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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怎么样全部都听离丘子的。
    就算离丘子此时已经是束手无策,胡姑娘还是坚持一切听他的。
    二人此时都有了彼此依赖的心里。
    “就算要我死,也好歹给一口棺材吧!”离丘子低着声音发了句牢sāo,此时已经不再奢求能看到整座古墓、见到这里的墓主人。
    只希望能找到一处陪葬室,里面肯定有棺材,死后不至于暴尸荒野。
    至于把陪葬的人拉出来,自己睡进去,这种鸠占鹊巢,死后也永不超生的念头,离丘子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先生怎么又说死了,若是先生都觉得没希望,那我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胡姑娘低着头黯然伤神,想想自己风华正茂,却要一辈子老死在这种鬼地方,还要天天受一个老sè鬼的侵扰。平ri在自家府上娇生惯养,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却在这里饱受折磨,真是自讨苦吃。但是这女子还算坚强,受了这么多的苦还没见过掉一滴眼泪。
    离丘子一怔,原来这女子是这般信任自己。心里一种前所未有的膨胀感油然而生,想想以前的经历和遭遇,处处遭排挤,过不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万般无奈之下才去盗墓,可是同伙又都是些扶不上墙的烂泥。行动了许多次结果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弄到手。
    现在有人这么信任自己,离丘子顿时打起十二分的jg神,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去!”
    扶起胡姑娘,二人再一次选择了有光亮的洞。
    有光便有希望!
    当二人走到洞的尽头时,相同的情况又一次呈现在眼前。离丘子此时灰心不得,点燃火折子扶着胡姑娘走进黑洞中,要看看这个洞是放着破烂瓦罐还是一张大石床。
    来到洞底,火折子微弱的光线便照耀出不远处的瓷瓶瓦罐。离丘子走过去愤愤的踢了一脚,将这些破烂踢得满室都是。用火折子照了照放破烂的地方,希望能在这里有别的什么发现。然而让他失望了。离丘子只得去石室的另一头找大石床。
    大石床在。离丘子心里起了疑,想出两种可能,对胡姑娘道“一种可能是这里的石室全部都一模一样,在一定的时间内出现什么东西都一样,等时间一过又会消失。另一种可能是我们其实又迷失了方向,又回到原来的那个洞内,小姐觉得是哪一种可能?”
    胡姑娘面露难sè,不愿回答,之前已经选错了一次,这次实不敢再试。
    从井口下来的时候是中午,在下面找路耗费了许多个时辰,又睡了一觉,虽然下面黑暗不辨时辰,但离丘子心中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夜里。
    离丘子道“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决定再在这间石室里呆一个晚上,如果熬到白天的时候石床消失了,那就有可能说明这里一定隐藏着某种机关,这机关一定是揭破这里迷宫、也许是幻境的秘密!”
    ;
    第12章一双脚
    胡姑娘认真的听了离丘子的话,觉得这办法可行。只是又要在这种恐怖的地方呆一个晚上,心里实在不情愿。但已经说了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听离丘子的,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黑暗中,胡姑娘依偎着离丘子。离丘子也不再刻意去躲,毕竟两个人靠在一起彼此都有了依托,心里没有那么恐惧。而且万一要是这石室里再冒出什么东西来,两个人失踪了一个,那情况也就大大不妙。
    随身带的油布包里包了十几枚火折子,自从进到井底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就用掉了三个,如果再不找到出口,那火折子最多支持四天,没有了照明工具,就什么也做不成了。届时他们就只能从井口出去,再去面对那个老sè鬼。
    离丘子和那老sè鬼交过手,觉得取胜的机会不大,所以在还没有找到葬身之地前不愿意去惹那老东西。而胡姑娘更不愿意看到那老东西猥亵的眼神。相比之下,呆在黑暗中的恐惧感便减了几分。
    黑夜实在过于漫长,二人依偎着又都彼此不说话,越发显得时间难以打发。
    就在二人困意上升,朦胧入睡的时候,大石床悄然的往下降落,过程中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二人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一睡着便睡的很死。石床轻轻的往下陷落的时候二人一点也没察觉。
    等到离丘子醒来,估摸着外面的时间应该是天明了,点起火折子就去看大石床到底在哪。发现石床已经陷了下去,自己的想法得到证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睡过了头,没有亲眼看到石床下落,便决定等今夜天黑一定不能睡。
    井底没有食物,只有水。二人昨天只吃了一顿,到今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离丘子本打算让胡姑娘游出井去找些食物来,但又一想她一个富家大小姐笨手笨脚的,别摘不来苹果玉米还让sè老头发现就糟了。
    自己水xg不好,也只有先让胡姑娘教他了。二人便就一个指点,一个现学。离丘子天赋聪颖,加上又有基础,学了一个时辰便掌握了要领。
    出了井口急匆匆到田地里偷摘了食物,又捡了一大捆柴背在背上,心里还在欢喜有了这些柴禾就不用愁照明的问题了。等到下到井底生柴做饭的时候才发现柴禾已经湿透了,下面只有一丝昏暗的光线,要等柴禾干了得等到猴年马月。
    树枝有外皮,离丘子便掏出匕首将外皮削掉,摸了摸里面的还算干燥,试着点了一根,不起明火光冒白烟。
    取火已然是不行了,二人只能将就着吃了些苹果。玉米没法烤,吃起来又苦又涩,离丘子顾不得那许多,硬是吃了两根,也不敢多吃,怕闹肚子。胡姑娘只尝了一口就不愿再吃。
    吃完后二人一直在河床边坐着等天黑。昨夜休息的充足,今天白天一点也不觉得困。等挨到井底的一丝光线越来越弱的时候,知道外面天黑了。离丘子点燃火折子,二人进入黑洞石室中。
    摸到大石床升起的位置,二人靠墙而坐。等了有两个多时辰,也就是约摸子时的时候石床缓缓的往上升起。
    看着床上突起的石枕,离丘子摸了摸后脑勺,心里觉得诧异,怎么头一次在石床上歇息的时候刚好能枕到石枕上面。
    如果说自己是碰巧枕在上面,倒也说的过去,但胡姑娘也枕在石枕上,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仔细看了看突起的石枕的位置,也许是心里原因也许是幻觉,离丘子总觉得这次石枕的位置跟上次看到的有些偏差。
    问胡姑娘,胡姑娘说道“好像没有吧?”
    石床在缓缓地一寸一寸的往上升起,过程中不发出一点声音。离丘子拿着火折子死死地盯着升起的部位与地面的接口处。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升起的部位与地面竟然一点缝隙都没有,就好像这块大石床是顶着一块布才凸了起来。
    离丘子用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拐角的地方,也是没有一丝缝隙。
    如果大石床是机关启动的,那么石床与地面怎么也会有缝隙存在,否则石床如何挪的动。但是眼前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离丘子以为自己看错了,急忙叫胡姑娘蹲下来看。
    “啊!怎么会……”胡姑娘吓得脸sè苍白,结巴着说道“这不是……机关……是幻觉!”
    离丘子开始一直以为石床的升降是由于存在机关的原因,但是如今亲眼所见,再巧妙的机关术也不可能让石床顶着地面而地面不裂开不变形。
    这种解释就只能是幻觉。
    sè老头说的幻觉是真的,这里太邪门了,走到哪里都是幻觉。
    连靠太阳来辨别方向都不可靠,是什么让这里产生的幻觉?
    “还是退出去吧!”离丘子拉着胡姑娘离开石室。黑夜,河床边一点光线也没有,离丘子点着火折子一直不敢熄灭,河床边就是井水,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直到二人在河床边找了处较干燥的地方坐下才吹熄火折子。
    夜已深,二人全都没有睡意。在如此恐怖的黑暗中任谁都没有心思睡觉,恐惧占据了内心的全部。
    离丘子心里想着想着直想骂娘,不过刚想开口就想起了钟梁,这人平ri里稍有不快意就会骂爹骂娘骂祖宗。自己可不能跟他学的这般粗鲁,于是强压着怒火。
    要是有什么机关,火顶、酸顶、箭弩、刀阵、冰山、流沙等等你尽管来啊,老子见招拆招,又有什么可怕的。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所有看到的东西全是幻觉。除了给人带来恐惧感外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都没有。
    没有粽子,没有尸虫,没有蛊毒咒术,所有正常的古墓中应该出现的东西全都没有,就只有无形的恐惧感和取人xg命的梦魇。
    这梦魇到底从何而来?离丘子不禁恼怒万分,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想想就算死也应该弄清楚梦魇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不然连自己死的缘由是什么都不清楚,那岂不是死不瞑目。
    恐惧感渐渐的从离丘子心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于是拔出匕首狠狠地凿着河床以此来发泄。
    胡姑娘从刚才就吓呆了,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听到离丘子凿地的声音也不敢多问。黑暗中就只有二人的呼吸声和匕首与土地摩擦的声音。
    窒息感不断的压逼着二人,偏偏二人又都是话不多的人。此时此刻,哪怕只要有一个人话多一点,那也不至于如此恐惧。
    过了有半个时辰,离丘子凿的手臂发麻,便停了下来。心里的怒气发泄完后觉得舒畅了许多,便也觉得累了。靠着旁边的一块石头就睡了。
    胡姑娘一个人仍在担心恐惧。突然听不到离丘子的声音后,吓得急忙喊“先生?先生?”叫了许久不见离丘子回话,心里越发的慌,急忙伸手朝离丘子刚才坐的地方摸。
    一摸便摸到了一双脚。胡姑娘心里顿时放心了许多,听着旁边匀称的呼吸声知道离丘子是睡着了,才松懈下心来。
    然而,刚过了片刻胡姑娘觉得不对。摸到的那一双脚上的鞋是干燥的。
    自己和离丘子的鞋应该都是湿的才对。两人昨天下的井,进来后全身都是湿透了,这里又没有阳光,也不通风,直到今天脚上的鞋还是湿的。
    而离丘子今早上还游过水,那双鞋应该更湿才对,又怎么会这么快变成干的。
    这么一想,胡姑娘直吓得浑身发凉,直冒冷汗。这双脚不是离丘子的又会是谁的?
    这里就只有她和离丘子两个人,从昨天到现在也都没见井里有过人。而此时此刻凭空多出来一双干鞋,真是让人觉得头皮都快炸了。
    胡姑娘觉得事态很严重,急忙手握剑柄,凝神静听,一有异动便拔剑自保。心里又静不下来,想着可能是那个老sè鬼在村子里找不到他们,便也跟着下井里来了。不过老sè鬼也知道这里的井底别有洞天?
    想来老sè鬼一直生活在这里,知道井底别有洞天并不稀奇,在寻找了他们一天一夜无果后,这个村子进来又出不去,那么藏身的地方就只能是在井底了。
    越想心里越复杂,越来越怕。最终实在忍不住恐惧,只听“噌”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胡姑娘将宝剑拔出了鞘。
    这下总算是静下心来了,不过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空旷的河床边就只有自己和离丘子的呼吸声,凝神听了良久没有别的声音。
    胡姑娘大着胆子蹲下身来朝刚才的位置摸过去,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先生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测,兴许他身体温度高,已经用体温将鞋子暖干了,之前晚上休息都是靠在他肩膀上就会觉得温暖,是这个原因也说不定。
    胡姑娘努力朝着好的方面去想,尽力克服自己的恐惧。当她再一次摸到那个方向的时候,那双脚却已经不见了。
    她以为自己记错了,又急忙往前摸了几部,这次摸到一双湿鞋。
    顿时她吓得跳了起来,这次摸到的才应该是先生的鞋,那刚才摸到的到底是什么人的脚?胡姑娘急忙将离丘子叫醒,告知刚才那诡异吓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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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尸体
    离丘子心里一紧,急忙点燃火折子,将周围的地方照了照,没发现多出来一双脚。胡姑娘战战兢兢的说“就刚才我明明是摸到了一双干燥的鞋,有脚的!”
    “也许是幻觉吧!”离丘子安慰道,毕竟在睡之前已经证实了这里出现什么都是幻觉,那么凭空出现一双脚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离丘子此时心里在想,既然幻觉什么都可以出现,那我梦想的古墓呢,到底在哪里?闭上眼睛便去冥想古墓的形状、方位。
    “先生又睡!”胡姑娘使劲的摇着离丘子,以为他睡着了。离丘子睁开眼睛道“我没睡,只是在思考!”
    胡姑娘道“呆在这里太吓人了,怎么办?”胡姑娘意思是想从井口上去。离丘子明白,便说道“等天亮了就出去,那个sè老头我们两个人联手不信想不出办法对付他!”
    胡姑娘连忙点头,并说道“先生可否今夜不睡?”离丘子知道胡姑娘的心思,于是脑子迅速一转,想趁机套她点话,便说“长夜漫漫,不睡又能做什么?”
    “陪我说说话!”胡姑娘破天荒头一次要跟离丘子说闲话,这一路上二人除了不得不说的话之外,没有过一句废话。
    离丘子道“那好,请小姐如实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胡姑娘面露难sè道“先生能否说点别的?”离丘子摇头道“我这个人疑心重,从来不跟陌生人多说话!”胡姑娘这下却笑了,说道“怎么会是陌生人,这一路上我和先生相扶相持,我救过先生,先生也救过我,早已是彼此的救命恩人了!”
    离丘子一怔,胡姑娘说的不错,这话无可反驳。只是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邪味一直让他心存芥蒂,不愿去靠近她。再加上生xg孤僻,即使就算不讨厌这个女子,也不会主动去靠近她。
    胡姑娘却不然,她这一路上无话只是因为怕言多语失,将自己的身份给透漏了。而偏偏离丘子又是个疑心重不肯轻易相信人的怪客,导致二人彼此扶持了一路却还弄得像仇人一般。
    “小姐是江南人,出生在大户人家吧?”既然不能问,那就按照自己观察出来的。离丘子盯着胡姑娘的双眼。为了节省火源,此时已将火折子熄灭,并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神。
    由于适应了黑暗,双眼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只见胡姑娘玉体一颤,显得很惊讶,但嘴上却立即矢口否认。
    离丘子摇了摇头,心想话不投机,这样的谈话还能再继续下去吗?
    “不要说我了,还是说说先生吧!我还不知道先生姓什么,我的姓已经告诉先生了!”
    “我姓离,不离不弃的离!”
    “不离不弃……姓的真好!”
    离丘子心里暗骂不是从别处打听到我的吗,怎么可能连我的姓都不知道,你要演戏,我就陪你演下去,且看你还能胡说到什么程度。
    其实胡姑娘确实不知道离丘子姓什么,她偶然听到项祖和钟梁的谈话确认离丘子是懂y阳五行风水学的先生,那二人也没说他叫什么。
    不过离丘子心xg孤僻自然带有自负,便以为自己都是对的,将这姑娘想的一无是处。
    “姑娘也姓的好,胡说八道的胡!”
    胡姑娘“噗哧”娇笑了几声,说道“先生真会开玩笑!”虽然离丘子是故意讥讽胡姑娘,但黑夜中反而这句话打消了胡姑娘内中的恐惧,觉得先生倒有几分幽默风趣。
    “先生的胡子这么多,想来也有三十来岁了吧?”
    离丘子经常听到别人说他有三十来岁,只因生来胡须长得茂盛,也因此有了许多的苦恼,每每让人以为自己岁数过大。不过倒也有好处,别人总会觉得他成熟稳重,加上平ri话不多,给人的感觉是内敛深沉,也让人不敢小觑了他。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久而久之别人说他年纪大的时候也不再计较了,便顺口说道“我快四十了,看你年纪不过二十左右,你可以叫我大叔!”
    “哈哈,先生你想趁机占我便宜,不过我看得出来,你肯定没有四十,最多三十整,叫你大哥可以,叫大叔……”胡姑娘摇了摇头,心里叫了几声,觉得十分别扭。
    “那就叫大哥,你这年纪还未婚配?”
    说到这里,胡姑娘显得有点沮丧,不过黑夜中离丘子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听胡姑娘幽幽的说道“还没有,先生呢?有没有娶嫂子?”
    叫大哥也不习惯,胡姑娘还是如往常一样叫先生。离丘子想起了阿琳,但口中不能说,这个女人现在到底是善是恶还弄不清楚,就算是救了自己两次,那也是因为有所求,自己到不怕她来害,可要是因为自己的嘴不严实而连累了关心并喜欢自己的人,那良心上过意不去。便也说道“还没有!”
    二人一个不愿说实情,一个怕透露事情连累别人,便这样东拉西扯的说了些闲话,不知不觉熬了大半夜。这女子口风很严实,无论怎么套离丘子都没问出来半点她的来历。
    心里估摸着再有一个更次天就要亮了,离丘子觉得jg神百倍,这么坐了一夜腿也麻了,便站起身活动筋骨。往旁边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用脚踢了踢,觉得像是人的脚。
    离丘子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胡姑娘刚才坐的地方是在他的正前方,凭着直觉他站起身是斜着身子往左边走了几步,那么踩到的肯定不是胡姑娘。
    前半夜的时候胡姑娘说她摸到一双干燥的脚,难道会是这双脚?可是那会用火折子照过周围,并没有发现,怎么这时候又突然出现了?
    离丘子急忙吹燃火折子,蹲下来看到地上果然是一双脚,急忙叫胡姑娘。胡姑娘上前来一看,吓得面sè苍白,地上的是一具尸体。
    当火光移到尸体的脸庞时,胡姑娘因为惧怕急忙转过脸。离丘子仔细观察了那张脸,是一个男子,尸体已经有些腐烂,加上火折子的光线微弱,导致辨认不出到底长得是何种摸样。又仔细查看了身子和四肢,都已经呈现轻度腐烂。
    显然这具尸体死了有六七天左右。离丘子特意看了看那双腿,心里第一感觉这具尸体像是引他进来的那个老道士。
    发现腿上没有畸形或者骨折,确定这具尸体不是那老道士,此时才去想自从进来后就不见了这人的踪影,那老道士到底去了哪里,整个村子都找了不见人,这村子又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邪门地方,老道士总不会无缘无故便人间蒸发了吧。
    心里想着又想到纸扎铺子里的那个sè老头,于是难免将二人联系到了一起,便对胡姑娘说道“之前引我进来的那个老道士你还有没有印象?”胡姑娘道“有,他很古怪。”
    “那你觉得他是正是邪?”离丘子没指望胡姑娘能说实话,她若是说邪,心里倒也踏实,反过来想那老道士便是正,如此这老道士引自己进来便是另有别的目的而不是想害他。
    可没有想到,胡姑娘想也没多想,脱口便道“正!”
    离丘子一惊,这么说来,那老道士可就是邪恶的人,是故意将自己引进来要害他。离丘子追问道“那你觉得sè老头和老道士像一个人吗?”
    胡姑娘揉着脑袋费力想了大半天,最后摇摇头说道“不像!”离丘子想了想二人进村子是在四天前,而这人是在二人进村之前的两三天就死在这里……也不敢肯定这里是第一死亡现场。这么说肯定不是老道士了。
    地上的这具尸体到底是谁?
    尸体好像还移动过,胡姑娘说是在她跟前摸到那双脚,而离丘子踩到脚的时候是在身子左边的地方。这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一具尸体,而且还会移动。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不是诈尸,那么就是这井底还有另外的人。
    可是井底走来走去一共三个通道,也就是有三个井口,地底相连。二人都走过了,没有发现这里有人,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没有尸体,这个尸体又是怎么出现的?
    难道还是幻觉在作怪吗?想来也不对,如果是幻觉,那自己一直想的古墓、棺材怎么死活不出现。
    莫不是幻觉并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想什么便出现什么,而是什么恐惧才会有什么……离丘子凝神皱眉思索了好半天。
    胡姑娘一直背对着尸体不敢去看。突然听不到离丘子的动静,空旷的井底又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了,背后仅仅一丝微弱的光线照着离丘子的影子映shè在墙壁上显得非常巨大。
    胡姑娘觉得就一直这么看着这个巨大的影子,心里会越慌张害怕,便转过身来,问离丘子道“先生想出什么来了吗?”眼睛只是盯着离丘子,不敢往下看。
    离丘子回过神来,答道“想不出来,如果不是诈尸,那就是这里还有人……也许是什么动物,再不然便是幻觉……”
    “幻觉?可我觉得不像!”胡姑娘摇头道,好像心里有盘算。
    离丘子诧异道“那小姐觉得是什么?”
    胡姑娘道“如果是幻觉,那应该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可我摸那尸体的脚时,真真切切的感觉那是人的脚,这种感觉不是幻觉所能呈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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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纸人
    天亮了,一丝昏暗的光线照耀进来。
    离丘子听胡姑娘说摸到的那双脚的感觉真的是人而不是幻觉所能呈现出来的。心里就在思索摸上真是的东西和摸到幻觉的东西到底有何区别。
    感觉不出来,便去摸那尸体,猛然低头发现那具尸体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二人就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工夫,一具死尸便从眼皮子底下失踪而且还无声无息。这井底不是有人,而是诈尸!
    被一个粽子戏弄了一晚上,想想觉得可笑,急忙去点火。削掉皮的树枝经过一个晚上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离丘子点燃几根然后捆在一起,将井底照的通明。
    “姑娘的脚能自己走吗?”离丘子要去烧掉那具死尸,带着个女子行动不便。胡姑娘站了起来,试了试,双脚还肿,加上洞内cháo湿y冷,脱下鞋子会冻坏,不脱鞋子又湿漉漉的穿在脚上,这肿怎么消退的了。
    胡姑娘摇了摇头,离丘子便将柴禾分一半给她,点燃一根,嘱咐道“在我没回来之前最好不要让火熄灭,洞内光线太昏暗,只有火才能让粽子退却!”
    离丘子先到黑洞里找了一翻,之后从通道走进旁边的井底,找了一翻,一无所获。一直找了一上午,整个井底跑了几个来回,并让胡姑娘死死盯着身边的情况,也没有见到那具尸体的影子。
    如果真是诈尸,那尸体肯定不会离开地下。可是地下找遍了没有,离丘子懊恼万分,难道又是判断错误?
    说幻觉不对,诈尸也不对,那会是什么情况。要说这里还有别的人,也说不通,是人总会有脚步声……鬼?也不对,童子尿都不起作用,肯定不是鬼。
    这黑暗又恐怖的井底里面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追着跑了一上午,又没有进食。离丘子觉得很累,便坐下来生起火堆烤玉米。这一顿饭用掉了一大半的柴禾。离丘子见不够用了,便决定再爬出井去摘玉米捡柴禾。
    胡姑娘被那尸体吓到了,不肯独自留在井底里,非要跟着一起上去。离丘子想那老头子几天不见二人的踪影,肯定急的发疯。要是这个时候被那老东西发现可就遭了,又累又饿的怎么是那老东西的对手。便只让胡姑娘跟着游到井口,不让她上去。
    爬出井口后,离丘子将外衣全脱下来,把捡来的柴禾包好,虽然衣服不似油布防水,但也能防止湿透。准备好后,赤着上身一头扎进寒冷的井水中,顿时身子被冻得直哆嗦。只游了几米就支撑不住。
    幸好胡姑娘跟着一起来了,急忙稳住离丘子的身子,带着他游了进来。
    这次背了一大捆柴,足够用了。离丘子用衣服和粗树枝搭了个简易屏风,让胡姑娘躲在屏风后将湿衣服鞋子都脱下来烘烤干。
    已经第四天了,再有三天自己就要死了。离丘子一边烤着自己的上衣,一边想着问题,胡姑娘穿好衣服,坐在火堆旁暖脚。
    今天再找一天,要还是找不到,就不找了。剩下的两天用来想办法怎么对付那sè老头。离丘子满脸愁容,只有这一天的时间怎么够用。在井里也呆了三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自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吗?
    “先生……我好像又看到那具……”胡姑娘颤抖着只说了半截话。离丘子神情紧张起来,将衣服扔了,一手抄起火把,一手按着匕首,朝胡姑娘脸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河床石壁的角落里有一个黑影,看着像人,只是却是站立着的。
    尸体站立起来了?离丘子大惊,果然是诈尸。嘱咐胡姑娘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火堆,然后多拿了几根火把都捆做一块,朝着那黑影便扑了过去。
    就在离丘子朝那个方向狂奔而来的同时,那黑影似乎是知道离丘子要对付他,便“嗖”的一声跳了开去。离丘子一愣,没想到这个粽子这么敏捷,而且好像很有思维,知道自己要用火烧它,便避开了。
    那黑影跳到河床的另一边的角落里,这动作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完成。离丘子大吃一惊,动作如此迅捷的粽子还是头一回碰到,想起以前盗墓的经历很少碰到粽子,就算有也都很笨拙,就只是有蛮力。
    这个粽子不仅行动迅速,又有思维能力,莫不是已经成jg,变为了传说中的“魃”?想想也不对,要真是“魃”,此地应该大旱,寸草不生。这里能长出庄稼,井里又有水,看来也不是“魃”。
    莫非此地的梦魇会是因为这东西造成的?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东西抓来看看。
    离丘子这次屏住气,一步一步的朝那黑影走过来。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默默地数着距离还有几步。这几步让他惊得满脑袋汗。
    在仅差黑影三步就要照出黑暗中的那张脸时,黑影突的窜了出去。离丘子只觉眼前一晃,便不见了那东西的踪影。
    猛一回头,赫然见那东西站在胡姑娘身后的井水中。河床边的井水,二人第一次下来的时候只是感觉到深不见底,至于究竟有多深谁也不知道。但见那黑影飘在谁上面一荡一荡的悠然自得,就像划船一般。
    离丘子此时已经经历了一连串的惊吓,也觉得不奇怪了。心想这里的粽子竟然会游水,若是它一直站在水面上,那我也真奈何它不得。
    火一遇水便灭,离丘子不敢向前,也只能一直盯着那个黑影。
    胡姑娘自刚才看到那黑影后就吓得一直不敢睁眼看。竖着一双耳朵仔细聆听打斗声,不过除了听到离丘子的跑步声外就只有柴禾烧的毕剥作响的声音。心想也许是将那尸体赶到另外的井底了。
    睁开眼一看,发现离丘子就站在身旁不远处,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背后。胡姑娘忙转头,看到那黑影就在自己身后,吓得急忙起身往远处跑。
    而就在胡姑娘离开火堆的那一刹那,那黑影一个纵身,凌空飞了起来,直接跳到胡姑娘的身旁,伸手一把搂住胡姑娘,这便要再跳。
    胡姑娘此时距离丘子仅有十步之遥。离丘子眼见那粽子身形迅捷,要比速度是输定了,便急忙将手中的火把冲着胡姑娘扔了过去。那黑影觉得有危险,又以迅捷的速度跳走,再次回到水面上飘荡起来。
    “不……对……”胡姑娘颤抖着说,离丘子急忙问“什么不对?”
    “那不是尸体……”胡姑娘吓得几乎有些哽咽,离丘子轻抚着她的脊背问道“那是什么?”胡姑娘道“好像是纸人!”
    “纸人?”离丘子一听吓了一跳,纸人竟然会动,而且行动这么迅速,还会思考,这怎么可能。不过胡姑娘和那纸人直接接触过,想必她不会看错。
    胡姑娘又说道“好像sè老头的纸人……”离丘子心里一颤,最不愿意去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纸人会动,难怪在纸扎铺的时候觉得那些纸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浑身不自在,看来这不是幻觉。
    二人再一次推翻这里是幻觉作怪的想法,将一切恐怖又不可思议的事情全部都归罪到洪老头的身上。这个洪老头不知道用的什么邪法竟然让纸人会动。从刚才纸人的动向不难看出,洪老头是想用纸扎人把胡姑娘给掳走。
    原来洪老头那晚苦苦等了一夜,比及天明,他身体虽然强健,但毕竟年事已高,一夜不睡实在是熬不下去,便回去睡觉,心想这个村子又走不出去,也不担心他们下山。
    等到睡醒后已经是中午,离丘子二人那时已经躲到了井底下。洪老头带了兵器上山找二人没找到,又把村子找了好几遍,找了三天没找到,心想这村子里能藏身的除了这井底没别的地方了。
    洪老头又不敢亲自下井里来,因为这井底十分的邪门,在这里稍微不注意就会出现幻觉。再者怕二人在里面埋伏好就等着自己下去送死,便施展邪术,弄了个纸人下到井里来探情况。
    离丘子二人一直被幻觉所迷惑,直到现在仍然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的,看到黑影竟然是sè老头铺子里的纸扎人,顿时觉得之前戏弄他们的一切都是洪老头所为。胡姑娘此时也觉得自己摸到的那双脚是纸人的。
    离丘子虽然觉得事情都是洪老头搞出来的,但唯独地上的那具尸体他用火折子看的真真切切,那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不是纸人,至于是不是幻觉才产生的尸体,不得而知。
    洪老头显然是sè急了,竟然弄个纸人下来捣鬼。而这一邪术离丘子闻所未闻,一时间也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对付。
    那纸人和离丘子僵持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两人彼此站立对视着,谁都不敢轻易动手。又过了片刻后,离丘子手上的火把燃烧殆尽,火光逐渐昏暗下来。
    离丘子觉得情况不妙,急忙跑到火堆旁边拿起新柴续火。
    纸人本打算等离丘子的火熄灭后便冲上去先将他解决掉,不过看到他去续火,便依旧立着不动。而离丘子见状后觉得不妙,柴禾有限,如果纸人就这么一直等着,柴烧完的时候便是末ri到来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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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火
    纸人的身手刚才领教过了,除了怕火外,绝对不是它的对手。
    看看旁边的柴禾,只够再烧一个时辰,就算将火堆熄灭,一人只举一根火把可以僵持长点时间,但最终逃不过一死。
    况且自己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可活,火把能支撑到三天后,到时候纸人不消动手,轻易的便可掳了胡姑娘。离丘子打消掉续火的念头,做到火堆旁边盯视着飘在水上的纸扎人,心里慢慢有了对策。
    这个纸人既然喜水,定然是被洪老头这个老东西下了什么属xg为水的邪咒。如此一来纸人必然怕火,从刚才的情形也看出来了,只要有火纸人便不敢靠近。
    “原来洪老头是个通晓y阳五行的邪术师,井里有水,洪老头便用五行属水的纸人下井。岂不知我也通晓y阳五行,这次就看我如何用火破了你的邪术!”离丘子心里暗想,计上心来。
    脱下鞋,故意装作烤火,用一根棍拨拉着火堆,发现里面有一块柴禾烧成了木炭,心中大喜,当下不动声sè,保持平静,用火棍将火挑旺,再把木炭往旁边拨,身子也跟着慢慢转了过去,不让纸人看到他的正面。
    离丘子将怀里的火折子拿出来,从裤腿上撕下一片湿布,将滚烫的木炭包住,捏在手里,之后便不停的将火往旺的挑。
    很快,火堆的柴禾烧尽了,火焰慢慢弱了下来。胡姑娘没看到离丘子转过身的那一会干了些什么,眼看着他将火挑的越来越旺,心里不由得惊恐万分,知道火一熄灭就是暴风雨到来的时刻。但心里十分的信任他,当下默不作声。
    纸人很是小心,火堆里的明火完全灭了后,仍不急着往前冲,一直等到灰烬里面没有半点火星后,猛然腾空而起,朝着胡姑娘扑了过来。
    火刚灭,二人的眼睛还未从火光中恢复过来。昏暗的一丝光线不足以看清纸人的动作,再加上用眼睛完全跟不上纸人的动作,离丘子索xg闭上眼睛,凝神静听。
    就在胡姑娘感觉纸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的同时,离丘子听的真真切切,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落在地上,伴随着刮起一阵微风,离丘子猛地将布条里的木炭贴到纸人身上,然后用力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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