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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饷炊嗄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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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所以相信你
我开始知道，惯性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我不会和他分手的，可是，这样下去，我们怎么一起生活？结婚之后呢？我很担心，真的。我觉得他没有自己真正的想法，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从来就不会为自己找好出路。我不奢求以后大富大贵，至少，我们要能生活吧……可是，和他在一起我几乎看不到希望……”
她的声音渐渐黯淡下来，我可以想到她的失望和无奈……
“既然没有希望，为什么不重新开始？”我的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重新开始？是离开他吗？改变一个男人是不可能的，那么要改变自己还是互相包容？抑或是直接离开？！我自己也傻了……
她在那边也很安静，半晌才开口，“我是为了他来到这里的，真的，虽然我抱怨了这么多，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离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太习惯了也许太依赖了……我也说不清楚……”
我也说不清楚，作为爱情当事人和旁观者，我们都说不清楚。爱情里，没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
“好了，不打扰你了，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她静静地挂断了电话，宫葵也刚好从浴室出来，“小心，怎么一副失神的样子？这么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快去洗个澡，我给你准备了牛奶浴。好好享受一下，然后美美睡一觉。明天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她总是很自信，太自信。
我婉言拒绝，牛奶浴洗一次可以，以后呢？一旦自己上了瘾，怎么办？享受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就像是吃饭去吃西餐一样，而我现在处于吃奶的阶段。所以，我还不能。
宫葵也就不再勉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故意把自己包围得很严实，我知道她这样对我是好意，可是，因为我可怜的卑微的自尊，我必须拒绝。
“早点休息吧。明天送你去上班。”宫葵摸摸我的头发，像姐姐一样嘱咐我。我忽然拉住她，靠在她肩膀上，“让我靠一下好不好？”
她浅笑，轻轻地坐下来，依偎着我，我觉得很温暖，真的。
“宫葵，你觉得爱情和时间是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啊，”她捏捏我的鼻子，“怎么想起问这个？爱情敌不过时间的。最完美的爱情到了最后，经过时间的考虑，也不再是最开始单纯的爱情了……”
“真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傻，为什么非要别人来告诉我自己才明白？！
“什么真的假的？不是爱情了，爱情这时候就转化成别的感情了啊，比如说亲情啊。”宫葵微笑，橘红色灯光下她的微笑很迷人。
“可是，有时候时间长了，爱就变成了习惯。”
“习惯不好吗？习惯每天早晨把你吻醒，习惯每天和你煲电话粥，习惯每天等你下班一起回家做两个人爱的晚餐……”
我看着她，觉得有时候她就是一个等爱的小女人，把一切想得过于美好了，爱情的最初是浪漫的，可是浪漫之后呢？注定是白开水一样……
“小心，”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所有缺点都暴露在对方眼里，你要知道，只有爱你，才会这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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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了爱人还在微笑
“只有爱你，才会这么相信你？”我喃喃地重复，海涛真的因为爱我所以在我面前毫无保留吗？可以坦诚地去见客户吗？还是我们之间压根就不会有什么秘密……
头疼，懒得去想。简单地洗个澡，把自己扔在宫葵为我准备的一张大床上。
清晨睁开眼睛，拉开落地窗帘，满眼都是天空的蓝。天高气爽，生活在这样的小区，品味不同，气质也必然不同的吧。
“对了，小心，过年你回家吗？”简单吃完饭，送我去上班的路上，宫葵忽然问我，然后又感叹道，“一转眼，一年就又过去了呢。女人，不管已婚还是未婚，最怕的就是时间啊。”
“应该回去吧，”我捋捋头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过年很想回去看看。”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更想和海涛一起回去，当然这已经成了我的梦想，虽然美丽，却没有实现的可能。
宫葵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红灯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揉揉双眼，滑下车窗，想看个仔细。他猛地回头，我惊了！真的是他！
“那个……不是……”我语无伦次，宫葵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想就是他。”
“可是，他不是说回去了吗？”我太吃惊了，我居然看到了铃兰的男朋友！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他在笑！他和身边的朋友笑着走过我面前的斑马线，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我的脑海里还保留着铃兰自杀那天的情景。他倚在门上，双眼迷茫，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半年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我还在吃惊中，宫葵已经发动了车子，“我们追上去看看。”我提议。
“小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铃兰已经走了，他有自己的生活。”宫葵很平静地看着我，脸上丝毫看不见一点吃惊或者诧异，更没有我脸上的义愤填膺。
“可是，他不是应该很悲伤吗？为什么还在笑？铃兰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高兴吗？再说，他的孩子也不在了，现在我觉得他真的很狠心，会放弃他的孩子，放弃铃兰……”
宫葵看看我，“你说的都对，可是，他还是要生活的。我想，如果铃兰看见他这样，也会高兴的。她会希望他能很好地生活的。甚至，有一天他还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但是，我觉得，那时候，他应该会更懂得生命的意义吧。”
我不再说什么，车子超过他们的时候，我没有再回头，我担心他的微笑会让我对铃兰愧疚，甚至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冲下车大骂他一通。可是，宫葵说的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铃兰走了，不代表他要悲伤一辈子。然而，我却不想看到他微笑，他失去的不仅是自己年轻的爱人还有尚未成型的孩子……虽然不需要他一辈子受到惩罚，可是，我的心，却总是为铃兰痛……
“地球离开谁都会转的，”宫葵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一句，“但是我们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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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寂寞的女人
“小心，早。”进公司的时候，前台接待芳姿冲我打招呼。
我有点受宠若惊。“啊？你也早啊。”
之前顶多就是点头微笑，像今天这样点名打招呼还真是第一次，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听说之前她快要结婚了，然后未婚夫忽然一声不响地走了，后来，她请了长假，再回来就像变了个人，行踪神秘。
“哎，你们发现了没？芳姿今天有点奇怪啊，态度很好，一直面带微笑，有什么喜事吧？”走进办公室，她们一伙人已经开始讨论了。我无意加入，于是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新邮件。
“她应该是要结婚了，”妞妞大声嚷嚷，“我有一次在卫生间听到她打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哭得那个梨花带雨啊，应该是喜极而泣吧。不过，她也算情路坎坷，早点找到一个好归宿也好。”
我苦笑，难道她主动向我打招呼是为了红包？莫非也是听说了我不参加活动，所以先下手为强？主动示好，然后某日忽然拿出一张红色罚款单，让我猝不及防……
哎，这世道，这人心啊……
邮箱里提示有新邮件，点开，地址我再熟悉不过。那个奔三的寂寞女人。她说，希望是最后一次给我写信，因为她觉得已经找到了那个真正的他。我微笑，点击回复，祝她幸福。经历了那么多，这次一定会用心去爱吧。
一天都没有很忙，晚上临下班的时候，芳姿不出预料地拿过来一摞请柬。编辑部几个大姐开始不停地传授婚后秘籍，年轻的几个则开始不停地祝福，我一个人静静地收拾东西，下班后不知道海涛又会给我怎么样的消息，自从他决定过年要去赚外快之后，我的心已经有点冷了……
“小心，不介意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吧。”芳姿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不了，今晚我有事。”为了红包，还要先请吃饭？！我有点无可奈何，“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的，祝你幸福。”
“小心，”芳姿在我办公桌前坐下，打开自己的邮箱，我惊了，里面全是我和她的信件往来，她随手轻轻点开，我刚刚的回复出现在我的眼前，“你……就是……”
她关了电脑，在我耳边轻声说，“晚上我在楼下左岸咖啡厅等你。小心，你一定要来。”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已经去别的办公室发请柬了，她就是那个寂寞的女人？她是被未婚夫抛弃没错，难道是因为她是处女？她是请长假没错，难道是去了丽江？回来后她是行踪神秘没错，难道是和不同的男人？她后来是有新的男朋友没错，难道又嫌弃她不是第一次？她现在要结婚了也没错，难道给我写邮件的就是她？！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么说来真的有很大的共性，可是我还是不敢确认……因为她在我眼里一直是那种高不可攀型的美女，有气质有素质，难道她也会为了男人而这样改变？！
爱情生病了
“小心，我知道你还在怀疑，可是，你要知道，我这样出现在你面前，需要多大的勇气。”芳姿点了咖啡之后就开始实话实说。
我点头，确实需要不少的勇气。可是，就这样用邮件联系不好吗？为什么还要现身呢？
“我想谢谢你。”芳姿面带微笑，那笑容让我在冬夜里觉得格外温暖，“也许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工作，可是我真的很想谢谢你。虽然你说的有些话我的家人、朋友也说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相信你。所以，我想谢谢你。”
我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坦白让我很感动，“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她笑着点头，“我想我会的。经历过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可是却很合拍，另外，彼此都不会去问对方以前的事情，我们要的是两个人的未来。”
“真的应该恭喜你，你很幸运。”我也说了实话，宫葵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微笑地坐在我对面告诉我她有了男朋友呢？似乎我比她更盼望着一天的到来。
芳姿然后说，他们已经决定了去威海度蜜月，那个海滨城市很小，可是，却很适合人类居住，并且幸福指数也很高。他们想去一个小城市过几天两个人的小生活，然后回来继续为工作打拼。
她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生活，我只有祝福。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一阵寒风让我不由的竖起了衣领，这个冬天依旧很冷，我有海涛，可是似乎更冷了。
回到我的出租屋之后，海涛还没有回来。意料之中的事情。莎莎打电话说可能要晚点回来，让我留门。电话那边声音很吵，不知道是在酒吧还是在ktv，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是每个人又都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真的有点矛盾的意思。
自己煮了面，默默地吃，一点儿味道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放什么调料，也懒得动了，索性自己全部将就吃了。
电话响的时候，我以为是海涛，迟疑了一下，打开手机一看，却是……铃兰的前男友。
我拒绝了他的见面要求，他说刚回来，在家里没有什么作为，工作不好找，又不好麻烦家里人，于是只好再回来试试。他说很久不见了，他在这里没有多少朋友，所以想见我。
说实话，如果之前没有看见他微笑，也许我会见他。也许不会，我也说不准。可是我能听出他的为难，我也知道回老家是一条没有多少发展的路。我们，也只有寄生在这个大城市里，继续我们蚂蚁般的小生活。我们战战兢兢，勤勤勉勉，亦步亦趋，可是，这里，依旧对我们充满考验。
海涛和莎莎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隐约听见门响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窃窃私语，随后就安静下来。他们怎么会一起回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有点累了，这个冬天真冷的，我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对感情这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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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唇印
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起床，沙发上有海涛换下的衣服，肩部有一个很明显的痕迹，唇印。很艳的红色，不是我的。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卫生间的洗面台上还放着莎莎的口红，艳丽的红色……那么鲜艳的颜色，我从来不用，海涛也说那是不正经女人才会喜欢的，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冷静，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莎莎，那也是别的女人……不过，我宁可这个女人是莎莎，宁可他们喝多了，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弄上的……
我怎么这么委曲求全……
上班的路上，打电话给宫葵，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她欣然应允了。
离新年越来越近了，天也真的开始冷了……走在陌生的人群里，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想控制的，可是我发现那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和海涛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就这样完了吗？到了这一步，我忽然发现不是不舍，而是已经习惯了……
到了公司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没事吧？我想约你。”
我脸上应该还有泪痕，所以只好微闭着眼睛，假装眼睛进了沙子，平静地说，“我还要上班。”
“我知道，可是我今天不是找你这个人，是找你们杂志的心理咨询师。”他认真地看着我，“我已经和他们打招呼了，他们说在这里等你就好。”
“今天我没有心情，”撇开他，独自上楼。男人都一样吗？铃兰离开的时候那么伤心，现在却一副放挡不羁的样子。海涛也是，当初情意绵绵，现在却让我接受背叛的事实……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他追上来，“就算为了铃兰……”
他不提还好，我转过身冲他大喊，“不要提铃兰这个名字，你不配说！她才走了多久啊？你就开始遗忘，她不仅是你的爱人，也是你孩子的妈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对面的他一副受伤的表情，他看了看我，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了公司大楼……
我心里一阵荒凉，烦人的杂草似乎生长在我大脑里，我怎么可以不冷静地说出那样的话？慌忙追上去，还好他没有走远。
“哎，”我叫住他，“我们聊聊吧。”
“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依旧是在左岸咖啡厅，对面的他眼圈红红的，“可是我能跟谁说？真的，在家里，我不能和父母提，他们已经够担心我了，我不能再让他们伤心。在这里呢？又会有谁真正在乎我呢？小心，我只有找到你。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对不起……”我真该死！不应该因为海涛的事情这样冲他大吵大叫。
他摇头，“我知道你也是为铃兰好，可是，我不能脸上一直挂着伤心啊，给人家唱歌就是把快乐送给大家，人家不是花钱买罪受的，是不是？他们只看到了我脸上的笑，怎么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不知道说什么，试图握握他的手，想给他一丝温暖。
“谢谢你，小心，我知道我不会孤单的。”他抬起头给了我一个明媚的微笑，“对了，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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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有爱
“没有啊，”我慌忙掩饰，“怎么会？”
“小心，”他有点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我在你家附近也等了你几次了。”他应该还想说什么吧，但是想了想，换成了一句“有些事，如果你觉得幸福那就好。”
浑浑噩噩地一天都没有精神，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赶紧冲下楼，钻进宫葵的车子。意外的是，她正在甜蜜地打电话，那神情好像是对方是她男朋友……不会这么快吧……
“小心啊，想吃什么？”挂了电话，她依旧甜甜的，我装作打哆嗦，“好冷啊，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也许是未来的男朋友。”她发动车子，“我们去吃川菜吧。我刚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馆。”
“是你朋友啊？”我很好奇。
她摇头，“我妈妈认识的叔叔介绍的。本来是想上周见面的，可是天气不太好，所以顺延到下周，不过在网上聊过几次。”
“相亲啊，”我终于听明白了，“可是，你不担心吗？现在聊得这么开心，怎么知道他……？”还是不说了，免得她伤心……
“是啊，所以和自己打一个赌吧，看看是输还是赢，不过，据说他听帅的。”
我喜欢和宫葵这样的聊天，“据说？据说，你某个相亲对象还180呢？”说完我们都笑了，和她在一起，我很容易开心。
“早上怎么了？病恹恹的语气。”我们大口吃着川菜，宫葵忽然开口问，我一下子被辣椒辣住了眼睛，眼泪不停地流，嘴里不清楚地叨叨着，“好像他有别的女人了。”
“你已经知道了？”宫葵的话让我更吃惊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难道你也知道？”
她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可是，解释也许会让我更不相信，于是她一口气喝了一听啤酒，“小心，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我以为男人难免会犯错，我警告过他的，我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改……”
“你的意思是你看见很多次？”我拿筷子的手哆嗦着，“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是看见很多次，”宫葵纠正我，“而是，我有一群总是定期常聚的朋友，比我都大，属于富姐行列的。我就是跟着那个毕婚族的同学一起去凑热闹，然后看见了海涛。那是第一次。我很意外，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他出差了。”
我这才想起来，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
“然后每次聚会你都看见他？”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疯了……
宫葵没有否认，“那个女人很有钱，海涛对她惟命是从，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只是说想让你生活得更好一些，我无话可说。”
我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蒙在鼓里？”
“小心，他没有告诉你，至少说明他还爱着你。难道你想和我一样吗？这么大了还在不停地相亲？我不想你这样，你这么年轻，应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好爱情，可是我没想到，他会继续伤害你……”宫葵真诚地说，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爱情就这样没有了，被我弄丢了？还是海涛自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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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
“你呢？你怎么发现的？”宫葵问我，她是真的把我当朋友，所以才会这样直接地问，所以我也就实话告诉她了。
“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宫葵想了想，“应该是一起玩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我认识的那个女人不会这么大意的，既然她和海涛在一起，就是肯定知道你的存在。海涛也一定要求她和你不要轻易见面。一般而言，你们遇上的概率也非常小。因为你们的圈子不同。”宫葵的话都很直接，很直白。从她的话里，我知道她一定见过她们很多次了，应该对“那个女人”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吧。
那顿饭后来吃得很无味，我们都沉默了，宫葵应该不想让我太伤心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我呢？脑子里乱乱的，每天去给别人解决红杏出墙、第三者插足的问题，自己的爱情却无意中被虫蛀了一个大洞，想要补应该是来不及了。对于完美的东西我得不到，可是一份千疮百孔的爱情，我应该还是可以拒绝的。我无法想象海涛从她那里回来之后再和我在一起的感受，我忽然想到在网吧上面过夜的时候，海涛总是不行，现在看来应该是太累了吧。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我告诉宫葵我累了想要先回去，她点头并没有说送我，看来是知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本来只是想找个人聊聊的，没想到却知道了一个对我而言可怕的真相。
天真的越来越冷了，我裹紧了大衣，欲哭无泪。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哪里。除了我的出租屋，我还有哪里可以去？这个城市这么大，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我随着海涛来到这里，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一幅照片，我们老了之后坐在摇椅上晒太阳，那应该是很和谐很平凡的一幕，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海涛把这一切都打破了，尽管他是想为我好。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宫葵说他是想为我好，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啊？是在多久之前，海涛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的？好像是在我的出租屋里一起看《蜗居》之后吧，那有多久了？然后他说要出差，我们的联系就忽然减少了，然后铃兰出事了，他却忽然打过来电话？！这么说，他根本就没有出差！只是找了个幌子离开我一段时间而已。也就是说，也许他早就辞职了，这段时间频繁的“出差”都是和她在一起？然后还拿着她的钱给我买衣服带我去吃大饭店的东西？我真的不想再想下去了……
我靠着路边的电线杆慢慢蹲下来，用大衣包住自己，不想别人看见我肩膀抖动的样子。有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在我身边停下来，拍拍我的头，我知道一定是宫葵，我抬起头，却不是，是宁凯，铃兰的男朋友。
“我刚刚也在那里吃饭，宫葵姐说不太放心你，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我还好吗？我想起奶茶的歌词现在有很多人可以轻易地说出我爱你，也很难会诚实地说出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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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
他轻轻拍着我的头，像是疼爱我的兄长，我再也抑制不住，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海涛，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泣，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等我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宁凯说要送我回家，路上他很小心翼翼地说，“其实这件事我也知道的，只是，我觉得小心，只要你自己幸福就好。”
我终于明白他今天早上想说的是什么了，他和宫葵都瞒着我，就是不想让我像现在这样悲伤，可是我迟早都要知道的，难道海涛会改吗？即使他改了，我也不会忘记。
见我不说话，他又说“其实，我觉得不应该怪海涛，他是想让你生活得更好。我也是，当初我不想让铃兰生孩子就是想让她生活得再好一些，我们是男人，男人的压力永远比女人大得多。”他的声音很轻，很像是自言自语，我转头看着他，“可是，他不该用那种手段。我无法接受。”
“这只能说明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方法用错了，我们都是想让自己的女人好过一些。”宁凯低下头沉重地说，“可惜铃兰走了，小心，你知道吗？宫葵姐找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现在看来我想多了。”
我轻轻笑了笑，即使知道真相，我也不会选择用和铃兰一样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过，确实很感谢他能说出那番话。
“我都已经决定了，”我真诚地看着他，“不用劝我了。”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我摇头，“难道你会因为一家饭店很近就天天去吃而不顾有多难吃吗？海涛这样赚的钱我花得不安心也不舒服。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就应该用正当的方式赚钱。”
宁凯就不再说什么了。我们坐在公交车的最后，看着这个城市漂亮的霓虹，找不到心灵的出路。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海涛不在，莎莎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回来慌忙坐起来打招呼，我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海涛说打你电话打不通，他出去有事了，可能晚点回来。”
我从嗓子里应了一声，以后他的事和我无关……
“还有啊，那个……小心……”莎莎吞吞吐吐，不知想说什么，我看了看她，“有事吗？”
“也不是啊，”她摇摇头，“算了，没事了。”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说昨晚的事情吧，那件有唇印的衣服已经试过去式了，海涛也是过去式了。我不要再知道和我无关的事情。
“没事那我就去睡觉了，今天有点累。”我笑着看着莎莎，她不敢看我的眼睛，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哦好啊，小心晚安啊。”
我以为海涛回来的时候我和他说分手就好了，我以为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的，我以为我要像宫葵一样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很多时候，事情却不是你想的那样，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半夜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安静的夜里它的声音是那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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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出了车祸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海涛出了车祸。
我浑浑噩噩地起来，穿衣服，拿钱包，然后出门。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盲目地打车赶到医院。一路上我都是晕乎乎的，于是下车之后打电话找了宁凯。其实，我是想打给宫葵的，可是这么晚了，我担心她已经睡着了，或者是还在和那个以后可能会是她男朋友的人煲电话粥。宁凯起码是男人，如果真的有事，他会保护我的。我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在门口等着他。
没多久，他就赶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担心我有事。
“是海涛。车祸。”我简单地说，随即他陪我去问护士病房在哪里，得到的答案是正在抢救。
我们赶到手术室的时候，背对着我们站着一个女人。我觉得她的背影很熟悉，可是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于是试探地上前说“你好。”
她回头，是飞姐。
我有点吃惊，但还是镇定下来“飞姐，你怎么也在这里？海涛他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事了。”飞姐眼睛有点红红的，她拉着我的手说“小心，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有点好奇。
但是她没有再说什么，留给我一张银行卡之后就快速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我们认识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很轻易地叫出我的名字，那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海涛突然说要出差，然后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那时候，飞姐安慰我说，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在飞机上。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清晨我要去上班的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海涛刚刚出差回来，但是他没有给我拥抱也没有给我一个吻……然后她送我去上班，她说她过来只是有私事。对了，好像她还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人对你好，你只管接受。不管这种好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那天晚上，我和海涛出去吃饭时，他也说过这句话。当时，服务员说他可以免单……
好像是这样的吧？我忽然觉得飞姐和海涛的事情肯定有联系。不停地有护士进进出出，我觉得很累，宁凯小心地扶我坐下来，我们在手术室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当我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的时候，我想我知道了宫葵说的那个女人就是飞姐。所有的一切都能对上号。海涛早就把工作辞了，他借口出差就是和飞姐在一起，所以回来会有那么多钱，会很长时间不行……而现在，他想趁过年的时候，赚点外快，是在给我的伤口上撒盐。难道一个飞姐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即使想让我过得好，又怎么样？我没像《蜗居》里的海藻一样和宋思明在一起，他倒先和富太太在一起了……
宁凯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我吓坏了，他让我轻轻靠在他肩上，“小心，你还好吧？你一定要撑住！”
“你说如果我见了海涛的那个有钱女人会怎么样？我居然还认识她！你能理解吗？”我的眼泪瞬间决提……
“你是说……刚刚的那个女人……”宁凯试探地问，我的眼泪已经打湿他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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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春年少的爱情
宁凯不再说什么，只是借给我他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缓步走上前来“谁是病人家属？”
宁凯扶着我站起来，我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他“我是他女朋友。他怎么样了？”
“病人没事了，还好送得及时。”医生说完就走了，留下我和宁凯。
“谢谢。”宁凯帮我说，那个医生好像没听见似的，头也没回。也许，这种事情他已经见惯了。只是那句“送得及时”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只有飞姐在的么？也就是说是她送他来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刚刚在一起？我差点站不稳，宁凯再一次扶住我。
“小心，你最好回去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我还没有和他说分手。至少，现在我还是他女朋友……”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呆在这里，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如果我不来医院会怎么样？海涛已经那样伤害我了，我完全可以让他一个人呆在医院里的。可是，我为什没有？我不知道……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我苦笑着问宁凯。
宁凯摇摇头“因为爱。你还爱着他。小心，别那么倔强了，也许这就是一个机会让你们在一起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轻轻地重复着，是有结束才会有开始的吧？宁凯也想说我们的那段纯洁感情已经结束了吧？那现在开始的是什么？是因为已经在一起太久所以习惯了吗？还是我们都是一个人，凑在一起刚好就是两个人？
就这样，我们俩一直守在外面，谁也没有进去看海涛有没有醒来。我还没有准备好出现在他面前。我不知道莎莎和飞姐的事情我要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要不要继续走过接下来的日子？我不知道……
天亮的时候，宫葵出现在我眼前。我奇怪地看着宁凯，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很担心我，可是白天的时候他要去忙，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找了宫葵。
“你们昨天吵架了？”宫葵一边把早餐递给我一边问。
我摇头“我到医院的时候，见到了飞姐。应该是他们在一起时出的车祸。”
“你认识她？”宫葵有点吃惊。
我点点头，把以前那些似乎是飞姐无意做的事情告诉宫葵。她沉默地听着，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末了，只是抱紧我，“小心，有我在。没事的。”
听到她这句话，我再也控制不住，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之前的流泪是情不自禁，这次的大哭也许才是我真正的发泄。我青春年少的爱情啊，它就这样败给了这个城市败给了这个社会？！我和海涛为什么不能像两只蚂蚁一样相爱呢？我不要那么多漂亮的衣服也不要多好的房子，我只要我们两个人相爱。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是笑话……
宫葵没有安慰我，她只是在背后轻轻拍着我，似乎想让我哭个够。
在这个城市里，还好我遇到了宫葵。爱情不可相信的时候，还好我还有友情。可是，很多人都说，有爱情的时候，友情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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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么多回忆
海涛醒来的时候，我正在病床边看着他。看见他醒来，就问他有没有想吃的东西。他摇摇头，紧紧抓住我的手。
“小心，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我松开他的手，装作给他整理被子。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眼前这个男人说怕见不到我，可是却一直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是为我好没错，但是，我可以拒绝这样的好……
“你请假了吗？这几天不用去上班吗？”海涛看看时间问我。我点头，宫葵走后我打电话请假，没想到电话那边老板说，飞姐已经告诉他了，他允许我带薪休假。听到那个名字，我恨不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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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知道，惯性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我不会和他分手的，可是，这样下去，我们怎么一起生活？结婚之后呢？我很担心，真的。我觉得他没有自己真正的想法，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从来就不会为自己找好出路。我不奢求以后大富大贵，至少，我们要能生活吧……可是，和他在一起我几乎看不到希望……”
她的声音渐渐黯淡下来，我可以想到她的失望和无奈……
“既然没有希望，为什么不重新开始？”我的话把自己也吓了一跳，重新开始？是离开他吗？改变一个男人是不可能的，那么要改变自己还是互相包容？抑或是直接离开？！我自己也傻了……
她在那边也很安静，半晌才开口，“我是为了他来到这里的，真的，虽然我抱怨了这么多，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离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太习惯了也许太依赖了……我也说不清楚……”
我也说不清楚，作为爱情当事人和旁观者，我们都说不清楚。爱情里，没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
“好了，不打扰你了，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她静静地挂断了电话，宫葵也刚好从浴室出来，“小心，怎么一副失神的样子？这么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快去洗个澡，我给你准备了牛奶浴。好好享受一下，然后美美睡一觉。明天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她总是很自信，太自信。
我婉言拒绝，牛奶浴洗一次可以，以后呢？一旦自己上了瘾，怎么办？享受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就像是吃饭去吃西餐一样，而我现在处于吃奶的阶段。所以，我还不能。
宫葵也就不再勉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故意把自己包围得很严实，我知道她这样对我是好意，可是，因为我可怜的卑微的自尊，我必须拒绝。
“早点休息吧。明天送你去上班。”宫葵摸摸我的头发，像姐姐一样嘱咐我。我忽然拉住她，靠在她肩膀上，“让我靠一下好不好？”
她浅笑，轻轻地坐下来，依偎着我，我觉得很温暖，真的。
“宫葵，你觉得爱情和时间是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啊，”她捏捏我的鼻子，“怎么想起问这个？爱情敌不过时间的。最完美的爱情到了最后，经过时间的考虑，也不再是最开始单纯的爱情了……”
“真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傻，为什么非要别人来告诉我自己才明白？！
“什么真的假的？不是爱情了，爱情这时候就转化成别的感情了啊，比如说亲情啊。”宫葵微笑，橘红色灯光下她的微笑很迷人。
“可是，有时候时间长了，爱就变成了习惯。”
“习惯不好吗？习惯每天早晨把你吻醒，习惯每天和你煲电话粥，习惯每天等你下班一起回家做两个人爱的晚餐……”
我看着她，觉得有时候她就是一个等爱的小女人，把一切想得过于美好了，爱情的最初是浪漫的，可是浪漫之后呢？注定是白开水一样……
“小心，”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所有缺点都暴露在对方眼里，你要知道，只有爱你，才会这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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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了爱人还在微笑
“只有爱你，才会这么相信你？”我喃喃地重复，海涛真的因为爱我所以在我面前毫无保留吗？可以坦诚地去见客户吗？还是我们之间压根就不会有什么秘密……
头疼，懒得去想。简单地洗个澡，把自己扔在宫葵为我准备的一张大床上。
清晨睁开眼睛，拉开落地窗帘，满眼都是天空的蓝。天高气爽，生活在这样的小区，品味不同，气质也必然不同的吧。
“对了，小心，过年你回家吗？”简单吃完饭，送我去上班的路上，宫葵忽然问我，然后又感叹道，“一转眼，一年就又过去了呢。女人，不管已婚还是未婚，最怕的就是时间啊。”
“应该回去吧，”我捋捋头发，“第一次离家这么远，过年很想回去看看。”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更想和海涛一起回去，当然这已经成了我的梦想，虽然美丽，却没有实现的可能。
宫葵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红灯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揉揉双眼，滑下车窗，想看个仔细。他猛地回头，我惊了！真的是他！
“那个……不是……”我语无伦次，宫葵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想就是他。”
“可是，他不是说回去了吗？”我太吃惊了，我居然看到了铃兰的男朋友！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他在笑！他和身边的朋友笑着走过我面前的斑马线，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我的脑海里还保留着铃兰自杀那天的情景。他倚在门上，双眼迷茫，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半年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我还在吃惊中，宫葵已经发动了车子，“我们追上去看看。”我提议。
“小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铃兰已经走了，他有自己的生活。”宫葵很平静地看着我，脸上丝毫看不见一点吃惊或者诧异，更没有我脸上的义愤填膺。
“可是，他不是应该很悲伤吗？为什么还在笑？铃兰已经不在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高兴吗？再说，他的孩子也不在了，现在我觉得他真的很狠心，会放弃他的孩子，放弃铃兰……”
宫葵看看我，“你说的都对，可是，他还是要生活的。我想，如果铃兰看见他这样，也会高兴的。她会希望他能很好地生活的。甚至，有一天他还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但是，我觉得，那时候，他应该会更懂得生命的意义吧。”
我不再说什么，车子超过他们的时候，我没有再回头，我担心他的微笑会让我对铃兰愧疚，甚至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冲下车大骂他一通。可是，宫葵说的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铃兰走了，不代表他要悲伤一辈子。然而，我却不想看到他微笑，他失去的不仅是自己年轻的爱人还有尚未成型的孩子……虽然不需要他一辈子受到惩罚，可是，我的心，却总是为铃兰痛……
“地球离开谁都会转的，”宫葵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一句，“但是我们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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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寂寞的女人
“小心，早。”进公司的时候，前台接待芳姿冲我打招呼。
我有点受宠若惊。“啊？你也早啊。”
之前顶多就是点头微笑，像今天这样点名打招呼还真是第一次，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听说之前她快要结婚了，然后未婚夫忽然一声不响地走了，后来，她请了长假，再回来就像变了个人，行踪神秘。
“哎，你们发现了没？芳姿今天有点奇怪啊，态度很好，一直面带微笑，有什么喜事吧？”走进办公室，她们一伙人已经开始讨论了。我无意加入，于是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新邮件。
“她应该是要结婚了，”妞妞大声嚷嚷，“我有一次在卫生间听到她打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哭得那个梨花带雨啊，应该是喜极而泣吧。不过，她也算情路坎坷，早点找到一个好归宿也好。”
我苦笑，难道她主动向我打招呼是为了红包？莫非也是听说了我不参加活动，所以先下手为强？主动示好，然后某日忽然拿出一张红色罚款单，让我猝不及防……
哎，这世道，这人心啊……
邮箱里提示有新邮件，点开，地址我再熟悉不过。那个奔三的寂寞女人。她说，希望是最后一次给我写信，因为她觉得已经找到了那个真正的他。我微笑，点击回复，祝她幸福。经历了那么多，这次一定会用心去爱吧。
一天都没有很忙，晚上临下班的时候，芳姿不出预料地拿过来一摞请柬。编辑部几个大姐开始不停地传授婚后秘籍，年轻的几个则开始不停地祝福，我一个人静静地收拾东西，下班后不知道海涛又会给我怎么样的消息，自从他决定过年要去赚外快之后，我的心已经有点冷了……
“小心，不介意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吧。”芳姿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不了，今晚我有事。”为了红包，还要先请吃饭？！我有点无可奈何，“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的，祝你幸福。”
“小心，”芳姿在我办公桌前坐下，打开自己的邮箱，我惊了，里面全是我和她的信件往来，她随手轻轻点开，我刚刚的回复出现在我的眼前，“你……就是……”
她关了电脑，在我耳边轻声说，“晚上我在楼下左岸咖啡厅等你。小心，你一定要来。”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已经去别的办公室发请柬了，她就是那个寂寞的女人？她是被未婚夫抛弃没错，难道是因为她是处女？她是请长假没错，难道是去了丽江？回来后她是行踪神秘没错，难道是和不同的男人？她后来是有新的男朋友没错，难道又嫌弃她不是第一次？她现在要结婚了也没错，难道给我写邮件的就是她？！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么说来真的有很大的共性，可是我还是不敢确认……因为她在我眼里一直是那种高不可攀型的美女，有气质有素质，难道她也会为了男人而这样改变？！
爱情生病了
“小心，我知道你还在怀疑，可是，你要知道，我这样出现在你面前，需要多大的勇气。”芳姿点了咖啡之后就开始实话实说。
我点头，确实需要不少的勇气。可是，就这样用邮件联系不好吗？为什么还要现身呢？
“我想谢谢你。”芳姿面带微笑，那笑容让我在冬夜里觉得格外温暖，“也许你只是做了你应该做的工作，可是我真的很想谢谢你。虽然你说的有些话我的家人、朋友也说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相信你。所以，我想谢谢你。”
我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坦白让我很感动，“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她笑着点头，“我想我会的。经历过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可是却很合拍，另外，彼此都不会去问对方以前的事情，我们要的是两个人的未来。”
“真的应该恭喜你，你很幸运。”我也说了实话，宫葵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微笑地坐在我对面告诉我她有了男朋友呢？似乎我比她更盼望着一天的到来。
芳姿然后说，他们已经决定了去威海度蜜月，那个海滨城市很小，可是，却很适合人类居住，并且幸福指数也很高。他们想去一个小城市过几天两个人的小生活，然后回来继续为工作打拼。
她已经计划好了自己的生活，我只有祝福。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一阵寒风让我不由的竖起了衣领，这个冬天依旧很冷，我有海涛，可是似乎更冷了。
回到我的出租屋之后，海涛还没有回来。意料之中的事情。莎莎打电话说可能要晚点回来，让我留门。电话那边声音很吵，不知道是在酒吧还是在ktv，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是每个人又都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真的有点矛盾的意思。
自己煮了面，默默地吃，一点儿味道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放什么调料，也懒得动了，索性自己全部将就吃了。
电话响的时候，我以为是海涛，迟疑了一下，打开手机一看，却是……铃兰的前男友。
我拒绝了他的见面要求，他说刚回来，在家里没有什么作为，工作不好找，又不好麻烦家里人，于是只好再回来试试。他说很久不见了，他在这里没有多少朋友，所以想见我。
说实话，如果之前没有看见他微笑，也许我会见他。也许不会，我也说不准。可是我能听出他的为难，我也知道回老家是一条没有多少发展的路。我们，也只有寄生在这个大城市里，继续我们蚂蚁般的小生活。我们战战兢兢，勤勤勉勉，亦步亦趋，可是，这里，依旧对我们充满考验。
海涛和莎莎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隐约听见门响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窃窃私语，随后就安静下来。他们怎么会一起回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有点累了，这个冬天真冷的，我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对感情这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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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的唇印
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起床，沙发上有海涛换下的衣服，肩部有一个很明显的痕迹，唇印。很艳的红色，不是我的。我的心忽然痛了一下，卫生间的洗面台上还放着莎莎的口红，艳丽的红色……那么鲜艳的颜色，我从来不用，海涛也说那是不正经女人才会喜欢的，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冷静，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莎莎，那也是别的女人……不过，我宁可这个女人是莎莎，宁可他们喝多了，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弄上的……
我怎么这么委曲求全……
上班的路上，打电话给宫葵，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她欣然应允了。
离新年越来越近了，天也真的开始冷了……走在陌生的人群里，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想控制的，可是我发现那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和海涛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真的就这样完了吗？到了这一步，我忽然发现不是不舍，而是已经习惯了……
到了公司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没事吧？我想约你。”
我脸上应该还有泪痕，所以只好微闭着眼睛，假装眼睛进了沙子，平静地说，“我还要上班。”
“我知道，可是我今天不是找你这个人，是找你们杂志的心理咨询师。”他认真地看着我，“我已经和他们打招呼了，他们说在这里等你就好。”
“今天我没有心情，”撇开他，独自上楼。男人都一样吗？铃兰离开的时候那么伤心，现在却一副放挡不羁的样子。海涛也是，当初情意绵绵，现在却让我接受背叛的事实……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他追上来，“就算为了铃兰……”
他不提还好，我转过身冲他大喊，“不要提铃兰这个名字，你不配说！她才走了多久啊？你就开始遗忘，她不仅是你的爱人，也是你孩子的妈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对面的他一副受伤的表情，他看了看我，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了公司大楼……
我心里一阵荒凉，烦人的杂草似乎生长在我大脑里，我怎么可以不冷静地说出那样的话？慌忙追上去，还好他没有走远。
“哎，”我叫住他，“我们聊聊吧。”
“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依旧是在左岸咖啡厅，对面的他眼圈红红的，“可是我能跟谁说？真的，在家里，我不能和父母提，他们已经够担心我了，我不能再让他们伤心。在这里呢？又会有谁真正在乎我呢？小心，我只有找到你。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对不起……”我真该死！不应该因为海涛的事情这样冲他大吵大叫。
他摇头，“我知道你也是为铃兰好，可是，我不能脸上一直挂着伤心啊，给人家唱歌就是把快乐送给大家，人家不是花钱买罪受的，是不是？他们只看到了我脸上的笑，怎么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不知道说什么，试图握握他的手，想给他一丝温暖。
“谢谢你，小心，我知道我不会孤单的。”他抬起头给了我一个明媚的微笑，“对了，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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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有爱
“没有啊，”我慌忙掩饰，“怎么会？”
“小心，”他有点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我在你家附近也等了你几次了。”他应该还想说什么吧，但是想了想，换成了一句“有些事，如果你觉得幸福那就好。”
浑浑噩噩地一天都没有精神，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赶紧冲下楼，钻进宫葵的车子。意外的是，她正在甜蜜地打电话，那神情好像是对方是她男朋友……不会这么快吧……
“小心啊，想吃什么？”挂了电话，她依旧甜甜的，我装作打哆嗦，“好冷啊，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也许是未来的男朋友。”她发动车子，“我们去吃川菜吧。我刚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馆。”
“是你朋友啊？”我很好奇。
她摇头，“我妈妈认识的叔叔介绍的。本来是想上周见面的，可是天气不太好，所以顺延到下周，不过在网上聊过几次。”
“相亲啊，”我终于听明白了，“可是，你不担心吗？现在聊得这么开心，怎么知道他……？”还是不说了，免得她伤心……
“是啊，所以和自己打一个赌吧，看看是输还是赢，不过，据说他听帅的。”
我喜欢和宫葵这样的聊天，“据说？据说，你某个相亲对象还180呢？”说完我们都笑了，和她在一起，我很容易开心。
“早上怎么了？病恹恹的语气。”我们大口吃着川菜，宫葵忽然开口问，我一下子被辣椒辣住了眼睛，眼泪不停地流，嘴里不清楚地叨叨着，“好像他有别的女人了。”
“你已经知道了？”宫葵的话让我更吃惊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难道你也知道？”
她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可是，解释也许会让我更不相信，于是她一口气喝了一听啤酒，“小心，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我以为男人难免会犯错，我警告过他的，我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改……”
“你的意思是你看见很多次？”我拿筷子的手哆嗦着，“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是看见很多次，”宫葵纠正我，“而是，我有一群总是定期常聚的朋友，比我都大，属于富姐行列的。我就是跟着那个毕婚族的同学一起去凑热闹，然后看见了海涛。那是第一次。我很意外，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他出差了。”
我这才想起来，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
“然后每次聚会你都看见他？”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疯了……
宫葵没有否认，“那个女人很有钱，海涛对她惟命是从，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只是说想让你生活得更好一些，我无话可说。”
我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蒙在鼓里？”
“小心，他没有告诉你，至少说明他还爱着你。难道你想和我一样吗？这么大了还在不停地相亲？我不想你这样，你这么年轻，应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好爱情，可是我没想到，他会继续伤害你……”宫葵真诚地说，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爱情就这样没有了，被我弄丢了？还是海涛自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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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
“你呢？你怎么发现的？”宫葵问我，她是真的把我当朋友，所以才会这样直接地问，所以我也就实话告诉她了。
“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宫葵想了想，“应该是一起玩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我认识的那个女人不会这么大意的，既然她和海涛在一起，就是肯定知道你的存在。海涛也一定要求她和你不要轻易见面。一般而言，你们遇上的概率也非常小。因为你们的圈子不同。”宫葵的话都很直接，很直白。从她的话里，我知道她一定见过她们很多次了，应该对“那个女人”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吧。
那顿饭后来吃得很无味，我们都沉默了，宫葵应该不想让我太伤心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我呢？脑子里乱乱的，每天去给别人解决红杏出墙、第三者插足的问题，自己的爱情却无意中被虫蛀了一个大洞，想要补应该是来不及了。对于完美的东西我得不到，可是一份千疮百孔的爱情，我应该还是可以拒绝的。我无法想象海涛从她那里回来之后再和我在一起的感受，我忽然想到在网吧上面过夜的时候，海涛总是不行，现在看来应该是太累了吧。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我告诉宫葵我累了想要先回去，她点头并没有说送我，看来是知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本来只是想找个人聊聊的，没想到却知道了一个对我而言可怕的真相。
天真的越来越冷了，我裹紧了大衣，欲哭无泪。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大街上，不知道要去哪里。除了我的出租屋，我还有哪里可以去？这个城市这么大，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我随着海涛来到这里，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一幅照片，我们老了之后坐在摇椅上晒太阳，那应该是很和谐很平凡的一幕，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海涛把这一切都打破了，尽管他是想为我好。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宫葵说他是想为我好，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啊？是在多久之前，海涛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的？好像是在我的出租屋里一起看《蜗居》之后吧，那有多久了？然后他说要出差，我们的联系就忽然减少了，然后铃兰出事了，他却忽然打过来电话？！这么说，他根本就没有出差！只是找了个幌子离开我一段时间而已。也就是说，也许他早就辞职了，这段时间频繁的“出差”都是和她在一起？然后还拿着她的钱给我买衣服带我去吃大饭店的东西？我真的不想再想下去了……
我靠着路边的电线杆慢慢蹲下来，用大衣包住自己，不想别人看见我肩膀抖动的样子。有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在我身边停下来，拍拍我的头，我知道一定是宫葵，我抬起头，却不是，是宁凯，铃兰的男朋友。
“我刚刚也在那里吃饭，宫葵姐说不太放心你，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还好吧？”
我还好吗？我想起奶茶的歌词现在有很多人可以轻易地说出我爱你，也很难会诚实地说出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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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
他轻轻拍着我的头，像是疼爱我的兄长，我再也抑制不住，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海涛，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泣，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等我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宁凯说要送我回家，路上他很小心翼翼地说，“其实这件事我也知道的，只是，我觉得小心，只要你自己幸福就好。”
我终于明白他今天早上想说的是什么了，他和宫葵都瞒着我，就是不想让我像现在这样悲伤，可是我迟早都要知道的，难道海涛会改吗？即使他改了，我也不会忘记。
见我不说话，他又说“其实，我觉得不应该怪海涛，他是想让你生活得更好。我也是，当初我不想让铃兰生孩子就是想让她生活得再好一些，我们是男人，男人的压力永远比女人大得多。”他的声音很轻，很像是自言自语，我转头看着他，“可是，他不该用那种手段。我无法接受。”
“这只能说明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方法用错了，我们都是想让自己的女人好过一些。”宁凯低下头沉重地说，“可惜铃兰走了，小心，你知道吗？宫葵姐找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现在看来我想多了。”
我轻轻笑了笑，即使知道真相，我也不会选择用和铃兰一样的方式解决问题。不过，确实很感谢他能说出那番话。
“我都已经决定了，”我真诚地看着他，“不用劝我了。”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我摇头，“难道你会因为一家饭店很近就天天去吃而不顾有多难吃吗？海涛这样赚的钱我花得不安心也不舒服。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就应该用正当的方式赚钱。”
宁凯就不再说什么了。我们坐在公交车的最后，看着这个城市漂亮的霓虹，找不到心灵的出路。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海涛不在，莎莎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回来慌忙坐起来打招呼，我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海涛说打你电话打不通，他出去有事了，可能晚点回来。”
我从嗓子里应了一声，以后他的事和我无关……
“还有啊，那个……小心……”莎莎吞吞吐吐，不知想说什么，我看了看她，“有事吗？”
“也不是啊，”她摇摇头，“算了，没事了。”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说昨晚的事情吧，那件有唇印的衣服已经试过去式了，海涛也是过去式了。我不要再知道和我无关的事情。
“没事那我就去睡觉了，今天有点累。”我笑着看着莎莎，她不敢看我的眼睛，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哦好啊，小心晚安啊。”
我以为海涛回来的时候我和他说分手就好了，我以为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的，我以为我要像宫葵一样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很多时候，事情却不是你想的那样，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半夜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安静的夜里它的声音是那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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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出了车祸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海涛出了车祸。
我浑浑噩噩地起来，穿衣服，拿钱包，然后出门。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盲目地打车赶到医院。一路上我都是晕乎乎的，于是下车之后打电话找了宁凯。其实，我是想打给宫葵的，可是这么晚了，我担心她已经睡着了，或者是还在和那个以后可能会是她男朋友的人煲电话粥。宁凯起码是男人，如果真的有事，他会保护我的。我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在门口等着他。
没多久，他就赶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担心我有事。
“是海涛。车祸。”我简单地说，随即他陪我去问护士病房在哪里，得到的答案是正在抢救。
我们赶到手术室的时候，背对着我们站着一个女人。我觉得她的背影很熟悉，可是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于是试探地上前说“你好。”
她回头，是飞姐。
我有点吃惊，但还是镇定下来“飞姐，你怎么也在这里？海涛他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事了。”飞姐眼睛有点红红的，她拉着我的手说“小心，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有点好奇。
但是她没有再说什么，留给我一张银行卡之后就快速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我们认识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很轻易地叫出我的名字，那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海涛突然说要出差，然后他的电话就打不通了。那时候，飞姐安慰我说，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在飞机上。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清晨我要去上班的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海涛刚刚出差回来，但是他没有给我拥抱也没有给我一个吻……然后她送我去上班，她说她过来只是有私事。对了，好像她还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人对你好，你只管接受。不管这种好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那天晚上，我和海涛出去吃饭时，他也说过这句话。当时，服务员说他可以免单……
好像是这样的吧？我忽然觉得飞姐和海涛的事情肯定有联系。不停地有护士进进出出，我觉得很累，宁凯小心地扶我坐下来，我们在手术室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当我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的时候，我想我知道了宫葵说的那个女人就是飞姐。所有的一切都能对上号。海涛早就把工作辞了，他借口出差就是和飞姐在一起，所以回来会有那么多钱，会很长时间不行……而现在，他想趁过年的时候，赚点外快，是在给我的伤口上撒盐。难道一个飞姐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即使想让我过得好，又怎么样？我没像《蜗居》里的海藻一样和宋思明在一起，他倒先和富太太在一起了……
宁凯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我吓坏了，他让我轻轻靠在他肩上，“小心，你还好吧？你一定要撑住！”
“你说如果我见了海涛的那个有钱女人会怎么样？我居然还认识她！你能理解吗？”我的眼泪瞬间决提……
“你是说……刚刚的那个女人……”宁凯试探地问，我的眼泪已经打湿他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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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春年少的爱情
宁凯不再说什么，只是借给我他的肩膀……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缓步走上前来“谁是病人家属？”
宁凯扶着我站起来，我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他“我是他女朋友。他怎么样了？”
“病人没事了，还好送得及时。”医生说完就走了，留下我和宁凯。
“谢谢。”宁凯帮我说，那个医生好像没听见似的，头也没回。也许，这种事情他已经见惯了。只是那句“送得及时”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只有飞姐在的么？也就是说是她送他来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刚刚在一起？我差点站不稳，宁凯再一次扶住我。
“小心，你最好回去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我还没有和他说分手。至少，现在我还是他女朋友……”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呆在这里，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如果我不来医院会怎么样？海涛已经那样伤害我了，我完全可以让他一个人呆在医院里的。可是，我为什没有？我不知道……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我苦笑着问宁凯。
宁凯摇摇头“因为爱。你还爱着他。小心，别那么倔强了，也许这就是一个机会让你们在一起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轻轻地重复着，是有结束才会有开始的吧？宁凯也想说我们的那段纯洁感情已经结束了吧？那现在开始的是什么？是因为已经在一起太久所以习惯了吗？还是我们都是一个人，凑在一起刚好就是两个人？
就这样，我们俩一直守在外面，谁也没有进去看海涛有没有醒来。我还没有准备好出现在他面前。我不知道莎莎和飞姐的事情我要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要不要继续走过接下来的日子？我不知道……
天亮的时候，宫葵出现在我眼前。我奇怪地看着宁凯，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很担心我，可是白天的时候他要去忙，不放心我一个人，所以找了宫葵。
“你们昨天吵架了？”宫葵一边把早餐递给我一边问。
我摇头“我到医院的时候，见到了飞姐。应该是他们在一起时出的车祸。”
“你认识她？”宫葵有点吃惊。
我点点头，把以前那些似乎是飞姐无意做的事情告诉宫葵。她沉默地听着，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末了，只是抱紧我，“小心，有我在。没事的。”
听到她这句话，我再也控制不住，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之前的流泪是情不自禁，这次的大哭也许才是我真正的发泄。我青春年少的爱情啊，它就这样败给了这个城市败给了这个社会？！我和海涛为什么不能像两只蚂蚁一样相爱呢？我不要那么多漂亮的衣服也不要多好的房子，我只要我们两个人相爱。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是笑话……
宫葵没有安慰我，她只是在背后轻轻拍着我，似乎想让我哭个够。
在这个城市里，还好我遇到了宫葵。爱情不可相信的时候，还好我还有友情。可是，很多人都说，有爱情的时候，友情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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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么多回忆
海涛醒来的时候，我正在病床边看着他。看见他醒来，就问他有没有想吃的东西。他摇摇头，紧紧抓住我的手。
“小心，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我松开他的手，装作给他整理被子。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眼前这个男人说怕见不到我，可是却一直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是为我好没错，但是，我可以拒绝这样的好……
“你请假了吗？这几天不用去上班吗？”海涛看看时间问我。我点头，宫葵走后我打电话请假，没想到电话那边老板说，飞姐已经告诉他了，他允许我带薪休假。听到那个名字，我恨不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