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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到的教育让他理所当然地做出了“作为异性恋会更加幸福”这种主观的结论。
    不过现在想来,齐温棠也未必没有犹疑过——想来他们都是一样的,所以最后齐温棠还是没有揭破那层纱,就选择了能得他喜欢的女人。
    王天楠赵靖希却向费奕真传达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理念。
    ——不去畏惧所谓不幸的未来,而使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造成不幸的因素。
    而彩虹社的存在,和费奕真以往通过娱乐业和文化业活动所接触到的世界又有所不同,反而从另一个方面开阔了他的视野。
    而彩虹社的存在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让像费奕真叶名河一类遇到更多的人,或者志同道合,或者能互相理解。这无疑会让叶名河有更多的机会,选择未来的道路。
    彩虹社在p大是个大社,社员数目比较惊人。费奕真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彩虹社有多少成员,但显然不少,至少他目前还认不全。
    费奕真参与周末的演讲沙龙时,还看到了一个熟人。
    之前和他的宿舍在同楼层,因为打架事件而更换了寝室的席梁。
    对方也看见了他,显然很惊讶在这里遇见费奕真,但是没有开口询问他的事情,而是说道“真巧。”
    费奕真便也和他打了声招呼。
    其实彩虹社虽然人员繁多,但是对比起p大可能有的同性恋人群还是九牛一毛的。更多人和前世的费奕真一般,躲藏于人群之中,不欲为人所知。深度恐同的人群之中,本来就有很大的一部分人本身就是同性恋。
    所以费奕真反而对像是席梁这种能坦诚面对自己的人感到很佩服。曾经他站在对方的位置,就没有对方坦白,勇敢。
    费奕真上次跟随赵靖希去活动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过席梁,但是上次去的人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校外活动的关系。而这次的人却多了许多,阶梯教室里面充满了各个年级的学生。
    叶名河来得迟一些,就几乎没能在人山人海中找到费奕真的行踪,还是打电话问的座次才找到对方。
    叶名河没见过席梁,看见费奕真跟个陌生的男生说话还意外了一下。费奕真顺势介绍两人认识。
    席梁扫了两人一眼,琢磨着费奕真和叶名河之间是什么关系,口头上却没有问出口。彩虹社的规矩大家都很自觉地遵守着,不去踩别人的底线。叶名河人又沉稳克制,这么多年和费奕真往来都没有露出端倪,自然也不会被一个初见面的看出心思。
    费奕真倒是比较高兴叶名河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化。他知道叶名河小时候单亲家庭,又因为家庭原因被群体排斥过,朋友比较少,便盼望着他多认识一些人。
    所以他才建议叶名河与他一起参加彩虹社。这边肯定能认识许多人,怎么也比叶名河离群独处,对谁都淡淡地好。
    虽然叶名河没有挑明,但是费奕真却也已经知道了叶名河的感情。即使如此,他毕竟不能和再次见到莫瑶的时候那样,就那样疏远他。再次见到莫瑶的时候,莫瑶还只是淡淡的恋慕,她什么也不知道,两人以前的友情,一起度过的时光只要费奕真稍稍拉开距离,莫瑶就会明白他的意思,及时悬崖勒马,不用再第二次掉进“费奕真”这个大坑。
    但是叶名河不一样。费奕真跟他做了多年好友,这段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付出过、他虽然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叶名河,但是只要对方不想断绝关系,费奕真就不会轻易和他撇清关系。
    但是,他也不希望叶名河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他鼓动叶名河参加彩虹社,认识更多的人。他和叶名河之间从来没有恋人之间的行为,以后也不会有。叶名河对他的感情,也许十分亲密真挚,却不是不可取代。
    时间总会改变一切。
    一个人的感情,之所以为感情,就是因为它始终是活着的。它如同埋入泥土里面的种子,会慢慢地发芽,生出嫩枝,开放花朵。有些感情会夭折,有些感情却会经年累月,长成苍天大树。
    这天的讲座,费奕真等人先是看了一部电影,然后又听了一段叫座,后面还有一段自由交流提问时间。
    叶名河的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比较沉默,倒是费奕真和席梁交流了不少信息。因为叶名河的态度,他没有多说叶名河的事情,却和席梁聊了不少话题,主要还是希望了解一下对方的事情,也观察一下叶名河的态度。
    他不能勉强叶名河去做些什么,却希望给他制造一下认识更多人的途径。
    第120章 章
    费奕真的这种积极态度,叶名河虽然没有表现出相应的热情,但是好歹也足够配合,并没有不承情。( 4g 更新更快)
    不过,等会了宿舍,他还是忍不住拿着画夹痴痴看了一会儿。
    记得小时候刚刚开始一起学画开始,那时还带点孩子气的费奕真的眼里总是带了点不服气的敌意。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他就放下了那份敌意,双眼里的盈盈笑意竟然恍惚都把烟花都衬得没有颜色。
    叶名河知道,自己也该放下了。
    画本中的费奕真还带着笑意,不是在笑就是在发呆,他就是在发呆的时候眉眼之间也是极为柔和的,就像他的性情一样。他总是说他在想剧情,脑子里藏着无数天马行空的内容,奇思妙想让人叹服。
    放下吧,叶名河对自己说,如果费奕真希望他去认识别人,他也不想让他失望,给费奕真增加压力。
    但是这么多年默默守候的感情,要说放下总是不容易。
    叶名河想再给我多一点点时间吧。
    叶名河慢慢地跟社团的人熟识了起来,也会在费奕真不在的时候主动和人交流。在费奕真看来,这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是虽然认识了不少人,费奕真每次试图从旁观察叶名河到底对什么人比较有好感的时候,却都很难看出端倪——他实在太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和想法。
    就这样随着时间过去,叶名河终归是慢慢认识了许多人,两人在彩虹社的存在感也逐渐强烈了起来。
    这年的11月,叶名河参加了p大所在省市的绘画大赛,他上交的画作很顺利地获得了大奖。
    参赛的作品费奕真看过,是依次排列的紧握的双手。
    孩童握着孩童,少年握着少年,女人握着女人,男人握着女人,男人握着男人。
    能够理解的人自然能够了解其深意。
    彩虹社的许多人对于这幅画都非常追捧,至少外界是什么想法,叶名河倒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绘画本来就是一种比较抽象,象征性意义比较浓重的艺术,同一幅画作在不同的人眼中就会有不同的解读,谁也不能轻易说自己的解读就是画者的本意。
    这幅画的题目,就叫做《同行》。
    费奕真和社里的其他人一样,也十分地喜欢这幅画。但是除了那些手所代表的意义,他更喜欢画面本身那种温柔,温暖的感觉。
    他站在画框前,看了半晌,觉得这幅画代表的,并不只是不同的爱情组成这么简单。
    它应该还代表着不同的感情的存在方式。亲情,友情,爱情,人的感情就是那样子交杂在一起,互相抚慰和支持,带来暖意。
    牵着的双手,倒置过来,就是从小到大的一个人字,也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这个成长的过程之中,每一个人都会与很多人同行,有人能陪伴你走到最后,有人只能同行一段路途然后放开双手。
    但无论如何,那双手上的暖意,不会忘记。
    叶名河显然已经对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有所理解。
    费奕真想我能够做什么呢?
    赵靖希说过的话,费奕真并不是不明白。他能理解学姐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期待,但是他总是迟疑着,这时候是不是适当的时机,他的做法会给亲人朋友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这类的问题。
    天性如此,很难改变。
    但是迟疑是没有尽头的。他之前已经对自己说过,任何事情都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如果一件事需要三思而后行,那么至少也要定下一个明确的期限。
    周末的时候,他对梁清说道“阿清,我想把你大伯和舅舅的事情,写成小说,然后改编成剧本你觉得怎么样?”
    梁清听到他这么说,却是很是吃了一惊,然后问道“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也不是突然有的想法,我想我是一直有这个想法的,从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开始。或者说从更早的时候,从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开始,我也许就一直有着类似于这样的想法。毕竟,我觉得谁也不希望,连喜欢谁这种事情,都是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我是不是很矛盾?大概,也是我一向没有什么勇气的关系吧”
    费奕真倒是不在乎在梁清面前剖析自己。
    梁清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现在这边够开放吧,有些地方还直接允许同性结婚。但是教堂的反同性恋活动还十分盛行。你知道最夸张的是什么?”
    他带着点嘲讽的笑意说道“这边许多教会反同组织的成员,本身都是同性恋者,他们相信笃信上帝,就能改变性取向这些其实都是深度恐同人士。每次我听到他们的言论,都觉得非常可笑,让我想起‘朱熹’的‘存天理灭人欲’,也想起国内的女权主义和婆媳剧幸好我妈不爱看那个。”
    然后他轻轻开口,语调是完全不符合梁清一贯性情的温柔“奕真你很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自己,但是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你是我唯一一个觉得现在忍耐要比放纵更好的原因,奕真你知道吗?”
    费奕真其实没怎么听明白梁清的话。
    但是他听明白了梁清的语气。
    “阿清,你觉得辛苦吗?阿姨对你不好吗?”
    梁清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好,但是有些事情是很难说明白的。我觉得不算太辛苦,只要每天可以和你这样说说话。奕真,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好梦,我的信仰。”
    费奕真的耳朵泛着红,只觉得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燥热,他永远不明白梁清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口这么肉麻的话。这时他倒是很庆幸梁清看不见他真实的样子,于是装作不是很在意地说道“就你会说好听话。”
    梁清听出他语气里的尴尬,轻轻笑了起来,说道“我是说真的。”
    费奕真有时候也会想,五年多了,他们的感情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从最初牵在一起的两个稚龄孩童的手,到最后白发苍苍,两个白发老人枯槁的双手——只要这样想着,就觉得又是温馨,又是甜蜜。
    他现在非常想梁清就在自己的眼前。虽然他们每天都会至少说上两句话,有时还会在游戏里相见,费奕真也会一遍一遍看梁清的新旧剧集电影,但是却从来不能有实实在在的接触。
    有时候他会非常想念梁清身上的气息,想要碰触对方的指尖,想要拥抱对方,感受他呼吸的温度。
    那是即使试图去碰触电视屏幕,也感觉不到的东西。
    有时候他坐在床上,会幻想梁清就坐在身边,只要身子一歪,就能靠到对方身上,引来对方因为游戏人物惨死而发出的一声懊恼叫声。
    原来分离,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轻松,那样微不足道,那样可以忍耐。
    费奕真难得主动地开口说道“阿清,我想抱一抱你。”
    梁清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也是。想抱着你,想亲吻你。”然后他拿着手机,放到了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屏幕。
    费奕真紧紧攥着手中的手机,背靠在墙壁上,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发出哀声。
    最后梁清开口说道“我大伯和舅舅的事情,我是不在乎,但是就是不知道我爸妈的态度怎么样,要不你还是放假的时候去跟我爸说一说这件事?他对我大伯的感情比较深,可能会比较在乎这件事。”
    费奕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他是真的比较想要把这个故事改编成剧本,搬上大屏幕。
    第一个学期终于结束的时候,费奕真和叶名河也做好了回家的准备。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费奕真开口说道“名河你觉得会长怎么样?”
    叶名河愣了一愣,显然是有点意外费奕真的敏感。
    费奕真开口说道“下次回来的时候,名河你就积极一点吧。”别像我一样。
    叶名河仅隔了半晌,就开口说道“好!”
    等到了家之后,叶名河果然没有敷衍费奕真。
    他把自己总是随身携带的画本放在了抽屉里。
    他不会撕掉或者烧掉画稿,因为这是他年少时候很重要的一段感情的寄托。就算费奕真本人要求,他也不会轻易毁去这一幅幅精心创作的画稿。
    但是他却要和这段感情说声告别了。这样不管对谁都会更好。
    叶名河有些怅惘,有些不舍,但是他却没有不干不脆,死缠烂打。生活教会了他沉稳,却也教会了他豁达。
    接下来的日子,他更加埋头用心estr的活计。因为有手提电脑的关系,他现在也不需要一直蹲在公司,即使上学期间也可以远距离和部长交流和完成一些工作,但是如果能够面对面地交流无疑会更加轻松。
    而随着他在这方面工作上的精进,陈乔在工作上也明显轻松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样仿佛燃烧自身寿命一样地忙碌工作。
    但是这一切的平静,却在假期里的某一天被打破了。
    心血来潮帮叶名河收拾房间的陈乔,打开了叶名河书桌的抽屉,看见了一本叶名河从中学开始就喜欢随身携带的画本。
    出于对叶名河的关心和对儿子绘画才能的骄傲,陈乔带着想要看看他画了什么的想法,翻开了画本
    第121章 章
    叶名河回到家时候,还门口换鞋,就看见陈乔一脸可怕表情站门口瞪着她。lwen2(更新更快ne)
    他顿时愣住,然后猛然发现陈乔手里拿着画夹。
    陈乔手里拿着叶名河画稿,把它翻开来露出人物肖像,一字一句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叶名河不敢相信地看着陈乔,伸手就夺过了陈乔手里画,颇有些生气地说道“妈!你怎么——你怎么能随便翻我东西!?”
    “你都是我生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碰!?”陈乔愤怒地说道,“而且我如果不碰你东西,我怎么知道你竟然——叶名河!我辛辛苦苦供你到上大学不是让你去喜欢个男人!”
    她怒极之,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用手扶住了墙壁,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家那孩,我第一次看到就觉得不舒服,一个男孩长得这么秀气实太不正常了。反常必有妖……我早该发现。”
    叶名河顿觉不可理喻——他喜欢男生跟奕真长得漂亮有什么关系!?只有那些女孩才会因为奕真长得俊秀才追着他跑……他从来意就不是奕真好看与否。
    他镇定来,跟陈乔说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喜欢他了?不过是人物练习稿而已,他原和我就是一个联系组搭档,画个人物像再正常不过了,我简直不知道妈你想些什么。”
    明明已经决定放了,却闹出这么一桩事。叶名河觉得烦躁之余,越发坚定地决定要否认掉陈乔话,不能把奕真再扯进来。
    陈乔见他还死鸭嘴硬,顿时气急,怒道“你还想唬弄我!?你妈不是傻瓜,也是恋爱过!”
    叶名河说道“我没有说过你没有。但是这两件事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去吧。”
    “行!”陈乔说道,“你不肯承认就算了,但是你以后不许再和奕真往来。我还指望着你以后娶老婆,给我生一堆孙孙女呢,你绝对不能和个男人纠缠不清,你明白吗!?”
    后一句,陈乔是抬高了声音,厉声喝道。
    叶名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妈,这不可能。”
    认识将近八年,奕真帮过他事情有很多,如果让叶名河就这样和他划清界限,叶名河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陈乔这句话,让他觉得格外心冷。
    陈乔怒问道“你非要和我作对对不对!?”
    叶名河却没有被她怒火吓到,而是冷静地开口说道“妈,你记不记得初二时候,你生病事情?那时候我找了很多人,但是只有奕真愿意帮我说服他爸爸,借我们钱。妈!如果我现跟他断绝往来,我成什么人了!?”
    陈乔皱紧了眉头,露出挣扎和难过神情。半晌,她才开口咬牙说道“借家钱我们已经还清楚了!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这里还有十三万存款,就算是高利贷也应该能还清了!我待会儿就把钱取出来送到家去!”
    她转身就往房间里走去。叶名河立刻冲了上去挡住了她路。他用力呼吸,试图平静心中愤怒,然后才开口说道“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不是钱问题。家不缺钱!”
    当初奕真愿意帮助他,指望从来不是钱,而是念着同学情谊。是,他们还清了欠款——但是这并不表示叶名河可以不承家情。
    “那你还要我还什么!?”听到这一句陈乔却猛然就暴躁了,叫道“我把命还给他们好不好!?我把命还给他们应该够了吧!?”
    叶名河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一步。
    陈乔说这句话,十足诛心。
    陈乔命对家,对奕真有任何意义吗?她安危身只对叶名河十分重要。叶名河觉得整个人有如陷入隆冬冰河,寒意一路渗入了心里。
    陈乔话,伤了叶名河心。
    半晌,他红着眼,开口说道“妈,你别这样。我发誓我和奕真没有任何恋爱关系,他对我也……没这个意思。”
    陈乔听了这句话,半晌,才问道“那你呢?”
    “我喜欢男人……但是这跟奕真没有关系。我就是不喜欢女生而已。”
    陈乔手都颤抖,半晌,说道“叶名河——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想要你爸绝后吗?他就你这一个儿啊。你对得起你爸爸和我吗!?”
    她情绪激动,抓住叶名河手就开始使劲儿地用力,抓得叶名河很是疼痛。
    但是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脱。
    赵靖希说要对自己勇敢一些,坦诚一些。
    奕真说这世界上大多父母终究都是爱自己孩,希望他们获得幸福。
    叶名河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妈,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爸和你。但是我真没有办法喜欢女孩。这是强迫我改变天性做法。”
    陈乔绝望痛苦地看着自己儿,嘴唇轻轻颤抖着,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她沉默了半晌,也挣扎了半晌,后却还是开口说道“……不行。”
    “叶名河,如果你还听我话,就去找个女朋友。如果你实找不到对象,妈让人给你介绍一个先谈着也行。你不许再和家那小往来了,听到没!?”
    叶名河皱着眉,拉住陈乔,说道“妈!这不可能。我不能害了人家女孩。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害人吗?我根不喜欢女孩,怎么可能和人家谈恋爱!?”
    “那是错觉!”陈乔猛然提高了声音恶狠狠地喊道,“那是人家玩弄你误导你产生错觉!你是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不了女孩!?男人喜欢男人那是变态,我儿不可能是变态!叶名河,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你这种东西。”
    叶名河被她用词所伤到,倒退一步,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妈,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就是你认为“变态”。我不可能去和女孩谈恋爱。这对于她们来说不公平。”
    然后他轻轻掰了陈乔抓住他手臂手指,用右手手掌挡住了被指甲所掐出鲜红指痕,说道“你现太激动了,我们都先冷静一,回头再坐来好好聊一聊吧。”
    但是陈乔并没有如叶名河所期待那样冷静来。她固执和她坚韧一样难以改变,接来大半个寒假,母俩都用了手段尝试着说服对方,但却又各自都固执着己见。
    陈乔无法说服叶名河,叶名河也无法说服陈乔。
    于是不管叶名河怎么隐瞒,大半个寒假过去,奕真和陈乔终究还是有碰面机会。陈乔先入为主,对家有了偏见,对奕真就不有些态度冷淡,话语暗含玄机。奕真难得来一次叶家,果坐到一半却被陈乔直接了逐客令。
    叶名河无奈之,只能向奕真坦白了事情经过。
    奕真多少有猜到陈乔对于这件事会觉得难以接受,事实上比起执明开明,陈乔反应才符合他通过周围人反应和多种闻事件所了解到,父母对于女是同性恋想法。
    他表示可以理解,然后问叶名河是不是需要自己帮助。
    叶名河这半个月来难得地笑了,回答道“如果有需要帮忙时候我再找你吧。现我想自己先和妈妈沟通一。”
    奕真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你也不要太和她倔着,阿姨是很爱你。还有记住我们永远是你后盾。我要是不行,还有学长学姐们呢,这方面他们有经验。”
    叶名河挂了话。
    其实奕真并不够了解叶名河情况。
    陈乔是一个非常固执人,所以她能够丈夫死后,一个人历经辛苦地把儿养大。不是没有人劝说过她改嫁,但是没有人能够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事情。
    相比之,这个情境长大叶名河,反而圆滑温和得多,大部分时候他很少跟陈乔争吵。母俩相处之中,叶名河退让时候远远比陈乔来得多。
    但是终究有一些事情,是叶名河也不能退让。
    就像赵靖希所说,如果他这方面妥协了,那么受到伤害并不只有他自己,还会有一个无辜女孩。
    这是叶名河底线。
    但是叶名河还挣扎,试图和陈乔沟通时候,陈乔却开始改变了方针,开始邀请各种同事或者邻居家女孩来家里玩。
    叶名河邻里这边还是比较出名,长得好,早早能挣钱,又上了名牌大学。如果不是出了性取向这个问题,陈乔基上是十二分得意自己养出了这样儿。
    所以她绝对不能允许叶名河这个问题上走偏。
    但是一向听话儿,这时候却异常固执,陈乔不了就把这件事算奕真头上,对奕真越发厌恶和痛恨起来。而另一方面,她却决定改变做法,让叶名河和同龄女孩多多地接触。
    异性相吸,这来就是自古以来真理。
    叶名河简直厌恶极了陈乔一厢情愿做出来这些行为,但是他身性格温和,又不能对着受邀客人发火,所以到后只能强忍不满,应付一,渐渐地就开始可能地避出门去,宁愿一整天地蹲公司或者麦当劳,也不愿意回家。
    陈乔对他这种非暴力抗争行为也很恼火,这天午她跟同事坐了一午,对方女儿都开始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了,叶名河却依旧没有回来。打话过去,却是叶名河“正忙碌中”自动回复。陈乔自然知道他做只是美术设计工作,还只是假期兼职,哪里有忙到不能接话程度?
    送走客人之后,陈乔心头憋着一把火,打开视看着,一边等他回来。
    却不料叶名河还没回来,她却看到了一条娱乐闻。
    闻题目是《知名作家兼歌手参与大同性恋社团活动,疑似主动出柜。
    陈乔猛然站了起来。
    第122章 章
    奕真很少看娱乐杂志,所以当新闻出来的时候他还恍然未觉。lwen2
    直到某天早上他爬起来,发现记者堵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上了新闻,而且标题耸人听闻。
    娱乐报纸上声称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母亲沈女士揭露,作者重华身不但是个同性恋者,还勾引了其原是异性恋者的儿,使其陷入迷途。这位单亲母亲叙述间字字血泪,记者使用了极为同情的口吻讲述了其丈夫早死,单身抚养起独长大的血泪史,并对重华发出指责。
    奕真是到叶名河主动发了短信,说“对不起”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人应该是陈乔。
    执明也有所猜想,把奕真叫进房严厉审问了一遍。陈雪妍却对此茫然不知,一直焦急地追问奕真这人是谁
    叶名河回到家里,就和陈乔吵了一架。他这回真是火了,对着陈乔说了许多用词严厉的话,但是陈乔毫不动容,十分坚决地开口说道“是,我是忘恩负义!但是叶名河,我就算对不起任何人,但是却是对得起你的!妈是为了你好,所以就算你看不起我,这件事我就是做了!且不后悔!”
    叶名河觉得和她无法交流。陈乔说,她这是为了叶名河好,但是叶名河只觉得她是在逼迫自己,伤害自己,然后逼迫着他又去伤害别人。
    他没有再跟陈乔争执去,而是转身走向门口,换上了运动鞋,准备出门。
    陈乔叫道“你要去哪里!?”
    叶名河平静地回答“我要去说明事实。我不能让奕真承受根就跟他无关的责难。”
    陈乔愤恨奕真至极,不清楚自己乖巧听话的儿怎么会被个男人勾搭得做出这许多跟她作对的事情,竟然还要为他挺身而出,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叶名河匆忙地出了门,头也不回地骑上车走了,陈乔追在后面拼命叫唤,却叫唤不回来。
    陈乔心里一片空落,想到儿宣城自己是同性恋形象曝光会有的后果,顿时发出一阵呜咽。
    她想着,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痴痴地望着叶兆文的遗像泪流满面,了一个决心。
    叶名河打话查询了可以爆料新闻的杂志社和新闻社的话,但是沟通都不是很顺畅。他也尝试了去市内的新闻记者驻留点直接敲门,却没能找到想要找的人。
    最后他脑中灵机一动,就往奕真家赶去。
    他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奕真家门口肯定会聚不少记者。
    奕真的家距离不近,叶名河出发到抵达基上要跨越大半个市区。好不容易快到地头,他的话却响了起来。叶名河看见是母亲的话号码,来想要不接,但是犹豫了一,却还是接了起来。
    然而话里传出来的却不是陈乔的声音,而是邻居阿姨焦急的声音“名河!你在哪里!?你妈妈出事了!”
    陈乔仿佛陷入了一个泛黄的旧梦。
    梦里好像还是二十多年前,记忆鲜亮得就仿佛她还活在那个岁月如盛开繁花的年龄,她牵着叶兆文的手,如同逃命一般地狂奔。
    没有三两件行李,连坐拖拉机的钱都是从口袋里一个钢镚儿一个钢镚儿数出来的。
    那时的他们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只知道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哪里也敢去。陈乔从来都没有这样鲁莽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勇敢过。
    金灿灿的稻谷如同金色的湖水在田野上泛出波纹,带着丝丝冷意的碧蓝天空一望无垠,广阔如同没有边际。
    这广阔的天空,没有一个地方属于他们。
    但是交握的双手却让她相信,任是随他到天涯海角,他们都能建立起一个家。
    一年多以后她在出租屋附近的老医院里面生了一个男孩。
    七斤六两,健康壮实。
    男人喜悦的眼睛在她眼中灿若朝阳。他动作轻柔地把那小猴一般的孩递给她看虎头虎脑,皮肤又黑又皱,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孩。
    比谁家的都可爱。
    她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持续一辈。
    她抬起头,想对男人说一句什么,却想不起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后来,孩慢慢长大,蹒跚学步,喃喃学语,聪慧又可爱。男人在他身上了寄望了自己所有的梦想。他们手把手地教孩写字,数数,画画,希望有一天他长大之后,拥有他们所曾经期望却不曾拥有的一切。
    再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房,工作虽然辛苦陈乔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她曾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是什么打破了这样幸福的日?
    叶兆文出事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天,她以为是谁跟她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这个玩笑实在太过恶劣,所以她干着一张脸试图努力想回应一个笑容却笑不出来。医院里的示意灯熄灭后医生的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弦上,直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陈乔已经不记得她当时有没有昏过去。
    葬礼那几天,她一直守着棺椁不肯离开。她不相信叶兆文死了,她哭了好几天,哭得精疲力尽。客人们感叹着叶兆文这一死留孤儿寡母可要怎么办,然后词不达意地劝慰她,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
    所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仿佛都成了交杂在一起的嗡嗡的杂音。
    她站在叶兆文淘换回来的旧桌前面,看着墙上贴着的那些便签,一张一张翻过叶兆文曾经做的读笔记,每翻过一页,泪水就不停地流出来。看到奥登的《葬礼蓝调》和当时笨拙地自学英文时叶兆文拙劣地一笔一划翻译的诗句时,陈乔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llelk,ffeelene,静止时钟,切断通讯……
    ……leerlnerlenngvered,让飞机盘旋呜咽于天空之上
    rbblngnekyeeeded传递此讯息“他已经死去”……
    ……eynr,y,ye,他是我的北南东西
    yeekndyndyre,我的一年四季
    ynn,ydng,ylk,yng;我的日出日落,语言歌声
    glveldlfreverrng我以为爱可以持续到永久我错了。
    errennedneveryne;繁星已无需存在让它们熄灭吧
    kenndden;收起月亮,驱逐太阳
    ryendeeed;泄尽海水,扫去森林
    frnngn&p;nb;&p;nb;everenygd因为这世间已不再拥有任何意义
    陈乔哭得撕心裂肺,再没有一个瞬间能这样明白诗人的感情。这是她一生中最为脆弱和痛苦的日,每一时每一刻她都恨不得可以直接跟着叶兆文一起离去。她守在棺木前,吃不东西,每次都是勉强咬上几口就开始哽咽反胃。也许是因为她自己存了死志,所以身体器官就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
    她半夜守在棺材前面,半梦半醒间总是幻觉叶兆文变成什么别的东西回来,比如说鬼魂什么的。她总是不停地产生幻觉,觉得叶兆文冰冷的尸体会突然暖和或者动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维持这种状态维持了多长时间,直到六岁的叶名河哭着抓住她的衣襟,抬起一张泪痕斑驳的小脸开口对她喊着什么。
    她了很大的功夫,才听清楚叶名河喊的是“妈妈”。
    小小的叶名河站在她的身边,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穿得还是叶兆文出事之前的那一件。他充满无措地站在那里,肖似叶兆文的脸庞充满不安地对着陈乔。
    陈乔所有对于死亡的冲动在这一瞬间都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消失不见。耳边听到的声音也渐渐开始清晰了起来,清楚地听到了叶名河那句带着哭音和紧张的“妈妈”。
    那双紧紧抓住陈乔衣襟的小手,把她重新带回到尘世间。
    这孩还这么小,就已经失去了父亲。他是陈乔和叶兆文爱情的晶,是他们所有美好的感情和愿望的成,陈乔怎么忍心留他,让他从此一个人在这个世间跌跌撞撞?
    陈乔终于从痛苦和悲伤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已经不得不振作起来,哪怕只是为了怀里的这个孩。
    即使未来将没有人依靠,她也已经决定用一个人的肩膀撑起一个曾经两个人共同支撑的天空,尽她能够付出的力,把这个孩好好地养大。
    让他幸福,让他快乐,让他像叶兆文期待中地那样,没有缺憾地长大。
    陈乔知道,她做得不是很好。
    她的能力终究是有限。她没能让他衣着光鲜,无忧无虑地长大,反而让叶名河因为生活的艰辛,早早地成熟懂事,家务娴熟。
    但是她确实已经尽了力。
    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叶名河抚养长大,邻里不止一次地有人劝说她再嫁,说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孩生活太过艰苦,但是她却都笑着拒绝了。
    陈乔的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日只有短短的七年,但是她却觉得她的一生都已经靠着这些回忆活去。
    陈乔突然想起了她想对叶兆文说的话。
    她想说嫁给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一生都不会。
    值得庆幸的是,叶名河却毕竟如同她期待一般地成长了起来。
    优秀,懂事,聪慧,能干。
    如果这一切就这样持续去,那该有多好。
    他会如同她期待中地长大,成家立业,有一对活泼伶俐的孩叶兆文在天上,也会看见自己有了一对可爱的孙孙女,看见他的骨血,将会一直流传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写一篇类似于这篇文的故事,不过如果会的话,想来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这个故事我从头到尾埋了许多的伏笔,画外音,暗示,不过好像看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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