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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有其独有的特殊性,她还是不要打了。万一一个电话吵到了他的正事儿,反而不妙。
    于是,她放下了手机。
    可到了凌晨一点,他还是没有回来时,占色的心里,又忐忑了起来。
    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
    可打,还是不打?
    一直在这个问题中纠结着,她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一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还没亮透的天光,看看床上就自己一个人,她皱皱眉赶紧的爬了起来,准备去迎接十三小少年晨起。慢腾腾地出去,碰到李婶儿一问,确实权少皇昨天整晚都没有回锦山墅。
    新娘子的新婚第二夜,她就独守了空房。
    不过么,她没有怨怼,反倒也乐得轻松。没有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压力都要小很多。而且权少腾也不在,压力再次又缩小。愉快地等着小十三起床,又照顾着他洗漱完,再陪着他吃过早饭,自到将他送上去学校的汽车,她心情都相当不错。
    上午,她跟孙青一道,又出门儿了,去了自个儿家里。
    下午,还是孙青开车,一道送了俞亦贵夫妇上了从京都飞往哈市的飞机。
    到这个时候,她又得感谢孙青办事的周倒了。
    不需要她吩咐,她昨儿知道俞亦贵要离开,就替他把火车票给退了,直接订了回哈市的飞机票,说是减少两位老人旅途中的颠簸。末了,在俞亦贵临上飞机之前,她又恭敬地递上去一个密封好的牛皮纸袋,说这是四爷之前就交代好的。
    牛皮纸袋里,有一些零散的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具体金额,她不知道。
    见到这一幕,占色愣住了。
    舅妈的眼睛亮了亮,却没有敢吭声儿。
    而俞亦贵在稍稍怔愣之后,就回过神儿来了,说什么都不肯要。见舅舅还在那儿犹犹豫豫,一把拽住她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
    “这钱俺咋能收?收了这钱,俺把姑娘的脸搁在哪儿?”
    老头儿那绝决的样子,搞得孙青一脸的尴尬。
    不过,占色感动之余,心下也了然。有些人,重情,有些人重钱。在她老舅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这些钱能买多少东西,而且他如果拿了这个钱,不仅他的骨气没有了,就连他这个外甥女儿,在婆家里也抬不起头来。
    孙青看着老人的背影,叹着气将牛皮纸袋放到随身的包里,严肃了脸色。
    “占老师,你舅对你可是真心疼爱。”
    占色没有看她,目光一路尾随着老舅苍老的背影,一双眼睛里,蕴满了雾气。
    “是,我舅他,一直都很疼我的……”
    “在亲情越来越淡薄的年代,有这么一个老舅,太正能量了。”
    占色抿了抿唇,心肝儿抽疼了一下。
    对于一辈子穷惯了的人来说,并不是谁都有拒绝的勇气和骨气拒绝一大笔钱的。
    舅……
    老舅和舅妈走了,占色没再回家去。
    可她没有想到,从依兰庄园离开的权少皇,一连三天都没有再回锦山墅。
    没有她的日子,正在休婚假的占色,其实还是有些无所事事了。百~万\小!说,上网,分析案例,陪小十三,偶尔会见到权少腾聊几句不着边儿的。大多数的时候,她的身边儿只有孙青。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和孙青熟悉了许多,彼此也能偶尔聊聊自家的私事儿。
    日子,平静。
    可平静里,又有些不太平静。
    在第一天的时候,她还想着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儿。可到了第二天晚上权少皇还是没有回家来的时候,她就彻底打消询问的念头了。虽说‘新婚燕尔’,可她的新婚丈夫有事儿,她又何必去打扰他呢。再者说,他不回来不是更好么,她吃了睡,睡了吃,吃了玩儿,轻闲得像一头被人养着的猪。
    最关键的一点,她不会受到他无处不在的性搔扰。
    慢慢地想着,她心里又美了。
    就这样,她温吞地过了新婚的头三天。
    第四天晚上,她照常地哄睡了小十三,将自己打理好了,换上睡衣就舒服地躺入了被窝里。脑子神游了一会儿,刚睡过去不久,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尖声响了起来。
    权少皇打的么?
    她第一反应就是他,可坐起来拿着手机,才发现是一个国际长途。
    来电的人,竟然是章中凯。
    自从章中凯上次去了国外进行手术治疗,他以前的电话号码就没再用了。占色虽然担心他,可因为活雷锋‘匿名’捐助的事儿,她为了不出卖铁手,又不太方便去询问权少皇。因此,事实上占色已经失去章中凯的消息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这会儿半夜醒过来,听到他温和的声音,在担心之余,她心里多了几分亲切。
    “师兄,你现在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章中凯,声音一如往常的柔和,听上去和没有烧伤之前没多大的区别,“我挺好,色色,听说你结婚了?”
    心里闷了闷,占色心道这婚礼传得还真远。不过,也没有否认。
    “是的,就前几天的事儿。你在国外治疗,我又不好通知你,所以……等你回国了,我到时候补请你啊。”
    章中凯轻轻笑了笑,反问,“和他?”
    “嗯。”占色抿了抿唇,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他对我挺好的。”
    听了她的话,电话的那边儿的章中凯,沉默了。过了好久,他像是在斟酌着语言一般,好不容易才迸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色色,你不觉得奇怪吗?”
    章中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有些酸涩,有些疼痛。尤其在这样的夜晚,声音又是从遥远的大洋彼岸传来,在感觉,又多了几分寂寥。乍听之下,占色的心,立马就悬了起来。
    “什么事儿奇怪?”
    “色色,其实我猜得出来是谁资助我的治疗费……”章中凯淡淡地说着,声音有些犹豫,好半晌儿才接上话题,“可,那事儿真的太巧了。你拒绝他,我撞上他,你跟我假扮情侣,我的车自燃了,他又给我出治疗费。色色,你很聪明,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对,占色确实很聪明。
    虽然章中凯说得很绕,很拐弯,更没有明说什么。可他那话里的逻辑意思指向太容易猜测了。他的意思是说,权少皇为了得到她,故意对他做了那件事,然后又替用治疗的机会,故意在她的面前来示好,搏取她的好感。
    占色怔了又怔,章中凯的这个逻辑,确实没有问题。
    难道真是姓权的干的?
    心飕飕透着风儿,脊背凉了又凉。可额门儿渗了点儿冷汗之后,她脑子却清醒了过来。
    不对!不可能是权少皇干的。
    第一,他压根儿就没有告诉过她,那钱是他资助的,又哪里来的讨好之意?
    第二,虽然当时权少皇跟章中凯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别扭,可实在不至于要杀人放火的程度。更何况,姓权的他再不是东西,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军人,他绝对干不出那种事儿来。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姓权的本来就是一个又拽又横的王八蛋。他要她嫁给他,根本就用不着花那种心思去对付章中凯,更用不着来讨好她占色。因为他从来决定了什么事儿,就算她不乐意,绑的也要将她绑上礼堂。再者说,在章中凯出事儿之前,他就拿到结婚证了……
    以上这些,完全矛盾。
    吁了一口气,她抹了抹脑门儿上刚渗出来的虚汗,小心翼翼地替他反驳。
    “师兄,这个事儿吧。我觉得是你想多了。真不可能是他。当时的事故结果,我也看来,说是改装汽车造成的……”
    章中凯再次沉默了。
    听着那边儿浅浅的呼吸声儿,占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良久,章中凯像是叹了一口气,突然又笑了。
    “色色,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又能说什么呢?”
    占色咬了咬嘴唇,心里知道他的别扭和难受。出了这种事儿,任谁都会有怨恨的。想到这儿,她揉了揉额头,诚心地再次向他道歉。
    “师兄,认真说起来,你出的那事儿,责任完全在我。真的,我心里非常的愧疚……往后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只要我占色办得到的,一定……”
    “色色!”章中凯笑着打断了她,轻言细语地安慰,“不要说这个了,事情都过去了。你没有对不住我。各人有各人的命运。我命该如此,怪不得谁。就这样吧,我要进手术室了!”
    “师兄!”握着话筒的手紧了又紧,占色心里越发酸楚了,“你保重!”
    “色色,保重!”
    章中凯的声音沉了下去。
    嘟——嘟——
    电话里传来了盲言,占色心潮翻涌,拿着手机的手久久没有落下去。
    人情债,最是难还。
    “大晚上不睡觉,发什么愣?”
    一道熟悉低沉又带着责怪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占色放下手机,转过头僵化了片刻,无从应声儿。
    男人不知道啥时候进来的,一张俊朗阴冷的面孔上,依旧带着他独有的矛盾情绪。沉稳里夹着三分张扬,阳刚里又带着三分邪气的攻击力。让人一瞅着他的脸,就像有无数尖锐的矛头正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直视。
    ------题外话------
    洞房何处有?权四问二锦,不知这位亲妈,何处才晴天?爷欲闯红灯,又恐被人发现。旷了多少年,夜夜孤枕眠。再敢不让老子团圆,老子让你没法过年。
    二锦一听,举双手表白老四啊,老婆在坑头,你要动手便动手,别特么找理由。再说了,人有悲欢,月有圆缺,你偶尔走一走,福利大大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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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崔子菡】同志,升解元大官人,二二你,献吻!
    056米 占小幺逆袭强吻!
    “回来了?”
    “嗯。”
    除了这么问,占色不知道问什么。
    而权少皇比她更为浅淡的回答,几乎就堵住了她的口。接下下来,她又该说啥?面色淡定的望着男人,她的手指偷偷揪着被角,绝对不会承认自个儿心跳其实很快,神经也很紧张。
    “晚饭吃过没?”
    这话,问得太扯了。都到这个点儿,能没有吃么?
    可她不这么问,问啥?
    男人依旧杵在门口,一直看着她,没有吭半声儿。在一屋子氤氲的灯光下,他颀长的身躯,势态随性又桀骜,目光专注地审视着,脚像生了根一般。
    占色不知道他杵在那儿多久,又听见些什么,只是有些诧异,他今天反常地穿着军装常服,一身从头到脚笔挺有型,可脸上分明带着风尘仆仆的意味儿。一双微拧的眉头,写着他这三天来的日子,好像过得并不如她想像中那么舒心。
    可,那关她啥事儿?
    抿了抿唇,她索性拉上了被子。
    既然他不说话,她也找不到话说了。
    然而,闭上了眼睛,门口那人身上无以伦比的威压,照样儿骇得她肝儿颤。
    怦怦!
    就在她以为气氛陷入死寂的当儿,那个一直盯着他瞧的男人,突然松开了钳住门框上的手,往床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身影蹿得又急又快。
    “唔……权少皇!”
    占色惊呼了一声儿——
    男人高大的身躯身上压了过来,压得她脊背僵硬,浑身的血液迅速涌到了脑门儿上。丫又要干嘛?心念到这儿,她刚准备避开他,却发现裹在被子里的身体不方便,哪儿有挣扎的余地?
    神色莫名的盯着他,男人的眸子像蛰伏了两只野兽,绿光闪闪地把她连被子一起纳入了臂弯里,大腿翻上来,死死将她压在身下。
    “占小幺……”
    嗅着他身上隐隐传来的酒精味儿,占色皱了皱眉头,嘴里‘唔唔’了两声儿,更觉得汗毛倒竖,呼吸不畅了。恼了恼,她伸出手就狠狠推他。
    “一回来就发疯,你干嘛呀?”
    权少皇不理她的挣扎,手脚并用地压住她,一只好像又粗糙了不少的掌心,在她滑溜溜的小脸儿来回抚弄,重重地摩挲着,那凌厉的手风里,带着极度压抑的渴望,更像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捏化了,再融入自己骨血。
    “权少皇!”占色怒了!
    “占小幺,老子想死你了!”男人动作粗蛮得像头牛!
    嗤!好霸道的想念——
    鼻音浓重,占色嗅着他身上的酒味儿,出气都不匀了,拼命地皱着眉头向他表示自个儿的难受。
    “权少皇,再不放开,就要被你弄死了!”
    男人皱了皱眉,像清醒了不少,大手掰着她的小脸儿,好像终于察觉到了她真的不太喜欢自个儿表现出来的‘过分热情’,赶紧地松开了扼住她的手,身体也坐了起来,顺便将她也扶起来坐好。
    “占小幺——”
    又喊了一声儿,他一只野蛮的手才又重新抚上了她滑溜溜,细软软的小脸儿,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让自个儿的手舒坦了,才又俯下头去,半眯着一双狭长的眅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又暗哑地重复了一句。
    “想死老子了!”
    终于得以正常呼吸的占色,大口吸着氧气,对他的‘表白’莫名其妙。
    还有,顿时无福消受。
    不过,这也太神奇了……
    这个男人在新婚后就丢下她走了几天,现在大半夜地回来,二话不说就来个深情的想念,什么变态节奏?
    “占小幺……”又低吟了一声,男人搂紧了她腰,嘴唇无意识地在她脸上胡乱地拱着,那浓重的酒精味儿,让占色终于搞明白了。
    得,归根到底是喝多了酒!每次只要喝多了,他就成了最‘深情’的男人了。或许这时候在他的眼睛里,看见地根本就不是她占色,而是那个让他念念不亡的过世前女友才对。
    心里凛了凛,她什么旖旎心情都没有了。
    撩了撩眼皮儿,见男人温热的唇还在自己脸上流连,占色刹那就想到他不喜吻唇的‘恶习’。一时间,邪念顿起,几乎没有过多考虑,她迅速地偏过头去,对准他两片儿嘴唇就凑了过去——
    当然,她不是吻他。
    而是恶狠狠的一口就咬了上去。
    男人身体一僵,没有动弹。
    占色盯着他的脸,好咬着他的唇角,直到嘴里尝到一阵血腥味儿,才慌忙退开了。
    正想说话,却又愣住了。
    无端端被她突然袭击咬了一口的权四爷,唇角挂着一丝被咬破唇而出来的鲜血,阴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副傻呆的样子,不狡诈,不诡滑,不凉薄,更不狠绝,只是妖靡得犹如风雨残春中一颗诡魅的压架酴醾……
    咳!
    见了血,占色多少有点内疚了。
    清了清嗓子,她垂下眼皮儿,“不好意思,我开个玩笑。”
    男人看着她,没有反应。
    一秒!
    二秒!
    三秒!
    十来秒都没有动作,占色心揪起来了。
    丫的,不就是被她咬了一口么?就算是强吻,至于这样?
    心火上来,她正想发作,却见男人的眼睛有活气儿了。
    吁——
    权少皇长舒一口气,终于回过神儿来了。狼狈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他冷鸷的俊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可一瞥头,瞧着占色一副做了坏事不毁灭罪证还倔得不行的小模样儿,恁地添了娇俏媚人,他嘴唇不由抽搐一下,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操!下嘴真狠。”
    说完,目光避开她的眼神儿,放开了揽住她的手,‘咚’的一声儿就栽倒在床上,扯松了军衬衣的领口,将高大的身躯躺得四平八稳,半叹半呻吟地命令着。
    “占小幺,让冷血给我弄点儿醒酒的药来。”
    总算正常了!
    见他这么说话,占色悬着的心脏才算落下去了。
    找了一个大外套披在睡衣的外面,她侧过身来看着男人像是憔悴了不少的脸,小声儿说“知道喝醉了难受,干嘛还要喝这么多?!”
    权少皇闭着眼睛,声音低沉。
    “应酬!”
    男人在外面应酬喝酒的事儿,占色多少知道点儿。可她觉着,这姓权的要自个儿不想喝,别人谁又能逼了他去?!心下不认同,可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她丈夫喝酒难受了,她做人凄子的能不遵照他的指示去办么?
    只不过,冷血的醒酒药虽然有用,可是药三分毒。看在刚才她咬破了他的唇角,他也没有生气的份儿上,她就做一次‘贤妻’吧。
    出了卧室的房门。
    走廊外面,她碰到了铁桩子般杵在那儿的铁手。
    心下惊了惊,占色拉了拉外套,小声儿问,“手哥,你还没睡?”
    铁手面上没有表情,见到她,目光垂了下去,没有看她。
    “四爷,他没事吧?”
    “他没啥事儿,好像喝多了点?”占色偏了偏头,又上下打量着铁手,“你要没事儿也早些去睡吧,我去给他弄点醒酒的。”
    “哦。”
    铁手老实回答,可人却没有动弹。
    占色走了两秒,见他的目光追随着自己,明显是有话要说了。
    站定了,她回过头来,“手哥,你有话要对我说?”
    铁手清俊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过声音却不再踌躇了,“四爷,从哈市连夜飞回来的,占老师,他很记挂你。”
    哈市?占色狐疑了,盯着他的脸,“然后呢?”
    被她这么直勾勾地望着,铁手有些窘迫,脸上烫了又烫。那天婚礼上的事儿,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他俩之间好像有点儿小问题。本来他想要告诉她,四爷做完了正事,半分钟都没有歇着就赶回来看她,是希望她理解四爷心里对她的好。
    可被她这么一阵追问,他又觉得自个特别没有立场。
    一念,便惶惑,他急忙忙地别开了脸。
    “没,没有然后了。我去睡了!”
    话还没有落下,他便大步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那个感觉……有点像灰溜溜的?!
    占色有些莫名其妙,这铁手搞什么?最近看见她就像见了鬼,逃得比谁都快。
    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占色慢慢地下了楼,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径直去了锦山墅的大厨房。找了点儿山楂,找了一颗雪梨,又弄点了橘子瓣,将冰箱里的醪糟拿出来,绊在一起和水烧开了,再将用糯米做成了豌豆粒小汤圆一起入了锅。
    待小汤圆起锅时,她在碗里又滴了一点儿白醋。
    热气腾腾,香味儿扑鼻,一碗醒酒小汤圆就完成了。
    放好了醋瓶儿,她拍拍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邪念再起,捞过白醋来,又往里面多倒了点儿,尝了尝那酸味儿,心下暗笑着,才端着上了楼。
    “权少皇——”
    唤了他一声儿,她将醒酒的小汤圆放在了床头上,侧过头看过去。
    咦!这男人,竟然睡着了?……丫到底是有多累?
    瞅了瞅热气扑鼻的醒酒小汤圆,她心里暗叹了下,伸手就准备替他拉好被子。可看到他连衣服外套都没脱,就那么和衣躺着,心里又不免踌躇了。
    她要不要帮他脱掉外套?
    老实说,两个人从最初帝宫的交织到现在,不管如何也算凑成了对儿,她现在不想再跟他闹什么别扭了。风花雪月的爱情,她没有再幻想过,就想安安静静地过轻松日子。只要他好好地对她,她必定也会尽做好女人的本分。
    现在这情况……
    不过思考了一小会,她就想明白了。两个人虽最后没有成事儿,可之前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现代人,没有那么多讲究。要等他这么和衣睡着,又喝了酒,明儿早上生病了,吃亏的不还是她自个儿么?
    于是乎,她不再犹豫,迅速地伸手解开了他军装的外套。
    她手脚放得很轻,就怕把他弄醒了。
    没有想到,这男人睡着了,竟然还能配合,不仅没醒,完全是由着他扒。
    脱下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她没有打算给他脱衬衣。目光垂下去,一双小手就别扭地伸向了他腰间的皮带……第一次替男人干这种事儿,她对男式皮带又没什么研究,干得有点儿手抖。好在皮带扣上的‘八一’字样给她壮了壮胆儿,她平静下来研究了一下,慢慢地就解开了!
    呼!
    皮带松开,她心下长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褪下他的裤子。余光扫到头顶上的光线不太对劲儿。条件反射地一抬头,发现男人原本紧闭的一双眼睛睁开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占色囧了,飞快地缩回了手。
    “醒了?”
    “继续脱啊!”男人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占色小脸儿热了热,心里寻思,他这笑容啥意思?
    莫不是,他以为她要吃他豆腐?
    扫了他一眼,她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过身去,拿起床头柜上还带冒着热气儿的瓷碗儿来,递给他,“来,把这醒酒的喝了再睡。”
    “你喂我——!”权少皇的心情依乎很好,没有为难地询问她刚才‘脱裤子’的举动,唇角依旧噙着若有似无的潋滟笑意,慢慢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双手往后抱着脑袋,摆足了一个大老爷的模样子。张开嘴巴,就等着她来喂食。
    占色见到他这样儿,就恨得牙根痒痒。
    可想到醒酒汤圆时的‘内容’,她心下的尴尬没了,更懒得跟他计较了。
    一手端着瓷碗儿,一手拿着勺子舀了几颗小汤圆,送到了他的嘴边儿。
    “吃!”
    “乖!”
    对她这么乖巧的服侍,权四爷相当的受用,一口就将勺子里的汤圆含入了口中。
    下一秒,他含着汤圆的表情僵化了,怪异地盯着她,没有往下咽。
    “怎么了,不好吃?”
    占色故意小心翼翼地问着,心里笑得快乐开花了。她当然知道不会太好吃,加了那么多的白醋,而且这个男人向来喜辣不喜酸,吃这一碗下去,就算酸不死他,也能膈应死他了。
    权少皇皱着眉头,没有吭声儿。
    占色神色敛住,嗔怪地抛过一个小眼神儿,说,“放了点白醋,醒酒的效果才会好。”
    男人眉梢抽了抽,凉薄的唇无意识地动了动,接着,‘咕嘟’一下,全部都咽了下去。同时,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我媳妇儿做的东西,当然好吃。”
    好吃?
    占色惊诧了一秒,心里真特么想笑了。明明皱着眉头难以下咽的可怜样儿,转瞬间就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好吃。不过么,既然权四爷说好吃,她能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么?!不动声色地眯着眼儿看着他,她服侍他的热情也空间高涨了起来,再次舀了满满一大勺子,又递到了他的嘴边儿。
    “既然好吃,你再多吃点儿。补脾益肾,醒酒提神,特别有好处!”
    “哦?!”男人明知道这小女人没有安好心,也没有再别扭了,干脆利索地咽了下去。她喂一口,他就吃一口,让那些小汤圆在嘴里连半秒都不停留就被咽了下去。一直似笑非笑的俊脸上,火辣辣的目光边吃边沿着她睡衣下的丰盈,掠过她雪白的脖颈,慢慢又移到她的脸上,来回的扫视着,话里的意味儿更为深长了。
    “占小幺,其实……爷的肾,好得很!”
    翻了个大白眼儿,占色盯了盯男人耍流氓的眼神儿,没劲儿再喂他了。
    都说整人,也得对方有被整的痛苦才有意思。
    他就这么吃了,她的乐趣也就没有了。
    一把将碗塞到他的手里,她淡淡地说,“你精神头不错,自己吃吧!”
    权少皇看着她似娇似嗔的不满样子,眉头扬了扬,接过她手里的碗往床头柜上一放,飞快地伸手抓住想走的她,一把拖到了自个怀里,翻身就将她按到了床上,低下头去,额头抵住她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占小幺,刚才脱爷的裤子,想干什么坏事儿,嗯?”
    差点儿被他的话给呛住了,占色‘呸’了一声儿,反唇相诘。
    “你说我能干嘛?”
    “想看看爷的镇宅法器?”
    占色的脸‘腾’地通红,伸手就去推他越压越紧的身体,“四爷,你想岔了吧?我不过尽妻子本分,想让你能好好睡个觉,难不成,我还错了?”
    男人目光微微闪动,眸底的笑意更浓了。
    “本分?那敢情好。做人老婆还有什么本分,你该知道吧?”
    一边儿说,他那手一边儿就不规矩地往占色的身上摸了过去。心脏‘怦怦’地跳着,占色又慌乱又有些焦躁,飞快地按住了他的手,皱着眉头冲他摇了摇头,雾蒙蒙的大眼睛,若有所指地盯住他看。
    权少皇愣了愣,想起那事儿来了。
    一念之下,觉得刚咽下去的醒酒汤圆更酸了,酸得他牙齿都快掉了。
    “还没完事儿?”
    撇了撇嘴,占色见他吃瘪的样子,心里无比愉快,再次摇头。
    “哪儿能那么快?”
    “操!”男人低低咒骂着,却没有因为她说不行而放手,手下的动作反而更加地得寸进尺了起来,一只手勾缠着她身前的柔软,俯下头去隔着睡衣就吃得津津有味了起来。直到她两粒小朱果不甘示弱的立起来向他示威,他才一只手箍了一个,恶狠狠地盯着她。
    “都四天了,怎么没流死你?”
    嚓!这句话说得……
    占色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拿个东西砸他一头疱。
    “我懒得和醉鬼理论,起开了,早点儿睡。”
    权少皇见她真恼了,手下便松开了,掰过她不耐烦的小脸儿,话锋一转,认真地问她。
    “占小幺,你真那么信任我?”
    哪门子的信任他?
    占色沉默了两秒,才算反应过来了。这么说来,刚才她和章中凯的对话他应该都听见了。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她就事论事说得无比淡定。
    “错了,不是我信任你,而是信任我自己。”
    “嗯?”男人的眉头,再次竖了起来。
    占色见她不爽,心里便爽了。双端自信的眉梢飞扬着,一双眸子潋滟生波。
    “我只是信任自己的判断。你权四爷要做什么事,犯不着那么绕弯。不过么,话说到这儿了,权少皇,我也想再多说一句。在我师兄那件事情上,我真的非常感谢你的仗义帮助。……那啥,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不能赚到那么多钱,可我一定会尽力还给你……”
    把钱还给他?
    权少皇的眸色浓重了下来,“占小幺,再说句试试?”
    啥意思?占色有些不理解,轻轻反问,“嗯?”
    “你跟我,有必要分那么清?”
    点了点头,占色琢磨着钱的事儿,就想到自家老舅了,神色也更为严肃了。
    “一码归一码。我嫁给你了,你给我买什么东西,或者置办什么东西,那是你做丈夫的心意,我都能接受。可我师兄那件事,与我们的婚姻关系无关,属于我在婚前就欠上了你的。只要我有能力偿还,我还是不愿意欠你的。”
    权少皇盯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儿,目光里的笑意没有了。
    那眼神儿……冷鸷,阴沉,仿佛淬了一层毒。
    被他这么一瞅,占色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有人还钱还不高兴,吃什么长大的?!
    与他对视了几秒,在那凉飕飕的视线下,她突然明白了。在权四爷看来,那么点儿小钱就要还给他,是对他的不尊重和侮辱?果然,不同的价值观,着眼点完全不一样。
    心里这么想,可眼看两个人缓和下来的气氛僵持了下来,占色也觉得不太舒坦。再者说,他这会儿人脑子不清醒,她犯不着在言语上和他去计较。
    她老爸说过‘人要有度,才懂得张驰。夫妻之道,在于软硬兼施。’更何况,对付权少皇这样的男人,张驰有度就更为重要。软硬兼施么,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就必须得服软。
    这么一想,她换上了笑脸,反手抚上他愠怒的俊脸。
    “行了。我不说了,成了吧?你大爷脾气坏,小女子惹不起你!我看你也累了,先去洗洗,早点儿睡吧。”
    果然,柔能克刚。只一句软化的言语,权四爷心里的郁气就散了。
    再不提章中凯的事儿,他拉过她葱白般的小手儿来,绕在自己的脖子上,才又牢牢地圈着她的腰,沉着嗓子问她,“占小幺,你怎么不问我,这三天都干嘛去了?”
    占色嘴角抽了抽,又笑了。
    “你要告诉我,自然会说,我干嘛要问你?”
    眉头拧了拧,权少皇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撩开她额角上的头发,“那这三天,你都没有想着要跟我来个电话?”
    占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计较这个,有些好笑,唇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
    “你不也没给我打电话?”
    “……”男人噎住了,他能说,他就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打么?
    他当然不会说,可一心想要‘软硬兼施’的占小幺,这会儿不想跟他计较,软糯着嗓子,就玩笑般解释了起来,“我不是想着你的工作太特殊了么?我要是随便打什么电话,万一影响到了你什么大事……那可不就是误国误民了?”
    权少皇盯着她生动的小脸儿,又低下头来,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末了,又不甘心地叹了一句。
    “没良心的东西!”
    占色还没见过这么负气别扭的男人,这回是真笑了,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
    “这话可是你说的?下次你要不在家。那我一定晨昏定省,一天48个电话,每小时两个,让你烦不胜烦,那样算有良心了吧?”
    唇角抽搐一下,男人想像着她一天48个电话是什么样儿,不免又有些好笑了起来。
    当然,真正让权四爷受用的,还是她的温顺。
    占色这妞儿,真要讨男人的好,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
    权少皇心里的不甘心都落了下去,可明知道她月事儿没有干净,他做不成其他的,还是腻歪在她身上,死皮赖脸地占够了便宜才放开了她。翻转过身来,又将她托起来,半趴在自己身上,一边顺着她的头发,一边儿认真地给她解释起几天的行程来。
    他告诉她说,婚礼上袭击的那些人都抓住了,背影身份也都查实了。那些人,全部都是京都地下黑社会组织青龙帮的成员。那几辆汽车,也是青龙帮提供的。
    不过,别瞧着青龙帮只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其不仅在京都势力很大,主要网络却在哈市。而且,其中盘根错节的网络关系,其中涉及到的政府官员不一而足。因此那事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处理。
    新婚的次日,他飞去了哈市,将青龙帮从京都到哈市的整个组织脉络,连根一起拨了出来。单就这一件事儿,受到处置的副厅级以上官员都有几十人,也算为民除了一害。
    可听完了他的话,占色的小眉头却拧了起来。
    “不对,这事儿奇怪啊!”
    “嗯?”男人抚着她眉头,心头跳了跳。
    占色拍开他的毛手,正色地看着他,“权少皇,你的工作性质,虽然难免会与这些黑社会的有接触。可到底不是警察,一些黑社会的人,为什么非要置你于死地?说白了,混黑社会的人,大多也就是求财,讨生活,有几个人是真心想要去送命的?你这事儿,不太合逻辑。”
    权少皇眸色暗了暗,看着她没有吭声儿。
    事实上,那些人确实是青龙帮的人。他告诉占色这几天的行程,也全部都是真实的。唯一隐瞒她的就是,青龙帮其实拿了权世衡不少的钱,不仅敢于替权世衡卖命,而且成了他花钱养在国内的一颗毒瘤。
    权世衡人没有在国内,可在国内的势力并不小,其中还涉及到部分官员。
    当然,权世衡利用青龙帮做事儿,这些都不需要他自己出面,更不可能让人抓到他半根儿小辫子,前路后路他都算计好了,能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最为恼火的是,在明面儿上,他还必须得与这个‘替他’管家的二伯友好相处下去。权世衡这些年羽翼益丰,手里不仅掌握了权家大部分的经济脉络,而且利用权氏的金钱,掌握着好几个国家的经济命脉,与几个大国元首都有私交。
    因此,正如权世衡对他,两个人不管动什么手脚,都得玩儿阴得。
    在彻底端掉青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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