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北境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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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卡尔早已通过调查得知，塞德里克出身于凯厄斯公爵领地内的一个末流贵族家庭。
“如果为了一个对我们不闻不问，从未放在心上的领主而死，就是正义的话，那我宁愿拒绝这种正义。”
塞德里克的红色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里卡尔虽然不清楚帝国所有领地的具体情况，但从皇室和首都贵族奢靡的作风来看，百姓的生活必然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所以你就沦为了盗贼？”
“是的。我们无力缴纳赋税，只能抛弃家园，带着还能行动的家人逃亡。结果，我们立刻就被冠上了盗贼的罪名，遭到通缉。”
从广义上来说，逃避缴税的义务也算是对领主的一种盗窃行为。
“既然已经背负了盗贼之名，那我们索性就当个真正的盗贼，靠着偷窃食物，一路逃亡，最终成功抵达了北方。”
“你的意思是，我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一个靠偷窃食物苟活的盗贼？”
“不，我是为了活下去，赌上性命才走到今天的人。”
塞德里克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这正是里卡尔所欣赏的领袖气质。
“真是无趣。”
里卡尔早已对塞德里克的身世心知肚明，之所以还将他留下，完全是出于对这个男人独特经历的好奇。
“我们逃亡的路上，同伴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五个人。虽然惭愧，但我们都接受过武艺训练，才能在与蛮族的战斗中活下来。”
“到头来，你们还不是将刀剑指向了蛮族？既然如此，那些蛮族为何要追随你？”
“我们在北境流浪了大约一年……有一次，我们遭遇了暴雨，躲进了一个山洞，在那里发现了一群妇女和孩子。虽然我们已经是罪犯，但……”
出身贵族的塞德里克，从小接受骑士精神的熏陶，即使沦为盗贼，骨子里依然保留着骑士的准则。
“即使沦为盗贼，你依然坚守着骑士道？”
“不，并没有那么崇高。说实话，我只是觉得，如果杀了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孩子，我会良心不安，夜不能寐。”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
里卡尔嘴上虽然在斥责，但心里清楚，塞德里克并非恶意撒谎。
“如果我们连弱者都要欺凌，那和那些逼迫我们成为盗贼的领主有什么区别？”
塞德里克从自己憎恨的对象身上汲取了教训，这份悟性让里卡尔对他刮目相看。如果塞德里克出生在北境，一定会成为他得力的助手。
“后来我逐渐明白，蛮族和我们这些在帝国四处偷盗的盗贼并没有什么不同。”
塞德里克坦诚地说着，他知道，在眼前这位洞察一切的大公面前，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之后的事，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就在我们快要饿死的时候，遇到了当初在山洞里被我们救下的蛮族部落。我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能力，也没有强大的号召力，只是和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互相抱团取暖罢了。”
“互利共生？”
里卡尔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塞德里克。
“我们教他们知识和武艺，他们为我们提供住所和食物，仅此而已。”
“这也是一种互利共生。”
塞德里克的经历充满了戏剧性，他从帝国贵族沦为盗贼，最终在北境与蛮族为伍，命运的安排令人唏嘘。
“这可不是简单的运气就能解释的。”
作为北境大公，里卡尔无法完全接纳蛮族，毕竟，保护自己的子民是他的首要责任。
“你既然抛弃了爵位、家族和过去的一切，为何还要救那些妇女和孩子？当蛮族为你提供住所和食物时，你为何没有拔出剑来据为己有？”
里卡尔低沉的声音直击塞德里克的内心深处，唤醒了他深埋心底的情感——对正义的强烈渴望和自豪。
“难道……您真的认同我们的做法？”
“这只是我的判断。”
塞德里克立刻起身，再次郑重地跪下。
“我恳求大公殿下……”
在塞德里克心中，里卡尔强大无比，而且理解他的正义，他愿意为这位值得尊敬的领袖献上自己的一切。
“我们已经将七个蛮族部落整合在一起，在梅登河谷安顿下来。我知道，他们野蛮无礼，没有文化，不懂礼仪，过着原始的生活。”
但塞德里克依然愿意为了这些蛮族下跪。
“但他们也是人，虽然语言不通，但我们可以尝试沟通，只要制定规则，他们就会遵守。我不敢保证所有蛮族都能被教化，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并非都是嗜血成性的野蛮人，我们可以和他们和平共处。”
“蛮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大公国之前讨伐的，都是些语言不通，嗜血成性的凶残之徒，他们甚至会自相残杀。”
这就是大公国多年来不断对蛮族进行讨伐的原因。每当他们消灭了一批凶残的蛮族后，就会有像塞德里克带领的，相对温和的蛮族部落填补空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公国维护了北境的生态平衡。
“但这一切都只是人类的判断罢了。我之所以杀他们，只是因为我比他们强大，仅此而已。”
“难道大公殿下您……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伸张正义吗？”
塞德里克鼓起勇气问道。他知道，自己和蛮族的行动迟早会被发现，蛮族一旦有组织地活动，就一定会引起大公国的注意。但他没想到，大公国没有派兵前来镇压，而是派了眼前这位大公亲自前来。
“我们不奢求得到和北境子民一样的待遇，只求您能给我们一条活路。”
“这件事并非我一人能够决定。”
里卡尔的语气不容置疑。看来，想要说服大公，并非易事。塞德里克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果大公与他们为敌，那他和那些被他带到梅登河谷的蛮族都将性命不保。
“就算我们卑微低贱，就算我们野蛮无知，但我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既然神明让我们来到这个世上，难道……我们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
求生的本能让塞德里克感到恐惧，但他的意志更加坚定。他抬起头，直视着里卡尔的眼睛，即使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襟。
“果然是条汉子。”
里卡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塞德里克。
“明天天亮后，我会派斥候去调查你们的部落，你必须全力配合。”
塞德里克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久之后，你要带着你的同伴和蛮族首领，到我的议会上去。”
“什么……？”
即使大胆如塞德里克，也从未想过要带着蛮族去参加大公国的议会。
“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里卡尔看出了塞德里克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向所有人证明，你们是否值得我接纳，以及，如何才能实现我们之间的和平共处。”
“可是……我们，我们是帝国的通缉犯……”
里卡尔没有理会塞德里克的担忧，转身离去。
“在北境，你们不是。”
他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以及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我们议会再见。”
塞德里克望着眼前这个伟岸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
“感谢大公殿下的仁慈！”
德米特里依然面带不悦，但塞德里克已经顾不上理会他，他朝着里卡尔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大公给予他们机会的承诺，让他激动得难以自持。
“你要是真的感激，就别做背叛大公殿下的事。”
德米特里留下了一句警告，便转身跟着里卡尔走进了营帐。塞德里克似乎预料到了德米特里的反应，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但依然没有逃过德米特里的追问。
“殿下真是太仁慈了，我敬佩殿下的正义。”
“我当然知道。”
里卡尔本想结束这场对话，但德米特里依然紧追不舍。
“您怎么能让蛮族坐在您的对面？”
“难道让他们跪下，你就满意了？”
“可是，您怎么能让他们参加议会呢？”
“所以我要先进行调查，你没听明白吗？”
里卡尔做事一向谨慎周密，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决定会遭到反对，所以才会先进行调查，做好万全的准备。他知道，德米特里尚且心存芥蒂，更不用说其他家臣了。他希望能在议会召开之前，先与塞德里克等人做好沟通，以便议会顺利进行。
“他可是帝国的重犯！”
“那只是皇帝的想法。”
里卡尔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倒也是。”
在这一点上，德米特里和里卡尔的想法一致。
“看来首都贵族的贪婪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个贵族子弟，竟然会被迫成为盗贼，一路逃亡到北境，真是闻所未闻。”
里卡尔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德米特里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以为，只有穷凶极恶之徒才会被流放到这里……”
“既然已经被判处极刑，那在帝国眼中，塞德里克自然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前提是，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当然会彻查此事。”
德米特里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我们之前听到的，都是冰冷的文字和数字，而他们，是这场悲剧的亲历者。”
“塞德里克来自凯厄斯公爵的领地。新任皇后正是凯厄斯公爵的女儿，他家财万贯，权势滔天……现在我终于知道，他的财富是从何而来了。”
“是啊，真是令人作呕。”
里卡尔痛心疾首地说道。
“塞德里克尚且懂得怜悯和正义，而那些自诩高贵的贵族，却干着如此龌龊的勾当。”
塞德里克的出现，让里卡尔看到了帝国的黑暗面。
“如果连贵族都生活得如此艰难，那那些无力反抗的平民百姓，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我会彻查此事。”
德米特里面色凝重地说道。
“我们回去吧。”
“是。”
德米特里沉默地跟在里卡尔身后，而里卡尔的脚步却越来越快。
里卡尔早已通过调查得知，塞德里克出身于凯厄斯公爵领地内的一个末流贵族家庭。
“如果为了一个对我们不闻不问，从未放在心上的领主而死，就是正义的话，那我宁愿拒绝这种正义。”
塞德里克的红色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里卡尔虽然不清楚帝国所有领地的具体情况，但从皇室和首都贵族奢靡的作风来看，百姓的生活必然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所以你就沦为了盗贼？”
“是的。我们无力缴纳赋税，只能抛弃家园，带着还能行动的家人逃亡。结果，我们立刻就被冠上了盗贼的罪名，遭到通缉。”
从广义上来说，逃避缴税的义务也算是对领主的一种盗窃行为。
“既然已经背负了盗贼之名，那我们索性就当个真正的盗贼，靠着偷窃食物，一路逃亡，最终成功抵达了北方。”
“你的意思是，我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一个靠偷窃食物苟活的盗贼？”
“不，我是为了活下去，赌上性命才走到今天的人。”
塞德里克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这正是里卡尔所欣赏的领袖气质。
“真是无趣。”
里卡尔早已对塞德里克的身世心知肚明，之所以还将他留下，完全是出于对这个男人独特经历的好奇。
“我们逃亡的路上，同伴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五个人。虽然惭愧，但我们都接受过武艺训练，才能在与蛮族的战斗中活下来。”
“到头来，你们还不是将刀剑指向了蛮族？既然如此，那些蛮族为何要追随你？”
“我们在北境流浪了大约一年……有一次，我们遭遇了暴雨，躲进了一个山洞，在那里发现了一群妇女和孩子。虽然我们已经是罪犯，但……”
出身贵族的塞德里克，从小接受骑士精神的熏陶，即使沦为盗贼，骨子里依然保留着骑士的准则。
“即使沦为盗贼，你依然坚守着骑士道？”
“不，并没有那么崇高。说实话，我只是觉得，如果杀了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孩子，我会良心不安，夜不能寐。”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
里卡尔嘴上虽然在斥责，但心里清楚，塞德里克并非恶意撒谎。
“如果我们连弱者都要欺凌，那和那些逼迫我们成为盗贼的领主有什么区别？”
塞德里克从自己憎恨的对象身上汲取了教训，这份悟性让里卡尔对他刮目相看。如果塞德里克出生在北境，一定会成为他得力的助手。
“后来我逐渐明白，蛮族和我们这些在帝国四处偷盗的盗贼并没有什么不同。”
塞德里克坦诚地说着，他知道，在眼前这位洞察一切的大公面前，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之后的事，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就在我们快要饿死的时候，遇到了当初在山洞里被我们救下的蛮族部落。我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能力，也没有强大的号召力，只是和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互相抱团取暖罢了。”
“互利共生？”
里卡尔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塞德里克。
“我们教他们知识和武艺，他们为我们提供住所和食物，仅此而已。”
“这也是一种互利共生。”
塞德里克的经历充满了戏剧性，他从帝国贵族沦为盗贼，最终在北境与蛮族为伍，命运的安排令人唏嘘。
“这可不是简单的运气就能解释的。”
作为北境大公，里卡尔无法完全接纳蛮族，毕竟，保护自己的子民是他的首要责任。
“你既然抛弃了爵位、家族和过去的一切，为何还要救那些妇女和孩子？当蛮族为你提供住所和食物时，你为何没有拔出剑来据为己有？”
里卡尔低沉的声音直击塞德里克的内心深处，唤醒了他深埋心底的情感——对正义的强烈渴望和自豪。
“难道……您真的认同我们的做法？”
“这只是我的判断。”
塞德里克立刻起身，再次郑重地跪下。
“我恳求大公殿下……”
在塞德里克心中，里卡尔强大无比，而且理解他的正义，他愿意为这位值得尊敬的领袖献上自己的一切。
“我们已经将七个蛮族部落整合在一起，在梅登河谷安顿下来。我知道，他们野蛮无礼，没有文化，不懂礼仪，过着原始的生活。”
但塞德里克依然愿意为了这些蛮族下跪。
“但他们也是人，虽然语言不通，但我们可以尝试沟通，只要制定规则，他们就会遵守。我不敢保证所有蛮族都能被教化，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并非都是嗜血成性的野蛮人，我们可以和他们和平共处。”
“蛮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大公国之前讨伐的，都是些语言不通，嗜血成性的凶残之徒，他们甚至会自相残杀。”
这就是大公国多年来不断对蛮族进行讨伐的原因。每当他们消灭了一批凶残的蛮族后，就会有像塞德里克带领的，相对温和的蛮族部落填补空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公国维护了北境的生态平衡。
“但这一切都只是人类的判断罢了。我之所以杀他们，只是因为我比他们强大，仅此而已。”
“难道大公殿下您……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伸张正义吗？”
塞德里克鼓起勇气问道。他知道，自己和蛮族的行动迟早会被发现，蛮族一旦有组织地活动，就一定会引起大公国的注意。但他没想到，大公国没有派兵前来镇压，而是派了眼前这位大公亲自前来。
“我们不奢求得到和北境子民一样的待遇，只求您能给我们一条活路。”
“这件事并非我一人能够决定。”
里卡尔的语气不容置疑。看来，想要说服大公，并非易事。塞德里克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果大公与他们为敌，那他和那些被他带到梅登河谷的蛮族都将性命不保。
“就算我们卑微低贱，就算我们野蛮无知，但我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既然神明让我们来到这个世上，难道……我们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
求生的本能让塞德里克感到恐惧，但他的意志更加坚定。他抬起头，直视着里卡尔的眼睛，即使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襟。
“果然是条汉子。”
里卡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塞德里克。
“明天天亮后，我会派斥候去调查你们的部落，你必须全力配合。”
塞德里克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久之后，你要带着你的同伴和蛮族首领，到我的议会上去。”
“什么……？”
即使大胆如塞德里克，也从未想过要带着蛮族去参加大公国的议会。
“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里卡尔看出了塞德里克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我会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向所有人证明，你们是否值得我接纳，以及，如何才能实现我们之间的和平共处。”
“可是……我们，我们是帝国的通缉犯……”
里卡尔没有理会塞德里克的担忧，转身离去。
“在北境，你们不是。”
他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以及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我们议会再见。”
塞德里克望着眼前这个伟岸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
“感谢大公殿下的仁慈！”
德米特里依然面带不悦，但塞德里克已经顾不上理会他，他朝着里卡尔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大公给予他们机会的承诺，让他激动得难以自持。
“你要是真的感激，就别做背叛大公殿下的事。”
德米特里留下了一句警告，便转身跟着里卡尔走进了营帐。塞德里克似乎预料到了德米特里的反应，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但依然没有逃过德米特里的追问。
“殿下真是太仁慈了，我敬佩殿下的正义。”
“我当然知道。”
里卡尔本想结束这场对话，但德米特里依然紧追不舍。
“您怎么能让蛮族坐在您的对面？”
“难道让他们跪下，你就满意了？”
“可是，您怎么能让他们参加议会呢？”
“所以我要先进行调查，你没听明白吗？”
里卡尔做事一向谨慎周密，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决定会遭到反对，所以才会先进行调查，做好万全的准备。他知道，德米特里尚且心存芥蒂，更不用说其他家臣了。他希望能在议会召开之前，先与塞德里克等人做好沟通，以便议会顺利进行。
“他可是帝国的重犯！”
“那只是皇帝的想法。”
里卡尔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倒也是。”
在这一点上，德米特里和里卡尔的想法一致。
“看来首都贵族的贪婪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个贵族子弟，竟然会被迫成为盗贼，一路逃亡到北境，真是闻所未闻。”
里卡尔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德米特里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以为，只有穷凶极恶之徒才会被流放到这里……”
“既然已经被判处极刑，那在帝国眼中，塞德里克自然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前提是，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当然会彻查此事。”
德米特里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我们之前听到的，都是冰冷的文字和数字，而他们，是这场悲剧的亲历者。”
“塞德里克来自凯厄斯公爵的领地。新任皇后正是凯厄斯公爵的女儿，他家财万贯，权势滔天……现在我终于知道，他的财富是从何而来了。”
“是啊，真是令人作呕。”
里卡尔痛心疾首地说道。
“塞德里克尚且懂得怜悯和正义，而那些自诩高贵的贵族，却干着如此龌龊的勾当。”
塞德里克的出现，让里卡尔看到了帝国的黑暗面。
“如果连贵族都生活得如此艰难，那那些无力反抗的平民百姓，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我会彻查此事。”
德米特里面色凝重地说道。
“我们回去吧。”
“是。”
德米特里沉默地跟在里卡尔身后，而里卡尔的脚步却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