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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出迎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金泽滔自嘲地摇摇头,总是把现实想象得太美好,但心里却不免有些失望和失落。
    或许在同事的眼中,自己这个所长并不太称职,也是,东源的三百多个riri夜夜,自己还真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用在财税所工作上,对于胡祖平和尹小香来说,自己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动动嘴皮,打打电话,真没干多少正经的事。
    王良奎理解地拍拍金泽滔的肩,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所有离任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念想,都希望自己能在离职的单位飞鸿踏雪,留有爪痕。
    金泽滔站在门洞里,有些萧瑟地抚摸着挂在门边的东源财税所的匾牌,拍拍门框,回头对王良奎说“我做得不够,还远远不够,如果重来,或许会做得更好些,留有余憾,只待后来人了!”
    王良奎摇头笑说“自谦了,泽滔,你虽然任职时间不长,但基层财税所长,我以为,你是做到极致了,东源这一年所获得的荣誉,所出的经验,在全永州都出类拔萃,听说地区局已经向上级申报,争取全省甚至全国先进基层财税所荣誉称号。”
    ”娱乐秀”金泽滔笑得有些勉强“这是全所干部职工共同努力的结果,关我何事,我只是做了些后勤保障工作,但就是这一块,我还做得不够,对他们工作之外都干些什么,我一无所知,我甚至都不知道,大部分干部家里都有几口人,这是失职啊。”
    金泽滔就是受秦时月触动,才开始反思自己的一些工作方法,才想起在汽配厂开展访贫问苦大走访活动,而之后遇到的情况也正印证了自己的某些想法。
    他本来想留有时间去走访下干部职工家庭,了解一下他们工作之余的所思所想,但至今他也只能抱憾了。
    王良奎拍拍金泽滔的肩头,竟也无言,两人沉默着走进门洞,门洞过后,右转就是上二楼会议室友的楼梯,左右都是一楼办公室的过道。
    金泽滔两人却在转身的瞬间都止住了脚步,右边的过道上,沉默地站着两列队伍,整整齐齐地穿着崭新的税务制服,尽管看过去高低不平,但无不高扬着头颅,挺直着胸脯,象两支接受部队首长检阅的军队。
    胡祖平和尹小香笔挺地站在排头,两人眼里都蓄着泪水,后面的干部职工站姿挺拔,但都可见很多人的肩头在颤动,几个女同志已经是泪水挂满两腮,却都还咬牙一声不吭地站着,只为对所长行一个庄重的敬礼!
    最后一排两位同志忽然张开双臂,拉开一幅两米许的横幅,就四个字此致,敬礼!
    胡祖平和尹小香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敬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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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回首依依勒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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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金泽滔双泪长流,他没有试图去擦拭泪水,而是缓缓地举起了右手,庄重而又饱含深情地回了一个敬礼,大声说道“向同志们敬礼!”
    一个人,面对一群人,就这样相互敬着举手礼,默默地对视,谁也不肯先放下手。
    走廊的另一端,办公室里走出童子欣等县局领导,本来还笑吟吟的脸上此刻也是黯然神伤,童子欣导演这一幕,原来也是为了给金泽滔一个惊喜,或者是一个分离之际的一个安慰。
    人们都说好了,谁也不哭,要笑着送走所长,如果没有王良奎的安慰,如果没有金泽滔在大门口的自责,大家尽管心有不舍,但还不至于伤心落泪。
    童子欣很感慨,她离开纪委赴财税局任职时,平静得就好象出门去办案,有同事遇见,也只是淡淡地点头。
    童子欣还好,还有单位和科室同事一直把她送到财税局,而王良奎离开财税时,财税局党组也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开了个欢送会,外加一顿饯行酒,既没气氛,也没有离情别意,冷清得象下班回家一样。
    王良奎看这持续敬礼的时间有些长,就说了声“礼毕!”
    童子欣揉揉眼角,还是有些眼眶发热啊,说“都解散了吧,送别的话可以留到会上或晚上。”
    童子欣话音刚””落,刚才还强忍哭声的几个女同志,蹲地上抱头痛哭。
    金泽滔抹干泪水。回头朝王良奎和童子欣他们笑笑。说“让你们笑话了。”
    王良奎有些羡慕地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有说话,童子欣比较感性“很令人伤感啊,这就是对你一年来所长经历最好的褒奖,行了,都上楼吧。”
    这时候,孙寒梅泪眼婆娑地上前,抽咽着说“所长。我能抱抱你吗?”
    孙寒梅自尹小香当副所长后,就接过了会计和票证岗位,是目前财税所唯一的全职内勤岗位,金泽滔打电话一般都是孙寒梅接听,到后期,金泽滔有什么工作安排,都是通过孙寒梅传达的,跟金泽滔接触久了,不知不觉有点依赖感。
    金泽滔轻轻拥抱着她,说“应该是我来抱抱你。谢谢你这一年来的辛勤工作!”
    几个女同志都一拥而上,几个人抱成一团。七嘴八舌地说“所长,我们都舍不得你走!”
    还有人说“不知道你走了后,我们的福利奖金还有没有?”
    金泽滔有点哭笑不得,说“难道你们是跟人民币道别?难怪都这么依依不舍。”
    大家经过这么一闹,气氛倒也渐渐地欢腾起来,金泽滔被免去所长职务,胡祖平也终于如愿以偿接了所长的班,李相德任副所长,虽然李相德一直都担任着财政和农税总会计””岗位,但依学历和资历,也该他担起这个担子。
    在座的唯有尹小香闷闷不乐,倒不是她对所长这个位置有什么想法,而是随着所长的调离,她有些意兴阑珊,象是突然间被抽去了什么似的,心里面空落落的。
    再说,她对胡祖平这个人有点瞧不太上,说话皮里阴阳的,总感觉跟他搭班有点使不上劲,不象金所长,哪怕他不怎么在财税所坐班,自己好象总有使不完的劲,有种精神动力在后面推动,愿意干活,也喜欢东奔西跑做工作。
    在交接会上,大家都说了很多的话,有表达依依不舍的,有希望金局长今后能常回来看看的,有表示感激和感谢的,唯有尹小香一言不发。
    直到晚饭到酒店时,尹小香还是郁郁寡欢,金泽滔有些担心,难道她对县局的任命有什么想法?
    尹小香看着金泽滔关心的目光,脱口而出说“所长,我想跟你走!”
    说完,脸颊有些发热,幸好没有旁人,不然,人家还不定有什么误会。
    金泽滔看着神情黯然,脸色憔悴的尹小香,也忍不住有些怜惜,伸手就去摸她的头,说“现在正是财税所抓收入的关键时期,年后有机会,我再看看,好不?”
    被所长象长辈一样摸脑袋,尹小香还是有些不习惯,不安地扭动着头颈,试图摆脱他的手掌,金泽滔一看尹小香垂着头红着脸,连忙讪笑“行了,开心点,不”非常官道第二百二十九章回首依依勒马看”知道的,还以为你当不上所长发脾气呢。”
    尹小香见所长答应了考虑自己的要求,也渐渐地高兴起来,说“说好的,所长不能赖哦。”
    金泽滔乐了“小孩子脾气,行了,入席吧。”
    尹小香就乖乖地跟了上来,包厢门外,金泽滔忽然问道“对了,你家毛昌培,是叫这个名字吧,今年底是不是准备办转业了?”
    尹小香高兴地说“嗯,正在跟部队首长申请,如果档案下来了,我会提前跟所长说的。”
    金泽滔有两摊子要赶,陪着童子欣喝了两杯,就赶镇委这一摊,刚到门口时,正看到胡怡得匆匆出来,随后谢凌紧跟而出。
    两人看到金泽滔,仓促地打了声招呼,说“金局长,不好意思,出了点事,不能跟你尽欢了,下次吧。”
    乡镇工作,常有突发事情发生,金泽滔也理解。大约是受刚才胡怡得事情的影响,包厢气氛并不热烈,他先是歉意地自罚两杯,作为此次聚餐的主角,罗才原、赵东进频频和周围新老同事推杯换盏。
    对东源镇新任书记赵东进,金泽滔心中还是略有愧疚,赵东进一向对自己关照有加,他是完全受王爱平的事情牵累,也就是说,是金泽滔一手将堂堂常务副部长打落尘埃。
    王爱平事情后,他就一直没跟赵东进照过面,虽然也跟曲向东书记有过交流,委”非常官道”婉地表达了歉意,但毕竟没有当面致意,为此,他特地倒了大杯,离席走到赵东进身边,说“感谢赵部长一年来对我的关心和培养,也希望赵书记一如既往地关心和支持财税工作,这杯酒,谨表谢意和敬意。”
    这席话说得不伦不类,但赵东进和他心照不宣,所有在座的领导也都心照不宣,前一句赵部长,点出他们过往的情谊,表达了自己的感激,后一句赵书记,道出他的善意一些不愉快,也非我所愿,我是一直敬重你的。
    赵东进从组织部副部长下到镇委书记,心态早就调整端正,对金泽滔,虽然有些怨怼,但毕竟是城门失火,想必金泽滔也不是有意针对自己。
    再说,到东源镇工作,还需要财税部门支持,更需要金泽滔主政的产业办支持。
    所以,对金泽滔的敬酒,他的态度也很积极,站起来怡然而笑“泽滔言重了,组织部门职责就是发现和提拔人才,我不过是敲敲边鼓,做了些穿针引线的事情,不说什么谢不谢的,心意在酒中。”
    赵东进一说完话,韩诚带头鼓掌,包厢内的气氛稍微热烈了一点。
    金泽滔第二杯酒敬罗才原,他没有说恭喜高升的客套话,而是直接端酒说“敬罗书记!我少不更事,遇事冲动,感谢领导一向来的宽宏和包容,谢谢罗书记。”语气真诚,态度诚恳。
    罗才原凝视了金泽滔一会,感慨说“泽滔,眨眼一年了,你可说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领导干部,看到你,我总以为自己老了,后生可畏,后生可为啊!”
    金泽滔真诚说“罗书记,那也是你栽培和关心的结果!”罗才原没有再多说,微笑着和他碰杯。
    聚餐结束得很快,组织部韩诚他们还要连夜赶回县城,走出海鲜码头的大堂,罗才原和韩诚握手告别,正在说话,不知谁喊了一声“出来了,罗书记和金主任出来了!”
    然后只听得锣鼓大作,然后有鞭炮震天的响声,酒店两边街道聚满了群众,大家都纷纷大声说“谢谢罗书记,谢谢金主任,谢谢罗五条!”
    罗才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金泽滔,似乎在征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泽滔正待开口,有几个老人颤巍巍拨过人群,端着两碗水,一碗递于罗才原,一碗递于金泽滔,碗里的水有些混浊,一个没牙漏风的老人咬着腮帮说“这是东源河的水,喝了这碗水,祝两位领导一路顺风,步步高升!”
    罗才原和金泽滔相视一眼,不敢怠慢,连忙一口而尽,又有老人提瓢再加了一碗,说“再喝一碗,感谢两位领导发展绣服,改造滩涂,带动百姓致富,造福一方民生!”
    老人说话很有条理,罗才原发现,这几人正是当初反对镇委拆除长街厕所,建造海鲜码头酒店最激烈的村民耆老。
    两人又干了,这水喝起来有些苦涩泥腥,但落在喉间,却如蜜般甘甜,又有一老人再添一瓢,说“连喝三碗,祝愿两位领导保重身体,一生平安!”
    话虽短,却是窝心的温暖,罗才原两人眼睛微有湿意,又仰脖喝了,旁边村民群众都大声喝彩,齐声叫好。
    旁边卢荣归等老东源干部,莫不艳羡,赵东进、罗立茂等新晋东源领导莫不心潮澎湃,恨不得也立马大干一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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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章 李明堂订亲(求月票推荐)
    罗才原和金泽滔喝了三碗水,几个村民耆老呵呵笑着“东源人也能过上好日子了,归根到底,都是得益于罗五条,谢谢两位领导为东源带来好日子。”
    罗才原哽咽着说“谢谢乡亲们……”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罗才原在东源工作已有几年,东源民情独特,民风迥异,局面复杂,工作难度大,罗才原几年如一日,宵衣旰食,日夜cāo劳,其中艰辛,唯有自知。
    离任之际,他不求政声留名,只求不留骂名,三碗浊水,却令得他一掬热泪奉于过往,只觉得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金泽滔低声说道“君为民谋利,民为君祈福,罗书记,罗五条就是群众对你实施的绣服产业化政策的最大褒奖,老百姓还记得你为他们做过的事情。”
    绣服产业发展五条政策,至今仍深刻影响着东源经济,这是东源绣服产业腾飞的翅膀,也同时催生了产业办这个令得金泽滔能一展抱负的平台。
    罗才原喃喃说“罗五条,如此崇高的赞誉我当不起啊,我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罗五条确实是罗才原从政几年来最为自得的政绩,写在纸上,他还不感突兀,但一经百姓口说出来,他除了惭愧,竟没有一丝的欢喜。
    金泽滔也深有感触地说“是啊,离开时,总感觉我可以做得更好,我可以为老百姓办更多的实事,””留有遗憾也好。可以激励我们可以不断改进。做得更好。”
    他一天经历两番感慨。内心深处,已深深地把这种遗憾印在骨子里,时刻对比,寄希望于明天能做得更好。
    罗才原忽然伸手紧握着金泽滔的手,说“现在想来,以往种种,既有遗憾,又有惭愧。风物长宜放眼量,共同努力吧。”
    罗才原此言听来象是共勉,但言下之意,金泽滔十分明白,这是他第一次对产业办拆分事件,委婉地表达了歉意,这令他对罗才原的胸怀感佩不已。
    一个堂堂县委常委,折节下人实属不易,连忙说“惭愧的应该是我,小子年少。多有冒犯,领导不记恨我。就谢天谢地了,哪敢当得领导惭愧。”
    两人正说话间,又有老者嘶哑着声音喊道“起舞!”
    接着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一条大红绸布包扎的,十米许的长龙从短街一角蜿蜒而出,待游到罗才原等人旁边时,却不走了,把罗才原一干县乡领导围在中间,翩翩起舞。
    还有人在不断吆喝着不明意义的节号,象是给舞龙起伏伴奏,又象是给自己喊加油,硕大龙头忽然对着金泽滔张开血盆大口,里面露出滚动龙头的两个贼兮兮的人,正是李明山和李明堂两兄弟。
    龙头停顿了一会儿,围绕着其他领导游去,龙尾又扇动着往金泽滔而来,龙尾抬起,却是笑起来有点傻,曾经围堵过财税所的””李聪明,一个貌似不聪明,但金泽滔一直以为是大智若愚的真正聪明人。
    现在听说李聪明也纠集起几户人家,办起了规模不小的绣服公司,家境渐渐富足起来,算是岔口村不大不小的小康人家。
    这场出人意料,却又令人感怀的群众自发组织的欢送场面,直到镇值班人员有急事向领导汇报,才落下帷幕。
    东源派出所有位民警开枪驱赶群众,目前已有一人受伤入院,事情经过还不清楚,胡怡得和谢凌大概就因此事离席处理此事。
    罗才原虽已离职,但这事发生在今天,他也不能视若未见,赵东进刚任书记,就碰到了他从未遇过的棘手的干群冲突事件,两任书记送走韩诚等人也匆匆离去,其他党政领导纷纷赶回镇委大院。
    金泽滔转身折返酒店,大门口却遇到李良才正咧着嘴等候着他,李良才两只干枯的手握着金泽滔不放,眼眶眶里都差点淌出泪水“金主任,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明堂这孩子,有今天的造化,都是金主任一手提携,若不是因为明堂年纪大了点,都想让他你做干爸爸。”
    金泽滔想象着站得比自己高,样子比自己帅,年纪比自己大的大好警察居然叫自己干爸爸,就感觉浑身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连拒绝说“良才书记啊,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不是说过,我和你们一家子有感情,那是真有感情,我把明堂这孩子当晚辈看,但这干爸却是万万不敢当的,他现在好歹也是个光荣的人民警”非常官道第二百三十章李明堂订亲求月票推荐”察了,若是叫同事知道,他管一个年纪比他小的人叫爸爸,你不是让他抬不起头吗?”
    金泽滔和李良才说话间,李明堂和李明山满头大汗地出现了,舞龙头是最耗体力的活,不是有一把子力气的人还真是干不了。
    李明堂很稔熟地开口招呼“滔叔好。”
    李明山搓着手,粗着脖子,开了几次口,却是对金泽滔怎么也叫不出叔叔,尽管在他面前,金泽滔一向以长辈自居,却是从来没让李明山叫过叔。
    李良才怫然作色,就欲开口大骂,金泽滔连忙拦住“良才啊,明山这孩子憨厚老实,面子薄,开不了这个口,就不要勉强,随便叫,不就是个称呼吗?”
    李良才恨恨地跺脚,如果说以前和金泽滔套近乎,他还有那么一丝的功利,但时至今日,他也对金泽滔真起了感激,自打和他认识起,一直都是金泽滔在帮衬自己家人,心里面也早将他视作可以依靠的亲朋友戚。
    李良才也从未因为金泽滔年轻,而生过轻慢之心,只觉得他的言行举止,所作所为,都称得上为人沉稳,处事干练,在他面前,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
    在李良才怒其不争和金泽滔殷切期待的目光中,李明山脖子一梗,眼一闭,忸忸怩怩地跟随弟弟叫了声“滔叔。”
    尽管他喊这称呼时,面目有些狰狞,看样子是鼓起全部勇气,听在金泽滔等人耳里,声如聚蚊”非常官道”,几不可辨,金泽滔却舒畅得如饮醇醪,浑身通泰。
    连忙重重地应了一声,说“明山还是脸薄,多叫叫就习惯了,哦,对了,明堂,你今天怎么在家,局里不忙吗?”
    李明堂因为在抓捕袭击金泽滔的蒙面暴徒时表现优异,而受到柳鑫局长青睐,并向上级申报立功表现,虽还未被正式记功,但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公安人员,现暂时在刑侦队金泽滔遇袭专案组帮忙。
    李明堂挠着头皮,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李良才在旁边急得直连忙拨开他,恼怒说“这孩子,当了干部,却反不会说话了,是这样,泽滔,上次不是跟吴家父母商量过先订婚吗,明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给两孩子办个订婚酒,也不邀别的,就两家家长,想请你无论如何都在东源留一晚,我们也是趁着你在东源才定这日子。”
    李良才倒会打蛇随棍上,金泽滔称他良才,他也称呼泽滔,倒亲近了许多,李明堂一家人都期待地看着金泽滔,金泽滔原来也没准备明天就回东源,就点了点头,笑说“说起来,我和你们一家子还真有缘,现在你们亲家吴庆隆还是我的副厂长。”
    李良才又紧紧握上金泽滔刚悄悄抽取的双手,感动地说“泽滔,你有情有义,我心里都明白,你还不是瞧我们的面子,才重用的亲家,啥都不说了,明晚儿就在酒中。”
    金泽滔握着李良才又枯又湿的双手,实在是感觉浑身不适,但又不好拂了他的热情,只好强忍着说“见外了””,见外了。”
    心里却不免嘀咕,老李啊,你便是我的老丈人,也没那么大面子,我岂能因为你的面子坏了汽配厂的大事,吴庆隆才德不差,能力也有,才临时点将,如果不能胜任,能上去自然也能下来。
    李良才一家人又热情地和他寒暄了一会,才告辞离去,金泽滔搓着湿漉漉的手心,心却想,什么时候得提醒下老李同志,让他看看医生,出这么多手汗,不会是肾虚了吧?
    离开酒店的路上,童子欣和他说起罗石山的事,罗石山最终被免于纪律处分,悄悄地离开了纪委,调入浜海检察院控告申诉科任科长,远离了案件查处第一线,做些受理控告、申诉和举报的保障服务工作。
    罗石山终于还是选择离开纪委,这或许对他是个新的开始。
    第二天,金泽滔送走童子欣他们,专程跑了趟横门沟边防哨所,和徐法灵、杨俊生等官兵道别,中午却被闻讯起来的横门沟村长薛仕贵拉到村里吃饭。
    横门沟堤坝已经基本完工,现在正在围塘,产业办养殖塘招租政策沿袭卢水港滩涂不变,养殖公司准备近期组织招租,横门沟等邻近村庄都在养殖公司优惠范围,这几天有事没事,村民都围着滩涂养殖塘转,就等招租开始,就率先订个好塘。
    这对横门沟村民来说,是个梦想起飞的地方,听说金泽滔要调离东源,到县城当官去了,拉他来村里吃顿饭,一方面也表达感激之情,滩涂堤坝的合拢,也筑起了一道渔村的生命防护线,另外正要确认一下产业办的政策会不会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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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一章 老包县长病危(求月票推荐)
    舅舅在卢水港租了口优惠塘,半季就翻了身,小表妹也没被过继人家,当时还缩手缩脚只租养了一口塘,这次,听说横门沟养殖塘又开始招租,雄心壮志要大干一番,报名要求承租五口塘,还准备回家多招几个村民帮忙照看。
    金泽滔自然招呼养殖公司给予照顾,舅舅吃了甜头,干劲更大,手脚也放开了,还主动问金泽滔家借了笔本钱,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借钱,这是好事,舅舅也懂得了投资。
    天擦黑的时候,金泽滔带着身酒气回到产业办,薛仕贵率领两委班子,陪着金泽滔一直喝酒聊天,当得到金泽滔的准确答复,大家都放开肚皮一定要金泽滔尽兴而归。
    从中午喝到晚上,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谁也不知道谁喝了多少酒,只是听说镇上酒厂酿的高度白酒给喝了整整两刁,最后村委会老祠堂的地上象韭菜一样躺倒一片,唯有金泽滔还能挣扎着回去。
    产业办空无一人,张晚晴也不知跑哪去,金泽滔洗了个澡,才神清气爽地赶去海鲜码头赴宴,倒也没有外人,就两家家长,大家纷纷起身招呼。
    吴庆隆一家人对金泽滔比李良才还敬重,吴庆隆甚至有点激动地说“厂长,你真要回厂看看,这几天机器一直没停,日夜连轴转,都应付不了订单。现在孙勇武厂长率领的销售大军的订单还雪片一样飞来。”
    金泽滔对企业厂部机构实行撤并改革,还对干部职工工资构成实行””改革,并得到了县二轻局的重视和同意。实行差别绩效工资。严格奖勤罚懒。极大地调动了产业工人和销售采购人员的积极性。
    金泽滔自机器重新运行后,精力就有点分散到其他杂事,倒有几天没去工厂了,他说“技术科这一仗打得不错,还要再接再厉,除了叉车,铲车,翻斗车等液压阀的研制也要尽快跟上。盯准一个,成熟一个,生产一个,在产品科技含量上要出效益,也要出竞争力。”
    吴庆隆认真记了下来,说“我回去就组织实施。”
    金泽滔看了李良才一眼,说“咋不见你家闺女李明珠她们?”
    李良才先请金泽滔坐主位,说“两女娃,大老远要来回奔波,既费钱。也费力,今天办的也不是结婚这样的大日子。就没通知她们俩了。”
    金泽滔脸色拉了下来“良才啊,不是我批评你,有件事,我藏心里很久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良才登时变得忐忑起来,金泽滔很少用这样严厉的口气和人说话,金泽滔这一作色,连李明堂和李明山都紧张起来。
    李良才连忙说“金主任,你说!”惊慌之下,也不敢随意称他名字了。
    金泽滔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我觉得啊,你这里,应该好好清洗清洗,封建思想严重,重男轻女观念作祟。”
    李良才吁了口气,说””“泽滔,你别吓唬我这把老骨头了,我挺宝贝两闺女的,我对四孩子,那是一视同仁,怎么能说我重男轻女呢。”
    这次金泽滔还没接口,李良才老伴说话了“老家伙你还好意思说一视同仁,泽滔啊,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窝了,我这两闺女自打娘肚子里出来,就没在她娘身边呆几年,不是送出去读书,就是出去经商做生意,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当个男孩子一样养。”
    金泽滔横眉竖眼,说“李良才,说真心话,不是跟你们一家子有感情,我还真不想说这话,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把儿子当女孩养,把女儿当男孩养,最后儿子养成女人,你看看明堂一离开你身边,现在就出息了,如果一直放你身边圈养着,迟早要废。”
    他还一句话没说,女儿最后养成男人婆,那就难听了。金泽滔说这话时,李良才脸色阵红阵白,李明山和李明堂却捂嘴偷笑,难得看到老李同志吃瘪的稀奇景象。
    李良才个子矮小,体形瘦削,乍看之下,实在不怎么起眼,但就是这个干瘪的棺材板,无论在家还是在村里,李良才一向固执己见,师心自用,说话做事喜欢众人都按着自己意志办,一言九鼎,刚愎自负。
    不要说几个儿女,就是这个举止大方,气质高雅的老嫂子,长年累月下,也早屈服在老李的滛威下,此时有金泽滔挺身而出,她才敢站出来指责了几句。
    李良才正想说话,金泽滔说“李良才,你再看看李明山,这”非常官道第二百三十一章老包县长病危求月票推荐”么大个子的小伙子,却整天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哪还有男人味,趁早把明山这孩子也放出去,免得糟蹋了,再在你身边呆几年,早晚变狗熊。”
    李良才终于轮到说话,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暴跳如雷,相反谦虚地说“那按你说,明山该放哪儿去?”
    金泽滔上下打量着李明山,看得李明山心里发毛,金泽滔最后一锤定音,说“明年春节征兵时候,送当兵吧,这是块当兵的好材料,没准部队里就出息了。”
    李明山一点也不喜欢呆父亲身边,不自you不说,还老担惊受怕,现在金泽滔这么一提议,就有点跃跃欲试了,李良才长叹一声“雏鹰总要自己起飞,好男儿志在四方,是该出去了。”
    金泽滔心里却暗骂,还雏鹰,再养下去,都快变老鹰了,李明山看起来老相,其实并不大,李明山在家排行老大,在京的女儿行二,几个儿女,除了李明珠外,都是隔着一岁。
    给金泽滔一顿好训,李良才有些失落,感觉一时间和金泽滔再无共同语言,就转而和亲家商量起李明堂的婚事。
    李明堂却介绍起公安刑侦队最近发生的,两起与金泽滔都有点关系的案子。
    公安局刑侦队对马意如的侦查陷入困境,通过对马意如和王爱平的社会关系调查,两者的社会交往未发现有过交集,这仅是一次偶然事件,抑或是这只红鞋子根本就不是马意如的,就不得而知。
    ”非常官道”马湘如从得到王联群被判死刑消息后,就未再对妹妹的失踪主动联系过公安部门,如果不是刑侦队的侦查目录上还有这个名字,似乎马意如这个人就未曾出现过。
    袭击金泽滔的两个蒙面暴徒牙咬得很紧,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刑侦队也派人前往这两人的籍贯地调查,至今仍未有消息。
    说是订婚,其实也就是吃顿饭,下定金,送戒指,俗称小定,小定后,就可以光明正大来往,甚至同居。至后就是大定,女方返定金,送嫁妆,办结婚登记,最后就是大婚,定吉日,办婚宴,送洞房。
    金泽滔作为双方长辈,所有小定大定都要他点头,经他的手,其实他就是个保媒拉纤的,真正的媒人李明珠却还在外地求学,被李良才选择性地遗忘了。
    第二天,回浜海县城的路上,张晚晴眼圈还红红的,金泽滔很奇怪她昨天都跑哪去了。
    张晚晴说“主任,办公楼都落实好了,找个日子挂牌吧,前期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你也得回来坐镇了。”
    金泽滔点头“又快一年了,十二月份,正是筑堤坝的好时光,产业办得开张了。”
    张晚晴说“万事俱备,还欠东风,现在产业办摊子也大了,主任该考虑进人了,产业办现职人员和编制核定的人员还差一大截呢。”
    金泽滔嗯了一声,却””是忍不住问了“昨晚你去哪了?”
    张晚晴头扭向一旁,看着窗外,有些迷茫,又有些伤感“回老家了,和过去告别。”
    金泽滔最终没有再细问。
    还没回到县城,赵向红和曹剑缨的传呼就一个接着一个,金泽滔心里一惊,两口子就约好了似的,中途回了电话,老包县长病危。
    金泽滔赶忙中途调头,赶到永州医院时,老包县长病房里已经围满了人。
    赵向红和曹剑缨站在病房外,又是惶急又是悲伤,金泽滔赶到时,曹剑缨象是抓着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抱住金泽滔不放,泪水不住地往下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泽滔也没时间安慰他们,忙问“老包县长到底怎么样?”
    曹剑缨只是使劲地摇着头,眼泪鼻涕都往他肩头擦拭,金泽滔心里一沉,老包县长身体一向孱弱,在浜海的时候就是个老病号了,一个月大半个月时间在医院度过的。
    他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赵向红,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对老包县长提起曹剑缨的婚事,若是因此受刺激,那将是不可原谅的,而如果这个时候不提这个婚事,可能就没再机会了。
    以曹剑缨看似妖娆,实则有些固执的性子,没有老包县长的点头,她是绝不会和赵向红走在一起的,也怪这段时间自己太忙,没有顾上他们的事,现在还真不是开口的时候。
    病房除了老包县长家人外,都是一些关系亲近的门生故吏及亲朋好友,老包县长睁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围着病床四周的友戚,想努力挤出一丝丝的笑容,却是那样的困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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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我且含笑乘风去(求月票推荐)
    金泽滔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着床上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包县长,有些不敢相信,这个骷髅一般的老人就是那个传统得有些固执,有时候却象个老顽童一样的老包县长。
    老包县长身上挂满了各种细管,但此刻,医生却将他头上的管线都撤了下来,或许,真到了老人弥留的时刻。
    老包县长还没到退休年龄,卸任之后,一直在家休息,有时也去地区人大开开会,老包的病躯残体,如老旧机器一样,虽然要经常修修补补,却也没什么大毛病,在人们的想象中,至少也可以再活上个一二十年。
    没料到一朝倒下,竟是风前残烛,即将熄灭,金泽滔盯着老包看,心里不由辛酸,人啊,到了这一天,不知道还有什么念想,所有荣华富贵,都有如过眼云烟,所有高官厚禄,都有如海市蜃楼。
    你谤,你欺,你辱,你恶,你会轻贱他,你到这生死门前转一圈,你会让,你会忍,你会避,你会敬,你会不理他。
    打败一个敌人不是看你的拳头有多硬,也不是看你的权势有多大,时间是最强大的武器,它会毁灭一切,会吞噬所有。
    老包县长也应该有过年轻气盛,睥睨一切的时候,或许他也曾经强过,横过,目空一切过,但他此刻,就如一根稻草,任何人都可以轻轻推倒他。
    金泽滔还在悲哀地想着的时候,老包县长面色开始慢慢地红润,无””神的双眼也渐渐锐利起来。就仿佛又回到过去指点江山。纵横捭阖的年代。
    他颤抖着举起右手。抬至胸口高度,手指却逼真地指着前方,竟是纹丝不动,大家眼光都看向他手指所向的金泽滔。
    金泽滔既伤感又意外,老包县长说起来跟他交集时间不长,交往也不多,就仅有的几次交谈,也是因为曹剑缨的事情。
    他握着老包县长干瘦的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包县长目光又转向一个小男孩,这应该是他唯一的孙子,曹剑缨的儿子,目光柔和起来。
    他拉过男孩,却将男孩的手和金泽滔的手叠在一起,金泽滔吃了一惊,这是老包县长要临终托孤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曹剑缨的儿子,长得眉清目秀的。
    此时。这孩子却又是惶惑又是悲伤,不知所措地。任由包兆辉将自己的手交于一个陌生的叔叔。
    老包县长露出笑容,开口说话“这是我老包家唯一的血裔,小家伙长得跟他爸一个模子,我把他交于你照看,你愿意帮我吗?”
    老包此刻心里却莫名地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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