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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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个奇迹，阿德里安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臂，紫色的瘢痕缓慢消退，直至无影无踪，露出了完好无损的肌肤。
他都无暇再去顾及维利，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触碰，生怕这只是一个幻觉。紧接着他试探性地掐了掐自己，借由疼痛来确认真实。
等他重新想起来少年时，对方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头，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维利。”
他轻声喊着对方的名字，好像怕声音太大，少年就会破碎一样。
维利的心情却算不上好。
“我只是暂时平衡了你体内的魔法，之后如果你再调动太多魔力，它的平衡还是会被打破的。”
这个世界的魔法师和他那个世界的完全不一样，他暂时还没找到从根源解决的办法，这让他很是不高兴。
短短几天，他竟然连续遇到了两个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这简直就是他魔法师生涯的滑铁卢！
阿德里安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
面对维利的疑问，他补充道：
“事实上，教皇的权杖之中就藏着解决办法。”
维利啪地合上书，眼睛亮了起来。
“讲讲。”
阿德里安顺从地点点头，坐到了维利旁边，而后者也毫不在意地往旁边稍稍，给他让了个位置来。
阿德里安的嘴角弧度越发上扬。
“在《塞尔多斯教皇史》中记载，建国伊始，教皇实际上不是由光明魔法师担任的，而是由混沌魔法师任职。”
“所谓混沌魔法师，就是体内同时存在光明与黑暗两种魔力的魔法师。”
“因为教皇的使命并非对抗黑暗，而是平衡。”
这倒是个新奇的说法，维利竖起了耳朵。
“世人皆以为塞尔多斯信奉的是光明神教，实际上我们的神明是祂的父亲，宇宙世界的创造神——主神。”
“……”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伊尔忽然直起了身子，僵在了原地。
阿德里安看了过去，却被维利用手挡住了视线。
“它可能发神经了，别在意。”
“你继续。”
“……好。”
“主神是光明与黑暗的父亲，祂并不偏袒任何一方。所以作为祂的使徒，教皇也将执行祂的意愿。”
“假如光明更盛，就要增加黑暗，反之也是一样。”
“所以最初的教皇，必定是混沌魔法师。”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战争与疾病、暴力与混乱，原本的正典遗失，塞尔多斯的宗教也发展成了如今模样。”
“人们盲目以为光明就是最好的，教皇也只有光明魔法师才能担任了。”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教皇世代传承的权杖中，还留有一份混沌魔法的典籍。”
“只要得到那个，我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了。”
维利抿着唇，好像陷入了专注的思考，而阿德里安也不急着催促他，而是静静欣赏着。
过了一会儿，维利惊醒，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将略长的刘海撇到了一边。
“咦，你还在啊？”维利看了一眼阿德里安，“天快黑了，你回去吧。”
“用完就扔吗？”
阿德里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却被维利果断无视了，推着他就往门外走。
在把人推出门后，他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等你当上教皇，把权杖借我看看。”
“好。”
阿德里安轻描淡写地点点头，丝毫不提权杖只有教皇本人可以触碰的规定。
下一秒，他眼中美丽少年的身影就被一扇冰冷的门替代了。
阿德里安不舍地又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转身离去。
看来这次的危机又平安度过了，想必那些觊觎着他位置的红衣主教们很失望吧。
难道这也是所谓主神的保佑吗？
——算了吧，我可不信什么神明。
唯有手中的力量才是真的。
真羡慕艾登啊，同为至高位置的继承者，他便是唯一的选择，而自己却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对手。
而且他还占着维利未婚夫的位置……
真是——碍眼。
另一边。
维利已经与伊尔开始了讨论。
“你们这个主神是怎么回事啊？”
意料之中的，猫猫头摇得都快掉了。
“我……我不知道啊！主神只是让我们绑定宿主不断完成任务，从来没说过这些啊！”
“所以你也不知道祂为什么要你们做这些？”
伊尔继续摇头。
“嗯……”
维利躺在了床上，空茫的眼神盯着天花板，语气犹疑。
“我倒是有个猜测……”
“当魔法师接触到最高顶点之后，就会发现一件事，世界是存在意识的。”
他声音有些小，像是怕惊醒什么。
在他和系统签订契约后，就屏蔽了主神那边的窥视，因为只是万千系统中的一个，对方是注意不到的。
但他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但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发现，我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意识。”
“不过这世界既然没有毁灭，就说明世界意识应该只是虚弱，还是存在的。”
“而你们的主神……”
“祂似乎正在试图取代世界意识。”
“想想看，假如一切都以祂的剧本来，会怎么样？”
像是知道系统的疑惑，他提前补充：
“剧本指的就是所谓的原着。”
系统犹豫着开口：
“那就是艾登登基，希尔做王后……这会怎么样？”
维利恨铁不成钢地敲它的脑壳，邦邦邦。
“艾登那个蠢货都能做国王了，你说会怎么样？”
猫猫睁大了眼睛。
“世、世界会毁灭吗？！”
“那应该不至于。”维利摸摸下巴，“而且你傻呀，世界毁灭了祂还取代世界意识做什么？”
“塞尔多斯作为本世界最大的国家，若是一朝倾覆，想必一定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吧。”
维利叹了口气。
作为一名正统的魔法师，他从小学习的就只有魔法研究，可研究是为了什么啊？
还不是为了人。
为了那些魔法师的父母、魔法师的子女、为了那些不是魔法师的普通人。
大家都知道，在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不是魔力最高深的人，也不是战斗力最强盛的人，而是那个帮助他人最多的人。
维利原本只在魔法界富有天才之名，因此受到众人追捧。在他成年之后，因为对一味的埋头研究不感兴趣，就抛下了原本的声名，开始在各个国度间游历。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自己遇到最多的，其实不是魔法师，而是普通人。他们或许会一点小魔法，却从事着别的职业。
或是吟游诗人、农民、面包店的员工……
他只是随手的帮助，杀死偷走粮食的魔物、救下被困在树上的小猫、招一朵降雨的云飘到干旱的土地上……
就会得到他们的感谢。
他在魔法界是“魔法的主宰者，灵魂的掌控者”，但在他们口中，他是——
“我们的朋友”。
维利可是知道，每年杂志进行魔法师人气排名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偷偷放下手上的活，去给他投上一票。
维利也会悄悄的在心里那么喊他们——
“我的朋友。”
就像是一个奇迹，阿德里安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臂，紫色的瘢痕缓慢消退，直至无影无踪，露出了完好无损的肌肤。
他都无暇再去顾及维利，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去触碰，生怕这只是一个幻觉。紧接着他试探性地掐了掐自己，借由疼痛来确认真实。
等他重新想起来少年时，对方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头，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在看。
“……维利。”
他轻声喊着对方的名字，好像怕声音太大，少年就会破碎一样。
维利的心情却算不上好。
“我只是暂时平衡了你体内的魔法，之后如果你再调动太多魔力，它的平衡还是会被打破的。”
这个世界的魔法师和他那个世界的完全不一样，他暂时还没找到从根源解决的办法，这让他很是不高兴。
短短几天，他竟然连续遇到了两个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这简直就是他魔法师生涯的滑铁卢！
阿德里安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
面对维利的疑问，他补充道：
“事实上，教皇的权杖之中就藏着解决办法。”
维利啪地合上书，眼睛亮了起来。
“讲讲。”
阿德里安顺从地点点头，坐到了维利旁边，而后者也毫不在意地往旁边稍稍，给他让了个位置来。
阿德里安的嘴角弧度越发上扬。
“在《塞尔多斯教皇史》中记载，建国伊始，教皇实际上不是由光明魔法师担任的，而是由混沌魔法师任职。”
“所谓混沌魔法师，就是体内同时存在光明与黑暗两种魔力的魔法师。”
“因为教皇的使命并非对抗黑暗，而是平衡。”
这倒是个新奇的说法，维利竖起了耳朵。
“世人皆以为塞尔多斯信奉的是光明神教，实际上我们的神明是祂的父亲，宇宙世界的创造神——主神。”
“……”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伊尔忽然直起了身子，僵在了原地。
阿德里安看了过去，却被维利用手挡住了视线。
“它可能发神经了，别在意。”
“你继续。”
“……好。”
“主神是光明与黑暗的父亲，祂并不偏袒任何一方。所以作为祂的使徒，教皇也将执行祂的意愿。”
“假如光明更盛，就要增加黑暗，反之也是一样。”
“所以最初的教皇，必定是混沌魔法师。”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战争与疾病、暴力与混乱，原本的正典遗失，塞尔多斯的宗教也发展成了如今模样。”
“人们盲目以为光明就是最好的，教皇也只有光明魔法师才能担任了。”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教皇世代传承的权杖中，还留有一份混沌魔法的典籍。”
“只要得到那个，我的问题便不是问题了。”
维利抿着唇，好像陷入了专注的思考，而阿德里安也不急着催促他，而是静静欣赏着。
过了一会儿，维利惊醒，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将略长的刘海撇到了一边。
“咦，你还在啊？”维利看了一眼阿德里安，“天快黑了，你回去吧。”
“用完就扔吗？”
阿德里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却被维利果断无视了，推着他就往门外走。
在把人推出门后，他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等你当上教皇，把权杖借我看看。”
“好。”
阿德里安轻描淡写地点点头，丝毫不提权杖只有教皇本人可以触碰的规定。
下一秒，他眼中美丽少年的身影就被一扇冰冷的门替代了。
阿德里安不舍地又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转身离去。
看来这次的危机又平安度过了，想必那些觊觎着他位置的红衣主教们很失望吧。
难道这也是所谓主神的保佑吗？
——算了吧，我可不信什么神明。
唯有手中的力量才是真的。
真羡慕艾登啊，同为至高位置的继承者，他便是唯一的选择，而自己却还有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对手。
而且他还占着维利未婚夫的位置……
真是——碍眼。
另一边。
维利已经与伊尔开始了讨论。
“你们这个主神是怎么回事啊？”
意料之中的，猫猫头摇得都快掉了。
“我……我不知道啊！主神只是让我们绑定宿主不断完成任务，从来没说过这些啊！”
“所以你也不知道祂为什么要你们做这些？”
伊尔继续摇头。
“嗯……”
维利躺在了床上，空茫的眼神盯着天花板，语气犹疑。
“我倒是有个猜测……”
“当魔法师接触到最高顶点之后，就会发现一件事，世界是存在意识的。”
他声音有些小，像是怕惊醒什么。
在他和系统签订契约后，就屏蔽了主神那边的窥视，因为只是万千系统中的一个，对方是注意不到的。
但他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但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发现，我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意识。”
“不过这世界既然没有毁灭，就说明世界意识应该只是虚弱，还是存在的。”
“而你们的主神……”
“祂似乎正在试图取代世界意识。”
“想想看，假如一切都以祂的剧本来，会怎么样？”
像是知道系统的疑惑，他提前补充：
“剧本指的就是所谓的原着。”
系统犹豫着开口：
“那就是艾登登基，希尔做王后……这会怎么样？”
维利恨铁不成钢地敲它的脑壳，邦邦邦。
“艾登那个蠢货都能做国王了，你说会怎么样？”
猫猫睁大了眼睛。
“世、世界会毁灭吗？！”
“那应该不至于。”维利摸摸下巴，“而且你傻呀，世界毁灭了祂还取代世界意识做什么？”
“塞尔多斯作为本世界最大的国家，若是一朝倾覆，想必一定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吧。”
维利叹了口气。
作为一名正统的魔法师，他从小学习的就只有魔法研究，可研究是为了什么啊？
还不是为了人。
为了那些魔法师的父母、魔法师的子女、为了那些不是魔法师的普通人。
大家都知道，在世界上，最受欢迎的不是魔力最高深的人，也不是战斗力最强盛的人，而是那个帮助他人最多的人。
维利原本只在魔法界富有天才之名，因此受到众人追捧。在他成年之后，因为对一味的埋头研究不感兴趣，就抛下了原本的声名，开始在各个国度间游历。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自己遇到最多的，其实不是魔法师，而是普通人。他们或许会一点小魔法，却从事着别的职业。
或是吟游诗人、农民、面包店的员工……
他只是随手的帮助，杀死偷走粮食的魔物、救下被困在树上的小猫、招一朵降雨的云飘到干旱的土地上……
就会得到他们的感谢。
他在魔法界是“魔法的主宰者，灵魂的掌控者”，但在他们口中，他是——
“我们的朋友”。
维利可是知道，每年杂志进行魔法师人气排名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偷偷放下手上的活，去给他投上一票。
维利也会悄悄的在心里那么喊他们——
“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