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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何泽慧傻了眼，她跌跌撞撞扑过去喊：“欢宴，许欢宴！你不能这么耍我！你不能……”
可回应她的是毫不犹豫的关门声，以及许欢宴和外面人说话的声音。
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每个字都让她如堕冰窖。
“好吃好喝招待着，为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如果她不听话，就饿几顿，反正她没胆量寻死，真要寻了死，那也就寻了吧，这外面地大，藏个把个尸体，还是不在话下的。”
“别让她离开这栋房子周围一公里，去哪里都要派两个人跟着，不许她和外界联系，不许上网，有事直接和杜叔联系，他知道怎么处理。”
“不要和我联系，我和这个女人，已经没有话讲了，还是那句话，有事和杜叔联系。”
何泽慧去拧门，拧不开，门被锁死了，她拍打着门，喊着许欢宴，心里恐惧又害怕。
许欢宴真的要把她关起来？
他真的敢？
他竟然真的敢？！
门外，许欢宴说完了，注意事项不多，总结起来就是：关起来，不听话就饿，要寻死由她，他不会来。
生完孩子后呢？
他没说。
从未有过的窒息感，牢牢抓住了何泽慧，她不要被软禁，她没想过到最后会是这种结果。
她都认错了，为什么许欢宴没看在儿子的份上原谅她？
门外脚步声远去，何泽慧马上跑回窗台，看见楼下许欢宴的那辆越野停着，他出来上了车。
“欢宴！”她嘶声大喊，泪流满面，“我错了，你放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许欢宴扶着车门，抬头看着三楼的她，山里的秋风很凉，他微微眯着眼，一双桃花眼依然波光潋滟，看起来好看得不得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怜悯的神色，仿佛俯瞰众生的神，他抬起手摇了摇，笑着和她挥手告别。
何泽慧看见他唇形动了动，好像在说：自食其果，活该！
随后上了越野车，车子发动下了山。
何泽慧跌落在床边，放声大哭。
02
病房里，万姿坐在床尾，周雪在床头，两个人在一起完善一个设计稿。
“用斜襟？不行不行，我们试试看横肩一字领？再换上抹胸云纱试试……”万姿和周雪在商量。
今天是周雪掉海的第四天，她还在住院，咳嗽依然有，还在做消炎抗菌治疗。
而她的声音，近乎全失声，如果说之前坏了百分之七八十，如今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她只能张嘴，却出不了音了。
具体原因不明，医生说还要进一步检查，也许是被海水刺激了声带，至于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没人知道。
周雪比划着，她嫌打字慢，拿过来一张纸，把和万姿不同意见的东西都写下来。
万姿凑过去看，嘴里念着：“抹胸云纱最好。”
她喜上眉梢，“我也是这样想，哇，周雪，你和我心有灵犀呢。”
周雪笑，小梨涡盛满了酒，门口有人清咳，两人转过头去，看见了靠在门框上的许欢宴。
许欢宴看了眼腕表：“万姿，你已经待了三个小时了，你这不是探病，是要周雪加班呢，这可不行。”
万姿撇撇嘴：“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可以。”
她朝着周雪眨眨眼睛，周雪赶紧点头，表示可以，很可以。
许欢宴往门外探：“咦，我刚才好像听护士说，今天的吊针还没打呢，那可是好几瓶呢……”
万姿抱起画图板就溜，她谈工作谈忘了形，都忘了周雪还要打针：“那我不打扰了，周雪，我明天再来看你，明天再来。”
许欢宴让开身子，看着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忍不住笑，又喊了她一声。
“陆景明是不是又要去印度了？”
万姿回头给了个笑脸：“是啊，明天走，说这次会多待几天，要一周呢。”
许欢宴点点头，目送着她远去，有些疑惑，这陆景明在做什么，在孟买的公司做得很好，却不准他入股，更不许他投资。
这小子，最近有点神神叨叨，古古怪怪的。
03
小护士推着药品车过来了，周雪伸出胳膊打针，神情安宁，吸引住了许欢宴的目光。
他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平静了下来，之前在云峰山听到的那些龌龊事，统统烟消云散。
小护士打完针出去了，许欢宴在床边坐下，讲了一下从何泽慧嘴里得到的那些消息。
他没想隐瞒。
他是个奇怪的人，对自己的风流从不掩饰，也对风流造成的后果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袒露，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他好像不太在乎面子和里子，总有点玩世不恭的潇洒。
周雪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明白，朱家的争权夺利，怎么会殃及无辜到她身上呢？
“要对付你，是何泽慧的主意，她觉得我这大半年没有女朋友，她还有希望……”许欢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然后，突然多了个你，就把你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了。”
周雪瞪圆了眼睛，指了指自己，许欢宴点头，她失笑。
——我嗓子不太好，她眼神不太好。
她写，许欢宴看，有些不解，何泽慧怎么眼神不太好？
周雪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食指指了指他，又写。
——我们只是朋友，她看错了。
话很简短，许欢宴却看了很久。
周雪又写，问他有没有告诉朱梓琪，她弟弟的事他打算怎么处理？
许欢宴拿了瓶水喝，说是要说的，但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朱梓峰他见过，那是个看起来很精明厉害的角色。
本来朱家争权的确不关他的事，和朱梓琪私人关系再好，他也没打算插手，因为朱胜定才五十多岁，还属壮年，这些搞事的大动作，其实都是假动作。
别人看不清楚，他可太了解朱胜定了，那是个对权力有着极其贪婪欲望的男人，权力，美酒，美女是他毕生的追求，绝对不会放手给别人。
这样的人，会在五十多岁就选定接班人？
朱梓峰太幼稚了。
04
朱胜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原本就想裁决掉那批老人，就借了太子的手来做，他一举两得，锻炼了儿子，自己又收回了权力。
再大的副总，也比不过老总，这才是关键。
可惜，朱梓峰没看明白，还兴致勃勃呢。
“我要去查些事情，要把人拉下马，就要前前后后查清楚才行。”许欢宴笑了笑。
还好朱梓琪听他的，没有在最气恼的时候跳出来争权，否则，做多错多，总有一次惹恼老爷子。
周雪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没打算搞懂，她很快转了话题，问是否真要关何泽慧到生产。
许欢宴在摘葡萄吃，葡萄是万姿刚刚带过来洗干净的，北京秋天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个大又甜，饱满多汁。
他抱着玻璃碗，一颗一颗吃得不亦乐乎：“当然，这个女人，我真想弄死她的，要不是犯法，我早碾死她八百回了，次次都能戳中我的痛点，还真是能！”
“所以啊，为了免得她再作妖，人关起来，关到生完孩子。”
他说得轻描淡写，根本没再把何泽慧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条狗一只猫一样。
那后续呢？
周雪很想问，许欢宴自动接了下去：“等生完孩子，孩子留下，至于她……”
他本意是想给钱走人，留子就好，当初如果没有他去图快活，也沾不上何泽慧这坨屎，所以，他打算孩子自己好好带，其他的认栽。
可何泽慧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如今竟然想谋杀，他就不能再轻饶了，人蠢也就蠢了，还坏。
“我会送她张牢票，让她在里面好好吃，慢慢吃，吃饱为止。”
周雪落海事件，人证物证都有，他现在不动，不表示以后不动。
敢伤害他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咳，什么时候周雪也成为他的人了？
……许欢宴皱了皱眉头，撇开有点杂乱的心绪，不愿往下想。
周雪又问起了德国那边的情况，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藏着一肚子问号。
05
他们在病房里，一个说一个写地聊天，另一边的盛行里，陆景明正在和朱胜定开视频会议。
这个会议开得有些长，超过了陆景明计划的45分钟，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因为他和朱胜定的投资计划不重合，他认为朱胜定太冒进，朱胜定则认为他过于求稳。
“景明啊，你是个30岁不到的年轻人，怎么猛气不够呢？我听说，你最近半年多在印度市场倒是做得风生水起的，怎么，不带我们玩玩？”
朱胜定笑着说，一双虎目里全是不怒自威的严厉，并不带温和。
陆景明很放松，他往后靠在大班椅上，人支肘撑着太阳穴一侧，在笑。
“没有不带您玩，我刚进去半年，也需要玩熟悉了规则才带人的，我自己还是生手呢。”
朱胜定在泡茶，笑吟吟的：“是吗？我听云涛实业的张总说的，他说他要把印度那边的总代理给你，而你也答应了。”
他说的云涛实业，是张文洋在海外的那家大公司，在香港上市的实业公司。
朱胜定和张文洋认识，都是做投资的老手，云涛又是港股里的优质股，两人关系不错。
陆景明轻轻哎呀一下，笑得无比谦逊，但又适当流露出一点骄傲。
“哪里呀，还没签合同呢，只是张总有这个意向，但没签合同，就什么都不算。”
“你小子，行啊！能入了张文洋的法眼，他可是眼高于顶，挑剔得很，这十几年，胜多败少。”朱胜定笑了起来，不放过，执意要问出答案。
陆景明就是不给签不签的准信，只是笑。
朱胜定神情复杂，港丰曾经打过云涛实业在香港代理权的主意，可惜没拿到，因为这块投资是张文洋自己在做，他没有假手他人。
前两天和张文洋喝茶时，对方说如果印度做得好，他会把香港也给陆景明，把他培养成自己的私人理财能手。
私人的，专属的。
那就和港丰没关系了。
06
朱胜定凝视了陆景明许久，最后才答应走陆景明的求稳线路，但要求，同时做一个他计划的模拟跟踪图，看一个月后的成效，作对比。
“一个月看不出来，一个月之内，你的计划肯定比我强，我都是走三个月到半年以上长线的，三个月之内，我的不如你。”
陆景明笑言，朱胜定的脸色好看了些，两人各自退步，在友好的气氛中，接着谈了下去。
挂了视频电话，陆景明闭目休息了一下，秘书给他端了一杯红茶进来，没敢打扰，又出去了。
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有四百多条没看的信息，关于孟买那边王奇的，就有七八十条。
那边最近出现了些事，受美联储某个临时政策的影响，全球黄金市场都出现波动。
陆景明休息了五分钟，重新投入工作。
他开始逐一回复信息，并通知万姿，他今晚要通宵加班，没办法陪她回万家看父亲了。
万姿很快回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去，不用他分心，又问他今晚是不是要通宵到天亮？
“应该是，明天一早八点的飞机飞印度，我从办公室走，没时间回家了。”
陆景明回复完信息，把手机搁置一旁，专心工作。
几条街之隔的凤来，万姿对着手机瘪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指望你了，我自己回去看老爹。”
一个月两次的探望，是例行公事，也是必须的孝道，万姿一向做得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下班后，她去稻香村买了点赵依琳爱吃的酥果和赵思怡爱吃的鲍师傅海苔小贝，以及老爸要的最新鲜的秋天大闸蟹，开着车就上路了。
赵思怡高考正常发挥，分数不上不下，本来志愿是在北京本地的一个二本，结果时来运转，暑期参加一个社会培训时，她被航空公司直接挑中了。
被挑中不奇怪，赵思怡的容貌比母亲还略胜一筹，又青春娇美，自然有大把人要。
于是临时改了方向，赵思怡最后去了空乘培训学校，学校也在北京，在北六环外，学习时间四年，前二加后二的模式。
今天周六，正好她也回来，大家聚聚。
万姿提着东西上楼，刚输入密码推开门，就看到父亲正围着围脖在染头发，才染到一半呢。
“爸。”万姿喊了声，万锦飞转过头来，精神气十足的样子，除了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光那张脸，看起来竟像是返老还童了。
01
何泽慧傻了眼，她跌跌撞撞扑过去喊：“欢宴，许欢宴！你不能这么耍我！你不能……”
可回应她的是毫不犹豫的关门声，以及许欢宴和外面人说话的声音。
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每个字都让她如堕冰窖。
“好吃好喝招待着，为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如果她不听话，就饿几顿，反正她没胆量寻死，真要寻了死，那也就寻了吧，这外面地大，藏个把个尸体，还是不在话下的。”
“别让她离开这栋房子周围一公里，去哪里都要派两个人跟着，不许她和外界联系，不许上网，有事直接和杜叔联系，他知道怎么处理。”
“不要和我联系，我和这个女人，已经没有话讲了，还是那句话，有事和杜叔联系。”
何泽慧去拧门，拧不开，门被锁死了，她拍打着门，喊着许欢宴，心里恐惧又害怕。
许欢宴真的要把她关起来？
他真的敢？
他竟然真的敢？！
门外，许欢宴说完了，注意事项不多，总结起来就是：关起来，不听话就饿，要寻死由她，他不会来。
生完孩子后呢？
他没说。
从未有过的窒息感，牢牢抓住了何泽慧，她不要被软禁，她没想过到最后会是这种结果。
她都认错了，为什么许欢宴没看在儿子的份上原谅她？
门外脚步声远去，何泽慧马上跑回窗台，看见楼下许欢宴的那辆越野停着，他出来上了车。
“欢宴！”她嘶声大喊，泪流满面，“我错了，你放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许欢宴扶着车门，抬头看着三楼的她，山里的秋风很凉，他微微眯着眼，一双桃花眼依然波光潋滟，看起来好看得不得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怜悯的神色，仿佛俯瞰众生的神，他抬起手摇了摇，笑着和她挥手告别。
何泽慧看见他唇形动了动，好像在说：自食其果，活该！
随后上了越野车，车子发动下了山。
何泽慧跌落在床边，放声大哭。
02
病房里，万姿坐在床尾，周雪在床头，两个人在一起完善一个设计稿。
“用斜襟？不行不行，我们试试看横肩一字领？再换上抹胸云纱试试……”万姿和周雪在商量。
今天是周雪掉海的第四天，她还在住院，咳嗽依然有，还在做消炎抗菌治疗。
而她的声音，近乎全失声，如果说之前坏了百分之七八十，如今是百分之九十以上，她只能张嘴，却出不了音了。
具体原因不明，医生说还要进一步检查，也许是被海水刺激了声带，至于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没人知道。
周雪比划着，她嫌打字慢，拿过来一张纸，把和万姿不同意见的东西都写下来。
万姿凑过去看，嘴里念着：“抹胸云纱最好。”
她喜上眉梢，“我也是这样想，哇，周雪，你和我心有灵犀呢。”
周雪笑，小梨涡盛满了酒，门口有人清咳，两人转过头去，看见了靠在门框上的许欢宴。
许欢宴看了眼腕表：“万姿，你已经待了三个小时了，你这不是探病，是要周雪加班呢，这可不行。”
万姿撇撇嘴：“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可以。”
她朝着周雪眨眨眼睛，周雪赶紧点头，表示可以，很可以。
许欢宴往门外探：“咦，我刚才好像听护士说，今天的吊针还没打呢，那可是好几瓶呢……”
万姿抱起画图板就溜，她谈工作谈忘了形，都忘了周雪还要打针：“那我不打扰了，周雪，我明天再来看你，明天再来。”
许欢宴让开身子，看着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忍不住笑，又喊了她一声。
“陆景明是不是又要去印度了？”
万姿回头给了个笑脸：“是啊，明天走，说这次会多待几天，要一周呢。”
许欢宴点点头，目送着她远去，有些疑惑，这陆景明在做什么，在孟买的公司做得很好，却不准他入股，更不许他投资。
这小子，最近有点神神叨叨，古古怪怪的。
03
小护士推着药品车过来了，周雪伸出胳膊打针，神情安宁，吸引住了许欢宴的目光。
他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平静了下来，之前在云峰山听到的那些龌龊事，统统烟消云散。
小护士打完针出去了，许欢宴在床边坐下，讲了一下从何泽慧嘴里得到的那些消息。
他没想隐瞒。
他是个奇怪的人，对自己的风流从不掩饰，也对风流造成的后果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袒露，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他好像不太在乎面子和里子，总有点玩世不恭的潇洒。
周雪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明白，朱家的争权夺利，怎么会殃及无辜到她身上呢？
“要对付你，是何泽慧的主意，她觉得我这大半年没有女朋友，她还有希望……”许欢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然后，突然多了个你，就把你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了。”
周雪瞪圆了眼睛，指了指自己，许欢宴点头，她失笑。
——我嗓子不太好，她眼神不太好。
她写，许欢宴看，有些不解，何泽慧怎么眼神不太好？
周雪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食指指了指他，又写。
——我们只是朋友，她看错了。
话很简短，许欢宴却看了很久。
周雪又写，问他有没有告诉朱梓琪，她弟弟的事他打算怎么处理？
许欢宴拿了瓶水喝，说是要说的，但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朱梓峰他见过，那是个看起来很精明厉害的角色。
本来朱家争权的确不关他的事，和朱梓琪私人关系再好，他也没打算插手，因为朱胜定才五十多岁，还属壮年，这些搞事的大动作，其实都是假动作。
别人看不清楚，他可太了解朱胜定了，那是个对权力有着极其贪婪欲望的男人，权力，美酒，美女是他毕生的追求，绝对不会放手给别人。
这样的人，会在五十多岁就选定接班人？
朱梓峰太幼稚了。
04
朱胜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原本就想裁决掉那批老人，就借了太子的手来做，他一举两得，锻炼了儿子，自己又收回了权力。
再大的副总，也比不过老总，这才是关键。
可惜，朱梓峰没看明白，还兴致勃勃呢。
“我要去查些事情，要把人拉下马，就要前前后后查清楚才行。”许欢宴笑了笑。
还好朱梓琪听他的，没有在最气恼的时候跳出来争权，否则，做多错多，总有一次惹恼老爷子。
周雪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没打算搞懂，她很快转了话题，问是否真要关何泽慧到生产。
许欢宴在摘葡萄吃，葡萄是万姿刚刚带过来洗干净的，北京秋天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个大又甜，饱满多汁。
他抱着玻璃碗，一颗一颗吃得不亦乐乎：“当然，这个女人，我真想弄死她的，要不是犯法，我早碾死她八百回了，次次都能戳中我的痛点，还真是能！”
“所以啊，为了免得她再作妖，人关起来，关到生完孩子。”
他说得轻描淡写，根本没再把何泽慧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条狗一只猫一样。
那后续呢？
周雪很想问，许欢宴自动接了下去：“等生完孩子，孩子留下，至于她……”
他本意是想给钱走人，留子就好，当初如果没有他去图快活，也沾不上何泽慧这坨屎，所以，他打算孩子自己好好带，其他的认栽。
可何泽慧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如今竟然想谋杀，他就不能再轻饶了，人蠢也就蠢了，还坏。
“我会送她张牢票，让她在里面好好吃，慢慢吃，吃饱为止。”
周雪落海事件，人证物证都有，他现在不动，不表示以后不动。
敢伤害他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咳，什么时候周雪也成为他的人了？
……许欢宴皱了皱眉头，撇开有点杂乱的心绪，不愿往下想。
周雪又问起了德国那边的情况，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藏着一肚子问号。
05
他们在病房里，一个说一个写地聊天，另一边的盛行里，陆景明正在和朱胜定开视频会议。
这个会议开得有些长，超过了陆景明计划的45分钟，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因为他和朱胜定的投资计划不重合，他认为朱胜定太冒进，朱胜定则认为他过于求稳。
“景明啊，你是个30岁不到的年轻人，怎么猛气不够呢？我听说，你最近半年多在印度市场倒是做得风生水起的，怎么，不带我们玩玩？”
朱胜定笑着说，一双虎目里全是不怒自威的严厉，并不带温和。
陆景明很放松，他往后靠在大班椅上，人支肘撑着太阳穴一侧，在笑。
“没有不带您玩，我刚进去半年，也需要玩熟悉了规则才带人的，我自己还是生手呢。”
朱胜定在泡茶，笑吟吟的：“是吗？我听云涛实业的张总说的，他说他要把印度那边的总代理给你，而你也答应了。”
他说的云涛实业，是张文洋在海外的那家大公司，在香港上市的实业公司。
朱胜定和张文洋认识，都是做投资的老手，云涛又是港股里的优质股，两人关系不错。
陆景明轻轻哎呀一下，笑得无比谦逊，但又适当流露出一点骄傲。
“哪里呀，还没签合同呢，只是张总有这个意向，但没签合同，就什么都不算。”
“你小子，行啊！能入了张文洋的法眼，他可是眼高于顶，挑剔得很，这十几年，胜多败少。”朱胜定笑了起来，不放过，执意要问出答案。
陆景明就是不给签不签的准信，只是笑。
朱胜定神情复杂，港丰曾经打过云涛实业在香港代理权的主意，可惜没拿到，因为这块投资是张文洋自己在做，他没有假手他人。
前两天和张文洋喝茶时，对方说如果印度做得好，他会把香港也给陆景明，把他培养成自己的私人理财能手。
私人的，专属的。
那就和港丰没关系了。
06
朱胜定凝视了陆景明许久，最后才答应走陆景明的求稳线路，但要求，同时做一个他计划的模拟跟踪图，看一个月后的成效，作对比。
“一个月看不出来，一个月之内，你的计划肯定比我强，我都是走三个月到半年以上长线的，三个月之内，我的不如你。”
陆景明笑言，朱胜定的脸色好看了些，两人各自退步，在友好的气氛中，接着谈了下去。
挂了视频电话，陆景明闭目休息了一下，秘书给他端了一杯红茶进来，没敢打扰，又出去了。
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有四百多条没看的信息，关于孟买那边王奇的，就有七八十条。
那边最近出现了些事，受美联储某个临时政策的影响，全球黄金市场都出现波动。
陆景明休息了五分钟，重新投入工作。
他开始逐一回复信息，并通知万姿，他今晚要通宵加班，没办法陪她回万家看父亲了。
万姿很快回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去，不用他分心，又问他今晚是不是要通宵到天亮？
“应该是，明天一早八点的飞机飞印度，我从办公室走，没时间回家了。”
陆景明回复完信息，把手机搁置一旁，专心工作。
几条街之隔的凤来，万姿对着手机瘪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指望你了，我自己回去看老爹。”
一个月两次的探望，是例行公事，也是必须的孝道，万姿一向做得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下班后，她去稻香村买了点赵依琳爱吃的酥果和赵思怡爱吃的鲍师傅海苔小贝，以及老爸要的最新鲜的秋天大闸蟹，开着车就上路了。
赵思怡高考正常发挥，分数不上不下，本来志愿是在北京本地的一个二本，结果时来运转，暑期参加一个社会培训时，她被航空公司直接挑中了。
被挑中不奇怪，赵思怡的容貌比母亲还略胜一筹，又青春娇美，自然有大把人要。
于是临时改了方向，赵思怡最后去了空乘培训学校，学校也在北京，在北六环外，学习时间四年，前二加后二的模式。
今天周六，正好她也回来，大家聚聚。
万姿提着东西上楼，刚输入密码推开门，就看到父亲正围着围脖在染头发，才染到一半呢。
“爸。”万姿喊了声，万锦飞转过头来，精神气十足的样子，除了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光那张脸，看起来竟像是返老还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