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受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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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在意庄梦蝶的回复，尤克特拉希尔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抱怨，没有责备，只是在自言自语的陈述一个事实。
尤克特拉希尔已经疯了，庄梦蝶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点。
毕竟只是为了庇护到下一个时代到来的半成品，所以当祂使命完成的那一刻，就是祂被销毁的那一刻。
这是过去的庄梦蝶给自己写下的剧本，一种让所有名为庄梦蝶的身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以后给那罪恶的旧时代陪葬的 bad end 剧本。
但这不是现在的庄梦蝶想要的剧本。
被另外两个火锅底料影响的爱丽丝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天真善良可爱的小天使，同样的，现在的庄梦蝶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冷漠无情的疯子。
她是庄梦蝶，但她同时也是路仁。
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不是过去的疯子。
不似当初的罪人并没有正面回应尤克特拉希尔的任何问题，她只是说道：
“把密钥给我。”
尤克特拉希尔轻轻颔首，这是被锁住的祂能做出来的最大程度的动作。
“杀我的时候痛快一点，希望现在的你没有沾染上折磨猎物的陋习，庄梦蝶。”
一棵树苗从尤克特拉希尔发光女性人形的身体中飘出。
庄梦蝶接过了庇护世界之树的最高权限控制台。
“被侵蚀的部分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了两个度，就连核心也没有幸免……”
或许是欣慰庄梦蝶做出了选择，也可能是欣慰庄梦蝶变回了过去那个冷漠无情的自己，总之，尤克特拉希尔的声音变得轻松起来：
“控制中枢门口那个巨大的污染汇聚脓泡就是为了侵蚀核心而建立的。”
庄梦蝶自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只是轻叹：
“以这种被侵蚀的程度，能回收的残余部分不多。”
“我帮你准备好了，以刚刚归来的叛徒为核心，我将所有依然纯净的部分全部放在了那根枝条上。”
即便被囚禁万年时光，即便自身早已疯狂，但是尤克特拉希尔依然为理智尚存的自己着想：
“虽然其中没有储存意识，但是希望能对未来的你们有所帮助。”
对于尤克特拉希尔的贴心行为，庄梦蝶抬头看了祂一眼，只是眼神中透露着古怪。
“行吧，既然你想给自己挖坑的话。”
“挖坑？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开始了。”
尤克特拉希尔没有机会再问出自己的问题了，因为庄梦蝶通过权限直接让尤克特拉希尔失去了意识。
庇护世界的巨树失去了控制意识，也停止了对于污染侵蚀的抵抗。
霎时间，原本覆盖在世界之树伞面上的腥臭黑泥争先恐后的钻进巨树的枝叶，庇护世界之树身上的所有眼珠同时爆开，身上像血管一样跳动的根枝也全部都被染成了黑色。
庇护世界之树，堕落。
在这一刻，所有庇护之下的生灵同时抬起了头。
无论是怪物，是智慧土着，还是玩家，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心悸，他们都感觉到末日快要降临。
这不是直觉，这是通知，这是必然，这是已经注定的事实。
这是污染嚣张的宣誓。
然而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短暂得简直就是幻觉。
原因也无他，侵蚀到世界之树体内的污染发现世界之树也不一定能扛住这一发末日武器。
这棵污染原本以为强大无比的巨树技能竟然全他妈点的是对抗污染，除此之外啥技能都没点。
所以除了对污染特攻和抗火能力尚可以外这就是个能量庞大的废物。
但问题是，这能量它污染不会用啊，它只会吃，但是吃也要时间，外面那恐怖的 boss 肯定不会给它这个时间。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污染立刻就想跑，污染以数量着称，以侵蚀和同化的能力着称，在巨树体内的它们无法发挥自己特长中的任何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污染突然发现……完蛋，它被怪物包围了。
庇护世界的巨树身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大堆狰狞丑陋的菌毯。
这些恶心的菌毯不断蠕动，带着它们身上的乳白色卵鞘蠕动。
蠕动的乳白色卵鞘生长，密密麻麻的虫群从中破茧而出。
虫群和菌毯无处不在，它们将庇护世界的巨树连带着污染一同啃食。
污染毕竟是污染，虽然被虫群和菌毯吞噬，但它也完成了对这些虫群和菌毯的反向侵蚀。
堕落的虫群和菌毯身上长出了腥臭的黑泥，可是它们仍旧在吃，它们只知道吃，即便是能让众生疯狂的污染意志也无法阻止它们吃吃吃吃吃。
………………
“果然啊，爱丽丝就是说垃圾桶还是必要的，就连污染都抢不过受难者这个垃圾桶。”
看着全息投影中长满虫子和菌毯的丑陋巨树，爱丽丝摩索着手中的实体化按钮。
“所以爱丽丝到底要不要按下去让这一切结束呢……”
爱丽丝有些纠结。
通过受难者和树苗秘钥中的信息他们确认过了，无边无际的污染消失了，刚刚渗透进世界树内部的就是剩余的全部。
如果按下这枚按钮，这一代玩家将不再遭受污染的威胁，已知的敌人只剩下现在已经破败的环。
但问题是，如果曾经那无边无际的污染再次袭来怎么办？
毕竟污染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无穷无尽，数量有限的污染是连弗兰肯斯坦都能轻易烧掉的废物，只有具备无穷无尽特性的污染才是让庄梦蝶都只能思考如何将其抵挡在外的可怕天灾。
如若污染再度袭来，拥有歼星级堡垒的路仁倒是不怕，但是污染能让这破碎的环中只剩下路仁。
过去庄梦蝶遇见过的选择在今天又一次交到了爱丽丝手上。
思索再三，爱丽丝放下了手中的按钮。
“好好好，爱丽丝给你一点时间，但是要是你压不住这个污染了爱丽丝随时都会开炮。”
爱丽丝理解受难者此时的想法，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受难者才是第一个接触乃至继承庄梦蝶力量的身躯。
过去的路仁担忧受难者会被信仰的思潮裹挟，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的受难者就是证明。
克瑞斯利斯找不到过去的自己，因为过去的克瑞斯利斯存在于蠕动之地人类的集体信仰之中。
受难者借此而登临伟大，因此祂也承载了这份因果。
现在的克瑞斯利斯想要赎罪，过去的克瑞斯利斯同样想要赎罪。
既然如此那就让祂去试试吧，也许他们的垃圾桶中还能再新增一个“污染”呢？
爱丽丝如此想着，所以她放下了按钮，打算给受难者一些尝试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德尔塔突然发出了警报：
“警告，殿下，艾丽西亚之泪检测到高能反应，反应源自世界树庇护之外。”
“模型推演完成，确定为高能打击，打击对象为艾丽西亚之泪。”
“警告，殿下，根据模型计算，敌方单位预计蓄能时间：三十分钟，请殿下尽快做出决策。”
毫不在意庄梦蝶的回复，尤克特拉希尔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抱怨，没有责备，只是在自言自语的陈述一个事实。
尤克特拉希尔已经疯了，庄梦蝶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点。
毕竟只是为了庇护到下一个时代到来的半成品，所以当祂使命完成的那一刻，就是祂被销毁的那一刻。
这是过去的庄梦蝶给自己写下的剧本，一种让所有名为庄梦蝶的身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以后给那罪恶的旧时代陪葬的 bad end 剧本。
但这不是现在的庄梦蝶想要的剧本。
被另外两个火锅底料影响的爱丽丝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天真善良可爱的小天使，同样的，现在的庄梦蝶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冷漠无情的疯子。
她是庄梦蝶，但她同时也是路仁。
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不是过去的疯子。
不似当初的罪人并没有正面回应尤克特拉希尔的任何问题，她只是说道：
“把密钥给我。”
尤克特拉希尔轻轻颔首，这是被锁住的祂能做出来的最大程度的动作。
“杀我的时候痛快一点，希望现在的你没有沾染上折磨猎物的陋习，庄梦蝶。”
一棵树苗从尤克特拉希尔发光女性人形的身体中飘出。
庄梦蝶接过了庇护世界之树的最高权限控制台。
“被侵蚀的部分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了两个度，就连核心也没有幸免……”
或许是欣慰庄梦蝶做出了选择，也可能是欣慰庄梦蝶变回了过去那个冷漠无情的自己，总之，尤克特拉希尔的声音变得轻松起来：
“控制中枢门口那个巨大的污染汇聚脓泡就是为了侵蚀核心而建立的。”
庄梦蝶自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只是轻叹：
“以这种被侵蚀的程度，能回收的残余部分不多。”
“我帮你准备好了，以刚刚归来的叛徒为核心，我将所有依然纯净的部分全部放在了那根枝条上。”
即便被囚禁万年时光，即便自身早已疯狂，但是尤克特拉希尔依然为理智尚存的自己着想：
“虽然其中没有储存意识，但是希望能对未来的你们有所帮助。”
对于尤克特拉希尔的贴心行为，庄梦蝶抬头看了祂一眼，只是眼神中透露着古怪。
“行吧，既然你想给自己挖坑的话。”
“挖坑？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开始了。”
尤克特拉希尔没有机会再问出自己的问题了，因为庄梦蝶通过权限直接让尤克特拉希尔失去了意识。
庇护世界的巨树失去了控制意识，也停止了对于污染侵蚀的抵抗。
霎时间，原本覆盖在世界之树伞面上的腥臭黑泥争先恐后的钻进巨树的枝叶，庇护世界之树身上的所有眼珠同时爆开，身上像血管一样跳动的根枝也全部都被染成了黑色。
庇护世界之树，堕落。
在这一刻，所有庇护之下的生灵同时抬起了头。
无论是怪物，是智慧土着，还是玩家，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心悸，他们都感觉到末日快要降临。
这不是直觉，这是通知，这是必然，这是已经注定的事实。
这是污染嚣张的宣誓。
然而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短暂得简直就是幻觉。
原因也无他，侵蚀到世界之树体内的污染发现世界之树也不一定能扛住这一发末日武器。
这棵污染原本以为强大无比的巨树技能竟然全他妈点的是对抗污染，除此之外啥技能都没点。
所以除了对污染特攻和抗火能力尚可以外这就是个能量庞大的废物。
但问题是，这能量它污染不会用啊，它只会吃，但是吃也要时间，外面那恐怖的 boss 肯定不会给它这个时间。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污染立刻就想跑，污染以数量着称，以侵蚀和同化的能力着称，在巨树体内的它们无法发挥自己特长中的任何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污染突然发现……完蛋，它被怪物包围了。
庇护世界的巨树身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大堆狰狞丑陋的菌毯。
这些恶心的菌毯不断蠕动，带着它们身上的乳白色卵鞘蠕动。
蠕动的乳白色卵鞘生长，密密麻麻的虫群从中破茧而出。
虫群和菌毯无处不在，它们将庇护世界的巨树连带着污染一同啃食。
污染毕竟是污染，虽然被虫群和菌毯吞噬，但它也完成了对这些虫群和菌毯的反向侵蚀。
堕落的虫群和菌毯身上长出了腥臭的黑泥，可是它们仍旧在吃，它们只知道吃，即便是能让众生疯狂的污染意志也无法阻止它们吃吃吃吃吃。
………………
“果然啊，爱丽丝就是说垃圾桶还是必要的，就连污染都抢不过受难者这个垃圾桶。”
看着全息投影中长满虫子和菌毯的丑陋巨树，爱丽丝摩索着手中的实体化按钮。
“所以爱丽丝到底要不要按下去让这一切结束呢……”
爱丽丝有些纠结。
通过受难者和树苗秘钥中的信息他们确认过了，无边无际的污染消失了，刚刚渗透进世界树内部的就是剩余的全部。
如果按下这枚按钮，这一代玩家将不再遭受污染的威胁，已知的敌人只剩下现在已经破败的环。
但问题是，如果曾经那无边无际的污染再次袭来怎么办？
毕竟污染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无穷无尽，数量有限的污染是连弗兰肯斯坦都能轻易烧掉的废物，只有具备无穷无尽特性的污染才是让庄梦蝶都只能思考如何将其抵挡在外的可怕天灾。
如若污染再度袭来，拥有歼星级堡垒的路仁倒是不怕，但是污染能让这破碎的环中只剩下路仁。
过去庄梦蝶遇见过的选择在今天又一次交到了爱丽丝手上。
思索再三，爱丽丝放下了手中的按钮。
“好好好，爱丽丝给你一点时间，但是要是你压不住这个污染了爱丽丝随时都会开炮。”
爱丽丝理解受难者此时的想法，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受难者才是第一个接触乃至继承庄梦蝶力量的身躯。
过去的路仁担忧受难者会被信仰的思潮裹挟，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的受难者就是证明。
克瑞斯利斯找不到过去的自己，因为过去的克瑞斯利斯存在于蠕动之地人类的集体信仰之中。
受难者借此而登临伟大，因此祂也承载了这份因果。
现在的克瑞斯利斯想要赎罪，过去的克瑞斯利斯同样想要赎罪。
既然如此那就让祂去试试吧，也许他们的垃圾桶中还能再新增一个“污染”呢？
爱丽丝如此想着，所以她放下了按钮，打算给受难者一些尝试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德尔塔突然发出了警报：
“警告，殿下，艾丽西亚之泪检测到高能反应，反应源自世界树庇护之外。”
“模型推演完成，确定为高能打击，打击对象为艾丽西亚之泪。”
“警告，殿下，根据模型计算，敌方单位预计蓄能时间：三十分钟，请殿下尽快做出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