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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晚餐每个人都吃的很开心……临走时,老二递给我一包烟,我看了一眼烟盒,是老杨最喜欢抽的那包南京,他将我拉到楼道里,轻声对我说“这是老杨临走前我从他那顺的,我们抢了他四年的烟,你以前不吸烟,也没抢过,现在……给你了,就当……他给你的吧。”楼道里的感应灯又坏了,江应整个身子都埋没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把烟放在我的手里,干扁的烟盒里没有多少重量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们都没有喝酒,可是那道身影摇摇晃晃的在黑暗中下了楼……

    此时的我搬了个椅子,坐在客厅的阳台上,抽着那一支有些受潮的烟,嘴里泛起一股苦味,烟又灭了,我掏出打火机再度点燃,我仰头看向天上的星星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

    夜星冥冥,隐约能看出它们在闪烁这自己的光辉,我听到了开门声,我回头看去,是云想,她也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我的旁边。

    “夜里冷,赶快回去睡觉……”

    云想没有答话,轻轻挪动着椅子向我靠近,最终两张椅子并排,她轻轻靠在我的肩上,依靠着我身上传来的温暖来抵御夜的寒冷。

    “傻瓜,会感冒的。”我伸出手将她的身子往我这边搂了搂。

    此时放在左手上的烟又灭了,我掏出了打火机,叼在嘴中,又一次将它点燃,云想在我怀里微微皱了皱眉,小声说道“这支烟潮了……”

    “对啊,因为喜欢吸它的人回不来了,我也吸不到他亲自递给我的烟了……”

    云想知道我说的是谁,她贴在我身上的躯体更近了,淡淡的幽香冲散了烟味。

    “对不起……”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声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不该在那时候离开你……”她的声音微颤,有些哽咽。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离开我吗?”

    我感觉到有眼泪滴落在我的肩上,云想沉默着没有说话,我的右脸贴在她的脑袋上,说道“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不问……”

    我轻轻抚着她的背,哼唱着那首‘雨中的季节’,手中的烟很争气的没有断过,一直燃烧到烟蒂,袅袅烟雾在夜空中升起,如梦似幻的为我们构筑了那首‘雨中’的场景……

    一首歌唱完,靠在我肩膀上的云想已经睡着了,我将烟蒂放在了阳台一角,抱起有些睡熟的云想走向我的屋子,小心的推开未关紧的房门,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我微微笑了笑……

    “云想,我爱你……”

    退出房间,我小心的关上门回到了客厅,莹莹月光下,那两张椅子靠在了一起,拖出了比外面更暗的影子……

    我又坐回了那张椅子,借着月光打开了那个烟盒,还剩下四支烟……或许等到烟抽完的那天老杨就会彻底走出我的生活,或许吧……

    天上的星星配合着月亮的光辉,呼应着地上的灯火,营造出一场属于梦的盛会,所有在睡梦中的人成了无声的演员,而我成为了静默的观众,演出的不止地上相互映照的灯火,还有天上的静谧的夜中星……

    在等待中黑夜化作白昼,我也终于从静谧的夜中回神,从板凳上起身,然后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用睡眠来镇抚有些刺痛的神经……

    ……

    “快醒醒,不要睡了……”

    我感觉有人在推我,还挠我痒痒,我扭动着躯体试图躲避,只是那双手紧贴着我的后腰根本无处可躲,我控制不住的睁开了有些迷糊的眼睛,不用想肯定是景念,也只有她会干这么幼稚的事!

    “你干嘛……”我还有些困,声音有点小。

    景念听不清我在哼唧什么,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看看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我感觉我才刚睡着啊,挠了挠有些痛的脑袋问道“几点啊……?”

    “六点!”

    我有些无语,和着我真是刚睡着就被你叫醒了,我带着些许起床气,无奈的问道“那你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

    景念这时语气温柔的说道“我要回去上班了,你送送我呗。”

    景念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坐起身,拍了拍有些模糊的脑袋,应了一声好后便站起了身。

    她给我让出一条道,让我走在前面,跟在我的后面她变得安静了许多,拿了钥匙,关上门,她和我一起向楼下走去。

    楼道里只剩下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你有烟吗?”

    我回过了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冷声反问道“你想干嘛?”

    她一时间被我的气势吓住了,小脸上满是惊慌无措,也难怪,我从来没有这样凶过她,我深吸了一口气,降低了语调问道“你要烟干嘛?”

    情绪的一张一弛下,景念的泪水透过晶莹的眸子落了下来,她向我质问道“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吸烟!是我景念吸不起烟吗?!”

    我被她噎住了,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她,我有些烦闷,站在那一动不动,景念用带着泪痕的脸撞开挡路的我向楼下走去,我反手抓住她拎着的包。

    她有些恼怒,“放开我!”

    我也有些怒了,直接放狠话说道“你要是敢吸烟,我把你腿打断!”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凶她,也是这十几年来的第二次……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感觉非常委屈,但是十分倔强的说道“我就吸……”

    我此刻已经放弃了讲道理,从怀里拿出了我昨天买的南京烟和她送给我打火机……

    “你吸一个试试?!”我此刻已是满脸怒容。

    景念十分生气的夺过了我手中的烟和打火机,笨拙的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却很熟练打着火机,将火焰靠近烟头……

    我的眼睛在此刻写满的应该是失望吧,我静静的看着火焰快要点燃烟头,然后升起那一缕我熟悉的烟雾时,她的手停在了将要点燃烟头近在咫尺的地方……

    楼道里很静,那一缕火苗在楼道里静静绽放,我一把拍掉了她叼在嘴里的烟,丝毫不在意火焰舔舐过我的手掌……我再度看见了她的惊慌失措,只是再无愤怒与惧怕,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火机掉在楼道的阶梯上,她伸出手拉过我的手,惶急的问道“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此刻我早已经从昏沉的意识中走出,我轻声的说道“别吸烟好不好……?”

    景念点了点头,哽咽的说了一声“好……”

    她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别哭了好不好……”

    “好……”

    眼泪还在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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