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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宅中不断有鬼来访,修上一堵墙,可以断鬼的来路。另一说法为照壁是中国受风水意识影响而产生的一种独具特色的建筑形式,称“影壁”或“屏风墙”。风水讲究导气,气不能直冲厅堂或卧室,否则不吉,为了保持“气畅”,这堵墙不能封闭,故形成照壁这种建筑形式。照壁具有挡风,遮蔽视线的作用,墙面若有装饰则造成对景效果。文中千柱屋照墙上的百马图,实为离地面几米高,接近墙头的地方。
    注6雀替,是中国建筑中的特殊名称, 安置于梁或阑额与柱交接处承托梁枋的木构件,可以缩短梁枋的净跨距离。也用在柱间的落挂下,为纯装饰性构件。或许能增加梁头抗剪能力或减少梁枋间的跨距。
    注7李耳,即老子。是道家学派的创始人,实至名归的中国哲学之父,也是与孔子并驾齐驱的中国古代思想家。据说老子降生时,体弱而头大,眉宽而耳阔,“目如深渊珠清澈,鼻含双梁中如辙”。因其双耳长大,故起名为“聃”。另一方面,公元前571年是农历的庚寅虎年,亲邻们就亲切的称呼这位将军的遗孤为“小狸儿”,意即“小老虎”之意。在豫东南的民间,“猫”又被称作是狸猫或者猫狸,虎年出生的“耽”因此又被称做是“狸儿”,音同“李耳”。这是老子被称作“李耳”的由来。
    第一应章 应聘
    正襟坐在九龙国贸大厦第十八层——海瑞置地的接待室里,我居然感到心里有点紧张。尽管出风口正“咝咝”地往外喷着微白的冷气,可我手心里已经是汗津津的了。
    这份工作对我太重要了!
    海瑞公司的接待室不算大,估计10多个平米,除一面实体墙外其余三面都是透明的玻璃。我想这里的老大肯定热衷于时刻监视他公司每个角落的每个员工,避免他们消极怠工神游到牛市熊市天空太空或某个不为人知的情感旮旯(g l)里去。
    特意选了靠墙的沙发坐下,至少能保证后边没眼睛瞄着我。实在不喜欢被人从背后窥视的感觉。
    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外边穿着职业装捧着文件夹,穿梭于铺盖条纹地毯的办公室白领们。很快我就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我暗想道。
    接待室里摆放的褐色沙发肯定是高档货,皮色油亮光泽度极好,应该经常有人给它清洁上油吧。屁股坐在软硬适中且有弹性的沙发上面绝对不会吃亏,舒服得我坐了近半小时都不愿意挪窝儿。
    一米多长的奶白色大理石茶几上,有个硕大的水晶烟灰缸,之所以说它硕大,是因为跟我家那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烟缸比起来。可惜为了保持良好礼貌的好印象,我在向它投去第十次渴望的目光后,硬吞着口水忍住没往里边丢下一根烟头。
    水晶的反光点比较多,在黄|色射灯的照耀下发出炫目的五彩光辉。虽不刺眼,但这种炫丽却映得我的头生疼。
    也不知道为何,回家后这两天总是噩梦不断,睡眠质量很差,每天夜里都在满身大汗中惊醒,噩梦的频率相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我竟然有点怀念住院的那段时间,虽然无聊了点,但至少每天都能睡上好觉!
    头疼……太阳|岤“突突”地跳着。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算了,别看那烟缸了。
    随手翻看了书报架上今天的报纸,无非照例是些政府政绩和街头巷尾的各色新闻。倒是有条新闻吸引了我,说是某某小老板的儿子被人绑架了,警方好容易根据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小孩,无奈已被听到风声的歹徒提前撕了票,可怜刚满十岁的孩子被残忍地活活勒死在江边,歹徒也逃走了,至今仍逍遥法外。
    唉,这世道咋坏人这么多,连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也不肯放过。
    我摇摇头放下报纸,又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角落那株植物上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来。它正忙碌地在两张叶片上织着网,八条腿颇有规律地来回舞动着。发现我正在看它,它也停下动作与我对望起来,片刻,竟扬起两条带毛的前腿示威似的向我挥舞着。
    靠,看你是给你面子!不识抬举的家伙,信不信明爷灭了你!
    …… ……
    终于,在我送蜘蛛去西天取经之前,那位声音对男人来说算是相当有吸引力的前台进来了。
    侥幸活命的蜘蛛对这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地舞了舞前爪。
    一进门就很自然地瞟了眼硕大的水晶烟灰缸。显然,她对它仍保持着干净明亮而显得很满意。
    接下来,她脸上挂满热情洋溢的微笑,请我跟她去行政人事部经理处面试。
    去行政办公室的路上,告诉我她叫艾咪,然后就一直很含蓄地表达对我从何处得知招聘信息而感到好奇的心理。当然,我明爷的定力总是那么异于常人,始终没被她甜美的声音所诱惑,而愚蠢地告诉她是卫星老婆舒妍介绍我来的。
    大公司的人事关系一般都很复杂,所以我还是少说多听为妙。搞不好这个的“后台”比我还硬!
    不出所料,连行政人事部的经理办公室都是用透明玻璃作墙的。还没推门进去的时候,办公桌后的人已经看到了我们,并隔着玻璃打量着我。
    谢过前台艾咪,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地推门进屋,与此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偷地擦了擦手心的汗。
    “经理你好,我叫明天。”我向她伸出手。
    “你好。”她与我轻轻握了手,露出和蔼的微笑,“请坐。”
    我轻捂腹部的衣角,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是个50出头的女人。齐耳的卷发因烫染过而看不到一缕白丝,身着黑色职业套装,戴了副与她气质颇相符的老花眼镜。不过与我母亲比起来,她明显不太会保养,眼角和嘴角挂满了皱纹,虽然她们年纪相差不大。
    “听小舒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果然不错。”她含笑微微点点头,眼神透露出欣赏的目光。
    “谢谢。”我也朝她笑笑并略微欠欠身。
    “我姓郝,负责海瑞公司行政人事的工作。他们都叫我郝老师,你也这样叫吧。”
    “是,郝老师。”
    “别这么拘束,放松点,小伙子。”她取下老花眼镜,顿了顿,又很认真地说,“我看过你的简历了,你发过传单,做过业务员。但,你好像从没有做过房地产相关的工作吧?”
    “嗯。”我拘谨地点着头,心想不会因此就黄了吧?
    现在哪儿招工都要求有经验。那我的梦想,我的希望,我的人生……
    阿弥陀佛,老天爷给我个机会吧,别再作弄我了!
    求你了!
    “其实也没关系,进公司以后我们会有专门的培训。不过因为公司项目正在销售过程中,这次招人也是因为有名员工突然离职,所以培训期不会太长,更多的要靠你自己的悟性,在实际工作中边做边学,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到全身热血,她的意思是我被录取了?就这么简单?!
    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看来老天对我明天终算不薄,哈哈!我的白领生涯将由此掀开崭新的篇章!
    “怎么样?有问题吗?”郝老师慈祥地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没问题没问题。”我赶紧答道,“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干的,谢谢,谢谢!”
    看我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郝老师笑眯眯地说“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我相信你,小伙子,你很有前途。”
    我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呵呵,那你去艾咪那儿领份员工履历表,先把入职手续办了,然后再去财务那里缴保证金,我相信小舒应该跟你说过保证金的事了。明天早上9点到公司报到,公司是实行打卡制考勤的,可要准时。”
    “是!我一定准时到!”
    从海瑞公司出来,我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终于让我等到机会了!往日的迷茫和惆怅随着城市里炙热的夏风一扫而空。
    怎么天这么蓝云这么白,太阳也不再这么刺眼?就连空气都仿佛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我要重生,我要奋斗,我要努力!
    生活,真他妈带劲儿!
    第二章 你是谁?我是?谁?
    回家打电话谢过舒妍,在电话里跟她客气了几句,并承诺了改天请她和卫星吃饭。
    晚上母亲特地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为我庆祝。
    妹妹下班回家时,竟然在小区马路边的“华生园”里给我买回只蛋糕!还在蛋糕面上用巧克力写着“祝明天成功!”几个字。
    我简直拿她无语。
    “不就找到份工作嘛,多大回事儿?”我家老头子见她们回家就脚不沾地忙来忙去,在旁不以为然地说道。
    母亲朝他嫣然一笑“小天伤刚好就把工作的事落实了,怎么不该庆祝?还不快点帮我摆碗筷?孩子们都饿了。”
    老头子一边嘟囔着一边帮母亲准备开饭。
    别看我家老头子嘴上不满,席间他居然拿出瓶平时来客人都舍不得招待的“五粮液”,要与我对饮!
    这是生平第一次与父亲一起喝酒,我心里还真有点受宠若惊。想起他平日挺直了腰板儿不苟言笑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个特木讷的人,虽然现在仍故意装得不经意,其实我知道他心里高兴着呐!
    呵呵,原来我家老头子也跟别人家当爹的一样有可爱的一面。
    当晚我们父子俩喝到10点多才结束。今天心情实在是太好了,虽然老头子一直在我耳边叨念工作要认真、要有出息云云,我听来却很是顺耳,不像平时那么让人心烦。
    也许,父亲以前的话都是对的,只是那时心境不同听不进去罢了。
    冲完凉一头扎进房间,我倒头便睡。
    朦胧间,好像又开始做梦。
    那个重复了上百次的梦。
    梦中,天不是蓝色,而是血红的颜色。我看到自己又走在乡间无人的小道上,周围的山水田地在血红天空的映照下,仿佛都被裹上了一层红雾。
    心里很清楚,这样走下去,我依旧会走到那栋古老的房子里去。之所以说它古老,皆因它绝不是现代所筑房屋,其中的亭台楼阁院落景致都似古代才有。无奈梦中景象过于虚幻,至今仍无法明确那到底是哪朝哪代的建筑。
    接下来发生的无非是以前梦中常见的场景。虽不情愿,但我仍抑制不住自己匆匆的脚步,或者说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
    很快我便穿过田埂来到老屋当前。
    这是梦!别进去!
    我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
    老旧的房屋似乎很大,一间连着一间看不到头。整栋房子里到处都透着侵入骨髓般的阴冷,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丝人声,静得人心尖儿都在打颤。
    我的双腿带着身体又来到那个水池旁。说是水池,其实称它为“井”更要贴切些。池子不大,呈长方形,虽不足我展开双臂的宽度,但其水深不见底。这里的水总是清冽透亮,不见丝毫杂物。盈盈水波间倒映出我表情怪异的脸,水中的我总是挂着狡黠而贪婪的笑容。
    曾一度怀疑那张脸真是我的吗?为了确定自己没笑,我故意皱起了眉头,可水里的人依然是那副恶心的笑容,似乎还增添了几丝嘲弄的笑,笑得眼眸子里透露出缕缕精光,冷得瘆人。
    从不记得我曾有过这样的笑容。梦醒后,我不止几十次凑在镜子前,努力学着水中我的样子,可无论怎么挤都挤不出那样的笑来。那副表情,在印象中从没见到真人有过。
    或许,那不是人的笑容?
    例行在池(或井)中瞻仰过自己可怖的变态笑容后,我穿过阴森的天井来到一间屋前。那屋的雕花木门半开着一扇,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
    有个红衣人正翘着腿,背对着我直直坐在一面镜子前,他的右手搭在梳妆台上,左手放自己腿上,脚尖颇有节奏感地一点一点的,似乎正悠闲地等待着我的到来。
    镜子里却没有他的身影,如同镜前的他是空气一般。
    “你是谁?”我依旧如此问道。
    “你说你是谁?”那人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在金属上。
    “我问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
    在同样的梦中,每次都有诸如此番对话,像是固定的台词,没有丝毫新意。
    这般重复重复再重复,我都有些恼了。
    初次经历此梦境,我曾害怕过也曾惊恐过。皆因我从不知道他是谁,也从没看到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随后转过来的脸,要么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要么就是少个眼睛缺个鼻子的。
    梦中的恐惧情绪来得相当真切,如同身临其境,不,准确地说还比现实的感受更为强烈,虽然明知是在做梦,但那种由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恐惧感是潜意识无法控制的,只有任由自己境所摆弄。
    此人也非常具有创意,能让那张恐怖脸孔每次都有所不同,千变万化并且决不重复,非得使梦中的我被吓出一身冷汗,继而无数次地在半夜里惊醒才肯罢休。
    后来随着此梦次数的增多,刺激多了我也逐渐麻木了,再可怕的东西见多了也会没感觉的。正应了“审美疲劳”这句话,可能对“审丑疲劳”、“审恐疲劳”也是通用的道理。我甚至常在惊醒后趁心情尚未平复下来,仍躺在床上闭着眼细细品味梦中所见,对比哪次的梦境更为恐怖惊险,若不及以往,我便会在心里偷笑他也不过如此。
    这让我怀疑自己是否都有些变态了,居然同梦中的人物较劲儿。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是放松因恐惧而紧绷神经的最好方法。
    此刻,我也故作轻松地宽慰自己,为自己壮着胆看你他妈这次还能整出个啥新奇玩意儿来,不就是个梦吗,老子才不怕你!
    虽然表面强加镇静,但我隐隐有种感觉,也许今夜不同寻常。
    果然,那人准备转过来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我很快就看到了他的侧脸。我几乎吓得没一屁股坐地上!虽早就预料到会有恐怖的画面,也做好准备抓紧了脚板心,可当他转过来时我还是大吃了一惊——那张脸……是我!
    没错,是我!不,应该说是水里倒映出的那个我!我认得那副笑容,诡异的笑容,阴险的笑容,贪婪的笑容,半阴不阳的笑容!
    看着眼前熟悉的轮廓,我一时没思想准备,震惊得浑身颤抖,惊骇之余不禁倒退了两步,指着他的脸结巴道“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不是我!你是谁?!”
    第三章同 孪生同梦
    面对我近乎癫狂的怪叫,那个“我”缓缓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他咧开嘴笑着,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从嘴里滚落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我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一步。
    “嘿嘿”,他冷笑着摸摸嘴,看看手上的鲜血,又把沾满血的手放到嘴里吮吮。
    牙继续掉着,一颗接一颗不断地从他嘴里掉出来,每颗牙上都沾着血,摔在地上溅出几簇殷红的血花。我眼睁睁看着他嘴里的牙往下掉,转眼就掉得一颗不剩。
    从没想过会亲眼看到自己满嘴无牙的瘪嘴样,甚至感到牙根也开始痒酥酥的了。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还好,牙都在。
    是梦!差点忘了,这是假的!我是在做梦!
    暗自庆幸了一下。可还没等我松口气,他突然学我的样子,用手指着我的脸,滴着血的嘴唇上下翻动着说“别以为你喝了酒就能躲过我,你是逃不掉的……噗!”
    正说着,忽然从他嘴里喷涌出一大滩乌红的血水,带着黏稠的血泡淌到他伸出的手上。血流过的地方开始融化,如蜡像遇火般融化。
    看过电影《恐怖蜡像馆》吗?对,就像那样,接触到血的脸、胸脯和手指如蜡像在高温中融化一般,呈半液体状地化开来,肉块混合着黏液纷纷掉落在地上,和那些带血的牙齿躺在一起,留下一坨坨血肉模糊的痕迹。有些刚和身体分离神经尚未死去的皮肉,仍在地上微微收缩和颤动着,仿佛极不情愿结束鲜活的生命。
    我杵在那儿,胆战心惊地看着“他”抑或是“我”一点点融掉。
    很快,他的上半身就仅存挂着一点暗红色血肉的森森白骨。
    那人似乎很喜欢看到我瑟瑟发抖的样子,他融得几乎没有眼皮的眼睛,瞪着眼珠子仍笑得弯弯的对我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是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哦嘿嘿嘿……”
    “不——”我捂住耳朵,继续向后退去。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逃不掉……”
    阴阳怪气的声音直接刺入我大脑中,怎么用力捂耳朵也无济于事。
    他一直重复着对我说这句话。
    我站在天井里,脚下像灌了铅再挪不了半步。他不断融化,融化……直到整个人变成一堆血水,连骨头也化成了渣。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除了血水就是肉糜,仿佛血池地狱般惨不忍睹。
    我强忍着呕吐,抬头望天不去看它。
    红色的天空中仍然回荡着他的声音“你是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天,开始下起了雨,红色的雨,或者是血?
    我不知道。
    “雨”滴落在我的脸上。用手抹了抹凑在鼻子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真的血?!
    顾不上惊愕,我奋力扇着自己的耳光,我要醒过来,醒过来!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 ……
    眼前一团漆黑。
    醒了?
    黑暗中,可以听到我沉重的呼吸声。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不停起伏着,手尖和脚尖冰凉,身上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啪!”一滴水落在我额头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滴!
    ……
    我翻身坐起来,在额上抹了一把,顿时火冒三丈。
    格老子深更半夜的,楼上搞什么名堂?!
    不对,怎么有血腥味儿?
    难道还在做梦?还没醒?我疑惑了。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现在该确定我是否处于清醒状态——狠命掐了下大腿,痛得老子咝咝抽着凉气直咧嘴,差点没跳起来。
    没错!我是醒着的!
    那……怎么会有血滴在我头上?
    迅速翻下床,摁下门边的电灯开关。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我头都要炸了,周身血液似已瞬间凝固!
    我睡的枕头上几滴殷红的血,在灰白格子的枕头上显得特别刺眼。顺着枕头往上方望去,天花板上郝然印着脸盆大小一滩血迹,中间正逐渐凝聚着一滴血水,顷刻间便滴落下来,不偏不倚又掉在我的枕头上。还不止!这样的血迹除此之外还有两处,不过都不如此处的印记大,也还未滴下血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楞楞站在门边脑中一片空白。
    “呀——!”寂静被门外的叫声打破,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顿时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恶寒。
    不由自主地打开卧室门。
    客厅的灯开得雪亮,明星正惊恐地跑来,赤着足仅穿了条蓝色的睡裙,刚才的尖叫就是她发出的。随即父母也闻声而出,他们紧张地询问着。
    “我,是我……”明星蜷缩在沙发上微微发抖,被长发遮挡了一半的脸深深埋在膝盖上。
    “什么我?你怎么了?”我心中一动,急切地掰过她的肩,她精致而苍白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粘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
    父母被我近乎粗暴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解地望着我们。
    明星蠕动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眼神呆滞地盯着我,喃喃道“你就是我……是我……不是我……”
    “做噩梦了吧?傻孩子。”母亲无限温柔地把妹妹楼在怀里,她恍若突然惊醒一般看了看母亲又看看我们。
    “嗯。”终于,明星点点头,深深吐出口气。不愧学过心理学,看得出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
    可我的心却不断在往下沉。难道,明星跟我做了同样的梦?
    都说孪生双胞胎彼此有心灵感应,一方有较大情绪波动或出了什么事,另一方无论离得再远都能感应得到。那明星究竟是感应到了,还是她也做了那个诡异的梦?
    “小天,你头上是怎么回事?!”正想着,思绪突然被父亲的惊呼拉回。
    啊!糟糕!天花板滴血的事被明星一搅和都差点给忘了!
    第四章 血 案
    一家人看到我卧室里的血迹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不过家里的女性却表现得异常的勇敢,并没有发出我意想中的尖叫。
    母亲躲在我家老头子身后,嘴里不断惊叹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妹妹则抱着我的胳膊疑惑地打量着屋内。老头子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他当机立断叫母亲打电话报警,又让我随他去楼上查看。
    明星也闹着要一起去,被老头子及时喝止了。
    母亲拉过明星说“家里有两个大男人呢,别去凑热闹!”她又转向我们,眼神里透露出几许忧虑,“你们小心点,把电筒和菜刀带上以防万一。有什么危险就马上回来!”
    “胡闹,带什么菜刀呢,我们就去看一下出了什么事。你们在家里等警察来。”
    说完,父亲和我一头扎向了屋外。
    楼上住着老孙和他女人。之所以称为“女人”,皆因整栋楼的人都知道他俩不是夫妻。据说做服装生意的老孙有自己的妻儿家室,这女人本是他家的保姆,她自己的家在近郊农村里,所以吃住都在老孙家,岂料同个屋檐下住久了,俩人一来二去就搭上了眼。后来,老孙受不了家里黄脸婆的约束,又不愿放掉贴心窝的小狐狸精,于是在我们小区购置了这套二手房产,搬出来明目张胆地跟女人住在了一起。
    不过这老孙也挺毒的,听说他这套房子也没写女人的名,而是为了套住女人,还跟她约法三章过,等女人跟满他10年再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女人也为能傍上他这个“大款”而相当满足,房子虽旧了点但仍然像样,并且每月还有老孙给的不菲的零用钱,她只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天天与小区里的麻友们血战到底。
    女人还大肆炫耀老孙有多宠她疼她,金项链金戒指从来都是有多少戴多少。不过女人背着老孙在牌桌上也常为房子的事发牢马蚤,怨老孙太抠门,等10年后她都四十来岁了,已经人老珠黄了才把房子给她。也亏得老孙姓“孙”,在小保姆屁股后边装得跟个孙子似的,除了房子这个大筹码,其它是要啥买啥要咋咋地,每逢遇见熟人,还故意搂着女人夸他的第二春多懂事窝心云云。
    我是向来不屑于与这俩活宝打交道,楼道里遇见了他们连头也懒得点。一个是抛妻弃家的暴发户,一个是贪婪风马蚤的第三者,真不知他们有啥好拽的。
    此刻,紧闭着的房门任凭我们敲得震天响也无济于事。本来我想踹门进屋的,无奈防盗门的硬度肯定高于我的脚骨,所以还是爱惜自己的身体吧,再到医院躺上个把月的滋味儿老子可受不了。
    下意识地看看手机,已快到凌晨三点了。
    敲了半天门,我家老头子热得汗流浃背,也开始不耐烦起来,他从兜里掏出钥匙作势就要开门。
    “爸?”我吃惊地望着他,敢情这大半夜的,老头子也睡糊涂了吧,“这是我家钥匙,你开他家的门?”
    “你是不知道,上个星期我就发现了。”老头子虎住的脸上颇有些得意,“那天我糊里糊涂上错了楼,直接掏钥匙开门,结果进了门我才发现根本不是咱们家。原来这门锁出厂时没设置好,同样把钥匙可以开不同的门。后来我跟物管也反映过这事儿,他们说会通知防盗门厂家,可一直也没来给换锁。要平时我才不会平白来开他家的门,现在是救人要紧,流那么多血还指不定出了什么事儿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钥匙锁孔。
    嘿,这老头儿!平日不是长期教育我做事不要冲动逞能嘛,咋这会儿他倒先擅闯民居了!
    一阵“哗哗”响后门果然开了。
    屋里黑洞洞的一片,走道微弱的灯光仅能照到门内不到一米处,迎面扑来浓浓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刺鼻怪味。
    我和父亲同时捂住鼻子,都不敢贸然进屋。对望一阵后,父亲沉声道“还是先看看吧。”
    扯着嗓子又喊了两声“老孙!老孙!”
    仍然无人应答。
    开灯后,客厅的景象使我们都惊骇万分。
    只见满地都是拖拽后留下的血痕,一团团黑色的发丝凌乱地夹杂在血痕里凝在地板上,屋里到处丢有染满血污的抹布和衣裳什么的。
    无声地看看父亲,见他也震惊得瞪目结舌——这分明就是凶案现场!
    屋里异常闷热,所有窗户都关得密不透风,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父亲耐不住热,汗水浸透了身上的白背心,我也热得快不行了,再加上紧张,呼吸也急开始促起来。
    我卧室上方的房间正是血痕的出处。我们靠墙踮着脚来到门前,轻轻用脚尖踢开虚掩的卧室门。
    屋内的景象跳入眼帘时,胸口突然一闷,顷刻便感到胃里有东西翻腾着想喷涌出来,父亲也皱紧了眉头,提着领子把我迅速从门边拉开。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惨剧?
    满屋都是血,床上椅子上柜子上墙上……无处不是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殷红。床边放着两个塑料脸盆,其中一个盆里装着黑红的液体,盆边还搭着块看不出原色的被血染红了的毛巾,另一个盆子则是空的。
    地板上到处是一滩滩的血水,奇怪的是并没有凝固,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红惨惨的光。难道这些血刚流出不久?不能啊,都渗透楼板滴到我家里了,应该需要相当的时间吧!
    又看了眼空盆子我这才意识到,地面的血并非不会凝固,而是被人用盆里的水稀释过,应该是试图掩盖犯罪现场而为。
    不知是哪个白痴想到用水冲洗地面的。我们这栋楼是90年代初期的旧房子,楼面地板均由预制板搭成。有点建筑常识的人都知道,预制板不像现浇1的楼面那样,它是极不防水的,考虑到热胀冷缩等问题,每块板之间都须留有几厘米的空隙,每层楼板搭建好后再用砖块把空隙填上,最后敷上水泥砂浆。
    一般情况下,我们连拖地都不敢用太湿的拖把,因为搞不好水就直接浸到楼下去了。
    房间并没有尸体或受伤的人,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谁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着,我甚至怀疑这屋里的血是否出自一个人的身体,这要把全身的动静脉都同时割开才能流出这么多吧?
    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调整下心绪,却吸进满鼻子的腥味,我努力强忍着压住吐意。一晚上接连被惊吓了好几次,且每次都是血淋淋的场面,即便神经受得了,胃里也要遭不住了。
    老头子一脸的凝重,挥挥手示意我们退出屋外。
    我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朝大门走去,临出屋前看了眼紧闭的洗手间,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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