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第一小说网www.diYishU.Cc】，大奉打更人最新章节无弹窗免费阅读！
（九十一）
我喊小雪，我的喊声很大。小雪被我的喊声惊吓得满身颤了一下，她扭头，怔怔的望着
我。但我能看出她的惊讶、她的悲愤、她的痛苦、她的绝望……
我跑上去抱住她，抱得很紧。生怕她从我的怀里挣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雪，你可
千万别做傻事！只见她神情凝滞，满脸的悲悼。眼角的泪痕，嘴边的血迹，清晰地现在我的
眼前，我的心象活生生被撕扯一样，疼痛不已。
“小雪，对不起。对不起！小雪！”我向她致歉。我看着她，看着看着，泪水迷蒙了我
的双眼。
我没想到我竟会这么残忍，我没想到我竟会挥手打了小雪，我感应痛恨，感应疚愧。一
种深深的痛惜涌上了心头。
我知道我迩来思想中的压力很大，为了我的母亲，为了王丽，我必须做一个有责任的男
人。必须脱离那种风花雪月的已往，去过一种平庸而简朴的生活。
想收拾起那种不羁的自由，塞进心底最酷寒的角落。但我总是不能坦然心底的那份伤痛。
或者说，我总是畏惧触动那份隐痛。
小雪一动也不动，任由我抱着。在凄冷的月光下，有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小雪那阴郁的
脸庞更显得苍白，似乎是几世的绝望。极重的心情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时，小雪的头突然后仰，嘴张着，眼睛在翻着白眼，霎时失去了知觉。
“天哪！”。我赶忙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惊惶失措的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
当我哆嗦的手好不容易找到我的手机，按下抢救电话的号码，期待回应时，我担忧的望
着小雪。我突然看到小雪睁开了眼，清静地看着我。于是，我扔下了手中的手机，向小雪扑
去。
“小雪，小雪，你没事儿吧？”我近乎是哭着问她。
小雪轻轻地摇了摇头，艰难地伸脱手臂放在我的额头，捋开滑在我眼前的头发。
“你差点儿没把我吓死。”我双手牢牢地把她的手捂在手里。
“你，你还知道，知道担忧我？”小雪显得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脸上带着一种清苦
而冷漠的神色。
我不住所在头，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面颊上，眼睛上，嘴唇上，亲吻着，抚摩着，说：
“对不起，小雪，是我错了，我不应打你。”“你打我吧！”然后我拿着小雪那纤细的小手
在我的脸上拍打起来。
小雪倏地把手抽开，眼睛愣愣地望着我，我们惜惜相望。我似乎又看到谁人涉水而来的
女子，眉似春山，眼若秋波，一袭白衣，裹着寒风凄雨款款而来……
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充满期盼、盼愿和渺茫……
曾经一次次打碎过她的心，在她那双俏皮、期盼和乞求的眼睛里，我的语言总是那样的
苍白和朴陋。通常看到她的眼神和听到她的声音，我都感应压抑地喘不外气来，真的无法面
对这残酷的现实，无法解释这本不应属于她的人生，更不愿意在她纯净的心灵里撒上一把盐，
让她更悲悼，更悲痛。
“水，水，给我倒点水……”小雪虚弱地说道，我望见她那干裂的嘴唇。
“好好，我马上给你倒。”我急遽站起来跑进厨房，给她倒水。
“来，我喂你。”我坐在床沿上，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把她扶起。小雪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把水就到她的唇边，她缓慢地吞咽着。
突然小雪呛了一下，身体发抖，好象又要吐似的。我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在她的背上轻
轻地抚摩。可是这次小雪没有吐出来。
“我，我已经没有任何工具好吐了，现在只有胃液和胆汁。”小雪艰难地说道。
“你今天吃什么了？”我问她。
“我已经一天没吃工具了，一吃就吐。”她说。
“那怎么行，你可能是虚脱了，适才你都晕已往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我说。
“我什么也不想吃。”
“不吃可不行，越是吐就越是要吃，那我给你做点什么？”
“你会做什么呀？”小雪很失望的样子。
“那样吧，我给你做粥，这次在北京，我妈生病，我就给她做粥。”我说。
我说完，我看到小雪的脸突然又阴沉起来，不说话，眼睛又变得湿润。
“又怎么了？”我关切地问她。
默然沉静了一会儿，小雪才仰起头，慢悠悠地说道：“哥，你以前总是给我讲一些”梁祝化
蝶“，”宝黛之恋“和”希腊维纳斯断臂“的故事，可你从来不说你家的事情，你自己的事
情。今天我才知道你那么爱你妈，看来你是个孝子，跟我纷歧样。”
小雪这轻柔的话语又让想起了我妈。我闭上眼睛，尘封已久的往事蓦然又浮上心头，我
微微叹了一口吻：“小雪，你可能看我平时潇潇洒洒，谈笑风生，实在，想起我妈我就会忧
心忡忡。是的，我爱我妈，要胜过世界上所有的人，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去世了，
我妈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守寡，为什么？
就是为我！就是为了把我养育成人。我妈妈是个很认真、很倔强而且很传统的女人，她
对我要求很严，期望很高，我总以为我辜负了她的希望……“
“你妈好伟大！”小雪似乎也感动了。
“是啊，我妈在我心目中是个伟大的母亲，无论她的智慧，她的人品都是无人可相比的，
所以，我容不得别人说我妈半句坏话。”
“对不起，哥。”
“不，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应打你。”
“哥，实在我并不在乎你那一巴掌，我只是以为我活的很惨。”
“你不会想不开吧，你知道吗，你可把我吓坏了。”
“怎么？你以为我会自杀啊？”
“是啊，我以为我打了你，你会跳楼呢？”
小雪“嘿嘿”轻轻冷笑了一声，说：“我可没有那么懦弱，再说……”小雪顿了一下，
望我一眼。
“再说什么？”我问。
“再说，我现在不是一小我私家，而是两小我私家了，我现在做什么，想什么，都市想到我们的
孩子。”小雪有一些羞怯的样子，低下了头，长发遮掩着她那憔悴的脸。
小雪又提起孩子的事儿，我的心又倏地紧了起来，但我现在不敢再逼她，我只是心中有
种隐隐的痛。
“好了，不说了，我去给你熬粥，你现在需要吃点工具。”我在小雪的嘴唇上轻轻亲吻
了一下，便去了厨房。
我把米洗好，加水，点了火，蓝色的火焰在炉灶上起舞，我的心也随着不安起来，我想
到王丽，她一定是还在等着我。我又想起我妈，我想我妈应该也是曾经的才女名媛，走过了
璀璨的富贵，也走过了突兀的蹉跎，最后，却终是没有躲过年岁轻轻就丧夫的袭击。父亲的
西行，带给她绵绵无尽的忖量和幽怨，也给她带来了一生的忧郁和孑立。
我真的不能辜负她，不能让她再为**心了。她老了，已经不起我再折腾，但小雪的事
该怎么办呢？我苦恼极了。
粥在火上熬着，我又回到小雪的身边。
“哥，去打开cd机，我要听‘梁祝’。”小雪的声音降低而柔弱。
“小雪，别再听了，我们不学梁祝化蝶。好吗？”我慰藉她。
以往在我不满足她的时候，她会嘴巴像机关枪一样，满眼“怒火”，满心“恼恨”，跟
我讲个没完，似乎要把一辈子的“恼恨”对着我出，直到我能顺从她。
而现在她却眼泪涟涟，香肩酥动，林妹妹葬花焚文一般，委屈的就像是岌岌可危中的小
花。于是，我把一片片的纸巾递上去，一句句的慰藉话说出来，说话的时候脑壳里还得高度
旋转搜罗一些积累的笑话，记得清楚的就强加诙谐生硬的讲出来，记得不太清楚的，就断断
续续的讲着讲着自己都糊涂了。
“小雪，你听我的话，找一天我陪你去医院，然后把身体养好，找一个男朋侪……”
她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把手捂在我的嘴唇上，说：“你别催我，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还想什么呀？”我心里都急了，但我没有体现出来。
“哥，你去打开谁人抽屉，看我写的工具，受你的影响，没事儿时也写写画画，打发时
间，你不要笑话我。”
“你尚有这种闲情逸致？”我说。我看到小雪似乎情绪好了一些。
“是啊，要否则，我怎么能熬过来这段你不在的日子？”
我抽开了抽屉，看到一本包装精致的日记本，便拿了出来。
我信手掀开本子的封面，扉页上写着：
《好想给你，我的今生》
——楚小雪
第一页：
最爱你的眼，
藏着我的深情你的柔情；
最爱你的唇，
交织着我的迷情你的热情；
最爱你的人，给你我的今生你的一生 .
第二页：
爱是一种感受，
纵然痛苦也会以为幸福；
爱是一种体会，
纵然心碎也会以为甜蜜；
爱是一种履历，纵然破碎也会以为漂亮。
如果爱了还说忏悔，
那不是真正的爱；
既然爱了，我就无怨无悔！
第三页：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对你的那种感受再也无法割舍！
可是，我只能默默的去感受，默默的为你祝福。
同时，
我也不愿你
为我担忧，为我为难，为我痛苦。
所以我只能选择期待……
第四页：
期待需要一份勇气，因为我知道，在我心里，你是那么的伟大，又是那么神圣，你有你
的事情，你有你的事业，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而我却不能为你做点什么？我能做的，只能让
忖量困绕着我，让思绪引导着我，让眼泪悄悄的流，悄悄地想你，悄悄地用心注视着你，默
默地祝福你乐成。所以我只能选择期待……
第五页：
对于你，我会把所有的委屈都藏起，把所有的伤痕都藏起，因为我畏惧看到你的眼神有
任何的不如意，因为我畏惧听到你那轻轻的叹息，因为我畏惧你有伤痛的痕迹，我可以让自
己受苦，但我不愿意你受伤，那会比我自己受伤更痛更使我难受。所以我只能选择期待……
第六页：
对于你，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因为我不管怎么样，也无法割舍对你的忖量。
虽然，想一小我私家是很累很累的事，为什么我却不能拒绝对你的相思，等一小我私家是很傻很
傻的事，为什么我却执迷不悟？因为我爱你，所以不管有多苦，只要我坚持走下去，再苦也
值得。所以我选择期待，永远的期待……
第七页：
黑漆黑的我，除了可以拥抱自己，尚有什么？暗夜中的呼吸，牵引着我的神经，欲呼出
的气息，有着你的味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只是你，而我也只是我。触摸不到的距离，
拉开你我的爱意，最后终于明确，寥寂和孑立，是属于黑漆黑的精灵，是为她们谱好的乐曲，
华美、而孑立的舞步，划出一生的痕迹。
第八页：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该继续的总照旧在继续。时间没有为谁而停
下来。
我站在阳台，窗外雾蒙蒙的，下雨了。我听见一道雷声，一连而沉闷。原来在不知不觉
间，你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推开了窗，风中夹杂着一阵花香吹来，温润的空气侵袭着双眼，终于流下眼泪。我抚摩
着下腹，似乎有些微微的突起，突然以为有些慰藉。我们的孩子，他将铺展着我的现在和将
来。
我们的孩子会不会长得也和你一样，高峻挺拔，英俊潇洒。这是我对你印象极佳的第一
原因。是不是也有那种如贵族般的淡定，诙谐、睿智，尚有脸上淡淡忧郁的眼神，真让人喜
欢，但我真是从心底里浏览你的气质，温文尔雅、帅气十足。我们的孩子一定也会这样！
第九页：
孕吐的状况一直在一连。炙热的阳光是我最厌恶的工具，它让夜幕短暂，短到还来不及
将白昼的倦殆卸下，却又承上了新一番的重负。
有时生活会把人逼得只能延口喘息，在周而复始的日出日落中，徐徐老去。
时光将过往一层一层捆起，回忆逐渐不能转动。盲目地向前，抑或停留，只是没有人再
转头看。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朦朦胧胧中，隐隐约约似听到：“哥，我也不愿你为我担忧，为
我为难，为我痛苦。你只要记得我，记得我们的孩子，记得……”
我抬头，只见小雪在轻拭着满是泪水的脸庞，对着漆黑深邃的夜空痴想。
我突然想起厨房里的粥还在熬着，只管是小火慢煮，也该熬好了。我径直去了厨房。关
掉蠕动着的火苗，粥在锅中不情愿的悸动着。
我盛起一小碗，端着，又坐回在小雪的床沿上。
“来，小雪，我喂你。”我从碗里舀出一小勺，就到小雪的嘴边。
小雪张口伸过来。咽下了。只见，泪，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悄无声息的划下她那憔悴
苍白的面颊。
小雪深情地望着我，深深地吁了口吻，对我说道：“实在，这也是恒久以来的心愿。如
果，如果真的得不到你这小我私家，那么，获得过这样一个夜晚，已经足够。我已经有了一个身
上流淌着你和我的血液的孩子，我会和孩子相依为命，他会长有像你似的样子，叫我妈妈。
只要这样，也就满足了。”
“小雪，你真要这么坚持？”我说。小雪眼光笃定得让我心疼。
“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制造任何贫困。不愿你辜负你的母亲，好好珍惜自己，无论
心，或身。”
“小雪……”我心里一阵酸楚。
有些深爱，可以卑微得低到灰尘里，只错过一步，就要守候一生。
夜深了。我开车回家，远远的，我看到了那扇为我而亮的窗户。天上星星点点，周围一
片静谧。那点淡黄的灼烁，透出无尽的温馨。我不禁加速了油门。
车停在楼下，我控制不住，收音机里的声音是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我趴
在偏向盘上，流着泪。
（九十二）
时间一天天已往，王丽对我的眷注也越来越无微不至，她似乎把所有的身心都放在了这
个家上。她是纯粹的、坚强的，她以为自已认定的恋爱是正确的，她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
谋划着这个家。她用她的温热、宽容和善良坚守着这份真实而平庸的生活。
然而，这个都市总有下不完的雨，不给人一颗完整的心，走在雨中，心象一汪融化的烛
油，炙热地直想流泪。公司里总有没完没了的项目需要去做，有时忙得昏天黑地。
小雪也时常给我打电话，我又不敢经常去见她，虽然我也很担忧她的状况，有的时候，
我险些是情不自禁的开车出去，走到一半又意识到偏向差池忧郁地开回，然后又发现仍然是
原路正确，开出，又开回，似乎只有去消耗这昂贵的汽油才气忘却苦恼的煎熬，在疲倦的叹
息中，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竟是这样的优柔寡断。
筱怡依然快乐如以往，只是眼里似乎多了一丝忧郁。她给我打电话的次数少了。我们一
起出去用饭喝酒的次数与她电话的个数成正比。因为她永远不行能成为我生活的主旋律，所
以我从不给她打电话。纵然几天都纷歧起出去，也没有以为有什么差池。
有时抬起头，从树枝间的清闲看到了那一小块苍白的天。似乎什么都未曾改变，但又的
确什么都在改变着。一切都那么快地离我而去，我什么也抓不住。
上午，当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我的办公桌上时，我收到了瑶瑶的一封手机短信：
“耳朵痒吗？那代表我在想你！眼睛痒吗？那代表我想见你！嘴巴痒吗？那代表我想吻你！
身体痒吗？那代表……别瞎想了，都长虱子了，赶忙洗澡去！”看了瑶瑶的短信，我摇头不
由得自己乐了。
“什么事儿那么兴奋？”只见筱怡微笑着站在我办公桌前，淡淡的橘子香水味飘散四周，
让我熏熏如醉。
“一则笑话。”我告诉她说。扬了一下手中的手机。
“我能看吗？”筱怡轻声问，她的眼神有点诡异，脸上有一抹淡淡红云。
“虽然能！”于是我把手机递给筱怡。
筱怡看完瑶瑶发给我的手机短信，并没有露出丝毫笑意，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我，说：
“你的朋侪？”
“北京的同学。”我笑笑。
“够诙谐的。”筱怡说完把一份新的项目方案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望了我一眼，轻轻
地走了。
当我与她的眼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心里以为有些忐忑不安。我隐约察觉她眼里闪过一丝
疑惑无奈的光线。我有一点心神不定，感受我们之间似乎很熟悉，却又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她温暖的微笑，疑惑的眼神，熟悉又生疏，可望而不行及。
瞪着电脑上的屏幕，我的眼光有点儿游移不定，总是感受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转头一
看，除了各人都在悄悄地忙碌着，别无所有，心里有种希望落空的心酸。
于是忍不住偷偷向筱怡的座位望去，眼光像粘了胶水似的再也离不开她的身影，她的每
一个行动，每一个心情，似乎都市牵动我的心，而事后，心里只是多了份惆怅和苦涩。
下班时，我看到她眼里有一层模糊的水雾激荡开去，我们一起脱离办公室。
在走出办公楼的大门时，感受她每次下班都有意在等我，总会遇上她温暖的笑容和凝望
的眼神。每次分手的时候都市恋恋不舍，走时还不忘问我：“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天黑了，路上开车小心点。”我关切地说道。
“谢谢！”筱怡微笑着点颔首，声音里有一丝苦涩。
望着她的背影，当她徐徐离去的时候，我会感应有一种迷恋、无奈、迷离的眼光，最终
消失在灰色的暮色里。
我突然想起《廊桥遗梦》里弗朗西斯卡的疼痛，即是如此。她给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心，却在平庸中，寥寂死去。恋爱，总是要疼痛，才会铭肌镂骨。所以，能够走在一起，直
到老去，手心里最想牵握的那只手，大多都不会是对方。
刻骨的，是没有牵到的那只手，铭心的，是不能相伴的那小我私家。人世间，就是有这样一
种人，每一段恋爱，都铭肌镂骨，每一份真情，都只是激情万丈。一生都在恋爱，一生总在
苦随。
当我钻进车里，发动了引擎，抽出清静带系上，正要拉动变速杆的时候，我的手机叮叮
咚咚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筱怡。
“耳朵痒吗？”筱怡戏谑的口吻。
我一听“哈哈”笑了，回覆说：“痒啊！”
“眼睛痒吗？嘴痒吗？身体痒吗？”筱怡也笑着一连地说道。
“我那儿都痒！干嘛？”我逗她，筱怡从来不隐讳我跟她开顽笑。
“那你就快点回家吧！”筱怡说完了，接着是一串朗朗的笑声，她把电话挂了。
……
回家的路上，脑海里总是不能清静。突然想起了日本作家渡边淳一，就是谁人让一个男
人和一个女人死在《失乐园》的家伙，还写过一本不太有名的书《男子这工具》，他用这本
薄薄的书把男子剥个尽光，让男子的双手不知是该先盖住自己的脸，照旧先盖住自己的私处。
他这样做，我想并不是为了举行一次开顽笑，他只是想让男子更多地相识自己，让女人
更多地相识男子，以便他们能更好地相处。
“那么男子这工具究竟是个什么工具呢？”我一边开车，一边在想。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筱怡？照旧小雪？
我一手握着偏向盘，一手按了接听，然后放在耳朵边上。
“今天还加班吗？”王丽的声音。
“不加。 i am on the way now. ”我回应了一句，急遽放下了手机。因为在新加坡开
车打电话是犯罪的。
依旧，王丽天天下班后做饭，而且做一锅汤等我回家后喝，为此她还曾特意请教了老中
医，开了可以入汤的几味中药。而且还下了不少时光解决了中药入汤而喝不出中药味的难题，
因为我不喜欢中药味。
世界上女人许多，漂亮的，温柔的，智慧的，可爱的……可无论什么类型的女人，期待
幸福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她们期待着她的男子回家，等着她的男子对她好。
午夜时分，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翻转了个身，正好将王丽抱
个正着。闻着她身上那独占的味道，我的手逐步游移着，她的肩，她的臂，她那圆润而细腻
的臀部，丰满而坚挺的**，她的头发……
自从跟王丽完婚以后，许多几何次，我都不能相信，王丽竟然能这么真实地躺在我的身边。
这些个日子以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它让我模糊，让我渺茫，让我以为，要做一个寻常的
人，过最寻常的日子，我能守得住吗？
雨声忽大忽小，有风吹过，树影在窗户上摇曳。王丽那温暖的手臂和着那婉约的雨声，
牢牢抱住了我。
“子昊，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原来，原来不想说的。”我的脑壳瞬时轰了一下，浓浓的
睡意全跑没了。
岂非，我有什么事被她发现了？岂非，她知道了小雪怀上了我的孩子？岂非她认为我跟
筱怡有什么暧昧关系？
那一刻，我明确了什么叫屏神静气。
“我在婚纱店看上了一件婚纱，想穿上它照张完婚照，原来不想说的，怕你事情忙，不
想跟我照，但一想我们都没有穿婚纱的完婚照，照旧跟你说说吧！”
“咳，这深更半夜的原来就是这事啊！真是的，害我瞎想……”我在心里说道。
“行啊，你约时间吧！”我说。
王丽一把搂住我，满心的感动，她除了紧拥，照旧紧拥。
王丽的拥抱使我的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尤其是她那凸凹有致的**牢牢地贴在我的身
上，我的谁人部位迅速地变得坚硬而挺立。于是，我翻身伏在王丽的身上，把她那白嫩而滑
腻的大腿抬起向双方扒开，我进入了她的身体，王丽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一阵温热，一阵惊悸，一阵欢愉、舒心的感受，犹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我，似乎像窗外那
温情的丝雨给人无限沁心的喜悦！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啼声有些异样，身体开始哆嗦……
然后身体就加速了运动的频率，“啊……！”她大叫了一声。
她迅速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她的啼声照旧从她的手指间传了出来，我知道她是怕
叫的太大了吵到隔邻的邻人，只见她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身体依然猛烈
的运动着，叫唤声小了许多，但我能感受到她是在强忍着猛烈的刺激，运动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停了下来，身体抽动着，抽动着……
最后，她哭了……。哭泣着，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我知道她来**了。
我问她：“你真的来**了？”
“嗯，真的来了……。”她的面颊绯红，声音中带着羞涩。
“那你哭什么？”我问她。
她说：“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哭……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之后，她小心的偎依在我的怀里。娇羞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能说说你**的感受吗？”我轻轻地拥着她，问道。
“别人**的感受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是一种**的感受，是一种美妙而无可比
拟的感受！同时因为是你给我带来了如此强烈的震撼、如此美妙的感受，所以，心里就会生
出一种类似谢谢的心情。”王丽认真地对着我说。
“谢谢？谢谢我？”我问。
“虽然，不是你还会是谁？你知道吗？当看到你笃志苦干、尤其是快要到靠近射精最兴
奋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归属感，以为自己是你的女人，而且看到你舒服的样子，自己的心里
也有一种很充实的幸福。”王丽说着，眼眸的泪水不由滑落。
“是嘛，我还真不知道。”我轻抚着她柔软的肩膀，淡淡地说着。
“我们一辈子都这么好，好吗？”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可以闻到她的发香。我颔首。
是啊！男子是凸，女人是凹，凸凹团结，凹才会以为充实，凸才会感受到温暖。**本
来就应该是双方愉悦的事情。
我悄悄地望着那浅蓝色的窗帘，看着窗外的夜雨和街灯。心内里感受湿漉漉的。我忍不
住心疼起王丽。悄悄里，我的心潮不觉涌起，人生啊，何谓求一份心安理得，求一份朝朝暮
暮，求一份晨曦与晚霞齐全，求一路蝶儿双飞，求一路休戚相关，求一路有你相伴、游走天
涯……
王丽把头靠在我的臂弯里，睡意又逐步地侵袭了我。
清晨，推开被雨水亲吻过的窗户，那残留在窗棱上的点点琉璃般的小水珠，夹着草叶舒
展后清新的气息迅速地扑面而来，这一刻的快乐，就像富贵事后那种悠然的清静与恬淡的舒
心。不觉就在胸中掠过一丝淡然的感伤：原来天空所有的雨都是为了浇熄心头那对富贵浮躁
的种种追逐。
王丽已经早早地起了床，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早餐。当我洗漱完毕，坐在餐桌旁看着
“团结早报”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早晨的清静。
“hello！”我一手还拿着报纸，一手拿起话筒接听。
“喂！我是李军。我告诉你，我下星期一坐新航到新加坡，请你在我到之前把屋子给我
准备好！”李军仍然是一副盛气凌人的狂妄口吻。
（九十三）
中午，公司里的同事陆续出去吃午餐去了。我还坐在办公室里，我拿起当天的海峡时报，
在分类广告的租房栏目中查找我想要租的屋子。
住惯了新加坡的东区，照旧喜欢东区的屋子。在我心目中，新加坡的东部，显得优雅、
清静；而西部有一个裕廊工业区，就显得噪杂、缭乱；北部与马来西亚一桥之隔，感受上遥
远而偏僻；南部是商业区，又是china town的所在地，总以为不适合栖身；中部
人口浓密，组屋林立，让人感应窒息。所以我就在东部栏目中一行行地寻找，并用荧光笔划
着记号。
“碧涛苑，东海岸路，两房一厅，……”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愣住了。
碧涛苑，突然记起我曾经去过这个地方，有个朋侪已往住那儿，院儿很大，情况很幽静，
而且游泳池，网球场，健身房，应有尽有，其时给我一个极好的印象。于是，我连忙拿起电
话，凭证报纸上的电话号码打了已往。
“hello！”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柔和甜润。
“请问，碧涛苑那两房一厅的屋子还可以租吗？”我极礼貌地问道。
“可以呀，不外来看的人许多，如果您有兴趣，就得抓紧时间。”对方回覆道。
“好，那我现在就去看，可以吗？”我有点心急。
“请问先生您尊姓？”对方友善的问道。
“我姓林，林子昊。”我说。
“你是林先生？就是那位在珊顿道上班的林先生？”对方说话显得很惊讶，好象是认识
我似的，我不禁感应疑惑。
“对呀，你是……”我问。
“我是琳达呀，爱俪丝酒吧，你常来喝酒，怎么？把我给忘了？”琳达照旧那种有点嗲
声的口吻，说话中带着一种矫情的嗔怪。
“哇！”我也惊讶了一声，继续说：“是你呀！琳达，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告诉一声就
突然不见了，我怎么会忘了您呢？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我们的琳达小姐呀！”我也跟她贫了起
来。
“得，得了！你们男子就会这么说，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相信，现在呀，我可知道，
你们对谁人女人都这么说！”琳达说完“哧哧”的笑着。
“哎！我说的可是真的，我还去爱俪丝探询过你，说你嫁人了，其时我还好一阵伤心！”
“呵呵……”琳达在电话的那头大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
“怎么了？你是幸灾乐祸照旧心情激动？”我问道。
“我既不幸灾乐祸，也不心情激动，我是以为可笑。”琳达不再笑了，认真起来。然后
说：“好了，我们说正事儿吧，你真的要租屋子？”
“虽然了，我不租屋子打电话干什么？哦，对了，这屋子是你的？你干吗要租出去？是
不是蓬勃了，买了许多间啊？”我问。
“我要是蓬勃了就好了，就不需要还这么干活儿了。我哪有屋子出租啊，我现在是一个
衡宇经纪，专门给人提供租房服务。没想到，会是你打电话。”
“哦，署理呀，看来我们还真的挺有缘分的。不外，我说那爱俪丝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不做了？”我说。
“唉！”琳达叹了口吻，说：“一言难尽啊，我们晤面再说吧。”
“这么长时间没见，竟然一个电话就找到你了。好吧，我马上就过来，你等我。”
“好啊，我在大门口的保安室等你，一会儿见！”
“好再见！”
我放下电话便脱离办公室，下楼，开车，向东海岸驶去。
一路上，琳达那甜甜的笑容、那迷人的身材总在眼前闪现。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当我进入bayshore路，可以看到碧涛苑那造型别致的楼房时，远远的望去，就
看到琳达站在围墙大门的旁边。
我在大门的入口闸杆前停下，琳达跑了过来，顺上拉开了车门，钻了进来，坐在副座上
喜笑颜开地说：“开进去吧，我已经给保安说好了。”
只见闸杆向上徐徐抬起，我顺着入口的蹊径开了进去。
“往前走，然后转左！”琳达给我指着路。
“这里保安很严，要挂号，还要出示身份证，不外这样也好，较量清静。”
琳达继续说着。
“新加坡原来就很清静，不是号称治安最好的国家吗？”我回应了一句。
“说是那么说，但破门行窃，拦路抢劫，打人杀人也不是没有啊！”琳达一脸的认真和
严肃。
“是吗？看来世界那儿都一样的。”我戏谑地说道。
“虽然要比你们中国许多几何了！”琳达突然脸色有些阴沉，我没再说下去。
“碧涛苑内有好几栋楼，有aquamarine tower，jadetower，
diamond tower……你要租的屋子是在diamond tower。对，再
往前走，拐右，好，就停这楼下吧，这就是diamond tower。”琳达说完，我
把车停下来，关了引擎，然后我们从车里走出来。
“怎么，琳达，你好吗？”我锁了车，从汽车这边绕已往，走到琳达身边，与她握手。
“还好啦。”琳达伸脱手臂把我的手握在手里，说：“你呢？”她望着我。
“差不多啦！”我说。
琳达“嘻嘻”了两声，说：“你也会说‘差不多啦’，也成新加坡人啦！”
“是啊，入乡随俗嘛。总会有些‘熏染’。”我笑笑说道。
“走吧，上去吧，八楼。”琳达把我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来，然后先向电梯的大厅走
去，我随着她。
午后郁闷的天气，炎热的令人烦燥不安。而我却又有些莫名的激动，似乎有一种期待的
感受在心底升起。
电梯在上升，内里只有我和琳达，这时，我不经意地看她。只见她的面颊显得比已往稍
微有些苍白和消瘦，但她那匀称的身体曲线和丰满的胸部仍然格外惹眼，丰满的**挺立在
薄薄的衣服下，随着呼吸微微地哆嗦，隐约显露出胸罩的轮廓；她那浑圆的屁股向上翘起一
个优美的弧，牢牢的蹦出了内裤的线条，平平的小腹和那优美的臀部，充满着火热的韵味。
她一米六多的身高，披着齐肩的秀发，穿著紧身的低腰裤，勾勒出下体的迷人曲线，给
人的感受真是既标致又性感。修长浑圆的大腿间，被裤子绷得鼓鼓的**，有一种让男子看
见感应心慌的诱惑。
“林先生，你是自己住照旧几小我私家住？”琳达突然问道。
“啊？哦，我和我太太。”我急遽回过神往返覆。
“你完婚了？”琳达一脸的惊异。
“刚结，春节前，在北京。”我回覆。
“你太太也是北京人？”琳达接着问。
“对呀，也在新加坡事情。”
“哦，她一定很漂亮吧。”
“还行吧，不外比你差点。”
“你又来了，不外对于你们北京女孩子，我是既佩服又可恨。”琳达的脸上掠过一抹浓
重的愁云。
“北京女孩子怎么冒犯你了？”我问她。
琳达默然沉静了一会儿，还没有来得及回覆，电梯到八楼了，我们走出了电梯。
“这一层有三家，要租的屋子是802。”琳达说着掏出钥匙打开了802的门。
“这家也是伉俪俩，不外现在移民去澳洲了，所以就把屋子委托给我，让我来帮他们出
租。”
“不是许多人来看吗？怎么没有租出去？”我问。
“房东要价太高，租户接受不了，所以现在还空着，不外要是你租，我可以再跟房东商
量商量。你先看看吧！”琳达说着便领我进了客厅。
这套屋子装修得极为精致，落地玻璃窗使屋里显得格外宽敞、亮堂，厨房也设计的很舒
适利便，种种厨房用具应有尽有。
一张豪华的大床正放在卧室里，他们是用淡淡的粉红和象牙白部署卧室里的一切，浅褐
和浅米黄部署客厅，淡天蓝和浅灰部署书房……
“这颜色搭配倒挺有品味，但这粉红色有点太过暧昧。”我戏谑的说道。
琳达听后抿嘴笑了笑。
“这套屋子幸亏它什么都有，家私，电器，甚至卡拉ok，围绕音响，样样俱全，这样
可以让你省许多事情。”琳达进一步向我先容说。
“好吧，就是它了！”我说。
“决议了？”琳达冲我笑笑。
“决议了！”我回覆的很坚决。
“那就签条约吧！”琳达说完就坐到沙发上，把包往茶几上一搁，从包里掏出一叠条约
纸，便低头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们还需要签条约？”我说着坐在了琳达的身边。
“那虽然，公务公办，新加坡可是法制社会。”
“这我知道，我是说我们……”我将身体往沙发背上一仰，斜靠在琳达的身后，伸手在
琳达的后肩上轻轻抚摸着。
“我们怎么了？”琳达倏地把身体转了过来，眼睛瞪着我说：“我们可是一清二白！”
她的转身使我的手从她肩上滑下来，我说：“那是啊，但我们是朋侪啊！”
“对，我们是好朋侪，你就好好坐着！”琳达瞪我一眼。
然而，男子和女人单独在一起，总会有一个暧昧的心情。
“好，我好好坐着，你该讲讲你那爱俪丝的事儿了。”我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势，说道。
“实在也很简朴，就是为了一个‘情’字，为了情，我丢掉了我的事业，为了情，我舍
弃了我的爱俪丝！”琳达显得忧郁起来。
“你是说为了你的老公？”
“还没有成为老公，就跑了。”
“什么意思？能给我讲讲吗？”
“你真想知道？”
“虽然啦，我可是一直在惦念着你。”
“好吧，”琳达放下了手中的笔，扬了一下头，伸手把额前的发丝往后拨了拨，然后背
也靠在沙发上，说道：“我原来不想再提已往的事儿了，那是一场噩梦。今天遇到你了，我
只好再伤心一次。也算一种宣泄吧，既然我们都是朋侪，我也不怕你笑话。”琳达徐徐地说
着，她的眼神，她的心情充满了悲悼、失落和爱怜。
我的眼睛突然也有点潮，禁不住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肩膀，琳达也顺势的依偎在我的身上。
“那是在一个偶然的时机，我认识了一个香港人，他是那种长的斯文、很温柔、又很暧
昧的男子，在看他的第一眼，我就隐隐以为这个男子会搅乱我清静的生活。”
“一见钟情啊？”我说。
“可以这么说吧！他总会在众多朋侪的眼光下，脉脉含情的看着我，说些叫人动心的甜
言甜言，总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打电话找我谈天，他的柔柔细语，他的老实让人无法拒绝。
在我们相识的一个星期后，他竟住在了我的隔邻，成了我的邻人，我们开始一起去散步，
一起买菜做饭，我们的关系逐渐变的亲密而暧昧，他总喜欢乘我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温
柔的，又无比自然的拥抱我一下，那一瞬间，我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许多时候我都想说，
我们是不是象一对情人，是不是比情人还亲密。可是我这句话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你们是够浪漫的。”我说。
“是啊，也许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自己就是一种诱惑，一种错误，我们终于没有逃脱一
个男子与一个女人单独相处会发生的一切。
有一天夜晚，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透过昏暗的路灯清晰可见那纷飞的雨丝，我怀着一种
落寞的心情早早睡了，然后听见他轻轻的敲门声，模模糊糊开了门，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怀里。
“
“又是这南洋的雨！”我自言自语。我突然发现，这南洋的雨，竟是这样的冷峻、清苦，
经常给我一种莫名的忧郁。这雨似乎一直都在不经意地酝酿着成熟与分此外故事，有喜有悲。
“南洋的雨怎么了？”她惊讶地抬头望我一眼。
“没什么，你继续说。”我催她。
“然后我们牢牢拥抱，疯狂的**，然后任自己悄悄的躺在这个几分生疏、几分熟悉的
男子身边，有种醉人的温馨，有种歇斯底里的迷恋，突然就喜欢上了这种相互之间的维系，
痴迷上了他身上的那股男子的气息。”
“然后你们就相爱了，而且爱得死去活来。”我插了一句。
“对，实在也不外是些俗套。爱上一个英俊的男子，他也深爱着我，厥后就说要完婚。
我满心欢喜，我定做了婚纱……”这时琳达突然愣住了，眼睛变得湿润。
我们都默然沉静了，气氛显得凝重。
“就是因为你们北京……”琳达抹了一下眼睛，转头看我一眼。
“我们北京？北京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疑惑地问她。
“厥后他被派去北京事情，为了陪他，我只好丢开了新加坡的一切，跟他去了北京，但
是就是在北京被你们北京小姐给抢走了。”
“抢走了？”我惊讶。
“所以我说我既佩服你们那些北京的小姐，但更恨你们北京的小姐。”
“是这样啊！岂非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还挽回什么？厥后他走了，而且是很是坚决地要脱离我，哪怕我用刀刃划破手腕，鲜
血直流，他也不愿留下。你看……”她说着把手臂伸给我。
我的心蓦然一颤，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只见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痕。
“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把我甩了。我终于绝望，险些痛不欲生，只好回到新加坡，所
以我以为我很失败。”琳达说着，声音中带着哽咽。
这时，风中夹杂着一阵花香从窗子吹进来，温润的空气侵袭着我们的双眼，琳达终于流
下了眼泪。
我双手抚摩着她手腕上那微微突起的伤痕，突然以为阵阵心痛。
“是它，切断了我的已往，也铺展着我的未来。现实就是这样无情，我已不再信任恋爱。
实在，我要想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很容易，但我已经没有了勇气，只是用寥寂填补空虚，用麻
木填补寥寂。一切都已已往，只是不再恋爱。”
窗外的天突然变得雾蒙蒙的，下雨了。闪电的光照在琳达的脸上，显得更苍白，更凄切。
然后是一阵雷声，那雷声一连而沉闷。
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瑶瑶，想起追求瑶瑶的黄亦辉。黄亦辉也是香港人。岂非是
他？是瑶瑶？
“他是香港人？”我问。
琳达靠在我的怀里不动，只是“嗯”了一声。
“他叫黄亦辉？”我轻轻地问她。
琳达突然一震，从我的怀里直起来，怔怔地看着我，一连了几秒针之后，说：“你怎么
知道？”
“看来我猜的是对的，”我说：“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小，而且有的事情还真巧。我在北
京见过他。”
“你怎么会见到他？”
“你说的谁人北京女孩是我的同学。”
“啊？”琳达惊讶地哑口无言。
幽幽的雨丝从阳台斜洒进来，房里很幽静。琳达带着愁容，又靠在了我的胸前，她闭上
了眼睛，好象陷入了茫茫无绪的忧思。我想她一定又想起了黄亦辉，想起黄亦辉的另一个女
人瑶瑶，此时她一定是醋意萌生，满腹冤恨。她的心情越来越凄切，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极重。
“他就这样跟她走了，我的生活变得无聊，性情也变得越来越坏，自己把自己锁在回忆
和痛苦中，越来越不能自拔，我想自杀。我在纸上一遍遍的写着他的名字，一遍遍的在心底
召唤。我突然明确了，什么是心力交瘁。我真的不宁愿宁愿，不想让恋爱就这样已往。岂非我们
的恋爱就怎么轻易的凋零了？”琳达又说了起来。
“琳达，”我不禁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她在模糊中允许。
“忘了吧。”
“谈何容易！”
“琳达，我真的很同情你，也很为你惆怅，我知道，当你爱的人离你而去之时，你会很
伤心，很痛苦，或很恼怒，很绝望。甚至会做一些很傻的行为。可是生命仍是最名贵的。当
你绝望时，你应想到，你这样做对这个世界没任何意义，如果生命都可以不要，那尚有什么
过不去的坎儿呢？”我对她说。
“当你爱的人走了，而且又伤害了你。你一定要坚强。因为他不再爱你了，如果你还爱
他，就在心田祝福他，默默而真诚的祝福是帮你走出生命底谷的好要领，也是人世间最名贵
的。当你爱的人伤害你时，你一定会委屈和恼怒，也许你对他曾说过的话还影象犹新。请记
住，他要脱离时，一定让他去。恋爱，亲情，友情都是随缘的。如果你们有缘，未来还会是
朋侪。
痛苦时，你会感应一切很是昏暗。随着时间的推移，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来。要记着
那些优美的工具。有一天，你会发现，纵然没有恋爱，这世界仍然那么富厚多彩。有一天，
你会发现你基础没时间想恋爱，已往的往事已成为淡淡的优美回忆永驻心底。到那时，你就
走出来了！让我们珍惜尊重生命，热爱生活！
好吗？“我继续说道。
琳达不再说话，我突然把她搂得很紧，脸埋在她的长发里，照旧那种醉人的芬芳，依稀
看到往昔那熟悉又生疏的面目，那灿若春花的笑容，那缱绻婉约，千娇百媚，随处散发出一
种拨人心弦的风姿。
我开始吻她的头发，吻她的颈项……
琳达牢牢地靠在我的身上，她似乎在哆嗦，呼吸越来越变得急促，有人说，女人对耳后
的敏感险些会被每一个意欲征服的男子使用。那伴着粗重呼吸声的湿吻如果从耳后延绵直至
颈后发根，女人的矜持和反抗意志往往在直涌而上的酥麻体验中最终动摇。琳达已经动摇了，
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上，揉搓着，
呻吟着……
这时，我的手机猝然响起。我只好铺开琳达，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脱手机，一看是小雪，
我按了接听键。
“哥，你能到我这儿来一下吗？”
“怎么了？有事儿吗？”我心里一紧，忙问道。
“我想让你送我去医院。”小雪仍然是很虚弱的声音。
“医院？！”我一听小雪说医院，蓦然感应些许的欣喜，我以为她终于想通了，问：
“你跟医院预约好了？”
“不需要预约，我想，得看急诊。”
“急诊？干吗要看急诊？”我一时如堕五里雾中。
“我好畏惧，我怕失去我们的孩子！”小雪急了起来，接着是哭泣声。
“小雪，你究竟是怎么了？”我紧张起来。
“我适才上茅厕，发现我下面有血，我担忧……”小雪哽咽着说道。
“好，我马上就来。”我挂上电话。朝琳达望去，只见她悄悄地正看着我，那眼光是那
么的深情，那么的缱绻。
“琳达，对不起，我得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我无奈地说道。
“你去吧，不用关我。”琳达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
我走已往拥着她，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说：“想开点！喔，take care！”
琳达颔首。
我焦虑的开着车，雨还在下，天空一片雾茫茫的。也许是下雨天的原因，蹊径很拥挤，
显着只有10分钟的车程可能要半小时甚至许多。我心急如焚。我畏惧让小雪等得太久，我
知道小雪要见我一面很不容易，我相识她的苦痛和渴盼，也相识她的矛盾和不安。
在缓慢的行进中，我给小雪打电话：“小雪，你不要着急，现在路上堵车，我可能会晚
点儿！”
“哥，你快点，我真的好畏惧！”小雪哭着说道。
“今天怎么这么多车，小雪，别怕，你等着我！”我慰藉她。
“我会的！”小雪说：“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好，你先别紧张！”我说：“不会有问题的……”
我终于到了，我很远就望见了小雪站在她家的门口，她好象比先前更瘦了，隐隐的痛从
我心里油然而生。
“来，快进去！”我从车里出来，走上去，把她扶进屋。
小雪看到我，她象从梦中惊醒，刹那间有些茫然。她抬起头看着我。我怜爱地替她整整
头发。她的面无人色，满脸的泪痕。
“你知道吗？哥，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痛苦！”小雪神情黯然，说道：“我以为我
差点就要瓦解了。”
小雪依旧那么忧郁，她的眼神依旧能感动上苍。我却仍是悄悄地听着，默然沉静着，我或许
是在回忆，或许是在未来的生命里搜索着些什么，又或许是期待，又或许是无奈。我似乎看
见潮润的空气里升起了一团团云雾，然后整个世界陶醉在一种似烟如尘的意境里。
我不说话，有一种心痛在心底滋生，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泪水。
“走吧，咱们去医院！”我温柔的说道。原来心里的那么一丝喜悦已经被她的眼泪撕的
破损，我对她的这种痴情，这种迷恋，我已经不忍心再逼她去做流产了。
“哥，我已是无路可退了！”小雪低声地说：“我爱你快不能自制了，你知道吗？”小
雪猛地抱住了我，牢牢的。我感应一阵窒息。
“小雪……”我小声叫着她的名字。我再也无法控制，一把牢牢将她抱住，真想用尽全
身气力把她镶进我的身体里。
小雪也同样地搂住我，她没有声音，但我能感应她脸贴着我肩膀的地方一片湿润，小雪
又开始作声地哭，照旧那么压抑，但哭的很凶，而且用力咬着我的肩
膀……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清楚那是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我擦干脸上的泪水，想松开小雪，想看看她，可她紧抓住我
的肩膀不放……
又过了许久，小雪松开了我，脸上已没了泪水，两个眼睛红红的。我看她的眼睛、鼻子、
嘴唇，然后将嘴贴上去，我发现她的唇好干……
小雪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我亲吻着……
我停下来，看着她的脸，小雪正注视着我，我不知道她的心情是痛苦照旧幸福！我惆怅
地闭上眼睛，继续亲吻她的下颌、脖子……
迷恋，真的是一片下陷的沼泽，它可以把人给吞噬，芬芳而糜烂、温情而龌龊。我们就
是这样的一种相识，从开始的每一天，就向最终离别靠近，纵然那些交织的瞬间，是那么激
越！正如注定离散的风，爱有时也有宿命……
“哥，我们走吧！”小雪从我的怀中松开，可怜地望着我说。
“走。”我把小雪脸上的泪水抹干，扶着她出门，然后扶她上了我的汽车。
我们到了新加坡妇幼医院，在候诊大厅里，当我正扶着小雪让她先坐在椅子上，然后我
去给她挂号时，小雪突然轻轻地喊了声：“耀明！”
我急遽扭头，顺着她望着的偏向看去，只见许耀明跟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妇科的大门里走
出来，那女孩低着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她挽着许耀明的胳膊，有气无力地靠在许耀明的
身上。
（九十四）
就在看到许耀明和谁人女孩亲昵地走在一起的瞬间，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有一种不行
压抑的怒火从心头燃起。因为我首先想到了陈静，我忍受不了陈静受到丝毫委屈和伤害，我
伤害过她，那是我终生的痛，但我决不能让她再受屈辱。
“小雪，你先坐这儿等会儿，我去一下。”我扶小雪坐在椅子上，便朝许耀明的偏向走
去。
“哥，你要干吗去？”只听小雪在我身後说著，我没有剖析。
“许耀明！”我喊了一声。
许耀明和谁人女孩同时转过身来。
许耀明先是一愣，一看是我，马上变得客套起来，脸上堆起显着的虚情冒充的微笑，说
：“hi，少见喔，子昊。”
“你又干了什麽缺德事儿？”
“嘿，我干什麽了？这不是来看病吗？”
“少给我装蒜，她是谁？”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谁人女孩。
“我说，林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她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虽然有关系，如果你瞒著陈静，在外面胡来，我一定要管！”
“谁胡来了？再说，我家的事儿用得你费心吗？”
“陈静是我的好朋侪，你要是欺压她，我决不会饶你！”
“你少吓唬我，林子昊，我什麽时候欺压她了，你可不要没事找事，如果你再这样蛮不
讲理，我会告你骚扰罪！”
“告我？你已经犯了诱骗罪！道德上的诱骗！”
“你还给我讲什麽道德？你有什麽道德？你自己先瞧瞧你自己。”许耀明说完转身，手
拉起谁人女孩，便要脱离。
这时，我上前一步，手抓在他的肩膀上往後一拉，许耀明冷不防後退了好几步，他惊慌
地说：“你要干吗？我可不会在这儿跟你打架。”
“我也不想跟你打架。你没有给我说清楚，就想溜，那哪行啊？”
“我给你说清楚什麽？”许耀明畏惧起来，心情显得无奈。
“不许诱骗陈静，不要再在外面沾花惹草，老老实实的做人，回家……”当我正在教训
许耀明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完，感受有人在後面拉我。
“哥，算了，走吧！”只见小雪拉著我的胳膊说道。
“小雪，你怎麽在这儿？”许耀明一见是小雪，忙转移话题。
小雪没有回覆许耀明的问话，低著头，站在我的身後。
“哦，我明确了！”许耀明看看我，又看看小雪，一脸的坏笑，说：“林子昊，你就不
怕我去告诉王丽？告诉王丽你跟她也来这种地方？”
“我是在资助小雪，你去告诉王丽什麽？”
“鬼才相信你在帮她，已往的事儿，我不相信王丽会全部忘掉？行了！林子昊，我们彼
此相互。你也好自为之吧！”许耀明说完，伸手揽著谁人女孩扬长而去。
“哥，快去挂号吧！”小雪说著，挽著我的胳膊向挂号台走去。
小雪看完了病，医生给开了一些保胎的药，说并无大碍，而且一再嘱咐小雪要注意卧床
休息，注意饮食营养，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要妙想天开等等……
在送小雪回家的路上，我不想说话，只是闷闷不乐地开车，我想到陈静，想到她那落寞
的样子，心里有点悲痛。
“哥，你想什麽呢？”小雪说，我侧头望她一眼，只见她直直地望著我，一副可怜兮兮
的样子，让人心生痛楚。
“没、没想什麽。”我又把眼光注视著马路的前方。
“对不起，今天惹你不兴奋了，是我欠好。”
“没你的事儿，你别多心。”
“你说他会去告诉王丽吗？”
“不知道，不管他。”
“哥，以後我再去医院，我不会再贫困你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别，这事儿都是小事儿。”
“那什麽是大事啊？”小雪问我。
我沈默了片晌，说：“小雪，你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可是你想过孩子生下来以後的事
儿吗？
“你指的什麽事儿？”
“好比说孩子的名份、孩子的抚育，孩子的教育等等。”
“我想过，孩子生下来跟著我姓楚；等我身体好一点，我再去找份事情，挣钱未来养孩
子。我一定要给他最好的教育，我要让他上哈佛，上牛津。”
我禁不住“哧”地笑了，我在想，哈佛、牛津哪有那麽容易。
“你笑什麽？”小雪严肃地看著我。
“我在想，在新加坡养个孩子可不容易，消费多高啊！”
“哥，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找贫困，我也没有让你来养活我们。”
“你看你又说哪儿去了，我不是谁人意思。再说以後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人家要问起来
这孩子是谁的，你怎麽说？”
“他管得著吗？谁问？谁也管不著！谁的？谁的都可以！”小雪又是那股倔强的神情。
显得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我听到她说最後一句的时候，我却被震撼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今天遇到的许耀明。
想到我跟小雪的那次**，想到小雪那天在我们**之前刚跟许耀明有过性关系……
这孩子会不会……
我越想越以为问题的庞大，越想越理不出头绪……
小雪的家到了。我停下来，下车，跑已往给她开了车门，并把她扶下车。
“小雪，我不能陪你了，我还得赶著去上班，你在家好好休息，好吗？”我说。
“嗯，你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小雪说完，一直站在她家门口，直到我离去。
我急遽地赶回公司，刚到办公室门口有同事告诉我说：“你太太在等你！”
当我进到办公室，看到王丽坐在办公室一角的上，身旁边放著几塑料袋的工具，我的心
里感应既忐忑不安，但马上又满肚子的火气。
“你上了夜班，怎麽欠好幸亏家休息？”我走已往没好气的说道。
“一个同事非要拉我一起去shopping，没措施就只好去了，在city ha
ll买了些工具，後来看到有名牌男衬衫大减价，所以就给你买了几件，尺寸我知道没问题，
我知道你穿衬衫的巨细。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这几种颜色，所以我就顺道来问问你，如
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马上去换。”王丽说著就要从塑料袋里掏工具。
“行了，行了！别掏了！”我语气刻薄，声音坚硬。
“怎麽了？”王丽可能被我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胆怯怯地看著我。
“你说你提著这麽一堆破塑料袋，以为寒碜不寒碜？这儿是shentonway，不
是湿巴刹（菜市场）。”
“你是说我丢你的人了？”王丽一脸的委屈。
“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提这麽多破塑料袋子，你以为那样悦目吗？你不会找个悦目
点的包？干什麽都要有点档次，有点品位，好了，好了，这是office，说话也不利便，
快回去吧！”
“那，那衬衫还要不要换呀？”王丽从沙发上站起来，惊惶失措地问道。
“随你的便吧！”我不屑地说道。
王丽慌张皇张地收拾著身边的工具，眼睛好象也显得湿润湿的。然後我把她送到电梯口。
就在等电梯的时候，筱怡正好从外面回来。
“怎麽，林太太您回去了？”筱怡乐呵呵地对王丽说道。
“喔，筱怡，是啊，我回去了。”
“适才正好有点急事儿，没能陪您聊聊，对不起喔，林太太。”
“筱怡啊，你照旧叫我王丽吧，这林太太听起来怪别扭的。”
“没关系，以後习惯了就好了。”筱怡柔声细气地对王丽说完之後，便对著我，似乎很
严厉说道：“哎！我说林司理，你中午跑哪儿去了？让太太等你泰半天，我说要给你打电话，
你太太说别打了，说你一定是有事，让我不要打扰你，多好的太太呀！”
“筱怡，你就别夸我了，子昊他现在不兴奋，你也别说他了！”王丽说著揉了揉她那发
红的眼睛。
“这是怎麽了？你有什麽不兴奋？我说呢，我一看到你，就看出你黑著一张脸，是谁惹
你了？”筱怡眉头微蹙，眼睛瞪著我。
“是我，是我欠好，我这人不太考究品位，档次也不高，不应贸然来你们这种高级的地
方。”王丽谦卑地说道。
“come on ！这是谁说的？是你？”筱怡像生气似的，她朝我走近，说：“说呀，怎麽
今天哑巴了？”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对筱怡说。
“什麽是品位？什麽叫档次？我看林太太这种贤惠，这种忍让就是品位，就有档次。”
筱怡很认真地说著。之後，她走向王丽，说：“走，跟我回去，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们完婚
之後，我还没有怎麽正式体现过，今天正好你来了，你在聚会会议室先看看报纸，等我们下班，
一起走！”
“筱怡，不贫困你了，我照旧回去吧，再说……”王丽没说完，却眼睛看著我。
“你是不是怕他差异意啊？”筱怡是个智慧绝顶的女孩，她虽然明确王丽的记挂，便接
著说：“别怕他，我决议了，再说，你这样怕他，今後怎麽一起过日子啊？”
“子昊，你别怪我多事，像王丽这样的妻子，我是自叹不如啊！”
“筱怡，我哪能跟你比呀？我，……”王丽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响了。她跟筱怡说了声
“对不起”便接起电话。
“哦，陈静啊。挺好的。现在？我现在在他的办公室呢。你要跟他说话吗？什麽？”王
丽又看了看我。
“你问她今天晚上有时间吗？”筱怡突然对王丽说道。
“筱怡问你今晚有时间吗？有啊。”
“叫她一起过来用饭。”筱怡像下令似的。
“筱怡说让你过来一起用饭。好啊？在哪儿？”
“让她先来公司吧，然後我们再走。”筱怡说。
“筱怡说你先到这儿来吧，然後再走。好吧，一会儿见！”王丽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哥今天值夜班，陈静一小我私家在家呆著也够寥寂的，也该让她出来玩儿玩儿了！
怎麽，你们两位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王丽首先回覆。
“你呢？林司理。”筱怡俏皮地问我。
“我能有什麽意见？陈静是你嫂子！不外，你哥，你得管管了。”
“我哥又怎麽了？”筱怡惊讶的神情。
“好了，以後再谈吧，现在是上班时间，咱们照旧赶忙去事情吧！”我说。
於是，我回到我的办公桌开始事情。筱怡招呼著王丽去了聚会会议室，给她拿出许多报纸和
杂志，然後她也回她的座位上忙了起来。
蒙蒙的细雨又下了起来，轻轻地悠悠地飘洒著，街道两旁那一颗颗高峻的棕榈树在雨雾
中泛出浓浓的绿色。
照旧公司四周那家法国餐馆，我跟王丽坐一边，筱怡和陈静坐另一边。陈静坐在我的对
面，看著陈静的脸，感受她虽然神姿依旧，但眼神里流动著一种深深的幽怨。
自从她完婚之後我们就没见了，在这些日子里，我经常记起她脸上的笑容。我闻到她那
乌黑长发里的气息，那是我熟悉的气息。而我经常想念那种味道，想念陈静。现在的陈静，
换了头发的形状，多了一些故事和伤痕，可她笑容依然温暖。我知道，陈静照旧爱我的，她
心底一些最珍贵的，并没有被时间改变。
花完工泥成尘，但花还会再开。百年的魂牵梦系，千年的扪心自问，万年的苦苦追寻，
只为看你今日的容貌。心底的轻轻一句：“你照旧当初谁人清丽的女子”，便融化了久远的
忧伤。可是，可是，我明确望见了她眼里的失落，尚有那淡淡的盼愿。
我突然发现：情思依旧，眷恋依然。虽然没有永远，但我相信永远！！！
“你好吗？”我问陈静，那一份温柔，那一份胆怯，我完全忘却了我自己。
“好啊，你们好吗？”陈静回说完眼睛望望王丽。
“好啊，好啊！不外你好象比以前瘦了许多。”王丽赶忙回覆。
“现在说女孩子瘦，那是赞扬话喔！”筱怡滑稽地说道。
“可不，前几天我们医院有个女孩子就是为了减肥，把肾脏都弄坏了。好可怜！”王丽
说。
“是吗？哦，对了，你们刚从北京回来，现在海内怎麽样？”陈静岔开了话题。
一提到海内，王丽便神采飞扬地讲起了北京的变化，王丽很会形貌，把北京说得好象天
堂似的。
陈静认真地听著，我最喜欢看陈静那入神的样子，似乎时间又回到了从前。许多时候，
想她的时候，会想不起她到底长得什麽样。我贪婪地看著陈静，看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
鼻，她的唇，似乎要把她印到心里去。
“听你这麽说，北京那麽好，那我们爽性去北京吧！”筱怡开顽笑地说道。
“是啊，筱怡，如果你要是去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你，我带你去故宫，去王府井，我
们那儿的shopping center不比乌节路差。”
“真有那麽好？你这不是馋我吗？”陈静忧郁地问了一句。
“虽然了，你不信问子昊！”王丽斜看了我一眼。
“谑，这两口子还真不错喔！”筱怡笑著赞美道。
“是啊，这两人在一起过日子，就必须有一个取让步的主，我就是谁人让步的，随处让
著他，逐步去适应他，这不，他爱看书，我也时不时的抽闲看看书。前几天看了台湾席慕蓉
的诗，有一句话说的挺好的。她说，‘如果爱了一小我私家，请你，一定温柔地待他……’已往
不以为然，现在想想很有原理。爱一小我私家，就应该温柔地对他，以真情实意，以宽容的情怀
；一定要温柔地待他，他要走，不要拦，不要骂，不要翻脸，你爱他，就由著他。”王丽说
得振振有辞。
“嚯嚯，王丽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高尚啊！那好，我明天就把子昊给枪走，我不信你会
不翻脸？”筱怡笑著说道。
“好啊，他要走，我不拦！”王丽说著眼睛逼视著我。
“我走，我走哪儿啊？”我搪塞一句，然後我看到陈静那双深邃的眼光正射向我，我的
心田马上如波涛汹涌，我起劲地控制著自己。“岑寂！！岑寂！！”我对自己说，然後，我
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现在谁还要我呀！”
就在这时，筱怡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电话优雅地放在耳边，说：“哎呀，糟糕，我给忘
了，好，我这就来。”
筱怡挂了电话，一脸歉仄的说：“对不起，今晚原来我们大学的同学有个聚会，效果咱
们一热闹，我就给忘了。这是良久就约好的。”
“那你就快去吧！”我说道。
“欠盛情思啦，那子昊你帮我照顾一下陈静。”筱怡站起来，跟我们作别。
“好好，没问题。”我说，我们三小我私家也都站了起来跟筱怡说再见。
筱怡走了之後，似乎我们三人显得有些尴尬。
“筱怡这人真不错，虽然家里那麽有钱，但从来都没见她像那些富家子女的样子！”王
丽很有感伤的说道。
“是啊，筱怡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在那样的家里，要不是她，真的会把我憋死。”陈
静幽幽地说道。
“那许耀明呢？”我紧接著问她。
“他呀，整天都不著家，总说医院里忙。”陈静显得很无助的样子。
“许耀明这家夥真不是个玩意儿。”我忿忿地说道。
“哎哟，你就别火上加油啦！”王丽制止我。
吃完晚餐，我们从餐馆里出来，雨还在下，陈静执意要自己坐地铁回去。
“照旧我们一起走吧，让子昊送你回家。”王丽很体贴的说道。
“不不不，不贫困你们了！”陈静使劲摆著手拒绝。
“有什麽贫困的，新加坡就这麽点大，你们俩先在这儿等著，我去开车。”我说完就去
了停车场，王丽拉著陈静的手，站在餐馆门前的房檐下。
因为陈静住的比我们远，王丽明天又要上早班，所以，我先把王丽送回家，然後再送陈
静。
车窗外，一阵大风吹得马路两旁的大树摇来摇去。雨水在挡风玻璃上乱溅。
“以後，也常出来散散心，吃用饭，这样可以开心点，好吗？”我轻轻地说道。
陈静沈默了片晌才回说：“好！”
我看她欣然允诺，心里很激动。突然，我侧脸看到她用一种很深刻很专注的眼光看著我，
看了很长的时间，似乎要把我的灵魂摄去。
“我会想念你的。子昊，真的，我知道这样欠好。”陈静低低地说。
“我也是。”我说完之後，突然有点情不自禁，眼睛有些湿润。陈静把头转向窗外。我
仍然看著前方的路面，一时我们无语。
当我们到达她家的楼下时，窗外的雨停了。我们好象意犹未尽，依恋不舍。
我把车停下，陈静默默地从车里走出去。我看著她那凄楚的心情，我也下了车。
“静……”我喊她，我的心在突突乱跳。
“嗯？”陈静看著我。
“please just give me a chance. ”有的话用英语说较量容易。
“不！我不能给你时机。我们在一起一定会燃烧！”陈静话语很坚决。
我们默默地站著，突然我把手举起，想要拥抱她，她急遽往後一闪。然而，我自然地把
手缩了回去，抱在了胸前。说：“嗯，有点冷。”
陈静明确地笑了。我也笑了。
然而，她的笑容依然是那麽可爱，那麽感人，虽然眉宇间有一种抹不去的落寞，却依然
难掩她那种风情万种的诱惑。
她依旧象昨日般的清秀、飘逸。我用尽我的柔情望著她，望著她，我一生都不想再放。
我带著深深的情意和那一丝丝的凄怆，感受总是尚有许多的话都仍然未讲。我忘不了，忘不
了啊！忘不了她那曾经如梦般的眼光，忘不了我们那曾经如痴如醉的激情岁月……
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有转世。世间若真的有循环，那麽我的前生曾经是什麽？爱你，
又是不是前世种下的因？与你疏散是否又是今生所得的果呢？
让我今生的所有真情只是为你所焚烧，多麽想能陪同你渡过一生中所有快乐的时光。为
什麽今生与你相逢，是不是我们前缘未尽……
我只知道爱你，不想问这相爱的时间会有多长或会有多短……
朦胧中我望见陈静的脖子上戴著一条银色的项链，那是我送给她的。我的心一阵抽搐，
这是你吗？我的静！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缺，只有她！我不再犹豫，真爱需要勇气！我又举
起双臂，上前牢牢的将她拥在怀里。
“静……静……我的……”我喊著，我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恋爱眼前，永远都没有真正成熟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就这麽牢牢地拥在一起。
突然间，两道车灯亮起，然後是停车声。那耀眼的光线正射在我们的身上，我抬头望去，
但那强烈的光晃著我的眼睛，什麽也看不清楚。
（九十五）
“砰”的一声，车门开了，从车里窜出一小我私家影。
“许耀明？”当我刚刚看清他是许耀明时，猝然，我的腿上就被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我
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我退却了两步，迅速把身体重心调整好。
“you are **！”许耀明骂了一句，怒气冲发地又向我逼过来，他抬起右脚冲我的腹
部踢来，我急遽向左一闪，然后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脚腕，稍一用力，只听“扑通”一声，
许耀明跌坐在地上。
“你***忘八，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一边骂着一边双脚乱蹬。
我松了手，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向我扑来。我身体稍微一晃，就躲过了他的冲力。
“你想怎么着？”我说。
“今天我给你拼了！”许耀明气急松弛地喊道。
“你真要打架？”我说。
“谁跟你打架？我要教训你这个流氓！”许耀明说着便挥起拳头朝我的脸上冲来。
我眼明手快，迅速架起手臂，轻轻一挡，许耀明就被我拨向了一边。可是他并不罢休，
真的要跟我拼命似的，只见他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的地上有一根约两米长的木杆，
他弯身拣了起来，双手握着向我走过来。
许耀明以为他手上有了武器就可以把我制伏。我注视着他，我看到他握着那根木杆的动
作是那么的鸠拙和生疏。于是我不慌不忙地期待他的进攻。
许耀明举起木杆眦牙咧嘴地朝我砸来，我没有马上躲避，我期待他手中的木杆就要落在
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稍微一闪，许耀明的木杆重重地砸在我身边的地上，我顺势迅速提腿，
然后一脚踩在木杆上。许耀明不知道连忙松手，效果随着木杆的落地，他也头朝下跌倒在地
上。
这时，我跨步上前，一只脚踏在他的后背上，说：“怎么，还想打吗？”
“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不平气地趴在地上喊着，于是，我加大我脚上的力道，用脚底
的气力在他的背上揉搓了几下。许耀明便“嗷嗷”地叫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站在一旁的陈静喊了一句。
“我看在陈静的份上，我不跟你盘算，如果你还想打，我作陪。”我说着把脚从他的后
背上移开。
许耀明知道了我的厉害，没再逞强，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沮丧的心情。
“子昊，你快走吧！”陈静对我说。之后，她走已往去扶许耀明。许耀明却把陈静伸出
去扶他的胳膊给甩开，生气地说：“你别碰我！”
“许耀明！”我喊着走了已往，说：“今天的事是我差池，但跟陈静无关，这是我们两
个男子之间的事情，不许你对陈静撒野！我告诉你，我走后，如果你对陈静有什么欠好，我
决不饶你，我说到做到！”
“你***欺压了人家的妻子，还神气？”许耀明哭丧着脸说道。
“你怎么以为都行，可是如果你要欺压陈静，我不会放过你！”
“你能怎么样？”许耀明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那你就等着瞧！”
“走吧，你快走吧！”陈静把我推到我的汽车前。
我上了车，跟陈静离别，我发现她那落寞的眼光中透着期望。我又望了一眼许耀明，只
见他正对我怒目而视，我没有理他，发动了引擎，脱离了。
一路上我想了许多，想到陈静，想到许耀明，想到他们那不幸的婚姻。我知道陈静是因
为我，才一气之下嫁给了许耀明。我又想到王丽，也想到我和她的婚姻。对于陈静，我总有
一种莫名的期待，我想见她，我知道如果我们来往，就会像陈静所说的，我们一定会“燃烧”。
势必会生长成一场恐怖的婚外情，真要是这样，那王丽又会怎么样呢？
夜晚的气息在一种萌动里为这个热带岛国染上了一抹朦胧。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
一切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希望着什么。人间的情事，在这徐徐湿润的夜色里，总使我发生
一种无法逃离的惆怅。
南洋的天气就是这样透着一层淡淡的伤感，只管所有的景致都沉淀在风清气爽的天籁里，
然而，那种浅浅的色彩，一抹浅绿或是一痕鹅黄，都似乎会让我想起些什么，每当这个时候，
都市让我彷徨，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
我行驶在中央泛岛高速公路上，只见路上的车辆稀少，四野悄无人声，只有公路两旁那
茂密的绿树在风中低语，或偶然有几声蛙噪和虫鸣。当我从pie转入cte以后，远处海
边那片椰林就突兀地泛起在渺茫的天宇下，看不清它的面目，只一幅玄色的剪影，在暗蓝的
配景里默然沉静着。它在这里已经迎海风，经烈日好些年了，依然苍劲翠绿。在它上面，就是那
幽蓝而静洁的天空。
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许耀明又会如何看待陈静呢？想到许耀明，想到我自己，实在
我跟许耀明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有时真的很希奇，他不允许别人享有的特权，自己却在安之若素地享用。
或许平儿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很有哲理的世界，最大的哲理也许是：一切的残缺、
貌寝、罪恶和污秽使这个世界变得深刻富厚起来。”不是吗？如若这世界太单纯、太优美，
没有伤痛，没有折磨，也许人就不如现在这般活得有滋有味了吧。
到了家，王丽已经睡了，屋里很静，很静。看着熟睡的王丽，我又想起了陈静，于是便
坐在客厅的上吸烟。月光如水，陈静的身影又在我的眼前浮现，似乎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糕羊，
冷冷的望着我，她的眼光冷的像一束寒冰，逼得我无法正视。
如今，纵然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了王丽这样贤淑而漂亮的妻子，但心仍在想着陈静，
总会有牵扯不停的思绪。想到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欢喜日子，不知为什么，面临往事，心竟感
到酷寒而生疏。
我狠狠地抽着烟，月光又斜斜的照着，那么的熟悉。我知道再也不行能和她在一起了。
那一夜，她那散发着成熟体香的身体，还在我的影象里。
那一声“来，你也射个痛快！”，让我在柔软中体会到人生的最美。当一切都完成的时
候，我还在梦里，身体是飘着的，眼睛里有泪，说不清是兴奋照旧悲痛。多想再看到，她那
散发着青春的身影和俏皮而辉煌光耀的笑容。
我知道，一生中，再也不能和陈静有那样的日子了。我轻轻地上了床，但照旧没有睡意，
我望着天花板。窗外路灯闪闪，房间里影子随之而动。我将脸朝向窗户。月亮已经看不见了。
突然一切都很静。我久久地望着窗外那幽幽的灼烁，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又是新的一天了。往事悠悠，痛楚、伤痕、悲苦，就让它像流水一样的流走吧。这不外
都是人生历程中的冰山一角。我对着镜子洗净一脸的泪痕，更要洗净心田的痛楚，洗净一切
的伤痕，点滴不留。因为日子照旧要过，王丽已经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餐，我突然发现，一滴
晶莹的泪，凝固在她坚硬微笑的嘴角……
吃过早餐，到了公司，又看到了筱怡。工间休息的时候，筱怡如饥似渴地问起了昨天我
提到她哥的事情，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昨天给她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让我管管我哥吗？”筱怡认真的神情。
“哦，”我恍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的事情，那么，小雪有身的事要不要告诉筱怡呢？我
默然沉静了片晌。
“真是朱紫多忘事啊，昨天的事儿就忘了？”筱怡在淡淡的忧郁中，说话依然生动滑稽。
“昨天我看到你哥带着一个女孩去妇幼医院堕胎。”我说。
“啊？”筱怡惊讶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看到的？”
“我昨天也去了妇幼医院。”
“你去了妇幼医院？”筱怡一脸的疑惑。
“小雪有身了。”我低声说。
“什么？”筱怡的眼睛睁得很大，惊讶地看着我。
“是，而且她还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说。
“这小雪怎么能这样？难怪前些日子那么急着找你。”
“但我怀疑这孩子纷歧定是我的。”
“那还会是谁的？”
“我怀疑是你哥的。”
“我哥的！？”晓怡显得更惊讶了。
“是啊，那一天……”我支支吾吾。
“好了，好了，你们男子啊，一激动起来怎么就不计效果？”筱怡显然是生气了。她不
再看我，说：“我会找我哥跟他谈谈，你呢，也不用我再说你了，你也该好悦目待王丽，珍
惜人家对你的那份情感。”
“我，我会的。”我允许她。
“小雪的事儿，我也找她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她。”筱怡简直是个成熟而稳重的女孩，
除去天生的聪慧外，她那懂事的一举一动让我感应了作为她的朋侪的那种坦挚和释然。
“尚有……”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有点犹豫不决。
“尚有什么？”筱怡连忙把脸朝向我，问道。
“昨天晚上我送陈静回家，看陈静挺可怜的，我慰藉了她，效果被你哥看到了。”
“怎么，你们又打架了？”
我颔首，颓然无语。
“我看以后你照旧回避着点陈静，这冤家路窄果真是没错。”
“对不起，筱怡，这些七零八落的事，也把你给搀杂进来了，欠盛情思。”
“咳！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谁让我认识你这样的朋侪呢？行了，回去吧，尚有那么多活
儿等着我们去做呢！”
是啊，就是有这样的朋侪，相交甚深，但无缘成为眷侣。是亲密搭档，是相互明确与信
赖，而且惺惺相惜，心有灵犀，语言通报相知相解。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
乍然相见的喜悦、依依不舍的眷恋，但凡间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沉静，让情感不再漂浮，
但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难堪的温情。在这些温柔的情愫里，依然，可以感受被爱。
时光飞速流逝，星期天上午十点，搬迁公司的人员准时到达。不到一小时，屋子搬空了，
我的心似乎也空了。抹去眼角的湿润，注视那扇熟悉而一动不动的木门，在心里与它话别。
搬进新居“碧涛苑”，王丽好象显得格外欣喜。她不辞辛苦地收拾和部署着这个新家。
在她看来，这才是我们的家，究竟以前的屋子曾经给她留下了一些伤痛的影象。如今变
了，这是个新家，是我和王丽两小我私家的世界。
王丽在忙碌着，她那轻盈的身影融入在这淡淡的温馨里。此时，我看到她正带着亲和的
微笑，陶醉于幸福的喜悦中。应该说，王丽是个贤惠醒目的妻子，为了整个房间里的家什一
尘不染，她是如此忙碌，却又如此满足。
当夕阳带着醺醺醉意，唱着亘古的恋歌徐徐滑向西边的天空，晚霞便逐步褪去红装换上
灰色睡衣，托着面颊，慵懒地躺在云上。
有人说，男子多数会梦想有三个女人。
妻子，是家，是温馨，是婚姻，是责任，是一个贤惠宽容的女人，是永远的避风港。
情人，是激情，是**，是诱惑，是欢愉，是一个让自己燃烧的女人，是不行反抗的魅
力。
朱颜知己，是明确，是信赖，是聆听，是知音，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慧女人，是心灵的
慰藉。
薄瞑暮色像漂移不定的梦乡，令人恍恍忽忽的。它模糊了院儿里那树木的黛痕，模糊了
水池中的潺潺流水，模糊了远处的海面。似乎是昏暗了整个世界的情绪，把所有的一切都笼
罩在它那玄色大氅之中。
我只是部署我的书房，安装我的电脑。摆放我的书籍。似乎除了这些，其他都与我无关。
当我把所有线路毗连完毕，插上电源，电脑开始运行时，我的心又回到了网络。
这时，厨房里飘出淡淡的饭香，我知道王丽又在准备晚餐了。
我开始上网检察电子邮件，在忐忑不安中，我读着陈静刚发来的邮件：
……又是想起你，想起那日的离别。而你早已消失不见。眼泪的温度还留在影象中。温
暖优美的事物，无法被恒久地拥有。幸福只是瞬间的细节。不知道有什么要领能够消除自己
心里的阴影，我的灵魂最初是纯粹但躁动不安的，猛烈地反抗着宿命的不公和磨难。当发现
自己最终的无能为力后，便选择了无可怎样的生活方式，走了，远了，淡了……
让伤心的灵魂在风物看透中逐渐变得呼吸平和。所以就要随着心的偏向，单一的生活下
去。还会记得你。纵然离别是痛苦的。允许过要为你盛开和死亡。但我不知自己会在何时死
去，也许是在漂浮的旅途中。
虽然我们相遇，虽然我们相爱，可它们已成为我生活的一个部门，一种纪念的方式。忽
然看到身边有一个男子提着行李箱急遽走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背影很像你。无法再看
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时感受到心的灼热而绝望。
塞上耳机，王菲的《彼岸花》，飘忽的歌声，凄艳凄凉。想象着，自己是站在海岸边，
无可逾越的暗蓝横在眼前。
在漆黑的天空下，紧握着我的火炬。似乎在等一个从对岸来的人，一条船。
等他再来，昙花再开。等了良久，他没有来，我累了，枯萎了，快死了。但照旧要等，
照旧要等他到来，带我脱离。实在心里已经明确那小我私家不会到来，但仍无力的期盼着，最后
的可能与幻觉。
站在海角天涯，刷白了头发。生命如花，一生短暂的鲜艳和哀愁，都可以在无尽的守望
中，交给谁人不再到来的人。坚持的残酷与漂亮。终于在音乐声中，我疲倦地睡了已往。
梦内里感受到的，是漆黑隧道般的生命历程里，时光的飞身而过。在梦中回忆起和你一
起拍的照片，上面的两小我私家有着相拥一起的温暖。再看那些照片，那是被时光洗滤后的影象。
照片里的恋爱，也同样的被洗滤。不知道事隔多年后，它是否只留下模糊的痕迹，面目一新。
但身在天涯的这一刻，我照旧如此地想念你。
破晓三点二十分，庞杂的心情敲成以上这行行文字。在这梦醒时分，看到窗外沉郁暗蓝
的天空，与新绿的森林，尚有清冷的星光。想起你的面容，会被时光消淡的影像。你曾经把
手放在我的长发上。想着所有旧年的信誉。我的眼泪终于温柔而无声的滑落。
……
“子昊，用饭了！”是王丽的喊声。
“来了！”我急遽关掉了邮箱，脱离了书房。
不知什么时候王丽打开了客厅里的围绕音响，似乎音乐是填满时间和空间的最佳物质。
音响里放的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逐步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
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音响中传出的声浪溢满房间，攻击四壁，撞击、迸发、盘旋、汇聚，顷刻间将我推向音
乐的波心。时而缓，时而急，时而起，时而伏，在乐音里我化作一根朽木，顺流而下。
要怎样才气守得住这一份简朴的心情呢？谁才是让我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呢？不是
每一小我私家都有禅样的智慧，不是每一小我私家都可以找到来时的路，有些工具一旦失去，是永远
都没有措施找回的。
有时候人幼稚的可笑，有时候人又自私的可怜，又有时候人理智的恐怖……
这些人性本有的工具，在每小我私家的身上都存在着，人多是不能免俗的，不太可能忘情弃
爱地在世，但又没勇气去彻头彻尾的爱谁一回，只能在半醒的时候去感动自己一会儿，在半
梦的时候偶去理想一下而已，久了就没人有气力去爱了，只是随处的走来走去，去权衡一个
最适合自己的人选，然后带点恻隐的去说服自己那点被迫的情节，就这样，一个现实的没什
么情感家组成了……
愿意回过头来的人却叹息，爱太奢侈，只能这样过活，生活磨出来的都是血泪一样的痕
迹，让自己妥协，让生活继续，也只能这样玉成了自己或是玉成某种特定的给予。恐怖吧，
现实实在就是这样的残酷，什么样的性情中人，活在时下都市痛苦的去妥协和玉成的，能继
续坚持的也太天真了吧，不外能到最后的也是巨可爱的人了，但前提是善终善了。爱的了局
是善终善了的又有几个呢？
……
星期一的下午，李军从机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新加坡，让我把屋子的钥匙交
给他，而且说让我顺便到机场接他一下。
我开车到了机场，把他接回来，他的行李许多，我又帮他把行李搬上楼。
我究竟不是个爱盘算的人，由于我租的屋子里有家私，所以，这里的，床以及一些厨房
的用具我都留下了。
“抽支烟吧！”李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中华”，抽出两支，一支他叼在嘴上，一支
递给我，然后把那一盒“大中华”扔在茶几上。他的举止仍然透着一种狂妄的样子。
“怎么英子没来？”我点着了烟，坐在上，说道。
“她呀，去美国了！”李军显出一种冷冷的懒散的心情。
“继续读她的博士学位？”我问。
“什么博士学位，娘们儿读那么多学位有什么用？”
“那她去美国做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去美国收拾工具，然后到这儿来给我做饭！”
“嘿，李军，你没有搞错吧？”我感应惊讶，我从上站了起来。
“搞什么错？她很快就会来新加坡。”
“读博士学位可是英子从小的愿望，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吧？”
“那都是已往，已往的事儿就都已往了。”
“你什么意思？”我说。
“听不懂啊？已往就是跟你林子昊，现在跟的是我李军！”
我“唰”扭过身对着他，然后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前后搡了两下，说：“小子，你现
在欺压起英子来了！我虽然对不住她，但我决不允许你欺压她！”
“嘿嘿，哥们儿，你动什么手呀？你想，我能欺压她吗？”李军双手使劲护着他的脖子，
求饶似的说道。
“那她怎么会宁愿宁愿来这里给你做饭？你这不是欺压人吗，你***照旧男子吗？”我说
着又搡了他两下。
“我***早不是男子了！”李军双手使劲把我的手往下一拉，我的手松开了，他重重
的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
“什么意思？”我迫近他。
“自从跟她完婚之后，我***就没有做过一次男子！”李军举起拳头用力地砸在沙发
背上。
“你是说英子拒绝跟你同床？”
“我***就纳闷！你***林子昊究竟是使了什么魔力？为什么就有女孩子为你死心
塌地？我他娘的是真的不明确！！！”李军使劲地摇着头。
我马上愣了，怔怔地望着窗外，我在想：“英子，英子她真的会这样？”
这时，屋里一片寂静。
（九十一）
我喊小雪，我的喊声很大。小雪被我的喊声惊吓得满身颤了一下，她扭头，怔怔的望着
我。但我能看出她的惊讶、她的悲愤、她的痛苦、她的绝望……
我跑上去抱住她，抱得很紧。生怕她从我的怀里挣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雪，你可
千万别做傻事！只见她神情凝滞，满脸的悲悼。眼角的泪痕，嘴边的血迹，清晰地现在我的
眼前，我的心象活生生被撕扯一样，疼痛不已。
“小雪，对不起。对不起！小雪！”我向她致歉。我看着她，看着看着，泪水迷蒙了我
的双眼。
我没想到我竟会这么残忍，我没想到我竟会挥手打了小雪，我感应痛恨，感应疚愧。一
种深深的痛惜涌上了心头。
我知道我迩来思想中的压力很大，为了我的母亲，为了王丽，我必须做一个有责任的男
人。必须脱离那种风花雪月的已往，去过一种平庸而简朴的生活。
想收拾起那种不羁的自由，塞进心底最酷寒的角落。但我总是不能坦然心底的那份伤痛。
或者说，我总是畏惧触动那份隐痛。
小雪一动也不动，任由我抱着。在凄冷的月光下，有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小雪那阴郁的
脸庞更显得苍白，似乎是几世的绝望。极重的心情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时，小雪的头突然后仰，嘴张着，眼睛在翻着白眼，霎时失去了知觉。
“天哪！”。我赶忙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惊惶失措的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
当我哆嗦的手好不容易找到我的手机，按下抢救电话的号码，期待回应时，我担忧的望
着小雪。我突然看到小雪睁开了眼，清静地看着我。于是，我扔下了手中的手机，向小雪扑
去。
“小雪，小雪，你没事儿吧？”我近乎是哭着问她。
小雪轻轻地摇了摇头，艰难地伸脱手臂放在我的额头，捋开滑在我眼前的头发。
“你差点儿没把我吓死。”我双手牢牢地把她的手捂在手里。
“你，你还知道，知道担忧我？”小雪显得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脸上带着一种清苦
而冷漠的神色。
我不住所在头，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面颊上，眼睛上，嘴唇上，亲吻着，抚摩着，说：
“对不起，小雪，是我错了，我不应打你。”“你打我吧！”然后我拿着小雪那纤细的小手
在我的脸上拍打起来。
小雪倏地把手抽开，眼睛愣愣地望着我，我们惜惜相望。我似乎又看到谁人涉水而来的
女子，眉似春山，眼若秋波，一袭白衣，裹着寒风凄雨款款而来……
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充满期盼、盼愿和渺茫……
曾经一次次打碎过她的心，在她那双俏皮、期盼和乞求的眼睛里，我的语言总是那样的
苍白和朴陋。通常看到她的眼神和听到她的声音，我都感应压抑地喘不外气来，真的无法面
对这残酷的现实，无法解释这本不应属于她的人生，更不愿意在她纯净的心灵里撒上一把盐，
让她更悲悼，更悲痛。
“水，水，给我倒点水……”小雪虚弱地说道，我望见她那干裂的嘴唇。
“好好，我马上给你倒。”我急遽站起来跑进厨房，给她倒水。
“来，我喂你。”我坐在床沿上，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把她扶起。小雪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把水就到她的唇边，她缓慢地吞咽着。
突然小雪呛了一下，身体发抖，好象又要吐似的。我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在她的背上轻
轻地抚摩。可是这次小雪没有吐出来。
“我，我已经没有任何工具好吐了，现在只有胃液和胆汁。”小雪艰难地说道。
“你今天吃什么了？”我问她。
“我已经一天没吃工具了，一吃就吐。”她说。
“那怎么行，你可能是虚脱了，适才你都晕已往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我说。
“我什么也不想吃。”
“不吃可不行，越是吐就越是要吃，那我给你做点什么？”
“你会做什么呀？”小雪很失望的样子。
“那样吧，我给你做粥，这次在北京，我妈生病，我就给她做粥。”我说。
我说完，我看到小雪的脸突然又阴沉起来，不说话，眼睛又变得湿润。
“又怎么了？”我关切地问她。
默然沉静了一会儿，小雪才仰起头，慢悠悠地说道：“哥，你以前总是给我讲一些”梁祝化
蝶“，”宝黛之恋“和”希腊维纳斯断臂“的故事，可你从来不说你家的事情，你自己的事
情。今天我才知道你那么爱你妈，看来你是个孝子，跟我纷歧样。”
小雪这轻柔的话语又让想起了我妈。我闭上眼睛，尘封已久的往事蓦然又浮上心头，我
微微叹了一口吻：“小雪，你可能看我平时潇潇洒洒，谈笑风生，实在，想起我妈我就会忧
心忡忡。是的，我爱我妈，要胜过世界上所有的人，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去世了，
我妈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守寡，为什么？
就是为我！就是为了把我养育成人。我妈妈是个很认真、很倔强而且很传统的女人，她
对我要求很严，期望很高，我总以为我辜负了她的希望……“
“你妈好伟大！”小雪似乎也感动了。
“是啊，我妈在我心目中是个伟大的母亲，无论她的智慧，她的人品都是无人可相比的，
所以，我容不得别人说我妈半句坏话。”
“对不起，哥。”
“不，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应打你。”
“哥，实在我并不在乎你那一巴掌，我只是以为我活的很惨。”
“你不会想不开吧，你知道吗，你可把我吓坏了。”
“怎么？你以为我会自杀啊？”
“是啊，我以为我打了你，你会跳楼呢？”
小雪“嘿嘿”轻轻冷笑了一声，说：“我可没有那么懦弱，再说……”小雪顿了一下，
望我一眼。
“再说什么？”我问。
“再说，我现在不是一小我私家，而是两小我私家了，我现在做什么，想什么，都市想到我们的
孩子。”小雪有一些羞怯的样子，低下了头，长发遮掩着她那憔悴的脸。
小雪又提起孩子的事儿，我的心又倏地紧了起来，但我现在不敢再逼她，我只是心中有
种隐隐的痛。
“好了，不说了，我去给你熬粥，你现在需要吃点工具。”我在小雪的嘴唇上轻轻亲吻
了一下，便去了厨房。
我把米洗好，加水，点了火，蓝色的火焰在炉灶上起舞，我的心也随着不安起来，我想
到王丽，她一定是还在等着我。我又想起我妈，我想我妈应该也是曾经的才女名媛，走过了
璀璨的富贵，也走过了突兀的蹉跎，最后，却终是没有躲过年岁轻轻就丧夫的袭击。父亲的
西行，带给她绵绵无尽的忖量和幽怨，也给她带来了一生的忧郁和孑立。
我真的不能辜负她，不能让她再为**心了。她老了，已经不起我再折腾，但小雪的事
该怎么办呢？我苦恼极了。
粥在火上熬着，我又回到小雪的身边。
“哥，去打开cd机，我要听‘梁祝’。”小雪的声音降低而柔弱。
“小雪，别再听了，我们不学梁祝化蝶。好吗？”我慰藉她。
以往在我不满足她的时候，她会嘴巴像机关枪一样，满眼“怒火”，满心“恼恨”，跟
我讲个没完，似乎要把一辈子的“恼恨”对着我出，直到我能顺从她。
而现在她却眼泪涟涟，香肩酥动，林妹妹葬花焚文一般，委屈的就像是岌岌可危中的小
花。于是，我把一片片的纸巾递上去，一句句的慰藉话说出来，说话的时候脑壳里还得高度
旋转搜罗一些积累的笑话，记得清楚的就强加诙谐生硬的讲出来，记得不太清楚的，就断断
续续的讲着讲着自己都糊涂了。
“小雪，你听我的话，找一天我陪你去医院，然后把身体养好，找一个男朋侪……”
她没等我把话说完，就把手捂在我的嘴唇上，说：“你别催我，你让我再好好想想。”
“还想什么呀？”我心里都急了，但我没有体现出来。
“哥，你去打开谁人抽屉，看我写的工具，受你的影响，没事儿时也写写画画，打发时
间，你不要笑话我。”
“你尚有这种闲情逸致？”我说。我看到小雪似乎情绪好了一些。
“是啊，要否则，我怎么能熬过来这段你不在的日子？”
我抽开了抽屉，看到一本包装精致的日记本，便拿了出来。
我信手掀开本子的封面，扉页上写着：
《好想给你，我的今生》
——楚小雪
第一页：
最爱你的眼，
藏着我的深情你的柔情；
最爱你的唇，
交织着我的迷情你的热情；
最爱你的人，给你我的今生你的一生 .
第二页：
爱是一种感受，
纵然痛苦也会以为幸福；
爱是一种体会，
纵然心碎也会以为甜蜜；
爱是一种履历，纵然破碎也会以为漂亮。
如果爱了还说忏悔，
那不是真正的爱；
既然爱了，我就无怨无悔！
第三页：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对你的那种感受再也无法割舍！
可是，我只能默默的去感受，默默的为你祝福。
同时，
我也不愿你
为我担忧，为我为难，为我痛苦。
所以我只能选择期待……
第四页：
期待需要一份勇气，因为我知道，在我心里，你是那么的伟大，又是那么神圣，你有你
的事情，你有你的事业，肩负着重大的责任，而我却不能为你做点什么？我能做的，只能让
忖量困绕着我，让思绪引导着我，让眼泪悄悄的流，悄悄地想你，悄悄地用心注视着你，默
默地祝福你乐成。所以我只能选择期待……
第五页：
对于你，我会把所有的委屈都藏起，把所有的伤痕都藏起，因为我畏惧看到你的眼神有
任何的不如意，因为我畏惧听到你那轻轻的叹息，因为我畏惧你有伤痛的痕迹，我可以让自
己受苦，但我不愿意你受伤，那会比我自己受伤更痛更使我难受。所以我只能选择期待……
第六页：
对于你，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因为我不管怎么样，也无法割舍对你的忖量。
虽然，想一小我私家是很累很累的事，为什么我却不能拒绝对你的相思，等一小我私家是很傻很
傻的事，为什么我却执迷不悟？因为我爱你，所以不管有多苦，只要我坚持走下去，再苦也
值得。所以我选择期待，永远的期待……
第七页：
黑漆黑的我，除了可以拥抱自己，尚有什么？暗夜中的呼吸，牵引着我的神经，欲呼出
的气息，有着你的味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永远只是你，而我也只是我。触摸不到的距离，
拉开你我的爱意，最后终于明确，寥寂和孑立，是属于黑漆黑的精灵，是为她们谱好的乐曲，
华美、而孑立的舞步，划出一生的痕迹。
第八页：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该继续的总照旧在继续。时间没有为谁而停
下来。
我站在阳台，窗外雾蒙蒙的，下雨了。我听见一道雷声，一连而沉闷。原来在不知不觉
间，你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
推开了窗，风中夹杂着一阵花香吹来，温润的空气侵袭着双眼，终于流下眼泪。我抚摩
着下腹，似乎有些微微的突起，突然以为有些慰藉。我们的孩子，他将铺展着我的现在和将
来。
我们的孩子会不会长得也和你一样，高峻挺拔，英俊潇洒。这是我对你印象极佳的第一
原因。是不是也有那种如贵族般的淡定，诙谐、睿智，尚有脸上淡淡忧郁的眼神，真让人喜
欢，但我真是从心底里浏览你的气质，温文尔雅、帅气十足。我们的孩子一定也会这样！
第九页：
孕吐的状况一直在一连。炙热的阳光是我最厌恶的工具，它让夜幕短暂，短到还来不及
将白昼的倦殆卸下，却又承上了新一番的重负。
有时生活会把人逼得只能延口喘息，在周而复始的日出日落中，徐徐老去。
时光将过往一层一层捆起，回忆逐渐不能转动。盲目地向前，抑或停留，只是没有人再
转头看。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朦朦胧胧中，隐隐约约似听到：“哥，我也不愿你为我担忧，为
我为难，为我痛苦。你只要记得我，记得我们的孩子，记得……”
我抬头，只见小雪在轻拭着满是泪水的脸庞，对着漆黑深邃的夜空痴想。
我突然想起厨房里的粥还在熬着，只管是小火慢煮，也该熬好了。我径直去了厨房。关
掉蠕动着的火苗，粥在锅中不情愿的悸动着。
我盛起一小碗，端着，又坐回在小雪的床沿上。
“来，小雪，我喂你。”我从碗里舀出一小勺，就到小雪的嘴边。
小雪张口伸过来。咽下了。只见，泪，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悄无声息的划下她那憔悴
苍白的面颊。
小雪深情地望着我，深深地吁了口吻，对我说道：“实在，这也是恒久以来的心愿。如
果，如果真的得不到你这小我私家，那么，获得过这样一个夜晚，已经足够。我已经有了一个身
上流淌着你和我的血液的孩子，我会和孩子相依为命，他会长有像你似的样子，叫我妈妈。
只要这样，也就满足了。”
“小雪，你真要这么坚持？”我说。小雪眼光笃定得让我心疼。
“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制造任何贫困。不愿你辜负你的母亲，好好珍惜自己，无论
心，或身。”
“小雪……”我心里一阵酸楚。
有些深爱，可以卑微得低到灰尘里，只错过一步，就要守候一生。
夜深了。我开车回家，远远的，我看到了那扇为我而亮的窗户。天上星星点点，周围一
片静谧。那点淡黄的灼烁，透出无尽的温馨。我不禁加速了油门。
车停在楼下，我控制不住，收音机里的声音是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我趴
在偏向盘上，流着泪。
（九十二）
时间一天天已往，王丽对我的眷注也越来越无微不至，她似乎把所有的身心都放在了这
个家上。她是纯粹的、坚强的，她以为自已认定的恋爱是正确的，她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
谋划着这个家。她用她的温热、宽容和善良坚守着这份真实而平庸的生活。
然而，这个都市总有下不完的雨，不给人一颗完整的心，走在雨中，心象一汪融化的烛
油，炙热地直想流泪。公司里总有没完没了的项目需要去做，有时忙得昏天黑地。
小雪也时常给我打电话，我又不敢经常去见她，虽然我也很担忧她的状况，有的时候，
我险些是情不自禁的开车出去，走到一半又意识到偏向差池忧郁地开回，然后又发现仍然是
原路正确，开出，又开回，似乎只有去消耗这昂贵的汽油才气忘却苦恼的煎熬，在疲倦的叹
息中，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竟是这样的优柔寡断。
筱怡依然快乐如以往，只是眼里似乎多了一丝忧郁。她给我打电话的次数少了。我们一
起出去用饭喝酒的次数与她电话的个数成正比。因为她永远不行能成为我生活的主旋律，所
以我从不给她打电话。纵然几天都纷歧起出去，也没有以为有什么差池。
有时抬起头，从树枝间的清闲看到了那一小块苍白的天。似乎什么都未曾改变，但又的
确什么都在改变着。一切都那么快地离我而去，我什么也抓不住。
上午，当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我的办公桌上时，我收到了瑶瑶的一封手机短信：
“耳朵痒吗？那代表我在想你！眼睛痒吗？那代表我想见你！嘴巴痒吗？那代表我想吻你！
身体痒吗？那代表……别瞎想了，都长虱子了，赶忙洗澡去！”看了瑶瑶的短信，我摇头不
由得自己乐了。
“什么事儿那么兴奋？”只见筱怡微笑着站在我办公桌前，淡淡的橘子香水味飘散四周，
让我熏熏如醉。
“一则笑话。”我告诉她说。扬了一下手中的手机。
“我能看吗？”筱怡轻声问，她的眼神有点诡异，脸上有一抹淡淡红云。
“虽然能！”于是我把手机递给筱怡。
筱怡看完瑶瑶发给我的手机短信，并没有露出丝毫笑意，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我，说：
“你的朋侪？”
“北京的同学。”我笑笑。
“够诙谐的。”筱怡说完把一份新的项目方案放在我的桌子上，然后望了我一眼，轻轻
地走了。
当我与她的眼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心里以为有些忐忑不安。我隐约察觉她眼里闪过一丝
疑惑无奈的光线。我有一点心神不定，感受我们之间似乎很熟悉，却又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她温暖的微笑，疑惑的眼神，熟悉又生疏，可望而不行及。
瞪着电脑上的屏幕，我的眼光有点儿游移不定，总是感受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转头一
看，除了各人都在悄悄地忙碌着，别无所有，心里有种希望落空的心酸。
于是忍不住偷偷向筱怡的座位望去，眼光像粘了胶水似的再也离不开她的身影，她的每
一个行动，每一个心情，似乎都市牵动我的心，而事后，心里只是多了份惆怅和苦涩。
下班时，我看到她眼里有一层模糊的水雾激荡开去，我们一起脱离办公室。
在走出办公楼的大门时，感受她每次下班都有意在等我，总会遇上她温暖的笑容和凝望
的眼神。每次分手的时候都市恋恋不舍，走时还不忘问我：“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天黑了，路上开车小心点。”我关切地说道。
“谢谢！”筱怡微笑着点颔首，声音里有一丝苦涩。
望着她的背影，当她徐徐离去的时候，我会感应有一种迷恋、无奈、迷离的眼光，最终
消失在灰色的暮色里。
我突然想起《廊桥遗梦》里弗朗西斯卡的疼痛，即是如此。她给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心，却在平庸中，寥寂死去。恋爱，总是要疼痛，才会铭肌镂骨。所以，能够走在一起，直
到老去，手心里最想牵握的那只手，大多都不会是对方。
刻骨的，是没有牵到的那只手，铭心的，是不能相伴的那小我私家。人世间，就是有这样一
种人，每一段恋爱，都铭肌镂骨，每一份真情，都只是激情万丈。一生都在恋爱，一生总在
苦随。
当我钻进车里，发动了引擎，抽出清静带系上，正要拉动变速杆的时候，我的手机叮叮
咚咚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筱怡。
“耳朵痒吗？”筱怡戏谑的口吻。
我一听“哈哈”笑了，回覆说：“痒啊！”
“眼睛痒吗？嘴痒吗？身体痒吗？”筱怡也笑着一连地说道。
“我那儿都痒！干嘛？”我逗她，筱怡从来不隐讳我跟她开顽笑。
“那你就快点回家吧！”筱怡说完了，接着是一串朗朗的笑声，她把电话挂了。
……
回家的路上，脑海里总是不能清静。突然想起了日本作家渡边淳一，就是谁人让一个男
人和一个女人死在《失乐园》的家伙，还写过一本不太有名的书《男子这工具》，他用这本
薄薄的书把男子剥个尽光，让男子的双手不知是该先盖住自己的脸，照旧先盖住自己的私处。
他这样做，我想并不是为了举行一次开顽笑，他只是想让男子更多地相识自己，让女人
更多地相识男子，以便他们能更好地相处。
“那么男子这工具究竟是个什么工具呢？”我一边开车，一边在想。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筱怡？照旧小雪？
我一手握着偏向盘，一手按了接听，然后放在耳朵边上。
“今天还加班吗？”王丽的声音。
“不加。 i am on the way now. ”我回应了一句，急遽放下了手机。因为在新加坡开
车打电话是犯罪的。
依旧，王丽天天下班后做饭，而且做一锅汤等我回家后喝，为此她还曾特意请教了老中
医，开了可以入汤的几味中药。而且还下了不少时光解决了中药入汤而喝不出中药味的难题，
因为我不喜欢中药味。
世界上女人许多，漂亮的，温柔的，智慧的，可爱的……可无论什么类型的女人，期待
幸福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她们期待着她的男子回家，等着她的男子对她好。
午夜时分，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翻转了个身，正好将王丽抱
个正着。闻着她身上那独占的味道，我的手逐步游移着，她的肩，她的臂，她那圆润而细腻
的臀部，丰满而坚挺的**，她的头发……
自从跟王丽完婚以后，许多几何次，我都不能相信，王丽竟然能这么真实地躺在我的身边。
这些个日子以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它让我模糊，让我渺茫，让我以为，要做一个寻常的
人，过最寻常的日子，我能守得住吗？
雨声忽大忽小，有风吹过，树影在窗户上摇曳。王丽那温暖的手臂和着那婉约的雨声，
牢牢抱住了我。
“子昊，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原来，原来不想说的。”我的脑壳瞬时轰了一下，浓浓的
睡意全跑没了。
岂非，我有什么事被她发现了？岂非，她知道了小雪怀上了我的孩子？岂非她认为我跟
筱怡有什么暧昧关系？
那一刻，我明确了什么叫屏神静气。
“我在婚纱店看上了一件婚纱，想穿上它照张完婚照，原来不想说的，怕你事情忙，不
想跟我照，但一想我们都没有穿婚纱的完婚照，照旧跟你说说吧！”
“咳，这深更半夜的原来就是这事啊！真是的，害我瞎想……”我在心里说道。
“行啊，你约时间吧！”我说。
王丽一把搂住我，满心的感动，她除了紧拥，照旧紧拥。
王丽的拥抱使我的身体很快就热了起来，尤其是她那凸凹有致的**牢牢地贴在我的身
上，我的谁人部位迅速地变得坚硬而挺立。于是，我翻身伏在王丽的身上，把她那白嫩而滑
腻的大腿抬起向双方扒开，我进入了她的身体，王丽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一阵温热，一阵惊悸，一阵欢愉、舒心的感受，犹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我，似乎像窗外那
温情的丝雨给人无限沁心的喜悦！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啼声有些异样，身体开始哆嗦……
然后身体就加速了运动的频率，“啊……！”她大叫了一声。
她迅速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她的啼声照旧从她的手指间传了出来，我知道她是怕
叫的太大了吵到隔邻的邻人，只见她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身体依然猛烈
的运动着，叫唤声小了许多，但我能感受到她是在强忍着猛烈的刺激，运动着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停了下来，身体抽动着，抽动着……
最后，她哭了……。哭泣着，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我知道她来**了。
我问她：“你真的来**了？”
“嗯，真的来了……。”她的面颊绯红，声音中带着羞涩。
“那你哭什么？”我问她。
她说：“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哭……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之后，她小心的偎依在我的怀里。娇羞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能说说你**的感受吗？”我轻轻地拥着她，问道。
“别人**的感受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是一种**的感受，是一种美妙而无可比
拟的感受！同时因为是你给我带来了如此强烈的震撼、如此美妙的感受，所以，心里就会生
出一种类似谢谢的心情。”王丽认真地对着我说。
“谢谢？谢谢我？”我问。
“虽然，不是你还会是谁？你知道吗？当看到你笃志苦干、尤其是快要到靠近射精最兴
奋的时候，我会有一种归属感，以为自己是你的女人，而且看到你舒服的样子，自己的心里
也有一种很充实的幸福。”王丽说着，眼眸的泪水不由滑落。
“是嘛，我还真不知道。”我轻抚着她柔软的肩膀，淡淡地说着。
“我们一辈子都这么好，好吗？”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可以闻到她的发香。我颔首。
是啊！男子是凸，女人是凹，凸凹团结，凹才会以为充实，凸才会感受到温暖。**本
来就应该是双方愉悦的事情。
我悄悄地望着那浅蓝色的窗帘，看着窗外的夜雨和街灯。心内里感受湿漉漉的。我忍不
住心疼起王丽。悄悄里，我的心潮不觉涌起，人生啊，何谓求一份心安理得，求一份朝朝暮
暮，求一份晨曦与晚霞齐全，求一路蝶儿双飞，求一路休戚相关，求一路有你相伴、游走天
涯……
王丽把头靠在我的臂弯里，睡意又逐步地侵袭了我。
清晨，推开被雨水亲吻过的窗户，那残留在窗棱上的点点琉璃般的小水珠，夹着草叶舒
展后清新的气息迅速地扑面而来，这一刻的快乐，就像富贵事后那种悠然的清静与恬淡的舒
心。不觉就在胸中掠过一丝淡然的感伤：原来天空所有的雨都是为了浇熄心头那对富贵浮躁
的种种追逐。
王丽已经早早地起了床，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早餐。当我洗漱完毕，坐在餐桌旁看着
“团结早报”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早晨的清静。
“hello！”我一手还拿着报纸，一手拿起话筒接听。
“喂！我是李军。我告诉你，我下星期一坐新航到新加坡，请你在我到之前把屋子给我
准备好！”李军仍然是一副盛气凌人的狂妄口吻。
（九十三）
中午，公司里的同事陆续出去吃午餐去了。我还坐在办公室里，我拿起当天的海峡时报，
在分类广告的租房栏目中查找我想要租的屋子。
住惯了新加坡的东区，照旧喜欢东区的屋子。在我心目中，新加坡的东部，显得优雅、
清静；而西部有一个裕廊工业区，就显得噪杂、缭乱；北部与马来西亚一桥之隔，感受上遥
远而偏僻；南部是商业区，又是china town的所在地，总以为不适合栖身；中部
人口浓密，组屋林立，让人感应窒息。所以我就在东部栏目中一行行地寻找，并用荧光笔划
着记号。
“碧涛苑，东海岸路，两房一厅，……”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愣住了。
碧涛苑，突然记起我曾经去过这个地方，有个朋侪已往住那儿，院儿很大，情况很幽静，
而且游泳池，网球场，健身房，应有尽有，其时给我一个极好的印象。于是，我连忙拿起电
话，凭证报纸上的电话号码打了已往。
“hello！”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柔和甜润。
“请问，碧涛苑那两房一厅的屋子还可以租吗？”我极礼貌地问道。
“可以呀，不外来看的人许多，如果您有兴趣，就得抓紧时间。”对方回覆道。
“好，那我现在就去看，可以吗？”我有点心急。
“请问先生您尊姓？”对方友善的问道。
“我姓林，林子昊。”我说。
“你是林先生？就是那位在珊顿道上班的林先生？”对方说话显得很惊讶，好象是认识
我似的，我不禁感应疑惑。
“对呀，你是……”我问。
“我是琳达呀，爱俪丝酒吧，你常来喝酒，怎么？把我给忘了？”琳达照旧那种有点嗲
声的口吻，说话中带着一种矫情的嗔怪。
“哇！”我也惊讶了一声，继续说：“是你呀！琳达，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告诉一声就
突然不见了，我怎么会忘了您呢？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我们的琳达小姐呀！”我也跟她贫了起
来。
“得，得了！你们男子就会这么说，要是以前，我可能还会相信，现在呀，我可知道，
你们对谁人女人都这么说！”琳达说完“哧哧”的笑着。
“哎！我说的可是真的，我还去爱俪丝探询过你，说你嫁人了，其时我还好一阵伤心！”
“呵呵……”琳达在电话的那头大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
“怎么了？你是幸灾乐祸照旧心情激动？”我问道。
“我既不幸灾乐祸，也不心情激动，我是以为可笑。”琳达不再笑了，认真起来。然后
说：“好了，我们说正事儿吧，你真的要租屋子？”
“虽然了，我不租屋子打电话干什么？哦，对了，这屋子是你的？你干吗要租出去？是
不是蓬勃了，买了许多间啊？”我问。
“我要是蓬勃了就好了，就不需要还这么干活儿了。我哪有屋子出租啊，我现在是一个
衡宇经纪，专门给人提供租房服务。没想到，会是你打电话。”
“哦，署理呀，看来我们还真的挺有缘分的。不外，我说那爱俪丝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不做了？”我说。
“唉！”琳达叹了口吻，说：“一言难尽啊，我们晤面再说吧。”
“这么长时间没见，竟然一个电话就找到你了。好吧，我马上就过来，你等我。”
“好啊，我在大门口的保安室等你，一会儿见！”
“好再见！”
我放下电话便脱离办公室，下楼，开车，向东海岸驶去。
一路上，琳达那甜甜的笑容、那迷人的身材总在眼前闪现。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当我进入bayshore路，可以看到碧涛苑那造型别致的楼房时，远远的望去，就
看到琳达站在围墙大门的旁边。
我在大门的入口闸杆前停下，琳达跑了过来，顺上拉开了车门，钻了进来，坐在副座上
喜笑颜开地说：“开进去吧，我已经给保安说好了。”
只见闸杆向上徐徐抬起，我顺着入口的蹊径开了进去。
“往前走，然后转左！”琳达给我指着路。
“这里保安很严，要挂号，还要出示身份证，不外这样也好，较量清静。”
琳达继续说着。
“新加坡原来就很清静，不是号称治安最好的国家吗？”我回应了一句。
“说是那么说，但破门行窃，拦路抢劫，打人杀人也不是没有啊！”琳达一脸的认真和
严肃。
“是吗？看来世界那儿都一样的。”我戏谑地说道。
“虽然要比你们中国许多几何了！”琳达突然脸色有些阴沉，我没再说下去。
“碧涛苑内有好几栋楼，有aquamarine tower，jadetower，
diamond tower……你要租的屋子是在diamond tower。对，再
往前走，拐右，好，就停这楼下吧，这就是diamond tower。”琳达说完，我
把车停下来，关了引擎，然后我们从车里走出来。
“怎么，琳达，你好吗？”我锁了车，从汽车这边绕已往，走到琳达身边，与她握手。
“还好啦。”琳达伸脱手臂把我的手握在手里，说：“你呢？”她望着我。
“差不多啦！”我说。
琳达“嘻嘻”了两声，说：“你也会说‘差不多啦’，也成新加坡人啦！”
“是啊，入乡随俗嘛。总会有些‘熏染’。”我笑笑说道。
“走吧，上去吧，八楼。”琳达把我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来，然后先向电梯的大厅走
去，我随着她。
午后郁闷的天气，炎热的令人烦燥不安。而我却又有些莫名的激动，似乎有一种期待的
感受在心底升起。
电梯在上升，内里只有我和琳达，这时，我不经意地看她。只见她的面颊显得比已往稍
微有些苍白和消瘦，但她那匀称的身体曲线和丰满的胸部仍然格外惹眼，丰满的**挺立在
薄薄的衣服下，随着呼吸微微地哆嗦，隐约显露出胸罩的轮廓；她那浑圆的屁股向上翘起一
个优美的弧，牢牢的蹦出了内裤的线条，平平的小腹和那优美的臀部，充满着火热的韵味。
她一米六多的身高，披着齐肩的秀发，穿著紧身的低腰裤，勾勒出下体的迷人曲线，给
人的感受真是既标致又性感。修长浑圆的大腿间，被裤子绷得鼓鼓的**，有一种让男子看
见感应心慌的诱惑。
“林先生，你是自己住照旧几小我私家住？”琳达突然问道。
“啊？哦，我和我太太。”我急遽回过神往返覆。
“你完婚了？”琳达一脸的惊异。
“刚结，春节前，在北京。”我回覆。
“你太太也是北京人？”琳达接着问。
“对呀，也在新加坡事情。”
“哦，她一定很漂亮吧。”
“还行吧，不外比你差点。”
“你又来了，不外对于你们北京女孩子，我是既佩服又可恨。”琳达的脸上掠过一抹浓
重的愁云。
“北京女孩子怎么冒犯你了？”我问她。
琳达默然沉静了一会儿，还没有来得及回覆，电梯到八楼了，我们走出了电梯。
“这一层有三家，要租的屋子是802。”琳达说着掏出钥匙打开了802的门。
“这家也是伉俪俩，不外现在移民去澳洲了，所以就把屋子委托给我，让我来帮他们出
租。”
“不是许多人来看吗？怎么没有租出去？”我问。
“房东要价太高，租户接受不了，所以现在还空着，不外要是你租，我可以再跟房东商
量商量。你先看看吧！”琳达说着便领我进了客厅。
这套屋子装修得极为精致，落地玻璃窗使屋里显得格外宽敞、亮堂，厨房也设计的很舒
适利便，种种厨房用具应有尽有。
一张豪华的大床正放在卧室里，他们是用淡淡的粉红和象牙白部署卧室里的一切，浅褐
和浅米黄部署客厅，淡天蓝和浅灰部署书房……
“这颜色搭配倒挺有品味，但这粉红色有点太过暧昧。”我戏谑的说道。
琳达听后抿嘴笑了笑。
“这套屋子幸亏它什么都有，家私，电器，甚至卡拉ok，围绕音响，样样俱全，这样
可以让你省许多事情。”琳达进一步向我先容说。
“好吧，就是它了！”我说。
“决议了？”琳达冲我笑笑。
“决议了！”我回覆的很坚决。
“那就签条约吧！”琳达说完就坐到沙发上，把包往茶几上一搁，从包里掏出一叠条约
纸，便低头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们还需要签条约？”我说着坐在了琳达的身边。
“那虽然，公务公办，新加坡可是法制社会。”
“这我知道，我是说我们……”我将身体往沙发背上一仰，斜靠在琳达的身后，伸手在
琳达的后肩上轻轻抚摸着。
“我们怎么了？”琳达倏地把身体转了过来，眼睛瞪着我说：“我们可是一清二白！”
她的转身使我的手从她肩上滑下来，我说：“那是啊，但我们是朋侪啊！”
“对，我们是好朋侪，你就好好坐着！”琳达瞪我一眼。
然而，男子和女人单独在一起，总会有一个暧昧的心情。
“好，我好好坐着，你该讲讲你那爱俪丝的事儿了。”我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势，说道。
“实在也很简朴，就是为了一个‘情’字，为了情，我丢掉了我的事业，为了情，我舍
弃了我的爱俪丝！”琳达显得忧郁起来。
“你是说为了你的老公？”
“还没有成为老公，就跑了。”
“什么意思？能给我讲讲吗？”
“你真想知道？”
“虽然啦，我可是一直在惦念着你。”
“好吧，”琳达放下了手中的笔，扬了一下头，伸手把额前的发丝往后拨了拨，然后背
也靠在沙发上，说道：“我原来不想再提已往的事儿了，那是一场噩梦。今天遇到你了，我
只好再伤心一次。也算一种宣泄吧，既然我们都是朋侪，我也不怕你笑话。”琳达徐徐地说
着，她的眼神，她的心情充满了悲悼、失落和爱怜。
我的眼睛突然也有点潮，禁不住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肩膀，琳达也顺势的依偎在我的身上。
“那是在一个偶然的时机，我认识了一个香港人，他是那种长的斯文、很温柔、又很暧
昧的男子，在看他的第一眼，我就隐隐以为这个男子会搅乱我清静的生活。”
“一见钟情啊？”我说。
“可以这么说吧！他总会在众多朋侪的眼光下，脉脉含情的看着我，说些叫人动心的甜
言甜言，总会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打电话找我谈天，他的柔柔细语，他的老实让人无法拒绝。
在我们相识的一个星期后，他竟住在了我的隔邻，成了我的邻人，我们开始一起去散步，
一起买菜做饭，我们的关系逐渐变的亲密而暧昧，他总喜欢乘我不注意的时候，轻轻的，温
柔的，又无比自然的拥抱我一下，那一瞬间，我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许多时候我都想说，
我们是不是象一对情人，是不是比情人还亲密。可是我这句话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你们是够浪漫的。”我说。
“是啊，也许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自己就是一种诱惑，一种错误，我们终于没有逃脱一
个男子与一个女人单独相处会发生的一切。
有一天夜晚，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透过昏暗的路灯清晰可见那纷飞的雨丝，我怀着一种
落寞的心情早早睡了，然后听见他轻轻的敲门声，模模糊糊开了门，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怀里。
“
“又是这南洋的雨！”我自言自语。我突然发现，这南洋的雨，竟是这样的冷峻、清苦，
经常给我一种莫名的忧郁。这雨似乎一直都在不经意地酝酿着成熟与分此外故事，有喜有悲。
“南洋的雨怎么了？”她惊讶地抬头望我一眼。
“没什么，你继续说。”我催她。
“然后我们牢牢拥抱，疯狂的**，然后任自己悄悄的躺在这个几分生疏、几分熟悉的
男子身边，有种醉人的温馨，有种歇斯底里的迷恋，突然就喜欢上了这种相互之间的维系，
痴迷上了他身上的那股男子的气息。”
“然后你们就相爱了，而且爱得死去活来。”我插了一句。
“对，实在也不外是些俗套。爱上一个英俊的男子，他也深爱着我，厥后就说要完婚。
我满心欢喜，我定做了婚纱……”这时琳达突然愣住了，眼睛变得湿润。
我们都默然沉静了，气氛显得凝重。
“就是因为你们北京……”琳达抹了一下眼睛，转头看我一眼。
“我们北京？北京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疑惑地问她。
“厥后他被派去北京事情，为了陪他，我只好丢开了新加坡的一切，跟他去了北京，但
是就是在北京被你们北京小姐给抢走了。”
“抢走了？”我惊讶。
“所以我说我既佩服你们那些北京的小姐，但更恨你们北京的小姐。”
“是这样啊！岂非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还挽回什么？厥后他走了，而且是很是坚决地要脱离我，哪怕我用刀刃划破手腕，鲜
血直流，他也不愿留下。你看……”她说着把手臂伸给我。
我的心蓦然一颤，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只见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痕。
“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把我甩了。我终于绝望，险些痛不欲生，只好回到新加坡，所
以我以为我很失败。”琳达说着，声音中带着哽咽。
这时，风中夹杂着一阵花香从窗子吹进来，温润的空气侵袭着我们的双眼，琳达终于流
下了眼泪。
我双手抚摩着她手腕上那微微突起的伤痕，突然以为阵阵心痛。
“是它，切断了我的已往，也铺展着我的未来。现实就是这样无情，我已不再信任恋爱。
实在，我要想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很容易，但我已经没有了勇气，只是用寥寂填补空虚，用麻
木填补寥寂。一切都已已往，只是不再恋爱。”
窗外的天突然变得雾蒙蒙的，下雨了。闪电的光照在琳达的脸上，显得更苍白，更凄切。
然后是一阵雷声，那雷声一连而沉闷。
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瑶瑶，想起追求瑶瑶的黄亦辉。黄亦辉也是香港人。岂非是
他？是瑶瑶？
“他是香港人？”我问。
琳达靠在我的怀里不动，只是“嗯”了一声。
“他叫黄亦辉？”我轻轻地问她。
琳达突然一震，从我的怀里直起来，怔怔地看着我，一连了几秒针之后，说：“你怎么
知道？”
“看来我猜的是对的，”我说：“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小，而且有的事情还真巧。我在北
京见过他。”
“你怎么会见到他？”
“你说的谁人北京女孩是我的同学。”
“啊？”琳达惊讶地哑口无言。
幽幽的雨丝从阳台斜洒进来，房里很幽静。琳达带着愁容，又靠在了我的胸前，她闭上
了眼睛，好象陷入了茫茫无绪的忧思。我想她一定又想起了黄亦辉，想起黄亦辉的另一个女
人瑶瑶，此时她一定是醋意萌生，满腹冤恨。她的心情越来越凄切，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极重。
“他就这样跟她走了，我的生活变得无聊，性情也变得越来越坏，自己把自己锁在回忆
和痛苦中，越来越不能自拔，我想自杀。我在纸上一遍遍的写着他的名字，一遍遍的在心底
召唤。我突然明确了，什么是心力交瘁。我真的不宁愿宁愿，不想让恋爱就这样已往。岂非我们
的恋爱就怎么轻易的凋零了？”琳达又说了起来。
“琳达，”我不禁轻轻唤了她一声。
“嗯。”她在模糊中允许。
“忘了吧。”
“谈何容易！”
“琳达，我真的很同情你，也很为你惆怅，我知道，当你爱的人离你而去之时，你会很
伤心，很痛苦，或很恼怒，很绝望。甚至会做一些很傻的行为。可是生命仍是最名贵的。当
你绝望时，你应想到，你这样做对这个世界没任何意义，如果生命都可以不要，那尚有什么
过不去的坎儿呢？”我对她说。
“当你爱的人走了，而且又伤害了你。你一定要坚强。因为他不再爱你了，如果你还爱
他，就在心田祝福他，默默而真诚的祝福是帮你走出生命底谷的好要领，也是人世间最名贵
的。当你爱的人伤害你时，你一定会委屈和恼怒，也许你对他曾说过的话还影象犹新。请记
住，他要脱离时，一定让他去。恋爱，亲情，友情都是随缘的。如果你们有缘，未来还会是
朋侪。
痛苦时，你会感应一切很是昏暗。随着时间的推移，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来。要记着
那些优美的工具。有一天，你会发现，纵然没有恋爱，这世界仍然那么富厚多彩。有一天，
你会发现你基础没时间想恋爱，已往的往事已成为淡淡的优美回忆永驻心底。到那时，你就
走出来了！让我们珍惜尊重生命，热爱生活！
好吗？“我继续说道。
琳达不再说话，我突然把她搂得很紧，脸埋在她的长发里，照旧那种醉人的芬芳，依稀
看到往昔那熟悉又生疏的面目，那灿若春花的笑容，那缱绻婉约，千娇百媚，随处散发出一
种拨人心弦的风姿。
我开始吻她的头发，吻她的颈项……
琳达牢牢地靠在我的身上，她似乎在哆嗦，呼吸越来越变得急促，有人说，女人对耳后
的敏感险些会被每一个意欲征服的男子使用。那伴着粗重呼吸声的湿吻如果从耳后延绵直至
颈后发根，女人的矜持和反抗意志往往在直涌而上的酥麻体验中最终动摇。琳达已经动摇了，
她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上，揉搓着，
呻吟着……
这时，我的手机猝然响起。我只好铺开琳达，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脱手机，一看是小雪，
我按了接听键。
“哥，你能到我这儿来一下吗？”
“怎么了？有事儿吗？”我心里一紧，忙问道。
“我想让你送我去医院。”小雪仍然是很虚弱的声音。
“医院？！”我一听小雪说医院，蓦然感应些许的欣喜，我以为她终于想通了，问：
“你跟医院预约好了？”
“不需要预约，我想，得看急诊。”
“急诊？干吗要看急诊？”我一时如堕五里雾中。
“我好畏惧，我怕失去我们的孩子！”小雪急了起来，接着是哭泣声。
“小雪，你究竟是怎么了？”我紧张起来。
“我适才上茅厕，发现我下面有血，我担忧……”小雪哽咽着说道。
“好，我马上就来。”我挂上电话。朝琳达望去，只见她悄悄地正看着我，那眼光是那
么的深情，那么的缱绻。
“琳达，对不起，我得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我无奈地说道。
“你去吧，不用关我。”琳达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
我走已往拥着她，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说：“想开点！喔，take care！”
琳达颔首。
我焦虑的开着车，雨还在下，天空一片雾茫茫的。也许是下雨天的原因，蹊径很拥挤，
显着只有10分钟的车程可能要半小时甚至许多。我心急如焚。我畏惧让小雪等得太久，我
知道小雪要见我一面很不容易，我相识她的苦痛和渴盼，也相识她的矛盾和不安。
在缓慢的行进中，我给小雪打电话：“小雪，你不要着急，现在路上堵车，我可能会晚
点儿！”
“哥，你快点，我真的好畏惧！”小雪哭着说道。
“今天怎么这么多车，小雪，别怕，你等着我！”我慰藉她。
“我会的！”小雪说：“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好，你先别紧张！”我说：“不会有问题的……”
我终于到了，我很远就望见了小雪站在她家的门口，她好象比先前更瘦了，隐隐的痛从
我心里油然而生。
“来，快进去！”我从车里出来，走上去，把她扶进屋。
小雪看到我，她象从梦中惊醒，刹那间有些茫然。她抬起头看着我。我怜爱地替她整整
头发。她的面无人色，满脸的泪痕。
“你知道吗？哥，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痛苦！”小雪神情黯然，说道：“我以为我
差点就要瓦解了。”
小雪依旧那么忧郁，她的眼神依旧能感动上苍。我却仍是悄悄地听着，默然沉静着，我或许
是在回忆，或许是在未来的生命里搜索着些什么，又或许是期待，又或许是无奈。我似乎看
见潮润的空气里升起了一团团云雾，然后整个世界陶醉在一种似烟如尘的意境里。
我不说话，有一种心痛在心底滋生，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泪水。
“走吧，咱们去医院！”我温柔的说道。原来心里的那么一丝喜悦已经被她的眼泪撕的
破损，我对她的这种痴情，这种迷恋，我已经不忍心再逼她去做流产了。
“哥，我已是无路可退了！”小雪低声地说：“我爱你快不能自制了，你知道吗？”小
雪猛地抱住了我，牢牢的。我感应一阵窒息。
“小雪……”我小声叫着她的名字。我再也无法控制，一把牢牢将她抱住，真想用尽全
身气力把她镶进我的身体里。
小雪也同样地搂住我，她没有声音，但我能感应她脸贴着我肩膀的地方一片湿润，小雪
又开始作声地哭，照旧那么压抑，但哭的很凶，而且用力咬着我的肩
膀……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清楚那是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我擦干脸上的泪水，想松开小雪，想看看她，可她紧抓住我
的肩膀不放……
又过了许久，小雪松开了我，脸上已没了泪水，两个眼睛红红的。我看她的眼睛、鼻子、
嘴唇，然后将嘴贴上去，我发现她的唇好干……
小雪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我亲吻着……
我停下来，看着她的脸，小雪正注视着我，我不知道她的心情是痛苦照旧幸福！我惆怅
地闭上眼睛，继续亲吻她的下颌、脖子……
迷恋，真的是一片下陷的沼泽，它可以把人给吞噬，芬芳而糜烂、温情而龌龊。我们就
是这样的一种相识，从开始的每一天，就向最终离别靠近，纵然那些交织的瞬间，是那么激
越！正如注定离散的风，爱有时也有宿命……
“哥，我们走吧！”小雪从我的怀中松开，可怜地望着我说。
“走。”我把小雪脸上的泪水抹干，扶着她出门，然后扶她上了我的汽车。
我们到了新加坡妇幼医院，在候诊大厅里，当我正扶着小雪让她先坐在椅子上，然后我
去给她挂号时，小雪突然轻轻地喊了声：“耀明！”
我急遽扭头，顺着她望着的偏向看去，只见许耀明跟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妇科的大门里走
出来，那女孩低着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她挽着许耀明的胳膊，有气无力地靠在许耀明的
身上。
（九十四）
就在看到许耀明和谁人女孩亲昵地走在一起的瞬间，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有一种不行
压抑的怒火从心头燃起。因为我首先想到了陈静，我忍受不了陈静受到丝毫委屈和伤害，我
伤害过她，那是我终生的痛，但我决不能让她再受屈辱。
“小雪，你先坐这儿等会儿，我去一下。”我扶小雪坐在椅子上，便朝许耀明的偏向走
去。
“哥，你要干吗去？”只听小雪在我身後说著，我没有剖析。
“许耀明！”我喊了一声。
许耀明和谁人女孩同时转过身来。
许耀明先是一愣，一看是我，马上变得客套起来，脸上堆起显着的虚情冒充的微笑，说
：“hi，少见喔，子昊。”
“你又干了什麽缺德事儿？”
“嘿，我干什麽了？这不是来看病吗？”
“少给我装蒜，她是谁？”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谁人女孩。
“我说，林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她是谁，跟你有关系吗？”
“虽然有关系，如果你瞒著陈静，在外面胡来，我一定要管！”
“谁胡来了？再说，我家的事儿用得你费心吗？”
“陈静是我的好朋侪，你要是欺压她，我决不会饶你！”
“你少吓唬我，林子昊，我什麽时候欺压她了，你可不要没事找事，如果你再这样蛮不
讲理，我会告你骚扰罪！”
“告我？你已经犯了诱骗罪！道德上的诱骗！”
“你还给我讲什麽道德？你有什麽道德？你自己先瞧瞧你自己。”许耀明说完转身，手
拉起谁人女孩，便要脱离。
这时，我上前一步，手抓在他的肩膀上往後一拉，许耀明冷不防後退了好几步，他惊慌
地说：“你要干吗？我可不会在这儿跟你打架。”
“我也不想跟你打架。你没有给我说清楚，就想溜，那哪行啊？”
“我给你说清楚什麽？”许耀明畏惧起来，心情显得无奈。
“不许诱骗陈静，不要再在外面沾花惹草，老老实实的做人，回家……”当我正在教训
许耀明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完，感受有人在後面拉我。
“哥，算了，走吧！”只见小雪拉著我的胳膊说道。
“小雪，你怎麽在这儿？”许耀明一见是小雪，忙转移话题。
小雪没有回覆许耀明的问话，低著头，站在我的身後。
“哦，我明确了！”许耀明看看我，又看看小雪，一脸的坏笑，说：“林子昊，你就不
怕我去告诉王丽？告诉王丽你跟她也来这种地方？”
“我是在资助小雪，你去告诉王丽什麽？”
“鬼才相信你在帮她，已往的事儿，我不相信王丽会全部忘掉？行了！林子昊，我们彼
此相互。你也好自为之吧！”许耀明说完，伸手揽著谁人女孩扬长而去。
“哥，快去挂号吧！”小雪说著，挽著我的胳膊向挂号台走去。
小雪看完了病，医生给开了一些保胎的药，说并无大碍，而且一再嘱咐小雪要注意卧床
休息，注意饮食营养，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要妙想天开等等……
在送小雪回家的路上，我不想说话，只是闷闷不乐地开车，我想到陈静，想到她那落寞
的样子，心里有点悲痛。
“哥，你想什麽呢？”小雪说，我侧头望她一眼，只见她直直地望著我，一副可怜兮兮
的样子，让人心生痛楚。
“没、没想什麽。”我又把眼光注视著马路的前方。
“对不起，今天惹你不兴奋了，是我欠好。”
“没你的事儿，你别多心。”
“你说他会去告诉王丽吗？”
“不知道，不管他。”
“哥，以後我再去医院，我不会再贫困你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别，这事儿都是小事儿。”
“那什麽是大事啊？”小雪问我。
我沈默了片晌，说：“小雪，你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可是你想过孩子生下来以後的事
儿吗？
“你指的什麽事儿？”
“好比说孩子的名份、孩子的抚育，孩子的教育等等。”
“我想过，孩子生下来跟著我姓楚；等我身体好一点，我再去找份事情，挣钱未来养孩
子。我一定要给他最好的教育，我要让他上哈佛，上牛津。”
我禁不住“哧”地笑了，我在想，哈佛、牛津哪有那麽容易。
“你笑什麽？”小雪严肃地看著我。
“我在想，在新加坡养个孩子可不容易，消费多高啊！”
“哥，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给你找贫困，我也没有让你来养活我们。”
“你看你又说哪儿去了，我不是谁人意思。再说以後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人家要问起来
这孩子是谁的，你怎麽说？”
“他管得著吗？谁问？谁也管不著！谁的？谁的都可以！”小雪又是那股倔强的神情。
显得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我听到她说最後一句的时候，我却被震撼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今天遇到的许耀明。
想到我跟小雪的那次**，想到小雪那天在我们**之前刚跟许耀明有过性关系……
这孩子会不会……
我越想越以为问题的庞大，越想越理不出头绪……
小雪的家到了。我停下来，下车，跑已往给她开了车门，并把她扶下车。
“小雪，我不能陪你了，我还得赶著去上班，你在家好好休息，好吗？”我说。
“嗯，你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小雪说完，一直站在她家门口，直到我离去。
我急遽地赶回公司，刚到办公室门口有同事告诉我说：“你太太在等你！”
当我进到办公室，看到王丽坐在办公室一角的上，身旁边放著几塑料袋的工具，我的心
里感应既忐忑不安，但马上又满肚子的火气。
“你上了夜班，怎麽欠好幸亏家休息？”我走已往没好气的说道。
“一个同事非要拉我一起去shopping，没措施就只好去了，在city ha
ll买了些工具，後来看到有名牌男衬衫大减价，所以就给你买了几件，尺寸我知道没问题，
我知道你穿衬衫的巨细。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这几种颜色，所以我就顺道来问问你，如
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马上去换。”王丽说著就要从塑料袋里掏工具。
“行了，行了！别掏了！”我语气刻薄，声音坚硬。
“怎麽了？”王丽可能被我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胆怯怯地看著我。
“你说你提著这麽一堆破塑料袋，以为寒碜不寒碜？这儿是shentonway，不
是湿巴刹（菜市场）。”
“你是说我丢你的人了？”王丽一脸的委屈。
“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提这麽多破塑料袋子，你以为那样悦目吗？你不会找个悦目
点的包？干什麽都要有点档次，有点品位，好了，好了，这是office，说话也不利便，
快回去吧！”
“那，那衬衫还要不要换呀？”王丽从沙发上站起来，惊惶失措地问道。
“随你的便吧！”我不屑地说道。
王丽慌张皇张地收拾著身边的工具，眼睛好象也显得湿润湿的。然後我把她送到电梯口。
就在等电梯的时候，筱怡正好从外面回来。
“怎麽，林太太您回去了？”筱怡乐呵呵地对王丽说道。
“喔，筱怡，是啊，我回去了。”
“适才正好有点急事儿，没能陪您聊聊，对不起喔，林太太。”
“筱怡啊，你照旧叫我王丽吧，这林太太听起来怪别扭的。”
“没关系，以後习惯了就好了。”筱怡柔声细气地对王丽说完之後，便对著我，似乎很
严厉说道：“哎！我说林司理，你中午跑哪儿去了？让太太等你泰半天，我说要给你打电话，
你太太说别打了，说你一定是有事，让我不要打扰你，多好的太太呀！”
“筱怡，你就别夸我了，子昊他现在不兴奋，你也别说他了！”王丽说著揉了揉她那发
红的眼睛。
“这是怎麽了？你有什麽不兴奋？我说呢，我一看到你，就看出你黑著一张脸，是谁惹
你了？”筱怡眉头微蹙，眼睛瞪著我。
“是我，是我欠好，我这人不太考究品位，档次也不高，不应贸然来你们这种高级的地
方。”王丽谦卑地说道。
“come on ！这是谁说的？是你？”筱怡像生气似的，她朝我走近，说：“说呀，怎麽
今天哑巴了？”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对筱怡说。
“什麽是品位？什麽叫档次？我看林太太这种贤惠，这种忍让就是品位，就有档次。”
筱怡很认真地说著。之後，她走向王丽，说：“走，跟我回去，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们完婚
之後，我还没有怎麽正式体现过，今天正好你来了，你在聚会会议室先看看报纸，等我们下班，
一起走！”
“筱怡，不贫困你了，我照旧回去吧，再说……”王丽没说完，却眼睛看著我。
“你是不是怕他差异意啊？”筱怡是个智慧绝顶的女孩，她虽然明确王丽的记挂，便接
著说：“别怕他，我决议了，再说，你这样怕他，今後怎麽一起过日子啊？”
“子昊，你别怪我多事，像王丽这样的妻子，我是自叹不如啊！”
“筱怡，我哪能跟你比呀？我，……”王丽还没说完，她的手机响了。她跟筱怡说了声
“对不起”便接起电话。
“哦，陈静啊。挺好的。现在？我现在在他的办公室呢。你要跟他说话吗？什麽？”王
丽又看了看我。
“你问她今天晚上有时间吗？”筱怡突然对王丽说道。
“筱怡问你今晚有时间吗？有啊。”
“叫她一起过来用饭。”筱怡像下令似的。
“筱怡说让你过来一起用饭。好啊？在哪儿？”
“让她先来公司吧，然後我们再走。”筱怡说。
“筱怡说你先到这儿来吧，然後再走。好吧，一会儿见！”王丽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哥今天值夜班，陈静一小我私家在家呆著也够寥寂的，也该让她出来玩儿玩儿了！
怎麽，你们两位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王丽首先回覆。
“你呢？林司理。”筱怡俏皮地问我。
“我能有什麽意见？陈静是你嫂子！不外，你哥，你得管管了。”
“我哥又怎麽了？”筱怡惊讶的神情。
“好了，以後再谈吧，现在是上班时间，咱们照旧赶忙去事情吧！”我说。
於是，我回到我的办公桌开始事情。筱怡招呼著王丽去了聚会会议室，给她拿出许多报纸和
杂志，然後她也回她的座位上忙了起来。
蒙蒙的细雨又下了起来，轻轻地悠悠地飘洒著，街道两旁那一颗颗高峻的棕榈树在雨雾
中泛出浓浓的绿色。
照旧公司四周那家法国餐馆，我跟王丽坐一边，筱怡和陈静坐另一边。陈静坐在我的对
面，看著陈静的脸，感受她虽然神姿依旧，但眼神里流动著一种深深的幽怨。
自从她完婚之後我们就没见了，在这些日子里，我经常记起她脸上的笑容。我闻到她那
乌黑长发里的气息，那是我熟悉的气息。而我经常想念那种味道，想念陈静。现在的陈静，
换了头发的形状，多了一些故事和伤痕，可她笑容依然温暖。我知道，陈静照旧爱我的，她
心底一些最珍贵的，并没有被时间改变。
花完工泥成尘，但花还会再开。百年的魂牵梦系，千年的扪心自问，万年的苦苦追寻，
只为看你今日的容貌。心底的轻轻一句：“你照旧当初谁人清丽的女子”，便融化了久远的
忧伤。可是，可是，我明确望见了她眼里的失落，尚有那淡淡的盼愿。
我突然发现：情思依旧，眷恋依然。虽然没有永远，但我相信永远！！！
“你好吗？”我问陈静，那一份温柔，那一份胆怯，我完全忘却了我自己。
“好啊，你们好吗？”陈静回说完眼睛望望王丽。
“好啊，好啊！不外你好象比以前瘦了许多。”王丽赶忙回覆。
“现在说女孩子瘦，那是赞扬话喔！”筱怡滑稽地说道。
“可不，前几天我们医院有个女孩子就是为了减肥，把肾脏都弄坏了。好可怜！”王丽
说。
“是吗？哦，对了，你们刚从北京回来，现在海内怎麽样？”陈静岔开了话题。
一提到海内，王丽便神采飞扬地讲起了北京的变化，王丽很会形貌，把北京说得好象天
堂似的。
陈静认真地听著，我最喜欢看陈静那入神的样子，似乎时间又回到了从前。许多时候，
想她的时候，会想不起她到底长得什麽样。我贪婪地看著陈静，看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
鼻，她的唇，似乎要把她印到心里去。
“听你这麽说，北京那麽好，那我们爽性去北京吧！”筱怡开顽笑地说道。
“是啊，筱怡，如果你要是去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你，我带你去故宫，去王府井，我
们那儿的shopping center不比乌节路差。”
“真有那麽好？你这不是馋我吗？”陈静忧郁地问了一句。
“虽然了，你不信问子昊！”王丽斜看了我一眼。
“谑，这两口子还真不错喔！”筱怡笑著赞美道。
“是啊，这两人在一起过日子，就必须有一个取让步的主，我就是谁人让步的，随处让
著他，逐步去适应他，这不，他爱看书，我也时不时的抽闲看看书。前几天看了台湾席慕蓉
的诗，有一句话说的挺好的。她说，‘如果爱了一小我私家，请你，一定温柔地待他……’已往
不以为然，现在想想很有原理。爱一小我私家，就应该温柔地对他，以真情实意，以宽容的情怀
；一定要温柔地待他，他要走，不要拦，不要骂，不要翻脸，你爱他，就由著他。”王丽说
得振振有辞。
“嚯嚯，王丽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高尚啊！那好，我明天就把子昊给枪走，我不信你会
不翻脸？”筱怡笑著说道。
“好啊，他要走，我不拦！”王丽说著眼睛逼视著我。
“我走，我走哪儿啊？”我搪塞一句，然後我看到陈静那双深邃的眼光正射向我，我的
心田马上如波涛汹涌，我起劲地控制著自己。“岑寂！！岑寂！！”我对自己说，然後，我
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现在谁还要我呀！”
就在这时，筱怡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电话优雅地放在耳边，说：“哎呀，糟糕，我给忘
了，好，我这就来。”
筱怡挂了电话，一脸歉仄的说：“对不起，今晚原来我们大学的同学有个聚会，效果咱
们一热闹，我就给忘了。这是良久就约好的。”
“那你就快去吧！”我说道。
“欠盛情思啦，那子昊你帮我照顾一下陈静。”筱怡站起来，跟我们作别。
“好好，没问题。”我说，我们三小我私家也都站了起来跟筱怡说再见。
筱怡走了之後，似乎我们三人显得有些尴尬。
“筱怡这人真不错，虽然家里那麽有钱，但从来都没见她像那些富家子女的样子！”王
丽很有感伤的说道。
“是啊，筱怡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在那样的家里，要不是她，真的会把我憋死。”陈
静幽幽地说道。
“那许耀明呢？”我紧接著问她。
“他呀，整天都不著家，总说医院里忙。”陈静显得很无助的样子。
“许耀明这家夥真不是个玩意儿。”我忿忿地说道。
“哎哟，你就别火上加油啦！”王丽制止我。
吃完晚餐，我们从餐馆里出来，雨还在下，陈静执意要自己坐地铁回去。
“照旧我们一起走吧，让子昊送你回家。”王丽很体贴的说道。
“不不不，不贫困你们了！”陈静使劲摆著手拒绝。
“有什麽贫困的，新加坡就这麽点大，你们俩先在这儿等著，我去开车。”我说完就去
了停车场，王丽拉著陈静的手，站在餐馆门前的房檐下。
因为陈静住的比我们远，王丽明天又要上早班，所以，我先把王丽送回家，然後再送陈
静。
车窗外，一阵大风吹得马路两旁的大树摇来摇去。雨水在挡风玻璃上乱溅。
“以後，也常出来散散心，吃用饭，这样可以开心点，好吗？”我轻轻地说道。
陈静沈默了片晌才回说：“好！”
我看她欣然允诺，心里很激动。突然，我侧脸看到她用一种很深刻很专注的眼光看著我，
看了很长的时间，似乎要把我的灵魂摄去。
“我会想念你的。子昊，真的，我知道这样欠好。”陈静低低地说。
“我也是。”我说完之後，突然有点情不自禁，眼睛有些湿润。陈静把头转向窗外。我
仍然看著前方的路面，一时我们无语。
当我们到达她家的楼下时，窗外的雨停了。我们好象意犹未尽，依恋不舍。
我把车停下，陈静默默地从车里走出去。我看著她那凄楚的心情，我也下了车。
“静……”我喊她，我的心在突突乱跳。
“嗯？”陈静看著我。
“please just give me a chance. ”有的话用英语说较量容易。
“不！我不能给你时机。我们在一起一定会燃烧！”陈静话语很坚决。
我们默默地站著，突然我把手举起，想要拥抱她，她急遽往後一闪。然而，我自然地把
手缩了回去，抱在了胸前。说：“嗯，有点冷。”
陈静明确地笑了。我也笑了。
然而，她的笑容依然是那麽可爱，那麽感人，虽然眉宇间有一种抹不去的落寞，却依然
难掩她那种风情万种的诱惑。
她依旧象昨日般的清秀、飘逸。我用尽我的柔情望著她，望著她，我一生都不想再放。
我带著深深的情意和那一丝丝的凄怆，感受总是尚有许多的话都仍然未讲。我忘不了，忘不
了啊！忘不了她那曾经如梦般的眼光，忘不了我们那曾经如痴如醉的激情岁月……
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有转世。世间若真的有循环，那麽我的前生曾经是什麽？爱你，
又是不是前世种下的因？与你疏散是否又是今生所得的果呢？
让我今生的所有真情只是为你所焚烧，多麽想能陪同你渡过一生中所有快乐的时光。为
什麽今生与你相逢，是不是我们前缘未尽……
我只知道爱你，不想问这相爱的时间会有多长或会有多短……
朦胧中我望见陈静的脖子上戴著一条银色的项链，那是我送给她的。我的心一阵抽搐，
这是你吗？我的静！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缺，只有她！我不再犹豫，真爱需要勇气！我又举
起双臂，上前牢牢的将她拥在怀里。
“静……静……我的……”我喊著，我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恋爱眼前，永远都没有真正成熟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就这麽牢牢地拥在一起。
突然间，两道车灯亮起，然後是停车声。那耀眼的光线正射在我们的身上，我抬头望去，
但那强烈的光晃著我的眼睛，什麽也看不清楚。
（九十五）
“砰”的一声，车门开了，从车里窜出一小我私家影。
“许耀明？”当我刚刚看清他是许耀明时，猝然，我的腿上就被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我
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我退却了两步，迅速把身体重心调整好。
“you are **！”许耀明骂了一句，怒气冲发地又向我逼过来，他抬起右脚冲我的腹
部踢来，我急遽向左一闪，然后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脚腕，稍一用力，只听“扑通”一声，
许耀明跌坐在地上。
“你***忘八，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一边骂着一边双脚乱蹬。
我松了手，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向我扑来。我身体稍微一晃，就躲过了他的冲力。
“你想怎么着？”我说。
“今天我给你拼了！”许耀明气急松弛地喊道。
“你真要打架？”我说。
“谁跟你打架？我要教训你这个流氓！”许耀明说着便挥起拳头朝我的脸上冲来。
我眼明手快，迅速架起手臂，轻轻一挡，许耀明就被我拨向了一边。可是他并不罢休，
真的要跟我拼命似的，只见他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的地上有一根约两米长的木杆，
他弯身拣了起来，双手握着向我走过来。
许耀明以为他手上有了武器就可以把我制伏。我注视着他，我看到他握着那根木杆的动
作是那么的鸠拙和生疏。于是我不慌不忙地期待他的进攻。
许耀明举起木杆眦牙咧嘴地朝我砸来，我没有马上躲避，我期待他手中的木杆就要落在
我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稍微一闪，许耀明的木杆重重地砸在我身边的地上，我顺势迅速提腿，
然后一脚踩在木杆上。许耀明不知道连忙松手，效果随着木杆的落地，他也头朝下跌倒在地
上。
这时，我跨步上前，一只脚踏在他的后背上，说：“怎么，还想打吗？”
“你这个流氓！”许耀明不平气地趴在地上喊着，于是，我加大我脚上的力道，用脚底
的气力在他的背上揉搓了几下。许耀明便“嗷嗷”地叫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站在一旁的陈静喊了一句。
“我看在陈静的份上，我不跟你盘算，如果你还想打，我作陪。”我说着把脚从他的后
背上移开。
许耀明知道了我的厉害，没再逞强，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沮丧的心情。
“子昊，你快走吧！”陈静对我说。之后，她走已往去扶许耀明。许耀明却把陈静伸出
去扶他的胳膊给甩开，生气地说：“你别碰我！”
“许耀明！”我喊着走了已往，说：“今天的事是我差池，但跟陈静无关，这是我们两
个男子之间的事情，不许你对陈静撒野！我告诉你，我走后，如果你对陈静有什么欠好，我
决不饶你，我说到做到！”
“你***欺压了人家的妻子，还神气？”许耀明哭丧着脸说道。
“你怎么以为都行，可是如果你要欺压陈静，我不会放过你！”
“你能怎么样？”许耀明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那你就等着瞧！”
“走吧，你快走吧！”陈静把我推到我的汽车前。
我上了车，跟陈静离别，我发现她那落寞的眼光中透着期望。我又望了一眼许耀明，只
见他正对我怒目而视，我没有理他，发动了引擎，脱离了。
一路上我想了许多，想到陈静，想到许耀明，想到他们那不幸的婚姻。我知道陈静是因
为我，才一气之下嫁给了许耀明。我又想到王丽，也想到我和她的婚姻。对于陈静，我总有
一种莫名的期待，我想见她，我知道如果我们来往，就会像陈静所说的，我们一定会“燃烧”。
势必会生长成一场恐怖的婚外情，真要是这样，那王丽又会怎么样呢？
夜晚的气息在一种萌动里为这个热带岛国染上了一抹朦胧。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
一切都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希望着什么。人间的情事，在这徐徐湿润的夜色里，总使我发生
一种无法逃离的惆怅。
南洋的天气就是这样透着一层淡淡的伤感，只管所有的景致都沉淀在风清气爽的天籁里，
然而，那种浅浅的色彩，一抹浅绿或是一痕鹅黄，都似乎会让我想起些什么，每当这个时候，
都市让我彷徨，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
我行驶在中央泛岛高速公路上，只见路上的车辆稀少，四野悄无人声，只有公路两旁那
茂密的绿树在风中低语，或偶然有几声蛙噪和虫鸣。当我从pie转入cte以后，远处海
边那片椰林就突兀地泛起在渺茫的天宇下，看不清它的面目，只一幅玄色的剪影，在暗蓝的
配景里默然沉静着。它在这里已经迎海风，经烈日好些年了，依然苍劲翠绿。在它上面，就是那
幽蓝而静洁的天空。
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许耀明又会如何看待陈静呢？想到许耀明，想到我自己，实在
我跟许耀明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有时真的很希奇，他不允许别人享有的特权，自己却在安之若素地享用。
或许平儿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很有哲理的世界，最大的哲理也许是：一切的残缺、
貌寝、罪恶和污秽使这个世界变得深刻富厚起来。”不是吗？如若这世界太单纯、太优美，
没有伤痛，没有折磨，也许人就不如现在这般活得有滋有味了吧。
到了家，王丽已经睡了，屋里很静，很静。看着熟睡的王丽，我又想起了陈静，于是便
坐在客厅的上吸烟。月光如水，陈静的身影又在我的眼前浮现，似乎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糕羊，
冷冷的望着我，她的眼光冷的像一束寒冰，逼得我无法正视。
如今，纵然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了王丽这样贤淑而漂亮的妻子，但心仍在想着陈静，
总会有牵扯不停的思绪。想到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欢喜日子，不知为什么，面临往事，心竟感
到酷寒而生疏。
我狠狠地抽着烟，月光又斜斜的照着，那么的熟悉。我知道再也不行能和她在一起了。
那一夜，她那散发着成熟体香的身体，还在我的影象里。
那一声“来，你也射个痛快！”，让我在柔软中体会到人生的最美。当一切都完成的时
候，我还在梦里，身体是飘着的，眼睛里有泪，说不清是兴奋照旧悲痛。多想再看到，她那
散发着青春的身影和俏皮而辉煌光耀的笑容。
我知道，一生中，再也不能和陈静有那样的日子了。我轻轻地上了床，但照旧没有睡意，
我望着天花板。窗外路灯闪闪，房间里影子随之而动。我将脸朝向窗户。月亮已经看不见了。
突然一切都很静。我久久地望着窗外那幽幽的灼烁，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又是新的一天了。往事悠悠，痛楚、伤痕、悲苦，就让它像流水一样的流走吧。这不外
都是人生历程中的冰山一角。我对着镜子洗净一脸的泪痕，更要洗净心田的痛楚，洗净一切
的伤痕，点滴不留。因为日子照旧要过，王丽已经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餐，我突然发现，一滴
晶莹的泪，凝固在她坚硬微笑的嘴角……
吃过早餐，到了公司，又看到了筱怡。工间休息的时候，筱怡如饥似渴地问起了昨天我
提到她哥的事情，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昨天给她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让我管管我哥吗？”筱怡认真的神情。
“哦，”我恍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的事情，那么，小雪有身的事要不要告诉筱怡呢？我
默然沉静了片晌。
“真是朱紫多忘事啊，昨天的事儿就忘了？”筱怡在淡淡的忧郁中，说话依然生动滑稽。
“昨天我看到你哥带着一个女孩去妇幼医院堕胎。”我说。
“啊？”筱怡惊讶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看到的？”
“我昨天也去了妇幼医院。”
“你去了妇幼医院？”筱怡一脸的疑惑。
“小雪有身了。”我低声说。
“什么？”筱怡的眼睛睁得很大，惊讶地看着我。
“是，而且她还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说。
“这小雪怎么能这样？难怪前些日子那么急着找你。”
“但我怀疑这孩子纷歧定是我的。”
“那还会是谁的？”
“我怀疑是你哥的。”
“我哥的！？”晓怡显得更惊讶了。
“是啊，那一天……”我支支吾吾。
“好了，好了，你们男子啊，一激动起来怎么就不计效果？”筱怡显然是生气了。她不
再看我，说：“我会找我哥跟他谈谈，你呢，也不用我再说你了，你也该好悦目待王丽，珍
惜人家对你的那份情感。”
“我，我会的。”我允许她。
“小雪的事儿，我也找她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她。”筱怡简直是个成熟而稳重的女孩，
除去天生的聪慧外，她那懂事的一举一动让我感应了作为她的朋侪的那种坦挚和释然。
“尚有……”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有点犹豫不决。
“尚有什么？”筱怡连忙把脸朝向我，问道。
“昨天晚上我送陈静回家，看陈静挺可怜的，我慰藉了她，效果被你哥看到了。”
“怎么，你们又打架了？”
我颔首，颓然无语。
“我看以后你照旧回避着点陈静，这冤家路窄果真是没错。”
“对不起，筱怡，这些七零八落的事，也把你给搀杂进来了，欠盛情思。”
“咳！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谁让我认识你这样的朋侪呢？行了，回去吧，尚有那么多活
儿等着我们去做呢！”
是啊，就是有这样的朋侪，相交甚深，但无缘成为眷侣。是亲密搭档，是相互明确与信
赖，而且惺惺相惜，心有灵犀，语言通报相知相解。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
乍然相见的喜悦、依依不舍的眷恋，但凡间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沉静，让情感不再漂浮，
但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难堪的温情。在这些温柔的情愫里，依然，可以感受被爱。
时光飞速流逝，星期天上午十点，搬迁公司的人员准时到达。不到一小时，屋子搬空了，
我的心似乎也空了。抹去眼角的湿润，注视那扇熟悉而一动不动的木门，在心里与它话别。
搬进新居“碧涛苑”，王丽好象显得格外欣喜。她不辞辛苦地收拾和部署着这个新家。
在她看来，这才是我们的家，究竟以前的屋子曾经给她留下了一些伤痛的影象。如今变
了，这是个新家，是我和王丽两小我私家的世界。
王丽在忙碌着，她那轻盈的身影融入在这淡淡的温馨里。此时，我看到她正带着亲和的
微笑，陶醉于幸福的喜悦中。应该说，王丽是个贤惠醒目的妻子，为了整个房间里的家什一
尘不染，她是如此忙碌，却又如此满足。
当夕阳带着醺醺醉意，唱着亘古的恋歌徐徐滑向西边的天空，晚霞便逐步褪去红装换上
灰色睡衣，托着面颊，慵懒地躺在云上。
有人说，男子多数会梦想有三个女人。
妻子，是家，是温馨，是婚姻，是责任，是一个贤惠宽容的女人，是永远的避风港。
情人，是激情，是**，是诱惑，是欢愉，是一个让自己燃烧的女人，是不行反抗的魅
力。
朱颜知己，是明确，是信赖，是聆听，是知音，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慧女人，是心灵的
慰藉。
薄瞑暮色像漂移不定的梦乡，令人恍恍忽忽的。它模糊了院儿里那树木的黛痕，模糊了
水池中的潺潺流水，模糊了远处的海面。似乎是昏暗了整个世界的情绪，把所有的一切都笼
罩在它那玄色大氅之中。
我只是部署我的书房，安装我的电脑。摆放我的书籍。似乎除了这些，其他都与我无关。
当我把所有线路毗连完毕，插上电源，电脑开始运行时，我的心又回到了网络。
这时，厨房里飘出淡淡的饭香，我知道王丽又在准备晚餐了。
我开始上网检察电子邮件，在忐忑不安中，我读着陈静刚发来的邮件：
……又是想起你，想起那日的离别。而你早已消失不见。眼泪的温度还留在影象中。温
暖优美的事物，无法被恒久地拥有。幸福只是瞬间的细节。不知道有什么要领能够消除自己
心里的阴影，我的灵魂最初是纯粹但躁动不安的，猛烈地反抗着宿命的不公和磨难。当发现
自己最终的无能为力后，便选择了无可怎样的生活方式，走了，远了，淡了……
让伤心的灵魂在风物看透中逐渐变得呼吸平和。所以就要随着心的偏向，单一的生活下
去。还会记得你。纵然离别是痛苦的。允许过要为你盛开和死亡。但我不知自己会在何时死
去，也许是在漂浮的旅途中。
虽然我们相遇，虽然我们相爱，可它们已成为我生活的一个部门，一种纪念的方式。忽
然看到身边有一个男子提着行李箱急遽走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背影很像你。无法再看
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时感受到心的灼热而绝望。
塞上耳机，王菲的《彼岸花》，飘忽的歌声，凄艳凄凉。想象着，自己是站在海岸边，
无可逾越的暗蓝横在眼前。
在漆黑的天空下，紧握着我的火炬。似乎在等一个从对岸来的人，一条船。
等他再来，昙花再开。等了良久，他没有来，我累了，枯萎了，快死了。但照旧要等，
照旧要等他到来，带我脱离。实在心里已经明确那小我私家不会到来，但仍无力的期盼着，最后
的可能与幻觉。
站在海角天涯，刷白了头发。生命如花，一生短暂的鲜艳和哀愁，都可以在无尽的守望
中，交给谁人不再到来的人。坚持的残酷与漂亮。终于在音乐声中，我疲倦地睡了已往。
梦内里感受到的，是漆黑隧道般的生命历程里，时光的飞身而过。在梦中回忆起和你一
起拍的照片，上面的两小我私家有着相拥一起的温暖。再看那些照片，那是被时光洗滤后的影象。
照片里的恋爱，也同样的被洗滤。不知道事隔多年后，它是否只留下模糊的痕迹，面目一新。
但身在天涯的这一刻，我照旧如此地想念你。
破晓三点二十分，庞杂的心情敲成以上这行行文字。在这梦醒时分，看到窗外沉郁暗蓝
的天空，与新绿的森林，尚有清冷的星光。想起你的面容，会被时光消淡的影像。你曾经把
手放在我的长发上。想着所有旧年的信誉。我的眼泪终于温柔而无声的滑落。
……
“子昊，用饭了！”是王丽的喊声。
“来了！”我急遽关掉了邮箱，脱离了书房。
不知什么时候王丽打开了客厅里的围绕音响，似乎音乐是填满时间和空间的最佳物质。
音响里放的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逐步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
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音响中传出的声浪溢满房间，攻击四壁，撞击、迸发、盘旋、汇聚，顷刻间将我推向音
乐的波心。时而缓，时而急，时而起，时而伏，在乐音里我化作一根朽木，顺流而下。
要怎样才气守得住这一份简朴的心情呢？谁才是让我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呢？不是
每一小我私家都有禅样的智慧，不是每一小我私家都可以找到来时的路，有些工具一旦失去，是永远
都没有措施找回的。
有时候人幼稚的可笑，有时候人又自私的可怜，又有时候人理智的恐怖……
这些人性本有的工具，在每小我私家的身上都存在着，人多是不能免俗的，不太可能忘情弃
爱地在世，但又没勇气去彻头彻尾的爱谁一回，只能在半醒的时候去感动自己一会儿，在半
梦的时候偶去理想一下而已，久了就没人有气力去爱了，只是随处的走来走去，去权衡一个
最适合自己的人选，然后带点恻隐的去说服自己那点被迫的情节，就这样，一个现实的没什
么情感家组成了……
愿意回过头来的人却叹息，爱太奢侈，只能这样过活，生活磨出来的都是血泪一样的痕
迹，让自己妥协，让生活继续，也只能这样玉成了自己或是玉成某种特定的给予。恐怖吧，
现实实在就是这样的残酷，什么样的性情中人，活在时下都市痛苦的去妥协和玉成的，能继
续坚持的也太天真了吧，不外能到最后的也是巨可爱的人了，但前提是善终善了。爱的了局
是善终善了的又有几个呢？
……
星期一的下午，李军从机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新加坡，让我把屋子的钥匙交
给他，而且说让我顺便到机场接他一下。
我开车到了机场，把他接回来，他的行李许多，我又帮他把行李搬上楼。
我究竟不是个爱盘算的人，由于我租的屋子里有家私，所以，这里的，床以及一些厨房
的用具我都留下了。
“抽支烟吧！”李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中华”，抽出两支，一支他叼在嘴上，一支
递给我，然后把那一盒“大中华”扔在茶几上。他的举止仍然透着一种狂妄的样子。
“怎么英子没来？”我点着了烟，坐在上，说道。
“她呀，去美国了！”李军显出一种冷冷的懒散的心情。
“继续读她的博士学位？”我问。
“什么博士学位，娘们儿读那么多学位有什么用？”
“那她去美国做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去美国收拾工具，然后到这儿来给我做饭！”
“嘿，李军，你没有搞错吧？”我感应惊讶，我从上站了起来。
“搞什么错？她很快就会来新加坡。”
“读博士学位可是英子从小的愿望，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吧？”
“那都是已往，已往的事儿就都已往了。”
“你什么意思？”我说。
“听不懂啊？已往就是跟你林子昊，现在跟的是我李军！”
我“唰”扭过身对着他，然后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前后搡了两下，说：“小子，你现
在欺压起英子来了！我虽然对不住她，但我决不允许你欺压她！”
“嘿嘿，哥们儿，你动什么手呀？你想，我能欺压她吗？”李军双手使劲护着他的脖子，
求饶似的说道。
“那她怎么会宁愿宁愿来这里给你做饭？你这不是欺压人吗，你***照旧男子吗？”我说
着又搡了他两下。
“我***早不是男子了！”李军双手使劲把我的手往下一拉，我的手松开了，他重重
的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
“什么意思？”我迫近他。
“自从跟她完婚之后，我***就没有做过一次男子！”李军举起拳头用力地砸在沙发
背上。
“你是说英子拒绝跟你同床？”
“我***就纳闷！你***林子昊究竟是使了什么魔力？为什么就有女孩子为你死心
塌地？我他娘的是真的不明确！！！”李军使劲地摇着头。
我马上愣了，怔怔地望着窗外，我在想：“英子，英子她真的会这样？”
这时，屋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