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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眨眼,昂头看看晏则,又扯扯晏则,低声问“不知你们认识,我们也认识?”
    晏则正要回答却被云上明打断。云上明拂尘一扫,银光映着当头朱雀光,散开更加耀眼的银辉,闪的晏则愣神之际,云上明撑着腰迅速站起身。他呲牙眯眼表情狰狞,压根沒料到加一点力道会让光芒变得这么刺眼。他乘空摸一把尾椎骨,说
    “近來山下的妖精越发的猖獗,二位若不嫌弃,还是随我回山府,等天明了在上山,如何?”
    青果捂着脸,眼睛里被刚才的光芒炫的繁星点点,晕乎乎的抱怨“就是钛合金的眼也要被你给闪瞎了。”
    晏则回过神,冷眼瞥着面若佛圣、站如松柏的云上明,目光慢慢移到他的拂尘。他以前见他用这拂尘造势,今日总算领教这把拂尘的威力。
    “不了,我们只是……”
    “要上山顶也不急这一时。山顶而今可不是风大雪后,堵在结界外头的妖精也不少,白日里躲着我,夜里就出來挖坑打洞想钻进去,你们现在过去破结界,恐怕最后是便宜了那些小妖精。”
    晏则抿着唇,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云上明说完话,无人回话,四下顿时安静下來。青果犹豫着挪开一根手指,银光已经变得柔和。沉寂里她倒是反而不敢把手放开面对现实了。
    晏则手一指头顶绽着太阳般光芒的朱雀,朱雀腾飞,瞬间于山顶往返。朱雀归來,当空盘旋。晏则借朱雀看清山顶大体的情况,嘴角挂起意味深长的笑
    “结界外头的妖精真是不少。”他手一握拳,敛尽朱雀所有的光焰,白昼回归黑夜。
    青果双肩不由的一颤,她猛地回身,捂脸的双手紧紧围住晏则,低咒一声“关灯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晏则安慰着轻拍她的背,语气却不弱他他手上力道一样温柔“山主这么热情的药我们入山府,为的是什么?”
    云上明的手忍不住又想甩拂尘,但目光撞上晏则,手不由得僵住。他讪讪一笑,难言之隐自不会告诉晏则。不过他终究是占了上风的。
    “你上山无非是为了不让你的炽焰灼伤这果子。我想以你现如今的法力,就是进到结界也无法长久控制那股炽焰,”云上明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瞥眼晏则握着朱雀簪的手,“同样的效果,小子,你何不选少点麻烦的。”
    云上明说着,手心一翻,一个金属小匣出现在他手上,他将匣子递给晏则示意他打开。
    晏则狐疑的打开,骤然间,凌冽寒风从匣子里刮出來,裹挟这冰雪直扑他面门。晏则猛地将匣子阖上,惊讶的看向云上明“凝泉珠怎么会在你手上?”
    云上明得意的将他的惊讶收入眼底,左手一折右手袖口,脚尖踢开衣袍一角,转过身,拂尘马尾似的晃晃“符鱼城的灾祸我无法化解,但是将这珠子拿出來以免殃及无辜还是能办到的。”
    云上明转过头,下巴一点“便不是为了本山主的邀请,你也该为了将这珠子安安全全的放回果子身上而跟我來。”
    青果脑门蹭蹭晏则胸膛,昂头伸手好奇的点点晏则的脸颊“你们说的果子是我?”
    她转身把晏则手里的匣子抓到手里,想要打开,却被晏则捏住了开口处,她只能看看匣子朴素的外观。
    “什么宝贝?”
    晏则揽着青果,将匣子放进自己怀里,跟着云上明穿过一片灌木,踏上通向山府的石板路。
    云上明健步如飞,双脚几乎离了地,不消片刻便到了门口。守门的两个小弟子惊异的看山主带着一男一女出现在眼前,皆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右边的小子弟“山主您怎么到外头來了?”
    “嗯?”
    “方才才见您与一姑娘擒着只狐妖进到里头的。”左边的小弟子指指门里,偷偷瞥眼云上明身后的青果与晏则,嗫嚅道,“您还说不让外人进來的。”
    第二十六章 北禁窟
    云上明急冲冲冲进來,抬头一看,着实一惊。右脚险些又把左脚给绊了。他拂尘一扫,视线里,顿时看透了眼前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的真是样貌,,竟是千年未见的,而今在山下闯出了疯尘子这个名号的小师兄。
    他诧异的看眼边上握着斩仙镰一本正经的连安悦,只因觉得眼熟而多看了一眼。
    “我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冒出我,原來是小师兄啊。”云上明松下悬着的心,松了口气,“小师兄这时候愿意回山,倒是师兄有心了。”
    疯尘子玄木簪束发,白袍裹身,端坐高堂之上,宝相庄严。他手中拂尘轻轻一扫,半眯着的眼慢悠悠的打开,平直无波的眉一挑,半怒不怒地“何处來的孽障,怎的到本主这儿來撒野?”
    “什么?”云上明一口气岔在喉咙口。孽障?师兄变成他的样子说他是孽障?
    他难以置信的指着疯尘子不住的呛咳。毕竟是千年未见,保不齐这个当年被师尊说成“童心未泯”的小师兄又在跟他开玩笑。
    也罢,难得聚首,便让小师兄先乐乐。
    疯尘子座下连安悦手中执着斩仙镰,悠悠迈着八字步逼到云上明眼前,将斩仙镰一横,瞥眼云上明身后跟來的晏则,冷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起來。
    “寒池山弟子听令,将这三个妖孽押入地牢。”
    脚步声接连响起,殿内瞬间涌进十数个执剑的弟子。为首的是云上明的大弟子,,结宸。结宸却是因为见到晏则而愣在原地。
    “弟子则你……”
    “这里沒有弟子则,将他们三个押入地牢。”
    殿中烛火光辉映着斩仙镰镰刃,折射着生杀味的光在大弟子脸上。结宸眯起眼,视线移向云上明,惊诧之色更是弄了三分。
    结宸目光來回于云上明与疯尘子之间,最后抬剑架在斩仙镰上“寒池山从沒有什么地牢,你们究竟是何人?”
    云上明欣慰的捂着嘴止住咳嗽,朝这个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大弟子点点头。
    连安悦嘴角挑起一抹讽笑。她不知这寒池山底细,疯尘子也未对她说明寒池山有什么关人的地方,话里难免出现纰漏。
    她凤眼瞥向结宸,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世上,真理永远掌握在强者手上。所以,她刚才沒有说错任何。
    斩仙镰当手微微一转,连安悦轻易就将对方的剑压在斩仙镰下。
    “看來你就是通敌卖师的j细了。”斩仙镰银光一闪,云上明來不及阻止,镰刃便将结宸的发髻割断,镰柄将他的手一转,顺势抵住结宸后腰逼他跪下。
    云上明这才发现,千年未见的小师兄并不在与自己开玩笑,可惜为时已晚。
    疯尘子拂尘一扫,云上明身上法力尽数被压制起來,甚至还锁了他的声音。
    “为师苦心栽培你百余年,沒想到你竟轻易便背叛为师,”疯尘子装的有模有样。他拂尘当空画一个圈,一个黄金禁制将结宸与真正的寒池山山主云上明捆锁在一起,“结昭,将他们带下去,锁入后山北禁窟。”
    结昭乃是云上明的二弟子。他早年便对结宸有所不满,他二话不说,踢开结宸的剑,抓住禁制一把将结宸与云上明拽起“是,师父。”
    云上明目瞪口呆的看向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的晏则。
    他不过是出去看了一场戏,顺便将人带回來,怎么一回來就跟做噩梦一样?
    青果抱着晏则的胳膊,悄声问道“怎么回事?真假悟空事件或者双胞胎奇遇记?”虽然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孙悟空或者听沒听说过孙大圣,青果还是跟他说了,因为她只能想到这个。
    “这两个也别漏下。”
    晏则也看不出疯尘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搂着青果在旁做隔岸观火,直等到这火烧到自己跟前,他才不急不慢的取出袖中素扇,啪的一打开,着墨的一面堪堪背对诸人。
    “我们夫妻二人不过是路过,偶遇此人。既然如此,就此别过。”
    疯尘子不多话,拂尘一扫,慢悠悠阖上眼。连安悦却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连安悦脚下一蹬,拦到他们跟前,手上斩仙镰镰刃紧紧贴着青果喉咙,只要稍稍一颤,便能割破她的喉咙。
    晏则始料未及他们的执着,回头疑惑的看着疯尘子,心中不由得猜测难不成他们是被妖界那股邪气迷了心智?
    青果不敢动弹,就连说话都僵着双唇,带着哭腔的“夫君……”
    晏则转回头,伸手捏着镰刃移开“你们既然如此好客,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恭敬个泥煤的从命啊!
    结昭十分解恨的将结宸扔进北禁窟,然后把云上明往里一推,算好了方向,云上明正好砸在结宸身上。因为晏则的配合,结昭沒把给云上明的待遇用在他和青果身上。
    进到北禁窟里,晏则立即燃起一团火,火光将湿漉漉的石窟照的透亮。
    这个石窟不知被结下了什么阵法,扫视四周也不见刚才进來的窟口,是有四个黑洞洞的路口,风声不断从四个路口传进來,隐隐约约,就像夜里冤鬼哀怨的叹息。
    青果捏着衣领所在晏则怀里,眼珠四下瞄,“他们为什么要关我们?”
    晏则猜测他们恐怕是要阻止他们上山取出让青果恢复的东西。
    “果子,你能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么?比如哪个方向让你觉得舒服?”晏则问道。
    青果奇怪的一扯嘴角。
    方向什么时候和舒服搭到边了?“我哪都不觉得舒服。”
    晏则环视四条路口,垂眼看向狼狈的云上明。最后他还是放弃问云上明,转而安慰青果道“北禁窟是寒池山里最安全的思过的地方,若是找不到出口,毁了这石窟就好。”
    青果长叹一声,晃晃脑袋“夫君,你不知道现实往往是很骨感的么?”
    “嗯?”晏则不明所以。晏则牵着牵着青果來到石窟边沿,伸手摩挲着湿冷的石头,疑惑的看着青果,等她下文。
    青果却是被他摸着石头的动作沒说下去的兴致,懒洋洋的靠着晏则,跟真晏则一点点摸索那些石墙。
    第二十七章 寒池漫雪
    月色惨淡,云压北天步步逼近。
    寒池山,山之南,山脚的玄黑蔓延向上渐渐笼入山顶的凌冽银光,彷如著丧服的未亡人。山之北千沟万壑,皆臣服于浓入墨的夜色,无所谓天,无所谓树,也无所谓高山峡谷。
    沉闷的空气里,自北天來的阴云渐渐笼罩了寒池山上的半边天。倏地,天空飘下一片雪,紧接着雪花随着乍起的狂风从四面八方乱舞而來。
    寒月怕被一切声音扑碎似的,颤巍巍的退缩到天边去。灰暗夜色了,只有风声越來越响。
    山顶的雪片被风驱使成了锋利的冰刃,剐蹭着埋伏在结界外的妖精们。坚持不住的小妖精夹着尾巴仓皇逃下山。路上大树号叫,风雪向逃生者遮蒙下來。一株山边斜歪着的大树,倒折下來,树下小妖哀嚎一声,不久便沒了动静了。
    风雪愈演愈烈,少顷,白雪便覆盖到了半山腰。炎夏里的七月,霎时坠入腊月严冬。
    北禁窟内,虽不知外界情况,却未逃过这场冰雪之劫。
    青果缩着脖子呵手成烟,边上晏则坚持不懈的摩挲着越來越冰冷的石头,不知道在找什么。
    云上明努力地半个时辰,终于从结宸身上滚下來,一着地就后悔刚才半个时辰的努力。他贴着冰冷的地面,瞪着青果。
    青果感觉背后有灼灼目光,转头果不其然对上云上明。她拂开晏则的手,踮着脚叫跑过來,扯扯云上明和结宸身上的禁制,无奈的一摊手“我沒真本事帮你,”她说着转头对晏则喊,“夫君,你來帮帮忙呀,瞧他们脸都冻青了。”
    晏则避开路口,将他们所在石窟几乎摸了个遍,也沒有找到他所要的东西线索,站会原地,朝着石墙便是一掌。
    “咔咔咔”,石头就像受撞击的冻结的冰块,裂开几条缝。
    青果吓得肩一颤,嗫嚅道“不想帮就不帮,不用这样吧。”
    晏则叹了口气,做够來,隔空在云上明胸前一划,疯尘子设下的禁制轻易就被破掉。
    云上明腾地总起身,食指对着自己嘴巴画了笔,扯过青果便朝着石窟里的一个路口奔“赶紧走!有人触动了山顶结界。”
    青果不明所以,晏则一把将青果扯回自己怀里“山主恐怕不知道那个路口才是生门吧。”
    他一直沒有带着青果从任何一个路口离开,就好似拿不准哪边才能走。
    云上明一愣,瞪眼晏则“法力够强大,又哪有什么走错的,死路也能被辟成生门。”他说着又伸手过來抢青果。
    晏则移步,冷冷看着他“寒池山本就该有这一劫,千年前因为果子而不了了之,这次无论如何都躲不了。山主还是不要想用我的果子來躲劫。”
    云上明怔愣,倏地嘴角裂开苦笑,右手抵着额头摇摇头。身后结宸站起身,护到师尊身前,若不是护身长剑被结昭夺走,恐怕这会儿便要刀剑相向。
    “你虽不再是弟子则,但还请你对师尊留有该有的敬意。”
    云上明拍拍结宸的肩,对晏则道“还记得千年前,我们的师尊是如何殒命的么?”
    晏则摇头。他觉得自己能将他与青果之间前世的种种想起大半已实属不易。
    青果被云上明与晏则的互动弄得一头雾水。这个什么山主不是亲口说自己曾是晏则的师父么,这会儿怎么改口说什么他们的师尊?这云上明脑子里那根筋搭错了。
    结宸听云上明的话亦是觉得师父的话似乎存在非常严重的语病,正要开口提醒,就听云上明继续说
    “师尊他是为了设下山顶的那个结界,将所有都封印在冰雪之中而精疲力竭,最后油尽灯枯而死。即便不是为了让寒池山度过劫难,我也要为了师尊的心血而奋力一搏。”他捏着拳头,目光坚韧的对着晏则,“而且这果子当年是自愿做阵眼,平息寒池山浩劫的,今次不过物归原处。”
    云上明矮上了晏则半个头,晏则垂眼看着云上明,拥着青果的手紧了紧,良久他伸出手拍拍云上明的头
    “小师弟,当年你不过才七岁,能知道多少呢?”他抬眼环视石窟窟顶,似乎有些明白疯尘子这么做的意思,“从前你似乎最听你小师兄的话吧。这次你还是继续听他的话,乖乖呆在这里。”
    云上明眸中坚韧不改却是多了分阴郁,他昂起头“如此,你是要像千年前一样,为寒池山的存亡出力了?”
    晏则淡淡一笑,牵着青果往角落里的草垛上一坐,优哉游哉的将朱雀簪簪到她头上“外头冷,我们过一会儿再出去,可好?”
    青果余光偷偷瞄着云上明,瞧一路上都仙风道骨的男人,这会儿满眼生吞活剥是带着狠厉的要刮其肉,啖其血的狠劲儿。她忍不住缩缩脖子、抖抖肩膀,低声跟晏则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又是曾经又是千年前的。”
    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些外表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家伙,说到年这个平淡的量词的时候可不可以用很轻易的口吻在前面加上一个“千”字啊!
    “姻缘使很想知道?”云上明问。
    青果默默转头,看云上明情绪多变,有些不敢大话,眼神里都有些看精神病人的味道。她回头,往晏则身边靠了靠“你说搞这些封/建迷/信时间久了的家伙,是不是都是用两个脑子分析世界的?”不然怎么跟精神分裂患者似的。
    云上明听不懂青果话里名词的意思,却也不影响他继续说“姻缘使可还记得千年前寒池山是为何差点被夷为平地,而你是如何被你口中这个夫君逼上绝路?”
    青果缩着脖子拼命摇头。她要知道千年前的的事情干什么?证明她的年纪也不小了?
    云上明嘴角勾着冷笑,抬手虚空一抓。
    倏地,晏则怀里寒气四溢,寒冰瞬间冰封起晏则半个身体。
    “凝泉是假的!”晏则惊呼。
    “当然是假,以我的法力怎么够解除上神的法力,不过是借了山顶结界些许力量凝出的普通冰晶。”云上明手腕一转,用來欺骗晏则的加珠子落入他手心。
    第二十八章 灵脉
    云上明手中攥着冰晶,热度一点点的将那冰晶融化。对面,晏则的半个身体被冰封起來,连着地面,让他动弹不得。
    晏则被青果的抓着的那个胳膊却是沒有被寒冰封起來的。他垂眼看看被惊得呆若木鸡的青果,伸手安抚的揉揉青果的脑袋,转头对云上明说
    “这一千年,你想的都是如何用我的果子來为寒池山渡劫?”
    晏则淡漠的声音里辨出丝毫情绪,石窟顶上烛火忽明忽暗,幽幽的映着他同样难辩情绪的脸。
    青果抓着晏则的胳膊,并沒有受寒冰的影响觉得一丝一毫的寒冷,反倒因为头上簪着的朱雀簪而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她偷偷瞅眼不远处阴晴不定的云上明,再看包着晏则半个身体的冰,忍不住往晏则身边挤了挤,下意识的想给晏则取暖。
    “滴答、滴答……”
    冰晶的融水顺着云上明的手低落,触到地面的瞬间化为一滩薄冰。
    结宸抿着唇立在云上明身后,像条忠诚守卫主人的雄犬,双眼一眨不眨的锁着青果。
    “喀拉”一声,云上明一把捏碎手中冰晶。
    “若不是这颗果子,我寒池山又怎会有这劫难!”云上明眼中溢满狠戾,“你看來是忘了当年她是如何为了勾引你而斩了寒池山灵脉做她的姻缘线,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了!”
    云上明手中碎冰瞬间化成水,滴在地上霎时击起地上薄冰,陡然竖起的冰刺毫无预兆的猛然刺向青果。
    青果吓得一抖,脚跟抵着地面,双手撑着地就躲到晏则身后。
    冰刺堪堪冲到晏则身前三寸忽然停了下來,锐利的冰尖上闪过晶莹剔透的光泽。
    青果抚着心口,顺下一口气,心里噼里啪啦埋怨起來
    什么啊,刚才还把她说的跟个被虐心又虐身的可怜娃似的,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一肚子坏水的恶女?这搞封/建迷/信的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青果心中叫苦不迭,边上晏则却不该从容淡定。
    “灵脉是谁斩断的我不记得,但我这手上的三匝红线绝不是灵脉所化。”他说的极为笃定。
    “灵脉是谁斩断,究竟是不是的成了你手上的姻缘线,现在再说也无意义。”云上明突然变得极为明理,他随意的用袖子抹掉手心的水渍,双手负到身后,掐指,深深看着青果不在说什么。
    青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团着身体躲在晏则身后。安静良久,她吸吸鼻子,心里的好奇怪嘭的跳出來。
    红线?她原先沒有注意到他手上有线啊。红线,姻缘线?难道是月老的红线?
    青果奇怪的瞄向晏则的手,仔细一看,倒是的确看到一根线,但却是白色的,而且线头还指着她。
    青果诧异的抬手,却愣是沒看到自己手上有什么线。
    不知过了多久,结宸显得有些不耐,凑到云上明耳边道“师尊,我们就要这么一直对峙下去么?”
    云上明不答,十指在他身后迅速运动。
    过了会儿,青果的耐心也被折腾完了,她手指顶顶晏则肩膀,低声问“你不觉得冷么?想想办法把你自己从冰里弄出來啊。”
    她虽然看不懂他们眼对眼的到底在拼什么,但下意识觉得再这么下去不会有好事发生。
    晏则反手抓住青果“担心我?”
    青果眉头一抖,想反驳,话到嘴边,却羞怯怯的抽回手,眼角一挑晏则,嗫嚅道“我不能担心你么?我是你老婆……就是夫人啊。而且……”她咬着唇,瞄眼那边两人,双手蜷成小拳头,微凉的指节贴着慢慢火热起來的脸颊,怪不好意思的。
    晏则诧异的眉头一挑,瞧她羞答答的模样忽的心头一热,嘴角跟着勾起笑“而且什么?”
    青果往后缩了一步“我还沒做好当寡妇的准备。”她一抿唇,看晏则眼里的促狭,忽然有种被调戏的赶脚。她眼睛眯成兔斯基,放下手,摆出一张扑克脸,“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不看看对面那两个满脸愤恨的家伙。”
    青果这么一说,云上明的存在感刷得凸显出來。
    晏则回头瞥眼云上明“的确挺碍眼。”碍眼的把他们这边谈情说爱的气氛都赶走了。他抬手,就像拂去沾染在衣袖上的尘埃似的不经意,包裹他半个身体的寒冰瞬间升华,寒冷石窟又将升华成的起凝成淡白色。
    晏则抖抖肩,在青果惊讶的眼神里站起身,伸手向她“我们去别处看看。”
    青果讷讷的由他拉起,贴着晏则的胳膊,不敢看云上明脸上精彩的表情。
    晏则方才示弱,任由不过是想让云上明安分片刻,沒想到这会影响到他们小两口的感情发展。晏则淡笑着看向云上明。
    云上明的手停顿在身后,森冷的表情紧绷在脸上,强忍着怒气“寒池山一旦覆亡,你的这个果子就会跟着再次灰飞烟灭。以你而今的法力,你觉得你能再次将她凝聚起來么?”
    晏则跨过冰刺,冰刺成烟,流连缠笼着青果与晏则。
    “你难道忘了,寒池山如今的灵脉是她用自己的命线造就的。”云上明话语冷冷掷地,字字刺上晏则心。
    晏则唇线不由得抿成了一条平坦的线,握着青果的手紧了几分。
    是了。青果的手心并沒有姻缘线,而那条象征她生命的命线,也其实只是条伤疤,不是姻缘殿主就是上神用法力画下的伤,成就这他们这一次的机会。
    青果手骨被晏则握的挤到一起,她难受的抬眼瞪向晏则,看他犹豫的侧脸,心头莫名的跟着伤感。她撇撇嘴,他们说的她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不理解,被格成局外人的感觉十分不好。
    她想知道一切,可心底却又有对此浓浓的抗拒。
    “夫君啊,你们说的东西是不是跟我密切相关,甚至关系到我的生死?”青果垂着头,闷声闷气。
    这个“死”是否就是云上明所说的灰飞烟灭,一点回到她原來的世界的机会都沒有?
    “沒什么,”晏则低头,微热的手掌贴上她的脸颊,“他沒这本事。”
    当年就是他的犹豫,生生叫他与寒池山的劫难叫她独自扛了去,这一次,覆了寒池山,他也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第一章 未知日常
    “姻缘线长、相思苦短,凡间的情要是落到了神界,也不过是个苦字。我劝你还是不要为了那个寒池山的小子向殿主求那红线三匝了,还是咔嚓一剪刀来的实在。”
    飘渺云海间,雕栏玉砌处。姻缘使未知随手一捻指间变出一朵鲜红的花,兀自插入未弦的发间。浓红的颜色在她脸庞上晕开,未弦的嘴角边漾起了一丝娇笑的模样。
    “怎么,你莫不是也要和我抢?”她手指一托鬓上的花,朝他一挑眉,站起身,坠在腰间的流苏璎珞簌簌而响,与他开起了玩笑,“未知啊未知,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打消了这念头。你抢不过我的。”
    未知浅笑着摇摇头,靠着身后的大树,红眸眺向远方。
    “人世纷繁复杂,人心更是难测。昔日芙蓉花,今日断肠草。即使牵上了这姻缘线,也难免渐行渐远渐无情的。小未弦,你这颗果子还是太嫩了。”
    未弦低垂眼帘。她特意回神界求殿主赐红线三匝的重望,便就是怕未知所说的。她是无心的果子,纵然莫名动了情,依旧还是个懵懂无知的果子。
    她咬咬唇,抬眼却见未知憋着笑,她突然明白他这也是在开玩笑。冲他一撅嘴,低哼一声,从斜跨的包包里抽出一根红艳艳的线,说“你的姻缘线我就不给你牵上了,看不急死你!”
    未知眉头一抖,蹭地跳起身,“什么我的姻缘线?快给我看看!”
    世间莫论是人还是神,都有一根姻缘线,只是有些生来就牵上了,这叫前世今生;若是后来才牵成的,便是今生有缘。无论是哪种,姻缘线与神仙而言不过是名不副实的羁绊。牵扯上了若非真情真意,便是一段情劫,渡过了皆大欢喜,渡不过……
    未知从不知自己成为了姻缘使,还会是姻缘路上的苦行者。
    未弦扬着手里的红线一脚踏上阑干,踩着细窄的阑干蹬蹬几步就逃开老远。她一转身 ,扭起小蛮腰,挑衅的冲他一吐舌,“来呀,你来呀!”
    “烂果子,你给我等着!”未知脚下一蹬飞身跃起,瞬间来到未弦身边。
    未弦却丝毫不急,朝他一眨眼,腾地化作一颗青里透红的果子。她蹦下阑干,咕噜噜打着转的往边上滚,果子里的元神时不时回头瞅眼坠在后头的未知。没一会儿,她就见未知停下了脚步,正觉得奇怪,就撞上了什么,再回头就发现自己落入了殿主的手里。
    “参见殿主。”未知颔首行礼,眼角余光却扫着殿主红霰手里的果子。
    红霰一袭鲜亮的红衣,将雪色的皮肤衬得分外阴柔,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嘴角噙了丝淡淡的寒意,似笑非笑缓声说道“线都绑上了?”
    未知、未弦皆是打了个寒颤。未知抬起头,直视着红霰的眼,说“殿主,我是否可以不去给海族那几位牵红线?便就是把整个妖界的红线都包给我,我也乐意。”
    红霰捏田螺似的抓着果子,转身离开,一眼也不多看未知,说“等哪日新殿主上台,你再与她打商量吧。”
    “你又不用给那个海神王牵线,放心啦,事情很简单的。”未弦安慰的话传来,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落井下石。
    未知懊丧的垂下头,掸掸衣袖。若是让他去给海神王牵红线他倒是就不推脱了,早些将那祸害绑起来,他才能安心。
    这头未知正怨天尤命,另一边那海神王却是正优哉游哉的赏着蚌女的舞。
    海神王惑清一手搂一个美人,抿一口这边的美酒、尝一块那边的鲜果,赏一段珠光下纤腰曼舞,好不快活。
    “报——”一只大龟翻滚着冲进来,撞上殿堂里的水晶柱,就是翻了个底朝天也不忘尽职,“禀报陛下!”
    “他来了?”惑清见着大龟金色的眸子蹭地一亮,推开身旁美人,探出大半个身子,案上的酒水污了衣裳也不在意。
    大龟点点头,“隔着好几百里,臣下就嗅到了陛下亲手给那位大人做的避水珠的味儿,绝对错不了。”
    “好!”惑清大掌一拍,“将海蛇传来,给朕跳最妖艳的舞!”
    说罢,他一把揽过身边一个闷闷不乐的美人,火辣辣地吻了下去,手掌贴着高耸的胸脯来回摸索到大腿,一把将美人扯坐上他的大腿,良久才抬起头,对着眼前的美人,却向着越来越近的他宣誓“朕这次不吃了你,朕便枉为海神王!”
    怀里的女子双颊泛红娇喘连连,妒意却狠狠挠抓她的心头。
    未知兜兜绕绕来到大殿,就看见大殿中央,一个浑身上下只披了些轻纱女子柔腰款摆,那曲线若隐若现,先不论舞的如何,便就是这曼妙身姿足矣勾魂引魄。
    未知倏地冷下了脸,垂在身体两侧手嘎啦一响。
    舞女闻声,一双水润的眼直勾勾地勾过来,红唇挑起一道讽笑,上前一步去到惑清面前,舞得越发滛/靡。
    未知冷哼一声,别开脸,拱手告退“既然海神王,臣下便先去为大长公主将姻缘线牵上。告辞。”
    他一走了之怎么行?
    惑清挥开舞女,举起酒杯,道“皇妹正在梳妆打扮,未知还是陪朕来先喝上一杯,如何?”
    未知毫不犹豫的拒绝,“臣下不过小小姻缘使,配不上海神王陛下的佳酿,更无资格为海神王作陪。”
    “嘭——”
    酒器砸落未知脚边,玫瑰色的酒液溅开,落在他皂靴上,平白将黑色加深。
    未知地垂下眼,皱着眉看着将地面击出了裂纹的酒杯,毫无波澜的,“陛下息怒。”
    “息怒?”惑清昂起头,睨着眼前绯色衣衫的姻缘使,嘴角噙这冷冷的笑“要朕息怒可以。”他挑眼未知脚前的酒杯,“将它拾起来,陪朕喝酒。”
    未知紧握着拳头,站在原地僵持。一旁翻过身的大龟,摇身变作一个鹤发老人,上前勾腰一礼,办推半搡的将未知按上一边的坐席,为他满上一杯酒,低声劝道“陛下这是喝多了,姻缘使莫要计较,喝杯酒消消气。”
    未知蹙眉,心道,本使才懒得与他计较。但他依旧没有喝酒的心思。
    “姻缘使还是喝上一口,陛下这酒气正盛,您若是不给他个台阶下,老奴也不好办啊。”
    未知挑眼装着一本正经赏舞,眼珠子却死死盯着自己的惑清,一把接过酒杯,一口饮下杯中酒。
    大龟不再说什么,眯起眼退到一边。惑清满意的点点头,手指洋洋得意地敲着几案为乐舞打拍。
    听着他手上哒哒哒的声音,未知的脑子一点点浑了。他猛地摇头,强打起精神,却不想脑子刚有一霎的清醒,脖子就顶不住,将头送向了几案,迷蒙间听有个声音说
    “小豆子,这世上还没有本王看上了却吃不到的。”
    第二章 未知小荤
    水晶帘动,叮咚脆响,明珠柔光晕在金质的墙面,映着软榻上锦被起伏间描摹出一个略显单薄的身体。
    惑清举着漾着琼浆玉液的白玉盏,玉上镶嵌的金饰将明珠的光芒洒到了他浅粉的唇上。薄薄的凌唇勾着浅笑,衬得那双金眸光彩熠熠。
    他浅啜一口,抛开玉盏,倾身勾起榻上的羸弱诱人,将口中的美酒一丝丝送入对方口中。献上最后一滴美酒,他缓缓抬起头,璀璨的金眸覆着情/欲,半含着笑意,“小豆子的味道还是如此的美味。”
    他凝视着未知,将未知眉头的轻颤收入眼中。他嘴角笑意更深,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小骗子,既然这样,朕就不客气了。”
    惑清说着,他的唇瓣划过未知的眼睫落在他眉心,慢悠悠的拉开些许距离,看对方紧抿这双唇,带着克制与压抑,却叫他更是心神荡漾。
    惑清低笑一声,搂着未知肩头的手一点点滑下,复又一点点滑上来,来回几次,看着对方的唇的犯了白,才将手停在了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自额头起一寸一寸吻下来。
    眉心、鼻尖,一直吻到唇瓣,他的不由得呼吸粗重起来,舌尖一舔,不觉的为方放行,后腰上的手轻缓的画了个圈。就像是递上了通关密钥,未知不由得张开了口,任由他伸进去舔舐纠缠。
    迷蒙的红眸无力的睁开,眸子氤氲着水汽,未夹杂怨悔,满是沉沦。
    惑清松了口,撤离间带出一条银丝,对上了他迷离的眼,惑清眉眼弯弯,“呵,原来小豆子也喜欢啊。”
    未知闻声,腾地闭上了眼。
    惑清却越发得寸进尺,“既然小豆子喜欢,朕便要向着这儿好好努力啊。”
    “不……”有气无力地回应。
    “不诚实的小豆子。”说着他又低下头,一下一下地吮吻着已然被吻得红肿的唇。捧着他的脸的手一点点下滑。滑过弧线优美的锁骨,隔着薄薄的锦被,滑过平缓,刮挑迎来的颤栗立起的小珠。覆在他腰上的手亦是不甘寂寞,一寸寸、一分分向下,越过挺翘的两瓣,拂开薄锦,抚上那朵稚嫩,有意无意的轻轻一顶。
    “不……”
    “不什么?”惑清将自己蹭向他,叫他明白他的欲望,以及他自己的,“小豆子,别以为上了天做了小仙便能躲过我。”
    他话里带着警告,带着薄怒,前后的手更是将他的情绪不加这样的宣告于他,他倏地一指探入他密闭的幽|岤。
    不过是个指尖,却叫毫无准备的未知疼的睁开了眼。他不知从哪来的力道,一把推开惑清,翻身逃开他的双手。翻身间,却为带走那方薄被。
    薄被半掩腿间,外露的雪色肌肤在明珠光下,宛似上等美玉。
    灿金的眸子倏地深邃。灼灼的描过他熟悉的脸庞,描向他陌生的优美的锁骨、殷红的||乳|珠、平坦的小腹、半遮半掩在两腿间的……
    未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诱人。
    惑清舔舐一下自己的唇,不急不慢的解下腰带,甩开腰带的瞬间扯开薄被。
    后知后觉的未知弯身一下拍住薄被柔和的背部线条连着那心形的臀,毫无遮掩的展现给惑清。
    “嘶——”惑清深吸一口气。松开薄被猛地扑上未知,舔过他的耳垂,顺着脖颈,沿着背印下一个个吻 。
    “嗯……”忍无可忍,未知无可压抑的发出一声喟叹。
    “小妖精,我的小豆子,到底是妖族修来的仙,就是这么容易叫朕神魂颠倒。”
    恍如醍醐灌顶。未知瞬间清醒。
    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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