虽然精明强干,但管理食堂和酒店两码事,一时还接不上手,所以金泽滔就把主意打到了县招经理曹剑缨的身上。
    虽然时下机关干部下海经商也成一种潮流,但真让观念比较传统的包兆辉下决心,让曹剑缨辞去铁饭碗下海经商,还真是转不过弯来。
    包兆辉气呼呼地说“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生意就这么好做?”
    金泽滔继续劝说“老包同志啊,事情要瓣开来说嘛,曹姐是个经营酒店的人才,这个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没有异议吧?”
    包兆辉也不是真生气,他只是见不得儿媳在外面受苦,再说,在县招上班,还朝五晚九的有个休息时间,虽然赚的是国家干部的死工资,但总归旱涝保收,在企业做事,谁能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
    金泽滔见包兆辉默不作声,又说“曹姐脾气直爽,敢当敢言,很合适企业管理,但不适合机关工作,这个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没有异议吧?”
    包兆辉摇了摇头,心里却也赞同,这媳妇做事干练,但就是见不得龌龊事,当时在县府办就是和机关上下都闹得不可开交,才将她打发到县招。
    金泽滔最后说“老包同志,说句让你可能不开心的话,你现在树大叶茂,还能遮风挡雨,但曹姐才多大?儿女有谁能一辈子受父母的荫庇?”
    包兆辉起先还一副据理力争的气势一下子就全下来了,是啊,媳妇这性格自己在位还好,若是自己离任了,还真保不准出什么事。
    现在的身体和精力已越来越不济,他不想被人议论占着茅坑不拉屎,清白了一辈子,他想得个善终。
    今年底无论如何他都将主动请辞,将退未退进时,他最担心的是儿媳和孙子未来的命运。
    金泽滔之所以敢在县委书记办公室对老县长穷追猛打,主要是基于对老包县长脾性的了解,老县长清正高洁,向不以势欺人,更不会以权谋私,他还有个毛病,就是好面子,在书记面前提这事,这也就断了老包县长别的念想。
    再有一个原因,他是对老包县长的这个儿媳妇志在必得,浜海社会形势复杂,各种关系千丝万缕,有个公安局长的媳妇坐阵还镇不住浜海体制内外的一些牛鬼蛇神。
    而曹剑缨就不一样,多年经营县招,各种关系理得贼清,再加上老县长的余荫,浜海方方面面都卖她的账,更主要的是曹剑缨与其说其管理能力还不如说其公关能力极其强悍。
    如果她和朱小敏搭档,一内一外,珠联璧合,那真是经营酒店的最佳搭档。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妖妇曹剑缨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妖妇曹剑缨
    金泽滔见老县长有些动心,说“老包县长,儿孙自有儿孙福,海鲜码头酒店也是投资超过二百万的高档酒店,这在永州还是第一家上档次的纯餐饮酒店,你老高风亮节,为支持我县经济发展,连儿媳妇都贡献了,作为投资方的东源集团也一定会有相应的保障措施,这点你放心吧。”
    曲向东笑骂“你这狗嘴就吐不出象牙,什么高风亮节,有你这样和老县长说话的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王如乔书记也开口了“包县长,京城的时候东源集团邵总就向你保证,这后顾之忧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停薪留职嘛!”
    金泽滔心中大喜,就是等你书记这句话,果然,原本还在犹疑不决的包兆辉这下也下定了决心,他长叹一声“你小子贼鬼,我老包终年打雁还是被你这小狐狸算计,小缨的事她自己做主吧,但有一点,我这媳妇是脾气耿直,见不得肮脏事,你这酒店要是合法经营那也罢,若是藏污纳垢,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可就别怪我老包言之不预。”
    金泽滔大喜,连忙拍胸脯表示,一定会监督东源集团文明经营,合法致富。
    倒是王如乔书记很感慨“为了企业发展壮大,你都敢把黑手伸到老县长身上,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说你工作责任心强?”
    金泽滔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干财税工作的,企业纳税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只有他们发展壮大了,我们才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
    心里却在嘀咕,要是这店是你家开的,估计你早就绑架了老县长,还象我这么讲文明讲礼貌,尊老爱幼,跟他说了这么多大道理。
    对金泽滔来说,说服老包县长那才是大事,正事。至于和西大建立校地合作基地的事,都已经谈好的事,只要县领导首肯,就没他什么事,自然有相关领导和部门来联系协调这事情。
    从王如乔书记办公室出来后,金泽滔就奔县招待所,曹剑缨听起来有点象男人婆,但其实长得身材娇小,婉约可人,穿衣打扮也很讲究。
    金泽滔坐经理办公室时,曹剑缨正点着支细柄女士烟,吞云吐雾。
    金泽滔皱眉说“我说曹姐啊,女人抽烟会变丑的,难道你不知道?”
    曹剑缨横了他一眼“我变丑关你什么事?”
    金泽滔掩面低头“不关我的事,但关海鲜码头的事,我总不能给酒店带个丑八怪总经理去吧?”
    曹剑缨上身跨过办公桌,伸手就去抓金泽滔的衣领,急切地问“我爸同意了?”
    金泽滔嘴巴往桌上努努,曹剑缨低头一看,却见整个胸脯压在桌上成柿饼一样,这还算了,这上衣领口开得大大的,整个柿饼就仿佛剥了皮一样,啥都看明白了。
    曹剑缨脸红得跟柿子一样,又恼又羞,瞪了金泽滔一眼“登徒子色狼!”
    金泽滔也不生气,嘻嘻笑说“就算是,我也是好登徒子,哪个登徒子有我这么好心还提醒你。”
    曹剑缨拾了桌上的烟盒就想往金泽滔的身上扔,金泽滔说“你要扔我,别人看见了,你就成登徒子了。”
    曹剑缨终于怏怏罢手,咬牙切齿地说“到底怎么样?我爸点没点头?”
    曹剑缨是个急性子,这段时间她反复考察正在装修的金钱湖边的海鲜码头酒店,感觉这才是梦想中的酒店,这才是自己的人生舞台。
    坐在死气沉沉的县招办公室,感觉连呼吸进来的空气都带有腐朽的味道,金泽滔从一开始瞄上自己,她就心动。
    她看得很清楚,现在表面看上去还金碧辉煌的县招待所,无论其硬件建设还是软件管理,都已经严重腐败没落,实行股份制改造是早晚的事。
    公公即将离任,摆在自己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是调个好单位,把儿子拉扯大,就此终老。二是辞职下海,干老本行,她相信凭自己的能力,挣个温饱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继续在县招混下去,她压根就没考虑过。
    曹剑缨言行举止虽然有些粗线条,但心思细腻,善于察颜观色,在县招做了这么久的经理,她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金泽滔说“老包县长点头了,还当着王如乔书记和曲向东部长的面,按他的性子,绝无反悔的可能,你可以行动了。”
    曹剑缨立时心花怒放,有些妩媚地瞟了金泽滔一眼“金主任出马,果然不同凡响,连王如乔书记都被你绑架上了,我爸即使反悔也只会回家摔东西。”说完还吃吃地笑。
    金泽滔熟视无睹,你要当她是女人,那真叫悲哀,金泽滔甚至怀疑刚才她上身跨过办公桌都是在做戏,这是一个把现实和舞台混淆了的女人。
    她的性格跟过小欣有些象,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的倾向,当然这不是精神失常,只是性格上的特性。正经的时候象个淑女,作弄人的时候象个妖妇。
    曹剑缨挥了下拳头,风一样把金泽滔扔在办公室里,金泽滔只有苦笑,这是典型的新人进洞房,媒人抛过墙,况且这新人还没进洞房,自己这媒人就被置之度外了。
    柳大局长现在忙得一塌糊涂,给他打电话,多一句话都没有,直接交给他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接柳叶放学,孩子她妈朱小敏正在为酒店开业四处奔波,连柳局长都不知道她到哪出差,自己正在为一个案子焦头烂额,没时间了。
    金泽滔只好乖乖地应命,这一放下电话,就傻了眼,孩子在哪上学,几点放学,这都没问,拨回去,没人接,打传呼,没人回,估计柳局长生怕金泽滔反悔,干脆就来个不理不睬。
    金泽滔没办法,只好问李沉鱼,李沉鱼也只隐约记得在天门山脚下的方向,金泽滔差点摔倒,拜托,浜海中小学都集中在那天门山下。
    金泽滔最后无奈,也不顾日头当空,只好一家一家去找。
    浜海小学是他首选的小学,这所小学历史悠久,师资力量雄厚,几乎就是浜海县机关干部子弟小学,大半年来浜海出差,来来往往经过这所小学也有多次,但金泽滔一直不敢停留片刻。
    前世儿子就是在这所小学上学,几乎都是他每天接送,这条路洒满了欢笑和骄傲,也落满了鲜血和泪水,或许真是事过境迁,或许是还未成事实,他感觉自己就象是个局外人,一个看风景的人。
    他慢慢地走过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道,以后这条小道两旁的民居都将被拆除,唯有小道的尽头浜海小学将仍旧屹立。
    现在学校不象后世管得这么严,大门形同虚设,金泽滔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找到校长室。
    校长是个年长的妇人,疑惑地看着金泽滔“这位同志,你找谁?”
    金泽滔搓着手说“不好意思,我受一个朋友委托接他女儿放学,但忘了问哪一个学校哪一个班级,想向校长打听一下。”
    校长警惕性很高,朋友把女儿都放心交给你接,居然没告诉你学校班级?你以为你是编剧啊,但对待不安好心的坏分子,不能打草惊蛇,要先麻痹其心智,经过十年动乱的老校长阶级斗争经验十分丰富,她决定先稳住他。
    老校长和蔼地亲自倒水让座,让金泽滔大为感慨,二十年后这学校校长也没这服务态度,哎,现在的人多纯洁,多纯朴啊。
    他却不知道老校长已经把他列入坏分子阶级敌人的行列。
    金泽滔喝了半杯茶,老校长也从办公室外面回来了,客气地说“这位同志,你在哪工作的?”老校长随便扯了个话题,体育组老师还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
    金泽滔心想反正到下课也一段时间,就聊聊吧“我是东源的。”
    “哦。”老校长神色平静,心里已经有些慌乱,“你看,年纪大了,都忘了问问你,那孩子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她只好胡乱问了个问题。
    金泽滔有点愤愤然“她爸是公安局那个局长,居然把电话一扔就完事了,我容易吗这么大热天?”
    老校长心里接了一句,这可真不容易,你都把主意打到公安局长的身上了。
    她偷偷地把办公桌抽屉里露出一角的公安局协查通报塞了回去。
    从眼前这年轻人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表明,他跟这张协查通报的那个流窜抢劫杀人同伙有一大半的特征能对号入座。
    想到这里,她反而镇定下来,作为一名老校长,老党员,她有这样的觉悟,面对凶残的歹徒,她不能退缩,她要挺身而出。
    金泽滔并没有被老校长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凛然气势所吓倒,他皱了皱眉头“校长,你看现在能不能再催一下,柳的女儿要是不在这所学校,我还得去另外学校找找,总不能接丢了她吧?”
    老校长平抑了心中的冲动,她站了起来“同志,你再坐坐,我去催催。”
    这歹徒沉不住气了,要原形毕露了,她毫不慌张,很冷静地打开门,一出办公室,一阵热风吹过,她才发现全身都湿透了。
    几个健壮小伙子在一个英俊青年率领下,雄纠纠气昂昂地跑了过来,老校长连忙拦住了他们,说“赶快打电话给公安局,就说协查通报上的流窜作案的同伙歹徒盯上了柳局长的女儿,正被我稳在办公室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传说中的杀人犯
    第一百二十八章 传说中的杀人犯
    英俊青年有些迟疑地说“校长,那你怎么办?要不我们陪你一起进去吧,人多力量大。”说的虽然大义凛然,但心里直打鼓。
    老校长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暂时不用,我一个老太婆他才会放松戒心,你们这么一哄而上,会打草惊蛇。”
    年青老师很钦佩地纷纷行动起来,通知公安的通知公安,准备应急器具的准备器具,行政楼一片哗然,居然有歹徒进学校了?!
    在这期间,那个英俊青年多次出入校长室,编些理由搪塞,到后面,也没什么借口了,青年老师也不来了。看日头渐渐地西斜,金泽滔也有点急了“校长,要不再催催看,这都快放学了吧?”
    老校长此时彻底地冷静了下来“不用心急,小伙子,马上就到了。”
    金泽滔有点奇怪“校长,你到底是说柳叶这小女孩快到了,还是刚才那个一直忙碌的体育组老师快到了?”
    老校长摆手说“都一样,都一样。”马上你就明白谁该来了,她仔细打量起金泽滔,这小伙子慈眉善目的,不象是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不过人不可貌相,要是坏人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那他还会有市场吗?
    金泽滔站了起来,说“我还到外面转转吧。”
    老校长心里一惊,难道哪里露出蛛丝马迹,让他看出了破绽,不好,他要是这一走,就如虎归山林,龙入大海,再想将他捉拿归案,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连忙堵在门口,神色有点不自然“小伙子,不要急,马上就到了。”
    金泽滔感觉气氛有点诡异,我来找柳叶,又不是来找你,你这么热情干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校长连忙打开门,闪到一边,身手竟是比年轻人都还敏捷。
    金泽滔还没回过神来,头上已架着三四支黑乎乎的77式手枪,门口站着欢喜得手舞足蹈的那个英俊老师。金泽滔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他傻愣愣地瞪着老校长,奶奶的,原来一直当自己是歹徒啊。
    金泽滔也没有分辨,乖乖地举手投降,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越反抗,越要遭到严厉的镇压。
    学校操场上围满了学生和家长,大家都扬眉吐气地指指点点,原来这个小伙子就是传说中的杀人犯啊。
    个别学生还往他身上扔纸屑,于是大家都开始兴高采烈地扔东西,押解的公安干警善意地提醒同学们不要扔石头,于是小石子,破书本,甚至白菜叶都天女散花般地从天而降。
    金泽滔发现那个英俊老师扔得最是欢乐,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
    金泽滔哭丧着脸处打量着,想找个熟悉的人以求脱身,可他跟浜海小学没来往,人生地不熟的,突然,他看到人群中掩掩藏藏的柳叶,带着一副小眼镜,正狐疑地盯着他看。
    金泽滔连忙大声地喊“柳叶,我是你爸让我接你的。”
    柳叶迟迟疑疑地不敢接腔,也就吃过一次饭,听老爸说,现在犯罪分子可狡猾着呢,经常打着熟人的名字干着杀人放火的勾当,当然,这话也只是在肚子里想想,嘴里却说“可我爸没说让你接我?他说好今天自己来接的。”
    金泽滔一头差点没撞着路边的树上,你这不说,人家还只当我是嫌疑人,你这一说,不是坐定了我绑架公安局长女儿的事实,这让我如何自处?
    果然,柳叶这话一落,大家往他身上扔东西的热情更高涨了,押解公安干警原本还不敢下狠手,这下就名正言顺,对于犯罪分子,谁还会手软。
    金泽滔刚才还被警们推着往前走,但马上他就自觉加快步伐,顺从地跟随干警们迅快地脱离了学校师生包围圈。
    好不容易撤退到校门口,还没把金泽滔这个传说中的杀人犯塞进警车里,门外呼啸着奔过一辆警车,车还没到,声音已经先至“是哪个王八糕子,居然把主意打到咱老柳身上?”
    金泽滔差点没激动地哭出声来,这个柳终于现身了,我的天神哪,您终于开眼了。
    柳和金泽滔大眼瞪着小眼,柳终于从金泽滔的眼神看到了腾腾杀气,他尴尬地转身对正得意洋洋等待领导表扬的公安干警,说“这就是你们抓的企图绑架我柳鑫女儿的杀人犯?”
    那公安也感觉事有不谐,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啊,老校长警觉性挺高,这小子到处打听你老人家的女儿在哪个班级,不是刚下发了协查通报吗,感觉跟协查通报上的流窜杀人犯有些相似,所以就向派出所报案了。”
    柳鑫咬牙切齿地瞪了那人一眼,吼道“赶紧放人,他祖母的,这是我让接女儿的一个朋友,他要是流窜杀人犯,我是不是也算同伙?”
    柳鑫也仅是狠狠地批了来抓捕的派出所干警,对老校长他是又安慰又表扬,表扬了她高度的责任感和警惕性,并当场表态作为县公安局重点安保单位,浜海小学这几年在警民共建工作中走在全县前列,年终县公安局将考虑把浜海小学列入警民共建先进单位。
    老校长看着虽然有些鼻青脸肿但始终不怒不恼的金泽滔,眼神有些发虚,心里坚定而又愤懑地以自己阅人万千的火眼金睛,认定金泽滔就不是一个好人,这是个极为善于伪装自己的人。
    金泽滔面上虽然不怒不恼,内心已是恼羞成怒,不理柳鑫的挽留,说“柳叶你也亲自接到了,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还得到医院看病去。”
    柳鑫连忙献殷勤“受伤了那是要好好看看,你这不是为柳叶遭的罪,我这做父亲的心里过意不去啊。”
    金泽滔气笑了“算我倒霉行不,我出门不看黄历。你柳大局长过意什么呀,不的事,是我活该如此。”
    这一笑,脸部神经一刺激,整张脸就象烙饼一样,又痛又绷,得,赶紧捂脸走人,再呆下去,更丢大脸了。
    没看到柳鑫这小子一脸和蔼关切的眼神后面是掩都掩不住的贼笑,赵向红干脆是大咧咧地笑,很开心的模样。
    周连正虽然不正经,但作为医生,其道德水准比柳鑫这帮土匪那是高出一截,既没打听金泽滔这一脸的伤哪来的,也没有调侃挖苦,熟练地消毒清理创面,清洗过后,发现脸部也仅是淤青肿胀了一部分,大约再挂枚针,明天就能见人了。
    金泽滔也只能无奈地在周连正这里,挂上一瓶消炎消肿的药,周连正的气色比以要红润许多,两人谈了许多以前的同窗旧事,勾起了很多美好回忆。
    等金泽滔告别了周连正,出了县医院,都没有谈起周连正的私事。
    这次出门也差不多快二星期了,东源秀雅市场正式破土动工,东源滩涂开发改造项目资金也已到位,这两件大事虽然都有些曲折,但最终也是水到渠成。
    现在产业办万事俱备,东风亦至,只待金泽滔一回去全面启动前期准备工作,东源滩涂产业化工作就能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
    金泽滔赶回西桥老家时,天还大亮,现在从县城到西桥也仅一个小时就能到了,从西桥到东源的路也修了一半,再过几个月,全程修通,浜海到东源不用一个半小时,比以前要省出半个小时,这还是绕道西桥,如果能直通浜海,更要快捷,不过这不是今年就能摆上县委议事日程的。
    金泽滔这次回家有些突兀,父母都很意外,金泽滔却是为小海的高考专程赶来。
    两人关在书房里嘀嘀咕咕直到华灯初上,母亲和奶奶两人趴门脸上偷听了好长时间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兄弟俩出来时,母亲还好,奶奶差点没累趴下。
    母亲看兄弟俩还算亲热,才算放下大半个心,奶奶则嘀咕着说“还以为小滔把小海打趴了不吭声,白担心一场。”
    小海吓了一跳“奶奶,我现在好歹也是篮球队员,有这么脆弱吗,让哥打趴了还不吭声,我是泥人呢?”
    母亲瞪了他一眼“你打小怵你哥,不用他动手,瞪你一眼,直接干趴了你,还很能会似的,你哥跟你唠叨啥呢?”
    小海生闷气了,金泽滔说“不是快高考了吗,我跟小海就唠叨高考的一些注意事情。”
    父亲说“现在学校都进入到计时,再过一个月就高考了,小海这段时间倒沉稳了许多,但我们就担心他的基础不扎实。”
    金泽滔说“没事,我们就扬长避短吧,小海长在数理,短在语英,我就重点提供了语英这方面的一些难点重点问题,我想再有一个月系统复习,会有所突破。”
    金泽滔当然不会无的放矢,他前世考的就是文科,对之后几届高考的试卷都有所涉猎,经过以前几次有意无意的交谈,他将金泽海弱项中的语英方面的缺陷基本已经补齐。
    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作弊,金泽滔也顾不得了这许多,他现在只是把这种作弊通过口口相传,潜移默化,在反复提醒提示过程中把痕迹化于无形。
    只是希望弟弟高考后能有一个新的,弟弟上辈子高考失败后就直接进入社会,这一方面是因为家庭的问题,另一方面,弟弟所在的父亲的西桥镇中学高考升学率也低得惊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娘托孤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娘托孤
    (这两天征求了许多人的意见,也得到了一些书友的建议,很感动,我都会认真考虑,努力改进,让非常官道更丰满,更吸引人。惯例感谢昨天打赏的刘定凯,感谢夜北风紧的月票支持!)
    弟弟最终没能圆了大学梦,这一切都归根于自己,家里培养自己一个大学生,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积蓄和精力,没有为他选择更好的西桥区中学,另外,弟弟也急于工作,减轻家庭负担。
    在后世,小海慢慢地管理起一家公司,以他一个高中毕业文凭管理着一大群学历文凭比他高得多的大学生。
    事实上,在金泽滔的心目中,弟弟才是父母的骄傲,但几乎,直至父母耗尽生命,都是为金泽滔一个人绽放。他从工作后,就不认为自己是家庭的骄傲,相反是家庭的累赘,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败类。
    他欠父母一个骄傲,欠弟弟一个大学的门槛。
    他努力做好自己,积极有为,做家庭和亲人的骄傲。
    他也给弟弟尽力创造一个上大学的机会,以弥补前世今生的遗憾。
    此生,他不想任何一个亲人生命只为自己绽放,他愿意,为家人,绽放自己的青春和生命。
    第二天,当金泽滔慢悠悠地赶回东源时,东源长短街整齐划一的电杆灯箱已经张灯结彩,这是海鲜码头酒店办喜事的一大特色,海鲜码头酒店的口号是把喜事办成一个节日。
    更何况这罗立茂还是实际上的酒店大股东呢,作为照顾,提前二天就开始打广告了,长短街上罗校长的名声本来就不薄,这一打广告,谁还不知道罗校长,现在的罗主任就要当新郎了。
    每隔上十步灯箱上就能看到神采奕奕的罗立茂那圈大理石篱笆,金泽滔都能从他那张猪腰脸难得地挤出的笑容看出一丝喜庆来。
    由此可以,相由心生,谁说猪腰脸一定是苦脸,但一路十几个猪腰脸看下来,金泽滔也感觉都快吐了。
    回到财税所金泽滔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还没召见一个干部过来安排工作,办公室大门嘭地象是被巨石砸开了。
    金泽滔惊魂未定地看着门口,却见看了一路的猪腰脸就咧着嘴近距离对着自己笑,金泽滔手指点着门口兀自在开心的罗立茂,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罗立茂傻了眼,他好不容易终于在第一时间逮住了金泽滔,却见他面色仓惶,仿佛受了多大的惊吓似的,门外,闻声而来的胡祖平等人,也是很惊奇地看着罗立茂,心里不免各种猜测,能把所长吓成这副模样,你这罗主任得多反常才行?
    金泽滔还没开口,罗立茂小眼睛急转,连忙说“泽滔,不是我急,是老娘催得急,我这不是让镇党政办都盯你财税所吗,你这车一来,我就赶紧过来了。”
    金泽滔只好把火先压着“老娘有啥事这么急的?”
    罗立茂大倒苦水“这婚事都要等你来定,你不来,这事定不下来。”
    金泽滔只好对胡祖平说“通知下去,一个小时后召开所务会议,大家准备下汇报内容。”
    罗立茂最近财大气粗,在长街南端买了幢立式四层楼房,一方面也是作为新房用,另一方面也是让老娘老有所居。
    老娘眼神不太好,但一眼就能看清金泽滔,这座楼金泽滔也来过几次,楼房装饰和家俱摆设都是金泽滔的主意,只要金泽滔开口,一般没有罗立茂什么事。
    老娘拉着金泽滔的手就是好一阵唠叨,这么出差那么长时间了,都瘦成这个样子了,金泽滔唯唯诺诺地应着,罗立茂赶紧寻刘美丽去了。
    唠叨了大半个小时,金泽滔也不着急,仿佛早就忘了再过半小时还要召开所务会议,倒是一开始还低头吃吃发笑的罗立茂自己也吃不住了,才说“娘,你就说正经事吧,泽滔等会儿还要开会。”
    老娘这才说“也不早吱声,你这嘴巴平时挺能说的,关键时刻总不吭声,你这丑儿,我该咋说你呢?”罗立茂立马就蔫了。
    金泽滔笑笑说“没事,老娘你爱怎么唠叨就怎么唠叨,关于立茂婚礼的事你老人家就放宽心,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让酒店的风落鱼都安排妥贴了呢。至于农村的一些乡风喜俗,老娘你亲自做主,我们一件件落实好就行了。”
    老娘喜气洋洋地说“还是我滔儿办事才叫人放心,乡风俗礼我们老家亲戚都知会过了,用得上你等婚礼结束后再吩咐你做。”
    金泽滔说“这就好办了,明天是周日,公休时间,后天是周一,也是大婚吉日,上午十点我会亲自带人迎接新人,老娘你就在这里静候佳音,有得你忙活的了。”
    老娘乐呵呵笑“现在办喜事不比以前农村,省心省力多了,就是多化些钱,不过,不是图个吉庆嘛,该化化。”
    金泽滔也笑了“那是,再说,现在立茂也不缺那个钱,你老就等着享清福,抱大胖孙子吧。”
    老娘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小茂不太懂事,你当哥的要多关照着他,免得他不小心出差错,他能当个校长我已经要感谢满天神佛了,这再上去这福禄就有些薄了,你是小茂的大贵人,要把他当弟管当弟使。”
    老娘有朴素的人生观价值观,金泽滔听到这里也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上辈子罗立茂当校长一年后就锒铛入狱,或许真是福薄?
    难道今生自己金身重塑,才会有强大的福禄寿缘,这也许就是冥冥中的后报?
    金泽滔连忙郑重应允“老娘,不说福薄福厚,我和小茂就是兄弟的缘,你是老娘,也是我们俩兄弟的老娘。”
    老娘却拉着罗立茂和刘美丽小两口卟嗵在金泽滔面前跪下,金泽滔吓了一跳,双腿一软,也卟嗵跪了下去。
    老娘严肃地盯着金泽滔说“泽滔,你说老娘迷信也好,神道也好,老娘过了今天保不定明天,小茂这孩子命苦,注定终生受尽磨难,趁着老娘今天脑袋还拎清,你先起来,我好把话说明白。”
    金泽滔苦着脸说“老娘,这世上哪有老娘跪儿子的呀,你这不是折我寿吗?”。
    老娘也干脆,腾地拉着金泽滔站了起来“行,你就别管这俩孩子了。”
    罗立茂和刘美丽规规矩矩地跪着,也没什么不满,估计这事老娘事先有过交待。
    金泽滔也只有无奈地等待老娘发话,老娘说“小茂自小失父,我硬拉扯着他一路进了大学,这固然有他自身努力的因素,但也劳尽了他的福禄,泽滔啊,他当了校长,亲朋好友都来相庆,但我一晚没睡,我害怕啊。”
    金泽滔刚才涌起的那股惊悚又掠过心头,老娘忽然对着他灿然一笑“泽滔,你说句实话,如果没有你横插一脚,不要说当什么党政办主任,就那个校长,小茂还能当多长时间?”
    金泽滔只仿佛后背凉飕飕地阴风袭人,他有些迷惘地看了一眼老娘,在这一刹那,他甚至怀疑老娘是不是也是重生一族,虽然他知道这种怀疑很扯蛋,但他觉得老娘能掐会算这瞬间高大圣洁得如西天观音。
    他有些嗫嚅地说“不会超过一年吧。”
    地上还兀自不信地跪坐着的罗立茂差点没蹦起来“也就是说再多几个月我就完蛋?”
    金泽滔忽然指着他的猪腰脸骂道“你个丑八怪,不用再过几个月,你现在差不多就犯事了,挪用公款,用于老娘治病,虽然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你最终会锒铛入狱。”
    罗立茂吭吃吭吃地不敢说话了,金泽滔继续怒骂“你以为做得很隐秘,我他的在财税所翻翻李相德的报表凭证都能找到你的证据,赶紧地回去把东源中学的校长给辞了,都说文人相轻,文人成堆的地方还真要当心点,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出事。”
    罗立茂毕竟被金泽滔拉入阵营时间早,挪用的也没多少钱,虽然早就抹平,但后尾也是金泽滔给清除干净的。
    老娘她愈发坚信自己的眼光,这金泽滔就是金身菩萨,厚福之命,她笑眯眯地说“丑儿,你哥都说了,把校长职位辞了吧,凡事要多跟你哥商量着办。”
    罗立茂只有俯首听命,心里扑嗵嗵地跳得厉害,他本来还当老娘是心血来潮,老娘打小迷信,总是唠叨自己命薄缘浅。
    但他坚信人定胜天,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他上了大学,分配了工作,还在短短五年内做了校长,他感觉自己能改变命运。
    但从他进大学开始到做校长,老娘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总是担惊受怕的样子,身子骨也一天比一天差,罗立茂这几年日子过得很苦,一边要照顾老娘的身体,一边还要扎实工作,努力进步。
    但他深知,命运从来没有被自己主动掌握过,他战战兢兢地游走着,奔波着,傍徨着,为自己和老娘的命运努力抗争着什么。从某种程度上他和老娘的担忧是不谋而合的,正如之前和金泽滔说过的,每天临睡他习惯日省三身,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今天要做的事先预习一遍,他仿佛看起来很强大,但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和无助。
    从金泽滔第一次邀请自己入伙以来,他才踏踏实实地感觉,命运悄悄地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不是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而是从内到外的改变,他的腰杆从未这么挺直过,他的中气也从未这么响亮过。
    第一百三十章 税收专管员模式要淘汰
    第一百三十章 税收专管员模式要淘汰
    (今天加更一章,更新三章,能求得一票否?)
    老娘对金泽滔的那异乎寻常的亲昵态度起先还让他大吃干醋。但渐渐地他能感觉到老娘此举背后的深意,那是一个母亲对他这个丑儿的那种发自灵魂的厚重如山、深沉如海的爱。
    相处一段时间后,他发现金泽滔对老娘那种发自肺腑的敬重丝毫不亚于自己这个亲儿子,老娘对金泽滔那种百依百顺的宠溺甚至超越了父母对孩子的爱,这种奇怪的感情也许只有用缘份一说来解释。
    无论之前对于老娘这种福厚福薄之说多么的不屑一顾,但刚刚老娘和金泽滔对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挪用公款一事的对话,就如黄钟大吕般将他打击得魂飞魄散。
    看着老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罗立茂只有感觉高山仰止般的敬慕,老娘虽然目不识丁,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但是自己的启蒙老师,更是自己人生的导师,这一刻,他心悦诚服。
    金泽滔从罗立茂新房出来后,兀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平静下来,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习惯敬而远之。
    金泽滔也是一样,他赶紧发动了老吉普风一般回到了财税所,二楼会议室全所干部已经静候所长大驾光临。
    金泽滔这次出差时间也长了点,虽然财税所各项工作都已经步入正轨,基本上不用金泽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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