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爸正在疯狂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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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厂门口，小卖部货架上，香烟，酒水饮料，各种日用小百货，琳琅满目。
看着林向东走进店里，陈雪起身招呼道：
“向东，你吃饭没有？”
“刚吃了一碗米粉。”
林向东望着货架，又道：
“雪姨，帮我拿一盒红娇，你记一下。”
陈雪取了一盒红娇子，递给林向东，嗔怪道：
“都是自家的，还记什么啊，阿姨开这家小卖部，你和你爸抽烟不用花钱了。”
陈雪今年38岁，穿着一件素净的蓝色碎花连衣裙。
她有165公分的个头，面容姣好，皮肤白皙，身材保持得很不错。
林向东以47岁男人的眼光看去，不得不承认，这位准后妈很漂亮。
林向东拆了烟，接过陈雪递来的打火机，点上烟吸了一口。
“雪姨，今天你就别做生意了，我们一起去蜀都，找我爸。”
陈雪好奇道：“你爸和老黄他们在蜀都谈生意，你找他干什么？”
林向东道：“雪姨，你知道我爸他们在谈什么生意吗？”
陈雪闻言直摇头：“我哪知道，你爸从来不跟我讲生意上的事。”
林向东压低了嗓音。
“他们刻了一堆萝卜章，住在锦江大酒店，冒充绵城丝绸公司钓鱼呢。”
陈雪吓了一大跳：“向东，你怎么知道的？”
林向东悄声道：
“那天晚上，我爸跟勇叔商量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雪姨，锦江是涉外的老牌五星级大酒店，真让我爸他们钓到大鱼，你想想，他可能跑得掉吗？”
陈雪满眼惊骇，一屁股瘫坐下来。
“天啦，你爸这胆子也太大了，难怪他带走了22万。”
林向东道：“雪姨，赶紧关门出发吧，只有你才能劝他回头。
等劝回我爸，你们也别拖着了，赶紧领证结婚。
往后，家里的钱得由你管起来，别让我爸再出去折腾了。”
陈雪慌张道：“对对对，我们赶紧去蜀都，还来不来得及啊？”
林向东道：“不用紧张，他们才过去不到10天，大鱼可没那么容易钓着。
雪姨，你先收拾东西，我回家骑摩托车，比坐大巴快一点。”
等林向东骑来一辆红色的野狼125时，陈雪早已经锁好小卖部的卷帘门。
这个年代，无论是蜀都还是绵城，都还没有禁摩。
林向东的这辆野狼125，还是去年买的，上的是蜀都AA牌照。
陈雪将手包背在身上，戴上头盔，坐上摩托车后座，双手搂在林向东腰间。
出城之后，林向东沿着108国道，以80到90公里的时速，向省城蜀都驶去。
回想起现在的老爸林德顺，不仅是胆大包天，而且是在疯狂作死。
林德顺和黄奎勇是老战友，此时正带着好几个丝厂的青工，清一色的街混子，驻扎在锦江大酒店。
一个个西装革履，在酒店装模作样，天天开会给人看，个个都是影帝。
再有半个多月，就会钓到一家大马的华裔丝绸商，冒充绵城丝绸公司，跟人签下一单2000多万的采购大单。
之后，林德顺和黄奎勇收到对方的500万订金，卷款跑路，躲去南方。
这件惊世骇俗的涉外经济大案，不到半个月就侦破了。
林德顺在琼岛被抓获归案，后面判了无期。
想起这件事，林向东就对作死的老爸恨得牙痒。
林德顺自己作死，却害苦了一家人，包括林向东。
林向东大专毕业后的工作分配，本来都铺好了路，去区里政府办做秘书。
结果林德顺出事，林向东工作分配的事也黄了，最后只能去一家区县铸钢厂做业务员。
林德顺等人被抓获归案时，500万巨款已经被挥霍近百万。
林德顺是主谋，不仅要负刑事责任，被判了无期。
还要承担民事赔偿和罚金，共计80万。
这笔钱，直到2015年，林向东用做股票的收益，才替林德顺赔付结清。
记忆中，从今年7月份开始，陈雪就靠着经营这家小卖部，苦苦支撑，供着苏芷涵和林向晴先后念完大学。
每个月，还要去探望林德顺，给他买生活用品，送生活费。
陈雪再也没找过别的男人，将林向东和林向晴当作自己的儿女。
2010年，陈雪便郁郁而终，仅活了53岁。
那时候，苏芷涵已经死了快两年，大地震时，她失踪于海螺沟。
2017年，林德顺保外就医时，已经67岁了，2019年因病去世。
想起这些事，林向东便有找到林德顺，先暴揍一顿的冲动。
林向东骑着摩托车，载着陈雪，在108国道急驶之时。
蜀都，锦江大酒店。
一身西装的林德顺和黄奎勇，刚在酒店会议室开完“早会”，安排工作任务。
之后，六个二三十岁的喽啰，拎着公文包，开始在酒店拜访客商，“推销”绵城丝绸。
4月底，又一季春蚕成熟了，按照惯例，5月底会开始统购蚕茧。
现在，林德顺的“身份”，是绵城丝绸公司的副总经理。
黄奎勇的“身份”，是销售科科长。
其他人，都是销售科的业务员。
做戏就要做全套，钓大鱼就得有耐心。
江湖人称德哥的林德顺，深谙此道。
一伙人就扎在锦江大酒店，租下一间会议室，摆上绵城丝绸公司的样品。
每天上午9点准时开“早会”，下午4点半开“总结会”。
都是在丝厂工作好些年的人，对丝绸原料和产品的行情都很熟悉。
谈“业务”时，能做到滴水不漏。
这一次，林德顺带了22万存款，黄奎勇带了10万。
任谁都难以想象，会有人准备30多万的巨款，每天扎在五星级的涉外大酒店演戏，放长线钓大鱼。
林德顺手里这22万，还是前两年在特区和粤州做生意倒腾出来的。
两年时间，林德顺带去南方的一万多本钱，变成了20多万。
这笔钱，都能在绵城买四五套商品房了。
结果，林德顺还嫌挣钱太慢了。
绵城到蜀都有130多公里。
中午12点过，林向东的野狼125出现在锦江大酒店。
停车场，林向东接过陈雪摘下的头盔。
“雪姨，你有我爸的照片吗？”
“你要他照片做什么？”
“你觉得，他可能用本名登记住酒店吗？”
陈雪下意识捋捋耳发，愣了片刻，很快明白了。
跟着，陈雪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方形小镜子，里面有一张林德顺的彩照。
林向东看了一眼照片，叮嘱道：
“雪姨，等会儿找到我爸，首先要他交钱出来。没钱了，他就没法钓鱼了。”
陈雪有些忧虑：
“向东，你爸的性格你也知道，他要是不愿意，又怎么办？”
林向东抬头，望了一眼9层高的酒店主楼。
“好办，他要是不肯交钱，我就从酒店楼顶跳下来！”
丝厂门口，小卖部货架上，香烟，酒水饮料，各种日用小百货，琳琅满目。
看着林向东走进店里，陈雪起身招呼道：
“向东，你吃饭没有？”
“刚吃了一碗米粉。”
林向东望着货架，又道：
“雪姨，帮我拿一盒红娇，你记一下。”
陈雪取了一盒红娇子，递给林向东，嗔怪道：
“都是自家的，还记什么啊，阿姨开这家小卖部，你和你爸抽烟不用花钱了。”
陈雪今年38岁，穿着一件素净的蓝色碎花连衣裙。
她有165公分的个头，面容姣好，皮肤白皙，身材保持得很不错。
林向东以47岁男人的眼光看去，不得不承认，这位准后妈很漂亮。
林向东拆了烟，接过陈雪递来的打火机，点上烟吸了一口。
“雪姨，今天你就别做生意了，我们一起去蜀都，找我爸。”
陈雪好奇道：“你爸和老黄他们在蜀都谈生意，你找他干什么？”
林向东道：“雪姨，你知道我爸他们在谈什么生意吗？”
陈雪闻言直摇头：“我哪知道，你爸从来不跟我讲生意上的事。”
林向东压低了嗓音。
“他们刻了一堆萝卜章，住在锦江大酒店，冒充绵城丝绸公司钓鱼呢。”
陈雪吓了一大跳：“向东，你怎么知道的？”
林向东悄声道：
“那天晚上，我爸跟勇叔商量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雪姨，锦江是涉外的老牌五星级大酒店，真让我爸他们钓到大鱼，你想想，他可能跑得掉吗？”
陈雪满眼惊骇，一屁股瘫坐下来。
“天啦，你爸这胆子也太大了，难怪他带走了22万。”
林向东道：“雪姨，赶紧关门出发吧，只有你才能劝他回头。
等劝回我爸，你们也别拖着了，赶紧领证结婚。
往后，家里的钱得由你管起来，别让我爸再出去折腾了。”
陈雪慌张道：“对对对，我们赶紧去蜀都，还来不来得及啊？”
林向东道：“不用紧张，他们才过去不到10天，大鱼可没那么容易钓着。
雪姨，你先收拾东西，我回家骑摩托车，比坐大巴快一点。”
等林向东骑来一辆红色的野狼125时，陈雪早已经锁好小卖部的卷帘门。
这个年代，无论是蜀都还是绵城，都还没有禁摩。
林向东的这辆野狼125，还是去年买的，上的是蜀都AA牌照。
陈雪将手包背在身上，戴上头盔，坐上摩托车后座，双手搂在林向东腰间。
出城之后，林向东沿着108国道，以80到90公里的时速，向省城蜀都驶去。
回想起现在的老爸林德顺，不仅是胆大包天，而且是在疯狂作死。
林德顺和黄奎勇是老战友，此时正带着好几个丝厂的青工，清一色的街混子，驻扎在锦江大酒店。
一个个西装革履，在酒店装模作样，天天开会给人看，个个都是影帝。
再有半个多月，就会钓到一家大马的华裔丝绸商，冒充绵城丝绸公司，跟人签下一单2000多万的采购大单。
之后，林德顺和黄奎勇收到对方的500万订金，卷款跑路，躲去南方。
这件惊世骇俗的涉外经济大案，不到半个月就侦破了。
林德顺在琼岛被抓获归案，后面判了无期。
想起这件事，林向东就对作死的老爸恨得牙痒。
林德顺自己作死，却害苦了一家人，包括林向东。
林向东大专毕业后的工作分配，本来都铺好了路，去区里政府办做秘书。
结果林德顺出事，林向东工作分配的事也黄了，最后只能去一家区县铸钢厂做业务员。
林德顺等人被抓获归案时，500万巨款已经被挥霍近百万。
林德顺是主谋，不仅要负刑事责任，被判了无期。
还要承担民事赔偿和罚金，共计80万。
这笔钱，直到2015年，林向东用做股票的收益，才替林德顺赔付结清。
记忆中，从今年7月份开始，陈雪就靠着经营这家小卖部，苦苦支撑，供着苏芷涵和林向晴先后念完大学。
每个月，还要去探望林德顺，给他买生活用品，送生活费。
陈雪再也没找过别的男人，将林向东和林向晴当作自己的儿女。
2010年，陈雪便郁郁而终，仅活了53岁。
那时候，苏芷涵已经死了快两年，大地震时，她失踪于海螺沟。
2017年，林德顺保外就医时，已经67岁了，2019年因病去世。
想起这些事，林向东便有找到林德顺，先暴揍一顿的冲动。
林向东骑着摩托车，载着陈雪，在108国道急驶之时。
蜀都，锦江大酒店。
一身西装的林德顺和黄奎勇，刚在酒店会议室开完“早会”，安排工作任务。
之后，六个二三十岁的喽啰，拎着公文包，开始在酒店拜访客商，“推销”绵城丝绸。
4月底，又一季春蚕成熟了，按照惯例，5月底会开始统购蚕茧。
现在，林德顺的“身份”，是绵城丝绸公司的副总经理。
黄奎勇的“身份”，是销售科科长。
其他人，都是销售科的业务员。
做戏就要做全套，钓大鱼就得有耐心。
江湖人称德哥的林德顺，深谙此道。
一伙人就扎在锦江大酒店，租下一间会议室，摆上绵城丝绸公司的样品。
每天上午9点准时开“早会”，下午4点半开“总结会”。
都是在丝厂工作好些年的人，对丝绸原料和产品的行情都很熟悉。
谈“业务”时，能做到滴水不漏。
这一次，林德顺带了22万存款，黄奎勇带了10万。
任谁都难以想象，会有人准备30多万的巨款，每天扎在五星级的涉外大酒店演戏，放长线钓大鱼。
林德顺手里这22万，还是前两年在特区和粤州做生意倒腾出来的。
两年时间，林德顺带去南方的一万多本钱，变成了20多万。
这笔钱，都能在绵城买四五套商品房了。
结果，林德顺还嫌挣钱太慢了。
绵城到蜀都有130多公里。
中午12点过，林向东的野狼125出现在锦江大酒店。
停车场，林向东接过陈雪摘下的头盔。
“雪姨，你有我爸的照片吗？”
“你要他照片做什么？”
“你觉得，他可能用本名登记住酒店吗？”
陈雪下意识捋捋耳发，愣了片刻，很快明白了。
跟着，陈雪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方形小镜子，里面有一张林德顺的彩照。
林向东看了一眼照片，叮嘱道：
“雪姨，等会儿找到我爸，首先要他交钱出来。没钱了，他就没法钓鱼了。”
陈雪有些忧虑：
“向东，你爸的性格你也知道，他要是不愿意，又怎么办？”
林向东抬头，望了一眼9层高的酒店主楼。
“好办，他要是不肯交钱，我就从酒店楼顶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