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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叽叽喳喳的小鸟,颜子平默默的站在门廊处看着,眼角带着丝丝的笑意,在徐欣琳的身上一直闪耀着一种母性的光辉,自己却一直没有注意到,也许是不愿意去承认吧,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走上了他们两共同希望的轨道,虽然还有些不确定的因素,但是颜子平已经可以肯定的说,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如果不出现什么重大的变故的话;他顿了顿,然后被自己的想法都乐了,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的理由,自己已经接受同时也放弃了一切,母亲和父亲的最后计划也就此结束了吧!被身后的动静所吸引,徐欣琳转过头去,看见在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眼中又增加了几分温柔。“怎么动作这么慢,早饭都快做好了!”她重新转回头去,装做生气的样子。颜子平点了点头“是是,老婆大人,下次一定动作迅速!我去拿点东西。”孩子看着颜子平的背影,仰起小脸眨了眨眼睛“妈妈,那个哥哥回来了!”孩子细小稚嫩的声音让徐欣琳有些感动,她不知道从来没有接触过父亲的儿子能不能顺利的接受颜子平,可是她还是给出了轻柔的回答,并且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头发。“小朋友。”再次回来的颜子平,主动的蹲下和孩子打着招呼。“恩,哥哥早上好!”孩子好象对他并没有陌生感。“是啊,早安哦,那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呢!”“徐伟嘉。”“真好听的名字!”伟嘉快活的仰起头看着母亲,得到的是微笑着的鼓励。“那哥哥叫什么呢!?”“颜子平,愿意和我做朋友吗!?”没有等孩子回答,颜子平便从身后变出一台psp,孩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游戏机!!”“是啊。”颜子平眯起眼睛“但是要给谁呢!?”伟嘉紧张的看着眼前还有些陌生的大哥哥,生怕他会说出另外人选。“嘉嘉愿意和哥哥做朋友!!”颜子平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真的!?”孩子使劲的点着头。“那好,这台游戏机就送给我的新小朋友吧!”他递给了眼前有些兴奋的孩子。“谢谢哥哥!”孩子刚拿到手就开始高兴的围着房间打着转。看着颜子平如此的温柔,在一旁准备早餐的徐欣琳一直在微笑,她已经能感觉到多年来自己幻想过多少次的家庭梦想渐渐的聚集成形,并且围绕在自己的周围,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安宁;所以她并没有说什么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的话;“你还真会哄孩子开心呢,听妈说,伟嘉总是不愿意和陌生人打交道。”徐欣琳将做好的早餐小心的端到餐桌上。颜子平继续笑着,看着还没平静下来的孩子,没有说话。“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把那东西带来的!?”“最后才想起来要带的,一路上也没想起来玩,所以你不知道嘍!”颜子平背靠在灶台上,轻抚着心爱的人的秀发。孩子这时也停止了兴奋的举动,一边把游戏机揽在怀中一边仰起头看着颜子平。“怎么了,伟嘉!?”颜子平发现了他的目光。“哥哥,是不是每个和你做朋友的人都会礼物呢!?”徐伟嘉眨着有长长的睫毛的眼睛。“啊啦这个”颜子平摸了摸后脑勺,并没有想到孩子会有这问题“;算是吧!”他想了想还是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孩子又高兴了起来。“那小胖他们一定很愿意和你做朋友!”“  ”颜子平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徐欣琳,可看到的却只是她满脸的那种自己的问题自己去解决的笑容。这时,颜子平觉得自己在孩子的眼中一定变成了一枚糖果,礼物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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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真的已经停了,恰是时候,世界仿佛换上了一身新的外衣,静静的等着人们的赞美和惊叹;颜子平仰制住阵阵的兴奋,他还没有见过这么纯洁和厚重的积雪,他记得,雪,预示着来年新的生活,而,现在,他几乎可以认定,那是更美好的开始。孩子,就如同刚刚放归自然的小鸟一样,又蹦又跳的散发着孩子那种特有的活力,刚开始还让他们每人牵一支手,但后来,却挣脱了一切的束缚,自由的奔跑;徐韩雅在下楼后就离开去了朋友那,她明白,自己应该离开,纵使有千万个不情愿。颜子平和徐欣琳也没有挽留,只是简单的叮嘱了几句,今天只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世界,谁也别想打扰。“琳。”颜子平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和在前面活蹦乱跳的孩子,心中仿佛冬天里安静的燃烧着的火炉般温暖而平和。“恩!?”徐欣琳转过头,看着他,她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三个人好象就是一个家庭了吧!”徐欣琳微微的愣了下,发现颜子平那淡淡的腼腆,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他总是在适当是时候给自己最大的温馨,他好象能看透自己的心一样。徐欣琳挽起了他的手臂,放在胸前。“是啊,一个家庭!”她幽幽的道。颜子平停下来,转过身。“那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徐欣琳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想忍住微笑的冲动,可是却失败了,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孩子气;“喂。”颜子平小声的抗议道,在她面前,自己总是有些笨拙。“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她稍稍的仰制住一些笑意。“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啊,我想再确认以下,恩!?”颜子平看了看前面贴在一面橱窗前的孩子。徐欣琳轻轻的推了下颜子平的额头“你认为我还可以说不吗?傻瓜!”娇嗔道。颜子平抓住她的手。“我想再听你说一次!”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让说话时所散出的雾气,轻轻的拍打在那细滑的皮肤上。徐欣琳早已经做好了说出那些话的准备,但是,却故意装出有些无奈。“好啦好啦,我愿意嫁给你,颜子平,做妻子,行了吧!”颜子平吃吃的笑起来,并将徐欣琳的手直接的压在了自己的唇上。“我比较喜欢老婆这个叫法 !”他们用了大半天的时间逛完了整个公园,北方的一切,还是让颜子平不时的惊叹,他从没有逛过这种公园,更没有在与自己是这种关系的人的陪伴下来过,但是,他在适应,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人去注意他们,好象他们就如同那公园里随处可见的家庭一样,这让他们,不管是颜子平还徐欣琳,都感觉到了平和的安全,一切仿佛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温柔的母亲,笑嘻嘻的父亲,加上一个开心的孩子“妈妈,明天还带嘉嘉出来吗!?”孩子手里拿着吃了几颗的冰糖葫芦,仰着头,看着徐欣琳和颜子平。“明天不行哦,明天姨姥姥不是要来吗!?”徐欣琳蹲下来,替他擦去嘴角一抹红色的痕迹,也有安慰的意思;孩子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他不习惯撒娇,或者是是不会撒娇,母亲很久才回来一次,但是每次都很短暂,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学习享受那宝贵的母爱以外的东西,这让他显得比别的孩子稍稍的懂事。颜子平也笑着蹲下来,抢在又想说些什么的徐欣琳前面开了口。“明天晚上,哥哥陪你去看电影,好吗!?”“真的吗!?”孩子好象又获得了新的生命。“恩,我说话算话!”失落被孩子小小的脑袋瓜一扫而光。“那妈妈呢,妈妈也去吗!?”他眨着水水的眼睛问。“一定啊,妈妈当然也要和嘉嘉一起去喽,不过明天姨姥姥来的时候,一应要听话哦!”“恩!”孩子又兴奋的跑了起来。徐欣琳悄悄的看着颜子平的侧脸,他总是不会让孩子失望,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父亲。一辆黑色的奥迪a6,在他们走出公园时迎了上去,地面上的积雪被它黑色的轮毂扎的发出了微微的响声,就如同命运的车轮碾过人的生命一般;从它第一次进入眼帘,颜子平就开始注意到它了,也许是第六感,他总觉得它的下一步动作会和他们有关,事后,颜子平也不得不对这感觉感到惊讶,因为它是那么的准确或者说是残酷;车,慢慢的停了下来,门,也随之被打开,一个身着深色西服并且英俊挺拔的男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徐欣琳的心跳突然间停止了,但是又在下一秒重新跳动,心中仿佛一片空白,同时又好象千万种的感情涌入心房,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只有傻傻的愣在那里,早已经泪流满面。颜子平不安的看着,敏锐的感知已经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了,彷徨,恐惧,还是痛苦,早已分辨不出,只是明白,一切都要取决于徐欣琳,自己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权利;那男人轻步走到徐欣琳的面前,站定,久久的望着满身伤痕和泪水的她,眼中充满了温柔和淡淡的安抚。“琳,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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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紧紧的抱住浑身颤抖的徐欣琳,在她耳边轻轻的喃呢着什么,而徐欣琳也好像忘却了一切般的依在了他的怀中,狠命的流着泪水;颜子平微微的翘起了嘴角,却早已经不是那表示幸福的符号,而是带着些许的自嘲和满口的苦苦的汁液,他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对于自己来说,只有去尊重的;痛苦仿佛电流般击打着全身,逼着他承认现实,心中仿佛被活活的剥去了一层,疼痛异常的没有麻木一切,颜子平已经不想在看下去,没有必要了不是吗,他觉得也许自己一直都是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有种淡淡的倦意,开始如落进平静的湖水中的石子所击起的涟漪般蔓延渗透;已经不想在去阻止,就让一切顺着它该有的轨道运行吧再也不会,去挣扎了“嘉嘉。”他微微的俯下身,轻声呼唤着身边的孩子;“妈妈在做什么!?”伟嘉小心的开口,他刚刚一直都没有勇气去提问。颜子平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妈妈遇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们不可以打搅哦。”“恩!”从孩子小心翼翼的回答中,他感觉出了自己的苍白。颜子平仰制住阵阵的眩晕,轻抚孩子的脸蛋。“真乖,那嘉嘉是先跟哥哥回去呢,还是在这等妈妈!?”孩子重新牵起了他的手。“我想回家!”小声的道。颜子平翘了翘嘴角,没有再笑出来,然后拉起孩子的小手,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他想就这样静静的离开,先将孩子送回家,然后回到自己的城市,然后可能会再一次的离开;这些念头刚刚生出于脑海就已经获得了通过,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至少现在是这样;但是,让颜子平没想到的是,命运又与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本该静静完成的事情,变的太过于显眼。刚走出十几步,颜子平就听见身后的人群发出了一阵马蚤动,他本不想回头去看,但是,身体却早已经不受控制,也许只是想借着这个借口,在看她最后一眼吧!可是,映如眼帘的却是一个穿着被洗的发白的工作服的男人冲过来的景象,一支手纂着一个女士手提包,而另一支手却分明拿着一把白晃晃的匕首,保安摸样的人,在后面穷追不舍;其实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只是在方向上出了点小小的意外,那人径直的朝早已经吓呆的徐伟嘉冲了过来;“该死!!!”颜子平大声的咒骂了一声,一个转身,将孩子揽在怀中。“让开!!!”背后传来一声吼叫,还没有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已经钻进了颜子平的身体,然后真切的疼痛开始蔓延,一切都开始模糊,天和地不知道是谁在旋转,也许都在吧,像是灵魂被驱散了般,身体在迅速的失去一切的感知,但是,在身体完全倒在积满雪花的路面前,他还是确认了孩子的安然,随后就着那僵硬在脸庞的微笑的雏形,黑暗迅速的降临,颜色一屡屡的被抽掉,最后只剩下了那气若游丝的意识;惊讶的是,还在为没有带换洗的外套而担忧,这也许是想在最后的一刻也保持一贯的冷静把,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分不清那分贝,只是无法再回应,然后睡眠就完全的剥夺了对一切的控制权从来就不知道死亡是何种的感觉,根本就没有去想过,可是,如今死亡这么迅速的降临,已经不是仅仅用措手不及就可以形容的了,颜子平漂浮在痛苦的海洋上,身体仿佛在发热,灼烧。紧紧的咬起牙关,也不能减轻那痛苦,言语演变成了从牙缝中挤出的痛苦的呻吟,背后的巨痛,仿佛硫酸般缓缓的流过身体,可是,不是已经失去了知觉吗!?为什么疼痛还不能像其他的感觉那样消失,反而变本加厉的折磨着他隐约间,感觉心里还有一些惦记的事情,可是去怎么也无法去想起,痛苦,已经占据了太多的空间,就这样一直下去,然后就是死亡吧!?突然间,一切好象都消失了一般,黑暗变成了温暖的惨白,刚刚还被疼痛折磨着的精神因为太过于突然的松弛,而变的迟钝,白色的分子继续增加着,已经快要等同于黑暗了,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随着一个声音的出现而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不,不是那无尽的黑暗也不是那灼眼的惨白,只是发生这一切的哪个世界,不同的是,变的太过于空荡觅着那声音,颜子平找到了它的源头,在被积雪所覆盖的马路对面,母亲的身影有些不真实的站在那里,一瞬间,所有的感情涌入那早已经脆弱的心房,呼吸变的急促,喉咙干涩,仿佛水分全部都聚集在了眼角。“妈!!!”他大声的呼唤着,并且想要越过那条马路,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在投入那温暖的怀抱。“你不可以过来,孩子!”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但并不虚无。颜子平停下脚步,他害怕因为自己的卤莽而再次的失去母亲,他已经再也承受不起了。母亲没有在说话,静静的看着停在对面的儿子,那眼神好象要将他纳入自己的身体一样;“妈,已经没什么可以眷恋的了,哪个世界,所以,想回到原来的状态,让我过去吧,妈!”泪水不再有熟悉的温度,而是那种透着刺骨的寒冷的液体,滑过脸颊。“傻孩子,你这是在逃避!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不是吗?比如你从小的梦想;还有,你父亲的感受,难道就能这么毫无牵挂的离开吗!?”“但是,我想和妈你在一起,不想在痛苦下去了!”母亲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可以哦,至少现在不可以,遇到挫折了吧,已经不是孩子了呢,我的怀抱已经容不下你了,所以要学着坚强。”“可是”母亲的温柔不知怎么的显得有些残忍。“;时间不多了。”母亲嫣然一笑“不要让任何关心你的人失望,子平,该回去了!”他终于知道那温柔预示着真正永远的分别,可是他现在已经无力的去反抗,世界又开始旋转,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一切的消失,包括母亲;泪水与痛苦一起重新来纠缠,黑暗再次降临,他只有闭上眼睛,任着自己沉下去。“再见,妈妈!”“再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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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并不是只有睁开双眼这么简单,仿佛有什么在撕扯着身体,两股力量,回到黑暗或者恢复光明;迷茫,这时候也只会有这种感觉吧,一切就好像是在看着别人主演的电影一样事不关己,所以只想静静的看着;但是,总有总感觉,必须回到原来的地方,不醒来的话,就只有死亡,母亲说过,她不希望这样,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只好回去,所以开始挣扎着,一定要再次看到那世界,不管等待着的是什么时间,如同跳行而过,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但当他发现时,却好象早已经过了千年;颜子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的意识,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清醒,只是在睁开双眼的时候,就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那雪白的天花板,终于回来了,这残酷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这样还是期望相反的结果。他微微的转动着剧烈疼痛的头部,抱着一丝的侥幸和恐惧小心的扫视着干净并且摆满仪器的病房,没有半个人影,心中的平静掩盖了失望的产生,周围安静的环境缓解了身体上的僵硬,就着从面部的氧气罩内传出的粗重的呼吸声,他感到了全身的疼痛,那种只有在生命存在时才有的感觉,早已经不确定是多久以前所发生的一切,如同海市蜃楼般飘过他的眼前,一阵窒息慑住那刚刚恢复的一切,仿佛要将他扯回黑暗一样,但就在这时,护士走了进来,看见清醒的病人立刻跑了出去!生命如同被特殊的胶体所牵扯着,无法正常的流动,至少对颜子平是这样;他静静的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清醒的而什么时候是昏睡的,他只是隐约的记得,医生时常会来到这里,只有这些,才让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失去世界和时间;每一次睁开双眼都是痛苦的,每一次陷入黑暗前也同样是痛苦的;仿佛有什么事情在牵挂着自己,但总是想不起来,也许是太累的原故真正清醒的具体时间颜子平已经不可能再去忆起,只是觉得像是隔了半个世纪一样遥远,而这次是真正的清醒。颜斌默默的坐在儿子的床前,看着他,妻子也以同样的沉默陪在自己的身边,他们没有忘记医生嘱咐过的东西,所以,一切都非常的小心。颜子平微微的翘起了嘴角,他怀疑也许根本就没有做出这个动作,只是大脑发出了指令,而身体却拒绝去执行;因为父亲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爸。”他费了些力气,才勉强的发出些声音,他能感受到父亲的强烈心痛。“不要说话!”颜斌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而生硬;事情发展成这样是他所无法预料的,虽然知道无法去将责任推给任何人,但心里还是因为儿子的受伤而愤怒,只好将这股怨气发泄到自己的身上。颜子平看了看一旁的徐欣怡。“爸,妈,对不起。”心中还是那么的平静,就如同冰冻的湖面,无法再激起一丝的涟漪。“子平,听话,别说话,医生说你需要休息。”徐欣怡小声的道,她怕丈夫会沉不住气,所以抢先开了口。“没关系,妈。”护士准时的进入,用同样细小的声音提醒颜斌夫妇,时间到了,该让他休息了。颜斌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看了病床上的儿子最后几秒钟,然后退出了房间。颜子平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生出了些苦涩,可是泪水却始终的无法形成,背后的伤口又一次传来阵阵的疼痛,他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希望这些早点结束还是希望一直就这样下去,什么都不用去想,抛开一切,就这样静静的待着徐欣琳在颜斌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间由墙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自从颜子平出事以来,她一直都守在这,寸步不离,即使颜斌在第2天赶到后对她大发雷霆,即使姐姐对着她不断的流泪,她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她有些恨自己,颜子平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那天如果自己清醒一点,考虑到他的感受,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她是爱他的,只是那属于过去的男人出现的有些过于突然,自己无法去抵挡;正是因为这份爱,才让她过度的自责;她考虑过颜子平如果无法挺过去,她也会随他而去,虽然明白这有些过度的自私,但她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办法来弥补。这十多天来,她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显得苍白,颜子平倒在被红色的鲜血所染红的雪地上的情景一遍遍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如同索命的厉鬼;颜斌看了看一旁憔悴的徐欣琳,有些不忍心在去责备她,毕竟责任也不全是她的,在刚刚到这家医院时所说的那些偏激的言语,也是一时的激动;“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他淡淡的道。徐欣琳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想见子平。”颜斌转身坐在了椅子上,从口袋中掏出了烟盒,从中随便的抽出了一支,含在嘴里,点着了它。“你认为这种情况下,还能让你们见面吗!?”徐欣琳只能沉默,她想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而丧失了对他的感情,她想让他知道,自己爱的人一直都是他,可是,就连这简单的几句话都因为医生的禁止而无法传达给他,她怕颜子平因为不清楚自己的心情而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徐欣怡走上前去,轻挽住了她的肩膀,低声对她到。“还是回去吧,一切事情等子平稳定以后在说,在那之前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她不想去过多的责备妹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想她应该意识到自己幼稚的错误了;“可是”“听话,你也不想让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吧,还有嘉嘉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家呢!”徐欣琳抬头看着姐姐,顺从了,她也是该回去看看儿子了,那天他也被吓的不轻。徐欣怡领着她向电梯走去当颜斌准备将第2根烟点燃时,突然被折返回来的妻子从手中抽走,他没有抬头。“你抽太多了!”徐欣怡坐在丈夫身旁的椅子上,轻道。颜斌慢慢的坐直了身体,将身体完全靠在塑料的椅子上,一旁的徐欣怡能清楚的看到他紧紧皱起的眉头。“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的声音显得异常的疲倦,和刚刚在病房里截然不同。徐欣怡微微的叹了口气。“你恨徐欣琳吗!?”颜斌摇了摇头。“只是恨我自己。”妻子将手放在了他握成拳头的手背上。“谁都没有责任,事情到了这步,已经是我们无法左右的了,只能由他们自己去判断,希望经过这些后,他们都能理智一些。”颜斌闭起了双眼,仿佛在逃避着妻子的话语,黑暗中好象出现了那曾经的妻子那带着愤怒的表情的脸。难道,我们不是一开始就无法左右的吗?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事情会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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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将天空紧紧的包裹,不留一丝的缝隙;在它的映衬下,那满世界的积雪仿佛都失去了活力,徐欣琳默默的走出医院的大门,神情有些恍惚,就连室外刺骨的空气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街道依然热闹,灯火依然通明,可是心中仿佛少了某些感知世界所需的东西,一切仿佛都不再重要;残存的意识将她带到出租车招呼站台,刚刚站定,一辆仿佛与天上的黑暗是一体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然后车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即使不去看里面的人,徐欣琳也能认出这辆车,这一切悲剧的开始,可以说就是因为这辆车的主人;她冷冷的盯着那流线型的车身,并不是在犹豫,仿佛是要将它的每个细节都记录在自己的脑海,然后撕碎它“不介意我载你一程吧!”车主人话语飘渺的从车内传出。徐欣琳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狠狠的笑了笑,低头坐了进去。街道两旁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分别的映在挡风玻璃的两侧,徐欣琳静静的坐着,任他将自己带去哪儿。坐在驾驶坐的男人也沉默着,这是他回来后第2次见到自己朝思暮想了4年的女人;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误,所以才会回来弥补,可是,事情仿佛并不如他预料的那么顺利,第一次见面就发生了意外,那个男孩,徐欣琳很是在意,自己走的太久了,足以让一切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他不会因此而放弃,在国外努力这么多年,全都是为了身边的这个女人,他要补偿,要赎罪,谁都不可以去阻止;车,渐渐的驶上了一条上山的道路,这是观看整个城市的地方;徐欣琳感受着由心中传来的恶寒,一面回忆这颜子平在接受了自己的一切的那天晚上,曾暗自决定过要和他一起到这里来,可是,现在却与这个男人以这样的心情上到这里;想到这里,徐欣琳不禁咬了咬嘴唇,她有些开始讨厌命运的无常和多变山顶的观景平台,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装饰华丽的路灯,独自的照亮着这一小片的天地,让人感到强烈的寂寥;男人平稳的将车停在栏杆前,然后后走下车去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城市那鲜艳的颜色一缆无遗,徐欣琳一声不响的看着,她在等待,等待着他先开口。男人靠在她身旁的金属栏杆上,看着她的侧脸,他已经准备好开口,沉默,不是他的性格;“琳,我们就这样一直的沉默下去吗!?”徐欣琳转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睛,毫无掩饰的厌恶明显的散落出来,夹杂着缕缕的恨意。男人仿佛早已经预料到她这种神情,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恨我。”徐欣琳还是沉默。“可是,我希望你知道,曾经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你,并不是逃避,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都没有停止过对你的爱,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到的伤害,可是,我回来了,同样是为了你,为了弥补过去的我犯下的一切罪过,琳,我不需要你马上原谅我,但是请个我个机会,让我挽回一切吧!”男人并没有移开视线,一直都迎着她的眼神,虽然他在那里面看到冰冷心核。徐欣琳转过头去,微微的觉得有些头晕,无耻,他居然还有脸来说这种话,强压住的怒火让她倍感痛苦,但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不能爆发在他的面前,这个男人什么都不可能让他得到。“我已经没有兴趣了。”徐欣琳用接近冰点的声音道。“琳!”“你已经是过去了,从你离开的那天起,在我心里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不要再抱有任何的幻想。”“这是不可能的吧,我知道,还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闭嘴,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去谈这种事情吗!?”徐欣琳放高了声音。“琳,别这么任性,这不是事实吗!?”“伟嘉不是你的孩子。”“胡说!!这对你和孩子都是不负责任的!”“原来你还知道有责任这个词啊,不过那也只是用于别人对你的吧。”男人呼了口气。“琳,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偏激,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徐欣琳苦笑了一下,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我累了,请送我回去吧!”“琳!”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啪!!”徐欣琳毫不犹豫的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狠狠的看着他。“别碰我,你没有这个资格。”车缓缓的驶出环山的小路,徐欣琳看着前方不断延伸的被路灯染成橘黄|色的道路。男人自从刚刚被甩过一个耳光后变的安静,他知道现在不适合谈任何的事情,所以他识趣的收起了声音,这次谈话让他有些气馁,他知道关键在于那躺在医院里的男孩子。“知道吗,如果我对你还有一丝的留念,那我今天就不会上你的车了。”徐欣琳突然从齿间挤出的话语,第一次让他感觉到寒冷和隐约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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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伟嘉在母亲刚刚走进家门时,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一头扎在母亲温暖的怀里;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母亲了,自从那个哥哥发生意外开始。他想要妈妈在自己的身边,他吓坏了,可是母亲好象是消失了般不再出现,他开始害怕,那种孩子特有的恐惧将他紧紧的摄住,即使外公和外婆一遍遍的安慰着他,将他怎样的抱紧,那股像是要失去母亲的恶寒冷,还是无法被驱散;他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的待着徐欣琳轻轻的回应着儿子的拥抱,刚刚因为那个人而生出的厌恶的感觉被远远的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些天,她也很担心儿子,可是,对颜子平的爱,无法让她离开医院半步,只是悄悄的往家里打过确认的电话;在听到父母不安和憔悴的声音后,心如刀绞;而现在,儿子就依偎在自己的怀抱中,那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妈妈,你不要嘉嘉了吗!?”孩子带着重重的哭腔的声音从怀中呜呜的传出。她心头一紧,将孩子更加用力的揽在怀里;“怎么会呢,妈妈怎么会不要嘉嘉呢!?傻孩子”孩子呜呜的在她怀里哭着,老人终于也听到了响动,双双走了出来。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吊灯,让一切都显得有些昏暗。徐欣琳抱着熟睡的孩子坐在黑色的沙发上,父亲和母亲做在对面,徐韩雅也靠在另一边的扶手上。孩子小小的手掌,紧攥着徐欣琳的衣角好象她会再次离开一样。“琳琳啊,子平怎么样了!?”父亲带着重重的忧心轻问。徐欣琳微微抬起了头,她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已经清醒了,不过还在特护病房!”父亲默默的点了点头。母亲小声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让她好象一下子苍老是许多。“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你说这孩子第一次来咱们这,怎么就哎。”“妈。”徐欣琳不愿听到母亲那带着自责的声音“你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这些都是我的错。”母亲擦了擦眼角,好象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老伴的眼神制止。“琳啊,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这两天在医院折腾的也够戗。”徐欣琳默默的点了点头。“想吃点什么吗,妈这就给你做!”“不用了妈,你们去睡吧!”老人们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并且招呼徐韩雅也一起离开,可是后者却倔强的摇了摇头。“小姨,这是怎么回事!”徐韩雅在确定外公他们已经进了房间以后才迟疑的开了口,那口气中隐隐的能听出些许的质问的味道;徐欣琳摇了摇头,皱起眉头,显现出痛苦的表情,那在父母面前装出的平静此时烟消云散;“小雅,让我静一静,我现在好乱!”徐韩雅停了停没有马上说话,但是她不准备在这时候停止询问,她知道这不是谁的错,但是当那天她看见颜子平被推进手术室时,她感到了心碎,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自己果然不应该就这样将他放给眼前这还有许多不确定因素的女人,没错,在自己知道了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后,她已经不再把徐欣琳当作是长辈来看待,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女人,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敌人;“不是一句很乱就能躲过去的吧!?我知道那个人回来了,而且,那天他也在场,事情和他有关吗!?”“小雅,别问了!!!”“现在的你,想怎么样呢,会选择那个男人还是子平,这些你自己都清楚吗!?”徐欣琳突然抬起头。“我不会放弃子平的,那个男人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一块阴影;”她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一丝丝倔强的坚强,她不能够在自己承诺过的人前,表现出一丁点的动摇;“是吗,那你打算这样让子平一直痛苦下去!?”徐韩雅的话有些尖锐,这本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她要确认,要确认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这个女人是否还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以后将要来的一切;孩子在徐欣琳的怀中微微的翻了个身,皱了皱眉头,继续熟睡;徐欣琳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头,好让他更加安心;看着孩子娇嫩的面容,她的心中突然的生出了一股陌生的力量,再抬起头时已经又是一脸的坚决;“我不认为他是痛苦着的,子平最喜欢的事就是在我耳边对我说他很幸福,所以他并不痛苦,在有些事情方面可能有些误会,但,我相信,一定能够解决的;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更不可能放开对方的手,所以,请你不要再说再说这些话了!这件事情以后,我不会再让他因为我而受到一点的伤害!”徐韩雅看着一脸坚决的她,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对不起,小姨,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站起身来,向主客厅走去,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然后被对着徐欣琳。“明天的话,我去医院,过两天我就要走了,所以我想陪一陪子平,小姨在家休息一下吧,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徐韩雅淡淡的说完这些后,就消失在了走道的拐角处。徐欣琳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松了口气,她一脸寂寥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儿子。“嘉嘉,妈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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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意,仿佛无休止般的不断来袭,无法控制,每每从那沉沉的睡眠中清醒,总是带着一丝的侥幸,希望那肉体的疼痛和精神上的压抑可以稍稍的减轻,但是,一次次的失望仿佛已经将他的意志磨损的太过于严重,最后,只能默默的等待,不敢再有任何的期望;柔和的光线好象永久的一样散布在病房的每个角落,让人分不清时间流淌过的痕迹,在一次与前来定时查房的护士简短的交谈后,颜子平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阵寂寥深深的盖住了他,他想知道那以后的事情,可是却总没有勇气去向自己承认;在那以后,徐欣琳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女人仿佛从他的世界上消失了,父母每次短短的探视,也总是极力的回避着关于她的事情,从父亲那略显憔悴的表情中,颜子平的心,不断的颤抖着,他当然不会知道徐欣琳几乎每天都守在外面,所以,心中那座曾经认为坚不可摧的山峰,仿佛出现了些许的裂缝,开始动摇;已经不可以在让父亲为自己痛苦下去,他承受的已经够多的了,还是结束了吧,我的任性可是心中还是在期待着她的降临,就如同她第一次走进他的甚或告诉他要坚强一样,那温暖的怀抱,是否真的要去放弃,颜子平知道自己还没有答案,至少在见到她之前,他不敢给自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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