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庇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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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邪龙长啸一声，随后猛地升上天空。
逐渐熄灭的火海被重新点燃，阴冷的无光之火继续履行它万载岁月的职责。
污浊的黑泥燃烧成坚硬的石块，黑色的石块又从空中坠落，坠入无底的深渊。
“这个效率……足够了。”
“华明。”
庄梦蝶呼唤一声，雪华明马上会意。
“博士，我需要一些算力供给。”
“虫巢的网络可以吗？”
“可以，但是虫巢网络和我们的思考汇编方式不同，转码需要占用更多的算力带宽。”
庄梦蝶点头，这不算什么大事。
“尤克特拉希尔，开始吧。”
“这就开始了？”
“不然呢？”
“我……哎，算我欠你的。”
包裹在光中的女性人形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把自己融入本体以后也挡不了多久，你们得尽快。”
“还有，记得到时候要把我救出来，别到时候发现这污染解决不了就直接跑了。”
“听到了吗庄梦蝶，别像以前那样，让我顶在这里，然后自己跑路了。”
庄梦蝶点头，这种状态下的她冷漠又无情，简直和灰太狼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遗言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进去，弗兰肯斯坦挡不住太久。”
“庄梦蝶你……哎，算了，记得到时候一定要把我放出来啊，绝对绝对不要把我忘在里面了，不然我下辈子做树也不会放过你的。”
尤克特拉希尔颇为悲壮的被蓝若瑾一尾巴拍到那像脑子一样的心脏里面去了。
尤克特拉希尔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紧接着克瑞斯利斯又发现众人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也要进去吗？”
“不，你不用。”
一直保持沉默的受难者难得开口：
“这个皇后玉玺还给你，蠕动之地人族的信仰与思想都在其中，包括曾经你使用过的网道。”
“你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吗？”
“不需要了，虽然你的记忆已经破碎，但是你也知道，信仰不是好东西，以后少用。”
伟大存在的声音会调动其他生灵的情绪，克瑞斯利斯从中感觉到了一种自我的奉献与牺牲。
这种感觉让克瑞斯利斯觉得受难者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遗言，充满了悲壮。
甚至让克瑞斯利斯回忆起最近天天和受难者一起琢磨怎样消除罪孽的时光。
不知为何，克瑞斯利斯突然想要开口挽留。
可惜一如既往的，路仁的逼格维持不过3秒。
刚刚踹进去一只尤克特拉希尔的蓝若瑾飞起又是一尾巴。
受难者成功出舱，感觉不是很好。
上下拍拍手，蓝若瑾碎碎念着：
“按照以前的设计，象征植物的世界树和象征动物的虫巢意志是可以共生的。”
“虽然当时构想的最后一步还没完成，但是理论上是可行的……”
“嗯……但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弗兰肯斯坦都有好多地方不一样了，世界树和虫巢意志也变了好多……”
“果然还是得降个智吧……再不济也能方便我们操作一点……”
………………
庄梦蝶博士的小队献祭两名队员换来的成果非常显着。
世界巨树身上像是血管一样的枝叶不跳了，恶心的黑色泥浆也在猛猛的往庇护之内灌入。
看起来就像世界之树放弃治疗了一样。
“虽然爱丽丝亲身体会过，但是这种降智的能力也太可怕了吧。”
缩在胡萝卜怀里的爱丽丝瑟瑟发抖。
庄梦蝶制造出来的最强个体伟力都傻成这样了，这要是用在她爱丽丝身上，那还不得把她变成一个只会阿巴阿巴，任人摆布的可怜人偶？
要是再正好遇到一个像她们一样的变态那可就惨了，一定会被先这样，再那样，再那样的。
果然，外面的世界太恐怖，唯有末日武器能带给爱丽丝些许温暖。
遍地都是“熟人”的，足够炸掉太阳的“些许”温暖。
被柔软又宽大的炼金布偶兔抱在怀里，爱丽丝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控制台上的警报突然响了。
爱丽丝一看，是某个枝叶的薄弱层被突破了！
“哪呢哪呢哪呢？跃迁跃迁跃迁！”
爱丽丝在一大堆面板上翻找，然后猛的拍下一个代表跃迁的面板。
拥有超凡力量的器械就是好用，艾丽西亚之泪的回应很快，爱丽丝嗖的一下就来到了被污染蚀穿的伞盖之下。
第一次的，爱丽丝看到了庇护之外的世界。
翻涌的黑泥，恶心的黑泥，腥臭的黑泥。
仅仅只是看了这一眼，爱丽丝就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污染。
“好……好，恶心……”
“不对呀，在庄梦蝶那时候这黑泥也没这么恶心啊。”
爱丽丝想吐，但是从没吃过东西的她根本吐不出来。
这时候，翻涌的污染也发现了艾丽西亚之泪。
它们争先恐后地从伞盖的缺口上涌出，虽被无光的黑焰灼烧冶炼，但终究会有一些漏网之泥。
“咦~好恶心！”
突破世界树庇护的污染带给爱丽丝更强烈的不祥和反胃感。
爱丽丝想到这种东西可能会碰到自己的全新大玩具就感觉头皮发麻。
“末日……不不不，这个不行，开了末日武器整个庇护层都不知道被炸出来多大一个坑，到时候爱丽丝可填不上。”
“那就常规武装？”
“倒是可以，正好试试这个堡垒的常规战斗力。”
做出决定，爱丽丝在面板上翻翻找找。
“啊，找到了，自律化程序……”
“欸？啥玩意儿？自律化 AI 要爱丽丝自己提供？？？”
爱丽丝就说怎么一直没有看到舰载 AI 大姐姐的出现。
毕竟都星际堡垒了，和舰载 AI 谈恋爱之类的活动又怎么能少得了呢？
但是……她现在上哪儿去找个 AI 来开飞船？
“哎，等等，爱丽丝好像确实有一个超级 AI 来着。”
在进入至高天之前爱丽丝把德尔塔托付给了虚灵。
一来是防止爱丽丝这具身躯真的出什么意外，分开可以让损失最小化。
二来是当时的爱丽丝也确实用不上德尔塔，不如给承载未来之城的虚灵使用。
“德尔塔，好久不见吖。”
“殿下，按照您家园的时间计算，我们分别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一周。”
“是吗？”
爱丽丝歪歪头。
彼岸现在同时运行的线程太多了，他们的一天等于别人的不知道多少天，所以他们的时间观念早就已经混乱不堪。
何况这一次还回忆起了两个“前世”，直接给本就混乱的时间观念来了个雪上加霜。
“哎，不对，又想到其他东西上面去了。”
“爱丽丝思想怎么这么发散，好烦。”
自我嫌弃的爱丽丝把德尔塔扣在控制台上。
“德尔塔，揍他！”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但是不愧是堕落时代的顶级 AI，德尔塔听懂了。
为了方便自己不太聪明的女儿使用这艘叹息之墙，那位父亲煞费苦心的在数据库中预留了许多不同种类的接口，所以拥有权限的德尔塔很快就成功接管了艾丽西亚之泪。
直到这一刻，这艘即便是在星际时代也可以称得上是强大的炼金堡垒才真正展现出属于它的威能。
沉寂无数岁月的生产线重新开动，已经储存在仓库的各种弹药和武装被自动推到属于它们的地方。
一无所有的至高天本就沉默，在这一瞬间爱丽丝感觉这个世界更是寂静无声。
因为除了艾丽西亚之泪以外的所有东西全部被干碎了，一点粉末都没能留下，也就没有东西能发出任何声音。
爱丽丝看着全息投影上的画面，一张小嘴不由自主的张大。
爱丽丝知道这是一艘可以歼灭星星的堡垒，爱丽丝也知道在星际时代玩的都是超视距打击，而不是白鹰国超级英雄电影那样的个人英雄主义贴脸互搏。
但是不得不说，难怪贴脸跳帮的画面可以换来无数电影票，发生在视距之外的灭绝令哪有这种贴脸开大来的畅快，这种庞大要塞上面飞出去无数炮火然后把前方的一切都炸得稀巴烂的场景看的是真爽。
反重力引擎？不行！
分级式化学火箭推进引擎？行！
还得是把高科技放在长矛的矛头上然后用手臂把它投掷出去。
当然，觉醒了特殊喜好的爱丽丝在围观的时候也没忘了正事。
“德尔塔，艾丽西亚之泪的续航怎么样？”
“殿下，这一点您不必担心，这座堡垒搭载了很多种能源回收方案。”
“那生产线呢？我看这一下好像打出去了好多东西，这能扛得住吗？”
“殿下，艾丽西亚之泪核心生产中枢的命名为‘堕落贤者之石’，备注为‘以真神尸骨铸造’。”
“那没事了。”
爱丽丝拍拍自己贫瘠的胸口。
堕落的贤者之石嘛，她知道，就是庄梦蝶一直也没找到的那个东西。
根据炼金时代遗迹的记载，遭受背叛的窃火者身躯被熔铸成最终之作，而灵魂则是被炼金术的始祖制造成了可以创造出一切事物的贤者之石。
但是众神毕竟是众神，即便是怜悯人类的善意神明也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的愤怒。
所以这枚贤者之石堕落了，变得扭曲，变得疯狂。
但俗话说得好，黑化强七分，洗白弱三分。
所以炼金术的始祖对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扭曲‘圣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有什么愿望吗？”
对于这倒反天罡的问题，扭曲的圣杯沉默片刻之后竟然真的回应了。
它说，它想毁灭，想毁灭一切，它不想成为象征着创造的贤者之石，它想成为代表毁灭的堕落之石。
现在看来它的愿望实现了，虽然实现的方法有点扭曲，但你就说实现没实现吧。
对于无名爹的恶趣味爱丽丝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受益人是她，遗产继承人是她，保险单上的名字填的也是她。
所以爱丽丝只是摸着下巴说道：
“德尔塔，这艘堡垒上面有自带防护功能的探测器吗？就是那种简单一点的，全封闭的，一次性的那种。”
“殿下，仓库中没有现货储存，但是有数千种相关的设计图，如果您需要现在就可以投入量产。”
“那就划一批生产线去造这个，有设计图的都制造几个，就往咱们上面那个空洞丢，再多弄一些炮火作为掩护。”
“是，殿下。”
德尔塔得到了命令就立刻去执行。
疯狂的堕落贤者之石对于可以招致毁灭的订单一向来者不拒，而且效率惊人。
一个半小时以后，爱丽丝成功得到了幸存探测器带回来的信息。
“污染指数……好，终于达标了，这破玩意儿真难洗呀。”
“那么，就让爱丽丝来看看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又要爱丽丝和这老对手一起打个几百几千年。”
爱丽丝搓搓手，拥有庄梦蝶记忆的她对于对抗污染这件事情，还是有点自信的。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这一份通过机器人控制机器人控制机器人控制机器人的循环控制链弄回来的安全信息。
然后爱丽丝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往外面丢探测器只是她的突发奇想，其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在庄梦蝶的时代，污染之外只有污染，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的都是污染。
爱丽丝原以为自己这次得到的也只是一堆恶心黑泥的结果，但……不是。
恶心黑泥的厚度比爱丽丝原本预计的结果要少了很多很多，甚至可以说只有覆盖在世界之树枝叶上的薄薄一层。
所以探测器突破了污染的封锁层，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一个和蓝星所在的宇宙相差无几的世界，群星闪耀，空旷寂寥。
看到德尔塔做出来的三维模型，爱丽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
曾经的庄梦蝶并不是没有尝试过突破污染的封锁，为了让文明延续都疯掉的她把几乎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过一遍，甚至火种和方舟都只是庄梦蝶一众的文明续存手段中平平无奇的两个。
但是显然，庄梦蝶失败了，执行那些方案的身躯也都已经了无音讯。
看着三维模型，爱丽丝失神的呆愣在原地。
一直呆愣到第二个幸运儿归来。
漆黑的邪龙长啸一声，随后猛地升上天空。
逐渐熄灭的火海被重新点燃，阴冷的无光之火继续履行它万载岁月的职责。
污浊的黑泥燃烧成坚硬的石块，黑色的石块又从空中坠落，坠入无底的深渊。
“这个效率……足够了。”
“华明。”
庄梦蝶呼唤一声，雪华明马上会意。
“博士，我需要一些算力供给。”
“虫巢的网络可以吗？”
“可以，但是虫巢网络和我们的思考汇编方式不同，转码需要占用更多的算力带宽。”
庄梦蝶点头，这不算什么大事。
“尤克特拉希尔，开始吧。”
“这就开始了？”
“不然呢？”
“我……哎，算我欠你的。”
包裹在光中的女性人形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把自己融入本体以后也挡不了多久，你们得尽快。”
“还有，记得到时候要把我救出来，别到时候发现这污染解决不了就直接跑了。”
“听到了吗庄梦蝶，别像以前那样，让我顶在这里，然后自己跑路了。”
庄梦蝶点头，这种状态下的她冷漠又无情，简直和灰太狼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遗言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进去，弗兰肯斯坦挡不住太久。”
“庄梦蝶你……哎，算了，记得到时候一定要把我放出来啊，绝对绝对不要把我忘在里面了，不然我下辈子做树也不会放过你的。”
尤克特拉希尔颇为悲壮的被蓝若瑾一尾巴拍到那像脑子一样的心脏里面去了。
尤克特拉希尔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紧接着克瑞斯利斯又发现众人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也要进去吗？”
“不，你不用。”
一直保持沉默的受难者难得开口：
“这个皇后玉玺还给你，蠕动之地人族的信仰与思想都在其中，包括曾经你使用过的网道。”
“你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吗？”
“不需要了，虽然你的记忆已经破碎，但是你也知道，信仰不是好东西，以后少用。”
伟大存在的声音会调动其他生灵的情绪，克瑞斯利斯从中感觉到了一种自我的奉献与牺牲。
这种感觉让克瑞斯利斯觉得受难者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遗言，充满了悲壮。
甚至让克瑞斯利斯回忆起最近天天和受难者一起琢磨怎样消除罪孽的时光。
不知为何，克瑞斯利斯突然想要开口挽留。
可惜一如既往的，路仁的逼格维持不过3秒。
刚刚踹进去一只尤克特拉希尔的蓝若瑾飞起又是一尾巴。
受难者成功出舱，感觉不是很好。
上下拍拍手，蓝若瑾碎碎念着：
“按照以前的设计，象征植物的世界树和象征动物的虫巢意志是可以共生的。”
“虽然当时构想的最后一步还没完成，但是理论上是可行的……”
“嗯……但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弗兰肯斯坦都有好多地方不一样了，世界树和虫巢意志也变了好多……”
“果然还是得降个智吧……再不济也能方便我们操作一点……”
………………
庄梦蝶博士的小队献祭两名队员换来的成果非常显着。
世界巨树身上像是血管一样的枝叶不跳了，恶心的黑色泥浆也在猛猛的往庇护之内灌入。
看起来就像世界之树放弃治疗了一样。
“虽然爱丽丝亲身体会过，但是这种降智的能力也太可怕了吧。”
缩在胡萝卜怀里的爱丽丝瑟瑟发抖。
庄梦蝶制造出来的最强个体伟力都傻成这样了，这要是用在她爱丽丝身上，那还不得把她变成一个只会阿巴阿巴，任人摆布的可怜人偶？
要是再正好遇到一个像她们一样的变态那可就惨了，一定会被先这样，再那样，再那样的。
果然，外面的世界太恐怖，唯有末日武器能带给爱丽丝些许温暖。
遍地都是“熟人”的，足够炸掉太阳的“些许”温暖。
被柔软又宽大的炼金布偶兔抱在怀里，爱丽丝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控制台上的警报突然响了。
爱丽丝一看，是某个枝叶的薄弱层被突破了！
“哪呢哪呢哪呢？跃迁跃迁跃迁！”
爱丽丝在一大堆面板上翻找，然后猛的拍下一个代表跃迁的面板。
拥有超凡力量的器械就是好用，艾丽西亚之泪的回应很快，爱丽丝嗖的一下就来到了被污染蚀穿的伞盖之下。
第一次的，爱丽丝看到了庇护之外的世界。
翻涌的黑泥，恶心的黑泥，腥臭的黑泥。
仅仅只是看了这一眼，爱丽丝就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污染。
“好……好，恶心……”
“不对呀，在庄梦蝶那时候这黑泥也没这么恶心啊。”
爱丽丝想吐，但是从没吃过东西的她根本吐不出来。
这时候，翻涌的污染也发现了艾丽西亚之泪。
它们争先恐后地从伞盖的缺口上涌出，虽被无光的黑焰灼烧冶炼，但终究会有一些漏网之泥。
“咦~好恶心！”
突破世界树庇护的污染带给爱丽丝更强烈的不祥和反胃感。
爱丽丝想到这种东西可能会碰到自己的全新大玩具就感觉头皮发麻。
“末日……不不不，这个不行，开了末日武器整个庇护层都不知道被炸出来多大一个坑，到时候爱丽丝可填不上。”
“那就常规武装？”
“倒是可以，正好试试这个堡垒的常规战斗力。”
做出决定，爱丽丝在面板上翻翻找找。
“啊，找到了，自律化程序……”
“欸？啥玩意儿？自律化 AI 要爱丽丝自己提供？？？”
爱丽丝就说怎么一直没有看到舰载 AI 大姐姐的出现。
毕竟都星际堡垒了，和舰载 AI 谈恋爱之类的活动又怎么能少得了呢？
但是……她现在上哪儿去找个 AI 来开飞船？
“哎，等等，爱丽丝好像确实有一个超级 AI 来着。”
在进入至高天之前爱丽丝把德尔塔托付给了虚灵。
一来是防止爱丽丝这具身躯真的出什么意外，分开可以让损失最小化。
二来是当时的爱丽丝也确实用不上德尔塔，不如给承载未来之城的虚灵使用。
“德尔塔，好久不见吖。”
“殿下，按照您家园的时间计算，我们分别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一周。”
“是吗？”
爱丽丝歪歪头。
彼岸现在同时运行的线程太多了，他们的一天等于别人的不知道多少天，所以他们的时间观念早就已经混乱不堪。
何况这一次还回忆起了两个“前世”，直接给本就混乱的时间观念来了个雪上加霜。
“哎，不对，又想到其他东西上面去了。”
“爱丽丝思想怎么这么发散，好烦。”
自我嫌弃的爱丽丝把德尔塔扣在控制台上。
“德尔塔，揍他！”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但是不愧是堕落时代的顶级 AI，德尔塔听懂了。
为了方便自己不太聪明的女儿使用这艘叹息之墙，那位父亲煞费苦心的在数据库中预留了许多不同种类的接口，所以拥有权限的德尔塔很快就成功接管了艾丽西亚之泪。
直到这一刻，这艘即便是在星际时代也可以称得上是强大的炼金堡垒才真正展现出属于它的威能。
沉寂无数岁月的生产线重新开动，已经储存在仓库的各种弹药和武装被自动推到属于它们的地方。
一无所有的至高天本就沉默，在这一瞬间爱丽丝感觉这个世界更是寂静无声。
因为除了艾丽西亚之泪以外的所有东西全部被干碎了，一点粉末都没能留下，也就没有东西能发出任何声音。
爱丽丝看着全息投影上的画面，一张小嘴不由自主的张大。
爱丽丝知道这是一艘可以歼灭星星的堡垒，爱丽丝也知道在星际时代玩的都是超视距打击，而不是白鹰国超级英雄电影那样的个人英雄主义贴脸互搏。
但是不得不说，难怪贴脸跳帮的画面可以换来无数电影票，发生在视距之外的灭绝令哪有这种贴脸开大来的畅快，这种庞大要塞上面飞出去无数炮火然后把前方的一切都炸得稀巴烂的场景看的是真爽。
反重力引擎？不行！
分级式化学火箭推进引擎？行！
还得是把高科技放在长矛的矛头上然后用手臂把它投掷出去。
当然，觉醒了特殊喜好的爱丽丝在围观的时候也没忘了正事。
“德尔塔，艾丽西亚之泪的续航怎么样？”
“殿下，这一点您不必担心，这座堡垒搭载了很多种能源回收方案。”
“那生产线呢？我看这一下好像打出去了好多东西，这能扛得住吗？”
“殿下，艾丽西亚之泪核心生产中枢的命名为‘堕落贤者之石’，备注为‘以真神尸骨铸造’。”
“那没事了。”
爱丽丝拍拍自己贫瘠的胸口。
堕落的贤者之石嘛，她知道，就是庄梦蝶一直也没找到的那个东西。
根据炼金时代遗迹的记载，遭受背叛的窃火者身躯被熔铸成最终之作，而灵魂则是被炼金术的始祖制造成了可以创造出一切事物的贤者之石。
但是众神毕竟是众神，即便是怜悯人类的善意神明也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的愤怒。
所以这枚贤者之石堕落了，变得扭曲，变得疯狂。
但俗话说得好，黑化强七分，洗白弱三分。
所以炼金术的始祖对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扭曲‘圣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有什么愿望吗？”
对于这倒反天罡的问题，扭曲的圣杯沉默片刻之后竟然真的回应了。
它说，它想毁灭，想毁灭一切，它不想成为象征着创造的贤者之石，它想成为代表毁灭的堕落之石。
现在看来它的愿望实现了，虽然实现的方法有点扭曲，但你就说实现没实现吧。
对于无名爹的恶趣味爱丽丝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受益人是她，遗产继承人是她，保险单上的名字填的也是她。
所以爱丽丝只是摸着下巴说道：
“德尔塔，这艘堡垒上面有自带防护功能的探测器吗？就是那种简单一点的，全封闭的，一次性的那种。”
“殿下，仓库中没有现货储存，但是有数千种相关的设计图，如果您需要现在就可以投入量产。”
“那就划一批生产线去造这个，有设计图的都制造几个，就往咱们上面那个空洞丢，再多弄一些炮火作为掩护。”
“是，殿下。”
德尔塔得到了命令就立刻去执行。
疯狂的堕落贤者之石对于可以招致毁灭的订单一向来者不拒，而且效率惊人。
一个半小时以后，爱丽丝成功得到了幸存探测器带回来的信息。
“污染指数……好，终于达标了，这破玩意儿真难洗呀。”
“那么，就让爱丽丝来看看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又要爱丽丝和这老对手一起打个几百几千年。”
爱丽丝搓搓手，拥有庄梦蝶记忆的她对于对抗污染这件事情，还是有点自信的。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这一份通过机器人控制机器人控制机器人控制机器人的循环控制链弄回来的安全信息。
然后爱丽丝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往外面丢探测器只是她的突发奇想，其实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在庄梦蝶的时代，污染之外只有污染，层层叠叠，无边无际的都是污染。
爱丽丝原以为自己这次得到的也只是一堆恶心黑泥的结果，但……不是。
恶心黑泥的厚度比爱丽丝原本预计的结果要少了很多很多，甚至可以说只有覆盖在世界之树枝叶上的薄薄一层。
所以探测器突破了污染的封锁层，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一个和蓝星所在的宇宙相差无几的世界，群星闪耀，空旷寂寥。
看到德尔塔做出来的三维模型，爱丽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
曾经的庄梦蝶并不是没有尝试过突破污染的封锁，为了让文明延续都疯掉的她把几乎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过一遍，甚至火种和方舟都只是庄梦蝶一众的文明续存手段中平平无奇的两个。
但是显然，庄梦蝶失败了，执行那些方案的身躯也都已经了无音讯。
看着三维模型，爱丽丝失神的呆愣在原地。
一直呆愣到第二个幸运儿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