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张大炮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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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言。
现场气氛沉寂的可怕。
面对质问。
刚刚还在因为感觉受到言语侮辱的众人，也是没了刚刚雄起一时的怒火，变得羞愧难当。
中国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明明自己做的和想的就是那样。
可一旦被人赤裸裸的揭穿，便会如同咆哮的狮子一样反驳。
张大炮太懂这些人的小心思了。
“今天听说宴会是组织大家商讨进攻事宜，如果今天大家能够站在赵大人，站在京城这一边，我张某人抱拳感谢，当面鞠躬。
事成之后，赵大人也自然会有所赏赐，论功行赏。
可若是……”
话说到这里。
张大炮犀利的目光平扫过周围。
如同老鹰一般。
盯的人发慌。
所有人喉头耸动，上等桌的紧张的异常，因为知道张大炮等的就是他们的点头示意，整个各省义军七十万部队，也都是跟着他们做决定的。
可以说，他们七个人和陈秃子就是整个事件的风向标。
几人的队伍加起来，达到了七十万义军部队的八成。
“咕咚~”
人人吞咽一口唾沫，“这个……”
“嘶……我们……”
“进攻古道口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觉得……”
七人全在犹豫。
张大炮也看得出来。
对方犹犹豫豫的鬼样子，无非还是等待陈秃子的敲板。
陈秃子也是来的刚好，手里拿着红星二锅头。
大步流星的走来。
心里清楚。
刚刚的一番举动，无非就是这个张大炮在试探他的态度。
自己此时此刻身为一个掌管着十多万人的义军首领，亲自拿酒来，这样的态度，已经够显卑微了。
“张团长，您要的红星二锅头。”
陈秃子看着周围僵硬的气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清楚，刚刚返回途中，师爷就已经把这里发生的一一切，告诉了自个。
自己人虽然走了，但耳目一直都在。
当然。
他的心中此刻是高兴的。
因为通过刚刚的争吵，暴露了张大炮的软肋，这个家伙迫切的的想要进攻古道口。
也好。
今天费了这么多银子，办了这么大的宴会，不就是让张大炮进攻古道口的吗。
“陈大帅，刚刚张团长与我们商讨共攻古道口一事，因为大家都有争议，故气氛有些尴尬罢了。”
有人圆场后。
加上东道主陈秃子也在此刻拿着酒水过来，气氛自然缓和许多。
陈秃子双臂示意大家坐下。
“各位，各位坐好。
今天，我也正是要商讨这件事，不然也不会专门去请来张团长。”
陈秃子虽然此刻的眸子是柔情的，脸上是和颜悦色的，但张大炮凭借极敏锐的洞察力，还是能够发现其眼神举止之间，暗藏的邪魅之气。
张大炮屏了一口呼吸，竖起耳朵停下来的事情，但心中觉得，陈秃子绝对也不会有什么好主意，无非还是和陈级一样，先找借口。
找自己要什么军粮，器械什么的，在保证所有军队后勤之后，才肯发动进攻。
“我陈秃子……”
陈秃子说到此话之时，眼神与张大炮的对撞。
“张团长，我陈秃子这一次，是真的，真真的要进攻古道口了，正如张团长刚刚所说。
再考虑，再墨迹，还真的等到赵大人的兵都过来古道口了。
那个时候，咱们又有什么作用呢？
这一次，我们好好商讨计划，齐心协力，一举拿下古道口。
咱就不相信了。
七十万人还对付不了古道口这十万洋人。
洋人是多。
但我华夏人的骨头也不是软的，血肉也不是面糊糊。
他的火炮再厉害，只要咱们分工明确，做到各个击破，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
张大炮紧皱的眉头噌的一下绽放，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骗了自己无数次，敷衍了自己无数次的，阴险狡诈的陈秃子的嘴巴里能够吐出这样的话语来。
以至于，即便陈秃子说出口的这一刹那，张大炮本人还是难以置信的。
“陈秃子，你可还没喝酒，不能说糊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场的人也是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陈秃子的身上。
尤其是那七位原先坐在上等座位，手握雄厚兵力的几位。
无论大小。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觉得今天的宴会，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鸿门宴。
张大炮自从进来后，那副无法无天，大大咧咧目中无人的模样，就是在进行死亡前最后的狂放。
反正都要死了，为什么不放肆一回？
张大炮虽然名义上是官府节制各省义军的，但背地里可没有人拿他当回事，如果不是张大炮手上还有坦克装甲团，可能，也只能坐下等座了。
这里是陈秃子自己的地盘，张大炮今日又是开坦克过来，又是炮管怼陈秃子面门，还有刚刚的让陈秃子去拿酒。
这一次次的举动，都是赤裸裸的挑衅行为。
陈秃子本来该生气的。
却反常的成了老好人。
结合先前的态度，加上刚刚这一句话，此刻所有人终于是肯定了陈秃子的态度。
这个家伙，好进攻古道口！！！
“陈帅，您真的要进攻古道口了嘛？”
“可是您昨日还……”
“进攻古道口，我们得准备很多才是啊，光是粮草和刀剑，都是不足的……”
见到有人又提到了后援问题。
陈秃子也是了当直接，不再搪塞，当即拿出解决办法。
“入了古道口，赵大人给！
入了古道口，还愁什么粮食，刀剑。”
“张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张大炮拍了胸脯保证，这本来就是当初自己承诺好的，也是应该给的，不然这帮人大老远跑来一趟，牛马也得喂点草料不是嘛。
“现在，立刻，马上，决定！
不同意不愿意加入我们进攻古道口大部队的人，举手！”
一句话毕。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互相看看身旁左右两侧的人，同时眼神躲避张大炮和陈秃子瞄过来的目光。
如今，官方最大的人物张大炮已经拍板。
义军这边势力最为雄壮，且一直暗地里领导他们的陈秃子也已经决定。
这就像一道洪流。
裹挟着他们这其余剩下的义军首领，向着那个指定的方向流动。
没有选择。
若是不同意。
被赶走倒是小事。
被陈秃子和张大炮联合其余义军，绞杀在此，才是真正的灾难。
大家一路跋山涉水，没有捞到油水本来就够惨的，再把脑袋丢到这里，可不是死都不瞑目。
“好，没人举手，那就是全员通过喽！”
陈秃子高声宣布。
原本没抱希望，甚至认为这场宴会就是鸿门宴的张大炮，也是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当即冲着陈秃子抱过去，用力的拍了拍其后背。
“好，好，陈兄今日之举，我他日定向赵大人汇报，日后，你也定将是赵大人又一得力干将之一。”
张大炮感叹的同时，也不由得惊叹，陈秃子在义军中的领导力。
刚刚的一番话可不是所谓的空话。
陈秃子可以节制影响整个七十万人队伍的义军，把零零散散不成样子的各省义军拼凑在一起，就足以证明他是个有能力的人。
只要控制好了他，就很大程度上控制好了整个七十万的义军。
届时赵大人基于其高官厚禄，就可以拥有这七十万的力量，岂不美哉？
“张，张大人抱的紧了些。”
陈秃子是账房先生出身，他的身子虽然干瘦，却是有力。
尤其是自天下大乱之后，每日除了勤读书，身上的功夫更是没有落下。
可以简单的用一句话概括，“一个孔武有力的账房先生。”
但即便陈秃子可以用自己的力气推开张大炮，此刻也故装作单薄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样子，开口提醒道。
张大炮是个粗人，再又一次拍了拍对方后背后，松开双臂。
“陈帅的身子板还挺硬朗，还算有些武力的。”
对此，陈秃子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咒骂，“还算有些武力？也太小瞧咱家了，有朝一日，一定让你张大炮摆在我的双拳下。”
“听说陈帅平日习拳？”
“锻炼身体罢了，和五禽戏一样。”
陈秃子一句谦虚的话岔开。
同时清了清嗓子。
“那么接下俩咱们也不要等到什么下次在议会。
今天刚好大家都在。
咱们现场布置作战计划，明日晨时发动进攻，争取晚上能够在古道口吃上晚饭，大家伙说行不行啊！！！”
“！！！”张大炮傻了，刚刚陈秃子当场决定要联合大家进攻古道口的消息，就足够让他吃惊的了没想打，如今直接商议计划。
莫非赵大人私下给了这个陈秃子超乎王爵般的待遇吗？
又或者，陈秃子真的急了。
怕再拖延下去，捞不到好处？
总之，无论是哪两点，也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吧。
“来人，拿图来。”
还在众人诧异目光中。
陈秃子已经招手。
伺候在身后的师爷，当即从袖子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古道口地图。
“大家请看。”
陈秃子继续吐露着自己的计划。
“古道口狭小，每一次可供登陆上城墙的士兵较少，云梯一次性也只能架十多架。
所以，经过我彻夜的思考，把咱们这七十万部队，分批次，分梯队，交替攻城，打车轮战，尸体堆，也能给堆上去。
洋人都是吃软怕硬的主。
一看看到咱们这热血的劲头，一如既往的往前扑，根本不用等到城破，他们大概率自己就会离开。”
陈秃子唾沫横飞的规划着未来的计划，畅想着蓝图。
但大家的心思可并不在这小小的图纸上。
古道口的优势劣势，地理位置，城防情况，他们在这待在这么多天了，就算没有去专门调查过，耳朵听都听出茧来了。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
梯队攻城方式，也没有任何的错。
问题是，谁去作为第一梯队，第二梯队……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第一梯队自然承担了最大的伤亡，他们将付出的努力最多，也是最得不偿失的存在。
这个烫手山芋……
想到这里。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顺着戛然而止停止讲解的陈秃子的目光，看向张大炮。
“我来做第一梯队吗？”
张大炮内心问道，但当即嘴上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这么多义军首领都已经同意了共同攻城，他作为第一梯队，率领队伍杀向古道口也是情理之中的。
正规军都不上，让杂牌军上，这本来就是不符合逻辑，也不足以服众的。
“好，既然咱们约定好了，计划好了，全军也都同意了。
我张大炮不用你们说，自然是第一个冲上去！
不过，说好的交替攻城，我最多顶一个时辰，剩下的你们谁……”
张大炮目光环视面前的七位，毕竟除了眼前的七位，剩下的都是小鱼小虾，他们自然是要排在后面的。
这个遇到危险，个子大的顶上，算是一个道理。
“五万兵力以下的，按照兵力进行先后次序排列，兵越少的，排在越后面。”
见其余众多义军小头领们，一脸冷汗，担惊受怕的模样，为了稳定军心，抓住着来之不易的机会，张大炮开口一句话，给了这些人定心丸。
接着目光继续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七人。
“不不不，在下兵力只有十万，没有张帅的多啊。”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如果除去老弱病残，也才兵力九万出头。”
“那要你这么算的话，我出去老弱病残，兵力也是九万左右吧，绝对不超过十万。”
“按照兵力谁多谁大头，绝对不是我就对了。”
议论纷纷的声音。
眼看就要抄起袖子，打起来。
还是陈秃子一句话镇压住全场。
“都别吵了，我兵多，作为第二梯队，接在张大人身后，至于剩下的你们，既然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确定兵源数量，那就抽签决定吧。”
说着，陈秃子招手。
一切事情发生的走向，貌似都在其意料之中。
身后的师爷走上前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团。
晃荡一下。
“各位大帅，请吧。”
大家面面相觑，但看着张大炮严肃的神色，还有陈秃子同样严肃的表情，扭扭咧咧的如同新过门的小媳妇一般，伸手进去掏。
此一言。
现场气氛沉寂的可怕。
面对质问。
刚刚还在因为感觉受到言语侮辱的众人，也是没了刚刚雄起一时的怒火，变得羞愧难当。
中国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明明自己做的和想的就是那样。
可一旦被人赤裸裸的揭穿，便会如同咆哮的狮子一样反驳。
张大炮太懂这些人的小心思了。
“今天听说宴会是组织大家商讨进攻事宜，如果今天大家能够站在赵大人，站在京城这一边，我张某人抱拳感谢，当面鞠躬。
事成之后，赵大人也自然会有所赏赐，论功行赏。
可若是……”
话说到这里。
张大炮犀利的目光平扫过周围。
如同老鹰一般。
盯的人发慌。
所有人喉头耸动，上等桌的紧张的异常，因为知道张大炮等的就是他们的点头示意，整个各省义军七十万部队，也都是跟着他们做决定的。
可以说，他们七个人和陈秃子就是整个事件的风向标。
几人的队伍加起来，达到了七十万义军部队的八成。
“咕咚~”
人人吞咽一口唾沫，“这个……”
“嘶……我们……”
“进攻古道口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觉得……”
七人全在犹豫。
张大炮也看得出来。
对方犹犹豫豫的鬼样子，无非还是等待陈秃子的敲板。
陈秃子也是来的刚好，手里拿着红星二锅头。
大步流星的走来。
心里清楚。
刚刚的一番举动，无非就是这个张大炮在试探他的态度。
自己此时此刻身为一个掌管着十多万人的义军首领，亲自拿酒来，这样的态度，已经够显卑微了。
“张团长，您要的红星二锅头。”
陈秃子看着周围僵硬的气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清楚，刚刚返回途中，师爷就已经把这里发生的一一切，告诉了自个。
自己人虽然走了，但耳目一直都在。
当然。
他的心中此刻是高兴的。
因为通过刚刚的争吵，暴露了张大炮的软肋，这个家伙迫切的的想要进攻古道口。
也好。
今天费了这么多银子，办了这么大的宴会，不就是让张大炮进攻古道口的吗。
“陈大帅，刚刚张团长与我们商讨共攻古道口一事，因为大家都有争议，故气氛有些尴尬罢了。”
有人圆场后。
加上东道主陈秃子也在此刻拿着酒水过来，气氛自然缓和许多。
陈秃子双臂示意大家坐下。
“各位，各位坐好。
今天，我也正是要商讨这件事，不然也不会专门去请来张团长。”
陈秃子虽然此刻的眸子是柔情的，脸上是和颜悦色的，但张大炮凭借极敏锐的洞察力，还是能够发现其眼神举止之间，暗藏的邪魅之气。
张大炮屏了一口呼吸，竖起耳朵停下来的事情，但心中觉得，陈秃子绝对也不会有什么好主意，无非还是和陈级一样，先找借口。
找自己要什么军粮，器械什么的，在保证所有军队后勤之后，才肯发动进攻。
“我陈秃子……”
陈秃子说到此话之时，眼神与张大炮的对撞。
“张团长，我陈秃子这一次，是真的，真真的要进攻古道口了，正如张团长刚刚所说。
再考虑，再墨迹，还真的等到赵大人的兵都过来古道口了。
那个时候，咱们又有什么作用呢？
这一次，我们好好商讨计划，齐心协力，一举拿下古道口。
咱就不相信了。
七十万人还对付不了古道口这十万洋人。
洋人是多。
但我华夏人的骨头也不是软的，血肉也不是面糊糊。
他的火炮再厉害，只要咱们分工明确，做到各个击破，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
张大炮紧皱的眉头噌的一下绽放，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骗了自己无数次，敷衍了自己无数次的，阴险狡诈的陈秃子的嘴巴里能够吐出这样的话语来。
以至于，即便陈秃子说出口的这一刹那，张大炮本人还是难以置信的。
“陈秃子，你可还没喝酒，不能说糊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场的人也是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陈秃子的身上。
尤其是那七位原先坐在上等座位，手握雄厚兵力的几位。
无论大小。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觉得今天的宴会，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鸿门宴。
张大炮自从进来后，那副无法无天，大大咧咧目中无人的模样，就是在进行死亡前最后的狂放。
反正都要死了，为什么不放肆一回？
张大炮虽然名义上是官府节制各省义军的，但背地里可没有人拿他当回事，如果不是张大炮手上还有坦克装甲团，可能，也只能坐下等座了。
这里是陈秃子自己的地盘，张大炮今日又是开坦克过来，又是炮管怼陈秃子面门，还有刚刚的让陈秃子去拿酒。
这一次次的举动，都是赤裸裸的挑衅行为。
陈秃子本来该生气的。
却反常的成了老好人。
结合先前的态度，加上刚刚这一句话，此刻所有人终于是肯定了陈秃子的态度。
这个家伙，好进攻古道口！！！
“陈帅，您真的要进攻古道口了嘛？”
“可是您昨日还……”
“进攻古道口，我们得准备很多才是啊，光是粮草和刀剑，都是不足的……”
见到有人又提到了后援问题。
陈秃子也是了当直接，不再搪塞，当即拿出解决办法。
“入了古道口，赵大人给！
入了古道口，还愁什么粮食，刀剑。”
“张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张大炮拍了胸脯保证，这本来就是当初自己承诺好的，也是应该给的，不然这帮人大老远跑来一趟，牛马也得喂点草料不是嘛。
“现在，立刻，马上，决定！
不同意不愿意加入我们进攻古道口大部队的人，举手！”
一句话毕。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互相看看身旁左右两侧的人，同时眼神躲避张大炮和陈秃子瞄过来的目光。
如今，官方最大的人物张大炮已经拍板。
义军这边势力最为雄壮，且一直暗地里领导他们的陈秃子也已经决定。
这就像一道洪流。
裹挟着他们这其余剩下的义军首领，向着那个指定的方向流动。
没有选择。
若是不同意。
被赶走倒是小事。
被陈秃子和张大炮联合其余义军，绞杀在此，才是真正的灾难。
大家一路跋山涉水，没有捞到油水本来就够惨的，再把脑袋丢到这里，可不是死都不瞑目。
“好，没人举手，那就是全员通过喽！”
陈秃子高声宣布。
原本没抱希望，甚至认为这场宴会就是鸿门宴的张大炮，也是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当即冲着陈秃子抱过去，用力的拍了拍其后背。
“好，好，陈兄今日之举，我他日定向赵大人汇报，日后，你也定将是赵大人又一得力干将之一。”
张大炮感叹的同时，也不由得惊叹，陈秃子在义军中的领导力。
刚刚的一番话可不是所谓的空话。
陈秃子可以节制影响整个七十万人队伍的义军，把零零散散不成样子的各省义军拼凑在一起，就足以证明他是个有能力的人。
只要控制好了他，就很大程度上控制好了整个七十万的义军。
届时赵大人基于其高官厚禄，就可以拥有这七十万的力量，岂不美哉？
“张，张大人抱的紧了些。”
陈秃子是账房先生出身，他的身子虽然干瘦，却是有力。
尤其是自天下大乱之后，每日除了勤读书，身上的功夫更是没有落下。
可以简单的用一句话概括，“一个孔武有力的账房先生。”
但即便陈秃子可以用自己的力气推开张大炮，此刻也故装作单薄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样子，开口提醒道。
张大炮是个粗人，再又一次拍了拍对方后背后，松开双臂。
“陈帅的身子板还挺硬朗，还算有些武力的。”
对此，陈秃子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咒骂，“还算有些武力？也太小瞧咱家了，有朝一日，一定让你张大炮摆在我的双拳下。”
“听说陈帅平日习拳？”
“锻炼身体罢了，和五禽戏一样。”
陈秃子一句谦虚的话岔开。
同时清了清嗓子。
“那么接下俩咱们也不要等到什么下次在议会。
今天刚好大家都在。
咱们现场布置作战计划，明日晨时发动进攻，争取晚上能够在古道口吃上晚饭，大家伙说行不行啊！！！”
“！！！”张大炮傻了，刚刚陈秃子当场决定要联合大家进攻古道口的消息，就足够让他吃惊的了没想打，如今直接商议计划。
莫非赵大人私下给了这个陈秃子超乎王爵般的待遇吗？
又或者，陈秃子真的急了。
怕再拖延下去，捞不到好处？
总之，无论是哪两点，也不可能是良心发现吧。
“来人，拿图来。”
还在众人诧异目光中。
陈秃子已经招手。
伺候在身后的师爷，当即从袖子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古道口地图。
“大家请看。”
陈秃子继续吐露着自己的计划。
“古道口狭小，每一次可供登陆上城墙的士兵较少，云梯一次性也只能架十多架。
所以，经过我彻夜的思考，把咱们这七十万部队，分批次，分梯队，交替攻城，打车轮战，尸体堆，也能给堆上去。
洋人都是吃软怕硬的主。
一看看到咱们这热血的劲头，一如既往的往前扑，根本不用等到城破，他们大概率自己就会离开。”
陈秃子唾沫横飞的规划着未来的计划，畅想着蓝图。
但大家的心思可并不在这小小的图纸上。
古道口的优势劣势，地理位置，城防情况，他们在这待在这么多天了，就算没有去专门调查过，耳朵听都听出茧来了。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
梯队攻城方式，也没有任何的错。
问题是，谁去作为第一梯队，第二梯队……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第一梯队自然承担了最大的伤亡，他们将付出的努力最多，也是最得不偿失的存在。
这个烫手山芋……
想到这里。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顺着戛然而止停止讲解的陈秃子的目光，看向张大炮。
“我来做第一梯队吗？”
张大炮内心问道，但当即嘴上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这么多义军首领都已经同意了共同攻城，他作为第一梯队，率领队伍杀向古道口也是情理之中的。
正规军都不上，让杂牌军上，这本来就是不符合逻辑，也不足以服众的。
“好，既然咱们约定好了，计划好了，全军也都同意了。
我张大炮不用你们说，自然是第一个冲上去！
不过，说好的交替攻城，我最多顶一个时辰，剩下的你们谁……”
张大炮目光环视面前的七位，毕竟除了眼前的七位，剩下的都是小鱼小虾，他们自然是要排在后面的。
这个遇到危险，个子大的顶上，算是一个道理。
“五万兵力以下的，按照兵力进行先后次序排列，兵越少的，排在越后面。”
见其余众多义军小头领们，一脸冷汗，担惊受怕的模样，为了稳定军心，抓住着来之不易的机会，张大炮开口一句话，给了这些人定心丸。
接着目光继续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七人。
“不不不，在下兵力只有十万，没有张帅的多啊。”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如果除去老弱病残，也才兵力九万出头。”
“那要你这么算的话，我出去老弱病残，兵力也是九万左右吧，绝对不超过十万。”
“按照兵力谁多谁大头，绝对不是我就对了。”
议论纷纷的声音。
眼看就要抄起袖子，打起来。
还是陈秃子一句话镇压住全场。
“都别吵了，我兵多，作为第二梯队，接在张大人身后，至于剩下的你们，既然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确定兵源数量，那就抽签决定吧。”
说着，陈秃子招手。
一切事情发生的走向，貌似都在其意料之中。
身后的师爷走上前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团。
晃荡一下。
“各位大帅，请吧。”
大家面面相觑，但看着张大炮严肃的神色，还有陈秃子同样严肃的表情，扭扭咧咧的如同新过门的小媳妇一般，伸手进去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