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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
    梁清捏着他的胳膊说道“如果你不服气,我们就摄像机前面见真章好了。到时候看看,谁才是走后门进来的那一个人。”
    然后放开了李涵的手臂。
    李涵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一方面吃惊于梁清的蛮力,一面又根本不为所动,眼神倔强地盯着梁清回答道“正好,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摄像头前面见真章吧。”
    莫名其妙地被人敌视了,梁清的心情当然不可能很好。
    好在他向来大大咧咧,心里默默地骂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一会儿,就不再去想他了。
    但是当看到费奕真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着眼睛摸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他又觉得委屈起来,走过去把头放在了费奕真的肩膀上。
    费奕真略迷茫“怎么了?”
    梁清抬起头,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儿。”
    李涵说他走后门,但是梁清却不想真的什么事都靠费奕真或者父亲。这件事情,他不会跟任何人说。
    他会用自己的力量,狠狠地把李涵踩下去。
    他对费奕真说道“有时间的时候,你陪我对戏吧?”
    费奕真回答道“好啊。”
    他觉得梁清有些笑不由衷,肯定不是为了对戏的事而表现怪异。但是梁清不愿意说,他也尽量不追问。
    他只是说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梁清“嗯”了一声。
    这次拍戏,王导出的第一个外景就是秀梦川的清成观。
    秀梦川又有“天河落尽秀梦成”的说法,是个景色非常之美的地方。清成观被称为林下第一观,历经几朝几代,经久不衰。近年被重新修缮之后,更加是香火鼎盛,陈监制去租借的时候,还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新百家》主要有中途有三段或长或短的不连续剧情是需要在秀梦山这边拍摄的,其中就包括苏叶祁珏初次入世,和后期的火烧地宫,百家争鸣三个部分,可以说是占了整部剧小半的篇幅。
    等一群大人小孩换了戏服出来,就在秀梦山的一处高台上摆好各自的招牌造型,让摄影师拍了张合影。
    梁清的情绪略有些紧张,正式开拍之前还特意跑到了费奕真面前,偷偷握了握他的手,说道“奕真,我有点担心怕演不好。”
    他的手心湿漉漉的,一层汗意。
    费奕真有点意外,奇怪道“《母亲,不要离开我》里面你不是演得很好嘛?为什么现在又紧张起来?”
    梁清摇了摇头,说道“当时也紧张的,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而已,然后就慢慢习惯了。但是这次又特别紧张,大概是因为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这个角色的原因吧。”
    费奕真握了握他的手,说道“加油!”
    梁清点头,说道“我会的!”
    然后一转身,就向着场内走了过去。
    走到李涵旁边的时候,少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低声道“和重华先生撒完娇了?”
    他称呼费奕真为重华先生,反而让梁清稍微意外了一下。毕竟费奕真的年龄比李涵也还小一些,这句先生实在是太过郑重其事了一点。
    梁清突然有点明白李涵对他看不顺眼的原因了。
    他看了对方一眼,带笑低声回了一句“你嫉妒吗?连个可以撒娇的人都没有?”
    李涵正想反驳,梁清却已经走了上去。
    他只好抿着嘴,悻悻作罢。
    梁清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每走一步,就做一次深呼吸,就这样,当他最后一步走完,停止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祁珏”。
    他的眼神平静而充满神韵,默默低注视着眼前的人仿佛是关注了全部的注意力。背脊挺拔,脚步坚定。
    他想起演技老师对他说的话仪态是非常重要的,展现一个人的根本方式。它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虽然从来不会特别令人注意到,但是如果没有它,这个角色就会从根本上显现出别扭的地方,观众也许看不出,却能够感受到。
    她还说仪态并不只是礼仪。仪态应该是一个人性格,观念,习惯,思想等等的具体表现。急性的人很少慢悠悠地行走,慢性的人就不爱焦躁地赶路;粗心的人说话很容易脱口而出,心思细腻的人有些话出口之前总会有一个拍子的停顿而这些都是表演的灵魂。
    他又想起老师父的话习武之人,就应该昂首挺胸。这并不是说习武的人就多么坚毅,而是只有这样,才能把你的精神气拉到极致。
    那就是气势!
    当导演宣布开启卡司的时候,梁清就从大殿的门口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每一步都昂首挺胸,步伐坚定。
    费奕真突然想起了梁清昨晚睡前在房间里半个小时的行走——他那时候还奇怪梁清要散步怎么不出门,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是在练习走姿。
    梁清走到殿中,停下了脚步,叫道“师尊。”
    老人缓缓回过头来“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珏儿你也这么大了。”
    很快剧组的人都发现了,《新百》的两个小男主较上劲了。所谓的较上劲,就是两人不管是不是在演对手戏,都开始疯狂飚戏。
    这头梁清起手一条过,那头李涵就开始疯狂秀演技层次感。他是从小混剧团的科班出身,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过许多表演经验,在这方面梁清是明显的弱势。
    但是梁清也有优势。
    他运动神经好,能打。
    凡是需要身手或者有动作戏的条目,梁清的手脚明显就比李涵灵活,表现出来的效果也更好。他本来表演的就是一身道家功夫的祁珏,《新百》的剧本显然是给了他足够的表现余地,让他的动作戏显得格外流畅,抢眼。
    至少在没有加上后期特效的情况下,梁清和李涵在这方面的表现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也因为两人的较劲,整部剧的拍摄进度竟然比预想中快了许多。
    费奕真发现梁清是真的很喜欢演戏。他演的祁珏有很多吊威亚的镜头,就算是有保护措施,梁清也经常会有身上一处青一处紫的时候。费奕真给他擦药的时候都觉得不忍目卒,但是他却从来不喊疼,还安抚费奕真说道“我没事,这点疼比蚂蚁咬了一口严重不了多少。”
    不像之前那样是咬着牙死倔,梁清已经真的可以笑着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话。
    费奕真觉得好像从开始演戏开始,梁清就已经长大了许多。
    接下来拍了梁清山野间挪移腾跃,凛然出山的镜头,也拍了李涵夜别师长,提起旅行包坐上火车的情景。
    祁珏对于城市和拥挤人群的不习惯,背着的长剑差点被警察拿走,最后只能买了个琴盒装进去;李涵坐上火车,却遇见车上的小女孩哭闹不休,最后索性抱着她柔声给她唱了支古曲小调,还差点被女孩子的母亲认为是拐子,被人羞辱。
    两个男孩对于两位男主的演绎,都可以称得上超出其年龄的精湛。看着这两人的表演,剧组的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儒道两家的少年出世时的艰难,和他们身上的熠熠风姿。
    李编某个晚上颇有感慨地对费奕真说道“你真是好运气。”
    费奕真莫名。
    李编说道“对于一部剧来说,能遇到正好合适的好演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儿童演员,通常会受制于年龄和阅历,要他们入境需要各种契机。但是李涵和梁清这两个人他们若是在这一行做下去,只要稍微顾全一下人情交际,就一定会出人头地。”
    费奕真调笑道“李前辈你也知道你自己不通人情啊?”
    李编怒道“我们现在在说的是我吗!?”
    费奕真耸耸肩“您继续说。”
    “李涵和梁清是良才美质,我们就不多说了。就说鲁雨燕吧,她也许这辈子只可能演上这么一部电视剧,但是这部剧里她绝对能把她的人物饰演成经典,因为什么的表演,都比不上她就是‘角色’本身。镜心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她量身订造。”
    费奕真是真的没想到,这老头也会对人评价这么高。
    他说道“你怎么不说我的故事也写得好?”
    李编说道“你的故事是写得很好,可惜我讨厌。看到就烦。”
    费奕真顿时奇怪“你对我哪来这么大的意见?”
    李编带着讽刺意味地说道“十六岁的少女作者?别开玩笑了,真有思想深刻的少女作者?她们除了情情爱爱,麻雀变凤凰和不切实际的意滛小说,还会写什么?我看过最深刻最精彩的故事,它的女作者最后当了高级交际花。j□j!都是一群j□j!”
    费奕真顿时对这个老头好奇了起来。他似乎对女作者这个群体有着异常的厌恶感。
    他问“你说的女作者是谁?”
    李编冷笑,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去嫖她?不过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估计看不上你这样的毛头小子。人家只爱有钱有势的老头子!”
    费奕真皱了皱眉,觉得这老头说话真是没有顾忌。
    他本来想说“那你是没钱没势,所以对她因爱生恨了?”,但是话到喉头,却还是咽了下来。
    费奕真想这老头虽然讨厌,但是两人勉强也算损友了,他还是不要往他伤口上戳刺了。
    梁清和李涵起了一个很好的开头,两人飚戏的气势一直延续到了第一场对手戏的时候。
    两人的第一场对手戏,却不是苏叶和祁珏的第一次相遇,而是到达地宫的时候,两人之间所发生的第一场关于原则的争执。
    祁珏要开地宫,地宫开启将会引起山上溪流改道,苏叶顾虑到影响山民的田地蓄水,坚持不让他开。
    两人第一次发生攸关原则的争执,苏叶死守机关,
    作者有话要说 梁清和李涵起了一个很好的开头,两人飚戏的气势一直延续到了第一场对手戏的时候。
    两人的第一场对手戏,却不是苏叶和祁珏的第一次相遇,而是到达地宫的时候,两人之间所发生的第一场关于原则的争执。
    祁珏要开地宫,地宫开启将会引起山上溪流改道,苏叶顾虑到影响山民的田地蓄水,坚持不让他开。
    两人第一次发生攸关原则的争执,苏叶死守机关,祁珏出走。
    第39章
    李涵被“卡”完一场之后,就坐在折椅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仿佛睡着了一样。
    费奕真觉得有些奇怪,就低声问道“他怎么了?”
    莫含雪也低声回答“是为了保持气势和状态。有些人遇到比较需要投入的戏份,会在前一场之后就可能地保持入戏状态,这样第二场的状态就会显得比前面更好。李涵大概是有点紧张吧阿清在动作戏方面比他有优势,这又是两人第一场对手戏。”
    费奕真也有点好奇这两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敌对意识到底是哪里来的——李涵和梁清原来本来是应该连交集都没有的才对。不过这种竞争意识对两人只有好处,目前还未见到明显的坏处,所以费奕真决定安心围观。
    王导方面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于两个小孩之间莫名其妙地剑拔弩张,也抱着乐观其变的态度。
    不过他们放心得太早了。
    祁珏与苏叶的这场戏,本身是场很关键的戏。
    在电视剧的前半段,女主角安心先后遇见温柔宽容的苏叶和优雅冷漠的祁珏,然后三个人之间开始出现朦胧的介于亲情友情爱情之间的感情。安心为苏叶的理想和胸襟触动,又为祁珏的风仪和冰冷坚硬中透出来的那一点温情犹疑,因此挣扎不定。
    祁珏与苏叶之间发生的这一场争执,并不只是儒道两家观念上的冲撞,对于大爱的理解差异,也是祁珏和苏叶对于安心的争夺。
    大爱从来源自于小爱,而理想总是基于自身。
    站在机关门前的李涵此刻已经彻底变身成了苏叶,他的眼神幽深而坚定,没有了一向的笑意,显然角色转换非常成功。
    他开口说道“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们不能开这个机关。”
    祁珏冷着一张脸,说道“让开!”
    苏叶说道“我们不能打开这个机关。溪流改道对于山民的影响太大了,这里半座山的梯田都会受到影响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其他方法的!”
    “什么办法?”祁珏直接问道。
    苏叶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是总能想出来的。”
    祁珏说道“那就让开!”
    苏叶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祁珏,我把你当朋友,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让你!但人生在世,有些事我可以让,有些却不可以。这件事,我不会让!”
    祁珏说道“我是为什么下山,你是为什么出书院,安心是为什么离家你应该都最清楚不过。这溪流本来是由机关促成,如今地宫将开,溪流改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山民受先祖恩惠百余年,如果也不过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却成我们的错了?”
    苏叶坚持道“那时施恩,非乡民所求,也不是你我所为。现在降难,却是乡民所苦,我们所行。所以不可以。”
    祁珏说道“求或者不求,他们总归受了恩惠。苦或者不苦,地宫终归要开。现在,你让开。”
    苏叶说道“我不会让。”
    祁珏神色一凛,突然拔剑就向着苏叶刺去。
    安心高叫一声“不要——”
    苏叶闭上眼睛,却仰起了脖子纹风不动。
    祁珏的剑在距离他脖子寸许的地方截然而止。
    他收回了剑,转身伸手就去摸苏叶身旁的那扇门。
    然后苏叶扑了上去,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腕。祁珏眼神凌厉,叫道“你放手!”
    苏叶回答道“我不放。”
    “放手!”
    “不!”
    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
    祁珏一用力,猛然地把苏叶推了出去。苏叶横着倒在了地上,却似乎完全没觉得疼似的,狼狈地爬了起来,继续伸手去抓祁珏。
    然后两人就那样打了起来。
    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住了动作,有些原本坐着的人还站了起来——这根本已经不是剧本里的情节,事实上,从前面的“你放手”开始就已经不是。
    却听导演猛然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停!他们还在演!”
    费奕真捂脸话说这剧情已经明显有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疾驰而去了,导演你现在还要继续拍下去有什么用?这样高的期望他们绝对承受不起的。
    但是祁珏和苏叶不,梁清和李涵确实还在演。
    祁珏一次次地甩开苏叶,把他掀翻在地上,苏叶却又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完全不肯放弃地再一次去阻拦他。
    平常性格温和行为温雅的少年一身泥灰,像个无赖一样地缠着别人扭打;而平常身姿挺拔身如玉树的少年神态狼狈,一次又一次地把对方掀翻在地,却露出仿佛他才是挨打的那个人的受伤表情。
    费奕真一开始还有点看自家不争气孩子的不以为然,渐渐地就发现了。
    ——他们是真的还在演。而且,演得很好。
    让人惊艳。
    这种狼狈的反差,这种放弃所有形象,平常努力展示的风度,仪态,还有努力想要装出来的,他们对于完美的自己所作出的演绎,像个普通的男孩一样扭打争执的行为,才是苏叶和祁珏会有的,对于自己的信念和理想的坚持。
    在费奕真的故事设定之中,苏叶和祁珏其实都是普通男孩,只是特殊的成长教育历程和他们对于未来的信念和渴望塑造出了他们作为儒、道两种流派所独有的形象。但是撇开他们所代表的九流十家,这两人不,九流十家的所有人,代表的其实都是不同阶段的“少年”的形象。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费奕真发现,这两人竟然不通过剧本而台词,而只通过自我代入,就理解到了人物的灵魂,并通过这样乱来的擅自改戏,抓住了它。
    祁珏说道“——苏叶,你有你不可以让的,我也有我不可以让的。如果你再阻拦我,就别怪我从此刀剑相向!”
    他把剧情圆回去了。
    费奕真捂嘴,觉得梁清似乎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就突然变得异常出色。
    苏叶抬起头来,神色肯定地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祁珏愣在那里半晌,突然皱着眉,露出了悲伤的神情,转过身大步扬长而去。
    安心追了出去,说道“祁珏!祁珏!你要去哪里?”
    可是她又担心苏叶的状态,担心他受了伤,于是追出去几步,发现祁珏完全不回答她的话,就又跺了跺脚,跑了回去,去扶苏叶。
    “卡!”
    导演终于喊停的时候,全场先是稀稀落落地响起了几声鼓掌,然后在导演的带头下,就变成了雷鸣般的轰响。
    王导说道“含雪,这次你的风头可是全被这两个小子给盖过去了啊?”
    莫含雪微微一笑,回答道“我觉得倒是正好。这场本来就是他们的主场,我要是抢了戏,观众不是就看不到这样的精彩表演了?”
    刚刚走过来就正好听到这句的梁清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铃铛姐,对不起啊”
    莫含雪笑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场戏你们演得越好看呢,看这部剧的人也会越多,我们这些演员也就会越红,是好事呢。”
    李涵却仿佛还没有从角色中恢复过来一样,走近了却半晌没说话,只在那里呆呆站着,然后,看了一眼梁清。
    苏叶和祁珏的戏服都比较薄,此时又是初春时节,天气还是冻人得很。即使两人都在里面穿了保暖内衣,但是还是有些被冷到了。
    苏叶的戏服因为李涵在地上乱滚而沾了很多泥灰,所以他换掉了衣服,披上了厚厚的皮衣,然后和梁清并排坐在了两张椅子上,喝着工作人员提供的热可可。
    等下面的剧情开拍,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引走之后,李涵突然开口说道“结果我们的比赛怎么算?”
    梁清犹豫了一下,笑了起来,说道“我觉得我不算赢不过你也不能说是赢了。”
    李涵轻声问道“那算平手?”
    梁清转身拿了剧本,说道“不想跟你谈论这种问题,真幼稚。赢了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反正我知道我演好了就可以了。什么时候你也学学铃铛姐那风范,那才是好演员呢。”
    费奕真这时候正走到能听到两人对话的地方,不由得觉得有趣——什么时候,梁清同学也有说别人幼稚的资格了?
    不过梁清这句话倒真是说对了。
    这两人演技都有,什么时候要是有一半莫含雪为人处世的手段和心态,他们以后必然能大红大紫,长盛不衰。
    却听李涵回道“我承认你是有点本事的。”
    不过他虽然这样说,语气里还是带着倨傲,显然里面还有半句未尽的台词是只是不如我。
    费奕真走近说道“你们还好吧?衣服捂紧了,可别感冒了。”
    梁清立刻叫道“奕真!”
    李涵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唔”了一声。
    费奕真觉得很奇怪——李涵似乎从进剧组开始就不怎么跟他说话,问他话也就是“嗯”啊“唔”啊地回答两句,明明平时看上去也不是这么怕生的人。
    他一度还以为对方也和李编一样,对他有着某种不太好的观感,可是看上去又不是那种感觉,因为他并没有在李涵身上发现那种不友好的气场。
    但实在奇怪。
    比如这时,费奕真只是多看了两眼,李涵就端着身子背过了身去,做出一副别跟我说话的样子。
    梁清端着杯子问费奕真“奕真要不要喝可可?这个喝了很暖和。”
    费奕真摇了摇头,说道“不了。你喝吧,你刚才穿得很少,多喝两口热的才不会冻着。如果这次感冒了,我怕你下次就要喝姜汤了。”
    梁清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真可怕”的鬼脸,就继续开始喝热可可。
    费奕真看见李涵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面无表情地重新转过了头去。
    他觉得有点无奈。
    等费奕真走了之后,李涵就问梁清“费奕真平常是什么样子的?”
    梁清“啊”了一声,觉得莫名其妙。
    李涵可能是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比之前熟了一点,开口问道“他看上去好帅。平常他看上去也是这么大人样的吗?《大荒》和《新百家争鸣》真的是他写的吗?他是怎么写出这么好看的故事的?”
    他的问题一个连着一个一连串地冒了出来,让梁清一瞬间有些哑口无言起来。
    李涵并不像剧组其他小孩,平常老是对费奕真说多么多么喜欢《新百》,所以梁清之前虽然怀疑了一下李涵对他挑衅的原因,但很快就自己否认了。毕竟李涵表现得太过别扭,而梁清却心思很直。
    他问道“你也是《新百》的粉丝!?”
    李涵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奕真的粉丝。我看了《剑侠奇情录》十遍以上,《大荒》和《新百家争鸣》也都买了。虽然他是重华这件事是才知道的,但是不管是哪个我都很喜欢。我是因为喜欢燕鹤王才想来演电视的,以前一直觉得演电视没有舞台剧好玩,但是‘燕鹤王’帅呆了,结局也让人觉得很难过很想哭我觉得他演得真好,那种复杂又顺理成章的性格完全难以相信地就那样被他演出来了。我那时候就想,我想要做这样的演员。”
    梁清听得愣住了。
    他看《剑侠奇情录》里的燕鹤王时候,除了全程盯着费奕真扮演的燕鹤王看,想着奕真穿古装怎么能这么好看,演技如何什么的简直一秒钟都没有关注过。
    就觉得燕鹤王做什么都好,每一动作都好看,每一次皱眉都让人心里难受他完全没有关注过费奕真的演技问题。
    现在听李涵说起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费奕真的事情似乎都没有好好关注过。奕真明白他的所有想法和喜好,但是他呢?
    梁清的发现把他自己惊住了。
    等晚上拍戏结束的时候,他趁着回住所的时候,到小镇路边的音像店快速地买了一套《剑侠奇情录》,这才跟上了大队伍
    作者有话要说梁清听得愣住了。
    他看《剑侠奇情录》里的燕鹤王时候,除了全程盯着费奕真扮演的燕鹤王看,想着奕真穿古装怎么能这么好看,演技如何什么的简直一秒钟都没有关注过。
    就觉得燕鹤王做什么都好,每一动作都好看,每一次皱眉都让人心里难受他完全没有关注过费奕真的演技问题。
    现在听李涵说起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费奕真的事情似乎都没有好好关注过。奕真明白他的所有想法和喜好,但是他呢?
    梁清的发现把他自己惊住了。
    等晚上拍戏结束的时候,他趁着回住所的时候,到小镇路边的音像店快速地买了一套《剑侠奇情录》,这才跟上了大队伍。
    第40章
    买了《剑侠奇情录》之后,梁清又不知道该到哪里看才好。
    在自己的卧房看是肯定不行的,费奕真还在同一间房子里住着呢,梁清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如果去莫含雪那里看,肯定也会很快被费奕真发现。
    结果正在犹豫的时候,他就被从他身后出现的李涵吓了一跳。
    “《剑侠奇情录》?我房间就有一套。”李涵得意地说道。
    梁清看到他,立刻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说道“对了!李涵,让我去你房间看片吧?”
    李涵愣了一下,说道“干嘛!?我和你不熟!”
    梁清说道“没事儿,混着混着就熟了。”
    他自来熟地就拖着李涵向着对方的房间走去。李涵本来还想拿乔一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也确实想要有人陪他看剧——和他同住的连池这两天已经被他反复放《剑情》的行为弄得烦死了,梁清倒是来得正好。
    于是两人躲到了房间就开始一起看《剑侠奇情录》,尤其是两人都爱跳过其他的镜头,就盯紧了燕鹤王的情节反复地看,连池推门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发现两人在看的内容和彼此嘀嘀咕咕说得无比合契的样子时,默默地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费奕真自然不知道剧组里存在的他的两个脑残粉正在对着他演过的角色发花痴,在餐厅看见连池的时候,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的诡异眼神,还觉得很是疑惑,问道“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连池回答道“没什么。”
    费奕真问道“连哥看见梁清了吗?我刚才就没看见他了。”
    连池说道“我刚才还看见他了,在我房间和李涵呆在一起呢呃”他停顿了一下,想起过去一周多时间里面李涵私底下的表现,总觉得这孩子有邪教组织传播教义的倾向,于是决定还是不让不知情的“教宗”大人增加压力了,说道,“他们看得正入神呢,估计短时间也不会出来了,晚饭我待会儿给带过去就行了,你也不用去找了。”
    既然对方这么说,费奕真也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和忙于背诵剧本和互相配戏的演员们不同,费奕真和李编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忙碌。
    陈监制问鲁雨燕“这个设计图怎么样?能雕刻出来吗?”
    鲁雨燕说道“我觉得可以。可是这料也太贵重了吧?”
    “不贵重。”陈监制说道,“这是新料,我们逛了几家店铺,这一截木料的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就是量不大,如果你雕刻失败了,那么就只有两次重来的机会。你雕刻的途中我们会选择性地进行拍摄,如果拍得好了,这就是《新百》的底蕴。”
    鲁雨燕说道“我会加油的。”
    她的手指拂过那一截楠木上面的纹理,只觉得越看越喜欢,连一点都不舍得浪费掉。她从小学雕刻,对于材料的质地自然是十分清楚,上好的木头着实是让她心痒难耐。
    她平常练手的材料都比较平常,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上手这样的木料,心情难免有些紧张。
    所以在这段时间的拍摄中,其他演员都在背剧本、赶戏和围观别人赶戏,只有鲁雨燕是在赶戏(雕刻)、赶戏和赶戏(继续雕刻)。她也不烦,很是有耐心地坐在那里,对着助手摄影师和摄影镜头默默地低头刻自己的作品。
    李编还特意和费奕真商量,为她改了剧本。
    镜心的设定里面为此加了一段背景原本镜心并不是墨家弟子,身为墨家弟子的人其实是她的孪生姐姐镜水。她们的父母离开墨庄之后,生下了一对孪生子,就把其中之一交给两人的师父抚养。
    镜水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回家来陪伴自己的父母和妹妹。镜心非常崇拜这个似乎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很厉害的姐姐。
    镜水会给镜心讲墨庄的事情,教她很多小东西,还给她灌输墨家的理论。
    “兼爱”“非攻”大不攻小也,强不侮弱也,众不贼寡也,诈不欺愚也,贵不傲贱也,富不骄贫也,壮不夺老也。是以天下庶国,莫以水火毒药兵刃以相害也——她让镜心明白了自卫与侵略的区别,逞强凌弱和路见不平的不同,知道了什么是“游侠儿”,什么是“墨家子弟”,什么是“大同之世”。
    镜水后来在一场交通事故之中,为了救一个宝宝车失控而滑向马路中间的小婴儿而死,镜心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代替姐姐去了墨庄。
    “我爱你,虽然我们一年只有一个月的相聚;我爱你的一切,你的微笑,你的理想,你独自离家的寂寞和孤独,还有舍身成仁的坚毅。”
    “也许有一瞬间我恨过你——因为我是这么地卑劣,我没有你的高尚和勇敢,只记得父亲母亲失去了女儿,我失去了姐姐——但我终究还是爱你的。”
    “你留下的最后作品,我会用这双手完成它;你的理想你的梦,我也要用自己的双手将它实现。”
    “上苍将我们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把我们生生地分离。而在你闭上双眼的瞬间,我们却又开始重新合二为一。”
    “从此,我就是你。”
    因为是双胞胎姐妹,所以鲁雨燕变成了一人分饰两角,戏份也大大地增加。她专心致志雕刻的样子,更是贯穿了她出场的许多剧情,成为了她操纵机关兽之外的另一个象征性的举动。
    费奕真极为惊讶李编对于鲁雨燕的青睐,问他“你对她倒是很看得起。”
    李编用一种历经世事沧桑的倚老卖老口吻回答道“能够专注于一件事并从中取得成就的人总是值得敬佩的。”
    费奕真提醒道“人家还是小女孩呢!你可不能对人家有什么非分之想。”
    李编顿时怒了,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然后又说道,“你比人家还小三岁呢,不要随便管人家女孩子叫小女孩!?”
    费奕真说道“当面当然会叫燕子姐姐,我只是提醒你才这么说的。”
    李编叹了一口气,蹲□说道“我没有这么不堪。”
    费奕真也蹲□,在他面前问道“我说我们都这么熟了,李前辈,李大叔,李大爷,你也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呗?好歹让我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你不爽?”
    李编瞪着眼回答道“你哪里都让人不爽!尤其是这张没大没小没把门的嘴,最招人恨。”
    费奕真笑着,玩笑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只好把你原来的剧本拿去给我干姐看了。我干姐看了之后,肯定会对你这个怪大叔产生很多想法。到时候我可不负责。”
    李编叫道“小子你敢!?”
    费奕真说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李编说道“因为你嘴臭,就这个原因!”
    费奕真觉得李编真是软硬不吃。
    他很奇怪剧组为什么非要让李编参与这部剧的编剧,明显李编的风评和这部剧并不相宜,但是不管成先生还是王导,最后还是让他参与了制作。
    但是这事儿很难打听出来,问别人又显得不礼貌,所以他这天抱着手提,随手就想搜索一下李编过往的作品,以从里面找出李编担任这部剧编剧的因由。
    结果一搜就搜出了李编的过往。
    费奕真拉过一长段的人物介绍,拉到作品那里,发现李编果然是声名赫赫,竟然为很多部他多多少少都有点印象,或者耳熟能详的电影和剧集做过编剧。
    然后他看到了一部剧。
    《海客十年》。
    原作宿予。监制编剧李木生
    这是二十年多年前的一部剧,可以说是那个年代旅外国人心灵和人生的普遍代表作品,至今被奉为经典。原作者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女作家宿予也许不是最出名的那一个,也不是最有名气的这个,但绝对是近现代女性作者之中文字最有格调和深度的那一个。
    她的作品不拘于题材和风格,从现实向到科幻,几乎无所不写,而且本本撼动人的灵魂。相比起另外同期的爱情小说作者,她的作品少了一些女性的柔软和爱情的甜蜜,却多了一分大气,和思想深度。
    费奕真就曾经看她的许多故事看到眼眶湿润。
    他想起什么似的,把网页往上猛然一拉,才发现李木生的介绍上果然有一行。
    “与年纪比其小十三岁的女作家宿予结婚,五年后因为个性不合婚姻破裂,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费奕真差点让手提滑下膝盖。
    那老头子?宿予的前夫!?怎么可能?
    那可是宿予!
    费奕真觉得不能理解。他想起李编在《新百》里面把安心改得面目全非的形象,怎么也不愿意承认那是宿予现实中的模样。他觉得绝对是李编因爱生恨,肆意污蔑。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宿予那篇《旧秋》里的一段话这是一段早已经枯败的秋光,她站在那里,每一分钟都意识到严冬正在一步一步逼近。春天已经走了,夏天也变成了回忆,也许下一个轮回里又会有春光明媚——但是她终究忍不住,一再地回头,想要寻摸那一丝丝春日所留下的残痕以证明,爱曾经存在过。
    他突然想知道宿予是不是也爱过这个古怪暴躁,成天唉声叹气,总感叹着怀才不遇,世人喜新厌旧,却从来不反省自己的老头子。
    他问老头“宿予是什么样子的人?”
    李编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了半晌,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就是一版剧本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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