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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早晨醒了,但不愿起来。&lt;a href=&quot;<a href="http://lawen.com&quot;" target="_blank">http://lawen.com&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lawen.com&lt;/a&gt;心却没闲着,在一种虚无与混乱中纠缠。突然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睁开眼睛,小雪不在床上。

    蓦然惊觉,自己又做梦了,但似梦又非梦,非梦又似梦。这个早晨,显得格外的静。以往有陈静和王丽的日子里,早晨是忙碌和急促的时刻。而现在只有墙上的锺传来的滴答声,清晰依然。

    懒懒的起了床。推窗远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隐的能嗅到空气中飘荡着的海的气味。“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这记忆突如其来,情绪一下子低落了。就象夏日的晴空下,突然飘来一团雨云,来不及躲避,那雨,已是大滴大滴的落在了身上。

    无情无绪的走进阳台,拂面而来的晨风,那样空灵,透明,刺穿了整个的身子。人清醒了许多。有鸟在啁啾,却找不着踪影。那一排高大的棕榈葱茏青翠,似含着一层轻烟,再远处,看到海面上还有一层淡淡的雾不曾散去。

    低头又突然瞥见那一盆胡姬花,竟已开得如火如荼。洁白的花朵与花蕾挂满了枝头,在晨风中不胜娇怯。一滴露珠正从它厚实的花瓣上缓缓滑落。心情顿然沉重起来,那是陈静亲手养育的花啊,是她的最爱。不由得伸手触着那晶莹欲滴的水珠,有种清灵凉爽的感觉,一丝一丝的沁到了心里。

    “嘻嘻……”身后传来小雪的笑声。她从背后拥抱着我,说:“哥,你也喜欢花啊?”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小雪,摇摇头笑了。她像个小猫一样靠在我的膛,我亲吻她的耳垂,她的颈窝,小雪仰起头,说:“哥,抱抱我。”听着小雪均匀的呼吸并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心从沉重中慢慢的平静下来。

    小雪轻声的说:“哥,我煮了咖啡给你。”

    “谢谢你!”我说。

    “谁要你谢呀!”她笑了。

    小雪从我怀里离开,去厨房端来咖啡,笑着调皮的说:“哥,我要喂你。”小雪“呼呼”的吹着咖啡杯子里飘散的热气,自己品了一口,说:“小心哦,不要烫着了。”

    我咽下一口说:“你真好。”我又吻了她的额头。这是我白天第一次清晰的看她,那竟然是一张像花一样漂亮的脸庞,像这窗外的景色美的让人心醉心碎。她撩起眼睑,那副眸子像山谷中的溪水一般清澈。

    她的温柔,用意复杂,我不是不明白,我微笑着品尝她为我准备的早餐,她照顾我,为着我,也为着自己。我们之间,只可以有情,不能有爱,只有昨天,没有明天。

    餐桌上仍然放置着那只致的、形状优雅的玻璃花瓶。那是我和陈静在一次花卉博览会上买的。花瓶里着一枝从花盆里采摘来的胡姬花,只见那花朵素白如月、莹洁如玉。我突然发现有个花瓣有了些微的破碎,我感到那连最轻微的裂处都是一道浓重的伤痕,如一道长长的、青色的泪。她又是如此脆弱的花朵。

    陈静像一片羽毛飞走了,去了前世,或来生,再不回来。一生的幸福,从指尖上无声无息地淌了过去。心中生出酸涩的疼。

    “怎么?不好吃吗?”小雪看我发呆的样子关切的问。

    “好吃,好吃。”

    “看你皱着眉头还说好吃?”

    “真的好吃。”

    小雪笑了,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幸福的笑容……

    吃过早饭之后,我送小雪回家,然后去公司上班。

    我依旧尽职地做好工作,很多事情,很多客户,需要我专业圆滑地应对。这是逃不了的。累了的时候冲杯极苦的咖啡,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陈静。事情已经至此了,还有什么用呢。我只能默默地想着她,默默地牵挂着她,所有的温情,所有颤动着的苦痛,幸福的折磨,都是无声的。

    catherine将我昨天的研究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总经理批示:理念明确,论据合理,创意不错,但文字拼写错误太多,请修改。

    打开文件,我迅速调出昨天我写的报告,心里自觉有些疚愧。说实话,昨天我思绪的混乱,神的郁闷,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完成这份报告的,也许只是凭着自己对业务的熟练和文字的底蕴。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力求把报告修改的尽善尽美,毕竟是新官上任嘛!

    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午餐时间到了,公司同事们嚷嚷着要一起出去用餐,说是在珊顿道新开了一家餐馆。我托词说中午有事不能去了,我必须利用中午的时间去趟医院,我得尽快把陈静的信交给王丽,免得王丽对陈静的惦念。

    赶到医院的时候,也正是医院的午餐时间,推着送饭推车的护士们正在一个病房挨着一个病房为病人送饭。当我来到王丽的病床前,王丽闭着眼睛躺着,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个塑料托盘,托盘里是一碗米饭,一盘混着几种花样的炒菜。饭菜似乎没有动过,看起来已没有丝毫热气。

    我又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王丽,脸庞瘦削,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的虚弱。这时我的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楚,一阵阵的自责。

    “王丽。”我坐到她的床边,轻轻地握起她的手轻轻地呼唤。

    王丽睁开了眼睛,说:“你来了。”声音低弱,似蚊子哼呐。

    “你怎么不吃饭啊?”我关切地问道。

    “不想吃。”

    “不吃哪行啊,来,起来,我喂你。”我说着就站起来准备扶她坐起来。

    “不必了,那种饭真的我吃不下。”王丽伸手把我的胳膊推开。

    我无可奈何,只好放弃。

    “陈静呢?”王丽问道。

    “喔,对了,陈静她走了。”我边说边从口袋里取出陈静给她的信。

    “走了?走哪?”王丽一脸的疑问。

    这时我把信交给她。我的手不禁地颤抖,我真的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王丽伸手接过我给她的信,轻慢地打开信封,认真地阅读起来。我看到那是一张把纸写得满满的长信。

    王丽聚会神地看着信,她的眼睛里渐渐地飘浮起一丝薄雾,然后湿润了,最后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一泻而下。我被她的情绪感染,鼻子一酸,也不禁潸然泪下。

    王丽看完了信,双臂瘫放在身体两侧。她合上双眼,我凝视着她,伸手抚摩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然而她的眼泪缓缓不断。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哽噎地说:“她怎么说?”

    王丽仍闭着眼,她用一种模糊、低柔的语音告诉我:“你看吧。”

    我接过她手里的信。

    王丽:

    对不起,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已经为你在医院请好假了,说你是感冒,发烧,不能上班。

    另外,我已经离开了医院,我今天把医院的工作辞了。不用找我。也不用为我担心。

    但是我不会忘记我们刚到新加坡时所经历的那种孤苦和艰辛,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也不会忘记我们相互帮助、相互支持所结成的情谊!

    在医院里,人们都说我们俩聪明伶俐,娇憨动人,其实,女人一进入爱情就变得特别愚蠢。象我们这么情同姐妹的好朋友也会这样无知觉的陷进了同一份情感中,成了情敌,而且为了同一个男人而痴狂。

    现在才蓦然明白,许久以来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是从何而来。实际上我想你我早就有所感了,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罢了,而且都在努力地逃避,虽然知道这致命一击一定会到来,但就象是所有濒临死亡的人一样,不到最后一刻,决不面对现实。

    在同一个屋檐下,发生着这样的事情,人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骂我们白痴。其实他们怎能理解我们的心?对待爱情,我们都是自私的,但我们没有勇气。我们总在照顾对方的感受,我们总是不想伤害对方,所以我们隐忍,谦让,委屈,压抑,小心翼翼,心存芥蒂。希望有奇迹出现。所以就给他创造了在我们之间游刃有余的机会,而日复一日。纸毕竟包不住火。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昨天已经过去,没有不惑的青春。也难有不变的誓言,谁都不想离开挚爱的人,可是路很遥远,风来,雨来,谁能预见?

    人来人往,花开花谢,人生其实真的只是一个过程。有人风调雨顺;有人历尽坎坷。这也是人的个和机遇决定的,虽然可能有怨,但走过也不必后悔,后悔也于事无补,只是有了某些经历,会让我们再次遇到类似的情形时,不再让自己受到伤害,能让自己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好地生活;人一生中所追求的应该是健康和快乐,让人生这个过程快乐多于苦痛,在我们慢慢成熟的时候,需要用理智去对待我们的生活,不是吗?

    因为理智告诉我这是一段注定沈沦苦海的情缘。但,女人天生对爱情存在一种渴望,不管曾受过怎样的伤,还是愿意被激情燃烧,哪怕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

    王丽,保重身体!注意“小月子”也要当“大月子”养!

    祝你们幸福!(也许我们还会见面,如果有缘!)

    陈静

    看完陈静给王丽的信后,我们久久无语。

    当我抬头再看她的时候,只见王丽正用凝重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似乎想在我眼眸中找到些什么。第一次,我发现她的目光是这样能让我无地自容……我能说什么呢?

    我恍然想起平曾经跟我说过:“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而女人是不关心对错的,她只要那种被疼爱的感觉……不要去追究对错,爱是需要包容的,去主动道歉吧,这是一个男人的气度与襟……如果是我,与其选择一个完美的男人不如选择一个会道歉的男人……”

    于是,我咬了咬牙,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道:“丽,对不起。我,我这就去给你熬**汤。”

    (三十七)

    出了医院,我立即给小雪打电话。我知道她因为心情不好,最近拿假在家休息,没事就整天挂在网上。

    “小雪,请你帮个忙,好吗?”

    “哥,你说。”

    “你帮我熬一锅**汤。”

    “好,没问题。”小雪答应的很干脆。

    “哎,小雪啊,你会做吗?”我知道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担心她不懂做法。

    “嗨,哥,你放心,这次你算找对人了,我妈是香港人,我跟我妈学的,我煲的汤保证一流。”

    “那好,晚上下班我来取,对了,今晚我请你吃饭。”

    “好,byebye!”

    给小雪打完了电话,匆忙回到公司,坐下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早已过了午餐的时间。当我抬头向办公室环视的时候,我看到小怡正直直的望着我,我们四目相对,在眼神接触的瞬间我的心陡然一颤,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深情、怜惜、等待和期盼。如果一个女人的眼睛里带着这样多的表情望着你,能不震撼吗?我急忙移开我的视线。然后又朝她一笑便开始我的工作。

    下班后,我直奔小雪的家,当我在她家的门前把车停好从车里出来时,就闻到了**汤的浓郁香味。

    “哥,你先尝尝。”小雪将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顿感香味扑鼻。

    我俯身将嘴就到碗口上抿了一口。

    “怎么样?”小雪依在我的肩上问道。

    “嗯,太了,汤鲜味美、色雅香醇、油而不腻,爽口清新、口感适宜、咸淡正好,如此**汤,真是令人垂涎欲滴。”我赞扬着。

    “哈……”小雪咯咯地笑了,“哥,你总是这样出口成章,妙语连珠,让妹妹我羡慕死了。”说完便倒在我的怀里。我将小雪搂住,然后深深地将嘴唇压在她的唇上,小雪疯狂地回应,于是,我们激情地缠绵起来。

    在去医院的路上小雪为我讲解了她煲**汤的技巧,而且她说还专程跑到唐人街去购买当归、川芎、乌枣、芍药和生地等滋补药材。还买了盛**汤的保温瓶。

    到了医院,我让小雪在车里等我。我上楼把**汤给王丽送去。

    王丽津津有味地喝着**汤,不住地赞口说这**汤嫩汤浓,鲜美可口。

    “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么好喝的**汤。”王丽脸上洋溢着笑意。

    “你要喜欢喝,我明天还给你做。”我说话时感到有些心虚。

    王丽边喝边向我点着头。

    “你慢慢喝,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回公司,今晚还需要加班。”我说。

    “嗯。”王丽迟疑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嗯了一声,我看到刚才她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带小雪去了“巴蜀火锅店”。那是一间带着浓厚的中国川味的餐厅。几十盏风中招摇的大红灯笼摇着巴蜀古风。砖墙、布画、木椅、看似无奇,却显示着味浓独特的风情。红彤彤的辣椒洋溢着火热的激情。火辣辣的红汤火锅散发着浓郁的麻辣香气,真是:蜀味浓,浓于融化中。

    小雪在新加坡土生土长,从小接受的西方教育,看惯了城市的喧嚣和奢华,不曾见过这般古色古香的乡土文化。

    我和小雪就着一张木桌相对而坐,耳边不时传来服务小姐风韵十足的川地方言,抬头见头顶的藤编吊灯,四周的扎染布画,仿佛置身于遥远的巴乡蜀地。

    “好美啊,你在中国去过这些地方吗?”小雪惊讶地说道。

    “当然去过。”我回答,然后我又把四川的风土人情,大山名川诗情画意的描述了一番。

    “哥,以后带我去转转好吗?我要去九寨沟,我要去峨嵋山。”小雪激动起来。

    “好,没问题。来,喝酒。”

    小雪举起酒杯,我们把一杯“五粮”一饮而尽。

    我们点了辣螃蟹火锅。辣螃蟹用的是丰满的大蟹或膏蟹,也有质脆嫩的花只蟹。这应该是真正的火锅,用纯正的川料炒得的蟹子,放入调料地道的麻辣汤底中再焖一焖。一上桌,不用再等水开,炒得麻辣鲜香的香与汤中的浓香相融合,而蟹因入得热汤,更突出其质的鲜嫩。一口麻、一口辣,越吃越香,越香就越上瘾。

    小雪也能吃辣,吃这样的火锅,再喝上几杯老荫茶,红色的茶汤入得口中,舌回甘,可以解辣、去腻、还能降火。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酒浓,味浓,情更浓。小雪高兴极了。

    晚餐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小雪的家。她醉意朦胧地站在落地的镜子前梳理着一头长发,我站在一旁带着笑意看着。她的脸更红起来,显得那样的娇媚动人。我冲动的从后面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长发里。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迫不及待脱去她的衣服,完全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她的风骚和激情更激起了我的情欲和欲望。

    朦胧的夜色,寂静遥远。甚至有一点点冷酷的美丽。望着越来越美的小雪,那种原始的冲动,开始在我的身体深处缓缓升起,我开始感觉到下面发胀,我想要小雪了。

    我把她抱到床上,她那美丽的脸庞微微向上扬着,鲜红的嘴唇轻轻地抿着。两个白嫩的房高耸挺拔。我只感到小腹里一股热流,胯下的部位倔强地向上挺立。当我的手指在她的房上抚摩的时候,她的樱唇微微开启了一点,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呻吟,“啊……啊……”

    望着香汗淋漓,娇喘不息的她。我们的部紧密的融合在一起,强烈地刺激着我。小雪不自主地用力抬起她那雪白的臀部,迎合着我对她花心的进攻。“啊……啊……啊……”小雪已经完全迷失在了爱的美妙里了,嘴里荡的呻吟着,紧闭的眼睛含着几颗清亮的泪

    花。她沈醉了……

    我连续的奋力抽动已感到累了,但小雪却紧紧地抱住我不肯定

    放手。“哥,我们换个姿势吧。”小雪睁开湿润的双眼,迷离的眼神对我说。

    小雪转身头抵着枕头往床上一趴,高高翘起她那如脂似玉的雪白屁股,我跪在她的后面,手扶在她的臀部。正要从后面进去,我突然发现她屁股后面的小孔雀不见了。

    “哎,小雪,小孔雀呢?”我惊奇的问道。

    “小孔雀飞了,它怕你呀!”小雪狡黠的口气。

    我趴在小雪的背上,停了下来,只是双手伸到前面握住小雪的房,玩弄起来。

    “我听说纹身是取不掉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我还是疑惑。

    “嘻嘻……”小雪趴不住了,咯咯地笑着,她索放平了身体。

    “哥,告诉你吧。那不是纹身的那种,是象印花般的印上去的那种,我看哥你总是那么儒雅,怕你不喜欢,就使劲把它洗掉了。”

    “我喜欢啊,挺有美感的。”

    “不,那样显得野,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要淑女一点。不是说‘近黑者黑,近什么……’?”

    “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纠正她。

    “还是哥你有才气啊,我喜欢。”小雪又把屁股翘起来,“哥,来吧!”

    于是我又看着她那诱人的臀部,抚了一下她那抖动的房。深深地从后面了进去。然后全力抽动起来。小雪在我的抽动下荡叫不已,并前后扭动浑圆的屁股极力配合。一阵疯狂的抽动后,我停了下来,深深地喘着气。

    “哥,你躺下休息一会,让我来。”小雪从床上坐起来,让我平卧,她翘起腿跨在我的身上,然后把她的小对准我的阳具缓缓地放落下来。

    “啊……啊……唔……”

    小雪的身体开始上下起伏的扭动,然后越来越剧烈,最后以最大限度地吞没我的。我能感到四周被湿滑的来回摩擦。她的小一张一合,水不断涌出来。我也不时地向上举挺,让头在她的道里深入得更深,让她的快感此起彼伏。

    终于我耐不住越来强烈的快感,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力地抬起她的粉腿,捉住雪白的脚踝,猛烈抽动,我已经可以感觉高潮的到来了。我使劲地把她的双腿搭在肩上,大起大落地着她的小。

    小雪身体猛烈地摇动,小猛的一夹……

    一阵熟悉的酸麻感传入我脑海,火热的从头直接喷在小雪的道里。我全身一软,躺在她软绵绵的体上。顷刻,我抽出**巴,只见一股从小雪的股间两片嫩中流出……

    小雪那红扑扑的脸上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疲倦与慵懒中,小雪恬静地睡着了。

    远望,夜色暮霭,近看,清丽佳人。还欲何求?人生快乐,又能几时如此。我又何必为离愁而伤感,难道这不又是一处良宵美境。是啊,我就这样痛并快乐着!

    夜过得很慢,小雪的呼吸很均匀,应该还在睡梦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睡意,明明这几天的折腾已经很累了,但居然睡不着。

    我从床上起来去客厅打开一罐啤酒,大口大口的喝,喝得很急。我想如果可以再醉点就能睡着了,我不想自己头脑清醒的胡思乱想。很快喝完了三罐,或多或少有了些晕乎的感觉。

    我躺下去,小雪翻了个身,正面对着我。床头的台灯还亮着,我清楚的看见她乌黑柔顺的秀发,娇俏美丽的脸庞,长长的睫毛、香嫩的红唇,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娇艳而成熟的韵味;白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上面是一件造型致的心型挂坠;脯呈现出一种完美的白色,没有一丝的瑕疵,双臂细腻洁白,均匀而柔和,前的房丰满圆润,十分硕大,随着呼吸的节律在缓缓的起伏。

    她的轮廓被浅浅的刻到了我心里。我不由自主的用食指滑过她脸上的每一线条,我不知道这时候充满心里的是什么,只是有种冲动,有种激情,使我的身体变得火热火热。

    小雪睁开了眼睛,甜甜地看着我微笑。我停住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温柔的把我的手握到自己的手里,然后开始抚摩我的脸,就像在抚摩一件珍贵的瓷器。我闭上眼,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修长优雅的手指碰触着我的意念,让我崩溃。我知道自己可能又痴迷了,我也知道这已不再是同情。我深情的感觉着那种欲望和激情。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我想起苏轼的“天涯倦客……”

    是啊,古往今来,多少悲欢离合的无常世事,就像一场幻梦;可是又有谁曾经从这幻梦中觉醒过呢?只有那旧欢伴着新怨,不停地在流转罢了。感叹明知人生如梦,却没有梦醒的时候。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与矛盾,但人类却往往跳脱不出这层束缚,怎不令人扼腕叹息呢?

    小雪好象又带着甜蜜的笑睡着了。而我却索起来走去客厅,又开了一罐啤酒,并且扭开了电视柜上的音响,一曲低沈哀婉的歌声在屋内轻柔地缭绕:

    总有些这样的时候,

    正是为了爱,

    才悄悄躲开。

    躲开的是身影,

    躲不开的,却是那份

    默默的情怀。

    月光下踯躅,

    睡梦里徘徊。

    感情上的事情,

    常常,说不明白。

    不是不想爱,

    不是不去爱,

    怕只怕,

    爱也是一种伤害。

    激情燃尽后,当我沈浸在那凄楚的歌声中,我突然发现在电视柜上摆放着一个美的镜框,镜框里是小雪和一个男子的合影照片。只见那男子有着高挺的鼻子,宽阔的额头。正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着。

    我凝视着这张照片,凝视着那位男子,那似乎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我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照片上笑眯眯的两张脸孔甜蜜地凑在一起,刺得我眼睛发疼。

    (三十八)

    王丽要出院了,我借故向公司请了假到医院去接她。她晕倒的原因是因为患有贫血,医学上称这种症状为暂时休克。但我宁愿相信它是贫血。流产是因为神上的忧郁,心理上的压力,加上工作上的劳累,以及那次使她身体疲惫的舞会。

    当我楼上楼下,跑前跑后把王丽的出院手续办完之后,回到王丽的病房。只见一群医生护士站在王丽的床前。

    我的出现,迎来了他们好奇的目光。我陡然感到浑身有些发窘。

    “你的男朋友?”一个年轻的护士问王丽。

    王丽朝我望了一眼,然后把眼光投向那位护士,怯懦地点了点头。

    “以后要注意哦,流产对身体的影响是很大的,今后可得小心啊!”一个医生对着我说道。

    “另外她的体质太弱,需要增加一些营养,你要好好照顾她,不可以再这样晕倒,这样很危险的。”医生继续对我说。

    “好,我会的。”我点头向医生应允着。

    这时,我看到王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泪光在眼里闪烁。我知道她的泪光里是什么。

    很久没有看到王丽笑了,她羞怯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又投向医生。

    窗外又下雨了,稀稀落落的水珠一颗颗撞碎在玻璃上。听着雨声我的心中有一股无名的忧伤。

    王丽出院后的日子,屋里显得格外的沈寂。我们都避而不谈陈静的事。家里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象静止的湖面,再也泛不起涟漪。我也犹如静止在了水中央的一片落叶,风起是我的起点,风落却不知是否终点。

    闷热黏湿的天气让人很不舒服,公司里超负荷的工作常让我心身疲惫,但现在这一切也是我想要的,只要是有助于让我的思绪不能停下来的东西我都喜欢我努力地和同事们一起工作,一起宵夜,一起嬉笑,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忙碌,庸常。至少是可以暂时减轻内心的那种痛和忧伤。

    然而,这样的日子往往是多了些琐碎和枯燥,少了激情与浪漫。当我不得不每天都面对这样单调而又乏味的生活时,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磨平,生活又变得如同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当所有的美丽都经不起现实的磨砺,当所有的期待都如肥皂泡一般在风中破

    裂,人生便只剩下平平淡淡的现实。生命渴望的新鲜事物,与许多美好的事物一样,美丽、多彩,却脆弱、短暂。在像泡沫般绮丽,烟花般绚烂之后,重新归于平淡、归于庸常。也许这就是现代都市白领阶层那种躁动而现实的通病。

    傍晚,又下雨了。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望着窗外,细细的雨丝打在窗上,形成密密的一片雨滴,在楼下路灯照耀下,散发着跳跃的黄色的光芒,我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想,只是空白的停顿着。

    打开电脑,拨号,上线。经常上网的人,生活一定不幸福。记得谁说过。于是我去阅读新邮件。邮箱里的bulkmail每天都有,不用浪费时间,随手删除。突然又看到英子的电邮:

    “……在这样的夜里,子昊,你在做什么,在梦里吗?还是一样的在思念我,夜晚的风很冷,多想为你关掉窗户,拉紧棉被。

    我还要多久才能守在你的身边,我一个人,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和寂寞相伴,思念飞出窗户,飞过大洋,落在你的枕边,护着你安静的睡眠,想看看你的梦里是不是有我的影子在摇曳?

    想你,不能言语,多想紧紧的抱着你,靠在你的背上,轻轻的哭泣,我的幸福在黑暗里漫溢,我疲惫的靠着你呼吸,我像只蝴蝶,一只渴水的蝴蝶,在月光里飞,寻找幸福的源泉,要不,我情愿渴死在你的身边。

    我冷,幻想着你温暖的怀抱,暖意就升到了玫瑰的花瓣上,发烫,露珠发出了七彩光芒……那是我思念你的颜色。”

    “子昊,这里昨晚下雪了,鹅毛大雪飞飞扬扬。我的毕业论文总算完成了,心里感到轻松了许多,但想你的思潮却泛滥起来。

    那窗外皑皑的白雪和苍翠的青松,犹如许多年前那个漫长而又寒冷的冬季─我们的初恋时节。

    我还记得在北京时,也是这样的大雪纷飞,也是这样的冰冷而漫长的冬季,你那没有戴手套却总是滚烫的双手,紧紧地温暖着我冰凉苍白的指尖,我的心怀在寒意瑟瑟中,依旧暖流如注。于是我坦然地把手进你的衣袋,轻轻地松了口气,然后告诉你:我爱你!

    昨晚我做梦了,我坐在你的自行车后,怀抱一束鲜红的玫瑰,鲜红得像血。一路长发迎空飘扬。在我们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蓝天白云,远处有一列拉着汽笛长鸣的火车,拖着浓浓的白烟,渐隐在遥远的天边。这时,有片片落花翩然入怀,世界五彩缤纷。”

    “醒来时,我满脸的泪痕……

    可能是因为幸福漾得太满太满,以至于在心内有些承托不住?

    在梦里,我是你的新娘。

    在梦里,当妈妈满心欢喜地把我交到你的手里,我还在想:今生命定,不再回头,从此每一个日夜,我都要与你这个人共同拥有,无论幸福,无论苦难。

    在梦里,当我沈浸在幸福的滋润中,不由望你,你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忧郁。

    我黯然:难道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

    永远爱你的英子。”

    还有一封是锺如萍发来的: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是那种放不下的人,我原本以为是非常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可是没想到却越来越复杂了,我试图想让自己活得洒脱一点,可是我却不能,我知道这是一个人的主观原因在作怪。我能管住自己的言行却管不住自己的心,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无能为力了。我清楚的知道我玩的游戏很危险。却在知不觉中越陷越深。

    昨天给你讲完电话就再躺不住了,起来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是啊,月亮好美!星星和月亮虽然过得宁静与安宁,也不失它的神密与美丽,于是就想人如果只单纯的为了生存,而活着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与思念了?要知道牵挂与想念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无形中它给你造成了很多压力……。同时又会让你失去很多睡眠与美梦……

    在普通的生活,安静的日子里,不经意的遇到了你,从此生命里增加了很多色彩,无形中又增加了很多压力,同时又失去了很多睡眠与美梦,男人足可以用一杯酒、一棵烟来发泄自己的思念痛苦与悲伤无奈,可女人除了眼泪还能用什么来发泄……我越来越迷茫……

    -平。”

    看完了邮箱里的邮件,感觉浑身的疲倦,尽管思绪万千,却睡意袭上头来,打了一个哈欠,双臂高抬,伸了一个懒腰。该睡觉了。在关电脑的时候,从我眼睛的余光里我看见,月光又洒在屋里的地板上,映照出一个消瘦的人影,还有一张隐隐约约苍白的脸。这灰白的日子,窗外传来凄凉的音乐,一如深秋荒凉的树梢,令人有想哭的冲动。

    当我扭头回望时,我看到王丽站在那边,斜依在门框上。我望她,她含情脉脉的眼眸间,倾注了一个女子所有的温柔。我默默地望着她好一阵。然后,我的心底浮出一种针刺的疼痛。我猛地一把将她抱起,将她拥在怀中。

    “想我了?”她望着我红着脸说着。

    “嗯!”我默默地点着头。哭了。

    我忘情地亲吻着她的双唇。那么陶醉地亲吻着,那么狂热地亲吻着。我的心底钻出一种原始的冲动。我竟然很流畅地解开了她的衣服,脱去了她的内衣。她本能地松开了我的腰带。我抚摩着她柔软而富有弹的脯,我的吻遍布她每一寸肌肤,耳旁响着她敏感的呻吟声。

    王丽晕乎乎地把脸埋在我的怀里,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仿佛她的心头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觉。似乎她被一种令人慵倦的幸福感包围着。她呓语着:“嗯,就是你了,嫁给你,一定可以很美满很快乐的。”

    王丽尽量扭曲着自己的身子,像是一朵欲放的玫瑰,她是想尽量让自己最美丽的时候呈现在我的眼前。而对于我,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能真正感受着她的存在,因为只有在这一刻,我是需要她的,两个人的身体尽可能地靠近在一起,我的体温温热着王丽那冰冷的身体,无奈也好,虚伪也好,做爱好象永远是最好的宣泄,因为,这一刻我们什么都没有,剩下的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已。

    墙上的锺在一点一点的滴答旋转,黑暗将我吞没,雨在风中摇曳,伴着树影跳着凄美的狐步,在这妩媚的雨夜,心里纠缠,也在滴答作响,我知道,那是我的心在淌血……

    清晨起来,镜中的我苍白而憔悴,头发如心情交织在一起,每牵动一丝就引来揪心的痛。如同黑夜中随思绪乱飞的心情,幻想、回忆、思念交织在一起,每一缕都牵扯着身上某些脆弱的神经。

    我又想起王丽夜里说的话:

    “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我只想要平凡的小幸福,三餐温饱,一张双人床;按时上下班,夜晚相拥入眠。”

    “我想你永远也想不到我对你的爱情是怎样的,我多么希望你能放下俗世中的种种烦忧与我过一种平静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一间不大的房子,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会尽我的全力去好好待你,因为我知道人生的时光其实很有限,我是真的爱你。这样的幸福是唾手可得,却太太平常,你怎么就是看不上呢?”

    王丽时常在夜里重复着这些话,我似乎已经听腻了。

    我和王丽在无奈中就这样算是同居了,王丽有条不紊地料理着这个家。

    (三十九)

    其实我还一直不停地在拨打那个似乎是永远不会再开机的手机号码。起初以为,也许日子久了我会厌倦。然而,却始终没有放弃,象是成了一种习惯。总在想:陈静她现在过得好吗?

    又一个炎热的星期天,吃过王丽心准备的午餐之后,我们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里,王丽看电视,而我在翻当天的海峡时报。

    “我们把窗帘换成粉色的好不好?或者浅蓝色?”王丽突然望着我对我说。

    “换它做什么?就那样吧。”我仍然看我的报纸。

    “那床单总该换了吧?”王丽继续说。

    “你就看着办吧。”我不耐烦地回答。

    王丽看我对这些话题没有丝毫兴致,电视的节目也枯燥无味,于是若有所失地“哦”了一声,就起身去厨房洗碗去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响了。我拿起电话,是小雪打的。

    “讲话不方便吧?”她咯咯地笑。

    “哦,是啊。”我心慌意乱朝厨房的门看了一眼。

    “那就不跟你多说了,只想告诉你,我想你。”小雪说完,轻轻啵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王丽洗完了碗,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刚才谁来电话?”。

    “喔,一个朋友。”

    我随便应了一声,继续看我的报纸。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借口在公司加班或业务上有应酬,每天都很晚才回家。我想尽量避免和王丽有身体的接触。因为我忽然感觉对王丽的身体有了某种莫名的反感。我把这种感觉悄悄藏在心里,我不能说,也不能流露出来。我知道她是非常敏感的女人,一旦她知道真相,她一定会感到痛苦绝望,甚至后果难于想象。

    本以为这种情绪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可是,几天以后,我对王丽的身体抗拒程度更加强烈。即使在无意中触碰到她的肌肤,我都会感觉到浑身颤栗。

    日子的平淡,甚至都懒得拉开窗去看看窗外的阳光。因此当然也忘了去看看阳台上那一盆每天都需要浇水的胡姬花。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也想起了它。天啊,可怜的花,她还活着吗?

    我战战兢兢地拉开窗门,却见她迎风招摇,花颜可掬。原来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我虽然忘了浇水,老天却没忘了以雨露眷顾她。许多事物悄悄地在你的视线之外进行,而且悄悄地安排好了它们自己。天生万物,天养万物,看来,一切其实无须担心。

    我急忙去厨房打了一桶水,心地将水洒在花枝上、花盆里,生怕弄伤那洁白的花瓣。

    “你还有这种雅兴啊?在我的印象中你好象不怎么喜欢种花养草啊?”身后传来王丽的声音。

    我扭头望去,只见王丽双臂抱在前站在我的身后。

    “好好的一盆花,总不能让它干死吧。”我极力掩饰我心中的虚伪。

    “那赶明我也养一盆富贵竹,你也会这么认真浇水吗?”她的话语带着一种冷嘲热讽的口气。

    “当然。”

    其实我们都知道每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但都不愿去挑明,去触碰。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表露,只是倾听和微笑,我要让她安心。那么安详的个人世界,不忍心去破坏它?我看着王丽入睡,她苍白的脸色因为熟睡时的平静和温暖泛起难得的淡淡红晕。

    但我丝毫没有睡意,点燃一烟坐在阳台的地板上抽。清冷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城市的一切都抹上了一层银色,褶褶生辉,透着奢华的腐朽,风轻轻一吹,仿佛万物在摇晃。

    我听到树叶沙沙的响声,感动有些心神不宁,烟圈刚到唇边就消散了,把握不住的虚无在空气中弥漫,我的身体似乎轻得几乎要飘起来,心不由地缩紧,手微微一抖,烟灰掉在衣服上,用手指去弹开的时候,碰到了花盆里的枝叶。

    鲜嫩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犹豫了一下,把它凑到鼻尖,深深地呼吸。在陈静指间停留过的东西,现在对我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

    我记得那双温软的手。那是我们第一次去圣淘沙玩,大家叫嚷着要乘坐海盗船。我不知道自己竞那样害怕晃动,也争着上了船,陈静在不经意中,刚巧跌坐在我旁边。

    船刚刚飘荡起来,我就感觉不舒服,心口堵得慌,呼吸越来越艰难,心随着船的飞升、降落撕裂般难受,仿佛已飘忽在身外了。我强忍着恐惧和前所未有的不适,告诫自己千万别叫出声,周围都是兴奋无比的游客,发出刺激的尖叫,还有很多没挤上船的人,在底下看着,晃动模糊的笑脸……

    我害怕出丑,这个缺陷将会成为他们新的话题。时间凝固了,每一秒锺都那么漫长,我的脸因为痛苦变得扭曲。如果陈静不及时悄悄握住我的手,我一定坚持不住,要么失声喊叫、要么因为心脏不堪重负晕倒在船上。

    陈静通过手指无声传递的温度、力量无法言喻地包围着我,我的痛苦和恐惧不再孤独,手指的交缠分担着它们,我的注意力分散了,心踏实安稳下来,直到海盗船减速静止,陈静松开我的手,不动声色地离开。我当时想道谢,可她甚至不看我一眼,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的神情。

    她是特别的,换了别人,可能是完全不同的表现,惊异、恐慌、尖叫、散播消息……她的处理方式冷静、沉默而坚定。于是一直,除了陈静,没人知道这个关于我的秘密。我从那时发觉陈静并不完全象大家表面认识的那样。

    但如今陈静她走了。走得无影无踪,我无数次尝试遗忘,情景却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梦魇一般……烟蒂烧到我的手指,我猛然抽搐,烟蒂落在地板上,风猛烈起来,月光跌落成无数银色的碎片。我把花叶紧紧贴在脸上,心头的伤疤再次裂开,流出新鲜温热的血,枯叶在夜风中飘落,我的世界在无声地崩溃。

    将近清晨时分,我才悄悄回到卧室,在王丽的身边躺下,疲惫地睡了两个锺头。虽然懵懂入睡,但又进入了梦中……

    ……花开的夜,风轻轻舞,细碎的花瓣扑在脸上,透明的冰凉。我静伫在芳草萋萋的河畔,独守一轮明月,想你会不会乘着一叶莲舟,踏水而来……

    今夜,想说给你听,不管缘起缘落的沈浮,还是镜花水月的虚无,对你依旧是挥之不去的痴恋,弃之不去的心苦。

    只要记得,曾经有一个我,曾经有一个你,曾经地相处过。风尘已稠,天涯何处再相逢……

    睁开眼睛,恍如隔世,挣扎着无力的身体起来上班,为了保持清醒,我走进洗手间,把脸深深埋进冷水中,抬起头时,看到镜中自己冷漠空洞的脸。我在光滑的下巴上涂满厚厚的剃须膏。刀片和皮肤接触时引起的疼痛使我神焕发,我要保持镇静,尽管灵魂有些麻木。

    白天的我坚强若如岩石,可每到晚上总是无眠……偶尔睡着时总是莫名其妙的做着同一个梦。

    没有吃早餐,在办公室里冲了双份的超级三合一咖啡,滚烫滚烫的体滑过喉咙直抵心肺。小怡素来拒绝速溶咖啡,她认为速溶饮料是对品位的妥协,这是可笑的,她不明白一些来自身体的迫切需要如果能够及时得到满足,远比慢吞吞地制造所谓的品位来得彻底、来得痛快。也许,只有天乐观的人才真正喜欢悲剧。

    我打开电脑,处理业务,我要让别人看到我在忙碌、在兴奋。我靠摧毁别人的自信来维持自尊,但还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

    “给你的。”小怡将一杯从星巴克买来cappuccino和一块松子糕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抬头看她,她也正紧盯着我,她的眼睛里出一种叫杀伤力的东西。我的第六感迅速告诉自己,我会和她有故事,但我不能。于是不敢再和她对视,将目光从她眼睛扫到挺秀的鼻子,鲜红的嘴唇,白!的下巴,修长的脖子,珠圆玉润的脯。她的部被黑色紧身t恤衬得丰挺饱满诱惑。让人有一头扎进去,让波峰浪谷掩没的欲望。

    “我,我喝过了。”我支吾着。

    “你那也叫咖啡?”小怡显得趾高气扬。

    “那叫什么?”

    “那叫兴奋剂。”

    是啊,那是兴奋剂,我现在需要兴奋,为了两个女人,我几乎要彻夜不眠。小怡啊,你还是躲我远点吧。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心里的欲念翻腾过无数回,想用嘴唇吸住她的香气,想用双臂拥裹她的身体,想用手掌抚她的肌肤,想用舌尖探寻她神密的宝藏,想给她温暖和颤栗,想咬住她的耳垂拼命说,我要覆盖你!占有你!蹂躏你!让你死去活来!但是我不能啊!

    这是个纯情的女孩,眼神却如此深情,她的眼睛在洞视我的灵魂,我很想让她看到我灵魂深处的疯狂和温柔。人的灵魂深处是和冥冥宇宙牵绊在一起的吗?她是否感觉到了虚无?有一瞬,她是那么的哀怨,让我不由心生诧异和怜惜,想知道那是为什么……如果她在这一瞬间之后缥缈而逝,我还会有来世吗?

    不知道她看懂了我多少,再没说话,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她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腰身很纤柔,她的屁股很饱满,她的腿修长玉立,她可爱的脚丫圆润光洁。这个山河锦秀,水土丰饶的女人啊!

    工间break时间,我跑到楼下去抽烟,在新加坡,办公室是绝对不允许抽烟的。当我刚刚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丝丝缕缕的香烟从我的发稍缭绕弥漫开来。

    “也给我一支!”小怡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恨自己现在抽的烟竟是朋友从北京带来的中南海,为什么不是柔和七星,豪迈万宝路,清凉摩尔,华丽圣罗兰之类的。

    我不是崇洋魅外,我一向认为女人抽烟,抽的不是烟,是心情,是感觉。一支好烟可以让女人焕发出异样的光芒和美丽。她在弥淡清香中,伸出兰花指,撅起质丰盈的小嘴,眼神梦幻迷离,表情沈醉庸懒,吞吐出暧昧的气息,比尼古丁更有毒。我也不形容了,反正,只要是美女,只要这美女不撒泼打混,无论如何都是美的。

    给小怡点烟时,我将她的侧面轮廓又扫了一遍,额头,睫毛,鼻尖,肩膀,峰,小腹……想起浮生六记,沈三白与妻子洞房花烛时,妻子羞涩已极,三白凑上前来,戏探其怀,抚其心跳,怦然有声,妻子唯娇笑尔。我要是控制不住行了三白的好事,后果会如何?她会跳起来喊臭流氓?还是悄悄甜蜜地享受?如果现在不是在办公区,是在家里,我非让她尖叫得魂飞魄散不可。

    想象中,眼光已穿透她单薄的衣服,把她脱了个干净彻底,自己身体也有了奇妙的反应。

    正胡思乱想,小怡侧过脸来,说:“你看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感觉失态不已,象自渎时被人撞见一般,那叫一个不好意思!

    我敷衍道,“你抽烟的姿势挺酷。”

    “你盯着我的表情也挺酷。”

    “象流着哈啦子的哈吧狗?”我伸出舌头,学着狗的样子,夸张地喘息。

    她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前后左右的人都往这边望过来。

    我赶紧把她的手拉开,“这里是办公区!”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怕什么?办公区怎么了?”

    男人色一点不是坏事,不色哪来的激情和创造力!生命的本源是男人,生命的孕育者是女人,在赐与和接纳中,女人将这源泉汇聚成海,我们的生命方能奔腾不已,汹涌不息!当我紧盯着小怡的脯时,我的色是诗意的色,是无限美好的色,是壮美升华的色。当一个女人给了男人这样的欲望和启迪,这个男人能不爱她!

    (四十)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忽然发现小雪正和王丽在厨房一起做饭。

    “子昊,你表妹来了。”王丽喜笑颜开地对我说。

    我看见小雪在王丽的背后朝我做鬼脸。

    “哦,”我不知所措地应了一声。

    “你这表妹可真不简单,还会做糖醋排骨!”王丽指了指餐桌上的菜,“我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呢?”

    “是吗?”我又茫然应了一句,慌忙走进洗手间。我一边用冷水洗脸,一边努力使自己心绪平静。

    “子昊,快洗手出来吃饭吧?”王丽在外面喊道。

    这顿饭吃得我浑身不自在,我时刻处在戒备状态,生怕一不小心说漏嘴,被王丽觉察到什么。

    吃完饭,我沈着脸对小雪说:“没事早点回去吧,你平时那么忙,还不回去好好休息?”

    小雪很不情愿地离开了。

    小雪走后,王丽整个晚上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小雪。

    小雪的皮肤长得真白……

    小雪这丫头真聪明……

    以后有空叫她常来咱们家玩吧?她在新加坡也没有什么朋友……

    “哎,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在新加坡还有一个表妹啊?”王丽切入正题了。

    “嗨,就算是表妹吧,也不知道我妈他们家的什么表姐还是表妹的以前移民到香港,后来又移民来新加坡了。”我若有其事的敷衍着。

    “哦,是这样啊,”王丽点着头,“她好像也很喜欢你啊?”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有点亲戚关系罢了。”

    “她真的像个小人……”

    是啊,这个小人怎么就想起来突然跑到我的家里,也不打声招呼!我整夜都没睡好,一直在想以后该怎么办?

    从那天起,小雪几乎每个周末都来我家,她依旧扮演着我表妹的角色,而且演得很逼真。王丽倒也越来越喜欢小雪了。

    每次小雪来的时候,总是穿着很时尚的衣服。

    “小雪,你这衣服就不能穿得随便点?”我常常忧心重重地提醒她说。

    “嗯,这不是来表哥家嘛!”小雪总是诡秘地笑着回答。

    “子昊,你别老土了,现在的女孩,哪个不追求新潮时髦啊?”王丽也总是护着小雪。

    我常想,如果王丽知道小雪不是我的表妹,而是我的情人,不知道王丽的反应会怎样?这件事像一块心病常让我坐立不安。

    早上临出门时才知道已经不下雨了,而且天气好得一塌糊涂,开车经过薛尔斯桥,在桥上望见遥远处的鱼尾狮和更远处的海面,那里披了一层溢彩流光的金色;阳光是如此满满地泻下来,隔着车窗手臂都被晒得生疼。谁知道晴到极点后可能又会是雨天了。也许世事都是如此吧,比如月的圆缺,又或者是人的境遇?

    一如既往地驾驶我的奔驰e200上下班,习惯地打开车里的收音机听,随意地转换着电台,听dj们按着他们的风格播着他们喜欢的歌曲。自己也算是爱歌的人吧,却真的是很少买cd和磁带,倒是偏爱不经意间听到电台里播上那么一两首心爱的好歌,不经意间,心变灵动了。很少知道歌曲的名字和唱歌的人是谁,至于播歌的人,就更是懒得去问了。

    真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听到这首歌曲,曲调的旋律很熟悉,英文的歌名一时间不记得了,却是知道,它的中文名是:红叶斜落我心寂寞时。

    听到这首歌时,正望着窗外满眼的绿,心里思忖着:现在北京正是红叶如火的秋

    了。有时候,有时候世事真的很奇妙,冥冥中的安排,不能不让人为之叹息。

    下了车从停车场去办公楼经过一条小径上的时候,耳畔似乎还回响着那支歌的旋律,恍恍惚惚间,就看见了它……一片红叶,静静地躺在路边的一个小水洼里。其实严格说来,它只是半片红叶,因为它的一半是红色,另一半只是金黄,却,仍然足以让我呆立。

    慢慢地弯腰拾起它,放在掌心中端详,雨水的清凉丝丝渗透蔓延。再环顾四周,深深浅浅的绿漫无边际,而眼前,却分明有这么一片并不完全的红叶。刹那间深知道:在这个异国的炎热夏日里,她是坚决要从记忆中走到我的面前来了。

    既然往事如潮无法阻挡,那么,还是闭上眼,再细听她唱一次那支歌吧……

    依稀便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晚上,舞台上,高高瘦瘦的英子,一脸的肃寂,正用

    她的整个身心,在唱着那支歌:红叶托雨丝,飘忽到此,斜落我心寂寞时。

    和你爱到此,方会知……

    仍怀念你,心更痴;仍怀念你,孤独意,当天你离别,还留十数字,期望…

    禁不住眼角有清清的泪淌下来,就如同当夜舞台下的我,望着太冷太孤寂的她,心隐隐地痛。树叶红了,还有再绿的时候,那么,被伤过的人的心呢?还会愈合如初吗?

    人真的是很奇怪,我们其实天天都在做着傻事。感叹流逝的,漠视拥有的,渴求未知的几乎成了定律。所以我们总是后悔,总是挣脱,总是追求,总是不满足今天而为明天活着。林昊啊,原来你也是俗不可耐的人。你感到寂寞,是因为你还在留恋昨天的浮华,你还在梦想明天的辉煌,惟独你没有好好思考,今天该怎么过?

    到了办公室,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得把客户的索赔要求转移给生产厂家,一番称兄道弟、唇枪舌战之后,才商定在与工厂的付款额中扣除索赔金额。立刻准备好相关的书面协议,让秘书传真出去之后才松下一口气。电话不断,脑袋一刻不停地运转,轰隆隆地响。

    拉开百叶窗帘,阳光倾泻进来,我有片刻的眩晕,这是在二十八层的写字楼上,外面高楼林立,挤满和我一样拼命工作的可怜虫,骂着别人或者被别人骂,承受压力或者施加压力,赚钱或者亏损,生活疯狂可笑。日子只是一张张翻过的日历,不断重复的简单动作,可时间在流逝,一去不复返。

    在我回家的路上,又是一个落雨的黄昏,当我行驶到白沙浮的十字路口时,红灯亮了。我停在行人道斑马线前,这时,在过马路的拥挤的人群中,我透过挡风玻璃看见王静和小怡。只见王静穿着白色的上衣,微微仰着头,手拉着小怡急促的走在雨中,带着几分不羁,几分落漠。我的心一阵紧缩,绿灯亮了,我在后面车辆的喇叭声声催促下,缓缓行进。我看着他们消失在雨幕里,我也随着雨中的他们,一点一滴的盈湿在这个落雨的黄昏里。

    我又迅速把车停到bugis地铁站外的停车场,立即打小怡的手机,电话直响,但没人接听,女孩子喜欢把手机放在包里,经常听不见电话的铃声,把我急得满头大汗。又试了多次,都没如愿,最后,只好满腹的沮丧和失落回了家。

    回到家,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回来了。”王丽从厨房里走出来,带出了一股浓郁的炒菜味道。她边用系在前的围裙擦着手,一边走出来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

    “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工作太忙,累的。”

    “那就快洗洗手吃饭吧。”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饭桌走去。我看到桌上四菜一汤,红红白白,绿绿黄黄,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东西。我确实是饿了,但没有胃口。

    “把酒拿来。”我吃了一口饭,难于下咽,便叫王丽去拿酒。

    “喝什么酒。”王丽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

    “北京二锅头。”

    王丽从酒柜里把那瓶装二锅头拿了出来。开了盖放在饭桌上,又去厨房洗了两个玻璃杯。她在倒酒之前,顺手正要把饭桌的那个玻璃花瓶移走。

    这时,我的心仿佛突然被什么穿刺而过,无端悸痛起来。

    王丽说,这个花瓶真碍事,拿走算了。

    我冲她大吼一声,不许碰它!

    王丽顿然吓得木然呆立,撅起了嘴。

    喊完了,我才发现,刚才从嗓子里冲出的不光是声音,还有一种酸涩,我差点真的把那种叫做酸涩的东西给喊下来。

    那是陈静留下的花瓶。我一直没有忘了她。没有啊!!

    她就象这只花瓶,虽然走了那么久,再见时,仍是那样清丽、妖娆。

    她后来还好吗?她现在怎么样?她怎么会跟小怡在一起?我心底涌起强烈的思念和渴望,想再见到她,想知道她的一切。

    望着那曾经记录有我和陈静在一起的激情岁月的花瓶,我怔忡失落,感觉自己的心被掠夺一空。

    小时候有一个习惯,喜欢双手进口袋,妈妈老是说我,男孩不该女气,并把我所有的衣服口袋拆掉,害得我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我的这份感情又该往哪放啊?

    我原来不知道自己对陈静的感情是这种爱情,不知道这爱情会如此强烈,强烈到我本不敢承认,不敢正视,不敢保存。我本来可以拥有她的全部,现在却只剩下了一只花瓶。

    王丽用心地和我讨论着未来的家挂什么颜色窗帘,铺什么样的床单,我敷衍着,全无兴致,那是她未来的生活,不是我的。我清楚地知道,这种未来,对我而言,是多么苍白!

    “你今天是怎么了?”王丽也吼了起来。

    当我回过神感觉严重失态时,我马上强作欢颜,恭敬地向王丽道歉:“对不起,也许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

    我急忙拿起那瓶二锅头,把酒倒入玻璃杯中,然后双手把一杯递给王丽。

    “来,干杯,谢谢你的丰盛晚餐,你辛苦了。”我把一杯酒倒进了嘴里,然后,又斟满一杯,喝了。

    王丽没有喝酒,也没有吃饭,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饭桌,一人进了卧室,然后是一声“碰”的巨响,门关上了。

    ……

    再相遇,又已是一世,最放心不下的,是你。你是一株缠绵的藤,在我心头绽开沉重的叹息,如婉丽的诗句:读你如梦,青草落色,孤鸿南飞。

    读你的眼睛,如一波可浴可饮的湖泊;读你的痴情,如一道可蹈可临的深

    渊;忆所有的时刻,为一杯浓酒,夜夜醉倒成流动的相思……

    如今,月色跌碎在窗前,写满一地的别离,任晚风吹散我的头发,呼唤今夜清寂的泪露;独坐西窗,谁剪泪烛?心际中遥盼异乡的你,是否情怀依旧?随你离去的尘埃偶有回眸,微笑,笑暮蔼间寻梦的伊人?m.hebao.la

    “明月几时有……转朱阁,低依户,照无眠……”

    奈何归路夜,清夜风寒,融进夜幕的星河,在银河的那一边是你,这一边是我,我不是牛郎,你不是织女,我们无法走进那个神话与传说……

    没有鸟会飞来为我们搭一座鹊桥;银河水深,我无法赤足涉过那条河,也没有一只小小的船来渡我就这样,让我们默默守望,像守望隔岸的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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