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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近十点的时候谢玖安才从外面回来，谢长安在阳台抽着烟打电话，听到关门声朝她看了一眼，又神色淡淡地和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讲话。
等谢玖安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散完了烟味靠在沙发上看书，穿着一身休闲服，看起来十分的闲适。
自从许染的生日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就一直剑拔弩张，谢玖安单方面对谢长安甩脸色，当哥哥的却故意置若罔闻。谢玖安每一次的出击都像是打到棉花上，怄得她几次抓狂后索性当他是空气。
谢长安视线还在书上，却出声问：“出去约会了？”
谢玖安视若无睹，径自穿过客厅回了自己房间，回答谢长安的只有“砰”的一声砸门声。
十一点多的时候谢亦安出来接水，谢长安还斜靠在长沙发上看书，谢亦安随口问：“还不睡？”
“没剩几页了，看完再睡。”顿了顿，谢长安视线从书本上抬起来，看着谢亦安问，“傍晚就想问你了，当时接了个电话就给忘了。刚才跟你一块儿那人是暑假中暑在你旁边晕倒了的那个？”
谢亦安背对着他在饮水机上接水。
当时被对方当成女生拽进女厕所这种丢人的事情他略过了没提，只避重就轻地跟谢长安说有个人在他跟前晕倒了让他帮忙送一下医院。
氽氽的水声里谢亦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我冒昧地采访你一下，你是不是在暑假那事儿之前都不知道这人是你同学？”
谢亦安知道他要说什么，主动解释：“没，他这学期转学来的，之前的确不认识。”
谢长安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再强调一遍，洁癖是洁癖，社交是社交，别因为洁癖的事儿就断绝社交。”
“哦对，虽然社交很必要，但也尽量选择一下交友质量，晕倒那小孩……”谢长安稍微皱了一下眉，“按理说你们学校应该不会招有违法犯罪行为的学生，但他那脑袋怎么回事？”
谢亦安冷漠脸，“据说是被他朋友练手练的。”
谢亦安端着新接的水回房间的时候那位秃头后座正在孜孜不倦地给他发信息。手机震得跟有电话似的，说是今晚超额完成了学习任务，再怎么pua也得偶尔适当地鼓励一下。
说起暑假，谢亦安清楚地记得暑假那次两人在厕所里顾宴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外面有人追他，当时走廊上的确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犹豫了一下之后谢亦安问他：【暑假那次是什么人在追你？】
被顾宴山救了两次，要是他有需要的话，礼尚往来地报个恩也是应该的。虽然他那时候喘得跟下一秒就能背过气去似的有点丢人，但从这两次的打架来看他的战斗力对付不到十个人的队伍明明是小菜一碟。
这两次几十个人围他们，他都还能悠哉悠哉地讲骚话，谢亦安不明白那时候他怎么这么狼狈。
顾宴山看到消息一哂，下一秒就又打来了语音通话。
面对他今天频繁地打语音电话，谢亦安抿了下嘴唇，面无表情地点了接通。
顾宴山趴在床上，脸压在书本上压得变了形，讲话也粘粘糊糊的：“方便讲话吗？”
谢亦安低低地“嗯”了一声。
万籁俱寂的午夜，像是怕惊扰了世上的梦中人，少年人在各自的房间轻声絮语。
顾宴山带着笑意低声问：“怎么忽然好奇那事儿了？”
谢亦安不自在地抓了一下耳朵，冷冷地说：“我哥说你那发型像有什么前科，我就想起了暑假你被人追的事。”
“……”顾宴山一把抓过被子把头埋进去，无声地捶了几下床又闷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把“他也太可爱了吧！！！！”的疯狂呐喊压进心底，然后轻咳一声正经道：“不是，我是遵纪守法好少年，我从来不违法乱纪，之前追我的是我爷爷的人。”
“你爷爷的人？”
你看看，一开始还得他小心翼翼保持一米距离的高冷校霸，说三句也得不到他一个“滚”字，这会儿居然主动关心他的少年愁苦，果然付出就有回报，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谁听了这前后待遇差距不说一句顾宴山牛逼呢。
顾宴山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对着校霸添油加醋地就想把自己的悲惨人生全盘托出。
“我现在在N市吧，其实算是离家出走。哦对，”顾宴山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义正言辞地污蔑人，“你都没问过我是哪里人，你是不是一点不关心后桌？你看看，你果然对转校生一点儿不友好，难怪学校里我都交不到朋友，就是因为校霸带头霸凌……”Ｗωw.Ч㈦7zw.cóm
“……”这人怎么这么擅长在毫无逻辑关系的事情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理直气壮地给人强加罪名？
谢亦安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转学那天不是在讲台自我介绍了？离家出走，然后呢？”
“……咳，我离家出走我爷爷派人来抓啊。要不我说我现在的命是你给的呢，要我当时被抓回去，我就没现在的自由快乐，要是没现在的自由快乐，我就没——”
“你爸妈呢？你离家出走你爸妈不管你？”谢亦安算是摸索出了他废话连篇的特质，及时打断他。
“不管呀，我爸妈那我本来就让他们够失望的，所以我之前都跟我爷爷混。”
谢亦安心脏“咚”的一声踩了个重拍，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你……”
“哦我先声明，我真没前科，他们对我失望也跟我品行没什么关系，我带迷路儿童找过家长、过马路扶过老太太、捡到钱交给警察叔叔，什么好事儿都做过，真的。”
顾宴山语气带笑，说起父母对他失望也仍旧很轻松的模样，“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家可能属于家庭和谐父慈子孝的，但这个世界上吧，也不是所有家庭都那么温馨的，就比如说我家吧……就比较畸形。”
顾宴山在对面的安静倾听里啪地一声关了灯，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背靠着床头，仰头看着昏暗里仍旧有光线明暗对比的天花板，笑着说：“校霸，你别看我现在无忧无虑，我其实可惨了。小时候为了不让我妈失望，我努力让自己发烧，努力学坏。抽烟喝酒烫头，我其实都沾过。”
“至于我爸，他可能就没对我不失望过。而且我那时候能想到的所有不让我妈失望的法子，都只会无限加重我爸对我的失望……”顾宴山自嘲一样轻轻笑了一下，“只有我爷爷没放弃我，觉得我还有戏，但是他给我划的那路……这么说吧，他给我那路三天两头就得爬个山，但我其实从小恐高。你看课间咱班男生不是总喜欢趴走廊栏杆上看风景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一起去吗？”
谢亦安垂眼看着书桌上的物理卷子，忽然接话：“因为我带头孤立你。”
顾宴山猝不及防被校霸自己玩梗逗得笑岔了气，半咳嗽半笑了好半天才捂着肚子道：“对！因为你孤立我！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孤立我！你自己说是不是不应该？”
顾宴山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想要校霸回复他的欲加之罪，结果对面在两三秒的沉默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变声期的声音还处于低沉和清亮之间的尴尬地带，顾宴山听到耳朵里却觉得自己那边耳朵当场没了。
把手机换到左手，他好笑道：“干嘛？你是在可怜我吗？”
“没。”谢亦安的否认脱口而出，顿了顿转而问他：“你爷爷的人现在没再抓你了吗？”
“没有，离家出走前我们俩有约定，二十四小时里没抓住我他就不能再管我。”
父母不管他，唯一管他的爷爷也不再管他，谢亦安问：“那你有经济来源吗？”
“我——”顾宴山临时把实话吞回去，企图继续卖惨博取校霸进一步的同情，“没有，只有以前攒的压岁钱和零花钱，还有我妹他们几个发小偶尔给我寄点吃的。”
谢亦安差点被他彻底带着走了，突然间又灵光一现发现了最大的疑点，警觉地问：“你转学手续怎么办的？”
“……”顾宴山轻咳一声，心虚道：“我在N市有个哥们儿，他帮我办的手续……”
谢亦安又恢复了冷漠的语气，“N高的后门门槛是七位数，你哥们儿挺大方。”
“……不是，”顾宴山撸着自己扎手的头皮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小声道，“你平时看新闻联播吗？新闻里偶尔会有个姓顾的男人，那我爸……”
“……”
“据我那朋友跟我说，他当时就是请教育局和学校的几位领导吃了个饭……就是，你知道吧，因为我爸明摆着不会来辟谣，所以他就光明正大打着我爸的旗号说我想转学。”
“……转学应该需要户口证明吧。”
“不只户口证明，还有我之前在S高的学籍档案之类的很多东西，太麻烦了我没转。我现在算是借读，学籍还在S高。”
大名鼎鼎的S高，谢亦安冷哼，“你这成绩进S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背景？”
“你干嘛？又开始diss我了是不是？”
“没，我是阐述客观事实。”
顾宴山薅自己的头皮薅上瘾了，手掌在头皮上蹭一下又蹭一下，真诚道：“我之前都在部队么，从中学开始没怎么上过课。但我现在已经在诚心悔改了，我有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你可以diss我，但你不能嘲笑我！”
静谧的夜晚，谢亦安的房门被笃笃敲了两声，谢亦安一把把手机拍在桌面上，一只手快速按音量键，一边冲门口道：“进。”
谢长安看完书准备去睡觉，回房间前来跟他打招呼：“我去睡了。快十二点了，你也早点睡。”
谢亦安绷着脸：“嗯，晚安。”
等谢长安关上门，谢亦安重新举起手机打开音量，冷酷道：“刚才有点事，我没嘲笑你。”
顾宴山被电话那头他那句“晚安”闹得心痒，声音冷冷淡淡的，却带着一板一眼的礼貌，像个装成熟大人的小朋友。
顾宴山忍着心痒挖坑：“快十二点了，你准备几点睡啊？”
“准备睡了。”
顾宴山笑道：“那行，校霸晚安。”
“嗯。”
顾宴山，平平无奇计划通小天才！！
顾少爷洋洋得意，跃跃欲试地等着校霸对他说出冷冷淡淡又可可爱爱的“晚安”。
校霸“嗯”完又过了两秒，在顾宴山愈发殷切的期盼下——
手机传来了语音通话被挂断的震动提示。
顾宴山：“…………？？？？？？？？”
他就是在pua我！！！！！！！
午夜零点，九七四二幺群里顾宴山激情发言。
【Gu：如果这都不算pua！！！我有什么好悲哀！！！】
【Gu：你只要被期待！！不要真正去爱！！】
【Gu：哦～哦】
【屈易宸：还要怎么地表白！才不算独白！】
【朱彦祎：都怪我没能耐】
【朱彦祎：转身走开】
【林楚姗：…………………】
【林楚姗：你们的作息能再阴间一点吗？？】
【屈易宸：姗你睡着了？】
【林楚姗：被你们的消息震醒了：）屏蔽了，我继续睡了】
【Gu：睡什么睡！起来学习！！！】
【屈易宸：………】
【朱彦祎：？？？？？不了，我去睡了，你好好学[神秘的微笑.jpg]】
【屈易宸：我也睡了，你好好学（拍肩】
【Gu：？？？？不对！！为什么没人关心我被pua的事？？？】
晚上近十点的时候谢玖安才从外面回来，谢长安在阳台抽着烟打电话，听到关门声朝她看了一眼，又神色淡淡地和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讲话。
等谢玖安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散完了烟味靠在沙发上看书，穿着一身休闲服，看起来十分的闲适。
自从许染的生日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就一直剑拔弩张，谢玖安单方面对谢长安甩脸色，当哥哥的却故意置若罔闻。谢玖安每一次的出击都像是打到棉花上，怄得她几次抓狂后索性当他是空气。
谢长安视线还在书上，却出声问：“出去约会了？”
谢玖安视若无睹，径自穿过客厅回了自己房间，回答谢长安的只有“砰”的一声砸门声。
十一点多的时候谢亦安出来接水，谢长安还斜靠在长沙发上看书，谢亦安随口问：“还不睡？”
“没剩几页了，看完再睡。”顿了顿，谢长安视线从书本上抬起来，看着谢亦安问，“傍晚就想问你了，当时接了个电话就给忘了。刚才跟你一块儿那人是暑假中暑在你旁边晕倒了的那个？”
谢亦安背对着他在饮水机上接水。
当时被对方当成女生拽进女厕所这种丢人的事情他略过了没提，只避重就轻地跟谢长安说有个人在他跟前晕倒了让他帮忙送一下医院。
氽氽的水声里谢亦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我冒昧地采访你一下，你是不是在暑假那事儿之前都不知道这人是你同学？”
谢亦安知道他要说什么，主动解释：“没，他这学期转学来的，之前的确不认识。”
谢长安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再强调一遍，洁癖是洁癖，社交是社交，别因为洁癖的事儿就断绝社交。”
“哦对，虽然社交很必要，但也尽量选择一下交友质量，晕倒那小孩……”谢长安稍微皱了一下眉，“按理说你们学校应该不会招有违法犯罪行为的学生，但他那脑袋怎么回事？”
谢亦安冷漠脸，“据说是被他朋友练手练的。”
谢亦安端着新接的水回房间的时候那位秃头后座正在孜孜不倦地给他发信息。手机震得跟有电话似的，说是今晚超额完成了学习任务，再怎么pua也得偶尔适当地鼓励一下。
说起暑假，谢亦安清楚地记得暑假那次两人在厕所里顾宴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外面有人追他，当时走廊上的确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犹豫了一下之后谢亦安问他：【暑假那次是什么人在追你？】
被顾宴山救了两次，要是他有需要的话，礼尚往来地报个恩也是应该的。虽然他那时候喘得跟下一秒就能背过气去似的有点丢人，但从这两次的打架来看他的战斗力对付不到十个人的队伍明明是小菜一碟。
这两次几十个人围他们，他都还能悠哉悠哉地讲骚话，谢亦安不明白那时候他怎么这么狼狈。
顾宴山看到消息一哂，下一秒就又打来了语音通话。
面对他今天频繁地打语音电话，谢亦安抿了下嘴唇，面无表情地点了接通。
顾宴山趴在床上，脸压在书本上压得变了形，讲话也粘粘糊糊的：“方便讲话吗？”
谢亦安低低地“嗯”了一声。
万籁俱寂的午夜，像是怕惊扰了世上的梦中人，少年人在各自的房间轻声絮语。
顾宴山带着笑意低声问：“怎么忽然好奇那事儿了？”
谢亦安不自在地抓了一下耳朵，冷冷地说：“我哥说你那发型像有什么前科，我就想起了暑假你被人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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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爷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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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山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对着校霸添油加醋地就想把自己的悲惨人生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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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安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转学那天不是在讲台自我介绍了？离家出走，然后呢？”
“……咳，我离家出走我爷爷派人来抓啊。要不我说我现在的命是你给的呢，要我当时被抓回去，我就没现在的自由快乐，要是没现在的自由快乐，我就没——”
“你爸妈呢？你离家出走你爸妈不管你？”谢亦安算是摸索出了他废话连篇的特质，及时打断他。
“不管呀，我爸妈那我本来就让他们够失望的，所以我之前都跟我爷爷混。”
谢亦安心脏“咚”的一声踩了个重拍，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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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山语气带笑，说起父母对他失望也仍旧很轻松的模样，“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家可能属于家庭和谐父慈子孝的，但这个世界上吧，也不是所有家庭都那么温馨的，就比如说我家吧……就比较畸形。”
顾宴山在对面的安静倾听里啪地一声关了灯，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背靠着床头，仰头看着昏暗里仍旧有光线明暗对比的天花板，笑着说：“校霸，你别看我现在无忧无虑，我其实可惨了。小时候为了不让我妈失望，我努力让自己发烧，努力学坏。抽烟喝酒烫头，我其实都沾过。”
“至于我爸，他可能就没对我不失望过。而且我那时候能想到的所有不让我妈失望的法子，都只会无限加重我爸对我的失望……”顾宴山自嘲一样轻轻笑了一下，“只有我爷爷没放弃我，觉得我还有戏，但是他给我划的那路……这么说吧，他给我那路三天两头就得爬个山，但我其实从小恐高。你看课间咱班男生不是总喜欢趴走廊栏杆上看风景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一起去吗？”
谢亦安垂眼看着书桌上的物理卷子，忽然接话：“因为我带头孤立你。”
顾宴山猝不及防被校霸自己玩梗逗得笑岔了气，半咳嗽半笑了好半天才捂着肚子道：“对！因为你孤立我！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孤立我！你自己说是不是不应该？”
顾宴山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想要校霸回复他的欲加之罪，结果对面在两三秒的沉默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变声期的声音还处于低沉和清亮之间的尴尬地带，顾宴山听到耳朵里却觉得自己那边耳朵当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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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谢亦安的否认脱口而出，顿了顿转而问他：“你爷爷的人现在没再抓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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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宴山临时把实话吞回去，企图继续卖惨博取校霸进一步的同情，“没有，只有以前攒的压岁钱和零花钱，还有我妹他们几个发小偶尔给我寄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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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安又恢复了冷漠的语气，“N高的后门门槛是七位数，你哥们儿挺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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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应该需要户口证明吧。”
“不只户口证明，还有我之前在S高的学籍档案之类的很多东西，太麻烦了我没转。我现在算是借读，学籍还在S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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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是阐述客观事实。”
顾宴山薅自己的头皮薅上瘾了，手掌在头皮上蹭一下又蹭一下，真诚道：“我之前都在部队么，从中学开始没怎么上过课。但我现在已经在诚心悔改了，我有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你可以diss我，但你不能嘲笑我！”
静谧的夜晚，谢亦安的房门被笃笃敲了两声，谢亦安一把把手机拍在桌面上，一只手快速按音量键，一边冲门口道：“进。”
谢长安看完书准备去睡觉，回房间前来跟他打招呼：“我去睡了。快十二点了，你也早点睡。”
谢亦安绷着脸：“嗯，晚安。”
等谢长安关上门，谢亦安重新举起手机打开音量，冷酷道：“刚才有点事，我没嘲笑你。”
顾宴山被电话那头他那句“晚安”闹得心痒，声音冷冷淡淡的，却带着一板一眼的礼貌，像个装成熟大人的小朋友。
顾宴山忍着心痒挖坑：“快十二点了，你准备几点睡啊？”
“准备睡了。”
顾宴山笑道：“那行，校霸晚安。”
“嗯。”
顾宴山，平平无奇计划通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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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嗯”完又过了两秒，在顾宴山愈发殷切的期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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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山：“…………？？？？？？？？”
他就是在pua我！！！！！！！
午夜零点，九七四二幺群里顾宴山激情发言。
【Gu：如果这都不算pua！！！我有什么好悲哀！！！】
【Gu：你只要被期待！！不要真正去爱！！】
【Gu：哦～哦】
【屈易宸：还要怎么地表白！才不算独白！】
【朱彦祎：都怪我没能耐】
【朱彦祎：转身走开】
【林楚姗：…………………】
【林楚姗：你们的作息能再阴间一点吗？？】
【屈易宸：姗你睡着了？】
【林楚姗：被你们的消息震醒了：）屏蔽了，我继续睡了】
【Gu：睡什么睡！起来学习！！！】
【屈易宸：………】
【朱彦祎：？？？？？不了，我去睡了，你好好学[神秘的微笑.jpg]】
【屈易宸：我也睡了，你好好学（拍肩】
【Gu：？？？？不对！！为什么没人关心我被pua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