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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冲沟呢，唉，平白浪费了几百万。”赖明河顿了顿。
“那其他地方呢，有没人员伤亡？”许凡问道。
“都还好，只有三处危房，被大雨一泡，就坍塌了，不过人都事先转移出去了。”
“小许，你曹姐来看你了。”随着话音，一阵“咯咯”笑声就传了进来。
曹可儿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赖明河也在场，并一脸戏噱地看着她。而许凡则是一脸苦笑。
“你们年青人慢慢聊，呵呵，我先走了，小许啊，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说完略有深意地看着眼许凡他们俩，抬步就出去了。
“赖组织，您好！”曹可儿在赖明河经过她身旁的时候，低着头，红着脸，轻声问候了一下。
等赖明河走远了，曹可儿伸头向外张望了一下，发现真的走远了，就赶紧把门关上，拍了拍本钱颇为雄厚的胸部，显得有些心有余悸。
一转头，看到许凡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大窘。
不过仔细一打量许凡，看他包得像个粽子，眼睛有就泛红了，“小许，伤得重吗？”还用白嫩的指尖轻触了一下许凡的手臂。
“没事，是医生们小提大做，下个星期我就能回乡里了。”碰到每个人都得解释一遍，许凡对李医生抱有了一丝怨念。
“真的？”曹可儿疑惑地看着许凡。
“很真，比珍珠还真。”许凡回答得很坚定。
“那就好，”确认许凡伤势不重后，曹可儿心情马上好转，“刚才赖明河怎么来了，小许啊，他可是作风问题才被下放到我们乡的，你以后除了工作少跟他掺合在一起，免得被带坏了。”
许凡对所谓的“作风问题”并不认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赖明河或许有其它缺点，但就女色来说，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想想办公室里有曹可儿这样的小美人每天转悠，如果是一个急色之人，总会露出点马脚。
“曹姐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官场上的事情虚虚实实，很难说得准。”许凡不大希望曹可儿对赖明河存在偏见，毕竟俩人算是在乡政府里与自己关系最好的两人了。
“我可听说原来他所在的镇上的文书去堕胎，那文书都承认那孩子就是赖明河的。这事儿都差点闹到纪委呢。”看许凡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曹可儿有点来气，不过看着他满身纱布的样子，也就不违逆的意思了，“好吧，好吧，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咱就不说这个了。”
聊了一个小时后，曹可儿依依不舍地走了。
…………………
次日，金远县县长赵勇、河竹清乡乡长范天明来探访许凡。
赵勇是第二次见许凡了，而且两次都是在医院里，不过此时的心情与上次绝不可同日而语。与大多数正式的政府工作人员一样，赵勇对于所谓的志愿者并不怎么感冒。现在企业招聘人员都只要有工作经验的，政府部门更是一个需要丰富处事经验的地方。你说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一个单位呆上一两年，还没等同一个单位的人认全，就走人了，这样根本不能对服务单位产生什么好处。
上次许凡说好听点是为计生工作而受伤的，其实就是一个嫩仔连抓超生人员都能把自己弄进医院，赵勇对此有些鄙夷。
而这一次，出身军伍的赵勇对许凡的勇敢行为深加赞赏。
“小许，我代表金远县人民政府感谢你啊，四条人命啊，我们金远县能有你这样的志愿者，真是荣幸啊。”赵勇动情地说。
“赵县长，您过奖了，金远县是我进入社会后，工作的第一个地方，我对这里也充满着感情，能为这里做点事情是应该的。何况当时救人也没想这些，只想把周校长和孩子们带出去，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在河竹清乡希望小学还兼职着老师呢，虽然不是很称职，但我真得很喜欢那些天真的孩子。”许凡能感受到赵勇这次比上次真诚很多，也就说了些真心话。
“好，好，”赵勇对许凡更加满意了，突然开口道，“小许啊，有没有想扎根金远县的想法？”
许凡对这个问题有点不解，“您知道，我的服务期只有两年，两年之后就得离开了，当然，如果乡里到时还需要我留下，我是非常乐意的。这里的领导和同事都对我很好。”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金远县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啊！你好好休息，明天组织部可能会找你谈一下，放心好了，是好事。”
果然，在赵县来访的第二天，组织部来人了，不过谈得都是很官面的话题。
两天后，“聘任许凡同志为河竹清乡党政办副主任”的文件就发到了河竹清乡，并由曹可儿带了过来。虽然不是行政编制，但仍算是一只脚踏进了领导干部的队伍，许凡有点感慨，当初何曾想会真的进入官场。
与很多考上公务员，但依然在底层奋斗的科员比起来，许凡就高了很多。
现在很多人有个误区，认为只有考公务员才能成为领导干部，其实现在全国是公务员的领导干部反而相当少，绝大部分连行政编制都不是，基本上都是事业编制。
第10章 十大杰出青年
之后的几天，探访者更是络绎不绝，乡里的干部基本上都来了一遍，曹可儿更是每天准时过来报到。
这天早上九点，许凡刚从“太玄空间”里出来，就见又一群人拥进病房。
打头的三人，许凡居然都认识，这三位就是天燕市市委常委、市总工会主席张兴国，天燕市共青团市委书记计春梅，金远县共青团县委书记李天年。
大学生到欠发达地区志愿服务，主要是由各级共青团组织具体负责的。许凡他们这一届志愿者在到天燕市的时候，曾短暂地停留过一天半，那时主持座谈会的就是计春梅，而张兴国更是主要发言人。不过他们俩位想来是不记得那时有这么一位志愿者，在台下听他们扬扬洒洒地讲了两个小时。而李天年就比较熟悉了，毕竟在河竹清乡还要经常与团委打交道。
“小许同志，感谢你为我们天燕市作出的贡献啊！当初你们这一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能做出一翻成绩。果不其然，没过两个月，就涌现出像小许这样的优秀志愿者。”张兴国从旁边随扈人员的手中接过果篮，放在许凡的床头柜上。
“张主席，计书记，李书记，你们百忙之中还来看望我，真是惭愧啊！”看着眼前的一个副厅、一个正处加一个正科，许凡感觉到一点压力。
“是我们惭愧啊，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今年的18号台风”诺拉“对我们天燕市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市委和市政府这几天都在加紧组织善后事宜，实在抽不出时间。”张兴国道。
“小许同志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团委可是我们志愿者的娘家，我们团市委听说了小许的事迹后，群情振奋，尤其是办公室里的那几个小姑娘，都恨不得这次跟我来一起见见我们的大英雄呢，哈哈！”计春梅插话道。
“那敢情好啊，计书记，干脆您给小许介绍个合意的姑娘，让他在我们天燕安家落户的好。”李天年打趣道。
许凡红着脸不知如何应答。
“呵呵，我们的小许同志都脸红了，大家就先放过他好了。”张兴国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违逆，“小许啊，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看望你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共青团天燕市委、天燕市青年联合会、天燕日报社、天燕人民广播电台、天燕电视台联合开展了‘天燕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活动，活动现在正在征集各方面的典型。在这次台风抢险中，小许作为志愿者代表更是表现出色，所以希望小许同志能把自己的先进事迹好好整理一下，汇报给上级。我们很需要像小许同志这要的优秀的人才作为代表，来鼓励天燕市年青一代的进步发展啊。”
“十大杰出青年”，许凡很清楚这个称号的份量，尤其是他现在已是河竹清乡的党政办副主任，算是体制中人了。这个称号对于以后的仕途晋升可是一个相当重的砝码，尤其是对于他这样只有21岁的新嫩官场中人。
“各位领导，感谢您们对我的关爱。但‘十大杰出青年’对我来说还是太重了，我真的承受不起啊。”虽然对这个称号很是垂涎，但在领导面前还是谦虚点好。
“小许，你这样的态度可有点不对哦。”计春梅假意训斥，她是非常希望许凡能得这个称号的，毕竟志愿者们名义上都是挂在团委名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当代年青人要有敢为天下先的气魄，你在泥石流中的表现，由你这一身伤就是最好的证明，谁会不服啊！”
“对啊，小许，领导的关爱怎么可以推脱呢？！”李天年好像比许凡还要心急。
看各位领导的样子好像就这么定了，许凡心里当然是高兴万分的，“多谢组织的关爱，我一定不负这个称号，在以后的工作中，会再接再励，为天燕市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好，这就对了嘛！小许啊，过两天就会有文件发到你们乡里，到时要好好总结一下自己的先进事迹，早点把材料交上来。如果那时候手脚还不方便，可以让乡里的同志帮忙记录，你来口述嘛。”张兴国看许凡应允，很是高兴。现在是台风善后救灾的重要时刻，正逢“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这时候推出像许凡这样的先进事迹，对于提升政府形象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将近午饭时间，张兴国一行自然是去县政府安排好的酒店里用餐，而许凡也只能躺床的份。
细想这几天来的遭遇，许凡有点感叹人生际遇无常。不过一想到“太玄空间”，许凡的心也就平静下来了，党政办副主任也好，“十大杰出青年”也好，这些都是次要的，自己的立身之本还是“太玄空间”。
宦海沉浮无常，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请去纪委喝茶。只有好好把握住“太玄空间”，自己才能从数量庞大的基层官员中，杀出一条血路，剑指权力巅峰。
每次进入“太玄空间”，第一件事就是尝试着念光幕上的第一行字，只是都不能成功，但许凡还是顺其自然。这次进来，许凡主要是为了学习一下为官之道，毕竟他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官场中人了。“太玄空间”里现在存了大量的书籍，一部是从县图书馆里借的，但大部分都是从网上订购的。像《厚黑学》之类的书籍更是必读之物，虽然不一定把这些典籍应用到现实的官场中，但了解前人先贤对于官场的解读，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至少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学习了十二个小时，也就相当于现实中的72分钟，许凡精神上有点疲惫。
随意打量了下整个“太玄空间”，觉得有点空旷，想起如果当时在泥石流中有各种工具可用的话，也就不会那么狼狈了。下定决心，等这次出院后，一定要把这里塞满各种用具。吃一堑还不长一智，那就真的不是强者所为了。
第11章 例会
九月十三日，许凡正式出院了。不过这次并不像上次一样，孤零零地一人拖着箱子回乡里，而是由乡里的司机王小宝开着桑塔纳来接人。乡里这辆桑塔纳的车龄绝对有七八年以上了，漆掉了一块块的，不过有车座还是令人舒心的一件事。
王小宝是二十八九岁的年青人，与许凡年纪差不多，所以在车上聊得还算愉快。只是他老是“许主任，许主任”的称呼让许凡有点不适应，之前“小许”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代名词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就停在了河竹清乡政府的院子里。
下了车，院中没什么人，只是散乱地停着乡干部用来代步的摩托车。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抬起头，就见乡党委书记李博正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手中握着个大号茶杯，正一口一口地茗着茶，见许凡抬起头看他，就把拿着茶杯示意了一下，微微一笑，就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李博是快到点的人了，这一届结束就差不多就要下位了，所以平时在乡里很是低调。而乡长范天明则只有四十来岁，正是仕途上意气风发的时候，近期在台风的后续工作中更是表现活跃。
回到党政办，曹可儿可坐电脑前，感觉身后有人，回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惊喜。“小许，啊，许主任，你，您回来了！”显然，曹可儿对于许凡的称呼挺纠结的。
“曹姐，您就别寒碜我了，还是像以前叫小许吧，说是副主任，其实我们党政办还不是我们俩人。”许凡也觉得挺好玩的，虽说与之前的团委书记相比，党政办副主任是实在很多，但现在感觉还是差不多嘛。
“那，我可叫小许了啊，你可不能给我穿小鞋啊！”说完自己就呵呵一笑。
其实乡里还有一个会计，谢莉，也可以算是党政办成员，不过她的办公地点一般都在财务办公室，一般不到党政办里来转悠，不过，现在许凡上任为党政办副主任，她平时上的工作还是得由许凡来协调。
“曹姐，忙什么呢？”许凡见曹可儿又转回去敲击着键盘。
“通知全乡干部开例会呢，你看看，有没收到短信？”曹可儿掏出她自己的手机，验证一下是否发送成功了。
一秒钟后，小许也收到了“农民信箱”发来的短信。“农民信箱”虽说是邮箱，但也可以免费发送短信，并且可以在上面像电子商务网站一样发布交易信息，很是实用。
“走吧，我们去会议室里等着大家吧！”许凡招呼曹可儿道。
许凡和曹可儿照旧在会议室的一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这个可是他们俩的风水宝地，聊天、发短信、百~万\小!说看报都不会引起领导的注意。
九点四十，全乡的在职干部都到齐了。众人坐定，乡长范天明咳了一下，会场安静了许多。范天明打量了一下会场，突然扬了扬眉，开声道“小许，别只顾着跟小曹聊天，来，坐过来点，你现在是党政办副主任，是全乡的大管家了，呆会还要给你安排具体工作呢！”
许凡没想到范天明开口就点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对于坐哪个位子，他心里还真没底，毕竟之前在一大帮子一般干部里，随便坐哪里都没事，而现在是要进入会场中间的会议桌上，那可是排名顺序非常严格认真的。
赖明河看许凡有点不知所措，就招了招手，“来，坐我旁边。”
许凡赶紧走过去，坐定。
范天明满意地一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这一阵子，大家也都辛苦了。感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都不是外人嘛，年底的时候自然会让大家比往年过得更红火。”范天明的话，众人心里都明白，就是从乡财政中弄出一部分，搞些明目来分红，这在各乡镇都很普遍。
“这里，我要特别提一下小许同志，小许同志虽然才来我们乡两个月不到，为我们乡做出了巨大贡献。”会场的众人大多向许凡投来羡慕的眼光，尤其是其他几位办公室的副主任（乡镇机关的办公室一般不设正职的主任，主任一职都是分管领导来兼任的），他们走到现在的这个位子付出多少年岁的艰辛，而许凡年纪轻轻就与他们平起平坐了，“如果没有小许同志在台风中的表现，相信在座的各位包括我，现在都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了。”听到此言，刚才还有些嫉妒心理的人此时都有点羞愧。
书记李博更是含笑向许凡点了点，作为快到点的老干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平平安安地站好最后一岗。如果这次台风真的出了四条人命的话，希望小学的校长一定是负最大的责任，不过如果他在泥石流中丧生，那就只能由李博来负主要领导责任了。想想被去职之后晚年的悽惨情景，李博就有点不寒而憟。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的工作将更加复杂艰巨，在这里，小许，你现在是党政办副主任了，全乡很多工作都得由你来协调，当然，赖组织会给把关的，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直接找李书记和我，平时有空的话，多到我办公室里坐坐，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谈谈嘛。”范天明对许凡和声道。
其实所谓的“党政办”，通称为“乡镇党政办”，就是乡镇党委办公室、人大办公室、政府办公室，三块牌子、一套人马合署办公。工作职能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服务领导、服务机关、服务基层。二是既承担着“中转”作用，又起着“总调度”的作用。
所在各办公室里，还是很显眼的，是与领导打交道最多的办公室。
“小许啊，以前你不是乡里的正式工作人员，所以没有安排你驻村，现在这个责任你可要担起来了。我和李书记商量了一下，决定安排你驻万坳村，那可是个大村，对你是很大的考验啊！”
许凡一听万坳村，有点愣神，这个村可是出了名的难缠，真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没有贬低农民朋友的意思，那个村里确实大部分都是“刁民”，之前驻村的都是党委书记亲自坐镇，而现在估计是李博快让位了，精力也有点不济了。
第12章 彪悍的村子
说起这“万坳村”，在河竹清乡这一片可是大大的有名。
“万坳村”顾名思义，村子所在的山头有很多山坳，地形极度复杂，历朝历代，这里都是匪患从生之地，所以使得万坳村的原住村民都彪悍异常。
而且现在的万坳村里人际关系更是复杂，主要分成三派，也差不多相当于把“万坳村”这个村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前坳、中坳和后坳。
前坳的村民大都是村里的原住民，祖上在这里安家少说也有上百年了。
而中坳的村民则主要源于抗日战争时期的马帮。当年山里交通落后，马帮的生意还是很红火的。当然有时他们也会客串一下马匪，碰上落单的行人，劫了钱财，捅一刀子，随便往一个山坳里一扔就行了。后来日本鬼子在山外烧杀抢掠闹得狠了，马帮这种业余的当然杠不过小日本这些专业破坏份子，只能灰溜溜地躲进山里，也就是现在的中坳。
至于后坳嘛，成份也不怎么样。他们的老一辈都是日本鬼子在金远县里招募的伪军。小日本在的时候，他们很是在县城里威风了一把。但抗日战争一胜利，伪军走投无路之下，也跑进了山里，成了现在的后坳。
特殊时期时期，红卫兵还曾经想进山去批斗，可还没到地方，大部份人就已经累趴下了，等到了村里，就被彪悍的村民乱棒打了出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许凡觉得头皮有点发麻，新华国居然有这么极品的村子，而且还是由他来驻村。
不过转念想想，也就不怎么在意了，以现在国家的强力控制之下，万坳村再怎么难处理，也不会暴力对抗政府工作人员，最多工作不能很顺心而已，而且自己也不是一般文弱的干部。
例会的后半部，主要是对各分管的领导的工作安排，许凡一边听着，一边琢磨着万坳村的事情。
散会后，许凡、赖明河、曹可儿、谢莉，在赖明河的组织办公室又开了个短会，探讨接下党政办的相关工作。其实许凡工作上现在还是向赖明河负责，只是以前的党政办副主任空缺，赖明河直接掌控办公室的各个人员，而现在多了个许凡居中协调。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毕竟都是熟悉的这么几个人，大家的工作以前很熟悉，只是稍有调整而已。
吃过中饭，许凡就往“综治办”行去。早上散会的时候就与综治办副主任金国昌约好了，下午去万坳村探探路。虽然在党政办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万坳村村委书记、村主任都见过几面，但没怎么深入打交道。而综治办就不一样了，平时处理信访、刑释解教人员安置帮教、流动人口管理等都要到亲身到村里去处理，所以金国昌与全乡的村干部关系都还不错。
坐在金国昌的摩托车上，许凡觉得有必要自己也得买一台了，山间的路没摩托车确实不方便，虽说自己跑得不比骑车慢，但那种技能可不是能现于人前的，不然自己的仕途基本就上没戏了，国家怎么也不可能找一个“超人”当领导干部，不送进超自然实验室就算不错了。
一个小时后，摩托车寄放在山下一村民家里。金昌国和许凡开始徒步进山了，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到了万坳村。
与河竹清乡的其它村子不一样，万坳村的建房的材料，主要都是山里打出的山石，而其它村基本上都是用泥坯。而且村子外围还残留着一圈地基足有三米厚的围墙，金国昌见许凡在打量这破损的围墙，“嘿嘿”一笑，“许主任，怎么样，很彪悍吧！呆会酒桌上还有更彪悍的呢，不过，你也不用怕，有我老金在，他们不会太过的！”说完又是“嘿嘿”一笑。
许凡淡淡地一笑，跟着金国昌往村里走去。这里属于中坳的地界，村书记的家就在这里。不愧是马帮后人，书记张来喜家的房子建得跟个碉堡似的。
张来喜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抽着旱烟，粗制的烟叶丝散发刺鼻的气味，此时他正坐在自家的门槛上。见金国昌和许凡来了，马上站起来，迎了上来。
“金主任，许主任，欢迎领导莅临指导啊！”声音很响，很难想像眼前这个小老头能有这样的嗓门。说着伸出手，和许凡和金国昌握了握手，手掌很粗很硬，握手的力量很大。
“来，先进门谈！”张来喜说话就带许凡两人进屋，并不时拿眼角瞥着许凡，对这个英挺中带着几份清秀的年青人很是好奇。
碉堡似的房子，开的窗子都很小，所以即使现在是白天，屋里的光线还是有点暗。
“老张啊，许主任你一定认识吧，以后许主任的就是你们万坳村的驻村干部了，你可要好好配合他的工作啊。别看许主任年青，他可是在前阵子泥石流中，救出了四条人命啊。”说完还向许凡翘了翘大拇指。
“瞧金主任说的，老张是那样的人吗？”张来喜向金国昌翻了个白眼，转向许凡，“许主任啊，我可得好好感谢您啊！您救的三个娃，有一个就是我们万坳村的。以后有事，您仅管说话，老张绝对不含糊。”
许凡有点意外，没想到有这样的巧事，不过样非常有利于在万坳村开展工作。
“老张书记客气了，以后的工作还望多多关照。”虽说张来喜嘴上说得漂亮，但没有具体了解的他的性格前，许凡还是中规中距地回道。
“许主任就是文化人，说话就是客气，”说着转过头，向里屋喊道，“老婆子，快把菜端上来，金主任和许主任来了。”
“两位领导今天可是来巧了，昨儿个村里的那帮小兔崽子，进林子里打了只野猪，给我这儿送来了个后腿。”里屋张老太太端出一锅还沸着汤水的野猪肉。
加入了多种山里特有的调料，野猪肉香气扑鼻，连张来喜身上散发出来的烟叶子的焦味都盖了过去。
“来，老张书记，我们干一杯。”许凡端起满满一碗的米酒，向张来喜敬酒。
“哦？许主任打算干杯呢，还是随意就好？”
“干杯吧！”许凡淡淡地笑了笑，经过这段时间锻力术的练习，许凡深感身体素质已经超乎了普通人，酒量想来也会有一定提高。
“好，许主任给老张面子，干！”说着就和许凡一起喝完。
酒桌上的气氛很快就热起来了，每人几乎都有一斤的米酒下肚，金国昌和张来喜脸上酒意上涌，红成关公脸，而许凡却是平淡如常，让两人大呼“许主任海量”。
第13章 梯田里的斗殴
与金国昌和张来喜由下午四点喝到晚上七点多，他们两位最后都不省人事了，而许凡却还是神采奕奕。由于张来喜的儿子和儿媳都出外打工去，所以家里空房有好几间，许凡他们当天晚上就在张来喜家睡下了。
听隔壁房间都响起阵阵鼾声后，许凡就开始了锻力术的练习。许凡觉得有必要加大一下练习强度，如果在泥石流发生的时候，许凡就已完成第一套动作的练习，那么他绝对可以在那种环境下游刃有余。
当晚，许凡在现实世界练得虚脱后，继续进入“太玄空间”里练习。在里面练得头昏脑涨后，等看完一本书后，精神恢复得差不多后，又回到现实世界接着练。
九月的晚上，山里气温也就十几度的样子，而许凡的房间却是雾气腾腾，炽热逼人，这都是锻炼时产生的热气所致。
清晨，只深度睡眼了一个半小时的许凡，就起床了。经过张来喜和金国昌的房门前，还听到他们俩说梦话的声音，看来是宿醉难醒了。
推开房门，许凡就见张老太太在院子里喂鸡。
“许主任，屋里已经在煮稀饭了，呆会就能吃了。过会儿老婆子就去叫你。”张老太太看许凡出门，有点意外，这年轻小伙昨晚喝了多少酒，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真是太麻烦您了！”道谢后，许凡迈步走出了院子。
山里的空气非常清新，尤其是在早上。山里人普遍起早，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起床干活了。
许凡信步踱到中坳和后坳的交界处，这里有几块在山坡上开垦出来的梯田。
“柱子，干死小日本汉j！”
“对，柱子，往死里顶！”
“勇子，顶住啊，不能让小马匪看扁了咱！”
其中一块梯田上围了两伙人，喧闹声就从中传出来的。
许凡上前，从人群中插了进去，就见被围在中间的两人正抱一起摔跤。两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汉，摔跤技术的好像都不怎么样，不过力气倒是十足，每次发力，肌肉都鼓得像一只只小老鼠，两大壮汉都此时已经进入相持阶段，脸憋得通红。
外围的两伙人则是不断起哄，从他们的话语中，许凡确定这两伙人一定是中坳和后坳的村民。
“看来这个村里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是很多啊，昨天刚来，今天就能看到这样大白天的斗殴事件，这很可能不是偶然事件，说不定这两帮子人每天都得打一架。”
正在许凡乱琢磨的时候，场中的情况就发生了变化。那被叫勇子的壮汉有些不支了，居然连撩阴腿这样的损招都使出来了，中坳的村民高呼“卑鄙”“无耻”，而后坳的村民却大声叫好。
眼看对手不顾规距出手，叫柱子的壮汉也把原来搭对方肩上的手，绕了过去，揪住对方的耳朵就往外扯，疼得勇子“哇哇”直叫。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了，围观的人群也有了上来一起群殴的趋势。许凡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本来是不打算出手的，想着回去把村委书记张来喜和村主任吴定邦一起叫来好好谈一谈，毕竟现在他是干部了，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应该尽量参照一般干部的方式。但看情形，是不出手不行了，万一真的出了伤亡事件就闹大发了。
许凡大步越过人群，就朝柱子和勇子走去。围观的村民看一陌生了到了场中，纷纷向旁人打听这是哪个村的。
场中两人并没注意到许凡的到来，依旧缠斗在一起。许凡伸手就搭在这两人的肩膀上，用力往下一压，向两旁一拔，两大壮汉就被分开了。
这两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显然刚才打得很投入，被分开后还挣扎着往对方冲去。但许凡现在的力量起止是他们的十倍，跟本不容得他们动弹。
此时，两人才齐齐望向许凡，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上居然有这样的力气。但不服输的牛脾气还是齐齐向许凡递招子，拳头还没挥出，就感觉肩膀又是一沉，整个人就往一旁栽去。
许凡看分开的两如此不识趣，也有点动气了，加大力量就把他们按跪在地上了。从许凡来到场中一直到两人跪地上，时间只过去了两三秒钟，但这惊人的变化让旁观的人群目瞪口呆。
“我是乡党政办副主任，现在也是万坳村的驻村干部，你们俩个跟我去一趟村会议室，大白天的打架斗殴，真有本事啊，还有你们这帮子人，都不用下地干活啊，都散了吧。”说着指了指人群中最会起哄的两人，“就你们两个，不用躲了，就你们两个，去把书记张来喜和主任吴定邦也叫到会议室里。”
这是许凡第一次处理这类问题，但自锻力术的练习以来，随着自身实力的提高，自信心也随之增长，此时说出这一番话，也有着说不出的威严，愣是把人群给劝散了。
“还不快起来，带我去会议室。”那两打架的壮汉此时也焉了，虽说以前也有乡干部来驻村的，但人家都是文人，动动笔杆子动动嘴还行，从来没动过手的，所以村里的蛮汉们也不怎么鸟他们。但这次居然来了个动手的，而且手底下还不一般，最要命的是不能向他动手，不然一会儿就得拘乡派出所里一个星期。
村会议室在前坳，看来万坳村的势力分布很平均，书记是中坳的，主任是后坳的。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在会议室里，让两人坐定，许凡开口问道。
他们俩此时都低头不吭声，看来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座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
这里会议室的门被人狠狠推开，打头的就是金国昌，随后跟着张来喜和吴定邦，还有一帮子村民代表。
看到里面三人安安稳稳地坐着，金国昌很是舒了口气，刚才来的时候听得不是很明白，只是说许凡和两个打架的人在会议室里等他们。他是知道万坳村村民的彪悍，深怕许凡吃亏的他急忙赶来。上前拉过许凡，就好好打量了番，发现真的没事，就询问具体的情况。虽然许凡只是简略的讲了一下，金国昌还有旁边村干部听完之后，都是一脸惊奇，疑惑眼前的书生居然能把两大壮汉制服，不过回头瞅瞅柱子和勇子的乖宝宝样儿，又不由得信了。
之后，金国昌就向许凡介绍了万坳村的情况，原来这样的斗殴还真的时有发生，综治办都处理了好几起，不过那都是有人受了重伤之后才上报上来的。马帮和伪军的恩怨现在谁都理不清了，不过双方的敌视倒是都流传了下来。
许凡也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彻底解决，当下就让张来喜和吴定邦好好教育斗殴的两人，在他们保证不再犯了之后，也就一放了之。至于彻底解决之道，还得再想办法。
第14章 规格有点高
接下来这一天，基本上又是在酒桌上度过的。中午是在主任吴定邦的家里，晚上则是在前坳的一个村民代表家里。倒不是许凡刚成为领导，就学会了在群众家里吃吃喝喝的坏毛病。事实上，如果不这样三个地儿都喝一遍，另外两个地儿的干部就会觉得看不起他们，下次工作就不那么顺畅了。
两天的“酒精考验”，精神抖擞的许凡和委靡不振的金国昌回到了河竹清乡政府。
还未进党政办，就被赖明河叫住了。
“小许啊，昨天你正好不在，县里发来个通知，是关于你的。”赖明河把许凡叫进了自己办公室。
“很少有关于个别干部的通知啊，不会是我刚上任，就又被打回原形吧？”许凡心里有点没底。
“是好事，呵呵，”说完还顿了一下，故意调着许凡的胃口，看许凡真的有点心急了，就接着说，“后天，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会来采访你这位优秀志愿者的先进事迹，到时啊，省里、市里和县里的领导也会一起来，你好好准备一下。”
“上中央电视台，您不会搞错了吧？”许凡对此深表怀疑。
“肯定没错，我还专门打电话到县委宣传部确认了一下，宣传部长廖宝钢那天也会一起来。哦，上次的‘十大杰出青年’的文件也发下来了，你这两天就把材料准备一下，到时采访的内容应该差不多吧。”说完微笑着，对许凡能上中央电视台很是欣慰，这些天的相处下来，膝下无子的赖明河几乎已经把许凡当成了自己的子侄。
“小许啊，其实你上中央电视台也是很正常的。之前央视报道过一批优秀志愿者，但基本上都是从任劳任怨，生活艰苦，放弃更好的工作待遇之类的角度进行报道的。虽然这些志愿者都很优秀，但对观众缺乏冲击力啊，与你在泥石流中舍身救人，性质有很大区别啊。”赖明河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许凡觉得有一定道理，也就着手准备起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就是把“天燕市十大杰出青年”的材料弄了一份，再给希望小学的周定国校长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一下，毕竟领导很可能会去小学的，作为校长必定得在场接待。
九月十七日，全乡
流的冲沟呢，唉，平白浪费了几百万。”赖明河顿了顿。
“那其他地方呢，有没人员伤亡？”许凡问道。
“都还好，只有三处危房，被大雨一泡，就坍塌了，不过人都事先转移出去了。”
“小许，你曹姐来看你了。”随着话音，一阵“咯咯”笑声就传了进来。
曹可儿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赖明河也在场，并一脸戏噱地看着她。而许凡则是一脸苦笑。
“你们年青人慢慢聊，呵呵，我先走了，小许啊，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说完略有深意地看着眼许凡他们俩，抬步就出去了。
“赖组织，您好！”曹可儿在赖明河经过她身旁的时候，低着头，红着脸，轻声问候了一下。
等赖明河走远了，曹可儿伸头向外张望了一下，发现真的走远了，就赶紧把门关上，拍了拍本钱颇为雄厚的胸部，显得有些心有余悸。
一转头，看到许凡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大窘。
不过仔细一打量许凡，看他包得像个粽子，眼睛有就泛红了，“小许，伤得重吗？”还用白嫩的指尖轻触了一下许凡的手臂。
“没事，是医生们小提大做，下个星期我就能回乡里了。”碰到每个人都得解释一遍，许凡对李医生抱有了一丝怨念。
“真的？”曹可儿疑惑地看着许凡。
“很真，比珍珠还真。”许凡回答得很坚定。
“那就好，”确认许凡伤势不重后，曹可儿心情马上好转，“刚才赖明河怎么来了，小许啊，他可是作风问题才被下放到我们乡的，你以后除了工作少跟他掺合在一起，免得被带坏了。”
许凡对所谓的“作风问题”并不认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赖明河或许有其它缺点，但就女色来说，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想想办公室里有曹可儿这样的小美人每天转悠，如果是一个急色之人，总会露出点马脚。
“曹姐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官场上的事情虚虚实实，很难说得准。”许凡不大希望曹可儿对赖明河存在偏见，毕竟俩人算是在乡政府里与自己关系最好的两人了。
“我可听说原来他所在的镇上的文书去堕胎，那文书都承认那孩子就是赖明河的。这事儿都差点闹到纪委呢。”看许凡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曹可儿有点来气，不过看着他满身纱布的样子，也就不违逆的意思了，“好吧，好吧，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咱就不说这个了。”
聊了一个小时后，曹可儿依依不舍地走了。
…………………
次日，金远县县长赵勇、河竹清乡乡长范天明来探访许凡。
赵勇是第二次见许凡了，而且两次都是在医院里，不过此时的心情与上次绝不可同日而语。与大多数正式的政府工作人员一样，赵勇对于所谓的志愿者并不怎么感冒。现在企业招聘人员都只要有工作经验的，政府部门更是一个需要丰富处事经验的地方。你说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一个单位呆上一两年，还没等同一个单位的人认全，就走人了，这样根本不能对服务单位产生什么好处。
上次许凡说好听点是为计生工作而受伤的，其实就是一个嫩仔连抓超生人员都能把自己弄进医院，赵勇对此有些鄙夷。
而这一次，出身军伍的赵勇对许凡的勇敢行为深加赞赏。
“小许，我代表金远县人民政府感谢你啊，四条人命啊，我们金远县能有你这样的志愿者，真是荣幸啊。”赵勇动情地说。
“赵县长，您过奖了，金远县是我进入社会后，工作的第一个地方，我对这里也充满着感情，能为这里做点事情是应该的。何况当时救人也没想这些，只想把周校长和孩子们带出去，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在河竹清乡希望小学还兼职着老师呢，虽然不是很称职，但我真得很喜欢那些天真的孩子。”许凡能感受到赵勇这次比上次真诚很多，也就说了些真心话。
“好，好，”赵勇对许凡更加满意了，突然开口道，“小许啊，有没有想扎根金远县的想法？”
许凡对这个问题有点不解，“您知道，我的服务期只有两年，两年之后就得离开了，当然，如果乡里到时还需要我留下，我是非常乐意的。这里的领导和同事都对我很好。”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金远县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啊！你好好休息，明天组织部可能会找你谈一下，放心好了，是好事。”
果然，在赵县来访的第二天，组织部来人了，不过谈得都是很官面的话题。
两天后，“聘任许凡同志为河竹清乡党政办副主任”的文件就发到了河竹清乡，并由曹可儿带了过来。虽然不是行政编制，但仍算是一只脚踏进了领导干部的队伍，许凡有点感慨，当初何曾想会真的进入官场。
与很多考上公务员，但依然在底层奋斗的科员比起来，许凡就高了很多。
现在很多人有个误区，认为只有考公务员才能成为领导干部，其实现在全国是公务员的领导干部反而相当少，绝大部分连行政编制都不是，基本上都是事业编制。
第10章 十大杰出青年
之后的几天，探访者更是络绎不绝，乡里的干部基本上都来了一遍，曹可儿更是每天准时过来报到。
这天早上九点，许凡刚从“太玄空间”里出来，就见又一群人拥进病房。
打头的三人，许凡居然都认识，这三位就是天燕市市委常委、市总工会主席张兴国，天燕市共青团市委书记计春梅，金远县共青团县委书记李天年。
大学生到欠发达地区志愿服务，主要是由各级共青团组织具体负责的。许凡他们这一届志愿者在到天燕市的时候，曾短暂地停留过一天半，那时主持座谈会的就是计春梅，而张兴国更是主要发言人。不过他们俩位想来是不记得那时有这么一位志愿者，在台下听他们扬扬洒洒地讲了两个小时。而李天年就比较熟悉了，毕竟在河竹清乡还要经常与团委打交道。
“小许同志，感谢你为我们天燕市作出的贡献啊！当初你们这一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能做出一翻成绩。果不其然，没过两个月，就涌现出像小许这样的优秀志愿者。”张兴国从旁边随扈人员的手中接过果篮，放在许凡的床头柜上。
“张主席，计书记，李书记，你们百忙之中还来看望我，真是惭愧啊！”看着眼前的一个副厅、一个正处加一个正科，许凡感觉到一点压力。
“是我们惭愧啊，早就想来看你了，只是今年的18号台风”诺拉“对我们天燕市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市委和市政府这几天都在加紧组织善后事宜，实在抽不出时间。”张兴国道。
“小许同志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团委可是我们志愿者的娘家，我们团市委听说了小许的事迹后，群情振奋，尤其是办公室里的那几个小姑娘，都恨不得这次跟我来一起见见我们的大英雄呢，哈哈！”计春梅插话道。
“那敢情好啊，计书记，干脆您给小许介绍个合意的姑娘，让他在我们天燕安家落户的好。”李天年打趣道。
许凡红着脸不知如何应答。
“呵呵，我们的小许同志都脸红了，大家就先放过他好了。”张兴国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违逆，“小许啊，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看望你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们共青团天燕市委、天燕市青年联合会、天燕日报社、天燕人民广播电台、天燕电视台联合开展了‘天燕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活动，活动现在正在征集各方面的典型。在这次台风抢险中，小许作为志愿者代表更是表现出色，所以希望小许同志能把自己的先进事迹好好整理一下，汇报给上级。我们很需要像小许同志这要的优秀的人才作为代表，来鼓励天燕市年青一代的进步发展啊。”
“十大杰出青年”，许凡很清楚这个称号的份量，尤其是他现在已是河竹清乡的党政办副主任，算是体制中人了。这个称号对于以后的仕途晋升可是一个相当重的砝码，尤其是对于他这样只有21岁的新嫩官场中人。
“各位领导，感谢您们对我的关爱。但‘十大杰出青年’对我来说还是太重了，我真的承受不起啊。”虽然对这个称号很是垂涎，但在领导面前还是谦虚点好。
“小许，你这样的态度可有点不对哦。”计春梅假意训斥，她是非常希望许凡能得这个称号的，毕竟志愿者们名义上都是挂在团委名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当代年青人要有敢为天下先的气魄，你在泥石流中的表现，由你这一身伤就是最好的证明，谁会不服啊！”
“对啊，小许，领导的关爱怎么可以推脱呢？！”李天年好像比许凡还要心急。
看各位领导的样子好像就这么定了，许凡心里当然是高兴万分的，“多谢组织的关爱，我一定不负这个称号，在以后的工作中，会再接再励，为天燕市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好，这就对了嘛！小许啊，过两天就会有文件发到你们乡里，到时要好好总结一下自己的先进事迹，早点把材料交上来。如果那时候手脚还不方便，可以让乡里的同志帮忙记录，你来口述嘛。”张兴国看许凡应允，很是高兴。现在是台风善后救灾的重要时刻，正逢“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这时候推出像许凡这样的先进事迹，对于提升政府形象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将近午饭时间，张兴国一行自然是去县政府安排好的酒店里用餐，而许凡也只能躺床的份。
细想这几天来的遭遇，许凡有点感叹人生际遇无常。不过一想到“太玄空间”，许凡的心也就平静下来了，党政办副主任也好，“十大杰出青年”也好，这些都是次要的，自己的立身之本还是“太玄空间”。
宦海沉浮无常，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请去纪委喝茶。只有好好把握住“太玄空间”，自己才能从数量庞大的基层官员中，杀出一条血路，剑指权力巅峰。
每次进入“太玄空间”，第一件事就是尝试着念光幕上的第一行字，只是都不能成功，但许凡还是顺其自然。这次进来，许凡主要是为了学习一下为官之道，毕竟他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官场中人了。“太玄空间”里现在存了大量的书籍，一部是从县图书馆里借的，但大部分都是从网上订购的。像《厚黑学》之类的书籍更是必读之物，虽然不一定把这些典籍应用到现实的官场中，但了解前人先贤对于官场的解读，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至少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学习了十二个小时，也就相当于现实中的72分钟，许凡精神上有点疲惫。
随意打量了下整个“太玄空间”，觉得有点空旷，想起如果当时在泥石流中有各种工具可用的话，也就不会那么狼狈了。下定决心，等这次出院后，一定要把这里塞满各种用具。吃一堑还不长一智，那就真的不是强者所为了。
第11章 例会
九月十三日，许凡正式出院了。不过这次并不像上次一样，孤零零地一人拖着箱子回乡里，而是由乡里的司机王小宝开着桑塔纳来接人。乡里这辆桑塔纳的车龄绝对有七八年以上了，漆掉了一块块的，不过有车座还是令人舒心的一件事。
王小宝是二十八九岁的年青人，与许凡年纪差不多，所以在车上聊得还算愉快。只是他老是“许主任，许主任”的称呼让许凡有点不适应，之前“小许”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代名词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就停在了河竹清乡政府的院子里。
下了车，院中没什么人，只是散乱地停着乡干部用来代步的摩托车。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抬起头，就见乡党委书记李博正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手中握着个大号茶杯，正一口一口地茗着茶，见许凡抬起头看他，就把拿着茶杯示意了一下，微微一笑，就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李博是快到点的人了，这一届结束就差不多就要下位了，所以平时在乡里很是低调。而乡长范天明则只有四十来岁，正是仕途上意气风发的时候，近期在台风的后续工作中更是表现活跃。
回到党政办，曹可儿可坐电脑前，感觉身后有人，回头，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惊喜。“小许，啊，许主任，你，您回来了！”显然，曹可儿对于许凡的称呼挺纠结的。
“曹姐，您就别寒碜我了，还是像以前叫小许吧，说是副主任，其实我们党政办还不是我们俩人。”许凡也觉得挺好玩的，虽说与之前的团委书记相比，党政办副主任是实在很多，但现在感觉还是差不多嘛。
“那，我可叫小许了啊，你可不能给我穿小鞋啊！”说完自己就呵呵一笑。
其实乡里还有一个会计，谢莉，也可以算是党政办成员，不过她的办公地点一般都在财务办公室，一般不到党政办里来转悠，不过，现在许凡上任为党政办副主任，她平时上的工作还是得由许凡来协调。
“曹姐，忙什么呢？”许凡见曹可儿又转回去敲击着键盘。
“通知全乡干部开例会呢，你看看，有没收到短信？”曹可儿掏出她自己的手机，验证一下是否发送成功了。
一秒钟后，小许也收到了“农民信箱”发来的短信。“农民信箱”虽说是邮箱，但也可以免费发送短信，并且可以在上面像电子商务网站一样发布交易信息，很是实用。
“走吧，我们去会议室里等着大家吧！”许凡招呼曹可儿道。
许凡和曹可儿照旧在会议室的一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这个可是他们俩的风水宝地，聊天、发短信、百~万\小!说看报都不会引起领导的注意。
九点四十，全乡的在职干部都到齐了。众人坐定，乡长范天明咳了一下，会场安静了许多。范天明打量了一下会场，突然扬了扬眉，开声道“小许，别只顾着跟小曹聊天，来，坐过来点，你现在是党政办副主任，是全乡的大管家了，呆会还要给你安排具体工作呢！”
许凡没想到范天明开口就点了自己的名字，不过对于坐哪个位子，他心里还真没底，毕竟之前在一大帮子一般干部里，随便坐哪里都没事，而现在是要进入会场中间的会议桌上，那可是排名顺序非常严格认真的。
赖明河看许凡有点不知所措，就招了招手，“来，坐我旁边。”
许凡赶紧走过去，坐定。
范天明满意地一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这一阵子，大家也都辛苦了。感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都不是外人嘛，年底的时候自然会让大家比往年过得更红火。”范天明的话，众人心里都明白，就是从乡财政中弄出一部分，搞些明目来分红，这在各乡镇都很普遍。
“这里，我要特别提一下小许同志，小许同志虽然才来我们乡两个月不到，为我们乡做出了巨大贡献。”会场的众人大多向许凡投来羡慕的眼光，尤其是其他几位办公室的副主任（乡镇机关的办公室一般不设正职的主任，主任一职都是分管领导来兼任的），他们走到现在的这个位子付出多少年岁的艰辛，而许凡年纪轻轻就与他们平起平坐了，“如果没有小许同志在台风中的表现，相信在座的各位包括我，现在都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了。”听到此言，刚才还有些嫉妒心理的人此时都有点羞愧。
书记李博更是含笑向许凡点了点，作为快到点的老干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平平安安地站好最后一岗。如果这次台风真的出了四条人命的话，希望小学的校长一定是负最大的责任，不过如果他在泥石流中丧生，那就只能由李博来负主要领导责任了。想想被去职之后晚年的悽惨情景，李博就有点不寒而憟。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的工作将更加复杂艰巨，在这里，小许，你现在是党政办副主任了，全乡很多工作都得由你来协调，当然，赖组织会给把关的，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直接找李书记和我，平时有空的话，多到我办公室里坐坐，工作上、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谈谈嘛。”范天明对许凡和声道。
其实所谓的“党政办”，通称为“乡镇党政办”，就是乡镇党委办公室、人大办公室、政府办公室，三块牌子、一套人马合署办公。工作职能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服务领导、服务机关、服务基层。二是既承担着“中转”作用，又起着“总调度”的作用。
所在各办公室里，还是很显眼的，是与领导打交道最多的办公室。
“小许啊，以前你不是乡里的正式工作人员，所以没有安排你驻村，现在这个责任你可要担起来了。我和李书记商量了一下，决定安排你驻万坳村，那可是个大村，对你是很大的考验啊！”
许凡一听万坳村，有点愣神，这个村可是出了名的难缠，真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没有贬低农民朋友的意思，那个村里确实大部分都是“刁民”，之前驻村的都是党委书记亲自坐镇，而现在估计是李博快让位了，精力也有点不济了。
第12章 彪悍的村子
说起这“万坳村”，在河竹清乡这一片可是大大的有名。
“万坳村”顾名思义，村子所在的山头有很多山坳，地形极度复杂，历朝历代，这里都是匪患从生之地，所以使得万坳村的原住村民都彪悍异常。
而且现在的万坳村里人际关系更是复杂，主要分成三派，也差不多相当于把“万坳村”这个村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前坳、中坳和后坳。
前坳的村民大都是村里的原住民，祖上在这里安家少说也有上百年了。
而中坳的村民则主要源于抗日战争时期的马帮。当年山里交通落后，马帮的生意还是很红火的。当然有时他们也会客串一下马匪，碰上落单的行人，劫了钱财，捅一刀子，随便往一个山坳里一扔就行了。后来日本鬼子在山外烧杀抢掠闹得狠了，马帮这种业余的当然杠不过小日本这些专业破坏份子，只能灰溜溜地躲进山里，也就是现在的中坳。
至于后坳嘛，成份也不怎么样。他们的老一辈都是日本鬼子在金远县里招募的伪军。小日本在的时候，他们很是在县城里威风了一把。但抗日战争一胜利，伪军走投无路之下，也跑进了山里，成了现在的后坳。
特殊时期时期，红卫兵还曾经想进山去批斗，可还没到地方，大部份人就已经累趴下了，等到了村里，就被彪悍的村民乱棒打了出来，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许凡觉得头皮有点发麻，新华国居然有这么极品的村子，而且还是由他来驻村。
不过转念想想，也就不怎么在意了，以现在国家的强力控制之下，万坳村再怎么难处理，也不会暴力对抗政府工作人员，最多工作不能很顺心而已，而且自己也不是一般文弱的干部。
例会的后半部，主要是对各分管的领导的工作安排，许凡一边听着，一边琢磨着万坳村的事情。
散会后，许凡、赖明河、曹可儿、谢莉，在赖明河的组织办公室又开了个短会，探讨接下党政办的相关工作。其实许凡工作上现在还是向赖明河负责，只是以前的党政办副主任空缺，赖明河直接掌控办公室的各个人员，而现在多了个许凡居中协调。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毕竟都是熟悉的这么几个人，大家的工作以前很熟悉，只是稍有调整而已。
吃过中饭，许凡就往“综治办”行去。早上散会的时候就与综治办副主任金国昌约好了，下午去万坳村探探路。虽然在党政办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万坳村村委书记、村主任都见过几面，但没怎么深入打交道。而综治办就不一样了，平时处理信访、刑释解教人员安置帮教、流动人口管理等都要到亲身到村里去处理，所以金国昌与全乡的村干部关系都还不错。
坐在金国昌的摩托车上，许凡觉得有必要自己也得买一台了，山间的路没摩托车确实不方便，虽说自己跑得不比骑车慢，但那种技能可不是能现于人前的，不然自己的仕途基本就上没戏了，国家怎么也不可能找一个“超人”当领导干部，不送进超自然实验室就算不错了。
一个小时后，摩托车寄放在山下一村民家里。金昌国和许凡开始徒步进山了，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到了万坳村。
与河竹清乡的其它村子不一样，万坳村的建房的材料，主要都是山里打出的山石，而其它村基本上都是用泥坯。而且村子外围还残留着一圈地基足有三米厚的围墙，金国昌见许凡在打量这破损的围墙，“嘿嘿”一笑，“许主任，怎么样，很彪悍吧！呆会酒桌上还有更彪悍的呢，不过，你也不用怕，有我老金在，他们不会太过的！”说完又是“嘿嘿”一笑。
许凡淡淡地一笑，跟着金国昌往村里走去。这里属于中坳的地界，村书记的家就在这里。不愧是马帮后人，书记张来喜家的房子建得跟个碉堡似的。
张来喜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抽着旱烟，粗制的烟叶丝散发刺鼻的气味，此时他正坐在自家的门槛上。见金国昌和许凡来了，马上站起来，迎了上来。
“金主任，许主任，欢迎领导莅临指导啊！”声音很响，很难想像眼前这个小老头能有这样的嗓门。说着伸出手，和许凡和金国昌握了握手，手掌很粗很硬，握手的力量很大。
“来，先进门谈！”张来喜说话就带许凡两人进屋，并不时拿眼角瞥着许凡，对这个英挺中带着几份清秀的年青人很是好奇。
碉堡似的房子，开的窗子都很小，所以即使现在是白天，屋里的光线还是有点暗。
“老张啊，许主任你一定认识吧，以后许主任的就是你们万坳村的驻村干部了，你可要好好配合他的工作啊。别看许主任年青，他可是在前阵子泥石流中，救出了四条人命啊。”说完还向许凡翘了翘大拇指。
“瞧金主任说的，老张是那样的人吗？”张来喜向金国昌翻了个白眼，转向许凡，“许主任啊，我可得好好感谢您啊！您救的三个娃，有一个就是我们万坳村的。以后有事，您仅管说话，老张绝对不含糊。”
许凡有点意外，没想到有这样的巧事，不过样非常有利于在万坳村开展工作。
“老张书记客气了，以后的工作还望多多关照。”虽说张来喜嘴上说得漂亮，但没有具体了解的他的性格前，许凡还是中规中距地回道。
“许主任就是文化人，说话就是客气，”说着转过头，向里屋喊道，“老婆子，快把菜端上来，金主任和许主任来了。”
“两位领导今天可是来巧了，昨儿个村里的那帮小兔崽子，进林子里打了只野猪，给我这儿送来了个后腿。”里屋张老太太端出一锅还沸着汤水的野猪肉。
加入了多种山里特有的调料，野猪肉香气扑鼻，连张来喜身上散发出来的烟叶子的焦味都盖了过去。
“来，老张书记，我们干一杯。”许凡端起满满一碗的米酒，向张来喜敬酒。
“哦？许主任打算干杯呢，还是随意就好？”
“干杯吧！”许凡淡淡地笑了笑，经过这段时间锻力术的练习，许凡深感身体素质已经超乎了普通人，酒量想来也会有一定提高。
“好，许主任给老张面子，干！”说着就和许凡一起喝完。
酒桌上的气氛很快就热起来了，每人几乎都有一斤的米酒下肚，金国昌和张来喜脸上酒意上涌，红成关公脸，而许凡却是平淡如常，让两人大呼“许主任海量”。
第13章 梯田里的斗殴
与金国昌和张来喜由下午四点喝到晚上七点多，他们两位最后都不省人事了，而许凡却还是神采奕奕。由于张来喜的儿子和儿媳都出外打工去，所以家里空房有好几间，许凡他们当天晚上就在张来喜家睡下了。
听隔壁房间都响起阵阵鼾声后，许凡就开始了锻力术的练习。许凡觉得有必要加大一下练习强度，如果在泥石流发生的时候，许凡就已完成第一套动作的练习，那么他绝对可以在那种环境下游刃有余。
当晚，许凡在现实世界练得虚脱后，继续进入“太玄空间”里练习。在里面练得头昏脑涨后，等看完一本书后，精神恢复得差不多后，又回到现实世界接着练。
九月的晚上，山里气温也就十几度的样子，而许凡的房间却是雾气腾腾，炽热逼人，这都是锻炼时产生的热气所致。
清晨，只深度睡眼了一个半小时的许凡，就起床了。经过张来喜和金国昌的房门前，还听到他们俩说梦话的声音，看来是宿醉难醒了。
推开房门，许凡就见张老太太在院子里喂鸡。
“许主任，屋里已经在煮稀饭了，呆会就能吃了。过会儿老婆子就去叫你。”张老太太看许凡出门，有点意外，这年轻小伙昨晚喝了多少酒，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真是太麻烦您了！”道谢后，许凡迈步走出了院子。
山里的空气非常清新，尤其是在早上。山里人普遍起早，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起床干活了。
许凡信步踱到中坳和后坳的交界处，这里有几块在山坡上开垦出来的梯田。
“柱子，干死小日本汉j！”
“对，柱子，往死里顶！”
“勇子，顶住啊，不能让小马匪看扁了咱！”
其中一块梯田上围了两伙人，喧闹声就从中传出来的。
许凡上前，从人群中插了进去，就见被围在中间的两人正抱一起摔跤。两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汉，摔跤技术的好像都不怎么样，不过力气倒是十足，每次发力，肌肉都鼓得像一只只小老鼠，两大壮汉都此时已经进入相持阶段，脸憋得通红。
外围的两伙人则是不断起哄，从他们的话语中，许凡确定这两伙人一定是中坳和后坳的村民。
“看来这个村里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是很多啊，昨天刚来，今天就能看到这样大白天的斗殴事件，这很可能不是偶然事件，说不定这两帮子人每天都得打一架。”
正在许凡乱琢磨的时候，场中的情况就发生了变化。那被叫勇子的壮汉有些不支了，居然连撩阴腿这样的损招都使出来了，中坳的村民高呼“卑鄙”“无耻”，而后坳的村民却大声叫好。
眼看对手不顾规距出手，叫柱子的壮汉也把原来搭对方肩上的手，绕了过去，揪住对方的耳朵就往外扯，疼得勇子“哇哇”直叫。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了，围观的人群也有了上来一起群殴的趋势。许凡看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本来是不打算出手的，想着回去把村委书记张来喜和村主任吴定邦一起叫来好好谈一谈，毕竟现在他是干部了，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应该尽量参照一般干部的方式。但看情形，是不出手不行了，万一真的出了伤亡事件就闹大发了。
许凡大步越过人群，就朝柱子和勇子走去。围观的村民看一陌生了到了场中，纷纷向旁人打听这是哪个村的。
场中两人并没注意到许凡的到来，依旧缠斗在一起。许凡伸手就搭在这两人的肩膀上，用力往下一压，向两旁一拔，两大壮汉就被分开了。
这两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显然刚才打得很投入，被分开后还挣扎着往对方冲去。但许凡现在的力量起止是他们的十倍，跟本不容得他们动弹。
此时，两人才齐齐望向许凡，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上居然有这样的力气。但不服输的牛脾气还是齐齐向许凡递招子，拳头还没挥出，就感觉肩膀又是一沉，整个人就往一旁栽去。
许凡看分开的两如此不识趣，也有点动气了，加大力量就把他们按跪在地上了。从许凡来到场中一直到两人跪地上，时间只过去了两三秒钟，但这惊人的变化让旁观的人群目瞪口呆。
“我是乡党政办副主任，现在也是万坳村的驻村干部，你们俩个跟我去一趟村会议室，大白天的打架斗殴，真有本事啊，还有你们这帮子人，都不用下地干活啊，都散了吧。”说着指了指人群中最会起哄的两人，“就你们两个，不用躲了，就你们两个，去把书记张来喜和主任吴定邦也叫到会议室里。”
这是许凡第一次处理这类问题，但自锻力术的练习以来，随着自身实力的提高，自信心也随之增长，此时说出这一番话，也有着说不出的威严，愣是把人群给劝散了。
“还不快起来，带我去会议室。”那两打架的壮汉此时也焉了，虽说以前也有乡干部来驻村的，但人家都是文人，动动笔杆子动动嘴还行，从来没动过手的，所以村里的蛮汉们也不怎么鸟他们。但这次居然来了个动手的，而且手底下还不一般，最要命的是不能向他动手，不然一会儿就得拘乡派出所里一个星期。
村会议室在前坳，看来万坳村的势力分布很平均，书记是中坳的，主任是后坳的。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在会议室里，让两人坐定，许凡开口问道。
他们俩此时都低头不吭声，看来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座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
这里会议室的门被人狠狠推开，打头的就是金国昌，随后跟着张来喜和吴定邦，还有一帮子村民代表。
看到里面三人安安稳稳地坐着，金国昌很是舒了口气，刚才来的时候听得不是很明白，只是说许凡和两个打架的人在会议室里等他们。他是知道万坳村村民的彪悍，深怕许凡吃亏的他急忙赶来。上前拉过许凡，就好好打量了番，发现真的没事，就询问具体的情况。虽然许凡只是简略的讲了一下，金国昌还有旁边村干部听完之后，都是一脸惊奇，疑惑眼前的书生居然能把两大壮汉制服，不过回头瞅瞅柱子和勇子的乖宝宝样儿，又不由得信了。
之后，金国昌就向许凡介绍了万坳村的情况，原来这样的斗殴还真的时有发生，综治办都处理了好几起，不过那都是有人受了重伤之后才上报上来的。马帮和伪军的恩怨现在谁都理不清了，不过双方的敌视倒是都流传了下来。
许凡也知道这种问题很难彻底解决，当下就让张来喜和吴定邦好好教育斗殴的两人，在他们保证不再犯了之后，也就一放了之。至于彻底解决之道，还得再想办法。
第14章 规格有点高
接下来这一天，基本上又是在酒桌上度过的。中午是在主任吴定邦的家里，晚上则是在前坳的一个村民代表家里。倒不是许凡刚成为领导，就学会了在群众家里吃吃喝喝的坏毛病。事实上，如果不这样三个地儿都喝一遍，另外两个地儿的干部就会觉得看不起他们，下次工作就不那么顺畅了。
两天的“酒精考验”，精神抖擞的许凡和委靡不振的金国昌回到了河竹清乡政府。
还未进党政办，就被赖明河叫住了。
“小许啊，昨天你正好不在，县里发来个通知，是关于你的。”赖明河把许凡叫进了自己办公室。
“很少有关于个别干部的通知啊，不会是我刚上任，就又被打回原形吧？”许凡心里有点没底。
“是好事，呵呵，”说完还顿了一下，故意调着许凡的胃口，看许凡真的有点心急了，就接着说，“后天，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会来采访你这位优秀志愿者的先进事迹，到时啊，省里、市里和县里的领导也会一起来，你好好准备一下。”
“上中央电视台，您不会搞错了吧？”许凡对此深表怀疑。
“肯定没错，我还专门打电话到县委宣传部确认了一下，宣传部长廖宝钢那天也会一起来。哦，上次的‘十大杰出青年’的文件也发下来了，你这两天就把材料准备一下，到时采访的内容应该差不多吧。”说完微笑着，对许凡能上中央电视台很是欣慰，这些天的相处下来，膝下无子的赖明河几乎已经把许凡当成了自己的子侄。
“小许啊，其实你上中央电视台也是很正常的。之前央视报道过一批优秀志愿者，但基本上都是从任劳任怨，生活艰苦，放弃更好的工作待遇之类的角度进行报道的。虽然这些志愿者都很优秀，但对观众缺乏冲击力啊，与你在泥石流中舍身救人，性质有很大区别啊。”赖明河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许凡觉得有一定道理，也就着手准备起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就是把“天燕市十大杰出青年”的材料弄了一份，再给希望小学的周定国校长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一下，毕竟领导很可能会去小学的，作为校长必定得在场接待。
九月十七日，全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