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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跑一趟的。你妈他没有多大点儿事,医生给看过,说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权少皇眉头紧拧着,没有看他,也没有吱声儿。
    在占色的这个家里,他最受不了的人就是鲁有德。对于这个人一贯的讨好风格,他心里自然有底儿。可是,对付那种人,他却知道,越是给他脸,他就会越不要脸。所以,他完全不搭理姓鲁的,目光仅仅望向了躺在病床上的俞亦珍。
    “妈,你好点没?要不要换个地方看看?”
    鲁有德被甩了冷脸,一肚子的火气,却也不敢发作,只能打着蔫的在旁边陪笑。
    被他这么一问,俞亦珍有点儿受宠若惊,松开了紧拧的眉头,冲他微微一笑。
    “不用麻烦了,这儿的医疗条件,就很好了。我这都是老毛病,死不了人的……”
    权少皇点了点头,抿着唇不说话。
    他不说话,鲁有德那三人都有点讪讪的,找不着调儿,不停看他的脸色。
    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上,脚不方便的占色,见到娘家人在权少皇面前这么下‘小’的样子,心里那感觉五味陈杂。有别扭,有难堪,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没有脸。
    忒丢人了。
    都说拿人手短,而现在,他们不仅手短,连最基本的气节都没有了。
    她看了看面色愈发不自然的俞亦珍,觉得一大帮子人杵在这儿特别尴尬,反而不利于她的休息。眉头蹙了蹙,她小声儿喊了一下权少皇,说了从电梯口那事儿之后的第一句话。
    “四哥,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工作多,先回去吧?”
    “你呢?”权少皇看着她,声音有些沉。
    冷不丁被他一瞅,占色的心跳,顿时加速了几秒。
    其实刚才那句客套话,她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并没有觉察出来里面有了生分的感觉,完全不像小两口平常相处时那么自然。
    这会儿被他一反问,她才反应过来。可,嘴微微一张,却顿住了。
    好半晌儿,她咽了咽口水,口不对心地说。
    “我今儿晚上……在医院守着妈。”
    权少皇勾了勾唇,目光厉色地掠过她受伤的脚踝,目光骤冷。
    “你这个样子,留下来除了添乱,能做什么?”
    占色心里一窒,自然能看得出来他眸底暗藏的不悦。甚至于,她还能感觉得出来,他话里其实还有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他不就是以为她和严战有什么吗?难不成,他以为她留在医院,就是为了这个?
    目光凉了凉,她耷拉下眼皮儿。
    “我只是脚扭了,又不是残废。”
    权少皇抿了一下唇,目光暗了,“一会回去,让冷血再瞧瞧。”
    他都这么说了,占色自然禁了声儿。
    不过,几句话下来,两个人间暗藏的风暴,却也没有逃过病房里其他人的眼睛。
    俞亦珍担心占色,心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在病房再一次陷入死寂的时候,她笑了笑,就想打破这一阵僵局。
    “小幺啊,妈没什么大不了事儿,不用你留下来照顾。跟着姑爷回去,好好养着伤,明儿也不用过来了。”
    “嗯,我知道了。”占色鼻子有点酸,笑容也勉强了点儿。
    见状,坐在俞亦珍床边的鲁芒,眸子里冷光闪了闪,心里就有了计较。
    她素来有点儿小聪明,这样的情形,很容易让她猜测出来,肯定是姐夫过来的时候见到了大姐与严战之间的事儿,然后夫妻间才有了这几句龃龉,心里也生出点儿嫌隙来了……
    刚才受了占色的气儿,她还没有消下去。在这样的时候,她不去火上添一把柴,更待何时?
    吸了一下鼻子,她侧过脸去,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儿,似笑非笑地接过了话来。
    “妈,你是不懂我姐的心啊。呵呵,刚才严战又过来了,他跟姐两个人在病房外面,那啥……我……我都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
    权少皇冷声出口,直接打断了鲁芒的话。他低喝时的样子,凌厉森冷,目光更是冷得刺骨,带着一种上位者才有的傲然姿态,更带着一种对占色绝对的信任,说得斩钉截铁。
    “小姨子,搬弄是非,小心砸了脚。”
    心肝儿颤了颤,鲁芒咽了一下口水,心底有点儿怕他。
    可余光一扫,凭着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觉得权少皇越是如此说,越是代表他心里在乎,一定在计较。冷哼一下,本来不多的底气顿时加了码,为了让占色过得不舒坦,她自然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镇定了慌乱的神色,她望向了权少皇锐利的双眸,一字一句说得有条不紊。
    “姐夫,不是我要搬弄是非,其实吧,我这也是为了你跟我姐的感情好。你知道的,我姐生得好看,打他主意的男人多了去了,一般人我也不想说。可这个严战不同,我姐对他吧,有那么点儿意思。今儿下午他才送过我姐回家,两个人在小区里搂搂抱抱的,多少人看见了?……刚才在病房外面也是,不相信你去问问,好几个小护士以为他俩才是一对儿呢……”
    鲁芒一席话说得有些凌乱,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夹杂着说出来,却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不待其他人作出反应,俞亦珍就沉了脸,瞪了鲁芒一眼。
    “小芒,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出去。”
    被老妈骂了,鲁芒却没有生气。因为越是如此,老妈维护占色不让她说出来的样子,更加容易让她的话取信于权少皇。
    “妈,我说你真是的,你为什么总护着我姐?你要不相信,你自己去问她,刚才就在这病房外面,那个严战都说了些什么?他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暧昧,她心知肚明……”
    “闭嘴!”权少皇恼了,腾地站了起来!
    “鲁芒……你……要气死我?”
    就在这时,俞亦珍的眉头紧皱着,面色煞白地捂着胸口,喉咙一阵呜咽,眼珠子怒视着女儿,又喘不过气儿来了。
    她发病的样子,吓得占色声音都变了,身体前倾过去。
    “妈,你消消气儿……快叫医生。”
    “快!”
    权少皇眸色暗沉着,赶紧摁了铃,又差人去找医生。
    鲁芒瞄了一下权少皇越发深黝的眸子,见效果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再去气老妈了,坐下来一边顺着她的心口,一边儿垂着头委屈地装乖巧,“好了,妈,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你别气坏了自个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该乱说。”
    明是道歉,实则浇油。
    占色又如何不知她这点儿小伎俩?
    火噌噌地爬上来,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这会儿,只想关注老妈的身体,
    对于鲁芒说的那些话,她确实有些在意,可更在意的却是权少皇的态度。她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如果当事人不计较,外人怎么挑唆都没有用。反之,如果当事人都已经上了心,根本就不需要外人挑唆,他也会当成真事儿来看待。
    这情况,她犯得着多说些什么吗?越描,只会越黑。
    暗叹一口气,她索性不再吭声了。
    医生很快过来了,看过俞亦珍的情况后,又进行了一番紧急的常规处理。末了,再一次认真地嘱咐家属,一定要让病人的心态保持在平和状态,千万不要再让她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要不然,小火苗儿很容易发展成大火,到时候,左心衰竭或许就会变成全心衰竭,情况就严重了……
    被他这么一吓,病房里的战斗,自然消停了。
    整个抢救的过程,让占色的心里像在坐过山车似的,一会上一会下,没着没落的一片芦苇。又一番急救下来,在医生说情况稳定了之后,她悬着的心,才再一次落了下去。
    病房里单一的白色,白得有些刺目。
    几个人守着俞亦珍,久久没有人说话,更别提刺激她了。
    占色侧眸看过去,男人线条冷硬的脸上,情绪琢磨不定,一双黑眸更是深不见底……
    其实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又等了一会儿,权少皇在医院给俞亦珍安排了专业的护工,才抱着占色离开了。
    出了医院,外面的世界,已是华灯溢彩。
    天儿,开始黑下来了。
    停在外面医院外面的,是那辆nest_vehicles的定制房车。
    权少皇将占色小心放在后面的车厢的软垫儿上,又将她受伤的脚踝垫高,然后才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身体深陷入软椅之中。他没有吭声儿,只是在嘴里叼了一支烟,却不去点燃,眸子浅眯着,一张俊朗的面色凉凉的,瞧不出来情绪。
    占色抿紧了唇,胸口像坠了一颗大石头,晃来晃去。
    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搞得她真心觉得冤枉。
    怪不得人家都说,夫妻就是从矛盾从开始,到矛盾中生活,直到在矛盾中死亡,一辈子猜忌不停,算计不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明明很清白的一件事儿,被男人给当场看见,好像就成了洗脱不了的嫌疑了。
    她有多无辜?
    汽车行驶着,穿梭在夜色弥漫的市区。
    静默着考虑了好一会儿,占色承认,她没有男人的定力好了。
    偏过头去,她用膝盖碰了碰他的,小声儿说了一句。
    “权少皇,我知道你在生气,可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到那些照片,想到她不爱他,想到电梯里他俩搂抱着说笑的样子,权少皇的目光冷了又冷。
    “那是怎样?”
    男人冷厉的声音入耳,占色心里一窒,刚才想要解释的心情就没有了。
    冷哼一下,她勾唇,笑了,“这么说来,你今天就是来抓j的?”
    “你有j情让老子抓么?”权少皇再次反问。
    占色本来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刚才主动说那么一句,已经相当不容易。可被权少皇一顶再顶,她便什么话都不想再多说了。哪怕她心里明明就知道,只要向他撒个娇,卖个乖,这一篇儿就可能揭过去……
    但,这时候的她,偏偏就做不出来。
    不仅做不出来,反而连多的话都不想再多。
    “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心里狠狠一抽,权少皇眼皮儿耷了下来。一张英俊冷鸷的脸上,带着一种陌生的狂躁,拽她的手指用力一握,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为冷漠狷狂。
    “你认为,我该怎么想?”
    “该怎么想,就怎么想!”占色低声儿讽刺。
    车厢里的空气,顿时冷寂下来了。
    权少皇眉头紧拧着,神色变得阴沉无比,喉结梗了又梗。
    事实上,他并没有怀疑占色什么……
    她的脚扭伤了,都肿成了那样儿,情况特殊他也不是不知道。
    可,他是一个大男人。见到自个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有说有笑,怎么可能舒服得了?!因了之前的照片儿和电话,电梯里的那一幕,也让他在严战的面前丢了面子。大男人的心理作祟,让他一时间想不通,那心结自然就落不下去。
    恼意,越发汹涌!
    人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每一个人的灵魂都有其独特性存在。而掌握这个灵魂的,有时候并不是人的大脑,而是人的情绪。尤其在感情的事情上,深陷在那个漩涡里的人,往往不能像旁观者那么从容地分析出来问题的纠结点,正如此时的权少皇;而有的人明明知道纠结点儿在哪,却无法自拔的不停往漩涡深处陷落,不愿意先去解开纠结,正如此时的占色。
    一件很简单,极易解释清楚的事儿,可因了两个人互相间的不确定,或者说爱越深,恨越切,心思越是敏感得比发丝儿还要细。于是……事情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似的,不停转动,晕乎,放大……
    以石击石,以硬抵硬,那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夫妻之间就这样儿,鸡毛蒜皮都有可能导致滔天大火,更何况在权四爷看来,这事儿还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静默了许久,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傲然地盯着占色,声音突地变冷。
    “占小幺,看来你还是没变,红杏出墙玩得很熟稔!”
    红杏出墙?
    占色像被针刺儿了一下,眸子冷漠一闪。
    “权四爷,你有绿帽综合症?”
    冷冷勾唇,权少皇从兜儿里掏出火来,低下头,点燃了那根一直叼在嘴上的烟,懒洋洋地眯起了眼来,打量着她,脑子里诡异的浮起了六年前的一幕——她的那个青梅竹马,她与他在床上的翻滚……
    封存的记忆,活了……
    一时间,他的脑子里,像有千军万马在呼啸,在奔腾,在狠狠碾过他的心脏。
    很快,就碾得热血模糊,支离破碎……
    好一会儿,他才冷笑着抬起了她的下巴来,眸子里带着一抹浓重的阴郁。
    “占小幺,有些事,尝试一次就够了。你要敢背叛我……老子就能灭了你。”
    占色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心里像被铅块儿堵着,语气也有点儿冲。
    “权四爷,你神经病吧?!就算我与严战的举动有些不合时宜,可离你说的红杏出墙好像还差得挺远吧?!更何况,你没有听医生说吗?我的脚不宜运动,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小人之心……”
    “小人之心?”
    在她嗔恶的冷喝声里,权少皇眯眼冷笑,“我是小人,严战是君子?”
    “在我看来,他是。”明知道这句话会截中这位爷的心肝儿,可人在生气的时候,偏偏就有那么点儿爱好——别人哪里难受,就往哪里戳,哪一句话最狠毒,就用哪句话。
    果然,一瞬间,权少皇面色骤变。
    低声咒骂一下,他铁钳般的手掌立马凶狠地抓了过来,利索地扯过她的肩膀带在自己怀里。
    “占小幺,你他妈可真敢说?”
    在路灯照过来昏暗光线里,占色明显可以看见他愤怒又傲然的面孔。同时,在他大力的作用,她身体难受,理智更是被绞成了碎片儿,视线突地模糊了一下,想到有些事情,她的心口,给戳着尖锐的刺痛。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权四爷你都可以包养女人了,我与男人说几句话怎么了?”
    包养女人?
    权少皇脑子懵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占色尤自沉浸在不被他尊重的情绪里,这会儿充分发挥着她毒舌的本质,挖空了心思地想去损他,自然也不会管那些话有没有真实性了。不过,在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终于承认了……自个那些自恃的修养和品质,都只能在外人面前好使,在她的男人面前,其实她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小女人,会撒泼耍赖,会无中生有,会尖酸刻薄,会无理取闹,会持宠而娇。
    她的男人……
    对!他是她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误会她呢?
    这么一想,委屈感袭上心里,她一双眼泪顿时雾朦了一片,牢牢地看着权少皇。
    “嚯,难不成我还冤枉了你,那个长得像我的女人,不是你带走的么?她住在哪儿?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权少皇,我可从来没有问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一直相信你,可是你对我是怎么做的?上来青不管红不管,就给我扣上了一个红杏出墙的罪名……”
    权少皇眉头狠拧,目光变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占色会把唐瑜的事儿扯出来与他较劲儿。
    可那事儿,能与严战的事情一样?那个唐瑜,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怎么了?”见他不吭声儿,占色声音喃喃,眸色更沉,“说不出话来了吧?”
    “占小幺,你就这么想我的?”权少皇目光盯住她,身体一动不动,冷漠得像一尊冻结了的冰雕。
    勾唇冷笑着,占色不与他的目光对视,突地别开脸去,望向了车窗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流,声音因为委屈有点儿颤抖。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想?我说想要见她一面,你都不让,你存了什么心?”
    “你别他妈扯这个!”
    权少皇猛地板过她的头来,直勾勾盯住她,声音冷沉。
    “占老师果然是学心理学的,扯了唐瑜出来,你不就为了转移你与严战的话题吗?”
    唐瑜?原来她叫唐瑜?
    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的名字,冷不丁地就从权少皇嘴里说出来,那种感觉,突然蒙了占色的心。
    咬着下唇,她看着权少皇,心里有一面小鼓在敲。
    不期然地,严战那一句话又浮上了心来。
    他说,权少皇或许爱她,但未必有他那么了解自己。
    事实上,严战说错了一点,权少皇不爱她。而他说对了一点——权少皇他真的不了解她。
    眼皮儿微垂下来,她脸上的委屈第一时间就收敛了起来,一句话都不想再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男人要信她,自然就会信。男人要给她定罪,说一千句一万句都是白搭。
    这么想着,她冷哼一下,默默地抱着双臂,身体缩入了椅子里,一声不吭。
    盯着她面露讥诮的小脸儿,权四爷眼睛赤红,心口因为嫉妒被绞得生痛,抓住她肩膀的手指微微颤抖,心里像吃了黄莲。
    他妈的,多大点事儿?
    她服一下软会怎么的?难不成她与男人搂搂抱抱还有理了?
    “说话啊,占小幺,你怎么不说话了?!”
    占色闻言,默默地抬了抬眼皮儿,目光淡然,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也是冷冷的,不带半分感情。
    “权四爷,你让我说什么?交代怎么与他搞破鞋,还是怎么想着偷空去打一炮?”
    “操!”本来就生气,再被她这么一刺,权少皇本来镇定的心全乱套了“占色,看来是我出现,打挠了你的好事儿,让你不爽了是吧?”
    占色勾了勾唇,冷笑着盯住他,小脸儿像结了冰“对,没错!”
    权少皇恼了,猛地一把扣紧她的手腕,声色俱厉“占小幺,你就这么欠操?!”
    心里一窒,占色眉心狠拧,觉得他的力道大得快把她手腕拧碎了。使劲儿地挣扎了几下甩不开他的手,她无奈的冷笑着,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来。
    “欠,怎么样?”
    权少皇眼眶一红,顿时炸毛了“占小幺!”
    心肝儿一颤,占色被他那阴冷的目光刺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开脸,她不看他,声音冷冷地带着倔强,“权四爷,麻烦你让人停车,放我下去。”
    “想去哪儿?找严战?脚受伤多不方便,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先开好房等着?”权少皇脑子冲血,吃了炸药般爆发了,双手捧着她的脸,像只炸毛的野蛮般赤红着眸子盯着她,眼对眼,鼻对鼻地怒吼,仿佛要撕扯出伤口来不可。
    占色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没有掉下来。
    “权少皇,你无耻!”
    “老子就无耻给你看——”
    权少皇双眸像是染了火,一把拎着她的衣领提起来,再重重往后一推,‘嘭’的一声,她的脑袋就撞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姓权的,你要干什么?”
    男人随即压了下来,语气极沉,“干什么,你不知道?你不是欠么?”
    ------题外话------
    初一的早早……咳!更迟了。
    小妞儿们,新的一年,大吉大利!
    090米 爱之深,恨之切。
    “权少皇……”
    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男人,占色耳朵里‘嗡嗡’地响着,整个脑袋都处在一种发懵的状态,迷离又紧张。
    “这不是你要的?”男人冷着脸,手掌缓缓上移,挪到了她的领口。盯着她时,眉头又是一拧,“难道说,占老师要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占色抬起视线,咬了一下唇,脑子里晕乱得快成了纹香圈儿了。
    刚才被他推撞在扶手上那一下,真是很痛,泪珠子都差点儿滚下来了。可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咬着唇强忍着。然而,她此刻的狼狈,好像并没有缓解男人的怨意,更没有让他解恨,死死压着她,他的剑拔弩张抵在她的腿窝,进攻意味儿强烈得她心里直犯抽。
    恍惚着……
    她的脑袋,不停地突突着……
    痛!痛!痛得不像自己的脑袋了。
    狠狠掐了一下手心,她摇着痛得仿佛要裂开的脑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小声儿冲他低吼。
    “权少皇,你疯了?”
    权少皇眼神一凛,钳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一紧,突地埋下头去,凉薄的唇精准地叼在她耳珠上,声音冷冷地。
    “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想到前面还有铁手和司机,占色的脑子一片混乱。在他越来越放肆的举动下,她的心底又急又臊,顿时涨红了脸蛋儿。
    可……挣扎,有用么?
    男人的块头儿一个能抵她俩个,不管身高还是体重,那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他铁了心要在这儿办了她,她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急急地喘一口气,身上沉沉,她心脏狂烈跳动着,脸蛋儿只剩一片苍白。
    “权四爷,你难道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
    男人冷下脸来,如炬的眸底划过一抹深邃的幽冷,唇挪到她嘴边儿,狠狠啄了一口,手指使劲儿捻在她的脸上,声音低哑。
    “老子说过的话可多了,你指的哪句?”
    “你说过……”占色咽了咽口水,“说过不会再强迫我……做那事。”
    权少皇嘴唇翘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底的阴沉之气怎么都压不住。
    “我说过?”
    占色抿一下唇,点了点头,正想开口,却听他又说,“我也说过,让你离严战远点,你怎么没有记住,嗯?”
    在铁钳似的虎口捏制下,占色呼吸越来越紧,心头越来越慌。
    而此刻,两个人的面孔距离极近,近得占色可以借助车窗外微弱的光芒从他的瞳孔里看清自己的狼狈样子——怆然,失落,纠结,郁闷,可怜,无助……什么情绪都有。
    可是他呢?
    他居高临下,带在上位者的睥睨,噙着笑望着她。
    他确实是在笑,可她却没法儿从他的眼睛里找出半点儿与笑有关的怜惜与温柔。
    除了阴冷,还是阴冷。
    同时,他的话也提醒了她,一件她差点儿忘了的事实。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权四爷,他的性格也从来就是这样,并没有改变过。从来只有他自己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的喜怒,只有他高兴或者不高兴。不会去管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不会去管她的脚是不是还肿得像一个大馒头……
    这,就是权少皇。
    他对她好的时候,可以好得让她像一只小宠物。
    可一旦他生气了,那么他的心,和石头的硬度也差不离儿了。
    心凉了凉,她冷笑一下,挑了挑眉,眼睛一闭。
    “行,你是爷,你随意吧。”
    男人对上她鄙夷的视线,喉咙哽了哽,眸色更沉了几分。
    危险地一眯眼睛,他冷笑着,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撩了一束她垂在椅子上的头发来,用发尾在她腻白的面颊上轻动着,一点点扫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指下的羊脂白玉细滑柔软,可他的目光,却越发阴戾。
    “怎么,视死如归了?”
    抿紧了唇,占色闭着眼睛,不说话。
    权少皇将她额头的长发拂开,拍了拍她的脸,冷眸望向她。
    “怎么不吭声儿?与我做就那么让你不爽?”
    占色睫毛颤了一下,唇抿得死紧,别开了头。
    “操!你他妈说话!”
    权少皇怒吼一句,彻底狂躁了。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副模样儿。不说话,不反抗,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跟他装死。她以为这样儿是对他的妥协,可在他看来却是她对他的极度蔑视。
    咬了一下牙,男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儿,‘噌’地一下又升了上来。
    一句一句,他问得声色俱厉。
    “占小幺,你觉得老子委屈了你是吗?我问你,你有什么事儿,不会跟我打电话?嗯?严战对你有什么企图,老子不信你看不出来……他想要你,他妈的都快想疯了,你不知道啊?他跟你说了几句他的破事儿,你他妈就心软了?你的善心没地儿使是吧?我很怀疑,在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过我的存在?”
    心里一窒,占色噌地睁开眼睛。
    “他跟我说的话,你怎么会知道?”
    严战对她说话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可权少皇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意味着什么?
    权少皇目光一凛,情急之下,也没有顾及那么多“我说过,只要老子愿意,你的位置,能精确到米。你的事情,能精确到一分钟呼吸几次!”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她怎么对严战说的,他知道。
    她家出了什么事情,他也知道。
    她自己又出了什么事情,他更知道。
    可这些东西都被他给忽略了,只抓了她的问题出来,就大作文章。
    这就是她的男人么?
    “姓权的,你个王八蛋!”
    占色气极攻心,一万种想法在脑子里交织成了一团乱麻。极度恼恨之余,她双目圆瞪着,几乎想都没有想,抬起巴掌就往他脸上招呼了过去。
    “操!又想打我?占小幺,你他妈真欠揍了!”
    她扬起的手腕在半空中,就被男人给捏住了。
    在那仿佛被怒气撕开过的空间里,带着男人暴躁的低骂声。死死捏着她的手腕,他的眼眶猩红如血,心里的嫉妒与憋屈在胸口不停的荡来荡去。
    他生气,他愤怒!
    如同一头暴怒的野狼,愤怒激得他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几乎无法控制自个的情绪,紧握的拳头倏地就扬了起来,狠狠朝她砸了过去。
    占色心漏跳了一拍,瞪大了眼睛。
    在他凛冽的掌风里,她蹙着眉,挺直了脊梁,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准备生生受着……
    然而。
    拳头擦着她的面颊而过,狠狠地落在她脑袋边的皮椅上,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嘭’声儿,在突破的车厢里,甚为骇人。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紧闭的车厢门儿,被人从外面猛地推了开来。
    “四爷——!”
    进来的人,正是铁手。
    nest_vehicles的定制房车,体积很大,可不算太隔音。
    他们的争吵与动静,前面的人早就听见了。
    不过到底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铁手即便心里焦躁,却也不方便过来。可这会儿听着情况不对,好像四爷上了手,铁手就有点儿憋不住了,气血冲脑,直接就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了情绪失控的权少皇。
    “四爷,有什么话,跟嫂子好好说!”
    他本想替占色解围,也为他们两口子劝架,害怕真的伤到了谁。可铁手这愣青年没有谈过恋爱,哪里会知道感情这事儿上的微妙之处?!
    往往,两口子在一处,什么话都好说。一旦有了外人掺和进来,不论是谁都再也抹不开面儿了,事情只会越来越糟,劝架只能适得其反。
    尤其……还是他。
    果然,他冲进来阻止的举动,无异在权四爷的怒火上又烧了一把油。
    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权少皇蹭地转过头,直起身坐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眯了眯,逼视着他,声音凉透了。
    “怎么?你也心疼了?”
    铁手垂下眼皮儿,面上没有表情,不善言词的他,又怎么会劝架?于是,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四爷,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动手?他要真跟她动手,她还能好好呆在那儿?
    权少皇盯着铁手,心里‘嗖嗖’漏着风。
    这个可恶的女人,总有招惹男人的本能。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现在竟然弄得他身边儿的人,都不跟他一条心了。因为,如果换了别的人或者别的事儿,就算他把人给打死了,铁手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别说会踹开门儿来阻止他了。
    这算他妈怎么回事?
    他冷下了脸,笑容阴郁,“铁手,我要真打她,你会怎么样?”
    这句话,对于铁手与权少皇来说,彼此都懂什么意思。可身体缩在椅子上的占色,却完全不明白个中缘由。在她看来,权少皇的意思,好像她占色就像交际花一样,和哪个男人都有一腿似的那么轻浮。
    对严战,他那么说,她将就可以理解。
    可这会儿,对于前来劝架的铁手,他竟然也这么说。
    这,真真儿地刺到了她的心。
    一时间,郁气汹涌上脑,她生生压下了眼眶里包着的泪水,接过了话去,声音冷到了极点。
    “权四爷,我俩的事儿,与手哥无关,你少拿别人来找茬儿。我说过,你是爷,你乐意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想与你吵架,更不像与你说半句话。”
    “呵,不想跟我说话?你他妈想和谁说话?”男人这会儿也是气极攻心,说话更是没遮没拦,转过头来,暴躁地抓过她的双肩,目光狂鸷地盯住她,他红了眼睛,样子邪肆到了极点。
    害怕他会动手,铁手不着痕迹地抓了他的手臂。
    “四爷……”
    喊了一块儿,他停顿住,语气恳切,“四爷,嫂子,你们俩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说开来就好了。生气的时候,都口不择言,不要当真,更不要再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来。”
    铁手的语言能力有限,这两句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
    鼻翼里冷哼一下,权少皇看着铁手,脑子里像安装了十万个马达的齿轮,糟乱地快速转动着,转少了理智,眼眶红得仿佛在滴血,嗓子沙哑地命令。
    “铁手,下去。把门关上。”
    “四爷……”铁手皱眉。
    “下去!”
    他脸上的阴冷情绪,还有蕴在其中的浓重恼意,让铁手心里怔了怔。
    权少皇很少对他用这么严厉的语气。
    当然,这么多年以来,他也从来都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愿。可是这会儿,他的目光掠过占色一张委屈的苍白小脸儿,心痛了痛,就没有办法放开手了。静默了一秒,皱了一下眉,他弱了声儿。
    “四爷,这件事情,你……”
    在他又要重复那句没有技术含量的劝解之前,权少皇皱着眉头打断了他,心里的千头万绪,乱成了一锅粥,迸出齿缝儿的话则是又冷又沉。
    “铁手同志,这是命令!?懂?”
    与他对视几秒,铁手慢慢地,松开了手,掌心握拢。
    “是!”
    侧了一下头,在权少皇阴冷的目光注视下,他扫着这对儿急红了眼,吵得像仇人似的夫妻,心里为他们着急,可‘命令’两个字一出,他也只能迅速退下去,并且将门给拉上了。
    占色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被铁手这么一打岔,权少皇那念头会落下去了。可她没有想到,在房车继续的疾驶间,男人靠了过来,扯松了领口,再一次逼上了她的脸。
    盯着……一直盯着。
    那声音,比刚才更阴冷了几分。
    “占小幺,看到这么多男人为你发疯,你心里什么想法?”
    什么男人为她发疯了?占色眉心拧成了一团儿。
    掌着她的头,男人冷笑着压过来,“占老师,这都看不出来?”
    想到铁手离开时的身影,占色心里一怔。可这会儿,让她能说什么?身体在男人的强势压抑下,呼吸都畅快不了,更别说思维了。她条件反射地挣扎了起来,可她那点儿小力气,又岂能撼动得了身手了得的男人?
    “权少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今儿脑子不清楚,我不想跟你多说。”
    车厢门紧闭着,这次,不会再有人进来了。男人心里的火气儿也燃烧得更旺了,对她的动作也肆无忌惮了起来。凉凉的翘了下唇,他一只手勒了她的双腕压上头顶,另一只手狠狠地撩了她的裙子起来,拉下了底裤。
    “不清楚的人是你。今儿老子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女人!”
    他的声音凉入骨髓,字字诛心,说得极狠。
    可他眼睛里的委屈情绪,却也是泄露得十分彻底。要知道,一个不管走到哪儿都意气风发的男人,一个运筹帷幄,决策于千里的男人,偏偏在一个女人面前束手无策,那种感觉真真儿挠心挠肺。
    对,其实他对占色没有办法。
    而男人,都有一个劣根性。在面对心爱的女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的时候,往往会选择一种极端的方式,而性则是首当其冲,成为了男人证明归属与能力的方式。即便之后他们会后悔,会内疚,当时也绝对管不了那么许多。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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