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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面面相觑。
    金泽滔只好苦笑解释“昨晚就是因为她才受的伤,所以她死活要留下来。”
    王雁冰挤进来一看,金泽滔脸上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奇怪说“咦,怎么那么快就舔得这么干净啊?我还打了水呢,要不要再洗洗?”
    金泽滔哭笑不得,说“这些都是我们东源产业办的同事,这是张晚晴,你叫张姐吧。”
    王雁冰这才明白原来是他的美女同事帮忙给清理的,看她喂饭动作又利索又准确,不象自己,瓢羹老歪歪扭扭往金泽滔的嘴角或者鼻尖上凑,不由钦佩地说“张姐,你的动作好优美。”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刚才还颇有点愤愤的表情顷刻间就挂上崇拜,张晚晴有些伤感“如果你喂过五年的饭,闭着眼睛也不会把饭往鼻孔里塞。”
    金泽滔从不过问他人的家事,没料到张晚晴还这样侍候过别人五年,金泽滔没问,王雁冰却心直口快“谁让你这么倾心喂了五年的饭啊?”
    张晚晴也没有掩掩藏藏,说“以前的同学,算是男友吧,瘫痪在床,就这样喂了五年的饭。”这事在东源中学里基本尽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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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美人妖且闲
    王雁冰嚷嚷说“哇,金泽滔,你可是享受张姐男友待遇。”
    金泽滔却很沉重地问“现在呢?”
    张晚晴摇了摇头,也没有太多的悲哀或伤感,象是诉说着他人家事“没了,撑了五年,终于撑不过去。”
    金泽滔也只有摇头,这事还真不好安慰。
    王雁冰却是眼眶都红了“好可怜,张姐既漂亮,又贤惠,注定他没这福气。“也不知道她可怜谁。
    金泽滔哭笑不得,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张晚晴经过刚才的对话,也知道这小姑娘就是个没什么心机,不懂人情世故,但心地善良的女孩,对她倒多了几分欢喜。
    大家又聊了一会,金泽滔借口产业办工作忙,把他们全赶走了,连王雁冰都给打发到产业办去了,王雁冰本来到东源的目的就是搞社会调查,蹦蹦跳跳着跟着张晚晴他扪走了。
    产业办一走,就象约好了似的,财税所来了,金泽滔反正一个人呆着也无聊,来了也好,当是聊聊天吧,尹小香跟张晚晴一样,一看金泽滔那两只白翅膀,双眼先红,继而瘪着嘴就要哭出声来。
    金泽滔连忙说“没什么事,别看裹着个壳很厉害的样子,过几天就能拆了纱布,不信你问这护士小妹。”
    小护士圆瞪双眼“蔡医生都说了,你除了没伤着筋骨,手都给撕成条条,连针线都没办法缝,愈合恢复不好,还要手术呢,还说得这么轻松。”
    金泽滔只好垂头丧气地闭口不言,倒是胡祖平安慰起尹小香“医生总是说得严重些,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
    门口走进蔡医生不悦地瞪着众人“病人现在正在输液你们也看过了,就回去吧,都这么围着,对病人身体恢复不利。”
    大约是权威受到了胡祖平的挑战,周医生有些恼火,出口赶人了,金泽滔只好说“蔡医生,这些都是我财税所的同事,刚来还有工作上的事聊聊。”
    蔡医生对金泽滔甚有好感,也就留了句话,不能滞留太长时间,走了。
    金泽滔问起了地区局来东源财税所现场会的事情,这段时间金泽滔一直在外面奔忙,也没过问现场会的事情。
    现场会早几天也圆满结束,会议规模很庞大参加对象为所有分管税收领导及税收科(处)室负责人,各县市局收入排名前三位的财税所负责人,因为会议期间,金泽滔正巧参加地区宣读团,现场会由胡祖平副所长代表财税所作经验介绍。
    发言材料金泽滔临走前也亲自过目把关,虽然胡祖平在临场发挥上有所欠缺,但因为材料言之有物,也颇得地区局及县局领导的首肯。
    金泽滔充分肯定了两位副所长在会议组织和安排上所表现出来的组织协调能力和卓有成效的工作同时表扬了财税所全体干部在会议期间所付出的努力,展现了东源财税所干部的风采,弘扬了东源精神。
    这也算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所务会议,金泽滔还布置了近期工作,重点抓好五号台风灾损的调查统计积极向上级争取台风灾害补助资金。
    想到这里,金泽滔让邱海山接张晚晴过来有工作要交代,张晚晴过来时,金泽滔正陆续接受着一批批东源企业和个人的探望。
    有些是绣服户,有些是养殖户,但更多的是普通村民,包括涂下村、北洋村及五零八事件中受伤村民,有些人大方热情有些人拘谨畏缩。
    但无一例外,对金泽滔都极是恭敬和感激,家境好点的提着包装精美的各式营养品,家境一般的提些鱼肉,大多数村民都提着自家产的蔬菜和海产品,甚至一麻袋一麻袋的番薯土豆。
    很快病房里堆满了各式礼物礼品品种之多,令人瞠目结舌这许多东西都可以开家副食品店了。
    财税所和产业办留下来照顾金泽滔的两位干部忙得满头大汗,一边登记,一边迎来送往,金泽滔也是再三感榭,感谈大家看望,并再三表示身无大碍,请大家放心。
    让张晚晴意外的是,不管来的是谁,金泽滔基本上都能一口叫出名字,让一些村民既意外又兴奋,讷讷地说着,想不到金主任还记得我的名字。
    金泽滔开心地说,你们当我是朋友,才来看望我的是不是?对朋友,我要还不知道你姓啥,名啥,算什么朋友?既然是朋友,以后就要多来往,有啥困难,有啥家长里短的,都可以跟我念叨念叨。
    等送走这一波探望者,金泽滔发现张晚晴正参与帮忙整理礼品,也累得香汗淋漓,连忙招呼她坐下,说“州才忘了一件事,现在台风已经过境,风雨都逐渐减轻,赶紧让产业办养殖组及养殖公司的人下去,听刚才几个村民讲,卢水港滩涂养殖塘除了刮破一些临时棚屋,影响不大,但还是看看才放心。”
    张晚晴白了金泽滔一眼“文元旦他们早下去了,他们心里比你还急,探望过你后就走了。”
    金泽滔只好讪讪说“你看,现在干部们都能发挥主观能动性了,我这主任倒成残废摆设了。”
    张晚晴见他说到残废,看他那对胖翅膀,眼眶又开始泛红,金泽滔只好安慰说“晚晴,这么多人看着,这不好吧。对了,你跟他们把东西整理好后,登记好清单,就当是人情往来,以后这些人家有个什么婚丧娶嫁,也要随个礼,人们当咱是朋友,咱也要当他是朋友,对不?你可是我的综合办主任,是我的管家婆,这些事就交给你了。”
    金泽滔一说完,差点没有扇自己一嘴巴,说什么管家婆呢?还让人家帮自己记人情随礼,你当她是自己什么人?之前张晚晴给自己喂饭时,还说起服侍了男朋友五年,一转眼自己却在这里调戏起她来了。
    张晚晴眼眶不红了,脸却悄悄地红了起来,金泽滔抬眼就看见张晚晴布满红霞的惊脸,一向端庄严肃的她,此刻却呈现着小女孩的羞怯模样,这种反差让金泽滔心中不由一荡,金泽滔一直都当张晚,晴是下属,还从来没有正眼仔细看过她。
    现在才发现身边这个一直影子一样,默默地为他张罗前张罗后的张晚晴,不但心思细腻,思路活跃,才具秀拔,足堪大任,而且身材欣长,脓纤合度,丰瘦匀称,五官精致,倒也是个才貌具全,惠质兰心的女人。
    张晚晴看他定定地盯着自己,脸上的红晕渐渐地往颈脖延伸,不安地扭动着身躯,低声说“主任如果没事,我忙去了。
    金泽滔回过神来,暗骂一声,真是人残心不残,这时候还敢生暧昧,起色心,也不看什么场合,邱海山等人还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连忙轻咳了声,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那个,没事了,去忙吧。”
    金泽滔当主任这么长了,向有急智,还从来没有拙言到说不出一句正经话的地步,张晚晴忍不住“扑嗤“笑了,含笑带羞,妩媚地白了他一眼,离去时,还说了句“手残了,人也傻了。“这分明是打情骂俏。
    刚刚金泽滔还为不经意间调戏了张晚晴心生愧,疚,转眼间反让她戏弄了一把,看着张晚晴袅袅娜娜出去摇曳生辉的身姿,金泽滔却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金泽滔以为张晚晴戏弄自己的时候,张晚晴却心如鼓擂,有些恍忽,又有些难抑的兴奋。
    自己名义上的那个男友去世后,她却感觉自己活过了一世,她用五年的青春和梦想,其实就是换一个心安,就是那个男友,也只是她为避人闲语,照顾侍候的托词。
    当初她竭力通过罗立茂关系离开东源中学,调入产业办,只是想换个环境,换今生活方法。倒不是她讨厌教书商人,只是生活在东源中学这个狭窄的空间,她感觉每天呼吸的空气都让人窒息。
    她很热爱产业的工作,参加工作以来,从未象在产业办一样充满激|情和活力,她喜欢躲在幕后,看着金泽滔在前台挥舞长袖唱风流,她莫名地会有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
    这种感觉一度让她惊慌,自己在金泽滔办公室进进出出不计其数,他也从未正眼打量过自己,有些失落,有些自卑。但很快她就找到了平衡点,她努力搜寻金泽滔的一切爱好和习惯,很快地金泽滔就逐渐倚重起自己,这种被他重视的感觉让她很快摒弃了惊慌和失落。
    张晚晴患得患失回产业办时,金泽滔正和蔡医生交涉,他准备出院回寝室休养,蔡医生却严词拒绝“你的手伤得很严重知道吗?愈合不好,还要手术治疗,不小心就会留下后遗症。”
    金泽滔只好让邱海山等人把堆积如山的礼品都带走,中午的时候,更多的人来了,金主任受伤住院,成了东源大街小巷不大不小的新闻,有心人不管熟悉不熟悉的都来医院探个究竟。
    金泽滔干脆让柳立海找两公安在门口守着,罗立茂和风落鱼都给发动起来在病房门口登记,榭绝一切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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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敢给领导颜色看?
    老娘在刘美丽的搀扶下也来了,泪眼婆娑地说“滔儿啊,幸亏你福大命大,换作别人,都得进鬼门关了,那姑娘遇到你,才逢凶化吉。“老娘一如既往地把事情上升到因果福报的高度。
    金泽滔瞪了罗立茂一眼,老娘尽管眼神不好,但还是看清楚了金泽滔的小动作,抚摸着金泽滔绑着纱布的肥手,说“这事也不怪你弟,是我逼着他说的。”
    罗立茂摸着头顶不多的头发,说“不关我事哦,老娘自己在大街上听到的,才问起我的。”
    金泽滔赶紧让罗立茂打电话告诉金泽洋,让他千万不能告诉家里人,免得父母长辈担心。
    吃饭的时候,金泽滔头大了,面前整整齐齐摆着四个饭盒,有老娘的,张晚晴的,尹小香的,还有风落鱼的,金泽滔干脆一字排开,当是自己上饭馆,吃大餐,金泽滔早上的时候给王雁冰喂了一脸粥,此刻已是饥肠辘辘,食指大开。
    只是在选择让谁喂饭时,金泽滔为难了,谁都不好得罪啊,不过老娘年纪大了,眼神又不好,首先排除了,老娘也乐呵呵地乐得自在,笑眯眯地看着另外三个女娃儿,在老娘眼里,这三个女人春兰秋菊,难分轩轾,都挺满意。
    金泽滔先把风落鱼赶了出去,大中午的,酒店挺忙,先回去吧。
    风落鱼只好既开心又失落地走了难得这个健壮如牛的金主任生一次病只是想趁机表达下心意,这食盒里的几个精致小菜,她没有让酒店大厨做,而是自己亲自下的厨,可见其心意,这一点还是很让金泽滔感动。
    最后他神差鬼使地让张晚晴喂食,当然他的借口冠冕堂皇,张晚晴喂人吃饭很有经验,你尹小香连孩子都没有没有经验嘛,赶紧生个宝宝先练练手,尹小香只好红着脸,羡慕地看着张晚晴一脸的神采飞扬,一口一口地喂着金泽滔吃饭。
    金泽滔不住地指使着张晚晴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张晚晴也是神态安详地落筷如飞从夹菜到进嘴,没有一点差池,偶尔还用毛巾擦擦他嘴角溢出的汤汁。
    在老娘他们看来,张晚晴自然而又认真的表情,就象服侍自家丈夫一样,金泽滔看周围人的眼神越来越暧昧,赶快紧吃几口,结束了众目睽睽下的旖施午餐。
    金泽滔住院这两天是既幸福又苦恼,除了张晚晴这几人,王雁冰又回来加入了喂饭大军,说是经过艰苦训练,现在保证他能安全进食老娘高风亮节,自动退出喂饭队伍。
    剩余四人达成默契,早饭归王雁冰,中饭归张晚晴,晚饭归尹小香,风落鱼负责下午的加餐,用她的话来说,受这么重的伤要加上一餐营养餐,这是她在听取酒店大厨的意见后,理直气壮的建议,金泽滔只好接受。
    晚上张晚晴还要送夜宵,每每都等到夜深人静时候,才悄悄地来张晚晴除了第一天流露过小女儿神情,她又仿佛还原到办公室端庄大方的的模样这令得两人的关系愈发地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连金泽滔这个当事者都有些看不明白。
    几天下来,金泽滔发现肚子又快要胖一圈了,赶紧办理出院,蔡医生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要注意饮食和休息,就放他出院。
    金泽滔出院后,滞留浜海的西大学生和教授老师都陆续来到东源,东源镇简单举办了个欢迎仪式,就交金泽滔副镇长具体安排。
    金泽滔把二十余学生全扔产业办交张晚晴安排,教授老师则自己亲自陪同安排,会同养殖公司在卢水港滩涂安营扎寨。
    养殖公司在北洋村口建了幢三层办公楼,西大教授的到来,为正在开办的养殖知识培训班提供了强有力的师资力量,另外几个海洋及滩涂改造专家教授则让公司陪同下四处考察,为进一步开发改造滩涂出谋划策。
    在此之前,金泽滔还专门开了个会,在会上,金泽滔开诚公布地说“黄金有价,科技无价,但作为从事科技研究的专家学者的劳动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养殖公司专门为各位教授老师开了笔科研补贴,除此之外,凡在这次科研考察中能对海塘养殖和滩涂开发改造提出合理化建议,并被采纳的,养殖公司将不吝巨资。
    几年前,对于金泽滔此类明码标价的金钱攻势,或许有教授会嗤之以鼻,拍案而起,但此时此刻,学校都开始兴办三产,青年教师下海经商的比比皆是,也不以为然,都欣然受之。
    按照计划”金泽滔他们还要在北洋村住了一晚,很多教授对能在渔村老乡家里住宿,都很感新奇。
    金泽滔换了二次纱布,但仍不能用手吃饭,张晚晴专门赶到北洋前来服侍金泽滔吃饭。
    金泽滔也默默接受张晚晴的好意,为避免尴尬,金泽滔单独要了个房间吃饭,吃了一半,金泽滔不小心让张晚晴把饭差点没喂进鼻孔里,张晚晴又是道歉,又是手忙脚乱地擦拭,生怕金泽滔生气。
    金泽滔很认真地端详着张晚晴,起先,张晚晴还强自镇静,但片刻后,红晕就开始慢慢地漾了开来,就如石子扔进池塘,引起无数的涟漪,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金泽滔还欣赏着蝤蛴细颈泛红时的美色,张瞻,晴却恼怒地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让你看,让你看个够。“把脸别向一侧,低头不语,心里却又扑通乱跳,张晚晴也不是真恼怒,只是佯嗔掩盖窘迫。
    金泽滔脸皮很厚,光明正大调戏了张晚晴,见她生气,也不慌张,说“明天起,就不用你喂饭了,这几天榭榭你了。”
    张晚晴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摇头说“不用,你是领导,我是兵。这都是应该的。”
    金泽滔开玩笑说“领导在上兵在下,领导吩咐怎样就怎样。我现在就吩咐你赶快服侍领导吃饭。”
    张晚晴却益发不敢回头,金泽滔甚至发现她的后颈都开始泛红。又开待玩笑了,如果是平时,这玩笑开了就开了,张晚晴也就一笑了之,但这几天相处下来,若有若无的几丝情愫让两人说话都有些小心。
    金泽滔只好换了个话题,说“说说你男朋友的事吧。”
    张晚晴却“彭“地站了起来,也不给领导喂饭了,直接收拾起饭碗,还故意用碗筷敲击着饭桌,收拾好饭碗后,也不等他说话就推门离开,过了一会,又折身返回,金泽滔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她却呯地关上了门,原来她回来就是制造关门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金泽滔q
    金泽滔勃然大怒,还反了天了,居然敢给领导颜色看,正想严厉地批评她一顿,却听屋外传来汽车发动声,探头一看,原来是张晚晴上了邱海山的桑塔纳直接回去东源。
    什么时候开始邱海山出车不同自己这个正主儿领导打招呼了,金泽滔疑惑,难道自己救了个学生,受了点伤,这领导威信反而下降了?是不是要整顿下机关作风纪律。
    金泽滔还在怀疑自己的魅力值下降时,张晚晴却默默地捧着食盒坐在车里发呆,邱海山小心地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张晚晴主任的神情分明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不象是她刚才说的接受金主任一个紧急任务的样子,难道是假传圣旨?
    邱海山自参与抓捕流窜持枪杀人案后,社会地位直接上升,不但被金主任青睐进了产业办上班,连派出所长柳立海见了自己都要亲切握手,警觉性和政治觉悟不断上升,察颜观色下,对张晚晴的用车命令产生了些微的怀疑,不过也仅仅是怀疑。
    最近张晚晴主任和领导关系又密切了许多,领导交代过自己,只要自己不用车,所有出车安排以张晚晴为主。
    作为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他既要保证领导的命令落到实处,又要时刻维护领导的权威。
    张晚晴并没有把偶尔的一次假传命令上升到政治高度,她一怒之下给了领导颜色瞧瞧,其实从她一出房门,就暗暗后悔,金主任也只是无心多问了句关于男朋友的事,即使是有意,难道自己还有什么不可告人吗?
    真是欲盖弥彰,可现在要让我回去,自己这张小脸往哪儿放,他领导脸皮是脸皮,我综合办主任脸面就不是脸面了?
    邱海山送张晚晴回来时,又捎带回了一罐鸽汤,这是张晚晴这几天每晚都会悄悄地送来让他当夜宵的营养汤,金泽滔摇摇头,接受了她的好意,这应该是她解释误会的一个方式,金泽滔感觉有点委屈,就是嘛,我问你男朋友的事也走出于关心,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金泽滔扪心自问,我真的是仅仅是好意关心吗?金泽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第二天起来,金泽滔伸了伸懒腰,真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心情好好,精神好好,身体好好,感觉从里到外的舒畅通泰。
    原本还兴高采烈地在乡下渔村睡觉的教授老师们,一大早起来,都瞪着双熊猫眼,摇头苦笑,整晚上蚊子成群结队轰炸机一样四处肆虐,搅得尽管躲在蚊帐里仍不得安生的教授们几乎一夜未眠。
    金泽滔本来今天安排带领西大教授到横门沟滩涂考察,罗立茂一个电话把他召回东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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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汤军贤调离东源镇
    等金泽滔赶到金泽滔镇时,正好看见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赵东进下车,后面还跟着莫宏铭,金泽滔心里一动,这架势,应该是东源镇有重要人事变动,自己竟一无所知。
    罗立茂悄悄走近金泽滔,低声说,听说汤军贤要走了,卢荣归接的脚,比较突然,连汤镇长都时临时通知的。
    金泽滔却不信汤军贤会事前会没一点信息,可能事先不能确定去向,这种情况会有,但临到任命宣布时说才知道,应该是托词。
    不过仔细想想,汤军贤的调动也属正常,东源镇的滩涂产业化工作卓有成效,作为一镇之长,这份功劳一大半要记在他的头上,论功行赏,县委县政府也该有个交待。
    只是罗才原书记现在还毫无动静,难道作为他曾经恩师的王如乔书记会没有考虑,丁万钧升任副县长后,城关镇党委书记这个位置至今空悬,坊间都传言这是为罗才原虚位以待。
    汤军贤或者调到县城任某部委办局任负责人,或者调到某乡镇任书记,至于卢荣归能升任镇长,有点出人意料,不过从能力或资历来说,他也具备条件。
    只是卢荣归任镇长,对于自己是祸非福啊,从滩涂开发改造项目上马后,他就是极力反对产业办工作方案的急先锋,说是反对工作方案,但谁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隔山打虎的招数明白人都清楚,矛头对准的就是金泽滔和他的产业办口
    金泽滔心情矛盾地走进会议室时,镇两套班子所有成员都到场了,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组织部并未大张旗鼓地召开镇干部会议。而是在班子小范围地宣布了任命文件。
    会议宣布,汤军贤调任西北片山区乡镇白丰镇任党委书记,卢荣归任镇长,城关镇副镇长胡怡得任副书记,胡怡得也随同赵进东同车过来,算是正式走马上任了。
    胡怡得从城关镇下到东源镇这样的偏远乡镇任职副书记,从政治上讲,已经有被流配的贬谪味道,在赵东进宣布任命时,胡怡得也是郁郁寡欢地强作笑颜。
    金泽滔和胡怡得见过一面,知道他教师出身,说话有些慢条斯理,但思路清晰,分析问题很有见地,印象颇好。
    金泽滔见胡怡得眼光看了过了,点了点头,胡怡得在这片陌生的脸孔中看到熟面孔,自然也是欢喜,互相点头致意。
    赵东进和莫宏铭没有久留,宣布完任命后连饭也没吃就回去了,罗才原宣布今晚在海鲜码头酒店为汤军贤、胡怡得两位饯行接风口
    金泽滔举着还绑着纱布的双手说“汤镇长,胡书记,你们看我这个样子,能上饭店吗?只好下次专程设宴庆贺。”
    罗才原也摇摇头“行了,你就免了吧。”
    金泽滔自始至终都没说到给卢荣归庆贺,金泽滔走出会议室时,跟在罗才原身后的卢荣归却笑吟吟说“胡书记初来乍到,金镇长不认识也罢了,汤书记可是老镇长了,东源滩涂养殖产业化也是在他领导和支持下才开花结果的,今天大好曰子,感情深的,就是坐着,也是心意。”
    卢荣归年纪和罗才原相仿佛,方头大耳,满面红光,中气十足,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让人一时间还真难以拒绝。
    因为事情涉及到自己,汤军贤开口就想说话,金泽滔却笑着说“胡记也好,都是我的领导,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我一个人旁边干坐,算什么,看客?大不敬嘛!两位领导是敬酒呢还是不敬呢,这是难为人家嘛!卢书记是想看我的笑话呢?还是想看这两位领导的难堪呢?”
    金泽滔没喊卢镇长,严格来说,卢荣归的镇长任命还需人大主席团提名镇人大会议审议习意,方具法律效力。
    卢荣归不为所动,依然面色如常,呵呵笑说“金镇长,不愧为青年楷模,考虑问题果然周到。”
    青年楷模还是金泽滔在地区宣讲团时,宣讲办领导对他的评价。
    金泽滔谦虚地说“不敢当卢书记当面称赞,今后,在卢书记的继续领导下,我还要继续努力,如此方能真为青年楷模,以不辜负卢书记的殷切期望。”
    金泽滔面上谦虚,说话却一点也不谦虚,连讽带刺地让再怎么镇定的卢荣归都不觉变色,还继续领导,我有领导过你吗?还殷切期望,我吃饱了撑对你期望?
    大家都默不作声,卢荣归和产业办的矛盾从分工开始产生的,卢荣归在东源镇颇有人望,补能说一呼百应,说句话也比一般人要灵光。
    在东源,即使罗才原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但金泽滔的产业办开办后,特别在滩涂开发改造项目上马后,卢荣归就有一种致命的危机感,东源镇上下包括书记镇长,似乎把他堂堂分管农业的副书记给遗忘了。
    金泽滔甚至连他的办公室都没有踏足过,更不要说向自己汇报工作,他感觉自己的威望和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挑战,他不能对罗才原和汤军贤两位领导腹诽心谤,但对眼前这个参加工作不过经年,以为人微言轻的年轻人却介怀在心。
    他第一次对产业办的开发改造方案提出异议遭否决后,心里非常明白该项工作已不仅仅是造福于民的惠民工程,更是一项可令镇委镇政府领导光芒万丈的政绩工程。
    从这一点上来说,要撼动产业化工作,已不可行,他就转而求其次,但很快金泽滔堂而皇之地以副镇长的身份分管产业办工作,从分工上来说,他只能望洋兴叹。
    今天是他期盼已久的人生最重要日子,从内心来说,他希望金泽滔能前来参加聚餐。
    从副书记到镇长,角色的转换也使得他考虑问题角度发生变化,现在他对滩涂产业化工作也充满期望,希望产业办的工作就象对汤军贤一样,也能在自己履历上添上浓彩重墨的一笔。
    他刚才出言邀请也并非仝然没有善意,但之前留给金泽滔的恶劣印象让他们之间的矛盾骤然之间公开化了,
    卢荣归只觉得自己好心曲意俊和两人的关系,却反被不识好歹地嘲讽,只觉得满心的怒火和恶意汹涌而出,但多年政治历练还是让他强抑了怒气。
    卢荣归感觉委屈,在罗才原等人看来,却分明是你卢荣归刚宣布任命,还未正式上任,就开始舞动领导的大棒,主动挑衅他人,刚刚金泽滔他明明主动解释了不能参加聚会的原因,前因后果大家都清楚,而且罗才原书记也点头了。
    谁对谁错,大家都心知肚明,卢荣归却不知道,无形中,金泽滔的双手受伤让他搏得了不少的同情分,在情在理都更倾向于金泽滔。
    罗才原皱眉说和“行了,金泽滔才受伤不久,不去也在情理中。”
    说罢,和汤军贤两人快步先离开了会议室。金泽滔也含笑着让众领导先行,大家纷纷要他保养身体,注意饮食。
    这话听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卢荣归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这不是当面打我脸吗?我刚才还邀请他赴宴,这一刻就要他注意饮食,难不成我请他吃饭还害了他?
    金泽滔回到产业办时,一脸阴沉,让路过的同事都纷纷避让不迭,金主任很少有这种脸色,难道出什么大事让金主任都解决不了的?
    产业办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走路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惊动了金主任,金主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生闷气,虽然从自己任命为副镇长起,就有这种心理准备,卢荣归经过刚才的插曲后,他下一步的眼光毫无疑问会瞄准产业办,产业办今后恐怕要举步维艰了。
    不过,产业办毕竟不是东源镇的产业办,无论从职能还是人员来说都属东源和三水两镇共管,曲向东原先答应过要解决产业办正式编制问题,但因为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外奔忙,还没正式向组织部门提起申请口
    金泽滔打电话让张晚晴过来,从金泽滔踏进产业办大门,张晚晴一直注意着他,看他脸色阴沉,当他还生着昨晚的气,接过金泽滔的电话,她有些战战兢兢地进了他的办公室,垂着头准备承受金泽滔的狗血喷头。
    不料金泽滔却是交待了她两样工作,一是赶快起草一份文件,关于要求解决东源产业办机构和人员编制问题的报告。二是赶快联系三水镇党政办,明天晚上在海鲜码头酒店宴请三水镇两委领导,感谢他们一年来对产业办的支持和配合。
    张晚晴一头雾水池接了任务出去,但想到悬在大家头上的编制问题即将解决,也不觉忘了金主任的怒火到底从何而来,消息传开,产业办一阵欢呼口
    时间很快到了月底,这期间,金泽滔跑了趟县城,编制问题还需经县长办公会议通过一下,毕竟涉及到劳动人事、财政及编委等部门,之前还要沟通协商。
    八一建军节前,镇里召开了一个党委政府联席会议,或者称党委扩大会议,其实也就政府班子加党委班子,林林总总也有不少人,除了党委政府正副职外,还要加上几个党委委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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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章 有人要拆分产业办
    这段时间,金泽滔和胡怡得相聚过多次,柳鑫还专程来过东源,和胡怡得有过一次长谈,柳鑫和胡怡得私交颇笃,相信经过柳鑫的说合,他在东源镇也暂时有一个比较牢靠的政治同盟。
    现阶段,产业办和财税所各项工作都走上轨道,金泽滔也有精力更多地关注镇委大院,频繁地和副镇长谢凌、杜昌永接触,卢荣归有危机感,他金泽滔更有危机感。
    会议主要议题是贯彻落实讲话精神,促进东源经济再一次腾飞,重点加快滩涂开发改造步伐,抓紧二期横门沟滩涂的勘测规划工作。
    金泽滔具体汇报滩涂开发改造工作,现阶段,工程勘测及西大科研组教授们都齐聚横门沟,相信不久就会提出二期开发具体方案,最迟在教授回校前,就能拿出初稿。
    在座领导对于金泽滔的工作效率和能力还是挺钦佩的,基本上对于镇委、镇政府的部署和要求都能不折不扣地完成。
    大家对于金泽滔及产业办的工作汇报并无异议,便如卢荣归也无意见,会议似乎开得有些短促。
    但就在此刻,分管财贸的邹益民副镇长悠悠然说话了“既然时间还早,我有个想法,和大家交流一下,金镇长工作有目共睹,不用我赘言,大家都清楚,金镇长现在一身兼三职,工作繁忙,任务繁重,压力太大,既有组织财政收入任务,又有绣服监管任务,更有滩涂开发改造任务,是不是领导对他要求太多也太高了,最近金镇长还为抢救西大学生受伤,从关心干部的角度出发,我觉得应该考虑是否为金镇长减压?”
    此言一出,一片鸦雀,有心人终于明白,原来今天开这会真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金泽滔坦然处之,并不感意外,正是磨剑多时,只为今日亮剑,他也没有接腔,此时他倒要看看,这都会跳出些什么人。
    会场一时冷场,谁也没说话,罗才原凝眉沉思,卢荣归两手掌指相扣,无声地敲击着中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凌展眉一笑“邹镇长言之有理,我也觉得金镇长担子太重,确实到了该给减减压的时候了。”
    谢凌话音一落,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他,谢凌不慌不忙地说“依我看,就金镇长目前的几个岗位,我们分析一下,财税所,压力重吧,毫无疑问,很重,财政收入是硬指标,硬任务,也事关我们东源镇在全县的政治排位,金镇长在这方面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应该占大头。”
    大家都点头,此言不虚,财税所长是金泽滔的主业,他的工资还在财税所领着呢。
    谢凌又说“再说产业办,产业办压力也很大,既要管绣服,又要管滩涂,但事物都有个发展过程,产业办工作最繁重的什么时候,大家可能有些淡忘,我想参与此项工作的都应该清楚,产业办最繁重的是在申报项目资金及一期工程开发,现在嘛,我看金镇长挺轻松的,再说,现在正是二期滩涂开发改造工程的关键时期,产业办一直由金镇长负责,也不宜临时换将。”
    大家听到这里,也算明白,你谢凌就是反着帮金泽滔说话,还故弄玄虚,按你说,还怎么减压?
    金泽滔心中也微微一定,谢凌能在此时出头为自己争一言,这情分,他也记下了。
    邹益民不客气地说“这不废话吗?那按你说,还怎么为金镇长减压?”
    邹益民分管财贸工业,政府班子里他的分管工作和产业办交叉最多,财贸不用说,全是虚的,东源除了食品站、医药批发部等几个国有商业企业,最大的工贸公司还是绣服产业的。
    至于工业,东源乡镇企业原本基础就薄弱,现在都主要集中在绣服产业,剔除了绣服产业,他就是一个顶着个分管财贸工业的帽子,有分管却无事可管的副镇长。
    所以对于为金泽滔减压,将产业办分离出来,最好能将绣服产业拆分出来,他当仁不让,一马当先。
    谢凌和镇政府其他班子成员都没什么太深交情,经过上次北洋村事件后,他也渐渐地和金泽滔有了交往,最近,来往更加密切。
    今天,邹益民一发言,他就主动跳出来为金泽滔顶炮,这固然有对金泽滔的曲意交好,也有谢凌自身的政治诉求。
    谢凌作为东源镇第一代大学生,还是堂堂同济大学毕业,?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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