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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的问题,离我们的工作比较远。你对企业改制的有什么看法?”
    “我的资料不足,对其它省的情况不了解。就咱们省来说,改制应该是比较容易的。其实就整个临湖来说,大型国营企业不多。多数的国营企业规模不大,但有很多所谓大集体的企业,其实跟国营没有什么两样。这些企业一旦改制,会比较麻烦。大量人员会被推向社会。即使再进行就业培训,困难也很多。至于所谓的乡镇企业,一部分是由集体投资的。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其实是私营企业,带了个集体企业的帽子。这些事情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改制工作可以先从这一部分开始,但问题是老百姓有顾虑,怕国家政策改变,戴上了私营的帽子,将来会不会有麻烦?”林原和道。
    “现在先搞集体企业改制,今后可能还要搞国营企业的改制。不过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不着急。有些问题的争议比较大。工作上,应当尽可能避开争议,排除干扰,成熟一步做一步。很多问题,没个十年二十年的讲不清楚。改革本来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赵子豪这话讲得很有深意,林原和听出来了。其实按照东海的惯例,很多事情总是先做后说,甚至做了不说。实践探索在前,理论总结在后。
    “省里选了临湖作为集体企业改制的试点。市里让兴湖先动了起来,你到霍海也要把这事抓起来。你们要为全市甚至全省提供经验的。兴湖的杨浦镇前两年已经在搞了,只是没有宣扬。你们可以去那里取取经。年底你们的刘县长要去中央党校学习一年,他走后你要主持整个县政府的工作了。”
    “谢谢组织上的关爱。我会努力把县政府的工作抓好。”林原和立即表态。
    “好了,晚上我有安排了。让小李陪你吃个饭。”
    “奉老板的命令,晚上请你吃饭。”李国平李秘书一本正经地对林原和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秘书喜欢私下里称呼领导为“老板”。
    “你要是不乐意,我请你也行。”林原和故作生气道。两人以前就认识,一个在省委,一个在市委,工作上联系不多,关系也说不上密切。但这次林原和结婚,赵子豪特意带了李国平赴宴,这私交就突飞猛进了。李国平是赵子豪到了临湖以后选的秘书,很清楚赵子豪和林原和之间的渊源,当然乐意和林原和多密切点。
    “呵呵呵……”李国平笑了起来,接着道“恭喜你啊。你现在是几子登科?我算算……妻子、房子、位子、票子……就差个孩子,五子就齐了。”
    林原和白了李国平一眼,道“房子是我妈的;工资又没涨,哪来票子?”心里还有一句没讲,妻子也是名义上的。
    “晚上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李国平道。
    “好啊,谢谢。”林原和也不客气。他刚来,正需要在市里多认识些人。
    在林原和忙着在临湖交结新朋友的时候,杨海也到了赵世成的家。
    “新来的常务副县长叫林原和,年龄还不到三十岁,是不是你女婿?”杨海问道,杨海参加过在霍宁的婚礼,知道林原和的名字,也知道林原和在省委上班。
    “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起过。”赵世成这话真真假假。林原和是没跟他说过,但他却不是不知情。
    “你家小涵也没跟你说过?”杨海有点不相信。
    “前几天说可能要来霍海工作,具体职务她没说。”赵世成这话倒也是事实。
    “那肯定就是他了。恭喜啊,老赵。你家小涵给你找了个好女婿。”杨海羡慕道。
    “我马上退休了。沾不到他的光了。”赵世成不以为然道。
    “你就是不退休也沾不到他的光,年轻二十还有希望。我的年龄也早过线了。对了,你女婿来当县长了,局里会不会返聘你?”杨海很惋惜。
    赵世成想了想,道“没有这层关系,局里返聘我肯定乐意。但现在有这层关系了,局里就是返聘我也不会去。”
    “下面农场呢?”杨海问道。
    “不去。现在私人养猪养鸡养鱼那么多。有人愿意出钱,我去出点力,多轻松。几个农场都是是非之地。”赵世成道。
    “在霍海你的活不会多。到苑湖的灵山去,一个月你不得赚上个一两万?”杨海建议道。
    “那太累,也太远了。儿女都已经成家了,这点退休工资够我们老两口花,有点小外快也就知足了。年纪一大把,不能跟年轻的时候比了。”赵世成很想得开。
    一会儿,门铃响了。是城关派出所所长钱亚宏来了。
    赵世成和杨海面面相觑,这消息传得太快了吧!
    他们的猜测显然是错误的。钱所长是为上次的入室盗窃案来感谢赵世成的。
    “赵老师,我是特地为上次的案子来谢谢你的。”钱亚宏带了两条烟来。
    “怎么这么客气。”赵世成道。
    钱亚宏叹了口气,道“案子是破了,我呢,倒霉了。不过该谢你的,还得谢你。”
    赵世成和杨海觉得很奇怪,破了案子,不立功受奖,怎么倒霉了?
    钱亚宏确实倒霉了,那六尊金佛搞得他焦头烂额。首先,消息压根没封得住所里的办案人员,还有市局反扒队的人员都知道。后来曹琼的丈夫王金钰来认领了六尊金佛,说是曹琼不知情,这是朋友放他那儿的。因为怕曹琼疑虑,就跟曹琼说是假冒的金佛,不值什么钱。所以曹琼根本想不起还有这些金佛。案子破了,局里给了个嘉奖,而钱所长却被调职了——从城关镇派出所调往开放区派出所。局里的意见很堂皇县里非常重视开发区的建设,所以要加强开发区派出所的建设,局里把这副重担压到了钱所长的身上——钱所长到开发区派出所还是担任所长。级别不变,还是副科。当然也不能说开发区派出所不重要,只是人员少了点——整个派出所只有七名警察,六名联防队员。
    “这都算什么事啊!曹琼、王金钰这么漏洞百出的解释,局里居然无动于衷。”钱亚宏发着牢马蚤。
    “这么说我提供的线索反而害了你。”赵世成感叹道。
    “赵老师,你别这么说。案子不破,板子照样会打到我们全所,我日子还是不好过。”钱亚宏解释道。
    杨海忍不住插了一句“路大明的事情定了吗?”杨海想了解一下钱亚宏是否听到了什么风声。
    “双开。移交司法机关处理,现在已进入法律程序了。这案子是市里处理,离我们太远了。我是就一个小所长。”钱亚宏不明白杨海问话的意思,说得都是县里几乎人人都知道的情况。
    钱亚宏走了以后,杨海对赵世成道“我还以为小钱是来跑关系的,原来他压根都不知道呢。他也算有心人了,还知道来谢谢你。”
    赵世成道“小钱这个人业务能力还不错,当官还欠缺一点。破了案子,却背了个黑锅。”
    林原和的赴任很简单。秦人杰送他上任,和县里的几套班子成员见了个面,中午一起吃个饭,就结束了。甚至连县电视台也没露面,非常低调。实在是最近两年东海的人大常有惊人表现,从省、市到县,常有组织部门的提名人选被人大常委给否决的。尽管这是极其个别的事情,按概率来讲,连千分之一都没到,但哪怕只有一次都会让组织部门和上级党委脸上无光。所以在林原和的副县长提名还未经县人大常委通过的时候,一切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一周以后,县人大常委会通过了林原和的副县长提名。林原和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了当地报纸和电视新闻中。他和老赵家的关系也大白于县里的各个机关——尤其是农业局机关,还有农林水的宿舍区——现在封闭小区已经建成了。但这一切,对林原和毫无影响。这个星期中,他只干了几件正事领到了配给自己的手机,并且立即把手机号告诉了赵涵和其他人;确定了自己的住宿地方——县政府内部招待所;确定了自己的专职秘书,当然正式名称是通讯员;确定了自己的司机;然后读了一大堆县里和市里的各种文件。
    现在他已经是真正的常务副县长了,工作可以开始了。
    第十二章 烦恼
    接下来的一周,林原和除了参加必要的会议之外,跑遍了全县的15个乡镇,还走访了二十多家企业。按照分工,他这个常务副县长除了照惯例分管财政以外,还主管集体企业改制的工作。
    “工作不好搞啊。”林原和暗自思量着。县里的工作正好是处于一个变幻高峰期的时候。他的工作不好搞,整个常委会的工作也不好搞。按照省里要求,为了减轻农民负担,要搞乡镇合并。计划明年裁撤三个乡镇,三年内要再裁撤三到四个乡镇,乡镇总数量要减40到50。这是县委金书记主抓的事情,跟他关系不大。但是财政要安排不是?
    “林县长,教育局王局长要来向你汇报工作,请问你什么时间有空?”秘书顾达明过来请示。
    教育局?那不是戚美芳管的吗?怎么了,没到年底,来要钱了?林原和暗自思量着。县里有一正五副六个县长,除了县长和他以外,分别管工业(含城建、交通),农业(含林、水),教科文体,劳动卫生和社会福利,招商旅游。分工倒是很明确。戚美芳主管教科文体,是个女干部,又是民盟成员,一个人就兼了民主党派外加女性干部两项因素。
    今天是星期五了,下午没什么事情,让他过来吧。王大年这个教育局长他只在开会的时候见过一次,当面聊一聊也好。林原和马上作了决定。
    王大年四十多岁。原来是中学物理教师,当过物理教研员,从教研室主任提拔到副局长,去年刚升为局长。
    “王局长,你第一次来我这个办公室。你看这样行吗。我们先随便聊一聊。我对霍海的教育工作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前几天看县里这几年的文件,发现有关教育方面的占了很大比例。说明我们县一直比较重视教育工作。你觉得呢?”林原和道。他没有说,有关教育方面的文件中,所谓规范各类收费的就占了很大一部分。
    王大年有点脸红,今天来就是要钱的。主管副县长、县长他都找遍了。每次都是要钱、要人、要房子。事实上,霍海的教育经费并不少,教师待遇也不错,至少不会比一般机关人员差。最大的问题是分配不均。有的乡镇富得流油,教育附加这项收入就高,学校经费、教师待遇就没有问题;有几个乡本身就穷,又没有太多的企业,教育附加这项收入很少,教师待遇就差。如今是分灶吃饭的年月,所以就有几家欢乐几家愁。而诸多的择校费、赞助费、借读费等等,更加剧了这种情况。
    “林县长,你刚上任。我今天来不是要钱的。我要人!”王大年想了想,还是先不要钱了。
    林原和有点惊讶,看着王大年。王大年继续道“按照省里的规划,我们县要全面普及高中。到2000年,要求初中升高中的入学率在85以上,到2005年,要求达到95以上。最近三年我们至少要增加120名教师,考虑到这几年有近200名老教师退休,总缺口在300名以上。但这几年我们能够分配来的高中教师每年不到40名,每年缺口高中教师60名。初中、小学教师也缺,主要缺音乐、美术类教师。”
    “为什么这几年要有那么多教师退休?”林原和不解。
    “这些都是66年以前的大学生,66到76之间不是有断层吗?现在我们的教师主力,要么是六十年代大学毕业生,要么是八零年以后毕业的。”王大年解释道。
    “哦……那你们跟市里省里协调过吗?”林原和又问道。
    “要普及高中,全省都面临这个情况。2002年以前,这个问题一直会在。师范类的本县籍学生不少,但大概只有三分之二左右能会回到霍海。一部分会留在舟城、临湖,毕竟大城市的吸引力还是比较大。”王大年回答道。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措施或者建议的?”林原和无奈问道。
    “我们原来计划是面向全国招聘。但我们原来的局长李万才出事以后,就耽搁了下来。这个还需要县里支持。”王大年笑了笑道。
    “支持?县里肯定会支持的。问题是你们要考虑好细节,要具备可操作性。”林原和打着官腔道。“你们原来的局长李万才是怎么回事?”
    王大年犹豫了一下,可能是组织了一下语言“他是乡镇干部调来的,胆子比较大,收了别人的钱。”
    看看王大年也没什么话可说,林原和就赶人了“那好,你们详细订个方案,再研究一下。”
    王大年走了以后,林原和把顾达明叫了进来“小顾,这教育局的李万才是怎么回事?”
    顾达明大学毕业进县政府三年了,机关的这点事情清楚得很。“李万才原来是杨塚镇党委书记,前年调任教育局局长。咱们县的教育局领导,传统上要么是军转干部,要么是本系统提拔。乡镇干部调任教育局长,他到目前为止是唯一一个。”顾达明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各个学校工资待遇不一样,有些待遇差的学校老师想去待遇好的学校;乡下学校的老师想回城。就走他的关系。他也是拿钱办事,钱送进了,就给你办调动。检察院的起诉书上认定受贿金额是六万多,最后法院认定是五万多,判了三年。法他自己也承认,差不多一万就可以帮别人办成。”
    顾达明这个秘书还算称职,没有讲自己的主观判断,但提供的信息足以让林原和还原事实的真相乡镇干部调任教育局,还保留乡镇干部的做派,教育局的人肯定盯着他。教师调动的事情,不是局长批个条子就能定的。教育局的人事部门,调出的学校,调入的学校,都要打交道。这个事情上收钱能收到天下皆知,而且就这么点金额,这李万才也是个人物了。
    林原和想了一下。算了,都过去的事情了,跟自己没关系。突然,手机响了,一接,是赵涵打来的。
    “亲爱的,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他带着调戏的口气问道。赵涵不会没事给他打电话的。
    “原和,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去一下霍宁,就吃个饭。”赵涵的口气有点怯生生,还有点无奈。“我堂伯的重孙子满月,明天中午摆满月酒,你代我去一下好吗?我们明天有集体活动,要去南山农场两天,不好请假。”
    林原和真有点生气,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还满月酒!上周有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去世了,去参加了丧礼。这毕竟还好说。中国人讲究人死为大,葬礼的时候去到一下,应该的。今天怎么又出来个满月酒,到底还有多少种酒?林原和很想生气,但还是忍住了。他没法生气——赵涵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严格说来,他们只是合作伙伴。他不能象对妻子那样对待赵涵。“如果真要是我老婆的话,我非得臭骂一通。”林原和恨恨地想。但谩骂解决不了问题,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林原和只能平静了一下心情,问道“让爸妈把礼带到,行吗?”
    “如果你实在抽不出时间,那也只能这样。如果能去的话,最好还是去一下。”赵涵说的毫无底气。
    “你以前怎么处理这些事的?我觉得你以前好像很少跟他们有什么联系的。”林原和有些奇怪。
    “爸妈说了,以前我没结婚,去不去都无所谓,爸妈去就代表了。现在我结婚了,属于单独一户,至少要派个代表去。爸妈现在代表不了我们了。”赵涵解释道。
    “那行,我去。”林原和说得很痛快。既然是由婚姻引出来的麻烦,他有义务予以解决。好歹,他们是名义夫妻么。
    “谢谢你了,真不好意思。”赵涵道歉道。
    “没关系。对外人来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林原和笑着道。
    “你包两个红包,一个一百,写上我俩的名字,见小孩的时候给他们父母就行。”赵涵又关照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
    林原和挂了电话,想了一想,觉得有点意思……堂伯的重孙子,那得管赵涵叫什么……得叫姑奶奶,那我就是姑爷爷了。没想到,自己还没孩子,就已经当爷爷了。
    第二天中午,林原和参加完满月酒之后,让司机小齐开车送赵世成和赵赟一家,自己开了大舅哥赵赟的车回舟城。到底是企业,配车没顾忌。赵赟今天开的是厂里的皇冠30,而林原和的配车却是一辆普桑。
    一路上林原和驾车以飞快的速度直接到了清水别墅区申屠冰家。
    一进门,二话不说,两人直接上了二楼卧室。一番云雨之后,申屠冰才笑着道“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憋很久了。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你家赵涵不让你上床?”
    林原和没好气道“我去了霍海就没回来过,她在党校培训还没结束。”
    申屠冰有点奇怪“那你今天不陪她?”
    “今天他们集体去南山农场了,明天晚上才回来。”林原和道。
    申屠冰还想说什么,林原和赶紧引开话题,把最近参加赵涵亲戚的应酬事情说了出来。
    “姐,你说这算什么事啊!一结婚,怎么多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随礼都不行,非得人去不可。”林原和抱怨着道。
    “这点事你就嫌烦?你以为结婚就是你们两个人一起过?哪有那么容易的。婚姻是社会关系中最基本的基石之一,哪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你还说要娶我。我俩真要结婚了,面临的情况比你现在要复杂一百倍。”申屠冰感叹道。
    “其实一个人过挺好。”林原和也叹道。
    “那你还说要娶我!”申屠冰瞪了林原和一眼,看林原和要说话,抢先道“你就不懂女人的心思,每个女人都渴望有幸福的家庭。我要是年轻几岁,又没有过去的这点经历,我一定死死缠住你。你想跑都跑不了,那时候你就会讨厌我了。”
    “姐,你干吗活得那么累!”林原和道。
    申屠冰看了林原和一眼,认真道“我现在活得很好。我要是结婚,才会活得累呢。”
    林原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上次我问计雅君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先起来,我们到楼下去聊。”申屠冰道。
    一会儿,两人起床,洗漱完毕,下了楼。
    申屠冰将一份材料递给了林原和,材料是手写的,是申屠冰的字迹。
    计雅君,女,1968年8月出生,1989年毕业于沪海外语学院,精通英语和西班牙语。毕业后分配到舟城市外经委下属飞水工艺品厂。90年8月年调到平海市中旅,91年9月调到平海市旅游局,92年6月年调到平海市招商局,93年3月调到平海市外办,96年8月调到省外办。
    “怎么只有她的任职经历,没有其它的内容?”林原和问道。
    “还要什么?”申屠冰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容问道。
    “他老公是谁,他公公是谁?”林原和道。
    “你以前到底跟她发展到哪一步?”申屠冰笑着问道。
    “还能到哪一步,就是拉个手,接个吻。”林原和道。
    “没上过床?”申屠冰有点促狭地问道。
    “没有。”林原和回答很坚决。
    申屠冰道“她92年10月结婚。结婚不到十天,他丈夫死于车祸,是醉酒驾车。她婆家把她当成丧门星,把她赶出了家。她公公是原平海市招商局局长,93年8月因挪用公款被判10年有期徒刑。她跟很多人谈过恋爱,在平海的口碑不太好。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到现在都跟她关系不好。她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叫夏韵,比她小7岁;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计海生,比她小6岁。”
    “关系真复杂啊。我见过她弟弟计海生,但真不知道她家是这样的情况。”林原和道。
    “她的情况很复杂,我们现在知道的也就是明面上的。你离她远点不就行了。”申屠冰道。
    林原和突然想到赵涵跟他讲的事情,他赶紧把这情况告诉了申屠冰。
    申屠冰沉思了一会,道“也许她怕你知道她的底细,又把这些情况告诉赵涵,这样很可能短训班的人都知道了。”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真相具体如何,除了计雅君,谁也不清楚。
    当天晚上,林原和回父母家吃了个饭,又回到了申屠冰家。一直呆到第二天下午,才开车回霍海。
    第十三章 “惊喜”
    霍海县的集体企业改制工作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事实上,从两年前杨浦镇开始试点的时候,霍海的许多企业都已经在准备了。第一步启动的是村办的集体企业。很快就有几十家企业报上了方案。林原和看了看这些方案,总体比较粗糙,显然是照别人依葫芦画瓢,缺乏专业律师和会计师的仔细工作。不过这不是大问题,省城有的是大量的专业人员,县里不行的话,就请省城的专业人员来做就是了。林原和头痛的是三家最大的村办集体企业没有递交方案。
    鹏程,东曙,源利三家企业中,鹏程实际上是戴着集体企业帽子的私营企业。企业的非土地固定资产超过了3亿,在县里已经算是大型企业了。前几年乡镇企业局就建议他们“摘帽子”,一直拖到现在还毫无动静。
    这天,林原和只能亲自到鹏程集团,找鹏程的实际拥有者吴氏三兄弟谈话。
    “说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顾虑?”林原和有些不解地问道。
    吴二鹏先说话“前几年让我们改注册成私营企业。这私营企业都是些什么企业?餐馆,修鞋子的,理发的,摆摊的。林县长你说,我们要是跟他们一样,说出去丢不丢人的?”
    林原和笑了。前几年正规注册的私营企业都比较小,而且集中在服务业,跟现在很不一样。
    “我们现在的固定资产如果只有十分之一的规模,那我们也就改了。实在是我们现在的规模有些大,改了以后贷款会不会受影响?这两年收紧银根,我们的流动资金就有点吃紧。”老大吴大鹏说道。
    “集体企业改制是个大趋势,今后大家都改成股份制企业。银行放贷要看企业的信誉、规模、经营还有抵押,跟是不是私人有什么关系?你们自己说说看,银行愿意放贷给你们,还是愿意放贷给那些有借无还的国营企业?”林原和笑着道。
    “我们没有政府担保,每一笔贷款只能是精打细算。我们跟镇政府只是挂靠关系,他们也不会替我们出面解决贷款的。”吴三鹏插了一句。
    “我仔细了解过你们集团的发展过程。我说说看,你们听听,我讲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林原和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们最早是靠织布起家,以织锦缎为主。八十年代提花被面流行,你们那时织了很多。织机从几张到几十张,最多的时候有两百多张。然后逐步投资到电缆厂。被面不太好销之后,你们把织机也渐渐卖了,一方面搞电缆;一方面搞印染涂层加工,尤其是全棉绒布印染,你们在市场上也很有名。工厂很快就扩大了。带给你们企业最大利润的,是电缆。从最早的电力电缆,后来的电话电缆,音响信号缆,到现在你们在上的光纤缆。我估计,这几年各种电缆带给你们的利润总额,不少于2个亿。当然你们基本上全部用来投资了。你们自己坐的汽车,也就是普桑,连2000型的都没买。唯一一辆撑面子的奔驰,自己基本上是不用的,对吧?外面的人看你们的工厂,印染加工占地很大,电缆厂不显眼。实际上最赚钱的就是电缆。”说到这儿,林原和喝了口水,看了三兄弟一眼,继续道“鹏程是你们三兄弟搞起来的,你们三兄弟之间肯定有股份协议。很可能其他一些管理人员也有一点股份,甚至你们的代理商,也可能入股。还有乡干部,村干部,村里的一些人,都有可能是股东。但只限于你们私下的协议,对吧?其实你们内部早就实施股份制了,是不是?”
    “是的,我们这个企业,是我们三兄弟占大头,别人也有不少股份的。”吴大鹏承认道,“这几年我们基本没有分红过,赚来的钱全投入了,否则银行根本不可能给我们贷款。说句实话,钱越赚越多,工厂越来越大,但口袋里的钱一分没多。”
    “这样吧,一时也不着急,你们好好考虑一下。你们要进行股份制改制,应该不难。我知道你们在外地也有一些投资,比较乱。但将来的股份制企业一定要规范。你们可以联系一些专家帮你们好好规划一下。我希望能够看到你们有上市的一天。”林原和道。
    如果说鹏程是因为处于观望之中,自己不愿意出头的话,那另外两家情况完全不一样。他们不是不愿意搞改制,而是根本就无从下手。
    东曙集团是东曙村的村支书李柯一手办起来。曾经有一段时间东曙是全县的一个样板全村所有村民,凡是60岁以上每人每月有60元的补助;全村实施免费的医疗,免费上学。集团员工的工资,人均每月超过400元,还有多项福利。九十年代以后,随着企业竞争力的下降,企业效益大幅度滑坡。虽然还在正常运营,但是较低的企业利润已经无法维持给全村的众多福利,甚至连贷款的本息都难以正常支付。最关键的,东曙的产权极其复杂。资金来源有村集体积累,当年争取到的扶贫资金,各种专项拨款。简直比国营企业还要复杂,这样的企业改制,不厘清整个产权关系,会留下很大的后遗症。
    源利则是另外一种情况。这家以丝绸为主要产品的企业,涵盖了缫丝、织造、印染以及成品制造,是典型的一条龙企业。源利的产权很清晰,就是早期的村里积累和村民的集资。但它的资产负债率实在太高,高达90。沉重的贷款本息在丝绸行业普遍不景气的年代压得企业喘不过气来。管理层几乎都没有信心能把银行的贷款还上。
    就在林原和为企业改制烦恼的时候,赵涵结束了党校的培训,也确定了她的挂职单位霍海县教育局,职务副局长。
    这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只不过这个“惊喜”根本就不是两个人想要的。赵涵看到分配表的时候,呆了;林原和从赵涵嘴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呆了。两人共同的感觉,一定是陈子豪的安排。
    “我得好好谢谢陈书记!”林原和恶狠狠地想着。
    “陈书记吗?我林原和,赵涵的事情,谢谢你费心了。”林原和立即一个电话打个了陈子豪,态度非常诚恳,外人还以为他是真心感谢呢。
    “赵涵?小赵的什么事情?我费什么心?我不明白。”陈子豪很奇怪。
    林原和更惊讶“赵涵到霍海挂职,不是你安排的?”
    陈子豪楞了一下,紧接着问道“小赵到霍海挂职,那好啊。什么职务……教育局副局长……好啊……什么?回避?你们这种情况需要回避什么,她就来挂个职而已。女孩子安排到乡镇的比较少,去机关的比较多。挺好,你也可以安心工作了……这事不用谢我,不是我安排的,我倒想着把小赵调过来呢。如果不是小赵主动要求,我估计这事是你妈妈的安排。”
    我妈的安排,怎么可能?她好像从来没给我安排过什么,她认识省里什么人?从来没听说过么。林原和很疑惑。犹豫再三,还是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妈,赵涵到霍海挂职,是你安排的吗?”
    林母笑得很开心“怎么样,我给你们俩这个惊喜还可以吗?”
    可以,真的,太可以了!林原和悻悻地想着。不过……林原和赶紧问道“妈,你认识省里什么大人物啊?”
    “没什么大人物。今年挂职的人很多,岗位也很多,随便打个招呼就行了。本来我以为是乡镇的。组织部的人说,学校出来的,去一下教育系统得了。”林母道。
    挂了母亲的电话,又给赵涵打了一个,告诉她是妈妈出的力,也省得没事猜个没完没了。
    放下电话,林原和傻坐在椅子上——事情再一次滑出了预想的轨道。
    赵涵来了,分居是不现实的,住在内招更不合适。算了,要套房子吧。
    这几年因为干部流动大,县里特地造了十几套房子,专供县里领导临时居住。和正常的单元楼不一样,这几套房子不出售给个人,有点类似官邸。里面装修好的,家具什么都齐,直接可以入住。林原和当然也可以要普通的房子——还可以买下来,走的时候可以再卖。
    “算了,就要官邸吧,简单方便。”林原和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临时住房。不过这房子离现在的县政府有点远,等明年搬到新的县政府大楼后就很方便。
    教育局,第一个主动要求汇报工作的是教育局长。不过这家伙来不是来谈思想的,是来要求帮助的。现在,自己的名义妻子就要到他手下听差了,以后还真不得不帮。我只是副县长,又不是分管的,为什么非得帮?为什么我这个县长没人帮?又想想那几个令人头痛的企业。谁来帮我?郁闷啊!
    手机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沪海手机号码。一接通,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你好,是林大哥吗?”
    “不是,我是熊猫大哥。”林原和立马猜出是谁在搞怪。
    电话里传出了一阵笑声,有男有女。一个男声传了出来
    “林大人,请你赏脸到山前度假村19号楼,我们给你一个惊喜。”
    又是惊喜,今天已经有过“惊喜”了。
    山前度假村在兴湖县,已经和快和沪海交界了,离霍海近40公里,大都是沪海的人去那里玩。林原和到那里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找到19号楼,这是一栋两层别墅式的客房,里面有5个房间,一个客厅。一进门,见到了两位大学同学,一位是就是“熊猫”张永和,另一位……还真是个惊喜李立和。
    张永和,李立和,林原和在学校的时候组了一个“三和乐队”。张永和是鼓手,李立和是贝司手,林原和是吉他手。可惜键盘手的姓名中没带“和”,不然的话可以叫“四和乐队”。
    张永和毕业后分回沪海工作。一年以后辞职下海,自己经商,成了同学当中的第一个百万富翁。前段时间林原和结婚,通知的很仓促。他正好去澳大利亚了,没能来参加婚礼。李立和毕业时交了一万五千的培养费,直接出国留学。今天是林原和毕业后第一次见到他。
    “你这家伙,六年了,才见面。博士学位拿到了?”林原和问道。
    李立和有点不好意思“没拿到。不过拿了两个硕士学位,一个计算机专业,一个金融专业。”李立和大学就是计算机专业的。
    “不错啊。那你是准备回国工作,还是在那边工作?”林原和问道。
    “那边工作,一家金融公司,现在派驻沪海。”李立和道。
    “好啊,领美元,花人民币。真幸福啊!”林原和有点夸张道。
    “我这点薪水,跟熊猫相比,九牛一毛。”李立和也不客气。
    “他是老板,你是打工的,不能比。跟你们相比,我才是最惨的——工资连老婆都养不活。”林原和道。
    张永和马上接口道“你是当官的,又不靠工资活着。吃喝嫖赌全报销。”
    接下来三个人又聊了好一会,突然林原和想起什么,问道“刚才电话里听到男男女女好多人,怎么就你们两个?给我打电话的女孩子是谁啊?”
    张永和与李立和互相看了一下,张永和很得意,李立和垂头丧气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美钞,递给了张永和。林原和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俩人在搞什么名堂。
    “我们刚才打了个赌。赌你进门五分钟内会不会问起打电话的女孩子。现在都过了二十多分钟了,我赢了。好了,姑娘们,下来吧。”最后一句,张永和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
    楼上一间房门开了,传来一阵清脆得如同风铃般的笑声。接着走出了四个年轻女孩,边走边笑,下了楼梯。
    林原和看了一眼这四个女孩,又看了一下张永和,悻悻道“肯定是你搞的怪,居然拿我来打赌。不行,见面分一半,给我50美元。”
    张永和捂着钱包道“俺是中国人,不是假洋鬼子,没有美元。今天赢的我要留作纪念,作传家宝。”
    还是李立和看他们扯太多了,赶紧道“注意点风度,别把女士晾在一边。”
    张永和开着玩笑介绍道“这就是林原和林大哥。你们可得悠着点。他不上我们的当,但很容易被女人骗的,你们别太狠了。”
    “呵呵呵……”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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