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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情铯风暴
    作者楚茜茜
    男主角宙·明得拉丽
    女主角邱宝蝶
    内容简介
    宙,一个罹唤“怯爱症”、放浪成性的花花公子,他游戏人间,视女人为玩物,从不懂得真心为何物。
    在他对爱情绝望之际,宝蝶这野丫头突然闯进他的生命中,糟的是,他还是她名正言顺的养父!
    首次见面,她就像个女泰山般荡进他怀里;闲遐时还会养蜘蛛来解闷,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趁早丢掉这个烫手山芋,为何他竟狠不下心?
    天啊!难道这真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正文
    序
    以浪漫为食的现代女人 李馨
    认识茜茜以前,我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什么叫现代女人?现代女人又应该像什么样子?
    那时存在我脑海的只有模糊的意念,大概列出几条必须具备的内涵,诸加现代女人该似“另类大丈夫”能文能武、能柔能刚、能屈能伸,能为理想信念坚持等等。始终只是扑朔迷离的谜团,电视上演的总觉得和现实有段距离,难道只要打扮入时就能称为现代女性吗?
    认识茜茜以后,我还是在思考一个问题——现代女子一旦如同她这般完美后还缺什么呢?
    常会看到一些关于女子恋情的小说,看着翻着经常容易联想起茜茜巧笑倩兮的样子,都会女子所有的温柔、坚强和浪漫简直是取材于茜茜,她成熟而温婉的魅力,能“迷人于无形之间”。我相信没一个人能抗拒她的,试想,当一只柔情似水的瞳眸凝视着你,轻声细语地请你帮点忙,你能狠下心拒绝吗?
    我的答案是不能,所以只有乖乖伏案为她写这篇序。
    前些日子跟着她参加了港都文艺协会所办的座谈会,一场是她朋友谢先生主讲,一场她亲自披挂上阵,由于座谈是很自由地根据自己意见发言,就发生了挺有趣的情况。
    首先是在谢先生的座谈会上,我们针对“末世纪的情爱观”,展开热烈的讨论,各有各的观点,“末世纪”这三个字带给人的迷思与震撼以及其间接造成的种种现象使人不免略感无力失望。
    但问到茜茜时她的言论可大大地出人意表了,浪漫的她笃信的爱情并不在乎其他天生或外在的条件,她认为爱就是爱,不关环境、人种和性别。所以在她的想法里,同性恋没有罪,甚至还举例到百年以后可能的生活方式,她说得好
    以后也许人类会发展到另一种不同于婚姻的生活型态,有像“黄金女郎”里演的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互扶持过下半生;也有同性却彼此相爱的人们去领养小孩过他们幸福美满的日子,现在未婚妈妈、不婚爸爸都不算什么了,谁能断定以后不会走上以“爱”为主的时代?谁又能预言这样子的人不会得到幸福呢?
    她大胆而果决的态度发人省思,也令主讲谢先生频频解嘲式地喊糟,笑说他找了个砸场的来旁听,和一般的观念都不同的说法。
    这就是茜茜,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并坚信自己的理想,她内敛而包容地看待每件奇人异事,将生命浪漫地丰富起来,这么个多彩多姿的现代女子,真个使我着迷。
    啊?!我还没说第二场由她主讲的座谈会是怎么有趣法!哎!容我卖个关子,好酒得慢慢品尝,佳肴一次吃完就没意思了,茜茜她值得喝采之处绝不只这些。
    你说,这么个值得喝采的现代女子,你能不看她的书吗?那就对了,继续翻下去吧!咱们有机会再见了。
    楔子
    黑暗里宙又作梦了,他梦见自己的身躯不断地缩小,重新卷进时间的河里。他努力叫喊着“不要——”
    但一点用也没有,他再次进入深层的潜意识里,回到了小时候——
    他一个人在黑暗的走道摸索,从他的房间一步一步地走向母亲的房间。
    黑暗里隐约传来细碎的哭声,在空气里回荡再回荡。
    那是母亲的哭声。
    他在黑暗中继续地摸索,终于走到母亲的房门前。
    他不是故意要站在门口偷听的,但脚却不由自主地来到门边。
    母亲绝望地低咆着“我不需要一个不了解我的丈夫。你滚!滚远一点,我再也不要看见你,再也不要——”
    温柔的母亲竟对父亲讲着如此残酷的话!?
    宙看见面无表情的父亲走出母亲的房里,对他视若无睹,随即从容离去。
    宙望着黑漆漆的室内,没有任何声音,孤寂得教人害怕。
    母亲呢?
    他怯怯地走了进去,随即把门推开,让外头的光线照射进来。
    他终于看见母亲,她像尊石雕般瘫在床上。
    他,安静地走到母亲身边,伸手触摸她的脸,那濡湿的感觉,是母亲的眼泪。
    他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轻声叫唤“妈咪——”
    母亲僵硬的身体移动了一下,抬头看了宙一眼。
    在黑暗中,那是一双美丽却悲凄的眼睛,布满空洞、失意、仇恨、无奈,以及宙无法解读的各种情绪。
    那是一双受尽折磨的眼睛。
    他才十岁,无法了解大人世界里的纷争,但什么叫做伤心,他是明白的。
    “宙,是你。”母亲叫唤他,那声音是清晰而悦耳的,但奇怪的是她的神情却让他觉得遥远。
    “妈咪,别哭——”他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替她拭泪。
    母亲搂他入怀,轻声在他耳边细语!“宙,请你答应妈咪一件事,好吗?”
    宙完全不明白母亲想说什么,但只要母亲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不管是什么样的请求他都会答应的。
    “妈咪你说啊,我一定做到。”
    母亲把脸贴在他的耳边,呢喃着“答应妈咪,长大之后别轻易爱上一个你无法懂她,又不能给她深刻爱情的女人,那将会造成你一生中最大的痛苦。”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并不全懂,只是依母亲的意思复诵一遍。“我长大之后,绝对不会爱上一个我无法懂她,又不能给她深刻爱情的女人。”
    母亲在他温柔的安抚下睡着了,宙万万想不到她从此长眠了。
    翌日,他一睁开眼,面对的即是近乎疯狂的父亲。
    父亲激动地拎着他,以发颤的声音问“你母亲昨晚对你说了什么?她说了什么?”
    他瞅着悲恸的父亲,猛摇头,他不以为父亲会想知道母亲的遗言。
    四周一片混乱,他只听见众兄妹的哭声。
    “妈妈——你不要死!妈妈——”
    “快说,你母亲昨晚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她怎么可以不留任何遗言或遗书就走?她怎么可以?”父亲狂声怒吼,情绪激动地摇晃着宙瘦弱的身体。
    “没有,妈咪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他撒着谎。心想父亲若知道了遗言只会更难过,所以就让他自私地保留母亲留给他的最后话语,永远保留。
    第一章
    法国巴黎
    “这种疾病名为‘怯爱症’,除非你解开心结,要不永远没有治愈的可能。心理医生琳达对宙分析着他的病情。
    宙坐姿优雅,修长的身躯深陷在沙发里。
    琳达远远地就闻到他满身的酒味。
    “你昨天又灌了多少酒才睡的?”
    琳达看着宙深邃的五官,略为凌乱的卷曲棕发,嗅闻到他身上浓郁的古龙水味混着他男性的体味,却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酒味。
    “琳达,我发誓我一滴都没喝。”惯性撒谎的他装出无辜的笑脸。
    由他满脸的胡渣和澄亮如星光的眸子中,琳达知道他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
    “你母亲已经去世十八年了,你至今仍不能对你父亲的外遇释怀吗?”
    “琳达,我什么病都没有,我非常健康,除了偶尔失眠、作噩梦以外,我好得很。”他认为琳达只要开点安眠药给他吃就没事了,宙根本不相信自己有病,还以为找自己的大学同学开药会方便点,顺便还可以找她叙叙旧、聊聊天,哪知道她这么罗嗦。
    “你没病?是的,你只是酗酒、严重失眠、反复梦见童年的同一个片段,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快,除此以外你比谁都正常。”琳达气忿地回答。
    宙用力地鼓起掌来。“讲得好极了!开点安眠药给我。你是我的心理医生兼好朋友……”
    琳达抢着回答“不!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心理医生,你根本拒绝接受治疗,开安眠药给你又如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对于宙这样玩世不恭,又拒绝接受帮助的病人,她根本拿他没办法。
    就在这时,宙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是他大哥宇·明得拉丽打来的。
    “宙,生物学家邱安邦的女儿已被我们寻获了。”对方的语气极为兴奋。
    “在哪里找到的?”宙的神情立刻为之一震。
    “邱安邦基金会的生物学家,在台湾深山里采集昆虫标本时,无意间找到她的。”
    “没想到她命这么大,坠机之后竟然没死?”
    “宙,邱安邦的生物研究基金会,目前是由你负责的,你能不能跑一趟台湾?”宇要求道。
    宙双眉紧蹙。“你要我为了那个小丫头去一趟台湾?”有没有搞错啊!!杀鸡焉用牛刀,大哥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没错,宙,在名义上你是她的监护人。”
    “她多大了?”宙闭上眼,揉了一下太阳岤,开始感到头疼了。
    “十八岁。”
    宙的脸色立即转为惨白,声音也变调了。“大哥,你在开什么玩笑?”十八岁那种半大不小的丫头最难缠了!他才不会将这种麻烦揽上身。
    “我没有开玩笑,毕竟邱安邦对我们组织贡献很大,他所研究的昆虫毒液,提供了我们很多新型的暗器,道义上来说,我们没有理由不照顾邱宝蝶。”
    宙不满地嚷叫“这应该是由组织来照顾,为何让我成为那丫头的监护人?这太没道理了,我拒绝接受!”
    “宙,你身为邱安邦生物研究基金会的负责人,这责任你不扛谁扛?”宇耐心劝服着。
    宙看了琳达一眼,脑筋飞快地转着。
    “大哥,不是我不想负责,而是我现在正在心理医生这里接受治疗,我得了精神病,叫做什么……”说着,他顿了一下,以求救的眼光看向琳达。
    琳达望着宙,心想,这男人未免也太狡猾了。他刚刚明明说自己没病的,现在为了逃避责任,马上改口说自己有精神病。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随即以嘴型暗示“怯爱症。”
    “‘怯爱症’,大哥我得到了‘怯爱症’,琳达说这种病一辈子都医不好,你却要我当一个十八岁少女的监护人,这绝对行不通的。”他努力地想劝服大哥。
    “是吗?你的心理医师呢?让我和她说说话。”宇压根不相信他得了什么精神病。
    宙把行动电话放到一旁,对琳达恳求道“拜托,你把我的病情讲得严重一些。我怎么可以当一个十八岁少女的监护人?这种麻烦不该扯到我头上的。”
    琳达接过行动电话,不理会一旁打躬作揖的宙。
    “宙这种畏惧亲密关系、对感情不肯信任、缺乏安全感、不愿为爱负责、害怕被依赖、被需要、害怕了解爱人的行为,其实是需要磨练的,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琳达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脸上同时挂着计划得逞的笑容。
    宙立刻抢过行动电话,发出怒吼的叫声“琳达!够了——”
    搞什么鬼嘛!这种事万万不该落到他头上的。
    “宙,你一定要去一趟台湾,连你的心理医生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宇消遣他。
    “大哥,我绝对搞不定那个小女孩的。”他完全不想负责。
    “你不用太过担心。邱宝蝶现由台湾天主教会的李院长收养。李院长住在台中县梧栖镇,我们集团在台湾投资的饮料工厂正好就在附近,你去视察业务时,顺便看看邱宝蝶在修道院里生活得如何。”
    有人收养她?太好了!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理会这个大麻烦了。宙在心里暗暗地想,反正付一大笔钱给对方,就能摆平这件事。
    “大哥,不管我如何拒绝都没用是吧?”宙不甘愿地再问一次。
    “宙,也许李院长愿意当她的监护人,那你就可以逃过一劫,这件事其实很好解决的。”
    宙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完全没有。
    他对着琳达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以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说“好吧!我会记住老大你的‘大恩大德’,下次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宙挂了电话后,忿恨地盯着琳达。“好啊!你这样陷害我,你以为弄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给我,就能治好我的病吗?你越来越天真了,我不会让她粘上我的,你等着瞧!”
    他那张混合着孩子气和男人味的英俊脸庞,带着一丝疲惫,和明显的顽劣。走起路来因酒精作祟,还显得摇摇晃晃的。
    “宙,像你这么迷人的男人,患了这种病不知要让多少女人心碎,我希望你能早日解开心结。”
    宙对琳达作了一个鬼脸。“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也没爱上我,这代表我的魅力还不到无远弗届的地步。”
    琳达顺手从抽屉中拿出一叠资料。“这些年来我接了多少件因你心碎的案子,我如果还会爱上你,那大概是把膝盖当脑子来用了。”
    “是吗?怎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让我看看有谁为了我而心碎。”他伸手想去抢资料。
    琳达顺手把资料锁回抽屉。“抱歉,这事关我的职业道德,恕我无法奉告。”
    宙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笑容。他甩甩性感的乱发,用他低沉而悦耳的声音说“我不知道更好,做个没良心的人比较快乐。琳达,给我一个临别的吻吧?你的恶作剧迫使我得去一趟台湾,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这么久看不到你,我会想你的。”语毕,他伸开宽阔的手臂想要拥抱她。
    琳达笑着回答“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你习惯性的谎言,但我也是个女人,也喜欢可恶的男人用甜言蜜语哄我。”
    宙送给琳达两个犹带着淡淡酒味的颊吻。
    “好吧!可恶的男人就要离开你了,别太想我。”他戏谑地说道,转身即消失在琳达的面前。
    ???
    台湾台中梧栖镇
    修女的凄惨的尖叫声像遇见鬼一般。
    只见她两眼一翻,像木头被斧头劈开,身体笔直地往后倒,“咚”的一声瘫在地板上。
    “又昏倒了,吉吉,怎么办才好呢?”宝蝶一脸无辜地望着爬在她肩上的大蜘蛛。
    一张古铜色的脸,涂上了五彩的颜料,头上戴着山地人的羽毛帽,身上穿了类似山地服装的衣服。脖子上盘着一只松鼠,周边围绕着各种她采来的药草,脚上穿着蕨类和竹藤编制的凉鞋。
    她把大如手掌的蜘蛛从她肩上移至手掌。
    “吉吉,你看她壮的像座山似的,看见你和我亲热却吓个半死。”
    宝蝶走到昏倒的修女身边,搔着头,无可奈何地说“真惨,超级粗壮的,我是怎么也抬不动她啊!”
    她索性走出房间,走到院长室求救。
    她的心情顶好的,一边哼着山歌,一边跳着丰年祭的舞蹈,丝毫不受修女昏倒的影响。
    她蹦蹦跳跳地往院长室跑去,敲门的声音强而有力,仿佛把门当成鼓一样,相当有节奏。
    “院长大人,你在不在?”
    院长刚和宝蝶名义上的监护人宙·明得拉丽通完电话。“宝蝶,是你吗?请进。”
    宝蝶把门重重一推,门打到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
    院长注视着宝蝶那张精彩到分不清五官的脸,微笑着问“你今天又闯什么祸了?”
    宝蝶吐吐舌头。“院长怎么知道我又闯祸了?”
    她来这里住了一个礼拜,几乎是没有一天不闯祸的。
    “你又做了什么?”院长好脾气地又问一次。
    “我在房里整理从后院采来的一些药草,是兰修女没敲门就闯进我房里。”
    “然后呢?你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院长打量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孩子,嘴角浮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好玩嘛!我只是想到今年山地村的丰年祭我没办法参加,所以就提前娱乐一下自己,这是应该的嘛!兰修女看见吉吉爬到我肩上就昏倒了,她的身体真是太衰弱了。”
    她双手一摊,忍不住埋怨着,活灵活现的表情,显得好无辜。
    院长既好气又觉得好笑。“宝蝶,在你还没来以前,修女们从来不昏倒的。”
    “是吗?院长你是不是也和她们一样认为我不正常?”
    院长为宝蝶的话感到心疼。“不,我觉得你只是在深山里住惯了,需要花一点时间来适应平地的生活。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在法国的监护人明得拉丽先生这几天会来台湾看你,也许你愿意和他回法国去。”
    “院长,我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多麻烦,所以你要赶我走?”宝蝶也许有点粗线条,但她可一点也不笨。
    “不是这样的,从坠机事件到现在也有七年了,你难道不想回法国?”
    她皱起眉头。“我妈咪为何从来没找过我?她如果认真找我,应该找得到的,难不成她也去世了,要不然明得拉丽先生怎么会成为我的监护人?”
    “宝蝶,明得拉丽先生并没有因为你父亲的死,中断你父亲生物基金会的研究,反而努力将它发扬光大;这次该基金会的生物学家发现了你,难道你宁可接受我的收养,也不肯和他们回法国?”
    宝蝶笑咪咪地说“我在台湾住惯了,对这块土地产生了感情,不想回去。何况那些生物学家说我母亲死了,我才不跟他们回去。”
    吴修女适时地敲了敲门。她气急败坏地控诉着“院长,兰修女昏倒在宝蝶房里。”
    院长习以为常地说“我知道了,宝蝶跟我报告过了。”
    吴修女看着宝蝶,气愤地嚷着“院长,您不能再这么纵容她,她实在太过分了!”
    宝蝶可一点都不怕她,还对她扮鬼脸。
    “院长,您瞧她打扮成这种鬼样子,还饲养一堆可怕的宠物,我们不能收容像她这样野蛮的女孩子。”
    “我的宠物哪里可怕了?我只是好心把蟒蛇披在陈修女的脖子上,让她跟蟒蛇玩一玩,她就昏了过去;王修女连蜥蜴都怕,我的蜥蜴也只不过是和她打招呼吐了一下舌头;庄修女就更不应该了,她用扫把打我的变色龙,结果我的变色龙跳到她脸上。她们这么爱昏倒是她们家的事,怎么可以怪我的宠物?”宝蝶揉揉小鼻子,理直气壮地叫着。
    “院长,你看看她,她不但不认错还理由一堆,搞得我们这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吴修女的脸扭曲不已。
    宝蝶心想,吴修女是巴不得院长快赶她走,也好,反正她也不见得多爱住这里。“院长,我不想让你为难,我看我今天就搬出修道院,我宁可住到后院的树林里还自在一点;反正我之前就说过了,我喜欢睡吊床,庭院里那么一大片树林够我活动了,不如我现在马上搬!”
    吴修女快发疯了,她扶着头又快昏了过去,呼吸不顺地说“院长,你看看她,这像什么话啊!树林的另一头就是我们长老会附设的幼稚园,让她住到树林里不把那些小朋友吓死才怪。院长,你千万不能答应她。”
    “宝蝶,明得拉丽先生这两天就来了,你睡到树林去,他会以为我虐待你,没有好好照顾你呢!所以在他来之前还是请你乖乖地住在修道院里。”
    “院长,我想在大榕树上盖个小木屋,可以吗?”
    吴修女咆哮。“你又想做什么?不行,院长你绝不能答应她。”
    宝蝶暗忖,这个修女好古板哟,管人家这么多,烦死人了。
    “你若是想安顿你的宠物,我可以允许你这么做,不过可别影响了修女们的生活。”
    宝蝶高兴得又叫又跳,直抱着李院长猛亲脸颊。“院长,你对我真好。”
    ???
    宝蝶的身手十分灵活,小木屋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盖好了,这全归功于在深山生活时,养父教导有方。
    此时的她正努力地处理大榕树的胡须,她把好几条的胡须编织成荡绳。
    “试着荡荡看。”她对吉吉说。话一说完就跳上树干,拉紧荡绳,对趴在她肩上的吉吉说“你准备好了吗?”接着闭上眼睛,随着荡绳大幅度地摆荡出去。
    就在这时,宙停好他的跑车,正朝这个方向走来,根本没看见站在树干上的宝蝶。
    闭上眼睛享受有如女泰山般快乐滋味的宝蝶,万万也想不到她这么一荡,会撞上正往修道院方向走来的宙。
    “砰”的一声,宙猛地被宝蝶的身躯撞个正着。他本能地捉住碰撞到他的物体,紧紧地抱住;绳子瞬间断成两截,宝蝶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宙的身上。这使得宙根本无法站稳,两人一齐跌在草地上。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想尖叫又不敢。看着自己坐在这陌生的外国男子身上,她勉强站起身并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受伤吧?”
    宙被撞傻了,脑筋一片空白,躺在地上根本无法思考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满天都是星星,疼痛的感觉从体内扩散开来。
    宝蝶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他脸上晃了两遍。“嘿!你要不要紧?”
    宙迟顿地躺着,数秒后才出声。“你怎么会突然撞出来?”他起身,扶着酸疼的头部。
    “我在玩荡绳没看见你,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以看得见我吗?”她再次伸手在他眼前晃着。
    宙注视着她。她的五官很突出,大大的眼睛既黑又亮,鹅蛋脸上有着秀气挺直的鼻子及性感粉嫩的嘴唇,身材娇小,有着小麦般的健康肤色。
    宙猜测她的年纪。“你十三岁?”
    她站了起来,宙发现她的腿很长,身材的比例匀称完美。
    “我已经十八岁了,反正你是外国人,我不会怪你看不出中国女孩的年纪。不过你国语讲得挺标准的嘛!从哪里来的?”宝蝶一边询问一边打量着。
    他有一双如蓝色琉璃雨的眼睛,孩子气的挺鼻,白皙如珍珠色泽般的肌肤,樱花般的嘴唇。满脸半长不短的胡渣子,卷曲的褐色头发,乱中有序地贴着他的肌肤,阴柔中带着浓郁的男人味,一张男孩子的脸上,却有着成熟男人的沧桑与温柔。
    “我从法国来。”他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他高挑细瘦的体型,宽阔的肩膀,根本是天生的衣架子,优雅的动作,潇洒如画报中的模特儿。
    “我叫邱宝蝶,你呢?”她热情地伸出手来。
    宙握住她的手,原来她就是邱宝蝶,在多年前她还好小的时候他曾经见过她,没想到长大了之后样子完全不一样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我正在等明得拉丽爷爷,他也是法国人。”宝蝶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他还来不及告诉她他是谁,就听她提起他,他的喉咙瞬间卡住了。“明得拉丽爷爷?”宙眉头微皱,不确定地重复了一次。
    “是的,宙·明得拉丽爷爷,他是我的大恩人!”
    他什么时候变成老爷爷了?院长是怎么告诉她的?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是你的大恩人?”“没错,他支持我父亲的生物研究基金会,在我父亲死后,这个以我父亲名义申请的基金会,不但没有遭到解散,还更加发扬光大。若不是基金会的生物学家,再次到台湾深山采集昆虫标本,发现我竟然还活着,我可能永远都会在深山过活呢!”
    宙听她讲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问她“你见过明得拉丽先生吗?”
    “没见过,不过,我猜想他一定长得像圣诞老公公,就和修道院李院长差不多,反正都是好人。”宙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竟被她当成老爷爷!
    “你笑什么?”宝蝶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风采。
    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他就是她口中的明得拉丽爷爷。宙搔搔头,望着即将属于他的女孩,他的麻烦和包袱,他心中有一种难以接受、想逃避的念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宝蝶追问。
    “‘蓝’,你叫我‘蓝’吧!”宙脱口而出一个杜撰的名字。
    “蓝天的‘蓝’?”宝蝶看了一下湛蓝无云的天空,直觉地喜欢这个名字。
    宙看着她,从她脸上,他看见一种湛蓝无杂质的光芒,像太阳般令人觉得十分舒服。
    “是的,你住在这里愉快吗?”
    “愉快,我很容易自得其乐,不过要是修女们不要常常昏倒,我会更愉快。”
    他喜欢她脸上天真的笑容,那一种没有心机的笑容很容易征服人,尤其是像他这种需要靠谎言才能活下去的男人。
    他猜想她的顽皮一定让人很头痛,所以修女才会常常昏倒。
    “想不想参观我刚盖好的小木屋?”宝蝶忍不住想和人分享她的成就。
    “你满能干的,还会盖小木屋。”他显然非常惊喜。
    她耸耸肩,随即领着他往大榕树下跑。
    “这是盖给我的宠物住的,我没事也会窝进来睡午觉。”
    那是一栋相当简陋的小屋,看得出是随便用一些木材钉补做成的。
    她跑到树上,钻进木屋里,看来那木屋刚好容得下她的身形。
    宙心想,就算他不出现,她也可以过得很好,所以他出现与否根本不重要。既然如此,就别出现好了,只要暗中关心她,照顾她就可以了。
    “你觉得我这木屋盖得如何?”她坐在木屋上,双手圈成一个扩音器的形状问道。
    “挺不错。你很能干嘛!”宙不吝啬地夸奖她。
    “对了,你是天主教徒吗?是不是来前面的教堂忏悔的?”
    宙揉揉鼻子,这丫头挺聪明的,忏悔?亏她想得出来。
    “是的!忏悔。”他努力地想着他需要忏悔的事。
    “我可以充当神父聆听你的告解,就把我的小木屋当成告解室好了,我给你一个这样的好理由,你会常常来告解吗?”她望着他,期待他的回答。除了她饲养的宠物外,宝蝶在这里并没有朋友,是相当寂寞的。
    “我会常来的,如果你希望的话。”她会是他的包袱,他无法违背良知,狠下心丢下她不管。
    但再可爱的女孩子,只要一变成他的责任,他的心马上冻成冰山。
    他递给她一张名片,是工厂负责人曹策的名片。“我在这家公司工作,有急事可以找我帮忙,不要客气。”
    她看都没看就把名片塞进兽皮制的背包里。“‘蓝’,我喜欢你的名字,如果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会更喜欢你。”她显然十分敏感且富攻击力。
    很好,她比他想像中还坚强,不需要他来照顾。这太合他的意了。
    他对她挥挥手,带着轻松的心情开着曹策的跑车离开。
    第二章
    宙开着车从梧栖回到清水的饮料工厂。
    他们的合伙人曹策为他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会。
    宙在欢迎会开始之前走进曹策的办公室。“你待会儿打算怎么介绍我?”他问曹策。
    曹策被问得莫名其妙,怔怔地看着他。他从踏进这里,就强迫接待他的人不准讲英语,好让自己适应环境。
    现在他又想做什么?曹策并不明白。
    “当然介绍你是外资的大股东,我的合伙人。”
    宙一张俊脸马上黯淡下来。“不,不要这么介绍,我信不过台湾的治安,为了我日后出入方便,你就介绍我是明得拉丽先生的一级特助。”
    “那要怎么称呼你?”曹策心想他还真擅于保护自己。
    “叫‘蓝’,蓝天的‘蓝’,这件事除了你,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可以吗?”他双手横胸,根本是命令的口气而不是商量。
    “没问题,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
    “麻烦帮我打这通电话给李院长,就说明得拉丽先生临时有事不能来了;另外,替我捐一笔钱给他们教会,唯一的条件是妥善照顾邱宝蝶。”宙只是交代他办事,完全不解释原因。
    曹策从宙的脸色清楚地知道最好别过问他的私事。“还有呢?”曹策拿笔记下他交代的事。
    “你的跑车能不能暂时归我使用?另外,再帮我找一栋房子;要安静、干净,没人干扰,我不想继续住饭店。”
    “没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体形健美的东方美女开门进来,她旁若无人地上前拥住曹策,接着就是一阵狂吻。“哥,好久不见。”
    曹策拉开她。“你这丫头越来越没礼貌了,我有客人在,你人来疯也得看时候呀!”
    曹雅侧过身,看见了宙,眼睛立刻为之一亮。“哇!好帅!现在经济不景气,一定得请这么帅的男人拍广告,饮料才有人喝吗?”曹雅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
    “‘蓝’,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这是我妹妹曹雅,也是我们公司的公关经理,她刚去埃及玩了一个月回来,人还没恢复正常。”
    为宙做完简单的介绍后,曹策才转向妹妹,续道“雅,这是明得拉丽先生的一级特助蓝先生,打个招呼吧!”语毕曹策瞪了曹雅一眼,要她收敛一下自己,免得在重要的客人面前丢人现眼。
    曹雅是非常了解曹策的,她这个哥哥对人只有两种态度,一种是恭敬带严肃,通常对大客户或长辈及重要的人才如此;另一种则是命令带鄙视,这当然是对下属或笨蛋。
    她立刻看出宙是个重要的客人,所以她得快点恢复正常,用亲切、热情、礼貌的态度来对待他。“‘蓝’,欢迎会就要开始了,需要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吗?”这么帅的男人可是难得一见的,她若不把握机会,就是傻瓜。
    “这是我的荣幸,如果曹兄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跟来台湾后我所看见的第一位美女聊聊。”每个女人都吃这套。所有对宙有兴趣的女人,宙都是来者不拒地接受。
    “我当然不介意,雅,你替我好好招呼一下‘蓝’。”
    ???
    二十四小时之后。
    在饭店里,赤裸的宙和雅躺在床上。
    宙已清醒,点了一根烟。
    在上床之前宙就已经骗雅他结婚了,小孩都已经上幼稚园,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他和太太感情很好,不可能为了外头的女人破坏他的婚姻。
    女人对他来说只有漂亮的、有吸引力的,及不漂亮的、没吸引力的;只有可以上床,和不能上床的。
    雅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她天真地以为先得到他的肉体之后,总有机会得到他的心。
    当她还陶醉在欢爱的余韵中,躺在宙的臂弯里,此时的宙,对她却不再留恋。所有的女人对宙来说都一样,只是玩物罢了,他不谈感情,不碰触所谓的爱。
    他把烟捺熄,推开臂弯里的曹雅,随即起身穿好衣服。
    雅问他“你要上哪去?”
    “我想去兜兜风,这里有什么地方风景好些?”宙回过身来淡淡地问着。
    “梧栖的观光渔港是个不错的风景点,你还没去过吧?”雅用热烈讨好的口气询问着。
    “没去过,那是个好地方吗?”
    “如果你喜欢看海的话,那的确是个好地方。不如我陪你去吧!”说着,她也起身穿衣服。
    没想到宙竟泼了她一盆冰水。“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去。”他摆明了床上游戏已经结束,不希望她再粘着他。
    曹雅呆住了,不敢相信刚才在床上热情如火的他,现在却是冷若冰霜。
    她压抑住自己的千金小姐脾气,绽放一抹温柔的笑容。“你不知道路,怎么去?”
    “我有嘴巴,我会问路。”他讲得理所当然,摆明了不要她陪。游戏就是游戏,女人如果想要占有他的心,他会逃得老远。
    雅知道逼他只会失去他。她不想失去他,所以只好由着他去。
    ???
    宝蝶随着隔壁帮幼稚园煮菜的大婶到梧栖港打工。
    清晨开始,渔港里充满了装卸鱼获的小贩。
    宝蝶对于鱼市场的工作,显得非常有兴趣,简直可以用玩得不亦乐乎来形容。
    和修道院里枯躁的生活相比,渔市场实在是一个太好玩的地方。
    宝蝶用拖车拖着一箱又一箱的螃蟹、鱼和龙虾,动作快速又敏捷。
    每个人对她都很和善,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更不怕鱼腥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笑咪咪地边哼歌边整理着鱼获。
    事实上她的工作并不包括叫卖,她只需要整理、清洗鱼获,但贪玩爱热闹的她,并不以为是增加工作量。虽然只领四个小时的工钱,她宁可待在鱼市场里玩个尽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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