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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端起杯“实在抱歉啊，我和彬两家是世交，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敬大家一杯算是赔罪，以后就都是自家人了。”我见大家没吭声，忙站起来圆场“黑也是我技校同学，咱们不打不相识，干一杯！”大家附和着举杯。我看见黑的目光，疑惑地在伦的脸上停留了一下。
黑笑着问彬“哪个是你男朋友？介绍一下嘛。”她轻依着洛，眼中是闭月的朝霞，充满了自豪“洛，他是我职校同学。”黑冲洛伸出手“兄弟，不容易，我这妹可是白雪公主，追的人一群一群的，我打都打不走。”洛做了个躲的动作“你不会打我吧？”黑连忙摆手“看她对你这粘样，我要是敢动你，她非要把我吃了不可。”
“讨厌。”彬说他，然后转向洛，羞花般娇柔“黑哥就像我亲哥一样，从小就照顾我，你要把他当朋友。”我看见妍和伦对视了一眼，刚想说他俩也是两小无猜，看见晴在旁边，马上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晴悄声问伦“我刚才好像看见琴了？”伦面露尴尬，妍碰我一下，满眼恳求的目光，我忙小声对晴说“琴也在我们那上学，和黑还是邻居。”她点了点头，疑惑地看了伦一眼。
黑和洛干了一杯“那我就把彬交给你了，也让我歇口气。”洛深笑“那我就勇挑重担了。”“把我当包袱啦？”彬娇嗔道，冲黑笑着眨眨眼“刚才那个女孩是不是你女朋友？”黑嘿嘿一笑“算是吧。”“是就是，”彬故作严肃道“叫过来认识一下嘛。”“那你等一下。”黑朝舞池对面走过去。
我偷眼看洛，只见他沉个脸，漠无奈地看着他，伦也在旁边左顾右盼，我更怕霞也来了，在场的人我猜不止洛一个人想跑。妍焦急地问我“咋办吗？”我混乱的大脑飞转动，突然灵机一动，悄声对她说“你去请洛跳舞。”妍纤长的睫毛急剧地闪了几下“还跳？刚才就因为跳舞打的架，我害怕。”我急道“都握手言和了，没事啦，快去吧。”
妍腼腆地一笑“我不好意思说，你说吧？”我轻轻拍了拍她，叫洛“喂，妍要跳舞，我不会，你陪她一下吧。”他刚想站起来，彬笑道“你让妍教你嘛，我家人不外借。”“小心眼。”我无奈地摇摇头，只有漠笑得很大声。这时黑走了过来，竟然没带琴，我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黑对彬笑笑“她不好意思过来，小孩脾气。”然后转向我“她叫你和你女朋友过去玩。”彬诧异地看着我们，黑忙解释道“我女朋友和我们都是同学。”妍有点不情愿，黑咧嘴一笑“别害怕，他们谁要再敢欺负你，我把他皮扒了。”我冲妍使了个眼色，拉着她走过去，心想可千万别碰见霞。
琴和那帮子坐在一个大台子，有几个看见我俩过来忙腾出座位，还好霞没在。看着她失神无助的眼神，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我故作轻松地笑道“黑是你男朋友？”音乐喧嚣，星河般的灯光不停闪烁，我分明看见她朗星般的双眸中，有泪光闪动。她默默无语，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妍拉了拉她的手，眼里是真挚的关切“别想了，都是过去的事，我看黑对你挺好的。”她低着头怯怯地问了一句“那个女孩是不是洛的女朋友？”妍看着我不知道该咋回答，我朗声答道“是呵，大家都重新开始，你看我和妍不是挺好的？”“我没有妍姐乖嘛。”她不好意思地看我们“他女朋友好像比我漂亮。”
我和妍都被逗笑了“咋还跟小孩一样，没长大？她没有你漂亮。”“真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童真的喜悦，马上又消失了“你们哄我呐，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双眸中剩下的是失落和无奈。我心中不忍，有意充满地对她说“还记得那次头回见你，你脸似满月，眼若朗星，扬着头，充满了自信。”
她的目光中是对往事的追忆“当时春意盎然，晚霞流动，你们穿着运动装，一脸的阳光，洛站在树下，脸上是淡然的神情，真的是玉树临风。”妍在旁边嘟着嘴，我冲她眨了下眼，她嘻嘻一笑“好浪漫。”“那种感觉真好。”琴沉浸在回忆中“妍姐，你家漂那时就英俊潇洒，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喜欢他。”
我一愣，咋又扯到这事上了？妍笑着对我哼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没少骗女孩。”琴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忙往回拉了一句“没有啊，他就谈了一个。”妍嫣然一笑“我就当你们说的是真话，哪怕是骗我我也高兴。”我怕又绕回去连忙举杯“来，为了未来干杯。”琴目光留恋，甩了一下微卷的秀“为了美好的过去干杯！”然后是放肆的朗声大笑，把酒一饮而尽。女人的喜怒无常，我从那一刻便现了。
黑晃着走过来，话音已带醉意“走嘛，一块过去喝。”我和妍站起来，他见琴没动，凑过去赔着笑“彬想见你呢。”琴求助地看我一眼，我心想，她心还没坏，忙说道“琴和他们又不熟，不去就不去吧，让妍陪着她。”妍满脸的不乐意，但还是随声附和“你们去喝吧，我和琴说会话。”我硬搂着黑的脖子把他拉走，他还没忘回头对他那帮兄弟说“把两个嫂子都照顾好。”
漠和慧正在舞池里跳舞，慧头靠在漠的肩上情意绵绵，我拉他一下“你不是不跳吗？别肉麻啦，喝酒去。”他狠狠瞪我一眼，我边走边笑“怜香惜玉呵。”他空踢了一脚。
洛和伦心猿意马地坐在那，洛见我强打精神“你这人咋回事？把我们扔到这，人不行。”我故意说道“两个女孩在那聊得没完没了，你以为我愿意呆在那？”估计他俩都松了口气，洛给我推过来一杯酒“你先自罚一杯。”一扎酒将近一瓶，我二话没说仰头干了，黑拍着我的肩“够爽快，我认你这个兄弟。”
彬要拉洛去跳舞，我拦道“嫂子你能不能等一会？漠和慧正在那温柔呢，给他俩个机会。”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叔子，我错了，我陪你喝一杯。”她娇艳羞花，瞬间喝完还跟了一句“你随意。”我啊了一声，刚想也干了，洛淡笑“你可别冲动，我没见她醉过。”我惊的嘴都合不上了。晴在旁边笑道“我和彬还没见过哪个男的比我们能喝。”
洛深笑，晴问他“不服气？”洛强忍住笑“我服。”彬不解地看他“那你为什么笑？”洛乐不可支“你们不愧是的姊妹花……”两个女生冲上去又是一阵暴打。
第十七章 情感迷城
“晴部长，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元旦的促销计划。”霞冷冷地说道“请大家认真听，一会要多提意见。”她俩在公司都有特殊的身份，也许因为当年晴是萍的闺密，所以霞和晴一直水火不容，当然，这里面也可能有我的原因，我经常也是左右为难。晴朝我这边望了一眼，她每次都这样，是在寻求我的支持，我肯定地点点头。
晴打开文件，妩媚的脸上是挡不住的娇艳“根据公司的现状和供应商的承受能力，我做了两套方案。第一个是‘元旦欢乐送，购物抽大奖’，一等奖设十个液晶彩电……”“这种方法早就过时了。”霞经常打断别人的谈话，晴可能早就料到了，镇静地说“我主要是考虑到两点，一个是得奖的顾客对周围的熟人影响比较大，有利于产生轰动效应；另一点是如果销售好，供应商的费用压力就小了，货品部也好和供应商沟通。”
货品部伟部长点点头。国贸中心二期开业的时候，他就从漠他们电脑公司调了过来，一直在业务上工作，到我们分店开业，急需有人招商，我专门把他高薪聘来。霞脸上是不屑的表情“你有十个人宣传中奖了，但有上万人因为没中奖，而说我们的活动是骗人的。”我是赞同她的观点的，看场面有点尴尬，忙说道“晴部长，你说一下下一个方案。”晴因为不悦而脸色微红，更显得娇艳欲滴，不能不令我思绪万千……
“笑啥呢？”漠领着慧回来，看着得意洋洋。晴脸色羞红，娇嗔道“洛说我和彬是青楼小姐。”漠用手点着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罚酒。”“酒不是问题，”他用手揽住彬“我要喝不动，我们家还有她呢。”彬做依偎状“我家人的酒我喝。”漠懊恼地叹口气“你这俩活宝啊。”
洛的目光在漠和慧的脸上来回移动，一脸的坏笑“你俩该办的事都办了吧？”慧满脸娇红，推着漠“你看他……”“你大爷个壳子，”漠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不操心这事？”“你的大事不解决，”洛正儿八经的样子“我这当哥的也不好抢先。”彬赶紧把酒塞到他手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还是喝酒吧。”
洛也给彬端起一杯酒“你陪我一起喝。”他俩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脉脉含情地看着对方，当我们是透明的。洛是个感情丰富、理性和感错的人，刚开始害怕彬不能长久，克制和压抑自己，我看他现在是陷进去了，一旦出现意外，不知道他会不会崩溃，不过两情痴迷，谁还管它以后怎么样。
“黑，琴叫你过去。”妍走过来，挨着我坐下“你想我了没有？”我拉着她温润的小手“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啊。”紧紧地把她揽进怀里。漠喊道“漂，到底咱俩谁肉麻？”我对他笑了笑“我俩可是该办的事都办了，这算个什么？”妍红着脸打我“我俩什么都没有。”大家轰然一笑。
这时黑走过来，端起一杯酒“不好意思，我要送我女朋友先走，我再敬大家一杯。”彬要拉着洛去送，我刚想拦他们，黑说道“不用了，你们玩你们的，咱们改日再聚。”我提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下了。黑刚走，漠就没神地问“琴咋去你们那了，她不是高中还没毕业吗？”“不知道，”我调侃地冲他笑“要不我明天替你问她一下？”
“你们认识她？”彬惊讶地看我们，“你不知道？”漠看着洛止住话，在场的知情人都目光游离。我想洛恨不得把他踢出去，估计洛是看着躲不过去了，无奈地看着彬“她是我们校友，”顿了顿“也是我原来的女朋友。”气氛异常尴尬，没想到彬羞花一笑“怪不得她不过来，你也不介绍一下。”漠哈哈大笑“嫂子这么大方，差点把我吓晕。”
“你还有什么没和我交待？”彬拉着洛的胳膊笑着问，脸都快和洛的贴上了。漠抢着说道“他能找到一个就不错了。”我听他这话有点不爽，好像洛没本事。我偷偷对伦说“走，过去逗一下漠和他女朋友。”妍和晴也兴奋地跟过来。我给慧端了杯酒，故意问漠道“这位是……我该咋称呼吗？”“叫嫂子。”他大咧咧地说。
我坏笑“就是说你俩把事办了？”“滚，”他推我一下“你咋和洛一样流氓？”“我是问你俩的事定了没？”我装作无辜，又不满地说道“你是有了嫂子就不要兄弟。”慧忙和我碰杯“嫂子可不敢担这罪名，我陪你一杯。”慧刚把酒喝完，伦装作很文气的样子“弟妹，头一次见面，我敬你和漠一杯，祝你俩天长地久。”
漠喝得倒挺快，可慧就有点费劲了，漠刚想替她喝就被我拦住了“伦好歹是他大伯子哥，得给人家面子。”慧好不容易喝完，妍和晴又上来争着敬酒。漠急道“她不能喝啦，你们不能玩车轮战术。”洛上来和我一起拉着他“女孩的事你就别参合啦。”洛又给他手里塞杯酒“你看现在多好，把过去都忘了。”漠点了点头“不忘也没办法。”洛拍他“你明白就好，也省得我又要吃辣椒。”大家笑着把酒一饮而尽。
从舞厅里出来，慧已经醉得不行，漠小心地把她扶上出租车，洛抓紧时间贫了一句“一刻值千金！”漠从车窗探出头笑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洛冲着已经启动的车喊道“我咋就没看出你像君子？”只听到漠远远地骂了一声“你大爷个壳子。”我们哈哈大笑，因为酒喝多了，笑得特别酣畅。
伦和晴也走了，洛非常郑重地对彬说“漂和妍都在这，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她。”彬捂住他的嘴“这是过去的事，你不用道歉，只要我们以后好好的。”洛紧紧地搂住她，任感情激荡。下雪了，雪孩子欢快地从天上飞下来，叽叽喳喳嬉闹着，一落地，就马上和地上的雪孩子拥抱在一起，装扮着银装素裹的世界。
我把妍揽进怀里，雪孩子正在她的脸上亲吻，我依稀感觉到她的甜泽。
第十八章 女孩不哭
上午琴没来上课，中午去食堂吃饭，见她和黑那帮子在一起，一脸的倦容，我和黑互相点了下头。妍小心地问我“你们和黑应该没事了吧？”“没事。”我心里却暗想，这帮子社会闲人，谁知道。露和宏在那边吃边问“你俩昨天又去浪漫了？”我看着妍笑道“算是吧。”她嘻嘻一笑。胖子在旁边闷头吃饭，估计有啥心事。
露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的琴呢？”“我的琴？”胖子一脸苦笑“我看我没戏，她和黑在那边坐着呐。”露美目一瞪“她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晃荡人吗？”“这是我一厢情愿，算啦。”胖子垂下目光，宏说道“你做你的，管他别人干啥？别给自己留遗憾。”他昨天晚上没见，否则就不会说这话了，琴和黑的关系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也难说，世事难料啊！
露不满地对我说“你也不出点主意？”我满脸无奈“你们真以为她是我干妹啊？她是和我同学谈过，但没多长时间就断了，啥原因也不清楚，我哪知道她心里咋想的。”露急道“你就帮胖子问问她的意思。”“我去问？”我犹豫地看妍，她已经嘟起嘴，但还是娇嗔道“看我干什么？你就把胖子的事当做自己的事。”
“这事咋能替，”我有意开玩笑“我要是陷进去了咋办？”宏笑骂“你这货。”露也愤愤不平“都是妍把他惯的。”她突然又问“怎么没看见霞？”没有人吭声，我也装作没听见，但她还是没放过我“要不你去让霞问一下？”我心里一激灵，故意面露难色“我和她不熟，这事咋好问？”露一脸的不屑“你们不是校友吗？我看你是不想给帮忙。”
我不想再为这事纠缠下去，把脸一定说“咋可能？我是在想咋样说才合适，我今晚就问琴。”胖子充满感激地看着我，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问可以，但你可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这事勉强不得。”
回宿舍的路上妍问我“胖子这事有希望没有？”我哼了一声“没戏，你还让我去说。”妍委屈地看我“我还不是看着胖子难受？”我有意逗她道“你是内疚吧？”“你什么意思？”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坏笑“你没同意跟他，想赶紧给他找个下家。”“谁和你说的？”她的脸都涨红了，我得意地说道“你的朋友现在都是我的伙计。”
“是宏？”她气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更显得单纯可爱，我觉得好玩故意说道“我可没说啊，你咋不说是露？”她抿着嘴不说话，直接追上走在前面的宏，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就跑了。宏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把手一摊，宏笑道“你俩搞啥名堂，又把我扯进去了？”我装得很无辜“我真的不知道。”露拉着宏就走“别理他，等我找机会踢他一脚。”
妍在宿舍门口，见我们有点不好意思，露佯装生气地对她说“我回头要报复你家漂。”妍拉着她的胳膊“姐姐你打我吧，求你别打他。”露搂着她笑道“就知道护着他，我才舍不得打你。”我傻笑地跟着，宏问我“咋回事？”我看到闷闷不乐的胖子给宏使了个眼色“妍嫌你上学时坏她的好事。”宏恍然大悟“你这个大叛徒甫志高。”
我晚上到妍她们宿舍，霞一见我就低下头，拿着书包就往外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侧身让了一下，一阵馨香飘了过来，我心中不免一阵悸动。我定了定神，问正在听磁带的妍“她人呢？”露有意逗我“这不在你跟前？”我挠头“我是说你们让我找的那个。”她故作惊讶“你还当真啦？”我大不爽扭身就想走，妍欢快地跑过来拉我“露姐和你开玩笑，黑把琴叫走了。”我松了口气“这回可不用我管了吧？”“想得美。”露幸灾乐祸地对我笑“这事你甩不利。”
妍给我沏了杯茶，羞涩地看我“你别又胡想啊？”“咋的？”我笑着看她，妍认真地说“你就帮帮胖子。”我收住笑意，严肃地看她俩“要是琴不同意怎么办，你们想过没有？”妍低头无语，她还像孩子一样纯净，不会想那么多。露急道“长痛不如短痛，不行就拉倒，省得天天惦记。”真是江湖一姐，豪爽得不是一点。
“这可是你们逼我问的？”我怀坏地一笑“要是这事没成，胖子寻死觅活，你们可要负责。”露笑道“胖子可没你那么没出息。”我心想，谁遇到这事都别嘴硬，想当年我被甩的时候，恨不能人间蒸，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去体会，独饮辛酸酒呵。
录音机里正在放着千百惠的依然爱你我已深深走入一个冷清的世界，如果爱我，请你回头，别让午夜，把我丢给失落的感觉……
我想到曾经落寞的我，不免有些恍惚。妍轻依着我“你不要让我像她唱的那样。”我揽住她的腰“这也是我想说的。”“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露佯装生气“我在这是没办法呆了。”她刚拉开门，宏走了进来。他笑道“你太客气了，一直在这等着给我开门。”“想得美，我是被他们逼得没办法，”露像看到了救星“你要是不来我得到教室去。”
宏看着我俩摇头“唉，现在人就是开放。”我嘿嘿一笑“你俩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说完的结果可想而知，被露狂扁一顿，妍也在旁边帮忙。宏没容我喘口气就问我“你去问了没？”我苦笑“她俩刚逼完你又来了，我总不能把她从黑那叫出来问这事吧？”“那是，那你就多等一会。”宏憨厚地笑道，转向露“你们宿舍的人呢？”
露把桌上的书扬了一下“都去教室百~万\小!说了，马上要考试啦。”我不屑一顾道“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妍推了我一下“不及格多难看？”我看着他们深笑“抄嘛。”“对，”露把书一拍“但是你抄什么，你有笔记吗，你知道重点吗？”我讨好地凑到妍跟前“你帮我把重点一画哦？”妍关切地看着我“那你快把书拿来。”宏说道“也把我的捎上来。”
女生宿舍在三楼，我们住在二楼，我刚拐下楼梯，就见琴低着头往上走，我笑道“有好事找你呢。”她站住没吭声，有一些异样。“你咋了？”我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竟然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我急道“谁欺负你了？”她经我一问一下哭出了声，显得异常伤心，我猛然反应过来“是黑？”她没有回答，呜咽得更厉害。我二话没说就朝楼下冲去。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怒火中烧，是因为曾经有过的心仪，还是对高中那段时光的留恋，抑或是潜意识中她和霞的错位？我过后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整明白。
第十九章 男人要冲
黑的宿舍在一楼，我憋着一口怒气，把门砸得砰砰响。“敲q哩！”里面的人边骂边开门，坐了一屋子人，还有几个女孩，我从人缝中看见黑叼着烟，正在打麻将。
我冲进去指着黑“你把琴咋啦？”旁边有人推我，我把他们的手猛然甩开，目露寒光“都闪开，你要是有种咱就单练。”黑慢慢站起来，把手里的烟狠狠一摔，脸上的横肉充满煞气“你想咋，琴是我女朋友，和你有球关系？”我一愣，但嘴上不服软“她是我妹，你欺负她就不行。”
黑把眼一瞪“你真是活腻歪了，我要是不看在彬的面子上，早把你废了。”我吼道“你来试试？”旁边早有拳头抡过来，我忍着痛朝黑冲过去。
“住手！”宏领着几个同学挤进来，推开我旁边的人“这是在我门口，都不要皮干。”黑的同学也从旁边的宿舍拥过来。胖子在旁边骂道“你们是不是欠揍，上次的事都忘了，一点不长记性？”露护着妍一边挤一边喊“你们都老实点。”妍一下搂住我，泣不成声“你别再打了……”
我心中的脆弱被击中了，我拍着她的肩，对露说“你把她去。”妍紧紧地抱住我哭道“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这时，那帮子声声喊打，我和胖子护着妍和露骂道“谁敢动？不想活的就上。”琴突然冲过来，哭着拉黑的胳膊“求你了，别让他们打啦。”黑旁边一个小太妹抬手就给了琴一巴掌“你个小贱货，刚才还没挨够打？”
胖子过去护住琴，瞪着那个女孩，小太妹笑道“哪来的野男人，你敢动我一下？”“我敢！”露一姐一个嘴巴抽过去，紧跟着又是一脚，小太妹一下跌坐到地上。旁边几个女孩刚想上，但被宏的怒吼镇住了。“都别动！”黑突然喊道，看着琴“咱俩之间完了。”然后阴冷地盯我一眼“咱俩可没完。”琴浑身一软，胖子急忙扶住她。
回到女生宿舍，琴躺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露和叶忙前忙后，胖子在旁边不知所措，宏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妍早已经哭不出声，倒在我怀里不停抖。伦接到叶的电话赶过来，带来几十人，楼道里都站满了。琴看见伦进来，一下子坐起来，抽泣着喘不过气，一句话都说不出，伦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叶低垂着头，秀挡住了她的面颊。
伦走到我面前，平静地说道“走，去弄他们。”妍一下哭出声“你别去，我求你了……”我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对自己今天的冲动实在是痛心疾。伦拍拍妍的肩，看着我“你把她照顾好。”妍猛地拉住他“伦哥，我不让你去。”他轻声说道“我去一下就来，不会有事的。”“我不信、我不信。”妍紧紧拉住他放声大哭。
这时几个人走了进来，全都异常彪悍，一个个粗喉咙大嗓门“伦，啥时候动手？已经把他们堵到宿舍里了。”伦被妍拽着脱不了身，急切地看着我，我搂着妍轻声说“快把伦放开，大家都等着呢。”“我不管。”妍就是不放手，叶在旁边劝伦“要不你就别去了，他们也没敢把漂咋样。”“你别管，”他不耐烦地摆手“这事早晚得解决，要不肯定没完。”
我看着妍揪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对伦说“今天这事主要怪我，也不是他们主动找事，嘿唬一下就算了。”他使劲地摇摇头“这不行，咱们叫这么多伙计来了却不动手，黑会认为咱们没胆子。”“不会吧？”我有点犹豫“通过这两次，他应该知道咱们是啥人。”他欲言又止，我觉得有些话也不能让女孩们听。
我去拉妍的手“快放开，你都快把伦的衣服扯了，挺贵的。”“我就不。”她的表情有所缓和，我趁机把她的手掰开。泪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我拿出手绢帮她拭去“你听话，我和伦在门口商量点事。”她又要拉我，我用手按住她的肩，真挚地看着她“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下去的，你也要乖一点。”
我把伦拉出门外，不无忧心地说“咱上回去舞厅，你也看见黑他爸是干啥的了，他要是回头找一帮子闲人来，咱俩无所谓，光棍一条，要是伤到朋友和同学，咱和人家父母咋交待？”“也就是，”伦叹了口气“可咱现在没台阶下啊！”我诚恳地说“想想这帮朋友，何况今天这事还是我惹出来的，你们要是出点啥事我会内疚一辈子。”
他意味深长地拍着我的肩“兄弟，有些话我今天不便说，但这事绝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时有人跑过来对他说“那帮子请咱们去谈判。”我对伦笑道“送梯子的来了。”伦冲屋里喊胖子，我拦道“让他在这陪着几个女孩吧。”妍看我们要走马上跑过来，又急得快哭了。我让露拉着她，用肯定的目光看着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妍一把拽住伦“你也要保证。”伦拍拍她的头“哥啥时骗过你？”
琴双眼红肿，用乞求的声音对我们说“你们一定不要再打了，为了我不值得，想一想你们的女朋友。”她越是这样说，我们越是豪气冲天，这就是男人吧。伦拍着胖子的肩膀“这就交给你了。”又满含歉意地看了叶一眼。露关切地对宏说“你小心一点，把漂也照顾好。”真是侠肝义胆。门在身后关上了，关住了女孩们的焦虑，前面的走廊很黑。
我们前后跟了有十几个人，下到一楼过道只见黑压压一片，手里拿着来之前就准备的棍棒，人群在我们面前像浪花一样分开，我当时有一种莫名的亢奋。
快到黑的宿舍两边是他们的人，手里拿着板凳和拖把，眼里有明显的恐慌和畏惧，我用蔑视的目光扫视着他们，嘴角挂着冷笑走过人群。门开着，屋里站满了人，尽管早有准备，见我们还是一惊，马上闪开一条缝，我看见黑坐在桌子的顶头，手里拿着烟，面前放着啤酒，旁边有人让开，我们三个在桌子的这边坐下。
第二十章 来日方长
黑面无表情，把桌上的希尔顿扔过来“抽烟。”伦拿出箭牌递给我和宏，我吐了个烟圈，看着黑旁边的几个女孩“让她们先出去。”黑眯起眼盯着我，我又吐了个烟圈淡淡地看着他，他摆了一下头，有人带着几个女孩出去了，他干笑了几声“今天哥不知道兄弟们是为了啥？”我冷笑“这还用问吗？”黑面露愠色“我和琴之间的事干你球关系？”
我把桌子一拍“你这s把嘴放干净点。”身后的两边人开始躁动，黑抬起手往下压了一下，伦也回过头摆了摆手。“咱们上次在舞厅……”黑顿了一下，对旁边的人说“你们都出去。”他的人担心道“那他们？”伦轻声对宏说“你带咱人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黑给我和伦每人开了瓶酒。
黑把酒举了一下，先喝了一口“上次在舞厅大家不计前嫌，玩得都挺痛快，今天咋说翻脸就翻脸？”我瞪着他有点激动“我和琴这么多年关系，虽然不是他亲哥，但这事要是搁在你头上你会不管？”他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当时那么多人在，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伦怒道“那你让人打漂就给面子啦？”
“我可没叫他们动手，你不信问漂？”黑连忙解释道，伦把头一摇“反正人已经打了，你说咋办吧？”黑把手一摊“是这吧，我哪天请大家吃个饭，这事就算过去了。”伦征询地看着我，“吃不吃饭无所谓，”我冷着脸问黑“琴让人给打了，你在旁边也不吭气，这事你得给个说法。”黑叹了口气“今天这事太突然，我夹在她俩之间也没办法。”
原来又是脚踏两只船，我摆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事，琴今天让人打了两回，你不管不说，还当着别人面说把她甩了，你让她以后在学校还咋混吗？”黑连忙说道“这事你放心，我当时说的是气话，回头我哄哄她，吃饭的时候把她叫上，我当着大家的面给她道个歉。”我看了伦一眼“不说了，今天这事就先到这吧。”
我拿起酒瓶一口气吹完，把空瓶子墩在桌子上“我希望咱们以后是用它喝酒，而不是干别的。”打开门，黑大声说道“都散啦，一场误会。”为了给他面子，也为了留条后路，我冲他挥手道“黑哥，来日方长呵。”在楼外，我看着这一群人问伦“你这帮伙计咋谢人家？”“你不管，我回头请他们。”伦摆手“你和叶说一下，我陪他们走了。”
很多年以后，我回想起这事都有点后怕，当时两边加起来有上百人，要是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要不是妍的阻拦，很多人的命运都会改变的。
黑去找过几回琴，她可能是被伤害太深，一直没有搭理他，反倒对胖子热情有加，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有次黑碰见我“哪天请你们吃饭？”我淡笑“你还是先把琴哄好吧。”黑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妹可难对付。”我心想，光想着女朋友多风光，惹出事来能不头大？其实我也很矛盾，他俩要是和好了，那胖子该咋办？
眨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幸亏几个女生准备得充分，各种规格的条子有备无患，监考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班主任那个老男人也比较配合，经常和监考在前面闲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大胆抄，千万别不好意思。有几门除了名字是我写的，剩下的都是妍帮我答的。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都是抄，像我这种不学的就是考不过人家爱学习的。
洛打电话说彬和晴闹着要来技校玩，问我咋能躲开琴，我笑道“没办法，反正她们都知道，吃饭不叫她就是了。”洛在电话那边吭哧半天“我还是觉得尴尬。”我劝解道“伦比你还头大，他在我班还有一个女朋友。”“啊？”他异常震惊，我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他听完突然笑出了声“我的压力小多了。”
“啥人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俩哈哈大笑，我突然想起霞，郁闷地对他说“你俩那点事跟我比起来，简直是毛毛雨。”“咋啦？”他急切地问，我苦笑了一声“霞也在我们这上学呐。”他惊呼了一声“不会吧？”我显得有气无力“和琴一起转来的。”他和我有一样的疑惑“她俩不是在上高中吗，咋跑到你那去了？这也太巧了。”我忧心忡忡“我成天提心吊胆，总觉得哪不对劲。”我调侃了他一句“要不你今天来，帮我问一下琴？”“我没疯，”他笑道“兄弟，哥不同情你都不行，你确实太难了。”
放下电话从传达室出来，就听见伦喊我。他一幅焦急的样子“晴她们要来你知道吧？”我点了下头，对他一脸坏笑“洛也正头大着呐，这回就看你俩的本事啦。”他摇着头苦笑“你再别哗叫哥了，快点想想办法。”我也一筹莫展，心想晴要是看见霞，我和伦还不知道谁更惨？我边想边说道“得把叶和琴支开，关键是找谁去陪她们？”“让妍去。”伦急道。
我脑子转了一下“不行，晴她们要是不见妍，肯定要刨根问底。”“那找谁？”伦是真的有点猴急了，围着我乱转。我点了根烟“是这，我让胖子请她俩吃饭。”心想琴肯定要带上霞，岂不是一箭双雕？“你门口就这几家饭馆，碰上了咋办？”他有点不踏实，“也就是，”我突然灵机一动“去你厂门口吃。”“对，我刚好有个朋友是开酒楼的。”他握着我的手说“兄弟，这事可全靠你了。”
我回到宿舍把胖子叫出来“你最近和琴咋样？”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那样。”我拍他一下“她和黑闹崩了，你可要抓紧，明天就要放假了，你应该趁热打铁，晚上请她吃个饭。”“就我俩？”胖子挠挠头“要不你陪我去？”我马上进入正题“我在她咋好意思？琴肯定让霞去，让叶陪着你，还能在旁边给你拉个托，这样大家也自然一点。”
他还有点犹豫“我不好意思开口。”我显得很够意思“这事你不操心，哥替你去说。”“这事可全靠你了。”他面露感激，说的话竟和伦的一样。我又叮嘱道“这可是你充大狗的时候，在天天二楼弄个包间，也显得势大一点。”我是怕他们坐到一楼大厅，有可能从窗户看见我们，他连忙点头。
我看见霞一个人下楼去了，忙跑到三楼女生宿舍，把这事跟琴和叶说了，还比较顺利，她俩都答应了，妍听了急着道“我也要去吃。”“馋猫，人家是家庭聚会，咱们能不能不凑热闹？”我拉着妍走到楼外面，装作很平淡地说“晚上晴她们要来。”她乐得蹦了起来，身后是洁白无瑕的积雪，真是无比的娇艳绽放。她忽然反应过来“那碰见叶咋办？”我眼含笑意道“凉拌吧。”
第二十一章 费尽心思
会议室，晴稳定了一下情绪，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第二个方案是‘元旦豪礼，市商品大派送’，顾客在一楼市买多少商品，就送多少金额的赠券。”
“什么
然后端起杯“实在抱歉啊，我和彬两家是世交，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敬大家一杯算是赔罪，以后就都是自家人了。”我见大家没吭声，忙站起来圆场“黑也是我技校同学，咱们不打不相识，干一杯！”大家附和着举杯。我看见黑的目光，疑惑地在伦的脸上停留了一下。
黑笑着问彬“哪个是你男朋友？介绍一下嘛。”她轻依着洛，眼中是闭月的朝霞，充满了自豪“洛，他是我职校同学。”黑冲洛伸出手“兄弟，不容易，我这妹可是白雪公主，追的人一群一群的，我打都打不走。”洛做了个躲的动作“你不会打我吧？”黑连忙摆手“看她对你这粘样，我要是敢动你，她非要把我吃了不可。”
“讨厌。”彬说他，然后转向洛，羞花般娇柔“黑哥就像我亲哥一样，从小就照顾我，你要把他当朋友。”我看见妍和伦对视了一眼，刚想说他俩也是两小无猜，看见晴在旁边，马上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晴悄声问伦“我刚才好像看见琴了？”伦面露尴尬，妍碰我一下，满眼恳求的目光，我忙小声对晴说“琴也在我们那上学，和黑还是邻居。”她点了点头，疑惑地看了伦一眼。
黑和洛干了一杯“那我就把彬交给你了，也让我歇口气。”洛深笑“那我就勇挑重担了。”“把我当包袱啦？”彬娇嗔道，冲黑笑着眨眨眼“刚才那个女孩是不是你女朋友？”黑嘿嘿一笑“算是吧。”“是就是，”彬故作严肃道“叫过来认识一下嘛。”“那你等一下。”黑朝舞池对面走过去。
我偷眼看洛，只见他沉个脸，漠无奈地看着他，伦也在旁边左顾右盼，我更怕霞也来了，在场的人我猜不止洛一个人想跑。妍焦急地问我“咋办吗？”我混乱的大脑飞转动，突然灵机一动，悄声对她说“你去请洛跳舞。”妍纤长的睫毛急剧地闪了几下“还跳？刚才就因为跳舞打的架，我害怕。”我急道“都握手言和了，没事啦，快去吧。”
妍腼腆地一笑“我不好意思说，你说吧？”我轻轻拍了拍她，叫洛“喂，妍要跳舞，我不会，你陪她一下吧。”他刚想站起来，彬笑道“你让妍教你嘛，我家人不外借。”“小心眼。”我无奈地摇摇头，只有漠笑得很大声。这时黑走了过来，竟然没带琴，我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黑对彬笑笑“她不好意思过来，小孩脾气。”然后转向我“她叫你和你女朋友过去玩。”彬诧异地看着我们，黑忙解释道“我女朋友和我们都是同学。”妍有点不情愿，黑咧嘴一笑“别害怕，他们谁要再敢欺负你，我把他皮扒了。”我冲妍使了个眼色，拉着她走过去，心想可千万别碰见霞。
琴和那帮子坐在一个大台子，有几个看见我俩过来忙腾出座位，还好霞没在。看着她失神无助的眼神，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我故作轻松地笑道“黑是你男朋友？”音乐喧嚣，星河般的灯光不停闪烁，我分明看见她朗星般的双眸中，有泪光闪动。她默默无语，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妍拉了拉她的手，眼里是真挚的关切“别想了，都是过去的事，我看黑对你挺好的。”她低着头怯怯地问了一句“那个女孩是不是洛的女朋友？”妍看着我不知道该咋回答，我朗声答道“是呵，大家都重新开始，你看我和妍不是挺好的？”“我没有妍姐乖嘛。”她不好意思地看我们“他女朋友好像比我漂亮。”
我和妍都被逗笑了“咋还跟小孩一样，没长大？她没有你漂亮。”“真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童真的喜悦，马上又消失了“你们哄我呐，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双眸中剩下的是失落和无奈。我心中不忍，有意充满地对她说“还记得那次头回见你，你脸似满月，眼若朗星，扬着头，充满了自信。”
她的目光中是对往事的追忆“当时春意盎然，晚霞流动，你们穿着运动装，一脸的阳光，洛站在树下，脸上是淡然的神情，真的是玉树临风。”妍在旁边嘟着嘴，我冲她眨了下眼，她嘻嘻一笑“好浪漫。”“那种感觉真好。”琴沉浸在回忆中“妍姐，你家漂那时就英俊潇洒，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喜欢他。”
我一愣，咋又扯到这事上了？妍笑着对我哼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没少骗女孩。”琴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忙往回拉了一句“没有啊，他就谈了一个。”妍嫣然一笑“我就当你们说的是真话，哪怕是骗我我也高兴。”我怕又绕回去连忙举杯“来，为了未来干杯。”琴目光留恋，甩了一下微卷的秀“为了美好的过去干杯！”然后是放肆的朗声大笑，把酒一饮而尽。女人的喜怒无常，我从那一刻便现了。
黑晃着走过来，话音已带醉意“走嘛，一块过去喝。”我和妍站起来，他见琴没动，凑过去赔着笑“彬想见你呢。”琴求助地看我一眼，我心想，她心还没坏，忙说道“琴和他们又不熟，不去就不去吧，让妍陪着她。”妍满脸的不乐意，但还是随声附和“你们去喝吧，我和琴说会话。”我硬搂着黑的脖子把他拉走，他还没忘回头对他那帮兄弟说“把两个嫂子都照顾好。”
漠和慧正在舞池里跳舞，慧头靠在漠的肩上情意绵绵，我拉他一下“你不是不跳吗？别肉麻啦，喝酒去。”他狠狠瞪我一眼，我边走边笑“怜香惜玉呵。”他空踢了一脚。
洛和伦心猿意马地坐在那，洛见我强打精神“你这人咋回事？把我们扔到这，人不行。”我故意说道“两个女孩在那聊得没完没了，你以为我愿意呆在那？”估计他俩都松了口气，洛给我推过来一杯酒“你先自罚一杯。”一扎酒将近一瓶，我二话没说仰头干了，黑拍着我的肩“够爽快，我认你这个兄弟。”
彬要拉洛去跳舞，我拦道“嫂子你能不能等一会？漠和慧正在那温柔呢，给他俩个机会。”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叔子，我错了，我陪你喝一杯。”她娇艳羞花，瞬间喝完还跟了一句“你随意。”我啊了一声，刚想也干了，洛淡笑“你可别冲动，我没见她醉过。”我惊的嘴都合不上了。晴在旁边笑道“我和彬还没见过哪个男的比我们能喝。”
洛深笑，晴问他“不服气？”洛强忍住笑“我服。”彬不解地看他“那你为什么笑？”洛乐不可支“你们不愧是的姊妹花……”两个女生冲上去又是一阵暴打。
第十七章 情感迷城
“晴部长，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元旦的促销计划。”霞冷冷地说道“请大家认真听，一会要多提意见。”她俩在公司都有特殊的身份，也许因为当年晴是萍的闺密，所以霞和晴一直水火不容，当然，这里面也可能有我的原因，我经常也是左右为难。晴朝我这边望了一眼，她每次都这样，是在寻求我的支持，我肯定地点点头。
晴打开文件，妩媚的脸上是挡不住的娇艳“根据公司的现状和供应商的承受能力，我做了两套方案。第一个是‘元旦欢乐送，购物抽大奖’，一等奖设十个液晶彩电……”“这种方法早就过时了。”霞经常打断别人的谈话，晴可能早就料到了，镇静地说“我主要是考虑到两点，一个是得奖的顾客对周围的熟人影响比较大，有利于产生轰动效应；另一点是如果销售好，供应商的费用压力就小了，货品部也好和供应商沟通。”
货品部伟部长点点头。国贸中心二期开业的时候，他就从漠他们电脑公司调了过来，一直在业务上工作，到我们分店开业，急需有人招商，我专门把他高薪聘来。霞脸上是不屑的表情“你有十个人宣传中奖了，但有上万人因为没中奖，而说我们的活动是骗人的。”我是赞同她的观点的，看场面有点尴尬，忙说道“晴部长，你说一下下一个方案。”晴因为不悦而脸色微红，更显得娇艳欲滴，不能不令我思绪万千……
“笑啥呢？”漠领着慧回来，看着得意洋洋。晴脸色羞红，娇嗔道“洛说我和彬是青楼小姐。”漠用手点着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罚酒。”“酒不是问题，”他用手揽住彬“我要喝不动，我们家还有她呢。”彬做依偎状“我家人的酒我喝。”漠懊恼地叹口气“你这俩活宝啊。”
洛的目光在漠和慧的脸上来回移动，一脸的坏笑“你俩该办的事都办了吧？”慧满脸娇红，推着漠“你看他……”“你大爷个壳子，”漠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不操心这事？”“你的大事不解决，”洛正儿八经的样子“我这当哥的也不好抢先。”彬赶紧把酒塞到他手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还是喝酒吧。”
洛也给彬端起一杯酒“你陪我一起喝。”他俩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脉脉含情地看着对方，当我们是透明的。洛是个感情丰富、理性和感错的人，刚开始害怕彬不能长久，克制和压抑自己，我看他现在是陷进去了，一旦出现意外，不知道他会不会崩溃，不过两情痴迷，谁还管它以后怎么样。
“黑，琴叫你过去。”妍走过来，挨着我坐下“你想我了没有？”我拉着她温润的小手“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啊。”紧紧地把她揽进怀里。漠喊道“漂，到底咱俩谁肉麻？”我对他笑了笑“我俩可是该办的事都办了，这算个什么？”妍红着脸打我“我俩什么都没有。”大家轰然一笑。
这时黑走过来，端起一杯酒“不好意思，我要送我女朋友先走，我再敬大家一杯。”彬要拉着洛去送，我刚想拦他们，黑说道“不用了，你们玩你们的，咱们改日再聚。”我提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下了。黑刚走，漠就没神地问“琴咋去你们那了，她不是高中还没毕业吗？”“不知道，”我调侃地冲他笑“要不我明天替你问她一下？”
“你们认识她？”彬惊讶地看我们，“你不知道？”漠看着洛止住话，在场的知情人都目光游离。我想洛恨不得把他踢出去，估计洛是看着躲不过去了，无奈地看着彬“她是我们校友，”顿了顿“也是我原来的女朋友。”气氛异常尴尬，没想到彬羞花一笑“怪不得她不过来，你也不介绍一下。”漠哈哈大笑“嫂子这么大方，差点把我吓晕。”
“你还有什么没和我交待？”彬拉着洛的胳膊笑着问，脸都快和洛的贴上了。漠抢着说道“他能找到一个就不错了。”我听他这话有点不爽，好像洛没本事。我偷偷对伦说“走，过去逗一下漠和他女朋友。”妍和晴也兴奋地跟过来。我给慧端了杯酒，故意问漠道“这位是……我该咋称呼吗？”“叫嫂子。”他大咧咧地说。
我坏笑“就是说你俩把事办了？”“滚，”他推我一下“你咋和洛一样流氓？”“我是问你俩的事定了没？”我装作无辜，又不满地说道“你是有了嫂子就不要兄弟。”慧忙和我碰杯“嫂子可不敢担这罪名，我陪你一杯。”慧刚把酒喝完，伦装作很文气的样子“弟妹，头一次见面，我敬你和漠一杯，祝你俩天长地久。”
漠喝得倒挺快，可慧就有点费劲了，漠刚想替她喝就被我拦住了“伦好歹是他大伯子哥，得给人家面子。”慧好不容易喝完，妍和晴又上来争着敬酒。漠急道“她不能喝啦，你们不能玩车轮战术。”洛上来和我一起拉着他“女孩的事你就别参合啦。”洛又给他手里塞杯酒“你看现在多好，把过去都忘了。”漠点了点头“不忘也没办法。”洛拍他“你明白就好，也省得我又要吃辣椒。”大家笑着把酒一饮而尽。
从舞厅里出来，慧已经醉得不行，漠小心地把她扶上出租车，洛抓紧时间贫了一句“一刻值千金！”漠从车窗探出头笑道“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洛冲着已经启动的车喊道“我咋就没看出你像君子？”只听到漠远远地骂了一声“你大爷个壳子。”我们哈哈大笑，因为酒喝多了，笑得特别酣畅。
伦和晴也走了，洛非常郑重地对彬说“漂和妍都在这，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她。”彬捂住他的嘴“这是过去的事，你不用道歉，只要我们以后好好的。”洛紧紧地搂住她，任感情激荡。下雪了，雪孩子欢快地从天上飞下来，叽叽喳喳嬉闹着，一落地，就马上和地上的雪孩子拥抱在一起，装扮着银装素裹的世界。
我把妍揽进怀里，雪孩子正在她的脸上亲吻，我依稀感觉到她的甜泽。
第十八章 女孩不哭
上午琴没来上课，中午去食堂吃饭，见她和黑那帮子在一起，一脸的倦容，我和黑互相点了下头。妍小心地问我“你们和黑应该没事了吧？”“没事。”我心里却暗想，这帮子社会闲人，谁知道。露和宏在那边吃边问“你俩昨天又去浪漫了？”我看着妍笑道“算是吧。”她嘻嘻一笑。胖子在旁边闷头吃饭，估计有啥心事。
露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的琴呢？”“我的琴？”胖子一脸苦笑“我看我没戏，她和黑在那边坐着呐。”露美目一瞪“她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晃荡人吗？”“这是我一厢情愿，算啦。”胖子垂下目光，宏说道“你做你的，管他别人干啥？别给自己留遗憾。”他昨天晚上没见，否则就不会说这话了，琴和黑的关系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也难说，世事难料啊！
露不满地对我说“你也不出点主意？”我满脸无奈“你们真以为她是我干妹啊？她是和我同学谈过，但没多长时间就断了，啥原因也不清楚，我哪知道她心里咋想的。”露急道“你就帮胖子问问她的意思。”“我去问？”我犹豫地看妍，她已经嘟起嘴，但还是娇嗔道“看我干什么？你就把胖子的事当做自己的事。”
“这事咋能替，”我有意开玩笑“我要是陷进去了咋办？”宏笑骂“你这货。”露也愤愤不平“都是妍把他惯的。”她突然又问“怎么没看见霞？”没有人吭声，我也装作没听见，但她还是没放过我“要不你去让霞问一下？”我心里一激灵，故意面露难色“我和她不熟，这事咋好问？”露一脸的不屑“你们不是校友吗？我看你是不想给帮忙。”
我不想再为这事纠缠下去，把脸一定说“咋可能？我是在想咋样说才合适，我今晚就问琴。”胖子充满感激地看着我，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问可以，但你可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这事勉强不得。”
回宿舍的路上妍问我“胖子这事有希望没有？”我哼了一声“没戏，你还让我去说。”妍委屈地看我“我还不是看着胖子难受？”我有意逗她道“你是内疚吧？”“你什么意思？”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坏笑“你没同意跟他，想赶紧给他找个下家。”“谁和你说的？”她的脸都涨红了，我得意地说道“你的朋友现在都是我的伙计。”
“是宏？”她气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更显得单纯可爱，我觉得好玩故意说道“我可没说啊，你咋不说是露？”她抿着嘴不说话，直接追上走在前面的宏，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就跑了。宏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把手一摊，宏笑道“你俩搞啥名堂，又把我扯进去了？”我装得很无辜“我真的不知道。”露拉着宏就走“别理他，等我找机会踢他一脚。”
妍在宿舍门口，见我们有点不好意思，露佯装生气地对她说“我回头要报复你家漂。”妍拉着她的胳膊“姐姐你打我吧，求你别打他。”露搂着她笑道“就知道护着他，我才舍不得打你。”我傻笑地跟着，宏问我“咋回事？”我看到闷闷不乐的胖子给宏使了个眼色“妍嫌你上学时坏她的好事。”宏恍然大悟“你这个大叛徒甫志高。”
我晚上到妍她们宿舍，霞一见我就低下头，拿着书包就往外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侧身让了一下，一阵馨香飘了过来，我心中不免一阵悸动。我定了定神，问正在听磁带的妍“她人呢？”露有意逗我“这不在你跟前？”我挠头“我是说你们让我找的那个。”她故作惊讶“你还当真啦？”我大不爽扭身就想走，妍欢快地跑过来拉我“露姐和你开玩笑，黑把琴叫走了。”我松了口气“这回可不用我管了吧？”“想得美。”露幸灾乐祸地对我笑“这事你甩不利。”
妍给我沏了杯茶，羞涩地看我“你别又胡想啊？”“咋的？”我笑着看她，妍认真地说“你就帮帮胖子。”我收住笑意，严肃地看她俩“要是琴不同意怎么办，你们想过没有？”妍低头无语，她还像孩子一样纯净，不会想那么多。露急道“长痛不如短痛，不行就拉倒，省得天天惦记。”真是江湖一姐，豪爽得不是一点。
“这可是你们逼我问的？”我怀坏地一笑“要是这事没成，胖子寻死觅活，你们可要负责。”露笑道“胖子可没你那么没出息。”我心想，谁遇到这事都别嘴硬，想当年我被甩的时候，恨不能人间蒸，个中滋味只有自己去体会，独饮辛酸酒呵。
录音机里正在放着千百惠的依然爱你我已深深走入一个冷清的世界，如果爱我，请你回头，别让午夜，把我丢给失落的感觉……
我想到曾经落寞的我，不免有些恍惚。妍轻依着我“你不要让我像她唱的那样。”我揽住她的腰“这也是我想说的。”“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露佯装生气“我在这是没办法呆了。”她刚拉开门，宏走了进来。他笑道“你太客气了，一直在这等着给我开门。”“想得美，我是被他们逼得没办法，”露像看到了救星“你要是不来我得到教室去。”
宏看着我俩摇头“唉，现在人就是开放。”我嘿嘿一笑“你俩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说完的结果可想而知，被露狂扁一顿，妍也在旁边帮忙。宏没容我喘口气就问我“你去问了没？”我苦笑“她俩刚逼完你又来了，我总不能把她从黑那叫出来问这事吧？”“那是，那你就多等一会。”宏憨厚地笑道，转向露“你们宿舍的人呢？”
露把桌上的书扬了一下“都去教室百~万\小!说了，马上要考试啦。”我不屑一顾道“没必要这么认真吧？”妍推了我一下“不及格多难看？”我看着他们深笑“抄嘛。”“对，”露把书一拍“但是你抄什么，你有笔记吗，你知道重点吗？”我讨好地凑到妍跟前“你帮我把重点一画哦？”妍关切地看着我“那你快把书拿来。”宏说道“也把我的捎上来。”
女生宿舍在三楼，我们住在二楼，我刚拐下楼梯，就见琴低着头往上走，我笑道“有好事找你呢。”她站住没吭声，有一些异样。“你咋了？”我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竟然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我急道“谁欺负你了？”她经我一问一下哭出了声，显得异常伤心，我猛然反应过来“是黑？”她没有回答，呜咽得更厉害。我二话没说就朝楼下冲去。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怒火中烧，是因为曾经有过的心仪，还是对高中那段时光的留恋，抑或是潜意识中她和霞的错位？我过后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整明白。
第十九章 男人要冲
黑的宿舍在一楼，我憋着一口怒气，把门砸得砰砰响。“敲q哩！”里面的人边骂边开门，坐了一屋子人，还有几个女孩，我从人缝中看见黑叼着烟，正在打麻将。
我冲进去指着黑“你把琴咋啦？”旁边有人推我，我把他们的手猛然甩开，目露寒光“都闪开，你要是有种咱就单练。”黑慢慢站起来，把手里的烟狠狠一摔，脸上的横肉充满煞气“你想咋，琴是我女朋友，和你有球关系？”我一愣，但嘴上不服软“她是我妹，你欺负她就不行。”
黑把眼一瞪“你真是活腻歪了，我要是不看在彬的面子上，早把你废了。”我吼道“你来试试？”旁边早有拳头抡过来，我忍着痛朝黑冲过去。
“住手！”宏领着几个同学挤进来，推开我旁边的人“这是在我门口，都不要皮干。”黑的同学也从旁边的宿舍拥过来。胖子在旁边骂道“你们是不是欠揍，上次的事都忘了，一点不长记性？”露护着妍一边挤一边喊“你们都老实点。”妍一下搂住我，泣不成声“你别再打了……”
我心中的脆弱被击中了，我拍着她的肩，对露说“你把她去。”妍紧紧地抱住我哭道“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这时，那帮子声声喊打，我和胖子护着妍和露骂道“谁敢动？不想活的就上。”琴突然冲过来，哭着拉黑的胳膊“求你了，别让他们打啦。”黑旁边一个小太妹抬手就给了琴一巴掌“你个小贱货，刚才还没挨够打？”
胖子过去护住琴，瞪着那个女孩，小太妹笑道“哪来的野男人，你敢动我一下？”“我敢！”露一姐一个嘴巴抽过去，紧跟着又是一脚，小太妹一下跌坐到地上。旁边几个女孩刚想上，但被宏的怒吼镇住了。“都别动！”黑突然喊道，看着琴“咱俩之间完了。”然后阴冷地盯我一眼“咱俩可没完。”琴浑身一软，胖子急忙扶住她。
回到女生宿舍，琴躺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露和叶忙前忙后，胖子在旁边不知所措，宏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妍早已经哭不出声，倒在我怀里不停抖。伦接到叶的电话赶过来，带来几十人，楼道里都站满了。琴看见伦进来，一下子坐起来，抽泣着喘不过气，一句话都说不出，伦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叶低垂着头，秀挡住了她的面颊。
伦走到我面前，平静地说道“走，去弄他们。”妍一下哭出声“你别去，我求你了……”我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对自己今天的冲动实在是痛心疾。伦拍拍妍的肩，看着我“你把她照顾好。”妍猛地拉住他“伦哥，我不让你去。”他轻声说道“我去一下就来，不会有事的。”“我不信、我不信。”妍紧紧拉住他放声大哭。
这时几个人走了进来，全都异常彪悍，一个个粗喉咙大嗓门“伦，啥时候动手？已经把他们堵到宿舍里了。”伦被妍拽着脱不了身，急切地看着我，我搂着妍轻声说“快把伦放开，大家都等着呢。”“我不管。”妍就是不放手，叶在旁边劝伦“要不你就别去了，他们也没敢把漂咋样。”“你别管，”他不耐烦地摆手“这事早晚得解决，要不肯定没完。”
我看着妍揪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对伦说“今天这事主要怪我，也不是他们主动找事，嘿唬一下就算了。”他使劲地摇摇头“这不行，咱们叫这么多伙计来了却不动手，黑会认为咱们没胆子。”“不会吧？”我有点犹豫“通过这两次，他应该知道咱们是啥人。”他欲言又止，我觉得有些话也不能让女孩们听。
我去拉妍的手“快放开，你都快把伦的衣服扯了，挺贵的。”“我就不。”她的表情有所缓和，我趁机把她的手掰开。泪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我拿出手绢帮她拭去“你听话，我和伦在门口商量点事。”她又要拉我，我用手按住她的肩，真挚地看着她“没有你的同意，我是不会下去的，你也要乖一点。”
我把伦拉出门外，不无忧心地说“咱上回去舞厅，你也看见黑他爸是干啥的了，他要是回头找一帮子闲人来，咱俩无所谓，光棍一条，要是伤到朋友和同学，咱和人家父母咋交待？”“也就是，”伦叹了口气“可咱现在没台阶下啊！”我诚恳地说“想想这帮朋友，何况今天这事还是我惹出来的，你们要是出点啥事我会内疚一辈子。”
他意味深长地拍着我的肩“兄弟，有些话我今天不便说，但这事绝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时有人跑过来对他说“那帮子请咱们去谈判。”我对伦笑道“送梯子的来了。”伦冲屋里喊胖子，我拦道“让他在这陪着几个女孩吧。”妍看我们要走马上跑过来，又急得快哭了。我让露拉着她，用肯定的目光看着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妍一把拽住伦“你也要保证。”伦拍拍她的头“哥啥时骗过你？”
琴双眼红肿，用乞求的声音对我们说“你们一定不要再打了，为了我不值得，想一想你们的女朋友。”她越是这样说，我们越是豪气冲天，这就是男人吧。伦拍着胖子的肩膀“这就交给你了。”又满含歉意地看了叶一眼。露关切地对宏说“你小心一点，把漂也照顾好。”真是侠肝义胆。门在身后关上了，关住了女孩们的焦虑，前面的走廊很黑。
我们前后跟了有十几个人，下到一楼过道只见黑压压一片，手里拿着来之前就准备的棍棒，人群在我们面前像浪花一样分开，我当时有一种莫名的亢奋。
快到黑的宿舍两边是他们的人，手里拿着板凳和拖把，眼里有明显的恐慌和畏惧，我用蔑视的目光扫视着他们，嘴角挂着冷笑走过人群。门开着，屋里站满了人，尽管早有准备，见我们还是一惊，马上闪开一条缝，我看见黑坐在桌子的顶头，手里拿着烟，面前放着啤酒，旁边有人让开，我们三个在桌子的这边坐下。
第二十章 来日方长
黑面无表情，把桌上的希尔顿扔过来“抽烟。”伦拿出箭牌递给我和宏，我吐了个烟圈，看着黑旁边的几个女孩“让她们先出去。”黑眯起眼盯着我，我又吐了个烟圈淡淡地看着他，他摆了一下头，有人带着几个女孩出去了，他干笑了几声“今天哥不知道兄弟们是为了啥？”我冷笑“这还用问吗？”黑面露愠色“我和琴之间的事干你球关系？”
我把桌子一拍“你这s把嘴放干净点。”身后的两边人开始躁动，黑抬起手往下压了一下，伦也回过头摆了摆手。“咱们上次在舞厅……”黑顿了一下，对旁边的人说“你们都出去。”他的人担心道“那他们？”伦轻声对宏说“你带咱人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黑给我和伦每人开了瓶酒。
黑把酒举了一下，先喝了一口“上次在舞厅大家不计前嫌，玩得都挺痛快，今天咋说翻脸就翻脸？”我瞪着他有点激动“我和琴这么多年关系，虽然不是他亲哥，但这事要是搁在你头上你会不管？”他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当时那么多人在，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伦怒道“那你让人打漂就给面子啦？”
“我可没叫他们动手，你不信问漂？”黑连忙解释道，伦把头一摇“反正人已经打了，你说咋办吧？”黑把手一摊“是这吧，我哪天请大家吃个饭，这事就算过去了。”伦征询地看着我，“吃不吃饭无所谓，”我冷着脸问黑“琴让人给打了，你在旁边也不吭气，这事你得给个说法。”黑叹了口气“今天这事太突然，我夹在她俩之间也没办法。”
原来又是脚踏两只船，我摆了摆手“这是你自己的事，琴今天让人打了两回，你不管不说，还当着别人面说把她甩了，你让她以后在学校还咋混吗？”黑连忙说道“这事你放心，我当时说的是气话，回头我哄哄她，吃饭的时候把她叫上，我当着大家的面给她道个歉。”我看了伦一眼“不说了，今天这事就先到这吧。”
我拿起酒瓶一口气吹完，把空瓶子墩在桌子上“我希望咱们以后是用它喝酒，而不是干别的。”打开门，黑大声说道“都散啦，一场误会。”为了给他面子，也为了留条后路，我冲他挥手道“黑哥，来日方长呵。”在楼外，我看着这一群人问伦“你这帮伙计咋谢人家？”“你不管，我回头请他们。”伦摆手“你和叶说一下，我陪他们走了。”
很多年以后，我回想起这事都有点后怕，当时两边加起来有上百人，要是动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要不是妍的阻拦，很多人的命运都会改变的。
黑去找过几回琴，她可能是被伤害太深，一直没有搭理他，反倒对胖子热情有加，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有次黑碰见我“哪天请你们吃饭？”我淡笑“你还是先把琴哄好吧。”黑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妹可难对付。”我心想，光想着女朋友多风光，惹出事来能不头大？其实我也很矛盾，他俩要是和好了，那胖子该咋办？
眨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幸亏几个女生准备得充分，各种规格的条子有备无患，监考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班主任那个老男人也比较配合，经常和监考在前面闲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大胆抄，千万别不好意思。有几门除了名字是我写的，剩下的都是妍帮我答的。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都是抄，像我这种不学的就是考不过人家爱学习的。
洛打电话说彬和晴闹着要来技校玩，问我咋能躲开琴，我笑道“没办法，反正她们都知道，吃饭不叫她就是了。”洛在电话那边吭哧半天“我还是觉得尴尬。”我劝解道“伦比你还头大，他在我班还有一个女朋友。”“啊？”他异常震惊，我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他听完突然笑出了声“我的压力小多了。”
“啥人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俩哈哈大笑，我突然想起霞，郁闷地对他说“你俩那点事跟我比起来，简直是毛毛雨。”“咋啦？”他急切地问，我苦笑了一声“霞也在我们这上学呐。”他惊呼了一声“不会吧？”我显得有气无力“和琴一起转来的。”他和我有一样的疑惑“她俩不是在上高中吗，咋跑到你那去了？这也太巧了。”我忧心忡忡“我成天提心吊胆，总觉得哪不对劲。”我调侃了他一句“要不你今天来，帮我问一下琴？”“我没疯，”他笑道“兄弟，哥不同情你都不行，你确实太难了。”
放下电话从传达室出来，就听见伦喊我。他一幅焦急的样子“晴她们要来你知道吧？”我点了下头，对他一脸坏笑“洛也正头大着呐，这回就看你俩的本事啦。”他摇着头苦笑“你再别哗叫哥了，快点想想办法。”我也一筹莫展，心想晴要是看见霞，我和伦还不知道谁更惨？我边想边说道“得把叶和琴支开，关键是找谁去陪她们？”“让妍去。”伦急道。
我脑子转了一下“不行，晴她们要是不见妍，肯定要刨根问底。”“那找谁？”伦是真的有点猴急了，围着我乱转。我点了根烟“是这，我让胖子请她俩吃饭。”心想琴肯定要带上霞，岂不是一箭双雕？“你门口就这几家饭馆，碰上了咋办？”他有点不踏实，“也就是，”我突然灵机一动“去你厂门口吃。”“对，我刚好有个朋友是开酒楼的。”他握着我的手说“兄弟，这事可全靠你了。”
我回到宿舍把胖子叫出来“你最近和琴咋样？”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那样。”我拍他一下“她和黑闹崩了，你可要抓紧，明天就要放假了，你应该趁热打铁，晚上请她吃个饭。”“就我俩？”胖子挠挠头“要不你陪我去？”我马上进入正题“我在她咋好意思？琴肯定让霞去，让叶陪着你，还能在旁边给你拉个托，这样大家也自然一点。”
他还有点犹豫“我不好意思开口。”我显得很够意思“这事你不操心，哥替你去说。”“这事可全靠你了。”他面露感激，说的话竟和伦的一样。我又叮嘱道“这可是你充大狗的时候，在天天二楼弄个包间，也显得势大一点。”我是怕他们坐到一楼大厅，有可能从窗户看见我们，他连忙点头。
我看见霞一个人下楼去了，忙跑到三楼女生宿舍，把这事跟琴和叶说了，还比较顺利，她俩都答应了，妍听了急着道“我也要去吃。”“馋猫，人家是家庭聚会，咱们能不能不凑热闹？”我拉着妍走到楼外面，装作很平淡地说“晚上晴她们要来。”她乐得蹦了起来，身后是洁白无瑕的积雪，真是无比的娇艳绽放。她忽然反应过来“那碰见叶咋办？”我眼含笑意道“凉拌吧。”
第二十一章 费尽心思
会议室，晴稳定了一下情绪，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第二个方案是‘元旦豪礼，市商品大派送’，顾客在一楼市买多少商品，就送多少金额的赠券。”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