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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儿。
    “太子,沉住气。”坐在一旁的李久及时拉住他已经前倾的身子,压低声音道“现在不是救娘娘的好时机。此时冲动鲁莽,定会引起皇上的不悦,救娘娘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我不管。”司马绍一遇到她的所有事便会变得与其他关心自己母亲一般的孩童一样,根本没有平日里的淡定和老成。“父皇根本一直闭门不出,他执意不见任何人。若不是今日百官齐奏举行盛宴。他也不会露面的。”
    李久也觉得奇怪,可是他依然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老师,皇上是在乎她的。”她虽然被关押在牢房里,想必也没受到多少为难和苦头。他们得等皇上气消了,才能上去劝说,现在说什么,只是更加添油加醋,让皇上的气更大而已。
    他心中有个结,需要时间自己解开。
    皇上根本没想过要杀她。所以才会在百官齐齐上奏说要处死她的时候玩消失,几日几夜不出殿门,不给那些老匹夫还有其他家族中巴不得想一举消灭谢家的人一个答案。不过,据说他是到了那个地方。这个皇宫里唯一的禁地。闯入者都杀无赦。
    那个地方。连他都未进去过。这个宫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去过。去过的人也都死了。
    不过,他是相信尾萤不会谋反的,一个提出退敌之策的人怎么可能去谋反呢。他相信不久,皇帝也会明白的。
    第3卷 第125章 重生(下)
    女子轻试了一下手中的乐器。轻拢慢捻抹复挑,犹抱琵琶半遮面。
    当真是羡煞了一干人,她的美貌让在座的娘娘们恨得咬牙切齿,让在座的几位众臣惊艳万分。
    “夫君,那是尾萤,她怎么会在这?”被封为南康公主,也是大将军桓温之妻的苏妲惊讶万分。他们被奉为功臣,所以今日的庆功宴,她和桓温都被邀请在内。皇帝似乎没有打算把尾萤罪名强加到她身上。可是,尾萤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应该关在天牢里吗?皇帝下过诏书,任何人不能接近天牢。
    桓温脸色微沉,看着那个一身白袍,表情淡淡,目光如水,却看透世间云卷云舒,悠然席地而坐的女子,也细心地看到了她曾经的纤纤玉手此时僵硬而怪异。
    他曾经笑谈过,她的十指如莲花,妙不可言。今日怎么看上去缠满了白条。
    眸中全是担忧,他几乎想冲上去带她走。可是,身边有一个女子在守候他,甘愿为了他行军打仗,出生入死。尾萤也说过,对这个女子好,便是对她好。所以,他身上背负着太多责任,他不能。
    可是,尾萤,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的目光苍凉无望如永远不会停歇的一江春水。
    苏妲看到丈夫的异样,虽然心痛,但是,更多的是,包容。因为对方是尾萤,那个成全她,成全所有人,但是却苦了自己的人。
    席中的人里目光最为奇异的,便是皇帝。只见他啜了一口酒,就这般抬着酒杯,望着台上的人,久久忘了放下来。他的表情是让人奇怪的迷茫,破碎的目光,如幼童般在深远的森林里迷失了方向。久久走不出来。是暗夜里最深最浓的一道伤。
    乐声袅袅响起,渐渐越来越悠远意味深长,调子有些淡淡忧伤,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了般的畅然,是一种即将得到自由的愉悦,一种别离时依然微笑的豁达。悲伤与快乐相溶,悲伤几何,快乐几何,终是化为蒙蒙苍穹中最悠长的一缕轻烟。化为这世间最永久的一个符号。
    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中,她衣袂飞扬,艳冠群芳。她宛如不是世间人。
    她绝代风华,淡漠如此时的微风一般的目光一一扫过席间众人,不知道是想记得,还是要把他们都忘记。不知道是在纪念,还是在把这里的记忆遗失。
    她抱着吉他独自弹奏,双指连弹的音色,搅碎了一地的日光倾城。不过是在盛世繁华里寂寞的男男女女,不想再为一场迷途的爱情而迷失自己。
    她终于倾吐朱唇,有些苍凉的声音席卷众人缥缈的思绪“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
    远离那些许久不动的悲哀
    想让你忘却愁绪忘记关怀
    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懂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
    啊……
    拥起落落余辉任你采摘
    啊……
    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只为你开怀
    要陪你远离寂寞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
    啊……
    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啊……
    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多年后当今日在座的人再次看到那个与你容貌相像的人时,想起的,便是这个倾城绝美的女子;想起的,便是她比夜晚的星辰还要璀璨百倍的双眸;想起的,便是她比天山上千年一开的雪莲还要冰清玉洁的目光;想起的,便是她仿佛历经沧桑,沧海桑田,细水长流般的声音;想起的,便是她唱完之后,决然离去,动人而飘渺的背影。想起的,便是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似这般姹紫嫣红开遍,又怎能,空付与断井残垣?
    洗不清,擦不掉,扔不了,难以消逝。她与他,经年的爱恋,经年的忧伤。消弭无声。
    第3卷 第126章 惊秘密(上)
    我以为我会千万般不舍,可是没想到,我依然能笑着离去。下了台。我便离开。不过,依然是被守在外面的人押回牢中。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多日的犹豫,终于清醒过来。我,已做好了决定。
    我走的快而坚决。双手因为拨弄吉他而变得有些鲜血淋漓。疼得入骨,可是我依然笑着。其实我一点都不会担心。当日为了杀那几个恶人,凤非耗费了太多力量,有点陷入沉睡,等它醒来,自然会再次修复我的身体。
    我走得坚决,没有回头,所以我不会知道,当我离开后,在人群里有一个太监和一个身着碧色宫装的女子呆呆地站在那,泪流满面。所以我不会知道,我离开之后,王贵妃便娇声笑道“皇上,不知您可满意臣妾为你准备的这个大礼。让大家娱乐一下。”
    王贵妃满以为皇帝会夸奖她,会欣喜,可是,她错了。宛如从梦中醒来的皇帝,勾起一抹动人的笑,让在座的妃子们看得娇羞而掩面低首。脸微微泛红,好不诱人。
    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如恶魔般可怕“爱妃忘了吗?朕说过,接近天牢者,私自探望重犯谢尾萤者,定重罚不饶。爱妃忘了吗?”皇帝淡淡扫了她一眼,眼里已经没有往日的温柔和宠爱,而是寒气如冷冰“难道爱妃也是乱党一员,特意去接近重犯,试图放她走吗?”
    人人看向与往日不同的皇帝,他似乎不再是原来那个温润柔和的皇帝了,他像变了一个人。目光中竟充满暴戾和残忍。
    王贵妃急急解释“我没有,我没有!臣妾不是去探望她,而是——”
    “而是什么?”
    王贵妃眼里闪现说不出的阴狠“她该死,她该死……!”所以她会用最直接的方法顾了江湖上恶名远招的西域四怪,她要折磨死她,她要让她生不如死,她要让她屈打成招。
    皇帝不语,只是突然扬声道“来人,带下去,打入地牢。”
    地牢?!王贵妃脸色瞬间寡白,没有一丝血色。她不信,她不相信,皇上怎么可能把她打入地牢,她是他最为宠爱的妃子啊!可是当她迎上那双没有任何感情,冷如冰霜的紫色和银色相间的双眸,她绝望了,一切都是真的。
    眼前一黑,王贵妃当场吓得昏倒过去。不省人事。
    那些侍卫上前来,也不管她是否晕倒,直接从地上拖走。
    从始至终,皇帝都没有看她一眼。半点怜惜半点怜悯都没有。
    地牢,是与天牢同时存在的一个地方。据说那里是修罗地场,进去的人,便不会活着出来。那里有千种万种折磨人至死的方法。那里常常用来关押一些特别的犯人。一些不能抬上台面的犯人。通常为暗门在把守地牢。
    地牢的阴森恐怖,无人得知,只是偶有宫人经过牢门时听到从深深的地下都能传出的痛苦的呻吟声和尖叫的嘶喊声,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去过的人,早就不知道在这天地间的哪里了。
    “皇上,皇上,小女无知,请皇上恕罪。”王家老家长,也是前朝功臣的王敦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跪下,替女儿求情。
    相反的是,王贵妃的哥哥王导眼中却阴冷一片,这个从小就骄横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与他同父异母,从小便不亲近,而此刻,她竟然敢羞辱那个人。罪该万死。他没有丝毫同情。
    他们王家的存在,本来便是为了他。
    王导一袭灰袍,典雅清淡,只见他站起来,走到父亲面前,同样恭敬地跪下,皇帝看到这个与自己情同手足,一同长大,一同平定江山的臣子,也是友人,脸色稍稍缓和。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替自己的妹妹求情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之外地开口了“舍妹不知好歹,触犯圣命,罪该万死。我王家对此无异议,皇上圣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由他这一声的引导,当场所有臣子全都跪下,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久久不散。
    而皇帝只淡淡说了一声众爱卿平身。便起身离去。
    一路穿过宫闱城墙,还有冗长的走廊,精致的假山,繁花似锦的花园。
    正穿过一个角落的时候,突然,后面一直跟随的侍卫突然倒地不醒。我奇怪地站在那,东瞅瞅西瞧瞧,怎么回事?
    “萤姐姐,萤姐姐——是我。”从一棵暗红色柱子后面冒出一个人头来。
    我一看,微微惊愕。竟然是雅雅。
    “你这是做什么,雅雅?”
    她鬼鬼崇崇地走过来,脸上带着她特有的少女的天真和无邪。
    她对我吐吐舌,笑道“姐姐一定不会介意对不对?是皇上要我带姐姐去见他,可是这些人长得那么高大,我怎么知道他们信不信我说的话,到时他们不让你和我去怎么办?皇上一定会怪罪我的。难得皇上今日会信任我一次。所以,我就用迷|药把他们——迷昏了。”说着她就要来拉我的胳膊,“姐姐,我们走吧。”
    我依然疑惑“去哪?”
    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姐姐没有听我刚刚说的吗?当然是去见皇上啊,我就知道姐姐是冤枉的,姐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皇上一定是明白了,所以才让我来找姐姐。姐姐,你知道吗?皇上刚刚把王贵妃打入地牢了。谁让她想羞辱姐姐呢。”一路上她唠唠叨叨地碎碎念。
    说到王贵妃时,我替那个女人悲哀了一下。没有同情。我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在被别人伤害之后还能一点事都没有地去看待她。我能做的,只是不去怨恨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就像此刻,换作其他人,我是不会信的,那个人要见我,我不信。可是,告诉我的这个人是雅雅,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雅雅,那么,我选择相信。不管到最后,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反正我也是一个濒死之人,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和陷害了。
    她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别院面前。我看着外面,墙有些断垣残壁的感觉,看上去已经很古老了。宫中怎么有这种地方,我以为李久的弥屋已经是唯一的了。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一个恍如世外桃源的地方。
    雅雅看着我愉悦地笑笑,催促道“快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姐姐了。”我深深地看她一眼,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愧疚,或者我要找的东西。可是里面清澄一片。
    我淡淡地对她笑了笑,突然莫名道“雅雅,要幸福哦。”
    她微微一愣。再看我,已经踏了进去。
    这个奇怪的别院。有着一个奇怪的名字。忆锦轩。
    想不到,到此刻,我还心中残存存一丝侥幸。
    来不及多想,我在雅雅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没有看到身后一抹古怪的笑。
    我从来没想过,我这一进去,竟然会发现如此惊天的秘密。
    关于我,关于他。关于爱。
    我是分隔线
    127 秘密(下)
    日光昭昭,心无阴影。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很久很久之前说过的话。
    一壶酒,一叶扁舟,两个人,谈笑于山水之滨,游离于天内地之间,春赏百花,夏沐清风,秋望弯月,冬看落雪……
    在山涧附近盖一所小小木屋,染成红色,附近水流潺潺,碧草依依,百鸟共鸣,野花遍野,要种上整园的野蔷薇,还有一座长长的木桥,通向河的另一端,在桥上坐着,白昼可以看到日升日落,夜晚可以欣赏漫天繁星点点。只有两个人,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生生相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生世世在一起。
    这便是我一直期待的生活。神仙般得到生活。虽然明白不切实际,略显幼稚,但是在心里依然存着一个位置,装下了这个梦。美丽的梦。
    而此刻,我在这个别院里走着,便以为我的这个梦化为了现实。
    长长的木桥,下面是盛放的白莲,碧绿的叶在清风中荡涤出绿色的波纹。蔓延无边。
    一座红色的小小木屋在不远处。上面写了寥寥几个字,叫锦苑。木屋有长长地走廊和屋檐。在门前还绑了一个用花束缠绕的秋千。花瓣有些焉了,但是没有干枯没有腐烂,想必才刚换上新的不久。
    走了几步,便听到了潺潺流水的声音。原来在屋前的院子里中满了一地的野蔷薇,细流流过,水中还有很多碧草相依。
    木桥下面的湖边,中满了垂柳,微风拂过,便扬花絮絮落下。
    我的眼眶有些热。
    我这是在梦中吗?
    我踏着青石阶梯小心翼翼地往上走,来到木门全,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才手指颤颤地推开。
    只看了一眼,我便怔怔地呆在原地。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泪流满面。
    深深地在记忆深处的那些片段又一个一个闪现在我的眼前。仿佛在昨日发生的一般。
    “司马哥哥……我们逃吧……一起逃离这个世间……去春天、看梅、看群山、看日落升平、看无尽苍穹……去看破红尘……去看透这世间……去超脱这尘世……”少年捧着一罐清香弥漫的百合青梅酒,童身边的男子说道。
    “司马哥哥……如果你是皇帝,我便把这天下的财富送给你……”少年的表情信誓旦旦。
    “小锦,你若为女子……”男子的语气苦涩。
    “若我俩一为男子一为女子,便结为夫妻,白头偕老……”少年脸色微红,但很快便转移话题。
    “这是什么美人图啊,司马哥哥是不是存心戏弄小锦妄为男子啊,把那么多美人画成我的变身丑女图,男不男女不女的……”少年尴尬,但是依然装作若无其事。
    他深夜里一阵一阵的呼唤,“小锦,小锦……”男子的眉头紧皱,痛不欲生。
    ……
    种种回忆充斥满我的脑子,我的灵魂。我看着屋子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画,它们都被包装得极其精美,极其珍贵。整个房间全挂满了画。我僵硬在原地,脚怎么也动不了,那些画中的主角中有一个人,或开心得笑或目光忧伤或面容冰冷或撒娇可爱或哭泣或是生气……仿佛容纳满大千世界里所有的美好表情,所以善良的举动,所有的喜怒哀乐……可是当我发现那画中的人便是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大声痛哭起来。那是所有的安锦。有在怡春园里放荡不羁的他,有在建康城里闲逛的轻松洒脱的他,有自爱月牙湖上泛舟时的温暖甜蜜的他,有在嬉戏时的鬼灵精怪的他,有在武林盛世时的天纵傲视的他,有在悬崖边的凄冷清寒的他,有自爱生日宴会上清雅脱俗的他……
    全都是身着白衫男装的他。
    有各种各样的他。全都是镶嵌着金贵的带宝石的金框。被工工整整地挂满了整个屋子。
    我怔怔地走进去。置身于这样一个不普通的屋子。
    我的心痛的快要喘过去来。甚至痉挛起来。
    轻轻低吟,“司马哥哥……你好慢,你好慢……为什么要这样呢……”我站在原地,死死地捂住口,把要喷发而出的哽噎压回去。打夺眶的泪水逼回去。
    司马哥哥,你如此盛大的哎,我该如何,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们不能在一起啊。
    我不能爱你。我不能啊。
    有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谁在那里?”一声阴冷入骨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就这样带着满脸的泪水望着他。生生世世的望着他。
    他冷冷的望着我“你知道了。”我还是呆呆的望着他。
    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到我身边,一步一步逼上我,然后在我的尖叫声中死死地掐住我纤细的脖颈。
    他如恶魔一般冷酷的笑了“爱妃,你不知道吗?朕说过这个宫中的禁地,闯入者中有死路一条。我本想放过你的,可会死你却什么都看到了。知道吗朕爱上了一个男人,所以,朕不会爱上这后宫里任何女人。”我挣扎地想告诉他,想告诉他真相,可是他勒的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到底怎么了,眸中仿佛有一种诡异的二让人毛骨悚然的光。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有力,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我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心中不停的呐喊,司马哥哥……司马哥哥……我是小锦啊……
    他贴着我的耳朵,絮絮念叨,“爱妃,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过去了,马上你就不会痛了……”奶奶的大麻花,不同什么啊……快放开我,我不想死在你手里,司马哥哥,我不想你有一天后悔!甚至悔恨终生!
    什么禁地,我怎么没听说过,还傻傻的信了雅雅,竟然进来了,而且还沉浸的他无声而深沉的爱意里……全然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圈套……
    我使劲全身力气,睁开眼看着他,眼中无比的痛无比的留恋无比的不舍无比的裂心惶惶……仿佛时间禁止,仿佛岁月忘了流走,仿佛时间只剩下了我俩……我死死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无声的喊着司马哥哥……
    大脑不断地被充氧,我眼白向上翻,一阵黑暗袭来。终于,坠入无底的黑暗中。
    128 别离(上)
    面前的男子,眉如画,鬓如裁,苍白的肌肤几乎剔透,墨晶似的眼瞳中,淡漠得全无生气。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她对他浅浅一笑,淡如菊,清如风。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本来冷漠残忍的心,在看到这样充斥着种种感情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穿越了时光的缝隙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小锦……”男子轻轻低喃。
    手不自觉地一松,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儿便瘫软倒在地上,她微微散开的长衫内,在锁骨的位置,看到一个黑色的印记。他不记得她身上有过那个图案。剑眉微微一攒,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陈文!”男子高呼一声。
    一个身着深衣的男子便出现在他面前。
    男子眉头一皱,虽然不明白刚刚为何一时心软放过她了。但是依然无法遮掩满脸的嫌恶。
    “把她扔到地牢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动她。还有,拷问那个王贵妃,朕要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男子虽然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还是情不自禁地依照自己心里想的去做。他看到她身上的异常和伤痕,他要知道真相。
    “是,属下明白。”陈文走过去,一把抱起已经昏死过去的人。虽然心中很奇怪,但是看着主子那般冷酷的神色,他是没有胆量开口的。
    看着自己抱着的这个女人。她是唯一踏进这个别院后唯一活着出去的人。他知道这个人,主子让他动用暗门唯一查访过的两个人,一个是屋子里挂满了画像的那个人,另一个便是这个曾经的莲德妃娘娘。想不到她一个柔弱不堪的女子,却有同男子一般的心怀。
    其实,依照他长期对她的关注和查探,他是不相信这样的女子会谋反的。
    想必皇上也不相信,可是有一次在皇上到天牢探望她之后,皇上气极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忆锦轩里。皇上不会杀她,但是需要时间想通一点什么事。
    我仿佛出现了幻觉,我一个人站在人山人海中,人潮涌动的时候,我迷失了我自己,迷失了方向。前方是未知的路,我不知道该踏上哪一条。后面是晦暗阴森森的坟墓,仿佛在诡异的嘲笑着我,诱惑着我回去。我无路可逃,我无处可去。只能选择前行。
    朦胧中,我听到有人在低喃恬静虚静,以终其命。是故无所甚疏,而无所甚亲。局而无所容,处而无所,其动于无形,其静无体。存而若亡,生而若死……
    我跟着那引导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前行,就像光的照耀,如影随形。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轻唤。
    我缓缓的睁开眼,我全身好冷,冷的让我卷缩成一团,不自觉的双臂环住我的饿肩,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是地狱,还是回去了,还是又到了另一具身体里了?
    可是党我看清周围一切,我明白了我依然活着,依然没有出现另一次鬼魂穿越什么的。
    我轻笑了一声,我在另一个囚笼里。
    想必是他们所说的地牢中吧。
    “你在笑什么?”一个声音再次从黑暗中响起。我这才明白,那声音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我左右寻找,也没有看到人。身体因为伤痕而非常疼痛,所以我动补了。嗓子因为瘀伤所以说话依然艰难,我虽然没有找到那个声音的出处,可是我记得我在梦中已经听到过一次这种声音,是它,我记得。
    “你终于愿意开口和我说话了吗?”我的声音嘶哑而难听。
    它从高强上唯一露出的一点浇筑这铁条的窗户上轻巧的跳下来了。它的身体皮毛通体雪白,躯体变大了一杯,看上去更加美丽动人。
    我伸出手,行抚摸它洁白的皮毛,可是受伤绑带,所以……
    它像人一般轻笑了,“不是不愿,而是我是于你痛同在的,你的成长便是我的成长,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必然的,注定的,那些事会让你脱胎换骨,同样也会让我从沉睡中醒来。现在,你做到了,也坚强的坚持下来了,所以同样与你相连的我,也醒过来了。”它靠近我,窝在我身边躺下。明明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它的雪白皮毛依然干净的发亮。而且,更让我奇怪的是,它的身躯变得这么打,肯定布恩那个从那铁条间小小的缝隙中挤进来,除非它有锁骨术,不过,显然不太可能会有。
    那么,就只能穿过墙了。
    “你-”我不确定的问道,”你会……“”我能穿越任何障碍。那对我来说并不怎么难。“它懒懒的答道。
    我惊愕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会洞察人心?“它懒懒的恩了一声。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它突然问道。
    我点点头”嗯。“”对了,你刚才在我幻境里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好奇道。
    他轻声哼一声,清冷淡薄的声音袭来”那些你不用管。只要你达到看待镇住就像石头一样。看待时间最尊贵的帝王,就像过客一样。看到妹喜妲己就像看到最丑陋的人一样。那么,你便可以开始走你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路途了。登上那个人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我失笑,然后,有些恶作剧道”珍珠柔滑光泽,怎么可能看上去和石头一样,我触觉和视觉不可能出那么大的偏差帝王本来便是与普通人一样,是我们生活中的过客;妹喜妲己是一等一得美人,我的心上水平还算正常,不可能当做丑人”“我在你的脑海里感觉到你在偷笑。”它依然趴睡着,对我的话没反应。
    “我故意的。”我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淡笑道。
    “我该走了。既然选择了,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它说完之后,便消失在我面前。我知道其实它一直在我身边。它说我的成长便是它的成长,那么,我的痛苦便是它的痛苦,我的伤便是它 的伤。它与我同在。
    “等等,”我伸出长臂环住它,头埋在它柔软雪白的毛皮里。
    它微微惊愕,“你在做什么?”可是当她它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湿意之后,它沉默了。
    从鸵鸟所投 搬到饿姿势红传来一个闷闷的,鼻子有些塞得声音“借我暖一下。好冷。”良久,我抬起头来,依然是平静的脸“好了,你走吧。慢走不送。”小白离开后。我一个人呆在那,空挡的脑子里开始不停的想起很多事情,想起我满身的伤,想起那些屋子的画,想起他陌生的目光,想起那个忆锦轩。忆锦忆锦,便在在回忆安锦吗
    想到荒诞的几日,我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实施上,我这样做了。在这个空洞的囚牢里。我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何其凄凉,何其悲伤!
    “娘娘……”黑暗中传来一个担忧的轻唤声。
    129 别离(下)
    ”谁?“我轻声应道。
    ”是我,娘娘。娘娘是唯一进了那里活下来的人。所以娘娘不用担心,皇上必然会放娘娘出去的。”男子安慰道。
    “是吗?”我低笑一声。自嘲道“叫我的名字吧,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从这出去呢,更别说什么娘娘了,叫我名字。你也是暗门的一员?”“恩。”他恭敬应道,但是依然惊奇地接着问“娘娘知道暗门?”我淡淡地点点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在黑暗中看他,他依然穿着一贯英俊潇洒的侍卫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因为牢中灯光昏黄,很暗。这里潮湿而发着恶臭,不时地可以听到有人的尖叫声,从那声音可以判断出那个人收到折磨,有多么痛苦。
    我的意识有些浑浊,我没话找话“抱歉,杜侍卫,我可能没有机会桶你切磋武艺了。”杜少棠沉默。对这个自己一向崇敬佩服的女子,他不知道改说什么。他知道,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他的怜悯,即使身在狱中,即使遭遇了这么多悲惨的事,可是,她依然坚强如昔。依然绝丽得让人忍不住在她身上流连。
    白衣皎洁,笑着熙风。她身上潜藏着一种深吸引人的气质。
    就如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印象深刻。
    不过,他只要默默地守护她就行,他只想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娘娘,不,尾,尾萤。。。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不用。“我淡淡地摇头,就像一个濒死之人,选择沉默地等死。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事还没做,也许我可以留下让整个谢家都免于难的理由。而在遇到小全子的时候,我已经交代他去寻云影,救她了。离开时,我已看到他们安好,我也放心了。
    ”有纸笔吗?“我对他说道。
    ”等等,我去去就来。“说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黑暗中空气让我些窒息,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胸口一阵气闷,我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咳嗽牵扯到我身上的伤痕,有些疼痛起来。
    司马哥哥,纵使岁月繁苦,生命寂寥,纵使我们不再是我们,纵使没有归期,我依然会信守承诺。给你天下所有财富的承诺,替你守护这个国家的承诺。
    有时候我回想,我穿越千年来到这,遇到你,在你的生命中,不知道我算什么,算你的笑颜,刹那芳华,弹指瞬间,算你的葵花,心花怒放,算你的箜篌,独唱情歌;算你的毒药,让你一眼便沉沦。。。
    ”纸笔准备好了,娘一一尾萤。“他从铁栏缝里递进来给我,我挣扎着,爬过去,就这样跪坐在地上。我的双手,很难拿起笔来。我只好用嘴咬住笔杆,然后颤颤巍巍地在雪白的纸上写下我唯一想说的话。
    一直隐忍已久的,决堤的泪水终于席卷而来。滚烫而灼人,一滴一滴地打落在洁白的纸上,没干的墨汁渲被染成一团一团的氤氲,水渍向四周蔓延,淡沲成淡淡的花,字体变得有些模糊。
    ”娘娘一一“近在眼前的他突然一个惊愕的呼喊。
    ”怎么了?“我鼻子闷闷地嘟囔。低垂着头把泪水抹去。
    ”你的发。。。“他有些不忍心说下去。要知道这个宫里,所有女人都小心翼翼地珍惜保护自己的容颜,以恐圣宠不够长久。更何况,她的。。。
    我放下笔,把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随意地撩了撩,把它弄顺。当看到其中夹杂着一些白发的时候,我微微呆愣,一夜白发吗?这种事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是因为想得太多了吗?还是因为长期受伤的身体让我变得虚弱了?
    随意地挑起其中几丝白发玩味地在指尖绕圈圈,一夜之间白发,是心中太痛,还是身体一些残存的薄弱,才使容颜一夜之间苍老。
    如果能活着出去,青刺一定会研制出药让我痊愈恢复的。我并不担心。
    我知道此时杜少棠的眼神里有着太多的心疼,担忧,甚至一丝丝同情。我云淡风轻地笑了”没关系,我不介意。白了就白了吧。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呢。“漫不经心的语气,浑然不在意的神色。心中的痛无人可知。
    我从衣服内层掏出一个东西,是当日他送给我的玉佩,青色,上等我玉质。我后来打听过,确认过,那时晋国历代来属于皇后的玉佩,而他在我生日那天送给了我。
    今日,我便还给他。
    还有一封信,寥寥几句话语,却承载着惊人的力量。
    我猜想过很多次他看到这些情景,但有一一把那些设想全都否定了。所谓当局者迷,原来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吧东西递给杜少棠,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我已身在牢中依然愿意帮助我的人,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不能不信任他”把这些交给皇上。谢谢你。“我对他明媚一笑。他被我璀璨灿烂的笑容闪神了。
    杜少棠看着她在黑暗中依然能熠熠生辉,让整个牢房亮起来的笑容。突然觉得她像暗夜中一朵冉冉升起的明星。粲粲然然,纷纷扬扬,如雨打落飘洒的繁花,似锦,似梦。
    杜少棠上前恭敬地结果我交给他的东西。看到那个玉魑纹殜,他微微一愣,眼里全是惊愕。他既是暗门中的一员,他自燃只是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微颤,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身子梦中。
    我笑意盈盈,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我就是我啊。”如此平凡普通的回答,却让杜少棠有些动容。做真正的自己吗?
    总有些容颜慢慢老去,就仿佛跌落车耐力的岁月。你的路途,从此看不到我的苍老,司马哥哥。
    我从贴身内衣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含笑吞下。然后闭上眼。
    而那张纸上,写着情到深处,却是遗忘。心无怨恨,只留芬芳。
    就洒脱,无忧归。生而无我喜,死而无我悲,皆世人之冗杂事,我等奔到天地间,骂老天爷痴狂去!司马哥哥,何处才是你我的归处?
    思念是一场盛宴,你离开,我留下独享。司马哥哥,我们终将彼此遗忘。
    黑暗中,我看到一束光,飘扬的思绪如锦绸繁冗的丝线,找不到出口。我笑了,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今生知道你爱我,足以足以。
    第四卷
    卷介绍
    你,即使分离,即使不在一起,你还会一直在原地等我吗?你还会一直爱着我吗?司马哥哥。
    第130章  真相
    御天殿内。深夜。
    “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李久深深呼吸了一下。不管了,管他什么承诺,管他算不算君子,管他有没有答应过尾萤。
    司马睿挑眉,等他接着说下去。
    李久闭了闭眼“皇上记得当日臣提出的退敌之策吗?”司马睿的神色有些微沉,难道——不会吧?他不敢想下去。
    “那不是臣想出来的,而是莲德妃娘娘。”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李久吐出答案。司马睿的脸色有些发白。
    李久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一般继续说道“娘娘在叛乱之时突然夜临弥屋,告知微臣后,便离开。当时太子殿下也在。娘娘不想引人注目,便让臣缄口不提此事。臣答应了。而且一直遵守自己的承诺。可是,今日看皇上似乎对娘娘有所误会,试想一个提出退敌之策的人怎么可能要谋反呢?如果她有谋逆之心,以她的聪慧和心计,根本不可能露出这么大的破绽。难道皇上不觉得奇怪吗?”司马睿长叹一声,眉头微皱,形容憔悴“朕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她的性情,绝对不会做那种事。证据确凿,人心叵测,那些大臣都看着,联不得不办。李久,朕是皇帝。”    司马睿低下头,喃喃自语“原来是她。”陪在他身边的一直是她,始终是她。
    “还有一事,”李久的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臣一直奇怪,那日娘娘说起锦少会出现时,臣曾问过她为什么会知道,可她答得随便,臣以为,她是说笑的,可是,苏峻降的那日,锦少真的出现了,很奇怪,很巧合,不是吗,皇上?”司马睿久久不应。脸色变得越来越发青。唇色也越来越惨白。
    “皇上?”李久轻喊。
    只见司马睿突然捂住头颅,痛苦得连脸皮都绷紧扭曲了,浑身颤抖,肌肉筋脉痉挛。看起来好不恐怖。
    他的嘴里依然低喃“小锦……小锦……尾萤……尾萤……是谁?……是谁?! ”他的目光空洞,看不到任何东西。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只见司马睿颤颤巍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天旋地转般,他跌跌撞撞地到处撞倒东西,地上一片狼藉,殿内一阵阵破裂的声音。
    司马睿发出一个如同困兽般痛苦不堪的低吼,终于眸中空无一物,眼前一黑,轰然倒下。
    深夜中,一个焦急的声音划破了这个夜的宁静“来人哪!来人哪l 快传御医!”殿内混乱,忙成一团,皇帝己经变得昏昏沉沉,似乎陷入昏迷不醒。太医们急得团团转,一直在商量对策,对皇帝下药,可马虎不得,关系着他们的项上人头,而且,今日皇帝的症状很奇怪,不像身体哪里出了问题,更像中了什么巫术,魔障之类的。
    太医们像热锅上的蚂蚁,束手无策啊!
    李久站在那,一向淡定的脸,也开始焦急起来。
    皇上,你可要挺住啊!
    正在他火烧心撩,坐立不安之时,候在门外的太监突然进来报有一个侍卫求见,说是有要事求见,非常重要,不得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李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好像要有事发生。
    突然,窗外一个电闪划过,几乎撕破了整个夜空的脸。电闪雷鸣间,空中突然出现一种呜咽般的哭泣声,仿佛整个天空都在为谁哭泣,为谁送行。
    李久疾步往外走的脚步突然被心中的一个剧痛袭来整个人懵住了。李久停下来,突然,脸上有一种温热的感觉。李久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脸,然后惊愕万分,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泪流满面。而且心中好像莫名其妙地很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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