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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好的、是宽容的,怎不令他想到就很心虚?
    “爸,我像你呀!她很难得的拉着他撒娇。“你看你年纪一大把了,还保养得如此的英俊潇洒,所以才会有我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呀!爸,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俊男美女?”
    了智成闻言捧腹大笑。“俊男美女?我们吗?爸爸老罗!”看到当年抱在手上的丁未烯都长这么大了,他更是认清自己已老的事实。
    “爸才不老。”
    说真的,丁智成真的是看来一点也没有五十好几的样子;他的身体保养得宜,并且注意自己的衣着仪态,所以看起来像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绅士,莫怪他有本钱
    “博爱”。
    “不老?小孩都这么大了还不老?”
    “爸这么帅,走出去人家还不相信我们是父女哩!”
    他点头深表赞同。“你新妈妈也这样说。”
    支着脸,丁未烯想到,“爸,我这样有好多个妈妈!生我的妈、养我的妈、辛妈、还有你那个新妈妈,哇!人生果然比法律上的称谓来得复杂许多。”
    “哪!丁智成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接着他拿出一份资料及录影带。“这星期的工作。”
    丁未烯很快接手,然后满足地道“谢谢爸爸。还好爸爸的人际关系够好,否则我一定没办法抢到这样热门的工作。”
    翻译日剧的工作酬劳虽不太高,却是她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幸好了智成是一间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人面够广,否则日本偶像剧的翻译虽然酬劳不高,却是很多人拣破头想极力争取的工作。
    “就赚这么点钱,够用吗?”
    “够了、够了!辛家的人都待我非常好,我不太有机会花钱。我只是不想每日吃饱题、睡饱吃,所以才要找点事来做做。”丁未烯极力想证明自己可以自食其力。
    丁智成的心态她自认是很清楚明白的,他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但丁未烯觉得她得到的已经够多、够好了。
    人要懂得知足,感恩惜福;她一向秉持着这种想法。
    “我的小未烯,你就是这么懂事,善解人意。”丁智成惺惺作态的揽紧她。
    “爸,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拿我做实验?”她问得很小声。印象中,丁智成若有好的点子及想法时,通常年幼的丁未烯一定是他的实验品;所以当他又突然不寻常地揽抱她时,她的马上反应是他又想到什么了?
    丁智成拿出沉甸甸的信封放在她的手中。“没错,老爹又有好的想法,所以现在要回去认真工作,这是你的谈话费。”
    又拿钱给她,丁未烯受不了的想把钱还他,怎奈丁智成坚持要她收下。
    “收下,放着。!”
    “我不缺钱。”她坚持。
    “傻孩子,这是这个月的安家费。”他绝不让丁未稀有说不的机会。
    “安家费应该拿去你家才对。”她把钱还给他。
    “什么我家?这是我给你的。”他又把钱塞给她。
    “你要养家,我又不用养家,钱给我那么多做什么?”
    她坚决地推辞。
    丁智成每次看到她就会塞钱给她,这是他想弥补过去未能照顾她生活的方法;但丁未烯真的觉得自己不缺钱,所以拒不肯收。
    “笨蛋,没有人嫌钱多的。我们人呢,就应该要有危机意识,身边要放些钱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呢棗”他把丁未烯塞给他的钱再一次的放回她手中。“给我好好留着。”
    丁未烯又想把钱扔回给他,丁智成不悦的低吼声便传来“你敢还我试试看。”
    被他这么一喝,她只好乖乖把钱收下。没办法,她安慰自己,他是老爹嘛!是不能讲逆的,只好听话了。
    虽然了未烯收钱收得很不甘愿,但毕竟还是收下了丁智成这才觉得脸上有了光彩。
    “小未烯,我要回办公室了,你可得保重身体别太累了,想买什么就去买,别客气喔!”
    丁智成轻声细语吩咐一番后才离去。怪不得爸爸处处可遇桃花源。
    看着他的背影,丁未烯真不住要望之兴叹。只要她不说,谁猜得出来他们“曾经”是父女?
    难得舍去pub喝酒而改到咖啡馆喝咖啡的辛鸿雁,一进咖啡馆,就让他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他的脸色愈来愈阴沉。
    之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棗不过就是一对男女嘛!
    “老哥,女的漂亮、男的成熟,私下的金钱交易与咱们无关吧?一地优闲的喝着咖啡,不明白鸿雁又怎么了。
    心情不好不是早已成过去式了吗?干嘛,又犯了?
    辛鸿雁阴的双眼朝他一膘,又很快地把视线移回那对男女身上。
    被那可怕的眼神一看,之洲知道自己该团上嘴巴。
    辛鸿雁生气了,而且是怒火中烧的那种非常生气。
    他再一次偷偷的打量那对男女。
    很亲昵哩!
    哇,现在进行到金钱交易了。
    之洲敢打赌,那个厚厚的信封里一定是钱,至少现金十万元。
    咦!?居然都不想要的推来推去?
    “真笨,那么多钱放口袋就好了,还推来推去。”之洲看不过去,忍不住“旁观者清”的代为发言。
    辛鸿雁不说话,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们。
    之洲于是有感而发“说真的,还是现金交易最好,钞票上又没写名字,也就没有证据留下来。否则,名人是容不下任何丑闻的。”
    辛鸿雁冷漠的双眼回到之洲身上,这次带有些许询问意味。
    “那男的,是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棗丁智成。”
    之洲又喝了一口咖啡后才补充道“对了,就是你们贵公司的广告商,女孩是谁就不知道了。”
    辛鸿雁想了一下,公司委任的广告商?
    再一次看向那方向,丁智成正亲密地搂着丁未烯,
    亲昵的模样不但令他生气、更令他难受。
    之洲撑着下巴,很认真的想找出这对男女令辛鸿雁目不转睛的原因。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就一男一女,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女孩长得好像你家于飞。”
    再喝一口咖啡后,之洲突然僵愣在当场。像于飞!?
    那不就棗他看向辛鸿雁。
    辛鸿雁看着他们的那张阴沉脸上竟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她、她是……”之洲觉得自己回干舌燥,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就是丁未烯。”辛鸿雁小声而清楚、字句分明的告诉之洲她的身份。
    完了!完了!之洲在心里替丁未烯感到哀叹。
    好不容易鸿雁对了未烯的态度有了转变,尤其是在日本之行后,他还以为他们的春天就要到了哩!
    现在……丁未烯居然把钱收下了!他眼珠子看得差点掉下来。
    毁了、毁了!之洲在心中替丁未烯掬了一把同情泪。
    收了其他男人的钱,这下她在鸿雁的心中会被打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地位。
    之洲在心中为未曾相识的丁未烯哀叹。
    辛鸿雁蓦地起身,“之洲,走了。”他率先走了出去。之洲不明所以的东张西望。
    要走了?咖啡都还没喝完就要走了?
    咦!?什么时候连那了未烯也走了?
    他连忙赶上辛鸿雁的脚步向外跑去。
    辛鸿雁此刻的心情极为混乱、不安定,纷乱的程度令他自己也难以相信。
    他独自开车跟踪着丁未烯,凝望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收下那姓丁的钱?
    为什么又做出这种令他伤心的事?
    他待她不好吗?给的承诺不够吗?否则为何在他已
    明白承诺要守护她一辈子之后,她又去接受另一个不相识男人的金钱哪。
    难道她不知道,这会令他伤心吗?
    他的情绪纷扰而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跟踪了未烯一路而来,竟终止在自家门口,这也算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你今天傍晚去哪里?”辛鸿雁默默的,脸色凝重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丁未稀打量着脸色始终暗沉的辛鸿雁,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古怪脸色盯着她,但她却始终摸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哪儿也没去哪!她故作轻松的想打破这种奇妙的气氛,令人沉寂得要窒息的凝视。
    “你不是在我回来前一刻才从外面回来?”他往前靠一步更接近她,脸色始终是如冰般的寒着。
    “喔!我去散步。”说完后她心中有着心虚不安的忐忑。
    辛鸿雁那双眼此刻看来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仿佛视她如陌生人般,他阴寒着脸指控她“你说谎。”
    丁未烯被他的话一震,但愣在当场。
    “你棗”他怎么会这么说?她不明白。
    “你根本不是去散步,你为什么不敢讲实话?为什么不敢说你出去是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一个姓丁的男人?”他咄咄逼近她,丁未烯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他捏紧的提了起来。
    她甚至可以从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里望见隐藏的熊熊怒火。
    “为什么不敢说实话?为什么?”他逐渐扯大声量吼问着她。
    丁未烯被吓到了。
    她没想到。
    没想到前一刻还如冰般冷漠、冷静的辛鸿雁,在短短时间内,脾气有如山洪爆发般袭来,此刻他的脸看来凶恶而狰狞。
    她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实话?他的呼吸因生气而显得浓重,所散发出来的怒火烧得丁未烯寒毛战栗。“是不是因为你收了他的钱,所以不敢说实话?”
    “你看到了?”他的问话让她原本就不知所措的脸上,怔怔地添了慌乱,只能耳语般的自言自语。
    “我看到了?对,我看见了,看见你收下他的钱,厚厚的一叠钱。”想到了未烯当时收下钱的样子,辛鸿雁忍不住心头一火。
    “我可以解释。”她急急的扯着辛鸿雁,顾不得手臂
    在他强而有力的紧握了可能会产生的瘀青及疼痛。“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他冷冷一笑,手一松把她用力一推。“解释什么?你想为你的援助交际做什么解释?”
    “我没有。”
    她泪眼盈眶地反驳他,但丁未烯心中已明白,这次的误会已是百口莫辩,辛鸿雁不会相信她的。
    “你知道援助交际就像什么吗?”
    他的声严色厉令人难以招架,丁未烯索性闭上双眼,
    她受不了辛鸿雁看她的样子。
    “援助交际就是卖春,像妓女一样,你懂吗?像妓女一样!”
    “我没有……”
    他的字句字字打在丁未烯的心上,让她即使是为自
    己解释的言词都是那么地残破不堪。“我没有做援助交际,也没有卖春。”
    “没有!?”他猛一回头严厉地瞪着她。‘哪你在东京呢?难道也要告诉我没有?那一次只是凑巧?”
    “援助交际!?在东京!?”
    辛于飞不敢相信的仁立在门口,以为自己有了幻听。
    辛爸和辛妈同样出现在门口,脸色一样凝重。
    辛于飞的问题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辛鸿雁望了他一眼后讥诮地道“这下好了,当着你
    亲弟弟的面前告诉大家,有或没有?”
    丁未烯心碎了。
    她心碎不是因为辛于飞和辛爸、辛妈在场,而是心碎于辛鸿雁的态度。
    她垂首后轻摇了头。“我没有。”
    “没有?那我给你的那一百万呢?”
    他咄咄逼人的紧咬着这问题,丁未烯已心碎地毫无招架之力,她带泪含糊地道“在东京,你确实给我一百万……”
    “我那一百万是去买春的钱。”他冷漠而不带感情的逼视她。
    未烯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崩溃在辛鸿雁伤人的态度里。“我承认我是想过用援助交际来维持我当时的生活,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
    她不知道这句话出来后,辛于飞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真的做过援助交际问”他不可置信地大吼。
    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像碎片般,碎裂成千片、万片……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这就是做错一件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东京,你做援助交际收了我的钱;在这里你收了那姓丁的钱,这次他给你多少?让你愿意重操旧业?”
    那一瞬间,丁未烯看向辛鸿雁的目光是那么木然;在她心中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言词犀利、字句伤人的鸿雁和在日本待她善良的鸿雁连在一起。她只能默默承受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善的言词。
    “未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辛于飞痛心疾首的问。
    “辛家待你不好吗?为什么?”
    她不说话。不多作任何解释,也不为自己多讲一句话,只是站在那儿,仿佛身旁的人物言语都成烟云。
    “姓丁的给你的应该比我好吧厂辛鸿雁残忍的问她。
    辛妈看不得鸿雁这样的待她,她忍不住去抱着未烯。
    “别这么不吭不气的,拜托你告诉他们你没有,未烯,告诉辛妈说你没有。”
    丁未烯悠悠地看过每一个人后,“鸿雁所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做过援助交际,在东京。他是我的第一个欧吉桑,也是唯一的一个。我今天收了丁先生的钱也是真的。……但我不是援助交际……”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要给你钱?”辛于飞依旧气愤难平。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未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而且她也承认不讳。
    两行清泪缓缓地、无声息地滑下了未烯的脸,她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哽咽道“谢谢各位的照顾,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
    “犯了大错被拆穿就迫不及待的想溜了吗?”
    “鸿雁!”辛妈不敢相信这种打蛇随棍上的话居然会出自鸿雁口中。
    “各位对我的误会真的很深……”
    “我听你的解释,未烯”辛妈怎么也不相信未烯会像鸿雁所说的那样。“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呀!”
    突然被点到名的辛爸意味深长的道“未烯,你应该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丁未烯的泪盈在眼眸中,她轻柔地摇首。“鸿雁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无话可说,为了不让大家彼此尴尬,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好了。”
    她为什么不生气?不反驳?辛鸿雁气在心里,气她为何不反驳他的话。“你想趁
    这机会搬出去和姓丁的双宿双飞吗?别忘了,他有老婆的。”他以为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让未烯再多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依然是一派平静。
    “各位请出去吧!她的泪已干,此刻没有太多表情的下起逐客令。
    哀莫大于心死。
    她不知道自己坚强的假象还能伪装多久?
    “未烯棗”
    辛妈心痛的看着她,明知她在折磨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令辛妈心急如焚。
    “请出去吧!”
    一干人等被她请到门外,个个是心有不甘地瞪视着。
    她望着辛鸿雁,嫣然一笑。“我真的没有做援助交际。我只是很好奇,你既然知道他姓丁,为什么不明白我会收下他的钱?”她的话语中有强忍下的心伤,令人动容。
    话一说完,门飚即关上。
    从此便咫尺天涯。
    隔天一早,在所有人都未曾发觉之时,丁未烯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轻轻地走,正如她轻轻地来。
    人行过,如船过水无痕,当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的房间也是,整齐而清洁,令人感觉不出有谁曾
    经在此待过。
    辛鸿雁一夜辗转难眠,却始终想不出最后她问的那句话的意思。而丁未烯的悄悄离去更是增添了他心中莫名的惆怅与失落。
    “为什么她要收下丁智成的钱?”他仰望晴空问天天不答。
    在檐下整理盆景的辛爸听见辛鸿雁的自言自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
    “丁智成?做广告的丁智成?”辛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是呀!我们往来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丁智成。”
    辛鸿雁不明白爸爸的反应。“爸,你认识他?”
    “他是我们的往来厂商……”辛爸把许多事业都已放
    手给辛鸿雁接班,早已不太管公司的业务经营。
    “爸认识丁智成?”这下疑惑的人换成辛鸿雁了。
    辛爸很奇怪的看着鸿雁,“丁智成姓丁,未烯也姓丁
    啊!丁智成是她的养父,是她爸爸,就像于飞和我们一样呀!”
    像于飞和他们一样!
    顿时五雷轰顶,辛鸿雁僵在当场,失去了任何反应
    深夜的游泳俱乐部内部空荡荡的,偌大的空间里廿人不到,整个标准池中只有辛鸿雁自己一个人奋力的来回游着。这么夜深时候,就算有人,也都集中在spa及三温暖那块区域,这么大的泳池倒像是他的专属一般。
    “喂,老哥,该起来休息了。”包着浴巾的之洲朝着水里大声吼。
    辛鸿雁已经游了今晚的第二十圈,依来回五十公尺计算,他已经游了一千公尺。
    “我不累。”自水里探出头的辛鸿雁声大吼。
    “你不累,我可累了。”之洲一脸可怜地喃喃自语。
    半夜二点,哪个正常的人会跑来游泳?只有鸿雁这个已经不太正常的人才会天天半夜不睡觉来游几千公尺。明天一定要早一点睡,最好是吃完晚饭就睡,这样就不会被鸿雁强迫来游泳。
    “半夜不运动坐在游泳池边你会感冒。”辛鸿雁湿淋淋的身子上了池边警告着。
    “我要是天天陪你来游,我才会感冒。”之洲开始发牢马蚤。
    辛鸿雁听了丝毫不以为意。“没办法,半夜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与其在床上浪费时间,不如来游泳还可以健身。”
    “健身!?”他偷偷打量辛鸿雁那足以令女人怦然心动的好身材,有点儿吃昧。“你够健康了!”
    “外表看来健康,心里却不健康。”辛鸿雁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水面上,若有所思。
    “怎么会呢?我看你每天游五千公尺,一个月下来,已经有十五万公尺,二个月来月入三十万,够健康了。”
    搞不懂辛鸿雁究竟在想什么,从没看过爱人爱得如此嘴硬、如此折磨自己的。之洲打了个大呵欠,神情甚是疲倦。
    “之洲。”他很难得的叹了一口气。“我想她。”疲倦的之洲差点被这句话吓得掉进水里。
    “你想她?”他错愕而不敢相信。这种话真的从辛鸿雁口中说出。
    “对,我想她,想到都睡不着。”话说出来之后,更加的肯定了这个念头。
    “我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你也有诚实面对自己的时候!”
    他扬眉微笑。“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平常都没诚实的面对自己?”
    之洲哈哈笑。“不是没有诚实面对自己,而是只要遇上和未烯相关的事,你就变得盲目,不敢坦诚。”
    “是吗?”辛鸿雁在回想,他真的有这样吗?
    “你呀,心里就算是爱之入骨,最后表现出来也是淡淡的,好像很不在乎。”
    “我含蓄嘛!”被之洲这么一说,辛鸿雁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起来。
    “哎呀!爱一个人,含蓄又不能当饭吃,想她就把她找回来呀!”
    “找!?”辛鸿雁一阵苦笑。“谈何容易?我找了二个多月都找不到人,她就像烟云消失了~般,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人怎么可能如烟般消失?胡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她在这里又不熟,一定有特别的管道在帮助她,否则她躲不了这么久的。”之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经验老道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特殊管道?”他已经再也想不出来,离家之后的丁未烯能找谁帮她?
    他在得知了智成是丁未烯的养父后也曾去拜访他,结果被一拳打了出来,另一拳则是落在辛于飞身上,未了兄弟俩再挨一顿训;因为,丁未烯也和了智成完全断了联络,女儿不见了,结果什么下落都没有,这才是丁先生恼火的主因。
    唉!他仰头长叹。
    游泳池畔的落地窗外依稀可以望见清朗的夜空。在嘈杂喧哗的市区深夜居然望得见星星,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教我如何不想她。”仰望星空他居然有感而发。
    身为他好哥儿们的之洲甫下水之际,差点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自言自语给呛到。
    “你在唱中国艺术歌曲啊?”
    这种话会出自辛鸿雁口中,真令之洲匪夷所思。看他平日待人风流惆说、潇洒得要命,一遇上了未稀可就阵脚大乱,什么正常情圣的模样都不见,只剩下一个酷缸老公的行径;这会儿居然还伤感了起来?
    “她在的时候只想捉弄她、为难她,让她不知所措;陪她回日本,看到她小小几坪的房间,全身家当不过三个纸箱又多么心疼她,想好好保护她。结果棗”他若有所思的苦笑。“回来没多久,居然把她给逼走了……”
    “逼走了她,心里有没有很爽?”
    辛鸿雁挑起眉,有些不满之洲的幸灾乐祸。“爽个屁!心里急得要命,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寝食难安。”
    “寝食难安。”之洲玩味这四个字。“嗯,挺符合你目前的心境。”
    “废话。”他蓦地起身跳入深水池。
    “喂,你不怕她再重操旧业?”之洲趴在池边和水中的辛鸿雁对话。
    这种方法还不错,只可惜要扯大嗓门,不过,没关系系,反正半夜没人嘛!
    “重操你个头!他在心中大骂之洲的乱讲话,冒着被呛死的危险也要反驳。
    “怪了?我又没说她操的是啥旧业,你小子生的啥鸟气嘛!啧!恋爱中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之渊敢打赌,这小子平日一定不看日本连续剧,否则怎么会连打在最后的翻译者名字棗丁未烯,都没看见?哼!身为好朋友本来应该告诉他的,不过看他每晚都拉人一起夜泳,害自己体重直线下降、操劳过度的份上,晚几天再告诉他好了。
    “喂!老哥,从明天起,游泳可不可以提早?”之洲又朝水里大吼。
    辛鸿雁干脆站在水中回吼“no!”
    “别这样嘛!把半夜二点提前到十二点不好吗?可以早睡早起哩!”
    辛鸿雁陷入了无边的沉思中。天天要之洲这么陪他也真是有点过分,毕竟睡不着觉的是他自己一个人,没必要让之洲天天舍命陆君子。
    “随便啦!”他胡乱地搪塞之洲。横竖都是一夜无眠,几点来游泳不都一样!
    几点到游泳池游泳都一样吗?
    丁未烯本来觉得应该都一样,今天却觉得不一样。
    她本来都是稍早来游泳,享受一下spa,然后搭末班公车回到山上租赁处的。不过因为今天游得晚了些,所以才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平日游泳完做水疗,看到的不是有些年纪的欧巴桑,就是头秃秃、肚子大大、穿着泳裤,每个看起来都长得像相扑选手的老先生。
    她今天突然在深水池里看见了一个年轻男子健硕地游着泳,不期然地想起了辛鸿雁。
    从离开辛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忘了吧!
    爱着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徒然空伤悲而已,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
    二个多月了,她以为她已经把全部有关辛鸿雁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结果棗才这么一个相似的人,便全然勾起了她所有的相思……
    虽然明知他不是辛鸿雁,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在游泳;
    鸿雁比那人高、比那人壮、肌肉更有力……纵然只有三分像,却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人浪,让她呆呆的站在池边,看着水中那个不相干的人,痴痴的想着辛鸿雁。
    丁未烯急急忙忙的跑向公车站,看看手表已半夜十二点多了,她实在没把握还有没有公车可以载她回去。从来不曾这么晚了仍在外头,才单独生活二个多月,
    有些生活小事如代步的公车何时发车何时是末班车?
    她根本没有概念。
    她还以为台北市的公车和东京的电车一样,是晚上十二点多仍有班车的。
    呼!有一班要开回阳明山的车来了。
    丁未烯很高兴的上前去拦下那辆公车。
    对面车道上,接近午夜人车渐少的路旁,辛鸿雁坐在车内一边等着之洲、一边无聊的张望。
    半夜要去游泳了,之洲才要吃麦当劳,而且又在离他家一百公尺不到的地方,辛鸿雁忍不住有一种被之洲打败的感觉。
    除了对面加油站尚称热闹外,连接市区通往山上的路已人烟稀少了,何况附近又有公园,这样的夜里更有几分萧瑟之意。
    远方慢慢有辆公车驶近。
    “八成是鬼公车。”他点燃一根烟,见怪不怪地咕咕。
    传闻十二点正,会有一班公车返回阳明山,虽然每一站都会停,但却不载任何“人”。
    咦!有人招手了?
    辛鸿雁在心中冷笑一看后,笑容僵硬在他脸上。
    那女人棗一那招手要搭车的女人棗丁未烯!
    他手脚并用的开了车门冲出去,差点撞上了买麦当劳餐回来的之洲。
    “你怎么了?”见鬼了吗?他从来也没见过辛鸿雁何时如此慌张。
    “唉!没空跟你解释。”辛鸿雁三步并作二步的一跨,跳过了人行道冲到对面。
    哇!还好半夜没车。之洲看得提心吊胆的,连忙也跟了去。
    看他那副慌张的样子难是有事发生,有事发生若少了他,怎么叫好朋友?
    气死了!丁本阔气得跺脚。这司机真是莫名其妙,
    居然放过站不停,真是气人!
    “丁未烯。”辛鸿雁气喘的跑到了她的身后。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让她傻掉。
    “丁未烯。”
    她不敢回头,也许这会是一场梦。
    “未烯!”他气急败坏的吼她,居然敢不理他?
    她吓得跳了起来,这才战战兢兢的回首。“鸿雁。”
    真的是他!
    “你他妈的半夜这么晚了,站在这里做什么?”担心与找着她的放心、质疑她半夜还在外晃荡的心情一齐涌现,辛鸿雁忍不住青筋暴出的怒问。
    “我……要你管。”她怯怯的回答。
    都已经搬离他家了,为什么他见了她就不能和气些,非得这么凶恶才行?
    “什么要我管,你在说什么?”他为她担心、烦恼了
    二个多月,好不容易看见她,她居然如此应答他?
    “我……”看到辛鸿雁那张面露凶光的恶脸,她就没有再多吭一声的勇气。
    “说,为什么半夜还在这里?”他霸气十足地命令她,用眼神威吓她不准不说。
    捧着麦当劳餐随后而到的之洲马上断定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还是一旁蹲着,边吃汉堡边看这两人要干嘛再说。
    “我……”想起方才,丁未烯也有一肚子委屈。她胆怯地偷瞄辛鸿雁,却发现他那双平日带电的眼睛此刻很具威胁地死盯她看。“我去游泳啊!”
    “游到这么晚?”不知死活的家伙,他担心她离家后不知流落何方,结果倒好,她还有闲情逸致游泳到半夜?
    “平常也没这么晚,只有今天这么晚。”
    “那你游完了不赶快滚回去,站在这儿干嘛?”
    听了他这句话,让她心中有怨怼。“我是要滚回去啊!公车不肯载我有什么办法?”
    啊!正在吃汉堡的之洲差点咬到舌头,猪头!他预料未暗会被鸿雁臭骂一顿。
    辛鸿雁的脸色果然瞬间铁青,他手指着早已不知开到哪里的公车离去方向怒喝“你是白痴啊?这么晚了哪有车?”
    “刚才那辆不是吗?”她就是不明白,明明空车为何不载她?
    “你没听说每晚十二点开回阳明山的车是不载平常人的,你不知道吗?”
    他气她,气她什么都不懂也敢自己搬出去住,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走。
    “我本来就不知道。”她哪像辛鸿雁是本地人,什么都知道。
    “因为那是接出来玩的‘好兄弟’回山上的。”换成进攻薯条的之洲配着可乐忍不住告诉她这个传闻。
    “呃!有这种事?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事?”
    “我真想掐死你,你这么晚了上阳明山作啥?”
    他的神情真的很像要掐死丁未烯的样子。
    “我……住在山上……”
    “住山上,真有你的。”辛鸿雁气得咬牙节切齿。
    他家不在山下这一片高级住宅区内;她倒好,居然顺路住到山上去了。
    “我……是辛妈帮我找的房子。”
    “我妈……真好。”他现在是气到最高点。“你们还真是女人国的,团结一致啊!”。
    “你……你别把辛妈一起气过去,要气,气我一个人就好……”面对汹涌的怒气,要说这些话其实是需要相当的勇气。
    “气你一个人?好伟大的情操。”
    之洲蹲在路旁和手中的薯条打赌,辛鸿雁那咬牙切齿喀喀作响的力道,如果是鸡腿人口,在瞬间一定连骨都断。
    “其实我觉得你不必这么生气的。”她开始试着和他和平理性地讲道理,辛鸿雁的一双眼眯成了一直线,她仍然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不满,对我有误解,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谁说都不重要?”
    这句话吼在丁未烯耳畔,嗡嗡作响,大声的教她不由得捏紧耳朵。
    他扯住她的肩,用大分贝的声音狂卷她的耳朵“我对你有误解,为什么你不解释,还让我误会你?你这个笨女人,你以为你活在自怜的情绪中,所有的人就会同情你、谅解你吗?不什么让我误会你?”
    嗄!怪她吗?“我没有……”
    “姓丁的是你老爹,你为什么不吭一句话?害我还误会你?”他瞪大眼睛谴责她。
    怪了,这又是她错了?“我只是……”
    “你在翻译剧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让我们以为你是收了莫名其妙男人的钱,未了还让我们去找他单挑;翻译剧本是见不得人的事吗?怎么不敢说?”
    咬着薯条,之洲心里有话要说。在鸿雁那大声公的大分贝威胁下,未烯那小绵羊敢讲话才怪!连他都保持沉默了。自己误会人家还这么凶,原来爱情会如此令人盲目,鸿雁被爱冲昏了头。不过,未烯到底还是有勇气的。
    “你找了爸爸单挑?”忧虑爬上了她的脸。丁智成可是柔道上段好手,可想而知的结果令她担心。
    “你别担心,你老头没事!”辛鸿雁误以为她的担心是为了丁智成,虽不免有些吃味儿但仍要安抚她。
    “我才不担心他,我担心你!”
    呃!这么重视他?辛鸿雁找回了些许温暖,开始觉得开心。“我没事啦!”他有了这晚上的第一个笑脸。猪头!之洲发誓未烯一定猜到鸿雁挨了接,看她那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啊,果真是旁观者清。
    辛鸿雁不在意地笑了。“我还好啦!挨了顿揍而已!”见她神色开始黯然,他又急忙安抚她,“别担心,挨揍的不只我一个,还有于飞。”
    “还有于飞!?”她的讶异更甚。
    辛鸿雁为了维护英雄的面子,更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大方地告诉她“我们兄弟俩也好久没有练身体了,刚好有这次很难得的机会可以活动筋骨,没事的。”
    没事才怪!吞下了最后一根薯条的之洲,回想起那一天,他们兄弟俩如战败公鸡出来的可笑画面。
    丁未烯仍是担心的在他脸上轻轻触着根本看不见的挨揍痕迹。“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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