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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忍不住娇吟了声,张开了嘴,却忍不住恶作剧似地咬了咬他的下巴,男人痛了,笑了,抱起她往房间里走,动作麻利地除却衣物,从头至脚地吻着她,看着她在床上扭动,等自己耐不住了,他才覆身上去,重重地撞击,宛如惊涛拍岸……
    第二天下午,林瑞祥与余丽琼来到了海滨,而这一天距离林浩楠与梅瑜的婚期还有两天。
    兵兵缠着林瑞祥,窝在他怀里拽拽耳朵,拧拧鼻子,嘴里甜甜地叫着“爷爷”,隔着辈份,爷爷与孙子特亲,玩耍一阵,兵兵才眼睛瞟着余丽琼,嘴凑在林瑞祥耳边轻声问“她也是兵兵的奶奶?”
    林瑞祥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坐在沙发对面的余丽琼,见她笑盈盈,似乎也听到了兵兵的话,眼里有些期盼,便说“是的。”
    兵兵有些茫然,小脑袋瓜里思索了半天,分不清太多的事,小眉毛皱了起来“为什么我又有两个亲奶奶了?”他张开手指,掰着手指头,煞有介事地说,“爹地回来的时候,兵兵有两个爸爸,爷爷你现在来了,兵兵有两个奶奶了。”
    余丽琼看着林瑞祥,见他扯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就微笑着说“兵兵,奶奶多还不好吗?”
    “恩,好!”兵兵点点头。
    正在这时,梅夫人与梅瑜拎着菜回来,兵兵瞧见了,扭着小身子从林瑞祥身上下来,跑过去仰起脸问梅夫人“外婆,你说,兵兵会有两个外公吗?”
    梅夫人呵呵一笑“兵兵,你想要两个外公?”
    “恩,越多越好,”他跑去拿了一把玩具手抢,朝梅夫人举起来,“外公会教我打抢。”
    “再好你也只能有一个亲外公。”梅夫人摸摸他的头。
    梅瑜望了一眼林瑞祥,抱起兵兵就走了过去,凌雪芬与茹薇跟着林浩楠去布置结婚场地了,她跟他们说,晚上大家一起到大酒店吃。
    林瑞祥没意见,并接过兵兵也去了结婚现场,余丽琼本想跟去,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脚步,林瑞祥虽然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近在咫尺,可感觉已远在天涯,无形之中,他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隔着一条河似地难以跨越。
    梅瑜已从她背影上读出了“落寞”,轻轻走过去,和她一起坐在回廊上,余丽琼表情有些复杂,盯着一处花坛,状似自言自语“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留也留不住,放也放不开的。”
    梅瑜琢磨着她的话,想不出用什么语言来安慰,自己的公公虽是中年男人,可魅力不小,对余丽琼来说,这样的男人对她很有吸引力,也许以前她过于自信了,到手的幸福没有好好珍惜。
    夫妻本是同船渡,若在人生这条长河之中,狂风掀起大浪,你却不知道去平衡摆渡,偏向一方,小小的船也容易侧翻的。
    余丽琼在这条“船”上已摇摇晃晃,虽然死撑住一头,可却发现丈夫已不再配合,惊恐在心,却无力扭转。
    “不要悲观,给爸爸一点时间。”梅瑜能说的只有这句话。
    “你婆婆回来了,听说是离了婚回来的对吧?”她低垂下头。
    “恩。”梅瑜轻声应答,怕重了,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然而,余丽琼却一笑“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他终是转了一大圈,还想牵住她的手。”
    “不是。”梅瑜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她的手很凉,外面的风有些大,很冷的天气,“回屋吧,外面太冷。”
    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凌雪芬与茹薇很自然,表现得很轻松,余丽琼有些咳嗽,坐在林瑞祥身边,她说自己这两天早有点不舒服,看了看对面的凌雪芬母女俩,唇角抽动两下“我先回房休息。”
    他们住在了酒店,订了一个套房,这是林浩楠的安排,林瑞祥当着梅瑜的面没有反对,梅瑜见余丽琼要走,便起身说;“我陪你去。”
    晚饭吃得并不沉闷,兵兵在桌旁跑来跑去,林浩楠坐在父母身边,左手母亲,右手边是父亲,他喝多了酒,脸颊染着红晕,茹薇看着他在笑“哥,你不要再喝了,等下嫂子回来,看到你这样可要骂了。”
    林浩楠笑着摇头“你嫂子对我可好了,别担心她会骂。”说完,他张开双手,一边搂一个人,英俊的脸上浮着愉悦的笑,转头看看父亲,看看母亲,然后说,“多久了?多久了?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茹薇,我的父母终于坐在我身边了……我盼了十多年……”
    明明在笑着,可眼睛已泛出了红晕,声音如鲠在喉,垂眸,他噤了声,茹薇瞧见了他眼里的晶亮,再看着母亲,见她的眼角已滚出了泪,而另一边的林瑞祥则端起了酒杯,于是,她敛了笑,忙说“哥,既然高兴,那妹妹就陪你喝一杯吧。”
    梅夫人忙阻止“别让他喝了,喝坏了身子不好。”
    梅瑜回来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吃饱了,林瑞祥陪大家到了大酒店门外,几个人走在前,凌雪芬在后,林瑞祥轻轻地拖住了她的手腕。
    凌雪芬回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林瑞祥表情有些凝重,迟疑地说“开心点。”
    凌雪芬鼻子泛酸,抖动着唇终是扬起了笑意“我知道,你也一样。”
    他抓住她的手腕忽而加重了,带着热度,带着留恋,凌雪芬垂下眼帘,盯着他已露出青筋的手背,再缓缓抬起清浅的眸子,对上了他的视线……她在他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以前贯有的柔情,久违的,快遗失在梦里的柔情,心下一悸,手动了动。
    “晚了。”她的声音很轻,还是把林瑞祥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他松手,微笑“晚安!”
    门口的一幕,坐在车上的梅瑜看到了,她思绪万千,感慨万千,无奈地勾勾唇,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微熏的男人。
    “妈,他喝了多少啊?”
    梅夫人坐在后座,听女儿问她,她老实相告“今晚他是开心才喝多了,说盼了很多年,一家人终于坐到了一块。”
    梅瑜盯着丈夫俊美的脸庞,眼里露出了疼惜,手指撩起他额前的一缕黑发,笑得宠溺,对母亲说“妈,你知道他以前跑我们家里来,其实就是想吃母亲做的菜,享受一下有家人的快乐,现在,他什么都有了。”
    梅夫人怀抱着昏昏欲睡的兵兵,脸上扬起慈祥的笑。
    林瑞祥走到房前,犹豫了半天才抬手敲了敲门,只是两下门就开了,余丽琼面呈忧伤地望着他“都走了?”
    林瑞祥“恩”了声,脱鞋拿睡袍,余丽琼走上前替他解衣扣,他侧过了身“你先睡吧。”
    林浩楠给他们定了一套房,他也不想为难儿子与梅瑜,决定还是与余丽琼同睡一间房,只是洗完澡出来,他从床上抱了一条被子躺到了沙发上。
    余丽琼把被子提上盖住了嘴,眼睛慢慢氤氲出一层水雾,很难受的感觉如潮水在胸臆间汹涌激荡,透过迷蒙的视线,她看到林瑞祥很安静地躺着,宛如置身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对她视而不见。
    宽大的房间,开着空调,温暖如春天,空气中散发着她特意洒上的清雅兰花香水味,可现在,她窝在被窝里,怎么都感觉周身寒冷,闻不到香味,感觉不到暖意,明明有个男人在,她还是孤单得难受,寂寞得想哭。
    终是忍不住,她把头往被窝里躲,泪水滑落,沾湿了枕巾。
    不知何时,睡梦中的林瑞祥模模糊糊中感觉脸上有根微凉软绵的东西在滑行,喝了酒的他难以睁开眼,隐隐约约他听到细柔的声音“我知道……我知道一切无法改变你的想法,可我想告诉你,我真的爱你……真的是爱你的。”
    梦中,他看到的是余丽琼拉着他的手,泪流满面,向他忏悔,向他表白爱意……他望着她,听她说,看她哭,许久之后,他张开了手抱住了她。
    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双手搂着余丽琼的肩,她跪在沙发前,双手同样搂着他,她在睡,眼角残留着一抹湿意,他蓦然想起了梦里的情景,黑眸渐渐凝起,原本想松开的手没有抽离……
    156、清醒的婚礼
    元旦。
    海滨大酒店的民苑山庄,一片泛着青黄的草地上铺满了鲜花,一条红红的地毯两旁按一定距离摆放着用玫瑰扎成的高脚花篮,前方是一个大礼台,台四周按秩序堆放着各色的鲜花,台上飘着彩球,台下摆着一排排整齐的椅子……天很蓝,空气盈着花香,整个山庄园林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场面。
    下午喜庆的乐队早早就坐在台下等候,周海涛与刘征在招呼客人,维持秩序,凌沫沫与阿洁陪着梅瑜在原来她住的公寓里等候新郎倌的到来。
    梅瑜高挽着一头秀发,面容的新娘妆淡雅又不失艳丽,一双明眸盈满了笑,双颊红如桃花,穿着林浩楠特意到意大利定制过来的白色婚纱,戴着他们在杭州买来的水钻项链,星坠上还扣着那枚戒指。
    凌沫沫笑她“为什么还带着这条价值低廉的项链,要知道你今天结婚,多么重要的节日,人生只有一回。”
    梅瑜摸了摸项链,然后神秘地说“你不懂,对我,对林浩楠,这条项链意义非凡,它是无价之宝。”
    凌沫沫与阿洁都困惑不解,吵着让她说出理由,梅瑜笑了笑“这条项链陪林浩楠度过了三年时光,这上面凝结了他的爱与执着。”
    外面有鞭炮声响,兵兵跑进来,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遮了他半个身子,甜甜地叫嚷“妈咪,这是爹地让我送进来的。”
    “你爹地到了吗?”梅瑜刚问完,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屋门被敲响,站在门口的茹薇与王之琪今天是伴娘,她们堵住了门,一定要新郎倌拿出红包才会开门。
    林浩楠朝身后一呶嘴,杨智急忙从胸口掏出一大叠红包从门缝里一一塞进去,可里面的女伴们仍不满意,一定要林浩楠唱首歌。
    这可为难了他,自从大学毕业后,他还真没好好地唱过一首歌,难得去一趟ktv那也是当听众,再说前三年在美国,他哪有心情张开嘴吼几声啊。
    他站在门外为难,身边的几个伴郎都是年青小伙子,他们积极帮忙,于是扯开了大嗓,你一句我一句,五音不全地凑成了一首《爱你一万年》,逗得屋内的女士们大笑不止,捂着肚子笑得眼里滚泪,肠子抽筋。
    好不容易,杨智带着几个年青的小伙推开了门,大家让开了道,林浩楠走到了手捧鲜花的梅瑜跟前,望着美丽,笑得一脸灿烂的新娘,深情地说“我来接你了,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
    梅瑜点点头,刚想把手伸向他,凌沫沫则把她的手拽了回来,大声问在场的人“大家想不想看林总求婚?”
    “想!”异口同声,就连兵兵也凑起了热闹,拍着小手兴奋地附合,“兵兵也想!”
    “嗷嗷……”年青人在起哄,梅夫人站在女儿身后,满心的欢喜。
    林浩楠看向梅瑜,见她笑盈盈,眼里闪着期盼,遂从她手上拿过玫瑰花,单膝跪在地上,仰起脸真诚地说“梅梅,嫁给我!”
    梅瑜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激动地微启红唇“好!”
    顿时,屋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凌沫沫与阿洁又起哄,要求新郎把新娘抱下楼,林浩楠不由分说,打横抱起梅瑜就往门外走,兵兵一见,小嘴瘪了瘪,不依不饶地拽住了父亲的衣角,嚷嚷着“爹地,爹地,我也要抱抱!”
    这下好,还没正式结婚,就有了个拖油瓶在身后拖着,梅夫人想去抱兵兵,却不想凌沫沫拦住了她,朝她眨眼说“林浩楠会有办法的,这是考验他的时候,这兵兵不就是他的儿子嘛,他得负责。”
    “哈哈……”大家听完笑起来,所有人都不伸手帮忙,林浩楠两手横抱着梅瑜,垂眸看看她,梅瑜则抿嘴乐着,不给他一点建议。
    兵兵还在拉衣角“爹地,爹地,我也要抱。”
    林浩楠黑眸一闪,朝一旁的杨智说“把我儿子抱上来!”他把背对着杨智,杨智会意,立刻抱起兵兵放到了他背上,并帮忙在后头托住了兵兵的小屁股。
    就这样,林浩楠手上抱一个,背上背一个,下了四层楼,坐上了一辆豪华的林肯加长婚车。
    到了结婚现场,爆竹声声,礼花绽放,红地毯一头,梅瑜挽上了父亲的手臂,周海涛手一挥,婚礼进行曲奏响,父女俩微笑着缓缓走在地毯上,走了一半,梅国强把女儿的手放在了林浩楠手上,郑重地说了声“我把她交给你了,以后的路由你牵着她走下去!”
    林浩楠点头,梅瑜幸福地挽着他手臂,在两旁宾客的掌声中走向礼台,进行了西式婚礼,在牧师面前宣誓,戴戒,亲吻,让所有的亲朋好友见证了他们幸福的一刻。
    当林浩楠的食指戴上了梅瑜给他买的钻戒,并俯身亲吻她的时候,空中抛起了无数的花瓣,礼花朵朵,礼炮声声,大家都把焦点集中在这一对新人身上,谁也没去注意一棵榕树下,方诗茵戴着一顶帽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身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貂皮大衣,形体孤单又落寞地站在那儿目睹了这一切。
    她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林浩楠脸上的刻着满满的幸福与快乐,那么舒心,那么俊美,就连阳光都黯然失色。
    他拥有了他喜欢的,再难,再苦,只是为了这一刻……
    方诗茵的鼻子有些酸,低头抹了一下眼角,再抬起头时,她唇角已噙上了一抹笑……原来放手让他开心才是真爱!
    她转身,朝庄园外走去,走了一段路,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点耳熟,她迟疑地放缓脚步,听到余丽琼的叫唤“茵茵!”
    方诗茵转过身,盈盈一笑,脱下了鼻梁上的墨镜,余丽琼见她下巴削瘦,可眼睛闪亮,人也显得有些精神,欣慰地想笑,却笑得像哭。
    余丽琼张开双手抱住她,拍拍她的背说“都好了是吗?”
    “恩。”方诗茵应答了声,轻轻推开余丽琼,望着她红红的双眼,由衷地说,“小姨,我是真心来祝福他们的,如果一段婚姻让三个人过着痛苦的日子,那不如放弃,假若其中一个放弃,能让另外两个幸福,也不外乎是件快乐的事情。”
    她说到这,仰头看看慢慢西落的太阳,脸上有些灿烂的光芒“今天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忽然明白,爱了不一定就要占有他,放开他,看着他幸福,那才是真爱!以前我只想把他绑在身边,做了太多伤害他与别人的事……而这三年多过去,让我仿佛从一场自我导演的恶梦中醒来,走出梦镜,我才觉得天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温暖。”
    余丽琼听罢,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茵茵,你真的想通了?”
    “当然,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
    “决定再演电影?”
    “恩,我会再演,如果有可能,我想把我与林浩楠的故事编出来,我不反对我在里面演我自己的角色,我想,我最后的放手与改变能得到观众的认可……这是我在人生中最大的收获,同样地,我会相信自己能收获到一份真挚的爱情。”方诗茵谈吐流利清晰,脸上带笑。
    变了,真的变了!
    余丽琼眼里漫上了泪水,再一次地抱住她的肩,激动地说“小姨相信你!”
    “小姨,”方诗茵把下巴搁在她肩脖上,轻轻地说,“别在意得失,在生活中,我们只要演好自己的角色,让自己尽量得到快乐就行,别让自己走进死胡同,作茧自缚……一切随缘。”
    方诗茵开车走了,可她所说的话仍在余丽琼耳边回响,望着远去的那抹红点,她的双眸变得慢慢清亮……
    第二天,林浩楠与梅瑜真的带着兵兵去了国外渡蜜月,临上飞机前,刘征伸手去抱兵兵,兵兵见状,紧紧地搂着林浩楠的脖子,噘着小嘴说“不要爸爸了,我要爹地!”
    梅家二老本不同意他们带走孩子,可林浩楠说“我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三年里我没有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如果孩子连这一点要求,我都不能满足他,我会遗憾。”
    林瑞祥抱过兵兵,亲昵地对他说“去了外面,一定要听爹地,妈咪的话,不要太捣乱知道吗?”
    兵兵眨了眨一双大眼睛,老气横秋地说“外婆说,爹地与妈咪会给我再生个小弟弟,所以我会听话的!”
    他的话立刻让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送走新婚夫妇,林瑞祥开着车回到了酒店,余丽琼因感觉不舒服,没有去机场,见他回来,她连忙泡了一杯茶。
    “你是跟我回n市还是回海南?”林瑞祥收拾着行李。
    余丽琼一见,紧张地问“你要去哪里?”
    “去n市,快过年了,公司会有许多事。”林瑞祥平静地说。
    余丽琼没作声,慢慢坐到沙发上,林瑞祥刚刚收拾好行李,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梅国强的来电,他连忙摁下。
    “过来聚一聚吧。”梅国强亲热地相邀。
    林瑞祥看了一眼余丽琼,不好推辞“好的。”随后,他走到余丽琼面前,问她,“晚上要不要去那边吃晚饭?”
    余丽琼眼里闪现出一丝惊喜“是梅家二老邀请我们?”
    “恩。”
    “那好!”余丽琼连忙去梳妆打扮,当天边的云彩失去橙红光亮时,林瑞祥的车已停在了海滨别墅前。
    自从上次在龙飞大厦交集过之后,余丽琼就没与梅国强说过话,就是昨天在婚礼上,她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开口说什么。
    这次过来,她想着最好能消除以前的不愉快,让梅国强改变对她的看法,下了车,见到梅国强英气勃发地站在门口,她就主动地叫了声“梅部长!”
    对梅国强来说,女儿与林浩楠终于走在了一起,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他全然不把那次不愉快当回事,朝她点点头“欢迎过来!”
    凌雪芬与梅夫人一起烧了一大桌好菜,六人个围坐在长长的西餐桌旁,凌雪芬今天表现得像女主人,对余丽琼很热情,似乎毫无芥蒂,不只是帮她倒酒,还给她挟些菜。
    梅国强与林瑞祥不只是说话谈机,俩人喝起酒也对味,俩男人坐在一起对饮畅欢,包括茹薇在内的四个女人则品着菜肴,偶尔说说笑,气氛显得很友好。
    女人们吃好去看电视,俩男人还在喝,还在谈论时事,经济与政事,慢慢地,脸都有了些红。
    天色晚了,梅国强不让林瑞祥开车回酒店,说喝了酒危险,梅夫人与凌雪芬就在二楼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客房。
    半夜的时候,余丽琼悠悠醒转过来,手一摸,却发觉左边空空,她倏地坐了起来,拧亮了台灯,可是,光线所到之处没有林瑞祥的身影。
    自从那天晚上,她半夜起来摸着他的脸,跟他说着心里话,醒来的时候,他抱着她,眼底的森冷淡了许多,她暗自开心不少,后来,他睡到了床上,虽然俩人互不碰对方,起码是好的开端。
    她想,日子长了,他的心重新会慢慢靠近自己。
    可今晚,他去了哪里?明明自己睡下时,他已睡着。
    披衣下床,她拉开了阳台上的玻璃门,一阵寒风迎面扑来,她不由得打了寒颤,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抬眸朝两边一望,只见冷冽的寒风中,林瑞祥倚着栏沿,高大的身子岿然不动,指间有星火在闪,而如墨的天穹闪着几颗清冷的星星,院子里的路灯灯光映射过来,在他身后落下一抹零乱又寂寥的影子。
    余丽琼心下一酸,莫名地,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心房,无须询问,这样的他是伤心落寞的……他压抑着自己,所有的苦,所有的渴望都在心底打着包裹,唯有半夜时分独自拆开,回想那一幕幕令自己快乐,或忧伤的事情,痛的,苦的,他独自舔舐。
    她在他身边,却已给不了他快乐,给不了他温暖。
    本想迈出去的脚,她慢慢地收了回来,她把玻璃门重新关上,她不想去惊扰了他。
    翌日早晨,凌雪芬打开了房门,便见余丽琼站在了自己的门外,她没有化妆,眼皮有些肿,脸色苍白得有些病态,她奇怪地问“小余,你怎么了?”
    余丽琼笑了笑“我能进你的房间吗?”
    “进吧。”凌雪芬侧开身。
    余丽琼环视了一下她的屋子,然后径直坐到了一张靠窗的椅子上,凌雪芬坐到床沿,拉了拉一件高档的羊绒衫。
    “他爱你!”抬起头时,她听到余丽琼在说,愣了一下,她望向余丽琼,表情复杂。
    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虽然心里隐约明白,可这话从余丽琼嘴里说出来,她的心还是乱了。
    157、除夕夜未能团聚(加更)
    余丽琼见她静默,苦笑了下“我把自己的爱情葬送了,风雨来的时候,我只顾自己一方,忘却了他也需要我的支持,需要我的支撑,可我却放开了手,没有帮他一把……而且,我还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让他抓了现行……”
    凌雪芬的眉头慢慢蹙起,目光不再游走,直直地圈在她脸上。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对她如此坦白,是过于心伤?还是过于失望?
    “其实这可能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回来了!”余丽琼说到这,眼里有些哀怨,对面是自己的情敌,她有种冲上前,死死掐住她脖子的冲动。
    可是,她没有力气,没有胆量,手脚似乎让三年来慢慢凝结的“寒气”冻伤了,这寒气来自于林瑞祥。
    “小余,你不要多想,现在你是他的妻子,我与他已成了过去。”凌雪芬终于开口,神情变得平稳如常。
    原来自己是阻碍他们婚姻继续前行的“绊脚石”。
    “你相信吗?”余丽琼吸了一下鼻,凄然一笑。
    “要我相信什么?”
    “浩楠在美国三年,林瑞祥就没有碰过我一回,我以为浩楠回来了,诗茵也放开了手,林瑞祥也该原谅我了吧?可是……可是,他好像从梦里醒来,把我当成了熟知的陌生人。”
    凌雪芬一听,心绪再次紊乱……怎么是这样?虽然听说余丽琼与方诗茵的种种,可林瑞祥因此冷淡了余丽琼这么久,却是她万没想到的。
    “你离婚了,对吗?”
    “恩。”凌雪芬毫不隐瞒,点了点头,“这次回来是因为参加浩楠的婚礼,等他们蜜月回来,我会离开。”
    她突然下了决心——离开!
    “你是说,你不打算在国内生活?”
    “是的,我想与女儿移居澳大利亚。”
    “你不考虑林瑞祥?”余丽琼紧问,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她以为凌雪芬带着女儿回国就不会走了。
    “呵呵……”凌雪芬笑笑,虽然极力掩饰了心中的情感,可忽闪的眸光还是让余丽琼看到了她的无奈与悲凉,“他是你的丈夫,我为什么要考虑他?现在儿子与梅梅这么幸福,我女儿也这么大了,我没有什么愿望,只想好好过好下半生,你放心,我十多年前就跟他分开走了,我们……谁都不会站在原地等着谁。”
    余丽琼沉默了,有一句话哽在喉头没说出来,那就是——他在等!
    走出凌雪芬的房间时,客厅里已飘浮着一股奶油香,梅夫人烧好了早饭,让大家一起吃。
    林瑞祥的神情有些疲惫,他对梅国强说,下午就要回n市去,他说这话时,凌雪芬端着碗的手抖动了一下,眸光不着痕迹地瞟过他的脸。
    余丽琼坐在她对面,一丝不落地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垂眸,她的唇角掠过若有似无的冷笑。
    二十天之后,林浩楠携妻儿回来,三个人脸上都喜洋洋的,兵兵更是快乐得不行,一手拉着外婆,一手拉着奶奶,让她们听他在国外的所见所闻,还从包里拿出了各色各样的玩具,又让父亲把拍摄好的dv放给大家看。
    因为季节的缘故,他们这次主要走了新加坡与澳大利亚,最后去了香港,梅瑜怕林浩楠太劳累,要照顾她,又得顾儿子,便没有准备怀孕。
    回到家,她就与母亲说“这段时间让李嫂多买点好菜,给浩楠补下身子。”
    做母亲的当然懂女儿的意思,只是担心道“兵兵还小,再生一个你会不会感觉太忙了?”
    “妈,浩楠说,她妈妈以后就留在这儿了,他已看中离这儿不远的一套房子,如果她母亲喜欢,他会买下来,这样互相有个照应。”
    梅夫人一愣,讶然道“我前几天还听兵兵奶奶说,她要带女儿走了。”
    “啊?”梅瑜怔仲,“不会吧?”
    梅瑜得到这一消息,急忙告诉了林浩楠,晚饭后,林浩楠来到了凌雪芬房间,闲聊几句后,他问“妈,是不是我们做小辈的哪儿没做好?”
    凌雪芬摇头“不是,你们都很好,妈妈很开心。”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凌雪芬看着眼前高大的儿子,指了指椅子,母子同时坐下,她才说“如今你成家了,梅梅是个好妻子,你岳父岳母人又好,把你当儿子一样,妈妈很心慰,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所以……我想带你妹妹去澳大利亚生活。”
    “妈,”林浩楠不解,“我们母子终于能在一起了,你还想抛下我吗?”
    “浩楠,妈妈是……”
    “因为爸爸?”
    凌雪芬垂下头,眉宇渐显出一抹忧郁,她明白,她呆在儿子身边,每年跟林瑞祥与余丽琼少不得要见面,大家一起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尴尬,再说,那天早上,余丽琼的话明显透露出她的出现才导致他们夫妻不和,所以她临时决定还是去国外生活的好,免得因为她而影响到林瑞祥的婚姻生活。
    林浩楠见母亲沉默,轻轻拉过她的手,体贴地说“妈,时间长了,你们都会适应的,大家各自生活,谁也不会防碍到谁……再说,你在海滨,爸爸在n市。”
    “可是,你余阿姨……她心里总会不舒服。”
    “妈,余阿姨与往日相比也改变了许多,给她一点时间。”
    林浩楠劝母亲留下,梅瑜同样劝她留下,而茹薇因为有了一个大家庭,更是不想离开海滨,凌雪芬只好搁下这件事不再谈。
    过年的时候,大家说好在海滨团聚的,可年三十这天,林瑞祥还是没有赶到,林浩楠电话打过去,是余丽琼在接,她说“你爸爸住院了。”
    原来林瑞祥得了急性肺炎,林浩楠去渡蜜月时,他一直在公司忙碌,好多个晚上都睡在公司里,着了凉,咳嗽了很长时间,林浩楠蜜月回来到了公司,也劝父亲好好去看病,可他说只是感冒而已,却不想在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发起高烧来。
    那天早上,余丽琼去敲他的书房,半天没人应答,她拿来钥匙打开,见他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双眸紧闭,面色潮红,手一摸,额头滚烫,急忙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挂了一瓶葡萄糖,打了退烧针以后,林瑞祥神智才清醒了许多,看到余丽琼两眼红肿,盈盈含泪,他又轻轻阖上眼眸,心里酸楚无比。
    她坚持不去海南,而是跟着他回到了n市,重新像刚刚相识的时候那样,每天给他煲汤,给他做喜欢吃的菜,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不管他说不说话,她都不再撒泼。
    余丽琼的改变与坚持,慢慢地把林瑞祥推向了两难的地步,他不敢向她跨进一步,又犹豫着不再退开一步,只好把心事扑在工作上,整日整夜的不回家,以至于大冬天的把自己弄成了感冒。
    此时,余丽琼见他睁开眼后又阖上眼皮不说话,心里难受,轻轻说了句“浩楠打来电话了,说他与梅瑜很快就赶过来。”
    林瑞祥一听,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余丽琼顿了顿,心想他肯定是不让他们过来,表情有些纠结“瑞祥,这也是他们孝顺。”
    林瑞祥睁开眼睛,望望窗外在寒风中颤栗的树木,沉声道“他们刚刚结婚,麻烦他们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病。”
    听他的语气,余丽琼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鼻子一酸,把手机递给他就走出了病房。
    海滨别墅。
    新年的气氛很浓,茹薇带着兵兵在走廊上放小烟花,林浩楠与梅瑜收拾好了一个旅行袋慢慢走下了楼。
    “真的要去?”凌雪芬问。闻言,梅瑜看向丈夫,林浩楠捏紧了她的手对母亲说“妈,我不想让爸爸孤单单地在医院里过年,我跟梅梅过去陪陪他。”
    “他有余丽琼。”凌雪芬望望沙发上的梅家二老,神情复杂,不知如何说好,顿了一下说,“你们一走,兵兵会吵闹的,还有,他外公外婆……”“去吧!”梅国强打断了凌雪芬的话,也消除了她的为难,看看墙上的挂钟,他站了起来,“不过,吃了团圆饭再走吧。”
    说完,他朝梅夫人说“赶快把饭菜端上来,我们提前吃个年夜饭。”
    大家一听,连忙高兴地一起去动手,半个多小时后,桌上的酒菜已摆满,新婚夫妇给长辈们敬了酒,也同样接受了他们的祝福。
    一小时后,俩人才怀惴着红包坐上了轿车,迎着寒风开往n市。
    158、想怀上第二胎(再加更)
    等到了医院,已是下午五点,天空飘起了雪花,梅瑜与林浩楠一到紫荆花园,就开始包饺子,皮与馅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没一会儿工夫,两大盘水饺就已出锅。
    躺在病床上的林瑞祥望着肩上还沾着雪花的儿子与儿媳,激动的两眼濡湿“不是让你们别赶来吗?”
    “爸爸,以前每年都是你从国外赶回家陪我过年,如今我都大了,就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我怎么可能不过来?”林浩楠坐到床边,梅瑜打开了保温瓶,一股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飘浮在空气中。
    这饺子终因是带着浓浓的亲情与爱意,林瑞祥吃得特别香。
    余丽琼提了一袋子盒饭回来的时候,已看到林瑞祥靠在床头吃水饺,身边围着他的儿子与儿媳,很温馨的场面。
    站在门边,她踌躇着,手里紧捏着袋子,袋子里装着好我个便利盒,里面是林瑞祥喜欢吃的菜,这是她为了顾及他现在的身体,特意到酒店让师傅们烧了几样清淡的。
    黑幕已拉下,天空时不时绽放出了绚丽的烟花映在窗户上,余丽琼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怀里抱着饭盒,两眼盯着窗玻璃。
    “阿姨。”一声亲切的呼唤让她悠然转过头,见是梅瑜,她急忙用手背抹了一下冰凉的眼角。
    “你们来了?”她一笑,唇角有些僵直。
    “进来吧,我与浩楠包了一些水饺过来,你是北京人,应该喜欢吃。”梅瑜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推开了门。
    林浩楠站了起来,朝她微笑“阿姨,过年好。”
    余丽琼看向床上的林瑞祥,喉咙莫名地哽涩,坐到椅子上,梅瑜就把一盘水饺递到了她手上,热腾腾的,香气扑鼻。
    她挟了一个塞进嘴里,眼角却已不经意地滑落下了泪水……
    出了院之后的林瑞祥没有到海滨,林馨来电话,说奶奶过了元宵节就会回国,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余丽琼。
    当时,余丽琼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说话,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关了门,仍然像往常一样独自上床,眸光圈住一盏水晶吊灯,脑海里浮现起过往的一幕幕……突然发现这几年沉淀下的一切再去一件件剥离,竟像切开洋葱熏得她两眼落泪。
    她相信,林瑞祥也一样,她终不是他掰开河蚌之后的那颗珍珠,养个几年她没有为他释放出光华,反而沾上了一层污泥,他再也不想碰。
    谁之错?无需多问!婚姻中,错了一步就难以收回,她表面再光鲜,剥开之后,还是会像洋葱一样,让林瑞祥别开了头。
    侧了个身,她不愿多想,正准备闭上眼睡觉,忽然听到开门声,她心里一喜,心跳如脱兔,双手紧紧地握在胸前,眼睛忙闭上。
    林瑞祥上了床,手轻轻地落在她肩上,好一会才问“睡了?”
    余丽琼没说话,眼睛发热,张嘴,她咬住了被角……他突然会主动过来,是她万没想到的,刚才还在想他不会再碰自己,可现在,他竟然来了,这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妈妈就快回来,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让老人伤心的好。”林瑞祥开口在说,他知道她没睡着,她吸鼻的声音很清晰,“过去的让它就过去吧。”
    他躺下来,与她分了条被子,没一会儿,她的身子抖动得更厉害,嘤嘤哭泣的声音慢慢地响亮起来,到最后,她猛地侧过身,双手紧紧地抱住他……
    年一过,天气就暖和了,兵兵不再天天吵着与父母睡,一个人很听话地睡在自己房里,林浩楠对他特宠爱,要是人在海滨,每天晚上都是他哄兵兵睡。
    梅瑜掐着指头算日子,发现这几天正是排卵期,于是很开心地早早洗了澡坐在床上等丈夫回来。
    靠在床头,她看完了一期家庭杂志,眼皮慢慢耷下,也没见林浩楠回房,她奇怪地下床走到兵兵房间,才见林浩楠抱着儿子已呼呼大睡。
    她握起拳头朝他的脸挥了挥,终是没有落下,脸上扬着宠溺的微笑,轻轻替他们父子俩掖好了被角。
    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凌雪芬一只手摩着额角往三楼爬,便轻轻过去,叫了声“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雪芬转身见是梅瑜,连忙说,“没有,妈妈刚才只是收拾了一下餐厅,”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儿媳,关心道,“快回房吧,别着凉了。”
    梅瑜双手环住了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刚从兵兵房里出来,浩楠跟他睡了。”
    凌雪芬一愣,紧张地问“你们闹矛盾了?”
    “没有,他可能是累了,给儿子讲着故事,自己讲睡了吧。”梅瑜想像着那个镜头……林浩楠边讲边打盹。
    “这个孩子,”凌雪芬嗔了一句,走到梅瑜面前,只着了一件白色长睡衣的梅瑜身材修长,肩若削成,她爱怜地抚了一下梅瑜的头发说,“想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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