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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常的一番话来来回回在头脑中晃动,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却也是说不出的感觉。
    出行的一切事务都已打点完毕,苏婉从府中出来。管家和几个小厮一路送出来,一边轻声道“夫人就放心吧,老奴会将府中一切事宜打点好,您只管安心同将军玩上几日。”
    苏婉微微点头,脚上步伐迈得轻缓,罗裙蝉鬓倚迎风,腰间一排流苏随风轻轻荡漾。风夭夭透过马车上的窗子看出去,一时失了神,再听不到她接下来交代的话。
    手腕忽然被人攥紧,猛然侧首,顾锦枫欢快的咧开嘴角,一排牙齿洁白如珍宝,一如既往的明晃笑意。
    “笑笑,相公是特意过来接你的,想不想我?嗯?”
    风夭夭恍惚的点点头,问他“接我?”
    苏婉已经靠过来,对着顾锦枫礼貌招呼“世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一看到华袍锦服男子的舒缓笑意,当即了然于心。轻轻笑了一下,又问“世子是专程过来接妹妹的么?”
    顾锦枫已经将人半带进怀里,一双手被他握在掌中暖了暖。离得这样近,风夭夭清析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熏香味道。再开口,行云流水“嗯,过来接笑笑同我一起。商还没有回来吗?”
    这也正是苏婉昨夜到现在一直思萦不清的,少正商已经出府几天了,虽说昨夜已经让人送来消息说让府中的人先去皇家雪场,他今日也会直接赶将过去。但是什么样的差事几天都回不来的?
    “商还没有回来,世子知道商这次去做什么事情了吗?”
    顾锦枫俊眉一蹙,一片若有所思神色“是有些公事要办,不过早也该回来了,许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你也不必多想,先行去雪场等着吧。”转头看向风夭夭,轻轻道“笑笑,你跟相公一起走。”
    风夭夭静心聆听两人谈话,再抬眸,已经被顾锦枫拉着下车。
    九华山高耸入云,头挑一轮明日,通红颜色,却并不灼热。
    少正商快马来到九华山脚下,将马拴到一株树干上,脚力上了山。
    早在他上山的一刻,宗派弟子就已经知晓。掌门人之前特别交代,姜国第一将军这几日必会到九华山找他,任他上来就好。
    原本高耸擎苍的险峰,本该攀爬许久才可到达,这一刻也不知着了什么邪术,半晌工夫就来到宗派大殿。海拔几千米,站在殿中的一刹,月白锦袍的男子仍旧喘息平稳,神色清淡,没有一丝疲惫不适模样。
    殿外身着宗派服饰的弟子稳健踏进,望着少正商,平声道“将军在此等候,掌门人须臾便到。”
    ------题外话------
    今天太忙了,明天一准补上,会将明日的小一下写出来~少正商的故事会揭发一部分,夭夭会离开,将军府有人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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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万年前的那些事
    少正商一双深邃炯目静视远方,桃花眸子聚出一点悠远静谧的光。从这个空旷的大殿望出去,有世间万物皆被踏在脚下的感觉。片片青云结成纱帐浮于山颠,晨光照下来,穿透而过,远处连绵起伏的殿宇蓬荜生辉,一副盛世繁华景象。
    宗派弟子立于一旁还不曾离去,良久之后,见他不语,方才闪身退下。
    青山上缭绕起一曲清脆笛音,不似曼妙的曲子,更似一缕玄咒。奏响之后青云片片散去,大束大束的阳光撕破当空尘埃直射下来,碎金子一般铺陈在九华山之颠的楼宇宫阙上。
    少正商目视着那片最为灼眼的光色一眨不眨,天末已经现身了,只是他看不到。而他觉得他就在那片最为灼亮的日光中,随意幻化风雨。
    肺腑中疑问万千,却不率先开口问出来。
    之后还是天末微许沉不住气,淡淡的笑意自那点光色中传出,半晌“我猜想着你也该来了,怎么?可是有什么事要问?”
    少正商转身坐到殿中的紫藤椅上,殿中无人,却从来备好茶水候着。他自行斟了一杯,抿压一口,才道“我想知道我同她的故事。那些原本属于我们,却被我忘记的故事。”
    片片薄光中静谧一些时候,隐隐传出男子仿若自言自语的叨念声“我还以为你今天来这里是想问我她为何至今仍不出现呢。”
    “这一点我自然也想知道。”少正商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直言不讳。
    云层再度汇集,淡薄嗓音从中传出“看来你的气数当真是要尽了,不过能在轮回路上撑上二万多年记忆才被磨损,法力也可谓雄厚。不过现在的你只怕再经不起一番轮回了,如果再重生一次,你就是你,不会再忆起有关她的任何,也不会再来九华山问及你们的过往。你魔界天尊便终究只能是个凡人了。”
    少正商握着瓷杯的手一震,转眼恢复如常,云淡风轻。一撩衫摆立起身,望着天际的眸子微微眯起“所以……我不会轻易再经受一个轮回。”
    天末虚幻的影踪轻啧“只怕这不是你一个没有法力的魔界天尊可以说得算的,地府的生死薄上有你少正商的名字该也不会差。”
    任谁会想到几万年前叱咤风云的魔君竟会为了一个女子甘堕轮回几万年,如今落个法力尽失的地步,转眼即与凡人无异。
    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意,耗尽元气不说,终还是免不了被岁月洗涤殆尽的命运。
    天末思及至此,微微叹息好笑。
    少正商接收到他那点轻薄讽讪的笑意,却并不理会,从善如流道“你从我身上吸噬的法力也不少了,现在一切废话都不要说,我想知道我同她的故事。”
    天末自当会遵守同他两万年前的交易。
    话毕,天际盈盈宝光散去,云朵聚集成山,层叠伏动,影绰连绵。
    那样乌白的颜色本该同软棉的云朵一般,却平整光滑得如一面琉璃镜面。一点点昏黄如烟,浑浊的倒映出残破如血的西阳,及魔界湛蓝透彻的天空。就像两种色泽的变迁过渡,如鲜血注入后一点点被水洗干净,渗出冰蓝如水的清澈味道。
    少正商一双手掌渐渐收拢,隐在月白衣袖下。那是九重天和魔界的两色天空,两万年前的那一时刻毫无设防的猛然撞进他的大脑眼瞳。他几乎不假思索一下便记起,那个场景之后会有一个女子来找他,唇红齿白,颜面似画上拓下,清丽如冰天雪地中静谧绽开的冰莲,泌出血染的妖娆。洁白如雪的衫子,乌发如瀑翻飞。时至今日再微瞌了眉目去想,心绪依旧忍不住的动容欢喜。
    薄唇轻微抿紧,溢出一个女子的名字“夭夭……”疼痛的气息刹间宛如情深意重。
    风夭夭捏着快诀自九重天上飞来,落在魔界漫山遍野的花丛间,轻衫一收。抬眸望向魔界的远空,盈盈笑起来。这天她是有几分陌生的,听闻魔界噬血凶煞,来之前猜想这天该是黄沙飞砾,浑浊不清的,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番鸟语花香的景致。
    女子立在原处环视张望,心中不禁狐疑。此刻已经身在魔界,莫不是魔界看管周边地域的兵力不足?来了半晌竟也无人问津。
    她自是不会知,魔君栖息闲呆的地儿,又怎会有人贸然闯进。
    那时不远处冷梅树下的男子便在想,这是哪里来的丫头,当真有够冒失。
    风夭夭之后也思萦过当时举动,最好的解释便是年轻气盛,又好奇斐然。平日只听九重天上的仙子们将魔界天尊形容描述得如梦如幻,据说不仅貌端俊美,武功高绝,来去无踪,又风雅淡然得比谪仙更神仙。如此一说,风夭夭必然按耐不住心中一探究竟的冲动。再者魔界天尊当时也不过一万来岁,风夭夭是九重天上两万多岁颇为根深位重的上神,心中惶恐感觉一压制,毕方摆出资深老辈的架势来了。
    男子最初是在等她自行发现,从气息能感测出女子是来自九重天上,但依容貌和修为却只能隐隐探出是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
    风夭夭委实才疏学浅,修为浅薄,枉这两万多的年岁。根本未曾感知周遭有人,而且是个修为深厚,威慑四方百里的魔君。男子轻抚眉角,淡淡苦笑起来。
    微一昂首,饮罢一口,清淡的嗓音和着冷梅香气飘散出来“哪里来的小丫头,连我魔界的地域都敢闯?”
    这一嗓传出得太过突兀,风夭夭身姿一震,毕方寻着声音望过去。这一瞧,正对上那一双丹凤斜飞、风流无限的桃花眼。一身白衣胜雪,姿态慵懒的倚身树下,桃花怀邪的眸子似笑非笑。这一对望不禁眼花缭乱一片晕眩感觉。
    风夭夭暗自吞咽一下口水,微张着嘴巴,指着他哑言半晌“你……你……你是怎么冒出来的?”为何她一点不曾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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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万年前的那些事(一)
    男子将酒壶放到一边,一只腿曲起,手臂堂到膝盖上,一双眼仍旧定定瞧着她一脸慌张窘迫模样。淡淡陈述“在你冒出来之前我便一直在这里。”眉头一蹙,毕方更加眯眸打量“瞧样子是九重天上的神仙该是错不了,却着实猜不出年岁和品级。修为低调归零,感测能力几近没有。呵呵,如此还敢来我魔界,是太不将我魔界放在眼里?还是根本不知天高地厚?”
    风夭夭努力将嘴巴闭合,微正了一下身形,摆出九天上神的架子,纠正“我不是什么无知小辈,也不是大肆乱闯你们魔界。我是九重天上两万岁的药神,听你这话是魔界的人不错了,我是来找你们魔君的。”
    这回换成锦袍男子惊讶了,略一怔愣,毕方呵呵的轻笑起来,耸起眉头反问“二万岁?难怪如今神界战斗力下降,二万多岁的上神都毕方如此,后方小辈着实让人不敢恭维了。不过你找魔君做什么?”
    “这个没有必要同你说,我要见你们魔君。”证实一下真有传言那样悬乎。
    男子垂下眸子,再度执起手边的酒壶。抬首,只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魔君。”
    风夭夭心中恍然一惊,立刻紧抿了唇角。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来得多么唐突,实则除了要见见魔君便也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事了。若是魔界天尊长得像个猪头,她说来见见他证实九重天上众仙子夸赞的言辞也当容易蒙混过关。但是……如今他长成这番模样就很难再说得出口了,搁谁看来都会误解成思慕,再义正词严的说自己只是好奇,只怕也会被他解读成胡诌。
    思来想去,视线定格在他手中的瓷白酒壶上,头颅一扬,得意的盈盈笑起“我是来找你拼酒的,听说你千杯不醉,我好奇得很呢。”
    男子半晌不言,灼灼的盯紧她,这一方笑意就如百花汇成的溪丛,沉醉,沉醉,如何还知归路。嘴角惯有的轻淡笑痕加深,笑由心生,妖娆百媚。
    风夭夭亦是一怔。
    结果可想而知,风夭夭不仅醉了,而且醉得狼狈。唇迹一沾到杯沿,眉目一瞌毕方睡死过去。
    她不是酒力浅薄,而是全然不胜酒力。
    醉倒在百花丛中,两腮嫣红。
    男子盯着她如画的眉眼瞧了须臾,拦腰抱起飞向寝宫。
    风夭夭一睡可是有些时日,九重天上已经找翻了天。这是药圣老祖的爱徒,虽说性情懒散些,修为低了点,却深得老祖疼宠。如何丢得?
    日夜交行而过,风夭夭终于搓揉着眼眸醒来。
    白衫男子眉目含笑,倜傥如涓涓流水。操手靠在床栏上,一往深情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睡醒了?”
    没错,风夭夭醒来时却在他眼中看到什么东西,那时她还不懂,那点令她动心的东西就叫一往深情。只是如何来得情深意重呢?她着实想不明白。
    事后,风夭夭自是羞愧难当,心中暗悔这个借口找得太不地道,简直自倔坟墓。
    由其在他说了那句“以你的酒力,再练个万儿八千年找我不迟。”之后,她便彻底生起与世长辞的冲动。
    魔界天尊亲自将人送回,南天门外一干重神迎出来,皆是惊怔神色,不言而欲。天帝也毕方巍巍颤了一回。只有隐在众神之后的移花公主一阵精神飒爽,心中刹时开出了花,眼前一晕。
    何其俊美的男子啊。
    魔君将人送回,就要转身离去,走前拉住她的手腕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风夭夭直觉将名讳告诉他稍有不妥,却不自知的脱口而出“风夭夭。”
    他细噙着这名字咀嚼须臾,“夭夭……夭夭……”这样轻淡的细念任周遭的一干神仙心里都长了草。
    风夭夭轻咳一嗓,问他“你叫什么?”
    “南宫荛。”
    南宫荛,魔界天尊南宫荛,两万多年前几界无不闻风丧胆的魔君。
    他拉着她手腕的手掌没有松开,眉峰一松,谦然和绚道“三天后我来九重天上迎娶你,夭夭,你只能是我南宫荛的。”
    此言一出,九重天上不禁一阵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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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见沈慕清
    少正商一双眸子淡得几近没有颜色,视线从那片映出景象的浮云上挪移开,落到不知名的某处。那些景致不用再看,他也了然于心。
    至始攥紧的手掌缓缓松开,九华山颠的清风贴掌滑过。
    天末抹去天际汇集而成的云朵,呈出景象的风月段子一并消失不见。天还是之前的天,湛蓝水洗,荡着几朵无根的云。
    “既然已经瞧明白了,就下山吧。”不辩来去的嗓音转眼弱去。
    少正商抬眸留唤“稍等,之前你曾说了结一个会跳《九天玄舞》的女子性命,就能将她的魂魄招唤而来,为何至今仍是痴傻的风笑?”
    天际静寂须臾,云端之人似是睡了。缓了半拍之后,才轻声答他“这我就不知了,几界间的事玄机重重,并不是凡事我都能掐算得准的。不过有一事我倒可以掐算得到,那便是你少正商的气数将尽。”
    这一点他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少正商并未表现出丝毫惊怔之色。而他也说过了,不会再轻易轮回转世。
    九华山之颠恢复来时的平静景致,清风徐徐,宫阙威耸。通往山下的道路崎岖伸展,一直通向不可视的尽头。
    少正商急速朝山下走去,眼见时辰已经不早,必要快马加鞭赶往皇家雪场。
    风夭夭从未见过这么大的人工雪域,接天连地,踏入的一刹方觉苍穹之内皆是没有一丝杂质的白。阳光一照,闪烁着五彩缤纷的细碎光晕,观望得久了晃得一双眼瞳生疼。
    顾锦枫修长的手指抬起,在她眼眶两侧轻揉如许。眼中晃动着比雪域更加纯净灼眼的色泽,盯着她笑起来“是不是觉得一双眼睛不舒服了?傻丫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雪场吗?怎能表现得这样欢喜。”
    风夭夭一张脸隐在他宽大的衣袖间,眼风瞄到两侧栩栩案纹,一张瞳孔中方觉涨满了太多绚丽的色彩,真是有些疼了。
    这个顾锦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认识他已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刻才真正去思及这个问题。他在她面前素来如一泉清水,盈盈晃动。但这仅现于在她面前,其他人面前呢?昔日偶听府中有人议起顾锦枫的时候,多少沾了几分变幻莫测的戾冽味道。这姜国的江山有朝一日便是他的,眼前人又岂是一个温绵男子这样简单。
    脑中萦萦思索的问题还不待缕出一点头绪,已经听到有人招唤。一声“世子。”唤下来,竟如一缕春风拂过。风夭夭讶然侧首,心中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拥有这样好听的声音,就如青山绿水间响彻谷间的溪水,听声就觉此人定然温文尔雅。
    顾锦枫扣在她脸颊上的手指松开,去了锦袍的阻挡,眼前一片开阔。那是风夭夭第一次见沈慕清,时间尚早,雪场上并无其他嘈杂过往的达官显贵。男子一身洁白胜雪的衫子不加一丝罗乱的点缀,墨发松散,眸光迷离慵懒,散着一股绝然脱俗的气韵。少正商已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绝色,他的俊美不下于少正商。周身被皑皑白雪装点之后披了层圣洁银辉,却掩不住的温软儒雅。
    男子同样打量过风夭夭,眸中色泽一深,垂眸间若有所思的轻笑。
    顾锦枫褪去先前神色,看清眼前人时眉峰一蹙,俊颜上滑闪过惊诧之色。辨认须臾,方道“正平国二皇子,好久不见。”当真很久不见,早些年头正平国的二皇子莫名销声匿迹,如今算起,四五个年头当是有了。如果不是这过目不忘的谪仙之姿,一时还真的极难辩出。不过不得不承认,几年过去了,正平国的二皇子更加倜傥妖娆了。
    “嗯,有些年头了。近几年身体一直不佳,几近残败。所以,一直也不曾出来走动。”再度斟酌了风夭夭一回,唇角刻意勾出笑痕“这是世子此次所带女眷?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佳人。”
    听到沈慕清轻描淡写的夸赞,风夭夭抬起眸子正对上他一双含满笑意的眼。眼前人给她一种极为奇特的感觉,既亲近又疏离。有那么一个瞬间,心中升腾起时空交错的感觉,仿佛在很久之前就曾见过这个男人。
    莫非也是九重天上罚降下来的?
    只是这个名唤沈慕清的男子所言非虚,他的身子骨的确残败。一个男人身上能映衬出这样虚无飘渺的羸弱气息还真是少见,他就像一个摇曳不休的影象,美好残破得几乎透明了起来。按理说,男子若达到这种程度早也该下不了床了才对,而他竟还能站在这里同他们闲适谈话,看来凡间也是无奇不有的。
    顾锦枫一手拉过她,任她贴近自己几分。想来也是两者的尴尬身份很难坦露的说出来,便只道“这是风笑。”
    远处已经传出马车辗过雪地的扎扎声,眼见姜国显贵和各国宾客纷纷抵达。风夭夭已经在逐渐靠近的马车队伍中看到将军府车辆的影子。
    顾锦枫伸出一侧手臂由请“二皇子,请吧,先去下榻安置好我们再聊。”
    沈慕清看了风夭夭一眼,似笑非笑的点头。侍从提步跟上,几人一同前往下榻的居所。
    顾锦枫早为风夭夭安置了房间,阳光最为适宜明快的一间。从窗子望出去,视线所及,豁达宽敞,大半个雪场的景致都可尽收眼底。
    “笑笑,你就住这里,我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只管叫我一声。”吩咐下人将为她备好的行装搬进来之后,又道“就知道你这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带上,这些都是及早让人准备的。你尽管用着,若是缺了什么,直接同我说就好。你先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我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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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苏婉见面
    风夭夭收回远眺的视线,乖顺的点头。
    顾锦枫起身就要出门,走至门边似有不舍。再度回身定定地看她须臾,扯动唇角轻笑。
    风夭夭不明他眸中光色,不待探究明白,他便已启门出去。
    外面一直微有响动,能够想象朝中大臣和别国宾客正陆续进入,忙碌下榻事宜。顾锦枫是个十分细心体贴的人,先众人一步到来,就是为了避免人流高峰期的拥挤碰撞。
    门板被人轻叩两下,一个侍从推门进来。想来已经大体知道她是个痴傻之人,所以并不等她应声,眉目间却不乏恭敬之意。
    对着风夭夭只唤“小姐,这是世子命奴婢给您浸泡的上好茶叶。”
    风夭夭正当转身,视线忽然被窗外景致吸引。回眸的动作倏然顿住,定格在冰天雪地中的一处,久久不得回神。
    侍从不等她应声,出去前提醒“小姐,若这茶凉了,便不要再喝了。”见风夭夭没有转身的欲念,兀自启门出去。
    风夭夭识得雪地中慢步行走的那个人,是刚刚见过的沈慕清,白衣飘然翻飞的男子。只那衣衫一角的丰韵便止不住令她片刻恍惚。曾几何时见过一个男子的优雅韵质亦是这般,只是温雅中似还多了丝邪魅。瞳中涨满情深,嘴角轻轻扯动间,却也该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但凡她有印象的,就该是九重天上见到的神仙。可是,九重天上已经很多年不产绝色了,而她日日在清庭山深居简出,大抵也不曾见过那样的男子。
    正在品酌这些残余影象与风笑有关的可能性时,远处的沈慕清已经转身向她所在的方向瞧过来,两人一时呈现遥遥相望的姿态。
    风夭夭心中一紧,想要错身退开,又忽然想到,离得这样远,他是看不到她的。而且这整个驿馆的窗子都朝向那一方向,谁知他此刻看得是哪一扇呢。
    实则她也同样看不清他的眉眼轮廓,却仿佛觉着他那一双深邃眼瞳就在面前晃动,深泽一片。
    门板再次被人敲响,风夭夭回神转身。
    “进来。”
    门缝隙间闪进一个,面孔熟识的丫头,是将军府专门侍候苏婉的侍从。来人先将室中打量一番,见到并无他人之后,即刻嘴脸严厉“夫人要见你,跟我来吧。”
    对于这个苏婉,风夭夭实在不能多喜欢。之前温温婉婉的样子,不管私下秉性如何,多少还能看。不过,自打少正商有意无意让她看到对风笑的关心之意后,便显然已经按耐不住对她的残害,接二连三的闹出花样。如果不看在她是一个凡人的份上,就不单是胸口疼痛那样简单了。
    侍从已经不耐烦,转身出去前唤“别磨蹭了,快点吧。”
    风夭夭一路被引领着出了场中驿馆,一直行到屋舍后大片的雪地上。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能观瞻到场中屋舍的瑰丽繁华,很有点皇家富贵的风气。映着边界无垠的白雪,连绵起伏,威耸擎苍。这一处正是沈慕清站过的地段,左右寻觅了,已不见之前的半点影踪,就连苏婉也不在这里。
    “夫人呢?”
    侍从白了她一眼,冷声道“等一等吧,夫人正在室中加衣服。”离开前咕噜一嗓,声音却不算小“以为每个人都同你一样么,傻得不知冷热。”
    风夭夭低首打量,知她指的是自己的一身装束,通体素白的单薄衫子,眼见没有多少抗寒功效,其实她自己倒不觉得这天有多冷。但他人看去了,就不免觉得她脑残。
    苏婉转眼也就到了,水蓝颜色的棉衫,外面罩了同色的斗篷。每走一步,边穗轻轻摆动。飒爽之气像杀场作战的女英雄。
    眼风扫向风夭夭,眉线一挑“妹妹,等很久了吧?”
    风夭夭僵了一下,摇头。
    苏婉在她面前站定,看状没打算同她多作罗乱,开门见山“我知道你脑子时常会不太灵光,不管是世子护着你,还是其他人。但是你要记住,不能给将军府丢脸,更不能让将军失了颜面。此次来的人都是各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平时呆在房间里少出来。就算世子肯带你出来玩,也要撑握分寸。毕竟你同世子的交情说出去是要被其他人耻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玷污了将军的颜面,你懂吗?”
    风夭夭怎会不懂?这个苏婉只提到少正商的名字,一双眼都会晶灿灿的放光,暧昧不明,浑浊不清。这种挡都挡不住的情愫她一个活了几万年的人再不识眉眼高低,也能看出她这是一心在维护他,唯恐她一个傻子卷了姜国第一将军的颜面。
    头颅一垂,顺意摆出呆傻模样,摇头“不懂。是将军要带我来的,而且他说我可以好好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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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吗(二更)
    “你……”苏婉咬着牙齿,忽然愤怒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了然一笑,贴近她几分,眼睛慢慢变得严厉起来“风笑,你不过就是一个傻子,所以,我才留你一条性命。最好识相一点,乖乖的做一个傻子。若敢有其他非份想法,你这小命唯怕不保。”
    风夭夭贴得她这样近,感到一股危险的戾气自她身上穿行而出,这年头病体缠身的人,似都羸弱得名不正言不顺的。风夭夭眸中绽出鲜活的惶恐,腿上一颤,身姿踉跄不稳,反射性的扶住她。一只手的纤指无意识缠上她的手腕,那里隐隐的跳动,刺激着一个医者的心,那样细小的风吹草动,在她看来,也无比清析明快。
    苏婉对于她的胆小恐惧由心生出一丝厌恶,本要将她从身上剔除。却又一刹变了想法,风夭夭还在想呢,何以使她的颜面变得这样温婉。
    身侧一阵急促扎实的脚步声传来,毕方得出根由来。
    眼风所及一团月白影子晃过,强有力的大手就像扒拉一个障碍物般,扯着风夭夭的一侧手臂脱往一边。
    风夭夭几乎不假思索,胸口比任何一次都要汹涌的疼意已经告知来者是谁了。来不及打量,身体一晃,单膝跪到地上,直不起身来。
    头顶已经传来男子包含深情的关切声“你没事吧?可是她又发了疯,对你动手了?”
    凉风夹着淡冷的清香与少正商的声音一同飘进风夭夭的感官里,忽然那样刺耳。她捂着胸口的纤手再无力挣扎,顾及不暇,疼痛竟已达到极至。
    苏婉哀怨的目光扫了狼狈跌倒在地的风夭夭一眼,倚身进少正商的怀里安抚“商,你回来了。别这样说,妹妹虽说脑子不太清明,但还不至于时时发疯打人。”
    少正商一张刀刻的俊颜沾了冷风的温度,显得尤为淡冷。听到苏婉的话,垂眸看向跪于地上似无力起身的风夭夭。嘴角抿紧,眸中光色若有所思。半晌“好了,这里空旷风大,我还是扶你回去吧。”
    一踪暗影摭住太阳,在风夭夭的头顶上晃过,接着眼前又明亮起来,很刺眼的日光照下来,眼前白雪似都涓涓融化掉了。
    她半匍匐在雪地上却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她不想动,满脑子都在思及。时常出现的那个影象似乎在少正商掺扶着苏婉离开的那一刻扩大了,一团白影充斥大脑,她想看清男子的模样,却陡然无力苍白。所以,她不得侧首去瞧少正商此刻的样子,妄想从他月白的锦袍上看出点端倪。奈何一双男女行得远了,皑皑白雪中独留下一点暗淡的轮廓。她的眼瞳中再度出现幻觉,一双男女姿色翩翩,衣裳堪比头顶飘浮袅袅的云,他们携手相牵,微笑再微笑。相缠而握的指缝间染了殷红颜色,他说“夭夭,饮过合卺酒,不论轮回几生,你都是我的妻……”风夭夭捂着胸口啜泣起来,天知道她多少万年不曾哭过了,只怕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掉过眼泪,这一刻却被焦灼得喉颈腥咸。那男子的笑意何其温绵倜傥,没有看清,却要消失了。
    风夭夭全身每个毛孔都感无能为力起来。
    此刻肩头忽然被人扣住,一方洁白的手帕在眼前呈现。男子的嗓音大抵从来都如此如水温润,淡淡道“地上不凉么?跪在这里哭像什么样子。”说话间已经擦拭上她湿透的眼瞳,指腹隐隐的凉意在她颊上贴滑过。
    风夭夭猛然抬眸,一把攥上他的一只大手,无助急迫“是你对不对?”
    沈慕清静静的看着她,面上神色所思莫测。良久,眉峰一蹙,轻问“什么?”
    风夭夭眼中一下失了光彩,攥住他的一双手无力松懈。盈盈苦笑在嘴角泛滥开来,是啊,谁知道她问得是什么呢?这感觉就连自己都参解不透,又从何问起。看来两个人合成一个人,终是不得道,眼见她一个上神,都出现幻觉了。
    摇摇头,干脆一屁股坐到雪地上,脸上的泪水也被冷空气蒸干了,冷是冷了点,好算心是不疼了。
    沈慕清半蹲在她面前,看了她一会儿,似犹豫的问出“胸口可还疼?”
    风夭夭惊诧“你怎知我有胸口疼痛的毛病?”
    沈慕清怔了一下,风轻云淡的笑起来。
    “有什么奇怪的吗?你捂着胸口无法起身,不是心疼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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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慕清深知
    风夭夭讪讪的“哦”了一声,这一波情绪来得十分突兀,到现在还未缓过神来,勾着头在雪地上画圈圈。
    沈慕清定定的瞧了她须臾,接着攥起她在雪地上画符的手,握在掌中紧了紧。她的手极冷,他的也并不暖和。却坚持着想要将温度传给她,风夭夭几次想要抽回,都被他死死握住。最后轻笑一嗓,贴近她几分,隐隐笑了出来“你再动一下试试看。”
    风夭夭直觉腰间多了一只手掌,将她指手可握的腰身一并钳制住。她不得同他面贴面,看到他眼中一股邪气渐渐升华,却仍是免不了的温润颜色。
    “只是帮你暖暖手,又没想其他。”
    风夭夭轻叹口气,只好作罢。她都四万多岁的人了,实在没必要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凡人矫情不休。
    沈慕清见她不动,立起身子一个用力将她带起。看向她时,眼中含了笑意“起来吧,地上太凉。”沉寂了须臾,又道“你是少正商的二夫人,君国公主风笑对不对?”
    风夭夭半抬起眼皮看他,直言不讳“不错,而且我还是个被淬了毒的痴傻疯癫之人。”以前这一切在旁人面前都是掩盖不及的,这一刻也不知何处来得这样大的怒火,直想讽刺的发泄。
    沈慕清攥着她的大手不断收拢,另一只手届时抬起,将她荡在半空的另一只手也同样狠攥进掌中。一切话语在他的温润儒雅面前都变得那样流畅,平和得没有一丝惊怔讶异,就像一切都精准得逃不过他的耳目。低垂了头盯紧她的一双眉目,淡淡道“我是个将死之人,而你活着也并不比死了好过,不如同我一起云游四海,你看如何?”
    风夭夭深知他十分清楚她不是个傻子,并不是她在他面前疏于伪装。从第一眼相见她便知道,那一刻的探究神色与现在无异。平和中透着一种笃定,越发让她怀疑这便是自己昔日九重天上共事的同僚,就有能将一切看穿的本事。
    收回与其相视不休的眸子,将一双依旧冰凉的手抽回。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傻子?还有,你害的是什么病?看你的样子是该卧床不起了,能在这里同我云淡风轻的闲聊也是种本事。”
    沈慕清抬眸望着一轮日头静守的方向,薄眸微微眯起,淡淡道“痴傻之人瞳孔又怎么会如此明亮动人,我不仅知道你不是个傻子,我还知道你医术超群。残喘之年同你一起游历或是最明智的选择。”修指划过眉梢,神色淡到极至,接着缓缓道“我不用你保我长命,只让我有生之年不要这样痛苦就好。”
    沈慕清轻云淡风轻的吐出仿要同这世界生离死别的字字句句,再看向她时眸中仍旧一片宁静颜色,宛如他们相识很久,这种感觉不单是风夭夭一人有。沈慕清如何不知这一身的病无人可医,就算天上的神仙也无法。他的命格字是上天注定的,长不了,短不了,只能苦苦的捱过。却有一种法子可以让他不再那样痛苦,让他有生之年能够感觉是在好好的过。
    风夭夭一颗心被震撼,这种惊涛骇浪的感觉来得十分突兀,没有预兆,不得因由。当他轻轻的吐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便彻底动摇了。
    她现在虽然是个凡人,但是一身的医术还在。凡间有多少人被疾苦缠身,如他所说,将军府的日子看似安逸,如今看来却并不好过。莫不如就此离开,逍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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