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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我几天啊,我就想着要另找芳草了。我在嘲笑自己幼稚可笑的同时感到一丝失望。我尽量找借口分析,心却愈来愈糟,整天浑浑浑噩噩。姝婷的身影再次萦绕脑海里,总希望她有一天能回心转意。
    2六十五(2)
    周六下午,猪来找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喝酒。和猪出去打了一些卤菜卤肉的回来,一边喝酒,一边说姝婷的事。猪也在为我打抱不平,然后又没完没了地劝我。
    “小南,有啥了不起的,不就一女孩吗?”猪瞪着眼,以一种怀疑全世界的口气说。
    “是啊,不就一女孩吗?可她是姝婷啊。”喝口白酒,我脸上的表很难看,比喝毒还难受。猪继续给我斟上,笑嘻嘻的。
    “姝婷怎么了啊?说实话,虽然姝婷是全校数一数二的校花,可我觉得还不是那回事吗?没什么了不起的,男人整天为女人把自己搞的那么累,不值啊。”猪吃着卤肠,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是美女不美女的,一旦爱上了,那份牵挂也随之而来了。”
    “拉倒吧,她动不动就耍脾气,这都几回了?这样还了得。”
    “要不怎么办?你说得轻巧,那是因为你没有真爱,那你现在爱阿丹吗?”我问。
    “阿丹?说实话,真漂亮一女孩,可我觉得就那回事,谈不上爱不爱的。”猪笑着说。
    “你这头猪啊。”我用筷子敲着猪头说,“你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懂吗?”
    “最多只算是互相玩弄,谁也没对谁动过心。我们只是互相派遣寂寞,说实话,女孩子可以不要爱,但不能不要性,所以,和我谈说爱那是扯淡,若是当性伴侣,那还可以。”
    “怪不得丢丢要离开你。”我主动与猪碰杯。猪接着又满上杯子。
    “我不在乎,我就是这样的人。女人爱不爱的有啥了不起,跟谁不跟谁的又有啥了不起,说白了,除了性,女人对男人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是个累赘。”猪脸都喝红了,滔滔不绝。
    “你这话说得过分了啊。”我给猪斟好酒说,“太不像话。”
    “不像话?那你说女人除了那个性器官什么的,还有什么用?”猪眼睛红红的盯着我。
    “你这家伙,我都不知道你这人怎么变成了这样,什么歪话都能说出口。”
    “以我看,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傻瓜,为女人要死要活的,值吗?不值!”猪墩着酒杯说。
    “你心中无爱,或者你根本就没经历过真爱,所以你也不懂爱。”
    “拉倒吧,爱是个什么东西?我告你小南,这年头没钱,你就别想谈爱。”
    “那也不会像你说的,男人都是傻瓜吧?”我问满脸通红的猪。
    “就是傻瓜,否则怎么会有你这样为女人伤神的人呢。男人辛辛苦苦挣钱,又要辛辛苦苦的花到女人身上,还要辛辛苦苦的照顾好女人,搞不好还要辛辛苦苦的哭上一两回,你说这不是白痴吗?”猪笑笑说,“坦白说,漂亮女人又有啥好的?又有啥了不起的?不还就是那半截肠子吗?有啥了不起呢?”
    “什么半截肠子?”我问猪。
    猪笑眯眯地说“要不怎么说你不如我呢,连这都不懂,你说半截肠子是啥?性器官呗!”说着夹起一截猪大肠说,“瞧,就像这个!”
    我查点没吐出来。
    猪举着杯子笑了起来,酒洒了一桌子。
    “小南,你说,多少男人为了那半截肠子没把自己搞得愁山苦海似的?”猪笑着说。
    “你闭嘴吧。你这个人可真是恶心啊。”我放下筷子,一口也吃不下了。洗洗手躺在床上和猪继续聊。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猪接了,对我神秘的一笑“喂,找你的,听音有点像姝婷!”
    “难道真的是姝婷?”我翻起身爬起,猛抓住电话,急不可耐的说“是姝婷吗?”我的声音由于激动而在颤抖。
    “姝婷?什么姝婷啊!”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娇叱声,“是不是想疯她了啊!”
    “哦,原来是你啊!”我有点惊喜的回话,原来是茹雅。
    “怎么,不欢迎?不会是早把我忘了吧!”
    “我?哪有呀,还欠你十顿饭呢!只是找不着你,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
    不知为什么心一下子好了许多,话还没说完,茹雅便“哼”了一声说“所以什么!我看你是根本没有认真找过,想赖帐罢了,像我这样的大美女,还用找吗,用听的也知道了。”
    3六十五(3)
    的确,自从有了姝婷,便一心放在她身上,对同学讨论美女呀帅哥什么的从来也不理会,现在想想,为了这段爱,自己实在错过很多原本应该拥有的东西。
    “喂,今天晚上请你,说个地方吧,”我大方的说。
    “什么请客不请客的,好象我打电话就是专门要你请客似的。”真不知茹雅是怎么想的,反过来说,正过来说,她都有理由。
    说归说,她还是随即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并约定每周六晚一起吃饭。接下来的每周六晚我都会给她打电话,听她永远讲不完的笑话,似乎这已成了习惯,我也逐渐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不再烦恼。我对茹雅很感激,也越来越信任,有什么不开心或高兴的事总会打电话与她分享,她也是如此,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生的变化,自己对她的依恋,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局促,我知道自己可能是喜欢上她了,而她还是如初见时那么开朗大方,让我无法捉摸。转眼间,十顿饭也只剩最后一顿了,我开始担心最后一顿饭请过后,我们是否还可以像现在一样要好。好几次,我都准备向她表白我对她的感觉。人竟是这么奇怪,碰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孩,总是在兴奋中透着一种莫名的自卑,才使爱之路变的峰回路转,曲折迂回,才使爱充满酸甜苦辣和浪漫!
    事的展总是出人意料的。
    一个周六的上午,在上自习的路上,远远的我看见好象是茹雅和一个男生挽着手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站在那里等他们,等他们快走近了,才看清楚的确是茹雅。顿时,我的心就如掉进了万丈深渊。bsurd!我赶紧转身,正想逃走,没想到却被茹雅看到了,她叫住我。我尽量镇定自己的绪,转过身,假装刚看到她说“哦……原来是茹雅啊。”
    她看看我笑着,疑惑地问“你怎么了,看到我就躲?”听到这句话,看着她娇笑的神态,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我只能会心的笑笑,撒个谎说“没看到你啊,如果看到了我能躲吗?”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拉过身旁的男生为我们互相介绍。
    茹雅指指我说“这是我的同学小南。”又温柔地靠在那男生的肩膀上,笑着给我介绍说,“他叫杰,帅吧!”看到这种况,我心里一下全乱了,只是喏喏地应付着。
    晚上我没有打电话给茹雅,茹雅也没有来电话。我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上午的那一幕,茹雅她对我们两人的态度是那么分明。我的心竟是异常的平静,没有姝婷离去时的痛苦。心里想其实自己与茹雅也没什么。
    又是一个周六的上午,红砖房的门被敲响。打开门,竟是姝婷,她红肿着双眼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吃了一惊,隐约预料到了什么,赶紧把她拉进屋里。她扑在我怀里,哭诉着她的新的爱经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的新交的男朋友不久前又结识了一位新女友,不和她好了。我心里有刺痛的感觉,但可肯定的那不是爱,只是惋惜怜悯罢了。
    在与茹雅的交往中,我明白姝婷并非我必不可少的,但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感觉,我的心开始软化,我准备再试着接受她。
    晚饭时间,我带着姝婷有意无意间走到与茹雅经常吃饭的地方。巧的是,茹雅也在那里,看到我,她高兴地站了起来,向我边挥手边说“我还以为……”说到这里,她的嘴突然僵硬住了。我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跟在我身后的姝婷,我也很清楚,姝婷肯定明白茹雅是在向我招手。我也不好回避,带着姝婷走到茹雅的身旁,对姝婷介绍说“这是我的同学茹雅。”
    也许女孩子们都有相同的一面,姝婷还没等我介绍,就故意把头偎向我的肩膀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叫姝婷。”
    茹雅没有一点的高兴的表,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很高兴见到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茹雅终于说了句“你们聊,我先走了。”打破了这沉默。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不过,我可以看出茹雅脸上那惊讶、怀疑的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茹雅如此不平静。我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她在乎我吗?我不敢想,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4六十五(4)
    这顿饭我没吃好。
    第二天上午,我从学校回来,看到姝婷坐在房间里,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先站起来说“我要走了,明天还有课。”
    “这么快,我送你吧!”没有伤感,只有惊异。
    一路上我们无语,等公交车快开的时候,姝婷扑到我的怀里哭道“我为什么当初要离开你!”我沉默。姝婷随车离去时朝我挥手“祝你们幸福!”
    我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你们”是指我与茹雅,我猜想,可能是她怀疑我与茹雅的事,而事实……我能说什么呢?只能对她微微一笑。这种笑是无奈,是可笑,是叹息,是惋惜,是忧,是悲,还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明白,这一次笑意味着我们之间的一段感的了结。
    回到学校,依旧跟无聊的学习滚打,转眼期末考试结束,即将放假。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茹雅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是向我索取最后一顿晚餐的。晚饭一切都同以前差不多,只是我们两人都无话。饭后,她交给我一封信后便走了,我站着,静看她的背影从我的眼前消失。
    回到红砖房,急急打开信。看后,我又是惊讶,又是欣喜,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原来茹雅很早就注意我了,只是当时我一颗心全放在姝婷的身上,没有察觉而已。那次撞倒她真的不是偶然,果然是她导演的这场戏,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更可笑的竟然是,被我误认作是她男朋友的那个男孩竟是她的哥哥,那次也是她故意试探我的。
    女人真是太复杂了,如果一个男人不聪明,很容易就被搞得遍体鳞伤。
    5六十六(1)
    暑假了,开学以后我就大四了,也许当我毕业的时候,才会明白我在大学的四年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至少我现在至少明白了大学的三年都在天天混日子,书读了不少,可也忘记了不少,爱也谈了不少,可留住的爱也很少,对我而,所有的爱都会幻化为记忆。大学啊,大学,酒喝的很多,悲伤很多,幻想很多。
    每一个夜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戴上耳机,重复听一忧伤的歌,让自己的世界被这音乐包围,渗透。整个人都沉浸在哀伤中,感叹,回忆,落泪。姝婷走了,离这个她曾经居住过的红砖房越来越远了,也许她不再归来。
    昨天,阿若来红砖房找我说话。对爱一直有着憧憬并且坚信不移的阿若竟然都断定姝婷不会回头了。阿若说她是过来人,她了解女人。阿若说,每有一个女孩愿意整日抱着幻想跟你在红砖房里过日子。我想阿若是对的,可我还是不服气。
    “难道爱和物质是分不开的吗?如果女人都为了宝马和别墅,那爱呢?”我埋怨着。
    “爱只是个符号,如果一个女孩跟着你,还整天为几百元的房租愁,还要为菜米油盐愁,那么她还能爱得起来吗?这个年代,爱是要讲条件的,爱只有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上才会苏醒,否则爱就是死的,是被现实生活掩埋了的。”阿若幽幽地说。
    “阿若姐,欠你的房租我会给你补上的。”我望着阿若说。
    “我不是问你要房租的,我只是给你说这个道理,房租不房租的我从来就没想过。”阿若强调着,“就是要让你明白,这是一个物质至上的社会,你不要心存幻想。”
    “我不信,真正的爱是与物质无关的,就算两个人活得多么艰难,只要有爱,生活一样会幸福。反而,那些建立在物质上爱才不牢靠。没看到娱乐圈里那些嫁入豪门的女星吗?她们哪一个是善始善终的?既然她们的爱都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按照这个理论应该是坚不可摧吧,可为什么到头来还是惨不忍睹呢?不是被赶出来,就是走投无路,有些女星还出家了呢。爱呢?爱跑到哪去了啊?”我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小南,现在谈爱,你不觉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吗?哪有什么爱啊。”阿若无奈。
    “你是说姝婷她也是这种人吗?如果她是这种人,那我算看错人了!”我气呼呼的说。
    “不可否认啊小南,现在的女孩太现实了。”阿若说,“我在这所大学附近住了这么多年,我见过的还少吗?你有没有看到,每到下午放学,或者周末的时候,学校门口停着那么多宝马奔驰的,他们都是干什么来的?我就明给你说了,那些都是有钱人,都是大老板,他们就是来接女大学生的,有来的就有跟的,很多女大学生都愿意跟着他们。”
    “是吗?你是说姝婷也上了大老板的车了?这些女大学生难道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吗?她们难道自毁前程吗?除了钱,人的一生就没别的珍贵的东西了吗?我们还年轻,可以一起奋斗啊,可以一起创造美好的生活啊。”我有些激动。
    “小南,我没说姝婷上了老板的车,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你要承认现在的女孩都很现实。我见过那些女孩,她们穿得是什么,随便一身衣服就上万元,她们用的化装品就更不用说,就一瓶香水钱,也够你四年大学的学费了!你再看看姝婷穿的什么,用的什么?她跟着你这么久,除了在红砖房里谈说爱,你又给她什么了呢?”阿若起身说。
    “阿若姐,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说这是为什么!”我吸着烟,脑子里乱糟糟的。
    “明说了吧,这里传着一个玩笑话,但也不是没有道理。说什么,‘大一女生盼大奶,大二女生当二奶,大三女生充三奶,不如大四女孩做少奶’,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奶便是娘,有钱就是爷,哪个女孩子不愿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你以为这还是‘知识青年下乡去’那个时代呢!你好好读书,将来功成名就之时,你还愁没女人?”阿若说的有板有眼。
    6六十六(2)
    “如果是这样,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读书就是为了物质享受吗?”我反驳。
    “现实就是这样,你不承认也得承认,将来你会明白,我们忙来忙去,终究还要回到一个‘钱’字上来。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我也有过梦想,可现在我才知道那是自欺欺人,将来你会明白我说的话,人类是最无,最无耻,最可怕的动物,大家都是这样,你一个人能怎样?当你有一天为家庭为生活疲于奔命的时候,你就会感到当初你把爱看得如此神圣是多么可笑。小南,该放弃的时候就要学会放弃,努力吧,成功了,什么都来了。”阿若叹息一声说。我闭上眼,不愿意再听,也不愿意再想。
    阿若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只记得那一夜灯光很苍白,像寒夜里的星辰。
    在爱的国度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这便就算是一种幸福了吧。幸福不可能永远都存在,拥有过,哪怕是一天,一年,或三年,四年,这也就足够了。我想,每个人都希望幸福能永远相伴相随,那可能吗?如果每天都是幸福的,那怎么知道世界上还有痛苦呢?如果每天都是痛苦的,那又怎么知道世界上还有幸福呢?
    今天是7月7号,抗日战争纪念日,八年抗战都胜利了,而我和姝婷的爱,还不到三年就以失败告终,而理由很简单,就是阿若说的那句话,这个年代人人都太现实了,爱没有面包来得实际,生活真实的容不得半点虚假,所谓的爱啊,骗骗小学生还可以。新闻上说,明年开始五一黄金周都取消了,想起曾给姝婷承诺,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争取明年五一去三亚旅游一趟。想来真是可笑,姝婷刚和我分手不久,国家就把宣布明年没有五一长假了。
    老爸汇来了钱,老妈特意嘱咐我,暑假宁可在图书馆里过,也不能回家过。看来,我又要在红砖房里度过一个寂寞的暑假了。姝婷暑假要去哪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这些都无从知晓,偌大的一个学校,一改往日的喧嚣,渐渐变得冷清起来。偶尔还能见到一些学生,而且都是成双入对的招摇。张杰带着徐娟回安斋了。我在想,张杰带着漂亮的女朋友,开车小轿车出现在安斋时,肯定是一个大新闻。安寨的老老少少们指不定抛给他们多少羡慕的目光呢。猪也不陪我了,领着阿丹去上海了,据说是阿丹逼着他去见未来的丈母娘的。猪曾对我说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爱。这次去,肯定会博得丈母娘的欢心。如果不是阿丹家里有两套二百平米的大房子,我打死也不会爱上要容没容,要貌没貌的阿丹!”
    那顺乌日图回西藏了,据说带着他那胖乎乎的女朋友,踏上了往拉萨的列车。阿详找了一家酒吧驻唱,不再想美珊的事了。而美珊,好久也没见到她了,她又在做什么呢?丢丢暑假回老家了,走的时候送给我一大包好吃的。王译回成都度假去了,他说吃不惯西安的面食,这次回成都一定要把那麻的辣的吃够了才回来。肖魂大概闭关了吧,也不知道他能修炼到什么时候才出山。总之,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
    漫长的夏日啊,蝉鸣声合成了悠扬的交响乐,变成了助长寂寞的旋律。
    手机铃声不偏不倚,在我刚踏进红砖房时骤然响起。
    玥熹来电话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多了一分沧桑。与玥熹并肩走在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上,偶尔有几片凋零的落叶盘旋而落,不时有清风拂面。我不自禁的闭起双眼,大口深吸着,像个贪婪的孩子。这时,玥熹握住我的手,我睁开双眼,看到她那张依旧灿烂的笑脸。我笑笑说“还记得我们上大学那会玩的盲人游戏吗?你闭上眼睛,我牵着你的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梭,并把你安全送回公寓楼下?”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只是贪玩的孩子,娇气倔强的我也总是每到放学,就紧闭双眼,让你做着‘英雄救美’的好事,护送我回去。”玥熹喃喃着。
    我再次闭起双眼,任由玥熹牵着我走向何方,久违的安全与幸福感此时毫无掩饰的统统向我袭来,令我如此的满足,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这种幸福的满足。我们狂奔着,踩过的树叶出阵阵赋有节奏的声响,夹杂着我们的笑声。我想我的笑容是真实的,是自心底的,因为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7六十六(3)
    都说快乐到极点的人必定会滑向痛苦的极点,那么,极度的开心与极度的伤感都是不合群的,我是不是应该躲到角落。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狂乱的思绪,眼泪早已泛滥。我停了下来,拥着玥熹。玥熹忽然说“小南,我要离开西安了,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你要去哪里?”我的心陡然沉了下来。
    “去广州吧。我朋友在那里做外贸,我想跟着她去做生意。今天我来向你道别。”
    “是吗?他们都走了。”我有些伤感,几度哽咽。
    “小南!”怀里的玥熹,早已泣不成声。
    “你一直很了解我,从前是,如今依然也是。可即使这样又能如何呢?三年前,我们错过了,你头也不回的去上有钱人的车了,吸毒,堕落,丢下伤心难耐的我在原地遥望未来,看是不是有一天,知道真相的你又会与我重逢在这座古城的蓝天白云之下。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记忆的模糊,思想的溃烂,我变的现实,变的冷漠,变的让人不敢靠近。直到姝婷的出现。”我望着天空,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久久的压着我的胸口。
    “小南,我们不说这些好吗?你永远是我的知己。”玥熹凄凉的目光穿透我的眼睛。
    “姝婷走了,我们分手了,她走的时候就给我一张纸条,吝啬到一句话都不说。”
    “是吗?怎么会?她那么爱你,决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说放弃。”玥熹安慰我。
    “那时候,姝婷让我的心再次燃烧,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于是,我就无可救药的陷了进去,很深,很深。不过上帝依然不会破例的怜惜我,因此,与姝婷的爱也注定不能天长地久。如今你又要走了,我想这就是一种缘分的宿命吧。”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吗?与姝婷一起的日子,我好比一只过街老鼠,只能在夜幕降临时,才准许出没。华灯初上的夜晚,我的爱似乎才有那么点天经地义。分就分吧,其实也就这么样了,什么活法都有,我也只是选择了其中一种罢了。毕竟我与姝婷曾经是有爱的,我们曾经深爱着对方,难以自拔,如今这样的结果对于我们,其实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要这样好吗?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我把你当成我的哥哥。其实我在ktv工作,钱多钱少对我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但是我都是为了你,我希望你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那才是我最愿意看到的。如果你放弃了,堕落了,那我的希望也就彻底破灭了。”玥熹的话让我胡里胡涂的,但是,我相信一点,她真的把我当作她的亲人,而且是唯一的亲人。自从玥熹断送了学业以后,她的父母早已经伤透了心,曾经对着所有的亲戚近邻宣布,他们没有这个女儿。否则当时的玥熹也绝对不会自暴自弃。
    “你为什么说你在那里工作是为了我?”我疑惑的看着玥熹。
    “我挣的钱全在这里,你拿去吧,你用它做你喜欢做的事,好好读书。”玥熹拿出一张卡塞给我。我笑笑,将卡还给她。
    “如果你还真把当知己,那么你就不该这么做。”我认真的说。
    “小南,如果你还想让姝婷回来,你就拿着它,你会用得着的。”玥熹说的也很认真。
    “不,我不会要你的钱。人都不在了,我要钱干什么?”我推开玥熹的手。
    “小南,能陪我去大雁塔吗?我想去看喷泉。”玥熹收起卡,挽着我的手说。
    “好吧。你要走了,就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吧。”我低声说。
    到了大雁塔喷泉广场,周末的这里人山人海。喷泉自觉地随着音乐起舞,霓虹灯打着晶莹的水浪,一切都恍若梦中。我们挤进人群,静静地看着喷泉,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一直看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都来不及拭去。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我淡淡的说着,像是对着一个犯错的孩子,语气格外的轻柔。
    一路上沉默无语,只能依稀感觉到玥熹手掌中的温度一点点温暖着我,让我神经不至于紧张到死去。我们站在红砖房的门前,谁也没有说话的冲动。
    8六十六(4)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先打破寂静。玥熹无语。
    我笑了笑,耸耸肩,说“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这样只能让我难过,我希望你无论在哪里都过得比现在好,和你希望我好一样,记住,我们都要好好的!”说完,我转身就走。
    “小南,你等等……”玥熹在身后说。
    我回过头,看到玥熹在夜幕中孤独的影子。
    “哥哥,今晚我可以在红砖房吗?”玥熹的声音有点沙哑。
    “来吧,红砖房不拒绝爱它的人。”我笑笑说。
    那一夜,我们说到很晚才睡觉。没有约定,没有暗示,我们又一次疯狂地纠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压抑了很久很久的绪,终于彻底释放了。我在朦胧中睡着了,我听到了玥熹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第二天,玥熹起得很早。我醒来时,玥熹坐在椅子上侧着脸梳头,长倾斜下来,垂在腿上,两只大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穿好衣服,叠被子的时候,先枕头底下的那张银行卡。从玥熹到机场后,我拿出卡递给她,我说“我得靠自己,你在广州用得着。”玥熹笑笑,收起卡,上前拥抱着我,很久很久。
    飞机呼啸着起飞了,载着我的牵挂,载着我一颗落寞的心,眼泪再一次决堤。
    9六十七(1)
    花了一整天时间收拾红砖房。
    将姝婷留在这里的油画全部挂在墙上,如果可以的话,这里可以举办一次姝婷油画展了。
    我喜欢安德列-德朗的《老树》,这幅油画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其实人从生到死,最终归于孤独,就像那棵老树,不知它活了多少年,看到了多少人曾经来过,多少人又离开过,而它却依然在那里,孤独地了望。人的悲哀就在不知道也不了解人生真实的意义,因为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未来,未来会怎么样,人看不到也不去想,所以人所追求的无非就是活着的时候的安逸和享乐。《老树》有《老树》的意义,有它的思想,有它的感,只是很少有看懂它罢了,仅管它只是一棵老树,可是人呢?不就是一个人吗?
    搜出和姝婷的合影,放大,挂在墙上。如果在照片下放一张桌子,再摆上供品和燃香炉,就可以祭奠我们逝去的爱了。就这么想着,苦笑着,看着姝婷俏皮的眼神。
    虎子来喝酒,我奉陪。红砖房没人再可以管束我了,这里快变成了酒屋。阿若骂着虎子,说迟早有一天小南会毁在他手里。虎子说,愁一天也是过,乐一天也是过,不如和小南喝酒作乐。我不反对,因为除了虎子和阿若,没有人再来红砖房了。
    过了几天,阿若忽然带来一个小女孩到红砖房。那天我和虎子正在猜拳,被阿若夺了瓶子。我瞄瞄那小女孩,不过十六七岁,长得有点像姝婷,大眼睛,细柳腰。我猜想是不是阿若故意的,从哪弄来这么个小女孩,是不是帮助我再想起姝婷。
    “小南,这是我妹子,今年上初三,暑假了来我这里学习。我老家那里没条件,我就带到你这里,就算请你当家教了,今后红砖房的房租也不用交了,你看行吗?”阿若笑着说。
    “行啊,可是你说的,以后我就不交房租了。”我笑笑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总你和姝婷住进这里,我就没打算和你要过房租。我看你这个娃好,有有义的,做朋友比做生意好。钱是个啥?钱就是人身上的垢痂,洗了还会再长,这能和谊相比?婆娘,拿酒来,认师傅不拜酒怎么行?”虎子笑呵呵地说。
    “祺祺,快给你小南哥斟酒,也算是正式拜师了!”阿若将酒瓶递给祺祺。祺祺红着脸,抱着酒瓶来斟酒,手颤颤微微的,酒都洒了一桌子。
    “看这娃,慢些倒些,洒了还喝啥哩!”虎子夺过酒瓶说。
    “行了,那我就收下这个学生了。”我笑着举杯,与虎子一饮而尽。
    开始的几天,祺祺很听话,每天认真的做题,凡是我讲的她都听的很认真。我忽然现自己竟然有当教师的天才。我想,如果让我上讲台,那绝对是一流的教师。每天都要辅导一节语文课,却现现在的语文课本的内容好多都变了,有一个单元全是节选自《红楼梦》,比如《诉肺腑》、《香菱学诗》、《宝玉挨打》、《抄检大观园》。讲到这些时,祺祺总是呆,有时候那种眼神飘来一丝丝我曾经熟悉的感觉,那是姝婷凝视我的眼神。也许是想姝婷的缘故,与祺祺的那种眼神相遇时,我看祺祺越来越像姝婷。祺祺的脸没红,我的脸却先红了。这时候,祺祺会像姝婷一样,掩口而笑。
    “想什么呢?小丫头,你眼神怎么那么怪啊?”我合上书本说。
    “小南哥哥,你在想什么呢?”祺祺笑着问我。我无语,被这小女孩问得哑口无。
    “你应该叫我小南老师,而不是小南哥哥。”我提醒她。
    “就不!我姐要我这么叫的,我就这么叫,我最讨厌叫老师了。”祺祺撅着小嘴说。
    “你是讨厌老师,还是讨厌叫老师啊?”
    “两个都讨厌!”祺祺竟然说。
    越来越觉得祺祺不对劲了,这哪里是来学习的,根本就是来捣乱的。我不在红砖房的时候,祺祺到处乱翻,竟然把我的日记都翻出来看了。自姝婷走后,家里那台电脑我就没上过,可祺祺就像是到了网吧,游戏啊,qq啊,玩得热火朝天。
    10六十七(2)
    “你每天在这里只有四个小时,知道吗?你要玩可以回家去玩。”我强行关机。
    “你干吗啊?游戏还没结束啦,你这么关掉会扣我积分的啊!”祺祺恼了,大喊着。
    “积分?要积分干什么,积分能上大学吗?”我严肃地说。
    “你好无聊啦,生气了,以后不和你玩了!”祺祺皱着眉头,撅着嘴说。
    “如果你在这样,我就把你赶回你姐家。”我警告她。
    “你敢!我就不去,看你怎么样啦!哼!”祺祺俨然就是个小孩子。这下难住我了。我想,如果现在告诉阿若,那么祺祺肯定会恨我一辈子,如果我不告诉阿若,那么祺祺这个暑假根本就补习不到什么,等于整个暑假都荒废了。
    “你来我这里是补习的,你这样怎么行啊?”我只好哀求她。
    “我自己有分寸的,该学的时候我会好好学啦。别学我老爸老妈,更别学我老姐老师!暑假是干什么的呀?就是给学生放假,要学生放松的,像你们这样,每天抓着人学习,我还不累死,能不能人道一点啊?能不能有点尊重一下人权啊?”祺祺瞪我一眼,不理我。我想这话说得也是,我在中学时,最恨的就是家长和老师逼着我学习。我没按照他们指定的路走,不也一样考上大学了吗?学习得靠自觉,逼是逼不出来的。
    我只好依她,让她玩了整整四个小时。
    第二天,祺祺果然认真的学习,布置的作业全都做了,而且没有一道错题。
    “小南哥,姝婷是你女朋友吧?”祺祺放下书本问我。
    “是啊,怎么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祺祺歪着头问我。
    “在她家里啊,放暑假了,她也在家里好好学习呢。”我笑着说。
    “少骗我,哼!我姐说,她和你分手啦。”祺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晕倒!你姐怎么给说这些啊。”我说着,心想阿若怎么还给她讲这些,真是不可思议。
    “怎么就不能讲啦?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祺祺笑了。
    “行了,温习功课吧。”我淡淡地说,祺祺有些不高兴了。
    讲完最后一节,美珊打电话来,说马上就到红砖房了,问我在不在。我告诉祺祺,叫她先回阿若家。祺祺不同意,低头不说话。
    “你都快到红砖房了,还问我在不在家,你来干什么?”我朝着手机喊。
    “大呼小叫什么,这不暑假了吗?知道你在西安,所以来看看你。”美珊在那一头说。
    没等我挂机,美珊已经进院子了。我看看祺祺,她正虎着脸看我,嘴撅得老高。我无奈,只好出门去迎美珊。进了房间,美珊正要放肆,却瞅见了坐在桌子前的祺祺。不知道什么时候,祺祺早就收了桌子上的书本,并且把本来盘起的长放了下来,整一个娇小妩媚的少女。我望着祺祺呆,她多像姝婷啊。美珊收起笑容,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
    “怎么?小南,是不是对幼女也感兴趣啊。”美珊毫不客气地说。祺祺听到美珊这么说,立刻不高兴了,大大的眼睛瞪着美珊。
    “别乱讲,她是我学生,我暑假当家教呢。”我看着美珊说。
    “哟,不会吧,你的学生怎么这么漂亮啊,我怎么瞅着像姝婷呢。”美珊笑着说。
    “喂!你是谁啊,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祺祺说着,顺手抓起桌子上笔筒甩向美珊。美珊躲闪不及,正好砸在了胳膊上。
    美珊痛得叫了一声,撅着嘴跺跺叫冲我喊“小南!哪来的野蛮丫头,你不管啊?”
    我瞪祺祺,想吓吓她,没想到祺祺撅着嘴,瞪着我,却把我吓住了。
    “好了,她小嘛,不懂事,你怎么和她计较。再说,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啊,她一个小女孩,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好劝着美珊。
    “你是谁啊?你是姝婷吗?”祺祺站起身问美珊。
    “这……你这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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