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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但他老人家也始终不见她,今天倒突然召唤起她了。
    “我明白了,请小师父带路。”无论他老人家为何突然想见她,一定都有他的用意,她尽管接受就是。
    石破军原以为住持会在佛寺的会客室接待她,没想到小师父竟是直接将她带往住持所在的厢房,他老人家已然安坐在那儿。
    “石施主请。”小师父随意比了个手势,便关门离去,留下石破军与住持对看,老人家连忙说了句“请坐”,至此没再说话。
    石破军惴惴不安地看着闭目养神的住持,震慑于他宛如菩萨般安详的神情。他的年纪很大,态度从容安稳,却又隐隐透露出威严。即使两眼闭目,双手合十,天下之事依然逃不过他的法眼,他总能参透。
    石破军无法得知他的法力有多高深,但从她被带进厢房,已经过了好几分钟,老人家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不禁着急起来。
    “施主,告诉老衲,你看见了什么?”
    就在她以为住持永远不会和她说话的时候,老师父忽然开口,大大吓了她一跳。
    “我、我看见了住持您。”这是个很奇怪的对话,但她还是说了。
    “还有呢?”老师父追问。
    “还有……”她环视厢房内部,几乎都是书。“还有一些佛经……”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东西。”老师父摇头。
    “别的东西?”石破军又一次愣住。“但我没见到别的东西啊!”真的都是书,好多好多的佛经……“那么你就是错过了。”老师父指向窗外的杨柳。“施主请看,那不就是别的东西?”
    原来,住持要地看的,不在室内,而是水池边那些杨柳,它们正在微风中摇曳生姿,看起来非常美丽。
    “师父您是要我看杨柳?”石破军总算找到住持要地看的东西,却不明白他的用意。
    “是啊,杨柳。最能代表离别的植物,古人还将它送给离去的人,藉此表达祝福呢!”老师父话中的涵义很深,石破军越听越迷糊。
    “我听说施主从小学习佛经,那么你应该知道,『爱别离苦』的意思吧?”
    爱别离苦者,乃谓众生别离时,身受苦受、遍受、觉、遍觉,/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
    简单来说,就是别离时,身心都必须受苦。
    “我明白,这些都是出自中阿舍经的字句。”这算是基本的佛理。
    “对,是出自中阿舍经的字句,意思是劝人要看开。”老师父点头接口道。“只是『看开』两个字,谈何容易?是的话,你今天也不会来找我了,对吧!施主?”
    “师父我——”
    “你是不是经常看见幻象?”
    不待石破军提出心中的疑惑,师父就无点出问题的症结。
    “你是不是在遇见了一位姓殷的男子以后,脑中就经常浮现一些古代的记忆?”
    这些都是石破军尝试告诉住持,但还没能有机会说的话,但他居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能知晓,真是神奇。
    “诚如师父所言,我脑中确实经常浮现一些古代的幻影,”如果说之前她还对住持的能力有所怀疑,那么他这席话无疑是最好的证明,他真的通天眼。
    “这就是了。”老师父说。“爱别离苦,施主终究无法摆脱这些苦,才会持续到今生。”念念不忘。
    “我不懂师父的意思。”她或许读过一些佛理,但对于前世今生的事情却是一窍不通,完全仰赖他老人家说明。
    老师父先是叹气,后摇摇头,说了声“造孽”,接着把她前世发生过的事,如数说给她听。
    “你前世是个官家千金,长得非常高雅美丽,个性冷漠恬淡,一心钻研佛理。”
    这听起来和今世的她个性差异不大。她也是个性冷冷的,不太爱说话,差别在于佛理的钻研,前世的她似乎更用功一些。
    “她的名字和今世的你一样,都叫破军。”老师父又说。
    “她也叫破军?”有这么巧的事?
    “对,而且她同样也姓石。”
    “师父……”石破军迷惑了,同名同姓这事经常发生。但若连前世今生都一模一样,就有点离谱了,需要他老人家指点迷津。
    “这当然不是巧合,这跟你的前世有绝大关系。”老师父解开她心中的迷惑。
    “前世的你不但是个官家千金,而且拥有奇特的命盘,所以才会被父亲取为这个名字。”
    “她的夫妻宫里是不是有紫破,属『滛奔大行』的格局?”石破军追问。
    “不止。”老师父答。“她的命盘看起来跟你很像,但实际上还是有点不一样,她的要特别些。”
    “怎么个特别法?”石破军听入迷了,虽然说的是她的前世,但听起来就像是别人的故事,充满了传奇性。
    “她的命宫比你强,你只是夫妻宫特别,本命并无稀奇之处。而她却是天生带有福荫,谁得到她,谁的家运就会兴隆。就算不能,至少可以止住厄运,这是你们最大的不同。”
    紫微斗数是很奇妙的,看起来很像的命盘,可以因为流年大运或对宫星宿的排列方式而牵动全局,也算是命理的奥妙之处。
    “既然如此,一定很多人想得到她。”石破军推论。
    “没错。”老师父点头。“前世的你,确实拥有很强的命盘,但另一方面,这命盘又害了她。她就是因为这命盘,而被京城中最有势力的人盯上,想将她收为小妾。”
    故事进行到这里,石破军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她的翻版。
    “那个人是……殷仲威?”不知怎么地,她直觉想到他。
    “对。”老师父笑道。“就是时常出现在你脑海里的男人。”
    老师父一语双关,石破军听得有些脸红,不知该说什么。
    “后来她有没有……”她不晓得怎么开口问师父,她有没有被收为小妾。
    “有。”师父明白她想问什么。“你口中的男子拿她父亲的性命威胁她,她为了保全她父亲,只好委身于男子,却也因此种下被她父亲误会的因果。”善哉善哉。
    “她父亲为什么要误会她?”他应该知道她是不得已的才对啊!
    “因为她父亲是一名难得的清官,对她的教导很严。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女儿的名节。同样地,前世的你为了救父亲,宁可不要自己的名节,以至于造成父亲对她的误会。”
    所以说,前世的她,可以说是道德束缚下的牺牲品,若换到现代来就会有所不同了——不,也许没有多大的不同,如果真的不一样的话,她就不会坐在这里听老师父说话了。
    “你一定感慨,为何时代换了,有些观念却还是根深抵固,对不对?”老师父忽然问她。
    “师父!”石破军错愕,他似乎懂得读心术。
    “这就跟佛理一样,无论时空如何转换,佛理可以有不一样的解释,但根本的意义却不会改变,世间的道理想来也是如此。”他不是懂得读心术,而是活在世问太久,许多年轻人想不通的事,他都能一目了然,这也就是老年人珍贵的智慧啊!
    听见老师父的话后,石破军顿时觉悟。
    世上所有的大是大非,原没有道理可循。只是人们暗自将它们加了一道锁,久而久之,这锁就成了一个定律,无论时代再怎么善变,人们还是无法摆脱那一道锁,依然要在定律下生活。
    “无论如何,她还是把自己给了那个男人,搬进他的大宅院了。”老师父把谈话内容再拉回到她的前世,石破军也把思绪再拉回来。
    “那……他对她好吗?”她指殷仲威。
    “非常好。”老师父十分明白她的意思。“他甚至为她造了一座她专属的院落,院落里面有水池和小桥,桥上还刻满了诗词,前世的你非常喜欢。”
    老师父无意中泄漏的讯息,对石破军来说有着天大的意义。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水池,又殷仲威为什么坚持一定要在桥上刻上诗词,莫非他也受了前世的影响?
    “师父……”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住持,不敢把她心中所想的问出口。
    老师父却点点头。“没错,他对你非常好,但你却不能接受他的好,时常陷入矛盾。”
    石破军不知道住持这句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是只是纯粹陈述故事,她前世的处境跟现在的她好像。
    “后来呢,她怎样了?”她想知道她是不是有比较好的结局。
    “后来那个男人之前的宠婢,和护院私通怀孕,并且想把责任推给他,但被他识破,当着大家的面拆穿。宠婢自觉得受辱,在大家的面前挥剑自尽,还是前世的你抢下她手中的剑,代她挨这一剑,她才捡回一条命的。后来那个男人命令护院带着宠婢离开,前世的你却因此认清你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因而动了出家的念头。”一切都是命哪!
    “师父……您的意思是说,我曾救人一命?”得知这事后,石破军的脸色更苍白了,她也见过同样情景,就在她和……“没错,这个女人日前也曾出现在你的生活之中,就是那位殷先生的未婚妻,不是吗?”老师父果然能溯往及今,什么事都知道。
    石破军只能点头。
    “其实不只是那位小姐,你的身边也出现了一位和你前世有关的人。”老师父提醒她。
    “我的身边?”她愣住。
    “嗯。”老师父点头。“那就是……”
    熊熊的烈火,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吞噬掉整座尼姑庵。
    失火了,快逃啊!
    大火窜起,火苗四处乱飞。庵院里面的尼姑,个个忙着逃命,逃离这场暗夜恶火。
    好不容易才赶到佛寺的殷仲威,甫看见佛寺,脑中就闪过一个恐怖的画面。画面中的他站在庵院的外头,似乎在等待谁。
    他在等谁?
    殷仲威没办法解释脑中为何会突然闪过这些片段。这情形,就和前一次石破军说要和他分手的时候一模一样,当时他也看见了同样的男人、同样的幻象,不同的是他在哭。
    他为什么哭?
    答案很快浮现。殷仲威几乎可以穿透男人的身影,看见大火中的石破军,她正砰然倒下,埋葬在火场之中,男人救不了她。
    “不!”以为幻象是真的,殷仲威忍不住大吼。
    “快走开,破军!快走开!”他用手乱挥了一阵,幻象消失,佛寺又好端端地矗立在他眼前,殷仲威呆得像木头人。
    这是……怎么回事?
    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松开再重新看一次。在他面前高高耸立的,的确是原来的佛寺,之前他所见到的,都只是幻影。
    殷仲威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神经兮兮,并看见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然而,他没有时间再想这些问题,他必须尽快冲进佛寺,阻止石破军剃度。
    破军,等我,千万不要冲动啊!
    不知道谁比较冲动,殷仲威这一路几乎是用冲的。他一路冲进佛寺,又一路冲进师父们清修的大殿,当时师父们正在做晚课,看见他冲进来,全部的师父都呆了。
    “破军呢?”该死,怎么都是和尚,难道她是唯一的尼姑?
    殷仲威一开口就是要人。
    “施主,您找石小姐吗?她正和住持说话,不在这里。”带领石破军去找住持的小师父见状连忙站起来回话,免得他打扰到大家清修。
    “住持?”一听见这两个字,殷仲威的头都晕了,以为已经来不及了。
    是这样的,他虽与佛无缘,但起码看过一些神怪电影。知道剃度这种事通常由住持来进行,他以为石破军正在接受剃度的仪式。
    “快带我去!”殷仲威简直快急疯了,抓起小师父的手,就要拖着他走。
    “施主,你先不要冲动,师父的厢房在那儿!”小师父给殷仲威指路,那是一条很长的走廊,直通住持的厢房。他立刻放开小师父,往那个方向跑。
    “德清,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师父的厢房告诉外人?”殷仲威走后,有人骂小师父。
    “是师父要我讲的。”小师父一脸无辜。“师父他老人家说,不久之后就会有一位男施主匆匆忙忙跑来指名找石施主,叫我直接将他引入厢房。”可不是他粗心大意。
    换句话说,师父他老人家的法力又更上一层楼,不仅能通晓过去,还可以观测未来,真是可喜可贺。
    “师父果然是个高僧啊——”师父们齐点头,都对住持的法力深深折服。
    殷仲威也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能通晓过去未来的人,因而站在厢房外惊愣不已。
    “……那就是你的未婚夫,他就是那名护院。”老师父不只点出文慧琳的身分,也把邱汉忠的身分点出来了,石破军更加错愕。
    “汉忠?”怎么会是他,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他——施主,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若是心中有疑惑的话,就进来吧!老衲会一一为你解说。”老师父和石破军讲话讲到一半,突然掉头对门板说话,石破军根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师父——”她到口的话,因为突然开启的门板而愕然止住。偷听他们谈话的人,竟然是殷仲威。
    “对不起,打扰了,我……”只见殷仲威一脸做错事模样的走进来,惭愧的低下头。而从他的表情推断,他可能从头到尾都站在门外聆听他们的对话,对谈话的内容一清二楚。
    石破军当然很生气,他怎么可以窥探她的隐私?但老师父似乎不以为意,甚至露出一个早料定他一定会来的神情,并要他在石破军的旁边坐好,一起聆听那个冰封许久,偶尔会出现片段,却始终不完整的遥远过去。
    “我想你刚刚也听见了吧?”老师父继续他未完的故事。“你前世最信任的手下,就是她这一世的未婚夫,他为了报答前世你们对他的恩情,这一世才会又轮回到她身边,帮你守护最重要的东西。”
    老师父这些话明显是说给殷仲威听的,也让他明白,两个男人之间为什么没有敌意,甚至产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来都是前世因果作祟。
    “我明白了。”殷仲威十分感谢邱汉忠,若不是有他帮忙守护破军,他们也不会在这一世相遇。
    “还有,你也对不起你的未婚妻。”老师父又说。“虽然她前世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但她是真的爱你,所以叨叨念念这一世一定要成为你的妻子。只是命运弄人,这一世她似乎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也算是喜事一件。”
    这大概是截至目前为止,他们所听到最好的消息。至少他们四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幸福的。
    “后来我是不是真的出家了?”石破军觉得自己越来越能够融入故事里面,和前世的她融合在一起。
    “你是出家了。”老师父叹道。“为了逃避这位施主,你削发为尼,借着出家逃避他的感情,没想到却为尼姑庵招来大祸。”
    所谓的“这位施主”很显然就是指殷仲威,无论前世或是今生,他都是一个可恶的人。
    “我为尼姑庵招来什么大祸?”都已经出家了,他还能怎么样。
    “这就要由施主来说了。”老师父忽地转向殷仲威。“你应该知道,你前世做了什么事吧?”
    他前世做了什么事?他什么都不记得。他只知道,他曾看见自己抱着石破军,不许她离开。还有入寺之前,看见尼姑庵被火烧的画面,剩下的什么都——等等!难道是?
    “我放火烧了尼姑庵?”不会吧,这么缺德的事他也干得出来?
    “正是如此,施主。”老和尚真的点头。“你要知道,前世的你和今生的个性相差很多。前世的你是个很有野心,并且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牺牲;对事业如此,对爱情也是。你为了逼石施主回到你身边,不惜纵火烧尼姑庵,但你终究没有得逞。”
    “那、那你的意思是……她后来被烧死了喽?”他指指身边的石破军,被她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没错。”老师父又叹气。“她在你的眼前被活活烧死,宁愿以死逃避,也不愿回到你身边。你遭受到强大打击,发誓要请高人锁住她的命盘,让她来生再受相同的苦。”
    这是个非常狠毒的誓言。一世的恩怨不够,下一世还要纠缠,难怪他们今世还纠缠在一起。
    “可是……可是我不记得任何事情。”这话说不通,他若真的这么恨她的话,按理说应该会牢牢记住前世的事才对,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那是因为你爱得太深了。”下意识的用遗忘逃避痛苦。
    “啊?”爱得太深也会出事?殷仲威不解。
    “你因为爱得太深,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却得不到回报。以至于转世之后,变成了一个没有心的男人,成天毫无目标的过日子。”这说明了他为什么老是一副不在乎,永远吊儿郎当的样子,原来是前世的业报。
    殷仲威至此才了解,他这种天生不在乎的性格是从哪里来。前世的他显然是个凡事拚命的家伙,难怪今生他动都不想动,太累了嘛!
    “师父,我真的不懂。”
    殷仲威的疑惑或许已经得到解答,石破军却正要开始。
    “既然连他都已经忘记过去的事了,为什么我反而记得比他还清楚?”按理说他才是决心找到她的人,却把事情忘得一乾二净。
    “因为你的执念比他深,当然要遭受更多的折磨。”老师父微笑道。
    “师父……”
    “你必须了解有些事情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石施主。”老师父解释道。“殷施主或许让人锁住命盘,但没有你的配合,这事还是无法办到。可以说,你们四个人今生会再相遇,都是因为一个『念』字。你们因为抛不下心中的想念,所以执意要出生。抛不掉心中的爱念,出生了也一定要再碰面。所以我说『爱别离苦』,就是这个道理。”
    放弃是最难的。离别的苦,往往痛彻心肺,化为无形的力量在下一个轮回中再次浴火重生。但他们若当时就肯放下,便不会遭受这世的痛苦,也断然不会有后续的事发生。
    “没想到我竟然才是放不下的人……”石破军自嘲,语气间充满无奈。
    “这是必然的。”老师父却温柔的叫她不要自责。“你在前世断气的最后那一刻,终于领悟到你也爱他。此外,还有一件事情,是你放不下的。”
    “是什么?”她惊讶的看着老师父。
    “你肚子里的孩子。”
    随着老师父这句话落下,石破军和殷仲威同时倒抽一口气,互相望着对方。
    “破军,你、你怀孕了?”那他不就要当爸爸了,殷仲威呆住。
    “这……这,师父!”她一阵脸红,不明白老师父为什么连这个也知道,太恐怖了。
    “我说的是你的前世。”
    老师父这句话又是让他们两人倒成一团,不晓得该说什么。
    “前世的你一直到过世了以后,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难怪她一直有种感觉,不能拿掉肚子里的孩子,原来是孩子的灵魂,在她身体里面吶喊。
    “所以今世的你,可以说是带着愧疚感而出生的。”老师父下结论。“因为你一直觉得对不起殷施主、对不起肚子里面的孩子,才会执意一定要等他一起转世。否则就算他花费多少力气,都不可能锁住你的命盘。要知道,生命没那么简单,不是几箱银两就可以收买的,需要足够的巧合才行。”
    天地万物,因时而生;天地万物,又因时而灭。生生灭灭,天地万物因遵循这个道理而生生不息,爱情也是,就看他们怎么想了。
    “老衲的话已经说完,接下来就轮到施主你们了。”说着说着,老师父起身,“你们历经了前世的痛苦,轮回到这一世,应该有更新的领悟才是。”
    话毕,老师父就离开厢房,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石破军和殷仲威两人,都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尤其是石破军,之前她才决心离开殷仲威,但经历过了和师父冗长的对话,她的信心反而动摇了,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
    “破军,你真的怀孕了?”相对于殷仲威,则永远有他自己说话的方式,说些不搭轧的开场白,令她哭笑不得。
    “嗯。”她苦笑,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他总是搞不清状况。
    “这样子啊!”闻讯后,他连咳了几声,表情非常尴尬。“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说呢?”还处理呢,干脆拿去绞肉机绞掉算了。
    “我的意思是呃……”他不晓得怎么说,一直搔头。“我的意思是……不,我的建议是我们干脆结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让孩子有个名分。
    “结婚?”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提议,整个人都呆掉。
    “嗯。”殷仲威不好意思的点头。“你也听见师父的话了,我们前世既然爱得这么苦,今生就该有个美好的结局,才不会白白浪费。”
    “……你跟我求婚,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吗?”如果是的话,她敬谢不敏。
    “当然不止。”他鼓起勇气跟石破军表白。“我向你求婚,是因为我爱你,今生不能没有你,跟前世无关。”前世只能说明他们今生的连带关系,跟他们的感情扯不上边,他爱的是这一世的她。
    “你确定你真的爱我吗?”她很高兴他终于能够对她表明心意,但还是怀疑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
    “当然是真的。”他气呼呼。“我或许轻浮了点,但我还是第一次跟女性承认我爱她,而且也是第一次求婚。”就被人当笑话,可恶。
    “你的未婚妻呢,你也没跟她求过婚?”她又不信。
    “没有!”他更生气了。“老早跟你说过,我们的婚事是双方家长决定的,还问?”他有些恼羞成怒。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了。”跟他混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变得日渐顽皮,还懂得开玩笑。
    “破军!”他不希望她考虑,希望她马上点头说好,这样比较保险。
    石破军笑着点头。师父说得对,轮回到这一世,是该有不同的作为。既然她花了这么漫长的时间等待他,那么一定要值回票价才行,至少不能辜负肚子里面的孩子。
    故事进行到这里,可说是功德圆满,可以落幕了,只除了一件事——“对了,汉忠怎么办?”殷仲威突然想到。“你不是和他还有婚约?”
    “汉忠?”反倒是石破军眨眨眼,一脸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模样。
    “对啊,汉忠。”他点头,紧张得要命。
    “这你不必担心,我们老早解除婚约。”比他的动作还要快。
    “咦?”殷仲威的错愕全写在脸上。石破军只是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向他保证一切很好,万事ok,叫他放心。
    前世的恩怨,在这一世终于能划上休止符。
    身受苦受、遍受、觉、遍觉,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身心受苦受、遍受、觉、遍觉。
    只要是真正爱过的人,都逃不过爱离别。这种苦,佛陀知道、你知道,只要真正爱过的人,都知道。
    尾声经过了一场家庭革命之后,殷仲威终于将石破军娶到手。借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石破军成功地成为殷家的媳妇,开始他们的新生活。
    刚开始的时候,婆家对于这个出身普通的媳妇不甚满意,总认为她配不上殷家。然而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两老看见殷仲威的转变,开始对这个媳妇另眼相看,甚至疼惜起石破军来。
    他们放荡的独生子,居然肯乖乖的去公司上班!这让两个管不动他的老人家感动万分,直嚷他们娶了个好媳妇,不然两老还真担心,繁荣了几十代的殷家会毁在他的手上呢!
    同一时间,文家却是过得十分不平静。
    原因无他,文慧琳竟也学起殷仲威,闹起家庭革命来。她的父母十分头痛,嫁给一个学艺术的人能有什么搞头?还是乖乖再去找另一个适合的对象,比较实际。问题是文慧琳这回铁了心,执意要嫁给她在英国的情人。着实闹了一阵子,最后父母终于点头答应。
    八个月后,石破军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婴,邱汉忠带着他交往半年的女友前来祝贺,两个大男人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
    石破军微笑看着勾肩搭背的邱汉忠和殷仲威,好高兴大家都有完美的结局。这证实了一点,等待还是很有用的,并相信大家心中不会再有遗憾。
    孩子出生已经过了一个月,石破军好不容易才坐完月子,就迫不及待和殷仲威一起去为女儿排命盘、取名。他们找到了一个很棒的算命师,据说算得很准。
    只见算命师不断地掐指,在折好的纸上画线。又掐指,再在各个不同的宫位上,填上数量不等的星星。十几分钟后,就完成一张命盘。
    “恭喜恭喜,你们得到一个宝藏了。”排完命盘后,算命师忽地眉开眼笑,夫妻俩莫名其妙的对看。
    “请问……”怎么笑得比他们这对父母还夸张?
    “令千金就是你们的宝藏。”算命师喜孜孜的解释。“令千金的命盘绝无仅有,可说是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两夫妻更迷糊了。
    “呃,算命先生……”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令千金是个福星哪,先生太大。”算命师将小baby的命盘交给两夫妻,笑得更为夸张。
    “有了她,家运想不旺也难,活脱就是……咦?不对,我再看看。”算命师说着说着把头凑近,和两夫妻争相看命盘,看完了以后突然大叫。
    “真可阶!”算命先生叫得像发生世界大战一样。“太可惜了,她的夫妻宫有紫破!”也就是“滛奔大行”的格局。
    夫妻俩见算命师不寻常的举动,也跟着拿起命盘仔细研究,研究之后愕然发现——baby的命盘,竟和她前世的命盘一模一样!
    这、这算什么幸福的结局?
    后记终于……写完了!
    苍老的我伸出颤抖的手,期望前方小编能扶我一把,却被她无情的推开。
    “哇,早该写完了,却拖到现在!”小编用不屑的眼光,冷冷拒绝我的哀求,还倒打我一耙。
    “无情的小编……”我像个几天没吃饭的乞丐,在地上爬行,她却离我越来女远。
    “小编编编……”她理都不理我,呜……说起我和小编的恩怨,要从这本稿最初开始讲担,那不幸的午后。
    “小编,我告诉你哦!我想到一个满具冲击性的故事,可以分上下两本……”我异常兴奋的跟小编提这个idea,小编也觉得不错,欣然同意我的计划。
    这只是刚开始。
    过了一段时间,当我真的开始提笔的时候,又打电话过去。
    “小编,怎么办?好像很芭乐耶!”举凡作者都有个通病,那就是不一样的故事写久了,突然会想写老套的故事,这两本书就很老套。
    “芭乐?”小编听不懂意思。“你要寄给我吃吗?”
    “不是,是这个故事很芭乐,我都不想动笔。”虽说喜欢芭乐,但真正吞起来的峙候,却很痛苦,时常卡住喉咙。
    “不会啊!”小编安慰我。“就算是芭槊,也是很特别的芭乐,你尽管下笔就是。”
    啊?芭乐还有分特别和不特别的吗?难道它还会长翅膀,或是长毛?不管,就当是小编日行一善,安慰我这个快被噎死的人。
    我很高兴地挂上电话。
    隔几天我又打电话过去。
    “不行了,小编。”我哀嚎。“这么大颗的芭乐我吞不下去,快救救我!”
    “那我寄梅子粉给你。”小编好像也快发疯。“一次一颗,一颗切十片,沾沾梅子粉就可以吞得下去。”
    “可是、可是我吃芭乐从来不沾梅子粉……”我喜欢原味……“我管你!”小编果然疯了。“你把那些芭乐给我乖乖吞下去就对了,我等着你的稿子——”
    呜……冷血的小编,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拖、拖、拖,拖到最后一刻才给你,也算是报复,哼!
    以上就是我和小编结怨的经过,为了你们看到的这两颗大芭乐!
    说实在的,《破军》这两本书,基本上就是个老套的故事。前世今生,这个题材不知道多少人写过,我还来冷饭热炒,是有点不识抬举,只希望能炒出自己的味道。
    第一次为同一对男女主角写两本书,殷仲威和石破军两人算是破了我的纪录,我以前曾写过同一个男主角,转世后遇见另一个不同的女主角,但故事类型大不相同,在此不再多提。
    湍梓是一个理性的人,这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因为这项优点,我笔下的人物无论何种个性,大多不会发歇斯底里,所以读者很少有机会在我的书中看见那种疯狂的场面,在此致歉。
    由于这项缺点,我不喜欢洒狗血,喜欢剧怕以比较自然的方式进行。所以在古代篇结尾时,或许会有读者觉得不够轰轰烈烈,但是对不起,这就是我写作的方式,我不喜欢刻意做出来的东西。
    而故事转到现代篇呢?我又选择以较理性成熟的笔法描述,自然文少了狗血,换上更深沈的思考。在我的想法里,就算是老套的东西,也可以有新的思维,我希望显示出我的特别。
    当然啦!成败与否这要留给读者判断,我个人不宜多说,只是这两本书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缺点,这是身为作者的我要检讨改进的,我会更努力。
    而对于这两颗大芭燊,我总算把它吞完了。古代篇还好,反正就抓住情感,营造出气氛,难度不高。现代篇就累了,又要发展自己的故事,还要跟古代篇有所关联,并作出解释,最役还要有个圆满的结局,真的是很累。(揉揉酸痛的脖子g)
    anyway,终于定写完了,我佛慈悲。(全然融入剧情)
    读者们,无论喜欢或不喜欢,既然已经拿到这套书了,就请你们用力的把它们看完(我知道字数很多,请有点耐心),我会很感谢你们。
    毕竟,我可是冒着被芭乐噎死的危险,才写完这两本书啊!
    嘻,下次见。
    编注有关投仲威与石破军前世的恩怨纠葛,请看花蝶879《破军(古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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