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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病区走廊，电视的声音从沿路的病房里传出来，刚才给顾宴山测体温的那位护士在办公室门口汇报：“……3床19床63床这会儿体温都正常了。”
顾宴山越过她进门，谢亦安一看到他脸色就更臭了两分。
“小谢哥哥，就是他，刚才体温38.8。”
之前他们俩在办公室打架的时候被谢亦安支出去的规培医生何幸这会儿已经坐回了她那位置，见到66床顶着那张受了伤的脸不怕死地又进了门往谢医生身边凑，何幸警惕地盯着谢亦安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次脱了白大褂揍病人。
碍于外人在场谢亦安克制地没直接让他滚，只转头冲护士说：“给他物理降温。”
护士得令出了门，谢亦安握着鼠标拉出键盘，一边点进诊疗系统一边冷着脸问他：“除了发烧还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顾宴山刚才躺床上压散了后脑勺的小揪揪，一小半的头发垂在脸侧，遮住了总是懒洋洋的下坠眼尾后看起来表情十分的真诚。
谢亦安敲完医嘱抬起头很凶地看着他，大有“你识相点自己交代”的意思，顾宴山十分识相地诚恳撒谎：“真没有什么不舒服，要是你想看，我现在能去跑个一千米。”
谢医生点点头，“那你去跑。”
“……”
顾宴山轻轻笑着伸手蹭了一下鼻尖，举着那打着吊针的手低声委委屈屈地撒娇：“我这儿输着液呢……”
谢亦安不吃他这套，冷声嘲道：“手再举高一点，你还能给液体输血。”
“……”顾宴山连忙把有一点回血的针管放下去，谢亦安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还有什么不舒服？”
虽然为了见他来住了院，但顾宴山的的确确不希望谢亦安因为他作大死作出来的身体状况担忧，只能斟酌着说：“还有一点点咳嗽。”
谢亦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后把键盘推回桌子底下，淡淡地道：“行，滚吧。”
办公室里那盏明晃晃的电灯泡正盯着他们俩，在姜沛那能一上来就肆无忌惮地出柜说在追男朋友的人这会儿在谢亦安的同事面前只敢站在谢亦安桌子边上隐晦地说：“我刚才跟你说了吧，我很怕我对象不开心，所以我不希望他知道我身体不舒服，最好连我发烧他都不知道。因为我发烧也会很快就好，所以我希望他别为我担心——”
“怎么着？你有对象了不起了是吧？”
一旁的何幸听不下去打断他，昨天跟着杨欢欢一块儿去问婚育史那阵何幸就对他三句话不离对象的恋爱脑恨之入骨，这会儿听到他又莫名其妙地开始扯到对象，不耐烦地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抛，半死不活地看着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输出：“三句话不离你对象是怎么着啊？人家是妈宝，你是象宝？我们对你对象怎么担心你丝毫不感兴趣，不管你对象怎么心疼你心疼得要死掉，只要你别像今天下午那么擅自离开医院，我们都不会联系她沟通病情。你要是想住院就好好配合我们，哪里不舒服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说，我们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你放心，除了你病危病重生活不能自理，我们不会把你家属叫来医院交代你病情。”
“……”顾宴山看到谢亦安细碎的发梢遮盖忽然红起来的耳尖，咂摸了一下这小姑娘的长篇大论里的有效信息，忍着笑问：“下午你们给我爱人打电话了？”
何幸没好气：“不然呢？你私自离开医院出了事算谁的？联系不上你当然只能联系你家属。”
“然而，虽然你把你对象挂嘴上仿佛你们俩爱得死去活来——”
冷酷了一晚上的谢亦安突然被夜风呛到，偏头开始滔滔不绝地咳嗽。
谢老师一咳嗽，何幸自觉她要帮谢老师那一份战斗力也补回来，所以嘴强输出得更卖力了：“——听你那语气可真是你爱你对象爱得要死了你对象也心疼你心疼得要死了，山无棱天地合的爱情就是说的你跟你对象吧？你们俩就互相是对方的心肝宝贝是吧？然而我寻思着，你山无棱天地合的对象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接呢？不接陌生电话？那要真赶上天地合的时候上帝被你们俩的爱情所感动想提前通知你们俩坐上诺亚方舟去火星重新来过，估计人类繁衍计划最终会因为你对象不接电话而告吹。”
“……”顾宴山死命憋着笑和咳嗽，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问：“我对象没接你们给他打的电话？你们用什么给他打的？”
“还能用什么，当然是医生办公室的座机。”
顾宴山实在没忍住，偏头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把笑压下去，一本正经地说：“我宝贝一般不接陌生来电，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下次记得接。”
“你还想有下次？你擅自离开医——卧槽卧槽谢老师！！谢亦安！！！！别打别打别打，谢亦安你妈的打病人犯法啊我靠我他妈我旁观医生揍病人我算不算从犯啊谢亦安你他妈能不能别揍了求求了谢老师你住手啊！！”
“我靠谢老师住手啊你看看管子啊再打要出人命了！！！”
顾宴山一只手打着吊针，另一个手举着输液瓶，挨揍挨出经验来之后以往每回挨揍的时候顾宴山都能趁机抱抱炸毛的小猫、搂搂他的腰摸摸他的手腕，这回挨打顾某人仍旧如法炮制地趁乱偷香——然后他手上那根谢亦安特意避开了的输液管就在当事人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回流了整整一管子暗红色的鲜血。
何幸上临床两年，见过输液针回血的，没见过居然真他妈能回血到输液瓶里把一整瓶氯化钠溶液染红的。
自认不晕血的何幸气若游丝地瘫在座位上，眼里根本没有尊师重教的概念，“谢亦安，看在你脸的份上我只能做到不去举报你，希望你能意识到今晚你给我造成了多重的心理阴影。”
顾宴山刚才被谢亦安提着胳膊丢去护士站找护士取了针，这会儿他正用棉签压着左手的针眼，看了一眼在座位前低着头玩手机的小朋友后主动揽错，“跟你谢老师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忘了手上还有吊针。”
顾宴山顶着这么绝的外形条件却是个智障恋爱脑，何幸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但她自认还是个明是非的人，冷笑着列关键词：“穿着白大褂揍病人。两次。在学生面前。从此以后‘小谢哥哥’在我眼里不复存在，我现在看到的只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力分子——哦，谢老师我礼貌性问一下，我现在这么diss你你会揍我吗？当然了如果你揍我我就当场倒地混个工伤，先去医院举报你，然后再休他三个月的假。”
“姑娘，你能把刚才的事儿忘了吗？没看你谢老师这会儿已经自闭了？”顾宴山跟何幸打商量。
“不是，你怎么被他揍了两顿还那么乐呵啊？你是不是多少有点受虐倾向？”
“……”
顾宴山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几声。他浑身发冷以及胸闷气紧的症状比刚才来办公室那会儿还加重了一点，现在感觉呼出来的鼻息都是烫的，然而能输的液体刚才已经报废了，就……
这场病，如他所愿。
深知刚才那瓶子血真的让谢亦安自闭了的顾宴山撑着哪哪都不舒服的身体云淡风轻地承担起和旁观人员沟通的职责，冲何幸解释：“你应该多多少少能看得出来，我跟谢老师之间吧，有点故事。虽然他揍了我两顿，但这都是我欠他的。你知道，男人之间的恩怨，一般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两架。”
“……那你看谢亦安是准备和你两架泯恩仇的样子吗？”
“如果你不在的话，我猜他可能会，但有外人在场，他得维持一下形象。”
“什么形象？谢亦安现在在我这儿有什么形象？暴力分子算形象吗？”
顾宴山一边咳嗽一边松手观察那针眼的出血情况，咳完之后叹息道：“姑娘，看在你辱骂了我和他这么多次的份上，把打架的事儿忘了，回去也别往你姐妹那传。我们谢老师人帅心善，不能因为我破坏了他在你们心目中的形象。”
自闭中的谢亦安突然拉出了键盘，鼠标点击了几下之后手速飞快地开始敲医嘱。顾宴山坐在他后面看了几秒小朋友蓬松乌亮的短发，拿过刚才护士给的两个冰袋捂着手转头继续冲何幸商量：“这样，怎么样你才能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儿，你开条件。”
何幸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顾宴山立刻补充，“仅限于经济方面的条件。”
“哦……”何幸失望，“我还以为能让谢亦安给我篇一作SCI呢。”
话题的主人公敲完医嘱把键盘推回去，握着折叠起来的银色听诊器站起身冲顾宴山说：“滚过来，把衬衫解开。”
“……”
白大褂。
面无表情地解缠束起来的听诊器。
不带感情色彩地命令他脱衣服。
从前手套不离手的小朋友现在赤|裸着手利落地解开听诊器，十指修长有力，手背上肌腱分明，太阳穴隐隐胀痛的顾宴山几乎一瞬间就联想到，谢亦安几乎就像是在解一根鞭子。
浑身发冷了一晚上的顾某人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谢亦安，一瞬间激情澎湃地出了一身汗。
我宝贝这也太S了吧？？高蕴宁当年意淫的那些玩意儿居然还真的样样都是真的……？
灯火通明的病区走廊，电视的声音从沿路的病房里传出来，刚才给顾宴山测体温的那位护士在办公室门口汇报：“……3床19床63床这会儿体温都正常了。”
顾宴山越过她进门，谢亦安一看到他脸色就更臭了两分。
“小谢哥哥，就是他，刚才体温38.8。”
之前他们俩在办公室打架的时候被谢亦安支出去的规培医生何幸这会儿已经坐回了她那位置，见到66床顶着那张受了伤的脸不怕死地又进了门往谢医生身边凑，何幸警惕地盯着谢亦安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次脱了白大褂揍病人。
碍于外人在场谢亦安克制地没直接让他滚，只转头冲护士说：“给他物理降温。”
护士得令出了门，谢亦安握着鼠标拉出键盘，一边点进诊疗系统一边冷着脸问他：“除了发烧还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顾宴山刚才躺床上压散了后脑勺的小揪揪，一小半的头发垂在脸侧，遮住了总是懒洋洋的下坠眼尾后看起来表情十分的真诚。
谢亦安敲完医嘱抬起头很凶地看着他，大有“你识相点自己交代”的意思，顾宴山十分识相地诚恳撒谎：“真没有什么不舒服，要是你想看，我现在能去跑个一千米。”
谢医生点点头，“那你去跑。”
“……”
顾宴山轻轻笑着伸手蹭了一下鼻尖，举着那打着吊针的手低声委委屈屈地撒娇：“我这儿输着液呢……”
谢亦安不吃他这套，冷声嘲道：“手再举高一点，你还能给液体输血。”
“……”顾宴山连忙把有一点回血的针管放下去，谢亦安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还有什么不舒服？”
虽然为了见他来住了院，但顾宴山的的确确不希望谢亦安因为他作大死作出来的身体状况担忧，只能斟酌着说：“还有一点点咳嗽。”
谢亦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后把键盘推回桌子底下，淡淡地道：“行，滚吧。”
办公室里那盏明晃晃的电灯泡正盯着他们俩，在姜沛那能一上来就肆无忌惮地出柜说在追男朋友的人这会儿在谢亦安的同事面前只敢站在谢亦安桌子边上隐晦地说：“我刚才跟你说了吧，我很怕我对象不开心，所以我不希望他知道我身体不舒服，最好连我发烧他都不知道。因为我发烧也会很快就好，所以我希望他别为我担心——”
“怎么着？你有对象了不起了是吧？”
一旁的何幸听不下去打断他，昨天跟着杨欢欢一块儿去问婚育史那阵何幸就对他三句话不离对象的恋爱脑恨之入骨，这会儿听到他又莫名其妙地开始扯到对象，不耐烦地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抛，半死不活地看着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输出：“三句话不离你对象是怎么着啊？人家是妈宝，你是象宝？我们对你对象怎么担心你丝毫不感兴趣，不管你对象怎么心疼你心疼得要死掉，只要你别像今天下午那么擅自离开医院，我们都不会联系她沟通病情。你要是想住院就好好配合我们，哪里不舒服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说，我们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你放心，除了你病危病重生活不能自理，我们不会把你家属叫来医院交代你病情。”
“……”顾宴山看到谢亦安细碎的发梢遮盖忽然红起来的耳尖，咂摸了一下这小姑娘的长篇大论里的有效信息，忍着笑问：“下午你们给我爱人打电话了？”
何幸没好气：“不然呢？你私自离开医院出了事算谁的？联系不上你当然只能联系你家属。”
“然而，虽然你把你对象挂嘴上仿佛你们俩爱得死去活来——”
冷酷了一晚上的谢亦安突然被夜风呛到，偏头开始滔滔不绝地咳嗽。
谢老师一咳嗽，何幸自觉她要帮谢老师那一份战斗力也补回来，所以嘴强输出得更卖力了：“——听你那语气可真是你爱你对象爱得要死了你对象也心疼你心疼得要死了，山无棱天地合的爱情就是说的你跟你对象吧？你们俩就互相是对方的心肝宝贝是吧？然而我寻思着，你山无棱天地合的对象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接呢？不接陌生电话？那要真赶上天地合的时候上帝被你们俩的爱情所感动想提前通知你们俩坐上诺亚方舟去火星重新来过，估计人类繁衍计划最终会因为你对象不接电话而告吹。”
“……”顾宴山死命憋着笑和咳嗽，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问：“我对象没接你们给他打的电话？你们用什么给他打的？”
“还能用什么，当然是医生办公室的座机。”
顾宴山实在没忍住，偏头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把笑压下去，一本正经地说：“我宝贝一般不接陌生来电，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下次记得接。”
“你还想有下次？你擅自离开医——卧槽卧槽谢老师！！谢亦安！！！！别打别打别打，谢亦安你妈的打病人犯法啊我靠我他妈我旁观医生揍病人我算不算从犯啊谢亦安你他妈能不能别揍了求求了谢老师你住手啊！！”
“我靠谢老师住手啊你看看管子啊再打要出人命了！！！”
顾宴山一只手打着吊针，另一个手举着输液瓶，挨揍挨出经验来之后以往每回挨揍的时候顾宴山都能趁机抱抱炸毛的小猫、搂搂他的腰摸摸他的手腕，这回挨打顾某人仍旧如法炮制地趁乱偷香——然后他手上那根谢亦安特意避开了的输液管就在当事人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回流了整整一管子暗红色的鲜血。
何幸上临床两年，见过输液针回血的，没见过居然真他妈能回血到输液瓶里把一整瓶氯化钠溶液染红的。
自认不晕血的何幸气若游丝地瘫在座位上，眼里根本没有尊师重教的概念，“谢亦安，看在你脸的份上我只能做到不去举报你，希望你能意识到今晚你给我造成了多重的心理阴影。”
顾宴山刚才被谢亦安提着胳膊丢去护士站找护士取了针，这会儿他正用棉签压着左手的针眼，看了一眼在座位前低着头玩手机的小朋友后主动揽错，“跟你谢老师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我忘了手上还有吊针。”
顾宴山顶着这么绝的外形条件却是个智障恋爱脑，何幸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但她自认还是个明是非的人，冷笑着列关键词：“穿着白大褂揍病人。两次。在学生面前。从此以后‘小谢哥哥’在我眼里不复存在，我现在看到的只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力分子——哦，谢老师我礼貌性问一下，我现在这么diss你你会揍我吗？当然了如果你揍我我就当场倒地混个工伤，先去医院举报你，然后再休他三个月的假。”
“姑娘，你能把刚才的事儿忘了吗？没看你谢老师这会儿已经自闭了？”顾宴山跟何幸打商量。
“不是，你怎么被他揍了两顿还那么乐呵啊？你是不是多少有点受虐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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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山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几声。他浑身发冷以及胸闷气紧的症状比刚才来办公室那会儿还加重了一点，现在感觉呼出来的鼻息都是烫的，然而能输的液体刚才已经报废了，就……
这场病，如他所愿。
深知刚才那瓶子血真的让谢亦安自闭了的顾宴山撑着哪哪都不舒服的身体云淡风轻地承担起和旁观人员沟通的职责，冲何幸解释：“你应该多多少少能看得出来，我跟谢老师之间吧，有点故事。虽然他揍了我两顿，但这都是我欠他的。你知道，男人之间的恩怨，一般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两架。”
“……那你看谢亦安是准备和你两架泯恩仇的样子吗？”
“如果你不在的话，我猜他可能会，但有外人在场，他得维持一下形象。”
“什么形象？谢亦安现在在我这儿有什么形象？暴力分子算形象吗？”
顾宴山一边咳嗽一边松手观察那针眼的出血情况，咳完之后叹息道：“姑娘，看在你辱骂了我和他这么多次的份上，把打架的事儿忘了，回去也别往你姐妹那传。我们谢老师人帅心善，不能因为我破坏了他在你们心目中的形象。”
自闭中的谢亦安突然拉出了键盘，鼠标点击了几下之后手速飞快地开始敲医嘱。顾宴山坐在他后面看了几秒小朋友蓬松乌亮的短发，拿过刚才护士给的两个冰袋捂着手转头继续冲何幸商量：“这样，怎么样你才能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儿，你开条件。”
何幸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顾宴山立刻补充，“仅限于经济方面的条件。”
“哦……”何幸失望，“我还以为能让谢亦安给我篇一作SCI呢。”
话题的主人公敲完医嘱把键盘推回去，握着折叠起来的银色听诊器站起身冲顾宴山说：“滚过来，把衬衫解开。”
“……”
白大褂。
面无表情地解缠束起来的听诊器。
不带感情色彩地命令他脱衣服。
从前手套不离手的小朋友现在赤|裸着手利落地解开听诊器，十指修长有力，手背上肌腱分明，太阳穴隐隐胀痛的顾宴山几乎一瞬间就联想到，谢亦安几乎就像是在解一根鞭子。
浑身发冷了一晚上的顾某人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谢亦安，一瞬间激情澎湃地出了一身汗。
我宝贝这也太S了吧？？高蕴宁当年意淫的那些玩意儿居然还真的样样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