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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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吓到病人，对治疗大大不利。
沈妍心中腹诽，面上却挂上温和的笑容，“钱叔，别紧张，这病名听着吓人，其实治疗并不复杂。”
“治不治都一样，像我这样的人，早点了结反而干净，免得祸害旁人。我一人去了，总好过拖累整个大队。”钱叔摆了摆手，随即转身欲回屋。
如今，任凭外头风起云涌，他都不会再去工作，免得病菌扩散。
“钱叔，别这么说，其实这病当真没有你想的如此棘手。”沈妍连忙跟上。
不料，钱磊彬猛然转身，面沉如水：“你还跟着干嘛？想被我传染不成？离我远点儿！”
“钱叔，我有法子，这肺结核真能治。”沈妍既焦急又无奈，真诚许诺。
可钱磊彬本就万念俱灰，加之深受西方医学观念影响，怎会轻易信她。
凌叶凡眼神一沉，把心中的忧虑藏得严严实实，坦率地说：“钱叔，我记得钱婶之前也得过类似的病，恐怕这次您是被传染了。我们现在还无法断定，是医生当初误诊了，还是他们为了避讳‘肺结核’这个词，害怕上级责罚，所以才严格保密、强调防疫。您难道不想活下来，亲眼看到真相吗？”
这话一出，钱磊彬灰暗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愤慨之色。
“想！”他咬紧牙关，因激动而全身颤抖不止。
凌叶凡抿着嘴唇，微微点头：“钱叔，您先在屋里歇着，其余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的病别牵扯你媳妇儿进来，这水深，她蹚不了。”钱磊彬瞥了一眼旁边一脸纯真的小姑娘，忧虑地说。
沈妍听着，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钱叔，这病是我诊断出来的，怎么就不能由我来治了呢？”她委屈地提出异议。
见钱磊彬没搭理她，她只好转向凌叶凡，希望他能主持公道。
而凌叶凡表情凝重，不容置疑地说：“谢谢你及早发现了钱叔的病情，但接下来的事情复杂，不让你参与其实是保护你。”
“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再说，我已经说了，我真的有药方能治，绝对比西医快，效果还好。”沈妍不满地瞪着凌叶凡。
凌叶凡却仿佛没看见她，转而向钱磊彬轻轻点头：“钱叔，我先送她回去，等中午前再过来。”
“去吧，好好地劝劝你家那位。你们也注意身体，不要被我给传染了。”钱磊彬无力地摆摆手，转身回房。
凌叶凡收回视线，面色微沉，不悦地望着沈妍。
“你还想教训我？分明是你们不相信我。”沈妍气得跺脚，随即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
凌叶凡大步跟上，两步并作一步追上了她，一把紧紧握住她的手。
沈妍用力挣脱，但未能成功，索性拉着他就往前走。
本想留她在原地的凌叶凡，却被小姑娘拽着踉跄了好几步。
这看似瘦弱的小身板，怎么力气如此之大？
凌叶凡惊讶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叹了口气，他耐心解释道：“沈妍，别闹脾气！这可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情况复杂，不让你插手是为了你好。”
昨晚说叫小姑娘过来诊断，原意只是想暂时稳住她。
他计划着去找大队长跟郑贤鹏，因此今早就带专业医生来检查。
可他们却坚持让小姑娘自己先确认钱叔的病情，之后再讨论治疗跟防疫措施。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已经十九岁了，做事自然有我的考虑。”沈妍板着小脸，异常认真地说。
凌叶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听她把话说完。
小姑娘如今年纪还小，有些事到底看不透彻，他可以慢慢引导她理解。
“那你到底在盘算啥呢？”凌叶凡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嗓音里，竟夹杂着一丝无奈与柔和的哄劝。
沈妍的眼眸猛地亮了几分，清脆地分析起来。
“你心里有数，那先进大队评选标准有多严，真让医生插手了，那么和平大队过往的心血可就全打水漂了。再说了，这次是钱叔病了，他们不但会把之前的约定抛诸脑后，还会因为选不中先进，得不到奖励的怨气，全往咱们身上撒。而且你既然去了城里，肯定也找了委员会的人，若是他们要真想事情闹大，直接就让你将医生给带过来了。我明白，我要是答应了却治不好，两边不讨好，耽误病情的黑锅我是背定了，治好也不见得能落下好。可我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为啥还要去冒那个险，走那步臭棋呢？”
凌叶凡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紧锁着。
他倒不是怕麻烦，但现在的机床研发的事已经够棘手了，还被那些敌人盯着。
万一棚户这里人多眼杂，稍不留神就可能出乱子。
郑贤鹏也是因此，迟迟没拍板。
“如果你来治，钱叔的病多久能好转？”凌叶凡深吸一口气，声音温和地问道。
“两天内先把高度传染期压下来，在五天内解决咳嗽、咳血以及盗汗低烧等问题，七天痊愈。但要彻底复原，还得静养上三个月，否则很可能复发，伤及肺部。”沈妍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娇柔中不失果断。
凌叶凡低头，深邃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审视。
这丫头看上去呆呆的，心里面的主意可不少。
看得远，看得透，还懂得权衡轻重。
更关键的是，她如今的医术估计应该是真有两下子，单凭那驱蚊水的效果，就比市面上的蚊香可强太多。
他自己那屋，点了蚊香还是免不了被叮上十来个包。
可昨晚还满身红包的小丫头，今天居然一个包都不见了。
“这事儿我会跟大队长，以及委员会的头儿商量，不过在我没有给你确切回复，或者我拒绝之前，你不可以私下找他们。”凌叶凡缓缓开口，语调慎重。
“那当然啦！”沈妍嘴角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随即，她腻歪地靠向凌叶凡，紧紧挽着他的手臂撒娇：“我们是夫妻，哪怕有啥分歧，私下多拌几次嘴不就得了，哪能在知道你不同意的情况下，还偷偷找别人反对你的决定，那不是背后捅刀嘛。夫妻做到这份上，哪里还有信任可言。咱俩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是整天猜忌提防，还怎么过啊。”
否则，吓到病人，对治疗大大不利。
沈妍心中腹诽，面上却挂上温和的笑容，“钱叔，别紧张，这病名听着吓人，其实治疗并不复杂。”
“治不治都一样，像我这样的人，早点了结反而干净，免得祸害旁人。我一人去了，总好过拖累整个大队。”钱叔摆了摆手，随即转身欲回屋。
如今，任凭外头风起云涌，他都不会再去工作，免得病菌扩散。
“钱叔，别这么说，其实这病当真没有你想的如此棘手。”沈妍连忙跟上。
不料，钱磊彬猛然转身，面沉如水：“你还跟着干嘛？想被我传染不成？离我远点儿！”
“钱叔，我有法子，这肺结核真能治。”沈妍既焦急又无奈，真诚许诺。
可钱磊彬本就万念俱灰，加之深受西方医学观念影响，怎会轻易信她。
凌叶凡眼神一沉，把心中的忧虑藏得严严实实，坦率地说：“钱叔，我记得钱婶之前也得过类似的病，恐怕这次您是被传染了。我们现在还无法断定，是医生当初误诊了，还是他们为了避讳‘肺结核’这个词，害怕上级责罚，所以才严格保密、强调防疫。您难道不想活下来，亲眼看到真相吗？”
这话一出，钱磊彬灰暗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愤慨之色。
“想！”他咬紧牙关，因激动而全身颤抖不止。
凌叶凡抿着嘴唇，微微点头：“钱叔，您先在屋里歇着，其余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的病别牵扯你媳妇儿进来，这水深，她蹚不了。”钱磊彬瞥了一眼旁边一脸纯真的小姑娘，忧虑地说。
沈妍听着，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钱叔，这病是我诊断出来的，怎么就不能由我来治了呢？”她委屈地提出异议。
见钱磊彬没搭理她，她只好转向凌叶凡，希望他能主持公道。
而凌叶凡表情凝重，不容置疑地说：“谢谢你及早发现了钱叔的病情，但接下来的事情复杂，不让你参与其实是保护你。”
“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再说，我已经说了，我真的有药方能治，绝对比西医快，效果还好。”沈妍不满地瞪着凌叶凡。
凌叶凡却仿佛没看见她，转而向钱磊彬轻轻点头：“钱叔，我先送她回去，等中午前再过来。”
“去吧，好好地劝劝你家那位。你们也注意身体，不要被我给传染了。”钱磊彬无力地摆摆手，转身回房。
凌叶凡收回视线，面色微沉，不悦地望着沈妍。
“你还想教训我？分明是你们不相信我。”沈妍气得跺脚，随即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
凌叶凡大步跟上，两步并作一步追上了她，一把紧紧握住她的手。
沈妍用力挣脱，但未能成功，索性拉着他就往前走。
本想留她在原地的凌叶凡，却被小姑娘拽着踉跄了好几步。
这看似瘦弱的小身板，怎么力气如此之大？
凌叶凡惊讶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叹了口气，他耐心解释道：“沈妍，别闹脾气！这可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情况复杂，不让你插手是为了你好。”
昨晚说叫小姑娘过来诊断，原意只是想暂时稳住她。
他计划着去找大队长跟郑贤鹏，因此今早就带专业医生来检查。
可他们却坚持让小姑娘自己先确认钱叔的病情，之后再讨论治疗跟防疫措施。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不过我已经十九岁了，做事自然有我的考虑。”沈妍板着小脸，异常认真地说。
凌叶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听她把话说完。
小姑娘如今年纪还小，有些事到底看不透彻，他可以慢慢引导她理解。
“那你到底在盘算啥呢？”凌叶凡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嗓音里，竟夹杂着一丝无奈与柔和的哄劝。
沈妍的眼眸猛地亮了几分，清脆地分析起来。
“你心里有数，那先进大队评选标准有多严，真让医生插手了，那么和平大队过往的心血可就全打水漂了。再说了，这次是钱叔病了，他们不但会把之前的约定抛诸脑后，还会因为选不中先进，得不到奖励的怨气，全往咱们身上撒。而且你既然去了城里，肯定也找了委员会的人，若是他们要真想事情闹大，直接就让你将医生给带过来了。我明白，我要是答应了却治不好，两边不讨好，耽误病情的黑锅我是背定了，治好也不见得能落下好。可我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为啥还要去冒那个险，走那步臭棋呢？”
凌叶凡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紧锁着。
他倒不是怕麻烦，但现在的机床研发的事已经够棘手了，还被那些敌人盯着。
万一棚户这里人多眼杂，稍不留神就可能出乱子。
郑贤鹏也是因此，迟迟没拍板。
“如果你来治，钱叔的病多久能好转？”凌叶凡深吸一口气，声音温和地问道。
“两天内先把高度传染期压下来，在五天内解决咳嗽、咳血以及盗汗低烧等问题，七天痊愈。但要彻底复原，还得静养上三个月，否则很可能复发，伤及肺部。”沈妍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娇柔中不失果断。
凌叶凡低头，深邃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审视。
这丫头看上去呆呆的，心里面的主意可不少。
看得远，看得透，还懂得权衡轻重。
更关键的是，她如今的医术估计应该是真有两下子，单凭那驱蚊水的效果，就比市面上的蚊香可强太多。
他自己那屋，点了蚊香还是免不了被叮上十来个包。
可昨晚还满身红包的小丫头，今天居然一个包都不见了。
“这事儿我会跟大队长，以及委员会的头儿商量，不过在我没有给你确切回复，或者我拒绝之前，你不可以私下找他们。”凌叶凡缓缓开口，语调慎重。
“那当然啦！”沈妍嘴角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随即，她腻歪地靠向凌叶凡，紧紧挽着他的手臂撒娇：“我们是夫妻，哪怕有啥分歧，私下多拌几次嘴不就得了，哪能在知道你不同意的情况下，还偷偷找别人反对你的决定，那不是背后捅刀嘛。夫妻做到这份上，哪里还有信任可言。咱俩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是整天猜忌提防，还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