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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追命的性子,稍稍别扭一下也就过去了。有时候他也想过,追命对于权少皇的喜欢,或许就像小姑娘们对都教授的喜欢一样,嘴里可以说得很肉麻,可那喜欢里面对偶像的崇拜性质,与真实的男女之情大概也不一样。
    话虽如此,为了惩罚这个口无遮拦的姑娘,他还是低头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小东西,在你老公面前说别的男人好,你还真敢?”
    “去!什么老公?八字还没一撇呢。”
    “那我……先画一撇?”
    冷血说着就去吻她,追命咯咯笑着,一边儿推他,一边儿喘着气笑,“好啦好啦,我喜欢老大,但是我……”停顿一下,她小脸红了红,才又含含糊糊地补充了一句,“我……爱你。”
    冷血心里一跳,装着没有听清,“你说什么?大声点。”
    追命知道他肯定听见了,哼了哼,嗔怪地瞪他。
    “没听见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过!”
    小丫头娇俏的样子落入眼里,冷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双精壮的手臂牢牢环住她的腰身儿,拦腰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俯头下去就吻她。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吻从她的额角开始,一点点吻,一点点滑,声音低哑而缓慢地逼迫。
    “再说一遍。”
    “不说。”追命小声喘气儿。
    “说不说?”
    “就不说!”
    “真不说?”
    “必须不说。”
    轻轻“嗯”了一声儿,冷血掌心扣紧她的后脑勺,控制住她的身体,火热的舌撬开了她的唇,狠狠攻击在女人甜美的齿间,搅缠着她滑腻的舌,力度适中地浅吮慢吻了起来,激得追命身体忍不住一阵阵哆嗦,脑子更是一下下地旋转开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爱上了与他接吻的感觉。
    来不及思考,她微微地张着嘴,双手吊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和身上,不带情绪地沉迷在他的给予里……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花簇里,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喂!”
    当权少皇接电话的低沉声音响起时,正在紫藤架下热吻的两个人身体顿时一僵,尤其是追命同志,脑子里激灵了一下,感官瞬间就失灵了,呜咽了一声儿,她双颊通红地使劲儿推开了冷血,喘着气往权少皇那边儿望了过去。
    “老大……”
    不料,黑着脸的权少皇,却像是压根儿就没有看见他们,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拎着阿喵背上的毛皮,在阿喵可怜巴巴的‘喵呜’声儿里,铁青着俊脸,大步从他们跟前走了过去。而他的声音,冷冽得给刚才还温暖的空气上了一层冰雾。
    “我知道了,跟着就过去!”
    发生什么事儿了?
    追命红着脸,思索着。看老大的样子,不像是为了“避嫌”故意装出来的,好像还真的出了什么急事儿一样……静默了片刻,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追命才羞恼得瞪向了冷血。
    “你这个混蛋!”
    冷血挑眉,不以为然,“我怎么了?”
    追命噘着嘴儿,“你欠扁,你很欠扁。”
    “追命!”冷血低唤一声儿,捧着她的小脸,黑眸烁烁地盯住她,“嫁给我,我就让你扁一辈子。”
    接着,再一次低头掳获了她的唇,带着一种似乎要将她吞噬入腹的力度,粗喘着低语,再次请求“追命,嫁给我……”
    还没有见家长呢,丫就来求婚了?
    没有戒指,也没有玫瑰……
    她要不要答应呢?
    追命被亲得没有了力气,软趴趴地靠在他肩膀上,小脸微抬着,很快就忘记了老大离开时的黑脸儿。接着,她就听到有人软绵绵地应了一声。
    “嗯。”
    靠,谁同意的?
    额!好像正是她自己!
    唉!完了!
    在她如天籁一般细软的声音回应下,冷血心下激动不已,他的吻更是无法再克制,狠狠地怜爱着她的小嘴,霸道地占领着属于他的领地,一下接一下,把她亲得云里雾里时,才又低低地喘了一声儿。
    “小东西,告诉我,你最喜欢谁……”
    脑子早就糊涂了,追命哪儿还记得他的老大啊?
    下意识地,她软软地嗯哼了一声儿,“你!”
    “我是谁?”
    “简练……你个王八蛋。”
    被骂了王八蛋,不过冷血同志却满意了。深邃的目光里满是笑意,像一个撒网已久,终于捕获了小兽的猎人,他恣意地亲吻着她,觉得自己两年多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而她,只会是他的女人。
    也只会在他的世界里,安身立命。
    中政大学,心理咨询师。
    从进来时的准备工作到现在,已经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天光,陈设简单的房间里光线昏暗,静谧得落针可闻。
    吕教授在催眠领域的个人能力自然不容置疑。可是,她没有想到,在过去的这三个小时里,她用尽了各种可以想到的办法,还是没有能够唤醒占色被封闭的负向记忆。会发生这样的状况,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连带着让她对自己的专业水平都置疑了起来。
    面前的椅子上,占色紧紧地闭着眼睛,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老师,你别心急,慢慢来……”章中凯给吕教授递上纸巾。
    这个时候,吕教授才发现,自个儿的脑门儿上也都是冷汗。
    对待自己喜欢的学生和对待外人,确实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刚才这几个小时,从一开始的势在必得,到后来的紧张,她向来沉稳的性子都有些浮躁了。
    “怎么回事,不可能的呀,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章中凯皱着眉,没有说话。
    吕教授擦了一把汗,又喝了一口水,“我再试一遍。”
    放下水杯,她定了定心神儿,将紧张的情绪放松,才温和地望向面前的占色。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占色。”
    “你几岁了?”
    “25……”
    “你结婚了吗?”
    睡着的占色眉头蹙了蹙,好像有些迟疑。
    几秒后,她才喃喃地说,“结了。”
    催眠的问题,一般都是从易到难,从简单的开始,慢慢地深入。吕教授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得心应手,而占色身体很放松,没有丝毫抗拒地在她的引导下,声音低低的,无意识地由着她的催眠指令回答着问题。
    “占色,你认识权少皇吗?”
    吕教授声音轻柔而温和,占色微微点头,声音缓慢如老僧入定。
    “认识。”
    “他是谁?”
    “我的男人。”
    对于这样的问题,占色像前几次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
    “这样啊,那你告诉老师,你爱他吗?”
    “爱……”
    眯了眯眼睛,吕教授开始了重点,“你很爱他,他也很爱你,那你能不能告诉老师,你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你们俩是怎么相遇的?”
    眉心稍稍皱了一下,占色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第一次见他,是我的同学过生日。在帝宫的包间里,灯光很暗,他的人把我拉了进去……他长得很帅,可我不认识他,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轻薄我。一开始我有点儿紧张,也害怕。可是慢慢地,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脸,总觉得他不像是坏人,也不会真的伤害我……”
    又是这样的回答。
    吕教授的眉头拧紧了,心都乱了起来。
    “占色,你再想想,也许你以前就认识他了……”
    身体软绵绵地躺在椅子上,占色的声音没有什么气度,却十分肯定,“我以前不认识他……我想不起来……他说我们有一个儿子……医生也说我生过孩子了……可我还是想不起来以前与他在一起的事情……我的头好痛……”
    不仅她的头痛。
    这一回,吕教授的头也痛了起来。
    在深度催眠的状态下,按照正常的情况,只要那段封闭的记忆还储蓄在她的脑子里,就是可以通过她的引导全部回忆起来的。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占色的答案都一样——在帝宫之前,她不认识权少皇,也想不起他来。
    这真是一个诡异的事件。
    允许围观却不允许开口的艾伦,不停地拿眼睛瞄着吕教授,她的眼神儿里,明显有着对她水平的怀疑。回避着她审视的目光,吕教授狠狠地揉着额头,几分尴尬又几分难受。
    可是,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出来原因来。
    心理咨询师室,气氛突然就凝滞了。
    好一会儿,眉头紧皱的章中凯,担忧地看了一下还在沉睡中的占色,才突然开口低低喊了一声儿‘老师’,打破了室内的静寂。
    “老师,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吕教授心肝儿都抽了,看着他,点头,“你说说看。”
    章中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她的指定记忆,被损坏了。”
    “损坏?”吕教授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中凯,你再说详细一点。”
    章中凯面色十分凝重,“我这样儿解释吧,她之所以没有解开封闭记忆的原因,并不是你的‘口令’出了问题,也不是你的催眠方式有问题,而是因为她的记忆根本就不是被你封闭了,而是已经被完全剔除了。打个比方,如果人的记忆链条是一盒录像带,那么其中一段被指定的记忆状态,已经被损坏了。这样的损坏,也阻断了她记忆恢复的可能。”
    良久,吕教授抿着嘴没有说话。
    手指在额头上揉了一圈又一圈之后,她的目光才又盯在了章中凯的脸上。
    “这个解释,很合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当初确实没有破坏过她的记忆,只是进行了封闭,并且设置了解除口令。”
    还有一点,利用催眠术来破坏记忆,先不说她会不会去做的问题,事实上,她自问依自己的能力也做不到。要知道,封闭一段指定的记忆,本来就已经是催眠界的难题了,更别说彻底地损坏和剪切掉指定记忆了。
    章中凯偏过头去,看向占色。
    “老师,这也许只是巧合。你知道的,催眠这个问题本身就存在许多不可解释的意外。你当初给她催眠时,虽然是存了封闭的心思,可也许恰好就……损坏了。”
    吕教授梗了一下。
    轻轻的,她点头,“也许是。”
    沉默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走过去唤醒了占色。
    “占色,醒醒。”
    额头上的细汗打湿了绒毛,占色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三个人,神色都很凝重。
    出什么事儿了?
    一时间,她有些茫然。
    刚才她做了很多的梦,梦到了与权少皇在帝宫见面的情况……等等,突然间,她恍然记起了自己来找吕教授的目的,心里惊了惊,她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脑子里依旧没有六年前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
    刹时,她的脸白了白,小声儿问“老师……怎么了?”
    吕教授神色凝重,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一面是怀疑,一面是愧疚,压得她心里非常难受。缓了一口气,她将对她催眠的过程,还有与章中凯刚才讨论的可能性,就事论事地告诉了她。
    末了,又认真地道歉。
    “占色,是老师对不住你。”
    占色的小脸儿还有些发白,心里沉了一下,她轻松地微微一笑。
    “老师你多想了。想不起来也就算了,反正也不影响我的生活。”
    见她的情绪没有什么异样,吕教授沉重的心情,才稍稍地好了一点,遂又安慰她,“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人的脑子结构最为复杂,说不定有一天,你突然也就记起来了。”
    会突然记起来么?
    占色沉默了一下,觉得连空气都闷了起来。
    曾经的她,想方设法地想忘记……
    而现在的她,想尽了办法要记起,却再也办不到了。
    这逻辑,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呢。
    吸了一下鼻子,占色笑着问,“我觉得师兄分析得很对,在深度催眠状态下都想不起来,只有一个这一种可能了……这与真正的失忆不同,既然被损坏了,只怕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眉头紧紧一蹙,吕教授的语气沉了下去。
    “占色,都是老师的错,当初我就不该……”
    “老师——”占色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起身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将脸与她的头贴了贴,亲昵地说“当初是我求着你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自责了,谁都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呵呵,其实想想,既然是我想忘的,想不起来,对我不是更好么?”
    吕教授点了点头。
    当然,作为权威专家,唉声叹气也只是一会儿。
    很快,她又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然后,对这件事儿做了一下技术分析。她认为,就算是记忆链条被人为损坏了,但大脑有一个功能完善的自愈系统,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或者外部刺激之下,完全有可能因为触发而回忆起来。
    她的话,说得很认真。
    可是,在占色沮丧的思维里,只道她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兴冲冲地过来,结果只能意兴阑珊地离开了……
    告别了吕教授,占色和艾伦就准备离开了。
    章中凯叹息着又安慰了几句,执意要送她去停车点。占色心疼他的身体不方便,他只笑着说这样才能更好的锻炼自己,争执几句,占色也就由着他去了。
    一路上,三个人走过大操场。
    听着耳朵边上学生们打闹的喧嚣声儿,占色的心里有点儿发堵。
    不一会儿,就要出校门了。
    占色推着章中凯,停了下来,低头笑着说“师兄,就到这里吧,你不用再送我了。还有,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总是一个个受着,你得记住,朋友,就是用来麻烦的。”
    章中凯抿着唇笑。
    “色色,你的好意我都懂的,可是,过一辈子还得靠自己,我得习惯自己来照顾自己才行。而且,学校有帮扶,学生们也常来帮我做事,我在这里挺方便的。”
    心里揪揪的难受,占色闷声不语。
    片刻,她才牵着艾伦,放开了轮椅的扶手。
    “那师兄,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章中凯双手撑在轮椅上,迟疑了一下,才抬头看她说,“色色,那个事儿……你不要想太多。人的大脑工程很复杂诡谲,老师说得对,也许等到该恢复的时候,就自然恢复了。这个时候恢复不了,或许只是天意。”
    天意么?
    占色眯了眯眼,点头微笑,“好,你回吧!”
    “额娘——”
    一声清脆的童声儿入耳,占色猛地转过头去。
    阳光下,小十三灿烂的小脸儿耀入了她的眼帘,蹦蹦跳跳的身影儿像一只小猴子,可爱又精灵。
    见到了儿子,占色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扩大了。她蹲下身来,冲小十三愉快地张开了双臂。要不是怀着孕的关系,她一定会把这小家伙儿抱起来狠狠地啃一口不可。
    “额娘,我都想你了……”
    小十三落在她怀里,巴着她不肯放。
    “乖儿子,额娘也想你了,很想呢!”
    占色心里美极了,笑眯眯地捏了捏儿子的小脸,狠狠香了一口,才突然想起来不对劲儿。心里滞了一下,她抬头,凝着十三的小脸儿。
    “十三,你怎么来了?”
    小十三笑眯眯地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转过身来扬手一指。
    “诺,父皇带我来的,我们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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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米 为什么要闯红灯
    占色偏头,就看见了他。
    一身笔挺正气的军装,他斜靠在one—77弧线优美的车身上,嘴唇紧抿着,春色融融的脸上,一抹似笑非笑的情绪在阳光下飞舞,俊朗的脸上一副‘求搭理’的可怜样子。
    最为离谱的是,他的手里,捧了一大束火红火红的玫瑰花,嫣红的花瓣中,充斥着白色的满天星,流淌着丝丝敲打心脏的韵味儿……
    没错,就是玫瑰。
    两个人认识了这么久,在她的印象中,除了结婚那天的依兰,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给她送过花。
    可,他这是要搞哪样?
    昨天晚上,他俩不都已经说清楚了么?
    蹲在那里,占色脸上情绪明灭不定。
    而苦巴巴赶过来的权四爷,一脸自在得好像两个人之间那点儿矛盾和问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完全像极了一个来接老婆归家的男人,老实得不得了。
    然而,他身上的军装,手上的玫瑰花,还有不带半点煞气的迷人笑容,在没有迷倒占色之前,已经把从此地路过的中政女生们给迷倒了一大片。
    好几个女生明明已经过去了,一调头,又从边儿上再走了一次。就为了再近距离地看一次这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男人。在她们眼里,这不仅仅是一个活生生的钻石男人,最为关键的是,他这么浪漫多情,体贴老婆,太难得了。
    为了不引起围观,占色迟疑了几秒,才说,“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因为她知道,依了权四爷的本事,要与她的去向适时同步都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知道地点。
    目光烁烁盯她,权少皇说得很轻松,“来接你。”
    蹙了一下眉头,占色松开了十三的小身子,就准备站起身来。
    不料,人还未起,脑子突地一阵晕眩,胸间气血一涌,眼前就冒出了金光……
    刚才她蹲的时间太长了,怀孕的女人又极容易贫血,再加上这些天来她神思不定,气血亏损,身体自然更是虚了那么几分。只见她人还没有站稳身体,脸上‘唰’地一白,脚步趔趄一下,身本就往下倒。
    “呀……”艾伦在她几步外,尖叫一声,伸手就要来扶。
    “额娘……”小十三身子小,也要去搂她。
    离她位置较近的章中凯。见状也惊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来,双脚微微一动……
    “色色……”
    耳朵里‘嗡嗡’作响,占色这几秒之间喉头腥甜,气血全部堵在了胸口,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就被一支胳膊给撑住了。一秒后,她整个人落在了一个刚硬的怀抱里。那是她熟悉的味道,除了他独有的男人味儿和淡淡的烟草之外,还有一种清冽好闻的香气。在此时的她闻来,心头竟莫名地安定了不少。
    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大口喘了几下气,她心里才舒服了许多。
    同时,也有些讶然……
    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其实离她的距离最远,可他竟会在几乎刹那就冲了过来,这是什么样儿的爆发力?不仅抢在了艾伦和章中凯的面前接住她,还把小十三给挤到边儿上去了。
    她的心脏突突直跳着。
    不是因为被他抱着紧张,而是刚才差点儿晕厥的心慌。
    呼吸慢慢平稳了,他的头顶上,传来了男人低沉中夹着担忧的声音。
    “看你,我不在身边儿,多危险呀。”
    “……”
    占色没有吭声儿。
    在他的身边儿更危险好吧?
    心绪不宁的她,心里腹诽着。不过长久养成的习惯没有改变,她不愿意在外面的面前拂了他的面子,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争执什么。缓过了那股子劲儿,她站直了身体来,捂了一下犹自如雷鼓一般跳动的心窝儿,回眸望了他一眼。
    “谢谢。”
    谢谢?
    权少皇错愕了一下,很快放松了她的身体,一只手松松地揽在她的腰上,笑容暧昧地说,“一家人,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这个男人……
    结婚证都不作数了,哪里还是什么一家人?
    而且,昨天晚上两个人分明说好的,而他也答应得好好的,今天起来为什么就又这样儿了?!
    不知道他怎么考虑的,不过,占色也算知道他的脾性,经常干说话不算数的事儿,也就懒得再与他在这儿理论了,待晕眩感慢慢过去,她叹了一口气,朝担忧看她的章中凯微微一笑。
    “师兄,我没事了,你先回吧。”
    她脸上温柔的笑容,瞧得权四爷满脸不悦,却不好发作。而章中凯则不放心地蹙起了眉头来,关切地建议,“色色,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先去找校医看看再走?”
    占色心里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微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她旁边的男人却冷冷地替她说了。
    “不用了。”
    接着,权少皇紧了一下占色的腰,在章中凯微变的目光注视下,他刚才还带着笑的俊脸几乎转瞬间就变得冷峻深沉,一双阴鸷冷漠的眸子里,带着一抹寒霜似的冰冷,嘴上却凉凉地补充。
    “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的身体吧。”
    男人不太客气的语气,让占色皱了皱眉头。
    他对章中凯,就没有半点儿歉疚吗?
    对于这个被他毁了一辈子的人,他怎么还是可以这样盛气凌人的说话,永远带着一种上位者对待底层人的高高在上姿态,一双冷漠的眼睛里,全是俯视的角度。
    难堪地抿了一下唇,她的眸底流露出一抹怒气来。
    然而,不等她说话,章中凯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自然,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瞄了她一眼,带着苦涩阻止了她的抱不平,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权少皇的敌意一样,轻松地笑着说,“权先生说得对,色色,那你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他的退让与落寞,让占色心里的内疚更甚。
    可是,张了张口,有些道歉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来了。眼看章中凯双手搭着轮椅转身,喉咙里仿若被人塞了一团棉花,哽咽了一下,才艰难又尴尬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师兄,他不要误会。他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更要紧,不要再为我操心了。”
    章中凯脸上的疤痕颤了一下,笑了。
    “呵呵,我了解。色色,空了来玩,多注意休息。”
    “嗯。你当心着点儿……”
    占色冲他挥手,然后浅浅叹息。
    权四爷眸色深深,唇角微微往上翘了翘。
    她刚才那一句话,虽然明显是为了安慰章中凯才说的。可是,那话里为他做解释的语气,带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明显她是把他才当自家人来看的。说到底,她对章中凯有愧,却是把他当成外人的。而他虽然让她伤心了,可他却是她的自己人。
    这么安慰着自个儿,他心下暗爽,也不再与她计较。赶紧上来搂了她的腰,冲十三使了一个眼神儿,就手慌脚乱地扶住她。
    “走了走了,你小心点着走,我扶你上车去,回头让冷血看看。”
    见章中凯远去了,旁边也没有什么人再围观了,占色收敛起了笑容来,冷冷地盯住她亲热搭在腰间的手,压着嗓子低喝。
    “放手!”
    权四爷奇怪地挑眉,“为什么要放手?”
    敢情丫还在装蒜呢?
    心下烦躁了一下,占色没有心思与他开玩笑,眉头都竖了起来。
    “你放不放?”
    男人看着她,摇头,扬着唇笑“不放!”
    占色目光深了深,凝视了他好久,才语气不善地淡淡说“权少皇,昨天晚上咱俩怎么说的。你都忘了?”
    看着她眸底那一丝冷色,权四爷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丝笑容来。
    “你说的话,我哪儿敢忘啊?”
    “既然这样儿,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男人火热的掌心就贴在腰上,占色心里愈发恼火,可别扭地挣扎了一下,她又不想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太过,只能不住提醒他要信守承诺,“你不是同意给我时间考虑的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收到老爸的眼神儿,十三冲过去抱住了她的腿。
    “额娘,十三好想你,你跟十三回去好吗?”
    “十三……”占色摸着他的脑袋,有些无力。
    小十三吸了吸鼻子,语气酸涩得让人不忍,“额娘,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十三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妈妈,真的不想再失去妈妈了,这几天你不在,十三吃不好,睡不好,冷血叔叔说,我……再这样下去,就得儿童忧郁症了……”
    儿童忧郁症?
    占色唇角抽搐一下,低头看着小家伙儿。
    只见他有模有样地揉着自己的额头,苦巴巴地撇嘴。
    “额娘,十三好忧郁啊,忧郁得好像害了相思病一样……”
    眉头跳了跳,占色差点儿撇不住笑了,“还相思病呢?这么严重。”
    “还有更严重的呢……额娘,你就依了我吧?”
    十三脑袋在她身上擦着,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乖巧得不像话。而占色明明知道这个小家伙儿是权四爷小来的小托儿,可瞧着他可怜巴巴的小样子,实在说不出旁的话来拒绝他。
    千不看,万不看,也不能不看儿子的面儿。
    权四爷多会察言观色?
    见到她的表情有了松动,一只搂住她的手抓得更牢了,咧着嘴笑了笑,顺势就将手里那束玫瑰塞在了她的怀里,那表情和动作满是无辜。
    “占小幺,你不要想那么多,我没有不守信用的意思。我今儿来也不是为了反悔。还有还有,我这花,也不是送给你的。我们昨天晚上不是说好的么?我要尽父亲的义务。所以,花是送给我闺女的,我来也是为了看看闺女。对不对啊,小乖乖……”
    最后这一句话,他在说的时候,还状若认真地抚了一下她柔软的小腹,好像真的是在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似的。
    这强词夺理得几近扭曲的话,也亏了他说得出来。
    占色眉头紧拧着,一时气极,却也说不出话来。
    见她被自个儿噎住,权少皇俊气的眉梢轻扬,眼睛里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扶着他就往停靠在旁边的车上走,“走了,好闺女,咱们回家再说吧,在这儿让人围观多不好?!”
    占色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见她没有挪动,小十三得了命令又赶紧地挤了上来,扶在了她的另外一边儿,嘴里叽叽喳喳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
    “额娘,你要走好啊,不要摔了我妹妹……妹妹,父皇送你的花,你喜欢吗?”
    “……”占色无语。
    权四爷冲儿子挤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儿,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
    “十三,把你妈和你小妹扶稳了。”
    “父皇,儿臣遵命!”
    两父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而占色却仿佛耳朵儿有人在吹热风似的,很快就被吹得心脏的某处一片片腻歪着泛软,怎么都不忍心拒绝了,脚步也从容了不少。哪怕,她心里明知道又是这个男人耍的小把戏。
    一直呆在旁边的艾伦小姐,长吐了一口气,望了望天。
    “妈呀,这是要变天啊?!四哥的脑子没长疱吧?”
    要知道,艾伦认识权四爷的时间很久了。久得可以追溯到她穿开裆裤的年代。然而,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就从来没有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儿。
    在艾伦眼里的权少皇,从来只有他冷言冷语地对人,从来都是别人来迁就着他的思想,丫啥时候把自个儿变成了妻奴的?以前,哪怕他对占色也很好,高兴了也会说点儿软话,可确确实实不像现在这般的小心翼翼,像一个等待人家宠幸的汉子,甜言蜜语地哄着,没有半句儿牢马蚤。
    这真的是他么?
    艾伦的世界观,在不停的崩塌。说得好听点儿,这权四是一个新时代的三好男人,说得难听点儿,丫就整一个宠妻无度的三孙子呀!
    “艾伦——”见她愣愣呆着,一脸的古怪,占色转过头来,“你不走?”
    艾伦回过神儿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艾玛,我腿软!”
    汽车很快启动了,在旁人的口水里,大气绝伦的one—77走在了最前面。小十三平素跟艾伦就混得好,今儿为了给老爸和老妈二人世界的机会,他懂事儿地跟着艾伦上了她的suv。
    艾伦吹了一声儿口哨,跟在了one—77的屁股后,走了一段路,她这才发现,不远处又蹿上来两辆车,一前一右的跟着。很明显,那正是权四爷的警卫车。只不过,为了不影响权四爷追老婆,警卫车刚才刻意与one—77适当地拉开了一点儿距离,不让人觉得声势浩大。
    平时权少皇很少亲自开车,这时候载着老婆,吹着京都十月凉爽的小风儿,纠结了十几个小时的心情,没由来地敞亮开了。
    别过头,他看了占色一眼,手指轻轻敲击在方向盘上,笑眯眯地说。
    “占小幺,等过了中秋节,我带你去医院建个育儿保健卡。”
    从上车起,占色的心里就有些乱。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闻言,她没有看他,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的车流和人群,轻‘唔’了一声儿算着应答,脸颊上僵硬地挤出一抹笑来,就没有了下文。
    权少皇扬起唇,“你在笑什么?”
    在笑什么?
    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只是随便地一笑?
    换句话说,是客套,没有含义。
    很明显,这个男人是在顺着竿子往上爬,没话找话。
    压抑着心里翻腾的情绪,占色淡淡说“没什么,好好开车吧。”
    今天的权少皇与往常不一样,她也看出来了。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他对她同样也是宠爱有加,什么事儿都能替她想好,可是事实上,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以前的好里面,穿插了太多他霸道睥睨地行为习惯,事事不容她反抗。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有滋有味地好日子过着,也并没有发现这中间有什么问题,更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合适。
    她本来就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嫁了人就本本分分的生活。
    只是没有想到,后来会生出那么多的事端来罢了。
    而今天的他,在她的面前,举手投足像一个愣头青似的,还刻意地打扮了一下,搞得像谈恋爱似的又送玫瑰花又哄着她,还这人家玩起了浪漫。就连这会儿,一边儿开着车,他也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来打量她,一副‘求爱抚’的样子,像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在等待着大人的发落。
    她懂,可就像昨晚说的,她不知道怎么面对。
    与其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不如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她不能在出了这些事情之后,就像完全不存在似的。没有人愿意被人利用和算计,在爱情的世界里,女人的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要让她在这个时候笑着对他说不介意,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她想,她真的需要一点时间。
    一时间,思绪纷沓,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想到呆会儿回了锦山墅,情况会更加不受自己控制,她心里就堵上了。
    “听歌吗?”见她一直沉闷,权四爷淡淡地问。
    占色侧眸,看了他一眼,“随便你。”
    男人‘噢’了一声儿,眉梢扬着笑容。
    很快,one—77的音响里就缓缓流出的音乐声儿。
    “是谁在敲打我的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的心坎。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这是一首老歌曲,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节奏舒缓曲调幽怨,在此时听来,竟不知不觉地贴合了占色的心境。一种对过往时光的无奈,还有对无法寻回记忆的茫然,让她的情绪斑驳而感伤。
    淡淡地一叹,她没有看他,只轻声说,“你知道我今天来中政什么事吗?”
    在来中政之前,权少皇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并没有深说,只是低笑,看着她。
    “你喜欢做什么都好。”
    这样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却很能抹去占色难受的心情。
    对于那一段记忆的被损坏,她的心底是藏着情绪的。而那一种说不上是酸是涩还是难过的心情,与外人完全无法去分享,只有在他这个‘当事人’面前,才能找得到倾诉的欲望。
    抚额,她顺便捋了一下头发,说得极淡。
    “权少皇,我再也不可能想起来了。”
    察觉到她话里的落寞,权少皇伸出右手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想不起来,也许是好事。”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让占色一直不宁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下,她没有急着抽回手,任由他握着,难得忧郁地轻声儿诉说“呵,我把自己的记忆压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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