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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墨不多,在座的诸位也可能注意到了,他用了郎才女貌来形容这对新人,其中一半是用来赞美新郎的,我感觉这似乎不公。”
    大家的注意力渐渐地被金泽滔吸引了,罗立茂就站金泽滔后面,只觉心扑通乱跳,他感觉天裂了一半。
    金泽滔依然笑容不减“其实就这一半,这个郎字也算不上什么赞语,也就这个‘才’字才是赞美罗立茂先生的,罗立茂先生现在好歹也是镇政府大主任,东源中学校长,镇教办主任,戴着三顶帽子的罗立茂先生难道在汉语字典里还找不到合适的溢美之辞?”
    刘美丽听得津津有味,罗立茂低垂大理石脑袋为自己默哀,今天他为鱼肉君为刀俎,唯有振耳倾听金泽滔继续他的毒舌“但我此刻却不能责怪司仪先生,他已经尽责了,人类的脑容量已经无法提炼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罗立茂先生,他能想到用一个才字来概括,已经值得我们鼓掌欢呼。”
    说罢还带头鼓掌,大家都嘻嘻哈哈地拍掌赞同,司仪在一旁哭笑不得,也只有随大流鼓掌,仿佛他真是绞尽脑汁才想到“才”这词来形容新郎。
    金泽滔等息了掌声,收起笑容说“不过,经过苦思冥想,我发现自己比司仪先生要聪明点,我想到了八个大字可以高度概括罗立茂先生,那就是飞沙走石,鬼斧神功。”说到最后还比划着手势以加强气势。
    此刻罗立茂正低头垂哀,锃亮的大理石秃头正映着大厅的吊灯,愈发显得光彩夺目。
    虽然觉得金泽滔说的有点缺德,但联想到罗立茂的相貌,用这八个大字来形容罗立茂,还真是无比的合适,不过总归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自然不敢太放肆,唯有罗立茂的老娘却乐得哈哈大笑。
    老娘这一笑,大家也都跟着哄堂大笑,刘美丽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还不住地用手肘去戳罗立茂的腰,罗立茂只觉这手戳的是自己的心肝。
    金泽滔待大厅稍微安静了些,说道“我还发现今天的婚礼还可以用八个大字来概括主题,绝代双娇,珠联璧合。”
    罗立茂差点眼泪都出来了,你总归说了句吉利话,哥啊,今天是我的大婚日子,你可总算也用了八个大字来贺喜,太不容易了我。
    金泽滔说“我们从这对新人名字就可以发现,这对新人简直就是天赐良缘,天作之合,立和丽,音谐,美和茂,意近,合在一起就是美貌,这到底是赞新娘呢还是颂新郎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大家伙又是哄然大笑,罗立茂恨不得在金泽滔身后捅他一刀,这都能想得出来,是你太有才还是你太损了呢?
    金泽滔往前走了一步“我现在得防着点身后的新郎变身为狼,估计他现在杀我的心都有了,所以,玩笑话后,我还真有八个大字赠送新郎,貌雄才奇,妙不可言……”
    第一百三十四章 婚礼上的枪声
    金泽滔话音未落,大厅门外忽然传来争吵声,金泽滔想想该说的也差不多了,将话筒递于司仪,风落鱼和柳立海已悄然走了出去。
    金泽滔正想出去瞧瞧,门外的争吵声已经平静了下来,不一刻就见柳立海领着邱海山走了进来,邱海山作为婚车司机,婚宴大厅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此刻他还愤愤不平地在低声嘟囔着,柳立海低声喝斥着:”你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痛,这里是你闹事的地方?这么多领导在,你小子就是让人不省心。”
    金泽滔皱眉问:”咋回事呢?”
    没等柳立海开口,邱海山愤愤不平地说:”金主任,你评评理,刚才在楼底下凑巧碰到以前打混的一个熟人,好多年没见面了,我好心打个招呼,他不但不理,还推了我一把,不理就不理,我也不计较了,咱现在跟着金主任一起来的,不能给你脸上抹黑吧。”
    金泽滔脸色也缓了下来,虽说邱海山神经有些粗犷,但好歹也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见金泽滔没有责怪的意思,胆子也大了:”这人姓娄,獐头鼠目的,我们都称他娄阿鼠,以前一起混的时候手脚就不干净,心思也多,不多久就出去做生意了,最近听说发了财。”
    金泽滔皱眉说:”以后不要再和这些混混搅一起了,他做什么发的财?”
    邱海山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也是听人说的,按说他除了吃喝玩乐,啥都不会,谁知道呢。”
    金泽滔坐了回去,随口问了一句:”跟你同村的?”
    邱海山说:”岔口村的。”
    台上婚礼程序也接近尾声,罗立茂一头大汗地和新娘仓惶回了宴席,正对着罗立茂的老娘鞠躬,幸好,罗立茂还算清醒,只鞠了一个鞠躬就算拜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金泽滔挤了过去,说:”罗主任啊,从今天起你得戴钢盔上班了。”
    老娘一见金泽滔,漏风的嘴就笑得合不拢了:”来,滔儿,你坐娘身边。”
    罗立茂恨不得用针线把金泽滔的嘴巴缝上,刘美丽却是好奇地问:”干么要戴头盔?”
    金泽滔笑嘻嘻地说:”美丽啊,你不知道,今晚你这朵鲜花栽在这堆牛粪上,门外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人怀恨在心,他这一出去,不戴顶钢盔,我怕你老公这一圈硕果仅存的篱笆都要给石头砸没了。”
    大家都忍俊不禁哈哈笑了,正说着,却见门外突然飞来一块石头,“啪”地砸在门边的墙上,幸好没砸着人,但也令得大厅的人们吓了一跳。
    金泽滔脸都差点白了,回头望了柳立海一眼,那边刘美丽却问罗立茂:”不会真有人躲门外砸你石头吧? ”
    罗立海尚未出去,就听得门外有人喊:”打人啦,快来人了!”
    有人闹事,自有酒店保安处置,这事本来轮不到酒店用餐客户出面,但金泽滔总觉得今天酒店有些怪异,罗立海快步走了出去,金泽滔想了一会,还是示意邱海山和自己一起出去看看。
    金泽滔出了大厅就看见柳立海和一个五大三粗的年青人在底楼大堂扭作一团,楼梯上,还有一个尖头尖脑一看就不是善类的青年正气势汹汹地握着根木棍和酒店保安对峙。
    风落鱼蹲在门外,花容失色,衣衫凌乱,大约是惊吓过度,旁边有几个服务员围着风总,说着安慰的话。
    金泽滔一出来,风总脸色才算有些红润起来,结结巴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原来这两人来酒店要了几个菜要打包带走,酒店服务人员告诉他们今晚因为婚宴,要多等些时候,在等待过程中,正巧邱海山看到娄阿鼠,两人争执了两句。
    本来以为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也不知道为什么,邱海山走后,娄阿鼠就对酒店服务员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话也越说越难听,风落鱼在楼梯上数落了几句,娄阿鼠就扔石头往风总身上砸,还好,风总一惊一吓,早软了腿,石头穿过风总落在婚宴大厅的墙上。
    说来话长,其实也没多少时间,金泽滔看着和柳立海扭打的青年汉子,面目狰狞,手脚凌厉,柳立海已明显落于下风。
    金泽滔快步走在前头,在楼梯口和保安对峙的娄阿鼠挥舞着木棍说:”不要过来,过来就砍了你。”
    娄阿鼠大约看情势对己方不利,扔了棍棒,解开外衣,后背露出一把砍刀,金泽滔早看他腾挪周转的时候似乎有些笨拙,却原来腰间还塞了把砍刀。
    金泽滔三步并作两步,顺手抓过一个忙不迭往后退的保安的橡皮棍,娄阿鼠尚未抽出后背的砍刀,金泽滔左右开弓,一棍击在娄阿鼠的颈背,一棍击在他的后背。只听得娄阿鼠闷哼一声,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
    楼下青年汉子见娄阿鼠被击倒,也慌了神,伸手就往怀里掏,金泽滔只觉毛骨悚然,大喝一声:”有枪!”
    柳立海虽然力有不逮,但终归还手脚活灵,见那青年掏抢,慌忙往青年身后闪,青年汉子感觉数步之外的金泽滔看起来比柳立海还危险,不假思索便举枪往金泽滔开枪。
    金泽滔刹那间只觉时间都仿佛凝固了一样,全身毛孔都刷地张开,眼角余光甚至还看见老娘颤巍巍地站在后方的大厅门口,正大呼小叫地呼唤着什么。
    东源啊东源,自己这只小飞蛾,终于还是慢慢地撬动了历史的车轮。在东源不但认识了未来的省委书记温重岳,今天还直面持枪杀人犯,可以肯定地说,娄阿鼠等人就是柳鑫排查了好几个月的系列持枪抢劫杀人嫌犯。
    他不知道上辈子这些疑犯有没有在东源现身过,但至少有一点他可以断定,他们没有在东源犯过案。
    难道自己这只小飞蛾今天要在此折翼?不科学,没道理啊,引来了省委书记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难道引来一个杀人犯就足以致命?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起着种种念头,身体却本能地往后斜倒,几乎在那青年汉子开枪的同时,他手中的橡皮棍已脱手而出,在他向后倒去的同时,他忽然无喜无悲。
    在金泽滔把后背交于命运时,柳鑫狂喝一声,纵身从二楼跳下,金泽滔的两根橡皮棍一根击在青年汉子的手腕,一根击在他的胸口。
    枪声响起时,金泽滔只见得天花板的顶灯溅起一片光芒,然后有粉尘石砾扑刷刷脱落,子弹打歪了!
    金泽滔低喝一声:”都趴下!”
    这东源也太凶险了,今晚已经是第二次遇见枪击案了,大凶之地,真要考虑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楼上楼下的看客们齐刷刷地身手敏捷地趴在地上,就连老娘都地卧倒在地。
    青年汉子让橡皮棍砸了两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身健体壮,一拧腰杆,还是站直了身体,右手有些发麻,但两手并做一手,枪柄还是稳稳地握住了。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枪口对准了有些发呆的柳立海,正想叩击扳机,二楼蹿下的柳鑫落了下来,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柳鑫的身体已经劈头盖脑地往自己头上砸来,连哼声都没,就直接给砸晕在地。
    柳大局长顾盼自雄,整座酒店目力所极,唯有自己横刀立马,余者皆如台风后的稻穗般伏地不起。
    金泽滔吁了口气,只觉浑身酸痛,忍不住低吟出声,刚才这攒劲后翻,落下去时心里只望这枪手不再伤人性命,身后人非亲即故,此刻见大局已定,腰背搁在这冷冰冰的楼梯阶石上,才还了魂痛出了声。
    待金泽滔哼唧哼唧想爬起时,老娘连滚带爬蹿了过来,她上上下下将金泽滔摸了个遍,除了后背有些瘀肿,也没啥破相损体,这才放了心。
    柳立海脸色有些苍白,这般凶险的遭遇还是头次碰到。柳鑫刚才也是一时热血上涌,不说这歹徒手里还拿着枪,就是扑了个空也要去掉半条小命,这一刻也后怕起来,只觉得手脚冰凉,哪还顾得上孤芳自赏。
    金泽滔、柳鑫和柳立海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鬼门关前齐齐走了一遭,眼里尽是惊怖。幸好三人的亲友还没来得及亲眼目睹,这一切便电光火石般落了幕。
    金泽滔叫过邱海山,说:”你赶快带着柳局和立海去娄阿鼠家,还有同伙,迟恐生变。”
    柳鑫和柳立海今天着便装贺喜,身上连副手铐都没带,在这关键时刻也来不及回派出所取枪和调兵遣将,顺手摸过娄阿鼠的砍刀和青年汉子的手枪,跟着邱海山走了出去。
    另一边,酒店保安早将晕死过去的两歹徒绑得严严实实。金泽滔坐在台阶上发呆,风总战战兢兢过来说:”金主任,要不要先遣散酒店客人,要是再有歹徒来,我怕伤了客人。”
    风总哪是担心伤了客人,刚才就差点让石块砸着了,若是再来个持枪歹徒,石头变子弹,她是越想越后怕。
    金泽滔横了风总一眼:”这酒店里的命就数你最金贵了,留两个人看守这两歹徒,保安部其他人都到门口守着,都是本乡本土的人,眼睛都放亮点,看到脸生的先逮上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开花结果了,都想伸手摘果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开花结果了,都想伸手摘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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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总连忙交代了下去,金泽滔对一脸担心的罗才原等领导说“没什么事,你们就等着捷报传来吧,这伙歹徒估计也就一二杆枪,柳局长他们现在去抓捕也是出其不意,胜算很大,再说,镇派出所也已经通知出动了,我们还是边吃边等,希望今天给我们东源再添一喜事。”
    罗才原等人给金泽滔说得也渐渐地宽了心,婚宴大厅重新热闹起来,罗立茂此刻也不计较了金泽滔刚才的缺德话,关切地问长问短,金泽滔感慨地说“立茂啊,还是自家兄弟贴心啊,这次婚礼算是哥嘴贱了,下次吧,一定正面给你塑造个光辉形象,让人听了都竖拇指夸你!”
    罗立茂脸都差点绿了,还下次?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人家都劝和不劝分,你倒好,我连洞房都还没进就惦记着我下次了。
    还自家兄弟呢,你兄弟金泽洋就坐隔壁桌,咋不见你去调戏他?他急眼道“下次也不找你了,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心眼老黑心肠老坏。”
    刘美丽拧着罗立茂的腰间软肉“下次不找泽滔,你还想找谁为你证婚?”
    罗立茂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不是给他急的吗?哪有下次,就这次,就这次。”罗立茂大理石头顶都快冒油了。
    风总不敢在酒店其他地方呆,搬了张椅坐金泽滔身边才感觉安全踏实许多,闻言也笑了“罗主任这话可就错了,现在都流行什么金婚银婚的,情投意合,长长久久,也可以十年二十年再办个婚礼,纪念一下,回味一下,谁说要你换新娘了,别自作多情喽。”
    金泽滔赞许地看了眼风总,不愧是酒店混的,圆话或圆谎的本领已是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
    罗立茂只好低头认罪伏法,今天他是新郎,名义上他最大,但实际上谁想踩他一脚,若没有金泽滔保驾护航,那只有逆来顺受的份。更何况是金泽滔亲自打脸,打了左脸他还得递上右脸。
    其实他心里也隐隐明白,每每金泽滔越是取笑得厉害,老娘笑得就越欢,这大约是迷信的老娘授意的,命薄福浅的人从小要吃百家饭穿百家衲,每遇喜事还要刻意丑化,薄生薄养才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此刻他忽然有些理解老娘为什么要一路乞讨送他上大学,想明白了,他也没感觉金泽滔的话有多刺耳了,心里却隐隐为他担心,总归在这大喜日子说着违心的话也确实作难人。
    他却不知道金泽滔说的话逆耳,却一点也不违心,对于能正大光明地打击罗立茂,金泽滔从来是不遗余力地,更何况有老娘的尚方宝剑他更是乐此不疲。
    幸好柳鑫他们很快回来了,也算是解了罗立茂的围,除了酒店二人,在娄阿鼠的家里还有三人,这伙流窜抢劫杀人团伙也仅持有柳鑫手中的这杆枪,经初步审讯,这个团伙已经连续流窜五个省市,杀人抢劫,无恶不作。
    柳鑫和柳立海喜笑颜开,单凭这件案件的侦破和罪犯的悉数落网,就足以让柳鑫顺利跨进公安局长的门槛,至于柳立海或者升职或者立功。
    金泽滔也会为两人高兴,只是在柳鑫兴高采烈向上级汇报时说了句“该案在县公安局和当地党委政府通力协作下告破的,柳鑫常务副局长和东源三水两镇领导亲自坐镇指挥,柳鑫局长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会同当地派出所长上门抓捕罪犯,该团伙五人一网成擒。”
    所有在场领导都笑逐颜开,两镇领导与有荣焉,脸上有光,公安部门既能破案,也能协调地方党委政府,更具政治意义,更何况,破案抓捕犯人,这份大功公安系统外的人怎么也分薄不了。
    婚宴进行到这里,也已接近尾声,柳鑫、柳立海等人急匆匆押着犯人连夜赶回浜海,当夜,公安部、省公安厅及永州公安处连夜派人赶来联合审讯。
    这件公安部挂牌的大要案的侦破将是轰动全国的大事,从上到下都不敢掉以轻心。
    第二天,当金泽滔腰酸背痛坐产业办上班时,东源镇的党委会议正开得热火朝天。
    本来以为滩涂开发改造方案在党委会上也仅是个形式,让罗才原和汤军贤意外的是,在讨论环节,就有小半的党委委员委婉地表达了反对意见。
    其中以副书记卢荣归态度最是坚决,东源镇撤区并乡前有两个专职副书记,常文贵出事后,县里也没再另行调配,原区副书记卢荣归留任。
    滩涂开发改造前期规划申报阶段,卢荣归并不看好,热情也不高,再加上前期筹办比较繁杂,卢荣归一直以身体原因没参与。
    再加上卢荣归在东源镇任职时间较长,也算是德高望重之辈,罗才原一直对他礼敬有加,但此刻,他看着神情激昂的卢荣归感觉有点面目可憎。
    汤军贤也有点愤愤然,这都什么人,在最艰苦的前期规划申报阶段,你们都不见放一个响屁,现在开花结果了,都想伸手摘果子。
    卢荣归话音未落,分管农业的副镇长杜昌永接口说“刚才卢书记说的一番话很值得我们深思,滩涂开发改造涉及千家万户,特别在招商招租阶段,更需要我们党委政府亲自参与把关,东源社会形势复杂,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罗书记,汤镇长,特别是方案所说的围筑防风防浪堤坝,单是这工程承包,一不小心就可能引发社会矛盾,要千万慎重行事。”
    汤军贤和蔼地问“那按你说,这项工程要怎样做才能不引发社会矛盾?”
    杜昌永还没开口,卢荣归急口说道“这方案乱弹琴嘛,这种事关社会稳定大局的事情怎么能向会社会公开招标,这要我们党委会坐下来商量定,什么事情都市场化,还要我们党委政府干什么?”
    副镇长谢凌说“卢书记说得对,如果实行公开招标了,那中标单位出了事,我们党委政府要不要管?这没法管嘛,再说,这承包工程队还要多方考虑当地实际情况,不能光着眼于省钱省力,还要考虑社会和政治因素,不能这样胡乱公开招标。”
    罗才原眼帘低垂,面无表情地说“那么,都不赞同公开招标了,此事另议吧,那就先议议滩涂产业化的管理权问题,这事党委会也议过,还有没有异议?”
    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在项目资金申报阶段,就其管理权问题也曾经镇党委会商量过,当时会议一致同意由镇产业办统一协调管理。
    包括卢荣归大家都默不作声,黑纸白字都写在党委会会议纪录上,尽管心有不甘,此时也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罗才原并没有大发其火,而是心平气和地说“既然管理权明确归属于产业办,那产业办提出自己的工作方案,工作还没启动,作为上级党委政府,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公开招标就不行,我们的职责就是监管,对于产业办的具体工作方法不该指手划脚,更不能横加干涉。”
    汤军贤说“公开招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很多地方及企业都推行招标制度,这对保护我们的干部,筑起反腐倡廉的防线,避免再出现常文贵类似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出现,都大有裨益。”
    汤军贤作为老纪检干部,从公开招标这角度谈廉政问题也无可厚非,罗才原微微点头“汤镇长说得很好,现在全党全国上下都在学习南巡讲话,我们学习讲话精神既要原汁原味地学,又要通过讲话的表象学习讲话的精髓,发展才是硬道理,要敢于试验,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落实到东源镇的实际工作中,就是集中精力把经济建设搞上去,当前我们经济建设重心就是滩涂养殖产业化,凡是阻扰滩涂养殖产业化的就是违背南巡讲话精神,就是违背东源经济和社会发展大局。”
    罗才原讲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卢荣归有些色变,凡事上升到政治高度,总让人心惊肉跳,而罗才原的决心也让卢荣归之属暂息纷争。
    但事情并并未就此结束,金泽滔的产业办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尚未开张,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东源镇党委会最后虽然别别扭扭地通过了滩涂开发改造方案,但第二天,原本已经邀约好的几家本地建筑企业纷纷以各种理由,婉转要求退出公开招标名单目录。
    文元旦脸都急白了,这方方面面工作都落实了,怎么也没想到问题竟是出在这里。
    金泽滔让文元旦先出去,关在办公室里沉思良久,拨了个电话给汤军贤“汤镇长,事情出现了变故,原先邀请好的几家建筑工程企业不约而同地退出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汤镇长沉默了一会,说“有办法做通这些企业的工作吗?”。
    金泽滔不答反问“罗书记什么意见?”
    汤军贤说“如果公开招标无法如期举行,镇党委政府将直接通过党委会决定。”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此事必有蹊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此事必有蹊跷
    (三十多万字了,本书至此,铺垫逐步展开,情节也将陆续打开,不说精彩纷呈,也正步入胜境,敬请期待!感谢昨天打赏的心有层云、天才学徒和igor特别需要感谢下igor,这是写书以来收到的最大一笔款项,心情跟我第一次领到工资一样,哇,好多的钱啊!谢谢!)
    金泽滔笑了“本来通过镇党委会定夺,也没什么事,但一方面考虑到成本原因,另外也考虑工程质量监督管理,我还是倾向于向社会公开招标。”
    汤军贤手指轻叩着话筒,说“那就继续坚持吧,从防腐杜变的角度出发,我也倾向公开招标。”
    金泽滔说“既然本地建筑工程企业不愿意参与招投标,那就在浜海全社会公开招标吧,我就不信了,没了张屠夫,还得吃带毛猪。”
    在浜海全社会公开招标,实在不是金泽滔所愿,从减少不必要的纷扰和效率方面考虑,由东源本土建筑工程企业中标承包工程,更有利于协调社会矛盾。
    但事已至此,产业办也没了退路,若在围堤工程上就开始妥协,金泽滔可以想见,接下来的招商招租就更被动,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也许就此搁滩。
    和汤镇长通过电话后,金泽滔让综合办主任张晚晴通知产业办各组负责人开会。
    产业办初创,人员主要从东源镇和三水镇干抽调,除了副主任文元旦属正式在编干部,包括金泽滔及林文铮都属借用,没有自己的固定编制内人员。
    林文铮作为产业办副主任兼招商组负责人,暂时也要留东源一段时间,重点抓滩涂养殖塘招商招租。
    产业办负责人会议其实也就三人草台班子再加上张晚晴,张晚晴自从在浜海日报“解放思想在农村大讨论”专栏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东源滩涂开发改造长篇通讯后,在东源也声名鹊起。
    文元旦简单通报围堤工程公开招标变故后,金泽滔问了句“这事你们怎么看?”
    林文铮首先开炮“金主任,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金泽滔忍不住扑地笑了“事情都迫在眉睫,没有时间再去管什么蹊跷不蹊跷的,都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文元旦等人都不明白金泽滔这个时候还乐个什么劲,却不知道金泽滔此刻却想道,若是林文铮刚才把金主任唤作“大人”,那就更欢乐了。
    林文铮没有文元旦他们想得这么多,金泽滔经常作些惊人之举,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愤愤说“东源企业不愿做,那就换西桥,再不行,浜海县城建筑工程企业多的是。”
    张晚晴有些担忧“我们当初仅邀请东源和三水建筑企业参与招标,就是考虑到外地企业参与工程项目,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和纠纷,我们不能忽视本土企业和工程所在地村民的利益,不然难免会有意外和变数。”
    林文铮瞪眼说“那也不能姑息,一步退让步步退让,最多在标书上明确,建筑用工和砂石资源多考虑当地村民利益,只要协调好,我认为这个不是大问题。”
    林文铮在京城这龙潭虎|岤有些谨言慎行,但在东源,他还是颇为豪情满怀。
    文元旦和张晚晴虽然也有顾虑,但两害相权取其轻,都赞同向浜海全社会公开招标,会后,文元旦和林文铮就分头邀请建筑工程企业和修改标书。
    金泽滔在办公室呆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让邱海山开车送他到罗立茂的新居。
    邱海山前晚的表现让人刮目相看,说起来,流窜持枪抢劫杀人案的告破,首功当属邱海山,金泽滔也顺理成章地让他留产业办当驾驶员开车。
    产业办新近也购置了辆普桑,九十年代初的老三样标志性公务用车,当然代价不菲,产业办又向两镇贡献了二辆普桑。
    邱海山干劲极高,连夜就把家安在岔口村,金泽滔一上车,就发现这车里里外外给收拾得一尘不染,倒是挺出乎他的意外。
    罗立茂前晚一惊一乍,金泽滔到他家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才刚精神萎靡地起床。
    金泽滔打趣说“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你哥都已水深火热,你倒好,早朝都不上了。”
    罗立茂摸着心口说“这婚结得心惊肉跳的,我记得有个电影叫刑场上的婚礼,这种感觉是一样一样的,哥呀,你是不是故意让那些杀人犯到婚礼上闹事的?”
    老娘此刻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在后脑结了个发髻,发髻横插了根金钗,穿着喜气的大红老式对襟,颇有大家家长的气度。
    金泽滔努努嘴,罗立茂这才记起还得和媳妇向老人敬茶,东源规矩,婚后三天都要向家长敬茶。刘美丽早就准备周正,只待罗立茂洗漱换装后,两人规规矩矩地向老娘下跪叩头,端茶礼敬。
    老娘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方才开口说话“丑儿啊,这婚事上有恶人闹一闹,才好,从此你就姻缘无碍,白头偕老。前晚你也别怪你哥,那是娘亲自吩咐的。”
    刘美丽没心没肺地吃吃笑说“滔哥嘴皮比那司仪利索,一大早我还看了录像带,比那春节晚会说相声小品的可好看多了,挺逗人的!”
    老娘不悦地说“滔儿是干大事的,这种出乖露丑的耍把戏的戏子行径,也是滔儿看着娘的面子上做的,以后都不许说这事了。”老娘不但迷信还封建,看不起耍嘴皮的戏子。
    金泽滔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你当取刮人很好玩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罗立茂很诚心地说“谢谢泽滔。”让他叫哥还真是有点为难,但这心意却是十足的真诚。
    金泽滔装模作样地做长辈状欣然点头,一对新人又端茶又敬烟。
    金泽滔寒暄了一会,准备告辞,罗立茂说“昨天党委会议有些波折,大约你也知道了,滩涂开发改造方案通过得很勉强,阻力很大,估计以后镇里的助力也有限,很多事要你们产业办自己推动协调。”
    金泽滔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会直,想得多,不如干得多。”
    罗立茂拍拍他的肩“兄弟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再过三天,办了回门宴,我就该回来上班了。”
    金泽滔笑笑走了,回到产业办的时候,张晚晴神色有些慌张“金主任,宣讲办通知,要求你下午马上进城,最近南巡讲话精神宣讲团有你的宣讲安排。”
    金泽滔暗暗叹息,正如林文铮所说的,此事必有蹊跷,公开招标的事情还没捋顺,上面就把自己打发到宣讲团了,这也太凑巧了吧。
    不过滩涂围筑堤坝工程队进场施工前,应该不会出什么篓子,大前提是对方真能一手遮天,让浜海的所有建筑工程企业都不接受产业办的招标邀请。
    反正他留在东源也觉憋闷,倒是利用这宣讲团也可以侧面做些工作,想到这里,心里也踏实起来,说“产业办的工作按既定方案办,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产业办共力共策,就没有过不了的坎坷。”
    金泽滔的态度既坚决又轻松,倒是带动了产业办的工作热情。
    金泽滔向罗才原和汤军贤打了声招呼,吃过中饭后就直奔县城,宣讲团办公室设在组织部,由常务副部长赵东进任团长,日常工作由宣传部副部长许西负责。
    曲向东这几天去省城开会,赵东进副部长勉励了几句,就匆匆赶一个会去了,莫宏铭也不管宣讲团的事,金泽滔只能找许西报到。
    看到许西的名字,金泽滔心里就打鼓,组织部不是向东就是东进,你宣传部却偏要向西,这不是和组织路线对着干嘛。
    许西五大三粗的,既不象耍笔杆子的也不象耍嘴皮子的,说话却细声细气,极为和蔼“金泽滔同志,作为讲话精神宣讲团成员,还是头一次见面,这次抽调你进团宣讲,主要是希望结合你在浜海日报的那算关于农村和农业的文章,谈谈农村解放思想的理论和实践,没问题吧?”
    金泽滔毕恭毕敬地说“报告许部长,能加入宣讲团的队伍,我深感光荣,最近因为东源滩涂开发改造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没有按时入团,请领导谅解。”
    许西点点头“虽然你没有参加培训,但相信,以你的理论素养和实践经验,能给大家讲一堂生动活泼的解放思想的讲话精神宣讲课,我们期待你的发挥。”
    宣讲活动下午就安排在县礼堂,金泽滔懵懵懂懂地出了许西的办公室,六月的天有燥热,这风一吹,却差点出了身冷汗,上午通知,下午宣讲,现在谈话,等会上台,离现在不过半个小时。
    这不是把自己往油里炸吗?金泽滔现在甚至来不及回县招一趟,闻闻自己的胳肢窝,还好没汗味,幸好车是邱海山开的,一路上还打了个盹,精神还算饱满。
    金泽滔从许西办公室出来时,走得有些沉重,但越走越快,待下了县委楼,已是箭步如飞,热血。
    许西隔着窗看着金泽滔从楼上下去,轻轻叹了口气,按照领导安排,下午他将亲自主持金泽滔的宣讲,这既是捧杀,也是棒杀,小伙子挺有精神的,可惜了!
    县委礼堂就在县委大院内,可坐三百余人,此刻会场已经是人满为患,前排整齐端坐着在家的四套班子领导,金泽滔熟悉的就有王如乔书记、包兆辉县长、程云庆副记、谢道明副县长、蒋三明部长、蒋国强副县长等等。
    第一百三十七 东源精神
    第一百三十七 东源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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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经意间,自己也罗织了不少的领导人脉,心里也不禁暗暗得意,谁说咱现在还是小人物,县委大院里,说得上话的领导数数也不少了。
    主席台就两个位置,主讲人和主持人,许西在介绍今天主讲人金泽滔时,差点没把金泽滔棒上了天,什么省内著名农业农村问题专家,什么国内闻名财经理论专家等等。
    许西介绍完后,礼堂除了前排领导的掌声还算热烈,后面稀稀落落得有些敷衍。
    金泽滔仍旧是按足规矩左右鞠躬,才大刀阔斧地坐于讲台中间,咳了一声,示意宣讲开始。
    “刚才许部长把我棒得很高,什么农村问题专家啊,什么财经理论专家啊,很多新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点孤陋寡闻了,有个小小的建议,就让这几个新名词当作耳边风随风而去吧,实在挥之不去的就请和许西部长对号入座,他比我更有资格享誉这些称号。”
    开场就有点火药味,让礼堂里有些恹恹欲睡的人们精神一振,你背后给我一枪,我当面就给你一棒,金泽滔这番话既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也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上午十点的时候,宣讲办通知我来县城,说是最近有宣讲安排,我急巴巴地赶来了。”金泽滔仔细看了下手表,“二十七分钟前,许西部长找我谈话,让我马上到县礼堂宣讲讲话精神,给我提了一个要求,要讲一堂生动活泼的宣读课。”台下有人窃窃私语。
    “我一路跑过来,幸好从许部长到礼堂的路不远,没有迟到,任务接得有些仓促,但我想,作?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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