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幕后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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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曜行宫内。
在听到急忙赶来的三皇子汇报完事由后，当今天子楚天耀哗然色变，心急儿子伤势的他，当即便坐不住了，第一时间就带人赶往二皇子的王府。
当看到二皇子王府乱作一团，不时有太医进出后，楚天耀的脸色变得极为紧张不安，逮着一位从内院中走出来行礼的太医喝问道：“朕……朕的儿子怎么样了？说话？！”
那被皇帝突然拽住胳膊的太医吓得浑身颤抖，支支吾吾地道：“回……回陛下，二皇子……二皇子伤势已得以紧急救治，现……现已无大碍了，只不过……只不过还在昏迷，估计要静养半月后，才会彻底醒来，这之后……还得以大药滋补半年余，才可彻底恢复！”
一听儿子的性命无碍，楚天耀可算是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儿子的伤要静养如此之久，他难免又有些心慌，“……那……那治好之后，他……他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太医壮着胆子回话道：“回……回陛下，二殿下受的是皮外伤，这完全恢复后，最多……最多只会留下疤痕，是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闻言，楚天耀松了口气，径自朝二皇子所在的正房里走去。
天子突然驾到，聚集于房内的人连忙下跪行礼。
楚天耀也没心思理会他们，只快步上前，伏在榻边，静静观察着躺在上方，昏迷不醒的儿子。
此刻，昏迷不醒的二皇子看起来很是虚弱，虽说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可那泛白的嘴唇仍旧有些渗人，楚天耀深吸口气，眼眶发红道：“今日是谁负责防卫老二的？”
此言一出，场内跪倒成一片的人们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哪怕是傻子也知道，皇帝这会儿问这话，是要拿人开刀泄愤了。
沉默许久后，跪倒在最前方的濮鸿宝还是硬着头皮回话了：“回……回陛下的话，今日……今日带人护卫二殿下安全的人，是……是卑臣……”
“你就是这么保护他的？”
楚天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濮鸿宝便觉遍体生寒，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未……未能保护好殿下，卑臣……卑臣难辞其咎，望……望陛下严惩……”
“朕要真杀了你，老二醒过来还会埋怨朕这个当爹的。”楚天耀缓缓起身，朝跪倒在身边的濮鸿宝狠狠踹了一脚，言语冷漠道：“念及你与老二之间的情分，朕这回饶你的性命，但……随同你一起护卫老二的那些人，都不能留了，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闻听此言，濮鸿宝惊魂未定地打了个哆嗦，“是……卑臣领旨！”
楚天耀不再看他，朝身旁的傅少卿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带人保护好老二，整个王府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傅少卿弯腰点头：“老奴明白了。”
楚天耀扭过头看了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二儿子，有些心痛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背着手离开了正房。
刚从正房里出来，他便碰上了迎面赶来的三皇子，后者见到父皇后，忙弯下身行礼，急问道：“父皇……二哥……二哥怎么样了？”
“死不了。”
楚天耀冷冷地回他一句，遂又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朕有话要跟你说。”
三皇子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是。”
紧跟在他身旁的卫学仁见状，很是识趣地带人退了下去。
于是，便见楚天耀与三皇子这父子两单独走到了外院的观亭内。
见父皇一直不开口说话，三皇子心如擂鼓般跳动不停，紧张而又不安，正当他打算壮着胆子率先开口时，不远处的廊道上，忽见一群人影急急赶来。
其中领头者，正是身穿黄袍，满脸急色的太子。
“父皇！”
太子快步走来，面色严肃地朝楚天耀行了一礼，“儿臣听到信后第一时间便让京城各大营封锁了京城的所有出口，刚才，我也去看过二弟了，太医说他的身子大致无碍，只需要静养即可，不知是真是假？”
楚天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老二的伤势救治及时，死不了。”
闻言，太子松了口气，这才发现亭内除了自个父皇外，还站着三皇子，他有些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关切问道：“我听说当时二弟受刺时，三弟与他在一块，不知你有没有受伤？”
三皇子强笑回应道：“有劳太子关心，臣弟无碍。”
见他面对自己时态度如此生疏，太子略显无奈地摇摇头，选择不再理会他。
楚天耀回过身来，言语平静地问道：“你突然把老二约出去，是想跟他谈什么？”
三皇子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语嫣不实道：“儿臣……儿臣邀二哥喝茶，就是简单小聚而已……没……没谈什么…… ”
闻言，楚天耀有些失望地摇摇头：“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你还不愿跟朕说实话？”
三皇子面色微怔，一时间没明白父皇话里的意思。
“你约老二出来喝茶，他后脚就遭到刺客行刺，你却安然无恙，这么大的事，肯定是捂不住的，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你以为，外界会怎么看你？”
三皇子格外着急地解释道：“父皇，二哥受刺这事跟我绝无关系！”
“朕还没那么蠢！”楚天耀不耐烦地甩甩衣袖，“可这事你光让朕这个父皇相信没用，外界知道这事，只会认准你老三是最大嫌疑人！”
三皇子被这话呛得异常激动，口无遮拦道：“这……这分明是有心人设的套！”
说这话时，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瞪了太子一眼。
不等楚天耀回话，太子便上前一步摊手道：“你这话是想说，这事是我这个太子做得的局是吧？”
见太子直接亮明态度与自己对峙，三皇子有些诧异地后退半步，支支吾吾道：“我可没这个意思……太子莫要误会……”
楚天耀有些烦躁地朝他摆摆手：“既然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就先走吧。”
三皇子被这话哽在当场，神色略显犹豫。
“怎么？你还有话没说？”
“……不，儿臣……儿臣这就告退。”
三皇子抱拳行了一礼，很是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三皇子转身离去的背影，楚天耀神色复杂地摇摇头，失神低喃道：“这傻小子还没把事看明白呢，这会儿要是能跟我这个当爹的说实话，该有多好？”
太子默然无语，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沉默许久后，背对着太子的楚天耀发出询问：“老三遇刺的事，是谁干的？”
太子面不改色道：“父皇勿忧，儿臣一定竭尽全力抓拿行刺二弟的凶犯！”
听到这话的楚天耀，肩膀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真有把握抓住这凶犯？”
太子言辞肯定道：“父皇放心，现如今京城各大城门都有严兵把守，这刺客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他话音刚落，便见乌宝川从院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陛下，太子爷，先锋营主将王禹安王将军特来求见，他说……他说他们已经抓到行刺三皇子的刺客了！”
闻听此言，楚天耀坐在亭内不为所动，太子则是惊讶地张大了嘴：“是吗？那赶紧让王禹安把刺客押过来！”
乌宝川有些尴尬地摇摇头：“据王禹安报，那刺客……刺客被他们围困时，赴死抵抗，最终……最终服毒自尽了，所以……所以王将军他们……只抓到了刺客的尸体。”
闻听此言，太子脸色大变，忍不住开口埋怨道：“这王禹安是怎么办事的？我几次三番嘱咐过各大营的主将，一定要抓活口，他……他……”
“好了！”
楚天耀抬手打断了太子的话，面无表情道：“王禹安朕就不见了，让他该干嘛干嘛去吧。”
一旁的太子有些不解地问道：“父皇，这……这事得严查到底啊！刺客的身份还没确定吧……”
乌宝川在一旁开口道：“据王禹安报，那刺客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名为万贵，乃沪州通绕人士……此人被王禹安带兵围困住时，曾口述过自己行刺三皇子的动机，据他所言，他的幼妹乃是金满楼一案中的受害者，而……而他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消息，了解到三皇子……曾……曾收过金满楼的分红，所以……所以一心认定金满楼与三皇子脱不开关系，就想着冒险报复……”
楚天耀面无表情道：“嗯……很合理的动机，然后呢？”
乌宝川紧接着说道：“据王禹安报，这万贵还有另一层身份，他就是当年在江沪地界为祸多年的通缉凶犯张暗镖……此人武艺不俗，轻功更是独步天下……好在，现已伏诛……”
闻言，楚天耀自顾自地喝了杯茶，沉默许久后，才缓缓抬手道：“行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让王禹安也回去，朕不见他了。”
听到皇帝二次赶人，乌宝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老实点头后，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耀终于站起身来，格外严肃地看了太子一眼，“这万贵……还真是个合情合理的行刺人选啊……偏偏，他还有着非做不可的理由……呵，这王禹安也真是厉害，事发到现在，满打满算十个时辰不到，就把刺客给逮到了，好！厉害！朕手底下有这么一位能臣，真该感到庆幸啊！”
听完这番话的太子，神色有些复杂地低下头，始终未发一语。
楚天耀眼眶渐红，声音有些颤抖地朝太子问道：“光这些，还不够吧？你……你想让老二与老三的人互相掐起来……光这些……还不够吧？”
太子神色一怔，好半晌后，才从牙缝里蹦出字来：“是……万贵……在行刺前日，曾与老三的人有过接触，恰好……恰好被濮鸿宝看见了……”
“果然……”楚天耀面露哀色，嘴唇颤抖道：“老二……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太子眼眶发红，咬牙回道：“儿臣……儿臣也没想到……万贵会下这么重的手……”
楚天耀格外难过地闭上了眼，叹声问道：“这……这人，你是从哪找得？”
太子不敢去看父皇那痛心纠结的复杂表情，低下头，声音微弱道：“当初儿臣派人去金满楼诛杀计飞章时，儿臣的人……碰上他了……所以，有关万贵的身份背景，以及他的行刺动机，都……都是真的……”
“可金满楼的事，跟……跟老二没什么关系，这……这你是知道的……”
“儿臣……儿臣知道，但……但若不尽快平息朝廷内部可能产生的动荡隐患，儿臣……儿臣害怕大事生变……”
太子格外为难地咬住牙，那复杂的眼神中既有疚苦之色，也有着一往无前的坚持。
太子口中的大事，楚天耀自然明白是哪件事。
当初，刘继维派出的人来到京城通报太子黑水之事时，这位眼光卓越，胆识过人的少年储君，在经过短暂思考后，就有了一个堪称胆大包天的计划！
刘继维的家眷在二皇子手中，且二皇子派去与刘继维联络的人曾明确表示过，将会把他的家眷送往沙俄境内，这就说明，二皇子，或是其麾下之人与沙俄方面存在不浅的关系！
太子在知道这事后，并没有急着救出刘继维的家眷，反而是想借着这事策划更大的图谋！
不错，他想通过这事对沙俄下手！
理由便是沙俄主动干涉天朝内政，甚至秘密收纳天朝罪民！
换言之，太子想利用当年楚天耀灭东瀛的方式，对现今元气大伤的沙俄来一出故技重施！
心藏这样一项天大的谋划，要想做成，太子就必须得跟自己这位天子父皇通气，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收到刘继维派来京师通信之人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去往行宫同父皇深谈的原因！
而楚天耀在得知他的大胆谋划后，也同样给予了支持。
太子固然感动父皇的支持，但也清楚的认识到，这项天大的谋略一旦实施，整个大宣朝廷内部就必须要稳定……
所以，他必须得加快时间，肃清大宣内部不稳定的因素，而这可能引起内部动荡的隐患，自然是一心想要与他这个太子争锋的弟弟们……
武曜行宫内。
在听到急忙赶来的三皇子汇报完事由后，当今天子楚天耀哗然色变，心急儿子伤势的他，当即便坐不住了，第一时间就带人赶往二皇子的王府。
当看到二皇子王府乱作一团，不时有太医进出后，楚天耀的脸色变得极为紧张不安，逮着一位从内院中走出来行礼的太医喝问道：“朕……朕的儿子怎么样了？说话？！”
那被皇帝突然拽住胳膊的太医吓得浑身颤抖，支支吾吾地道：“回……回陛下，二皇子……二皇子伤势已得以紧急救治，现……现已无大碍了，只不过……只不过还在昏迷，估计要静养半月后，才会彻底醒来，这之后……还得以大药滋补半年余，才可彻底恢复！”
一听儿子的性命无碍，楚天耀可算是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儿子的伤要静养如此之久，他难免又有些心慌，“……那……那治好之后，他……他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太医壮着胆子回话道：“回……回陛下，二殿下受的是皮外伤，这完全恢复后，最多……最多只会留下疤痕，是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闻言，楚天耀松了口气，径自朝二皇子所在的正房里走去。
天子突然驾到，聚集于房内的人连忙下跪行礼。
楚天耀也没心思理会他们，只快步上前，伏在榻边，静静观察着躺在上方，昏迷不醒的儿子。
此刻，昏迷不醒的二皇子看起来很是虚弱，虽说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可那泛白的嘴唇仍旧有些渗人，楚天耀深吸口气，眼眶发红道：“今日是谁负责防卫老二的？”
此言一出，场内跪倒成一片的人们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哪怕是傻子也知道，皇帝这会儿问这话，是要拿人开刀泄愤了。
沉默许久后，跪倒在最前方的濮鸿宝还是硬着头皮回话了：“回……回陛下的话，今日……今日带人护卫二殿下安全的人，是……是卑臣……”
“你就是这么保护他的？”
楚天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濮鸿宝便觉遍体生寒，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未……未能保护好殿下，卑臣……卑臣难辞其咎，望……望陛下严惩……”
“朕要真杀了你，老二醒过来还会埋怨朕这个当爹的。”楚天耀缓缓起身，朝跪倒在身边的濮鸿宝狠狠踹了一脚，言语冷漠道：“念及你与老二之间的情分，朕这回饶你的性命，但……随同你一起护卫老二的那些人，都不能留了，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
闻听此言，濮鸿宝惊魂未定地打了个哆嗦，“是……卑臣领旨！”
楚天耀不再看他，朝身旁的傅少卿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带人保护好老二，整个王府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傅少卿弯腰点头：“老奴明白了。”
楚天耀扭过头看了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二儿子，有些心痛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背着手离开了正房。
刚从正房里出来，他便碰上了迎面赶来的三皇子，后者见到父皇后，忙弯下身行礼，急问道：“父皇……二哥……二哥怎么样了？”
“死不了。”
楚天耀冷冷地回他一句，遂又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朕有话要跟你说。”
三皇子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是。”
紧跟在他身旁的卫学仁见状，很是识趣地带人退了下去。
于是，便见楚天耀与三皇子这父子两单独走到了外院的观亭内。
见父皇一直不开口说话，三皇子心如擂鼓般跳动不停，紧张而又不安，正当他打算壮着胆子率先开口时，不远处的廊道上，忽见一群人影急急赶来。
其中领头者，正是身穿黄袍，满脸急色的太子。
“父皇！”
太子快步走来，面色严肃地朝楚天耀行了一礼，“儿臣听到信后第一时间便让京城各大营封锁了京城的所有出口，刚才，我也去看过二弟了，太医说他的身子大致无碍，只需要静养即可，不知是真是假？”
楚天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老二的伤势救治及时，死不了。”
闻言，太子松了口气，这才发现亭内除了自个父皇外，还站着三皇子，他有些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关切问道：“我听说当时二弟受刺时，三弟与他在一块，不知你有没有受伤？”
三皇子强笑回应道：“有劳太子关心，臣弟无碍。”
见他面对自己时态度如此生疏，太子略显无奈地摇摇头，选择不再理会他。
楚天耀回过身来，言语平静地问道：“你突然把老二约出去，是想跟他谈什么？”
三皇子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语嫣不实道：“儿臣……儿臣邀二哥喝茶，就是简单小聚而已……没……没谈什么…… ”
闻言，楚天耀有些失望地摇摇头：“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你还不愿跟朕说实话？”
三皇子面色微怔，一时间没明白父皇话里的意思。
“你约老二出来喝茶，他后脚就遭到刺客行刺，你却安然无恙，这么大的事，肯定是捂不住的，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你以为，外界会怎么看你？”
三皇子格外着急地解释道：“父皇，二哥受刺这事跟我绝无关系！”
“朕还没那么蠢！”楚天耀不耐烦地甩甩衣袖，“可这事你光让朕这个父皇相信没用，外界知道这事，只会认准你老三是最大嫌疑人！”
三皇子被这话呛得异常激动，口无遮拦道：“这……这分明是有心人设的套！”
说这话时，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瞪了太子一眼。
不等楚天耀回话，太子便上前一步摊手道：“你这话是想说，这事是我这个太子做得的局是吧？”
见太子直接亮明态度与自己对峙，三皇子有些诧异地后退半步，支支吾吾道：“我可没这个意思……太子莫要误会……”
楚天耀有些烦躁地朝他摆摆手：“既然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就先走吧。”
三皇子被这话哽在当场，神色略显犹豫。
“怎么？你还有话没说？”
“……不，儿臣……儿臣这就告退。”
三皇子抱拳行了一礼，很是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三皇子转身离去的背影，楚天耀神色复杂地摇摇头，失神低喃道：“这傻小子还没把事看明白呢，这会儿要是能跟我这个当爹的说实话，该有多好？”
太子默然无语，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沉默许久后，背对着太子的楚天耀发出询问：“老三遇刺的事，是谁干的？”
太子面不改色道：“父皇勿忧，儿臣一定竭尽全力抓拿行刺二弟的凶犯！”
听到这话的楚天耀，肩膀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你……真有把握抓住这凶犯？”
太子言辞肯定道：“父皇放心，现如今京城各大城门都有严兵把守，这刺客是绝对逃不出去的！”
他话音刚落，便见乌宝川从院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陛下，太子爷，先锋营主将王禹安王将军特来求见，他说……他说他们已经抓到行刺三皇子的刺客了！”
闻听此言，楚天耀坐在亭内不为所动，太子则是惊讶地张大了嘴：“是吗？那赶紧让王禹安把刺客押过来！”
乌宝川有些尴尬地摇摇头：“据王禹安报，那刺客……刺客被他们围困时，赴死抵抗，最终……最终服毒自尽了，所以……所以王将军他们……只抓到了刺客的尸体。”
闻听此言，太子脸色大变，忍不住开口埋怨道：“这王禹安是怎么办事的？我几次三番嘱咐过各大营的主将，一定要抓活口，他……他……”
“好了！”
楚天耀抬手打断了太子的话，面无表情道：“王禹安朕就不见了，让他该干嘛干嘛去吧。”
一旁的太子有些不解地问道：“父皇，这……这事得严查到底啊！刺客的身份还没确定吧……”
乌宝川在一旁开口道：“据王禹安报，那刺客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名为万贵，乃沪州通绕人士……此人被王禹安带兵围困住时，曾口述过自己行刺三皇子的动机，据他所言，他的幼妹乃是金满楼一案中的受害者，而……而他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的消息，了解到三皇子……曾……曾收过金满楼的分红，所以……所以一心认定金满楼与三皇子脱不开关系，就想着冒险报复……”
楚天耀面无表情道：“嗯……很合理的动机，然后呢？”
乌宝川紧接着说道：“据王禹安报，这万贵还有另一层身份，他就是当年在江沪地界为祸多年的通缉凶犯张暗镖……此人武艺不俗，轻功更是独步天下……好在，现已伏诛……”
闻言，楚天耀自顾自地喝了杯茶，沉默许久后，才缓缓抬手道：“行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让王禹安也回去，朕不见他了。”
听到皇帝二次赶人，乌宝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老实点头后，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耀终于站起身来，格外严肃地看了太子一眼，“这万贵……还真是个合情合理的行刺人选啊……偏偏，他还有着非做不可的理由……呵，这王禹安也真是厉害，事发到现在，满打满算十个时辰不到，就把刺客给逮到了，好！厉害！朕手底下有这么一位能臣，真该感到庆幸啊！”
听完这番话的太子，神色有些复杂地低下头，始终未发一语。
楚天耀眼眶渐红，声音有些颤抖地朝太子问道：“光这些，还不够吧？你……你想让老二与老三的人互相掐起来……光这些……还不够吧？”
太子神色一怔，好半晌后，才从牙缝里蹦出字来：“是……万贵……在行刺前日，曾与老三的人有过接触，恰好……恰好被濮鸿宝看见了……”
“果然……”楚天耀面露哀色，嘴唇颤抖道：“老二……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太子眼眶发红，咬牙回道：“儿臣……儿臣也没想到……万贵会下这么重的手……”
楚天耀格外难过地闭上了眼，叹声问道：“这……这人，你是从哪找得？”
太子不敢去看父皇那痛心纠结的复杂表情，低下头，声音微弱道：“当初儿臣派人去金满楼诛杀计飞章时，儿臣的人……碰上他了……所以，有关万贵的身份背景，以及他的行刺动机，都……都是真的……”
“可金满楼的事，跟……跟老二没什么关系，这……这你是知道的……”
“儿臣……儿臣知道，但……但若不尽快平息朝廷内部可能产生的动荡隐患，儿臣……儿臣害怕大事生变……”
太子格外为难地咬住牙，那复杂的眼神中既有疚苦之色，也有着一往无前的坚持。
太子口中的大事，楚天耀自然明白是哪件事。
当初，刘继维派出的人来到京城通报太子黑水之事时，这位眼光卓越，胆识过人的少年储君，在经过短暂思考后，就有了一个堪称胆大包天的计划！
刘继维的家眷在二皇子手中，且二皇子派去与刘继维联络的人曾明确表示过，将会把他的家眷送往沙俄境内，这就说明，二皇子，或是其麾下之人与沙俄方面存在不浅的关系！
太子在知道这事后，并没有急着救出刘继维的家眷，反而是想借着这事策划更大的图谋！
不错，他想通过这事对沙俄下手！
理由便是沙俄主动干涉天朝内政，甚至秘密收纳天朝罪民！
换言之，太子想利用当年楚天耀灭东瀛的方式，对现今元气大伤的沙俄来一出故技重施！
心藏这样一项天大的谋划，要想做成，太子就必须得跟自己这位天子父皇通气，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收到刘继维派来京师通信之人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去往行宫同父皇深谈的原因！
而楚天耀在得知他的大胆谋划后，也同样给予了支持。
太子固然感动父皇的支持，但也清楚的认识到，这项天大的谋略一旦实施，整个大宣朝廷内部就必须要稳定……
所以，他必须得加快时间，肃清大宣内部不稳定的因素，而这可能引起内部动荡的隐患，自然是一心想要与他这个太子争锋的弟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