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灰换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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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杨香凝震惊，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疑惑间，还没弄懂，就见叶檀已经掀开锅盖了。
一阵热气腾腾后，撂下锅盖靠墙。
一锅的翠玉映入眼底，四周玉米面锅边薄酥脆，锅边里面都是榆钱馅料，个别空隙，还嵌几小缕鸡蛋丝。
呃，满眼翠玉满鼻香！
叶檀拿过来了竹浅子，用铲子在边沿处徐徐铲着，见撬动了整圈锅边，他又将铲子往下面铲了一锅圈。最后才将铲子抄入烀饼底儿，左手护着边，右臂一用力。
“哇”！！
杨香凝很吃惊。
老大个的金黄翠玉，就这样如尖顶大草帽顶子一般，稳稳撂在了竹浅子里面，没用杨香凝接过来搭把手，就见叶檀嘴里强调“烫烫烫”，便飞身去了西厢房。
撂在桌上后，一出门，见伯母他们围桌了。
叶檀打招呼后赶紧张罗：“我今天打烀饼了，刚端上桌，您们都洗把手，快去吃吧，冷了就不好了！”
一大通解说后，他又赶紧回厨房。
“香凝，你也去吃，我再忙乎会儿！”
“咕噜，咕噜，”杨香凝早就饥肠辘辘了，咽了好几口唾沫，她起身去了东厢房，面对打烀饼，都不知该怎么下手。
便从边上，掰了点儿。
“嗯，好脆！”一半锅边一边榆钱馅，咬一口，香酥脆加上一股子肉香，因为馅料加了荤油，再一口下去，又吃到个软糯的小油渣子，“哎呀太好吃了。”
伯父伯母，他们早就凑过来了，也掰着打烀饼，不过不知为啥，大哥二哥没有回来！
叶檀在厢房，又搞着猪肉。
弯身拿出来一个大的瓦罐，把猪油放入锅底，他把白糖一把放到了锅底，见白糖从白到黄再到颜色深冒了泡，便把刚切的一把五花放里面，迅速煸炒。
屋里迅速涌出焦糊糖，那味道更是诱人。
伯父伯母和杨香凝刚吃完了打烀饼，就闻到了一股子焦糊糖，任何人都无法抵制这样的甜香。
于是伯父伯母，
也往外扒着头，
试图寻找香味。
叶檀迅速把五花肉片裹匀了糖色，入味差不多了，又往里面夹着松茸片，然后一喷水，便盖上锅盖。
刚才和好的白面，擀成片，切成条，然后一缕一缕抓起来，三扭两扭，便扭出来了七八个小卷子。
又打开锅，往四周围粘贴着死面小卷子。
最后盖锅盖，又将毛巾压上。
在这个空，他又把买来的所有的肉，都切成了细长块，还如过去的做法，擀出来盐面，洒在肉体表面，安放在瓦罐里储存。
包括那一堆肥膘，也如此处理。
15分后，把大瓦盆拿过来，肉顿松茸入瓦盆，几个干卷子一锅出来，叶檀一下就都端了过来。
大家一看，瞪大眼睛。
在那饥肠辘辘的年代，能见过啥？破天荒见到鼻子下，这么诱人的花样美味，谁能禁得住？
哪怕是活神仙！
伯父伯母，忍不住把手里的一小块糊饼赶紧吃完，叶檀像伺候小孩一样，给他们一人一人递过去筷子。
刘月芳觉得不好意思，“来吧，叶知青，忙半天了，快坐下吃吧！”
叶檀点头，笑呵呵也拿起来了筷子。
“这是花卷，做的真好，里面还有花椒粒？”杨国安拿着花卷摆弄着。
“是啊伯父，您快吃，这个花卷就是京城老家那边的吃法，这个也有名字，叫花椒盐花卷。”
“哦，这么小巧，还这么提味儿。”
刘月芳一条条撕着花卷，细品味。
叶檀也赶紧拿来了碗，为杨香凝伺候着，而且他担心杨香凝脸小，抹不开面子隔那么老远、起身去夹菜、抢花卷。
伯父瞧着叶檀如此关心女儿，脸上露出暖意。
叶檀吃着，免不了又提议了句，“干脆伯父伯母以后中午，就别从队里吃了，往队里报告完工分，直接就都来家里吧，我每天中午都来做饭。”
伯父伯母一愣，反应过来了后，赶紧点头。
杨香凝却没有表态，因为她考虑到这些吃食，叶檀每日会祸害不少钱，虽然二哥大哥也提起过，要合理合法挣钱，但是这么多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他每月会计工资，不就五块钱吗？因为知青身份，国家再给点补助而已，除此，还能有什么，能够管着一家五六口人的吃喝？
杨香凝内心忐忑。
“小灰换洋火，小灰换洋火。”
叶檀刚吃差不多，听到外面大爷断断续续的喊叫，他赶紧起身，“伯父伯母，我看杨树下有一堆小灰，家里的火柴也不多了，我出去换个洋火来。”
洋火——就是那时的火柴，而且以河北产的泊头火柴，就算是名牌了。
叶檀起身，赶紧出了门来到院落，看挨着茅房那边，一个粪箕子里面，都是小灰。
小灰，就是农村烧柴火的存留物。
灶膛里，如果几天不把草木灰扒拉出来，那就会堵住，不好烧火，即使勉强着火也会冒烟，不会走土炕也不会走烟道，烟囱也就不会冒烟了。
叶檀把两大粪箕子的小灰都拿出来了，在院外等着，远远过来的身影……远处大爷赶着一辆毛驴车，头戴着一顶窄边草帽，身上的蓝色衣服，补丁摞补丁。
车上，担心小灰洒落，前后都嵌着两个很宽大的柳条编堵头。
大爷一见叶檀拿出来了草木灰，也没有称，都是凭眼力，估摸着给多少洋火：“两粪箕子，给你一包半。”
话音落，从车辕子挂着的布兜子里，拿出来了一包半，递过去。
一包6小盒洋火，一包半就是9盒。
草木灰，大概有十几斤的样子。
叶檀拎起来粪箕子，帮大爷给倒进去了车里，尔后拿起洋火，扭身就回到了屋里。
“小灰换洋火，小灰换洋火，”大爷继续叫嚷，那洪亮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直到一丝声音都没有。
伯父伯母看着他，神情欢喜。
“刚才换了一包半，一共9盒。”蓝靛色的包装纸，鼓鼓囊囊，都放在了桌子上。
叶檀又起身，“伯父伯母，我回去了，您们都休息吧，下午估计好多人都要去挖土井去。”
“谁说不是，你大哥二哥，已经去那里参战了。挖井可不是轻松活，年轻的基本都去挖，就是发愁工具不太够。”
伯父已经抽起来了烟。
叶檀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茶缸子水，伯父放下烟袋锅子，一推烟荷包，少有的抱怨开来。
“那里地很硬，根本挖不出水来，挖的也慢，而且听说大块地那头的井，刚挖一米深，就有一块大石头拦截，都不知道石头的尽头在哪里，超级大。都挖了直径10米了，也见不到石头的边缘。”
“哎，”
杨国安说完，又抽了一口烟，上愁，眉头皱起来，那里都能夹死几只苍蝇。
“呃？”
杨香凝震惊，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疑惑间，还没弄懂，就见叶檀已经掀开锅盖了。
一阵热气腾腾后，撂下锅盖靠墙。
一锅的翠玉映入眼底，四周玉米面锅边薄酥脆，锅边里面都是榆钱馅料，个别空隙，还嵌几小缕鸡蛋丝。
呃，满眼翠玉满鼻香！
叶檀拿过来了竹浅子，用铲子在边沿处徐徐铲着，见撬动了整圈锅边，他又将铲子往下面铲了一锅圈。最后才将铲子抄入烀饼底儿，左手护着边，右臂一用力。
“哇”！！
杨香凝很吃惊。
老大个的金黄翠玉，就这样如尖顶大草帽顶子一般，稳稳撂在了竹浅子里面，没用杨香凝接过来搭把手，就见叶檀嘴里强调“烫烫烫”，便飞身去了西厢房。
撂在桌上后，一出门，见伯母他们围桌了。
叶檀打招呼后赶紧张罗：“我今天打烀饼了，刚端上桌，您们都洗把手，快去吃吧，冷了就不好了！”
一大通解说后，他又赶紧回厨房。
“香凝，你也去吃，我再忙乎会儿！”
“咕噜，咕噜，”杨香凝早就饥肠辘辘了，咽了好几口唾沫，她起身去了东厢房，面对打烀饼，都不知该怎么下手。
便从边上，掰了点儿。
“嗯，好脆！”一半锅边一边榆钱馅，咬一口，香酥脆加上一股子肉香，因为馅料加了荤油，再一口下去，又吃到个软糯的小油渣子，“哎呀太好吃了。”
伯父伯母，他们早就凑过来了，也掰着打烀饼，不过不知为啥，大哥二哥没有回来！
叶檀在厢房，又搞着猪肉。
弯身拿出来一个大的瓦罐，把猪油放入锅底，他把白糖一把放到了锅底，见白糖从白到黄再到颜色深冒了泡，便把刚切的一把五花放里面，迅速煸炒。
屋里迅速涌出焦糊糖，那味道更是诱人。
伯父伯母和杨香凝刚吃完了打烀饼，就闻到了一股子焦糊糖，任何人都无法抵制这样的甜香。
于是伯父伯母，
也往外扒着头，
试图寻找香味。
叶檀迅速把五花肉片裹匀了糖色，入味差不多了，又往里面夹着松茸片，然后一喷水，便盖上锅盖。
刚才和好的白面，擀成片，切成条，然后一缕一缕抓起来，三扭两扭，便扭出来了七八个小卷子。
又打开锅，往四周围粘贴着死面小卷子。
最后盖锅盖，又将毛巾压上。
在这个空，他又把买来的所有的肉，都切成了细长块，还如过去的做法，擀出来盐面，洒在肉体表面，安放在瓦罐里储存。
包括那一堆肥膘，也如此处理。
15分后，把大瓦盆拿过来，肉顿松茸入瓦盆，几个干卷子一锅出来，叶檀一下就都端了过来。
大家一看，瞪大眼睛。
在那饥肠辘辘的年代，能见过啥？破天荒见到鼻子下，这么诱人的花样美味，谁能禁得住？
哪怕是活神仙！
伯父伯母，忍不住把手里的一小块糊饼赶紧吃完，叶檀像伺候小孩一样，给他们一人一人递过去筷子。
刘月芳觉得不好意思，“来吧，叶知青，忙半天了，快坐下吃吧！”
叶檀点头，笑呵呵也拿起来了筷子。
“这是花卷，做的真好，里面还有花椒粒？”杨国安拿着花卷摆弄着。
“是啊伯父，您快吃，这个花卷就是京城老家那边的吃法，这个也有名字，叫花椒盐花卷。”
“哦，这么小巧，还这么提味儿。”
刘月芳一条条撕着花卷，细品味。
叶檀也赶紧拿来了碗，为杨香凝伺候着，而且他担心杨香凝脸小，抹不开面子隔那么老远、起身去夹菜、抢花卷。
伯父瞧着叶檀如此关心女儿，脸上露出暖意。
叶檀吃着，免不了又提议了句，“干脆伯父伯母以后中午，就别从队里吃了，往队里报告完工分，直接就都来家里吧，我每天中午都来做饭。”
伯父伯母一愣，反应过来了后，赶紧点头。
杨香凝却没有表态，因为她考虑到这些吃食，叶檀每日会祸害不少钱，虽然二哥大哥也提起过，要合理合法挣钱，但是这么多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他每月会计工资，不就五块钱吗？因为知青身份，国家再给点补助而已，除此，还能有什么，能够管着一家五六口人的吃喝？
杨香凝内心忐忑。
“小灰换洋火，小灰换洋火。”
叶檀刚吃差不多，听到外面大爷断断续续的喊叫，他赶紧起身，“伯父伯母，我看杨树下有一堆小灰，家里的火柴也不多了，我出去换个洋火来。”
洋火——就是那时的火柴，而且以河北产的泊头火柴，就算是名牌了。
叶檀起身，赶紧出了门来到院落，看挨着茅房那边，一个粪箕子里面，都是小灰。
小灰，就是农村烧柴火的存留物。
灶膛里，如果几天不把草木灰扒拉出来，那就会堵住，不好烧火，即使勉强着火也会冒烟，不会走土炕也不会走烟道，烟囱也就不会冒烟了。
叶檀把两大粪箕子的小灰都拿出来了，在院外等着，远远过来的身影……远处大爷赶着一辆毛驴车，头戴着一顶窄边草帽，身上的蓝色衣服，补丁摞补丁。
车上，担心小灰洒落，前后都嵌着两个很宽大的柳条编堵头。
大爷一见叶檀拿出来了草木灰，也没有称，都是凭眼力，估摸着给多少洋火：“两粪箕子，给你一包半。”
话音落，从车辕子挂着的布兜子里，拿出来了一包半，递过去。
一包6小盒洋火，一包半就是9盒。
草木灰，大概有十几斤的样子。
叶檀拎起来粪箕子，帮大爷给倒进去了车里，尔后拿起洋火，扭身就回到了屋里。
“小灰换洋火，小灰换洋火，”大爷继续叫嚷，那洪亮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直到一丝声音都没有。
伯父伯母看着他，神情欢喜。
“刚才换了一包半，一共9盒。”蓝靛色的包装纸，鼓鼓囊囊，都放在了桌子上。
叶檀又起身，“伯父伯母，我回去了，您们都休息吧，下午估计好多人都要去挖土井去。”
“谁说不是，你大哥二哥，已经去那里参战了。挖井可不是轻松活，年轻的基本都去挖，就是发愁工具不太够。”
伯父已经抽起来了烟。
叶檀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茶缸子水，伯父放下烟袋锅子，一推烟荷包，少有的抱怨开来。
“那里地很硬，根本挖不出水来，挖的也慢，而且听说大块地那头的井，刚挖一米深，就有一块大石头拦截，都不知道石头的尽头在哪里，超级大。都挖了直径10米了，也见不到石头的边缘。”
“哎，”
杨国安说完，又抽了一口烟，上愁，眉头皱起来，那里都能夹死几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