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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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老友啊，以前是开饭馆的，祖上是御厨，那一手祖传的手艺，绝了！
后来把店捐了，还是逃不过……那些年遭了不少灾，身子骨也垮了。现在身边就剩这一个孙子了。
上面给了不少补偿，你那边如果有人参只管拿过来，钱不用担心。”
苏远山一言难尽的瞅着杜医生。
这个年代的人都这么单纯吗？
不知道钱不外露着这一说？
真不怕遭贼惦记！
“杜先，财不外露，懂吗？”
苏远山语重心长地说，幸亏他不是那种歹人，否则这老的老小的小，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哈哈，哈哈！”
杜医生哈哈一笑，拍了拍苏远山肩膀。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
他指指东边，又指指西边。
“老于这套房子位置好，左边儿住着警察，右边住的是军属。
你说说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来走空门？”
他没说的是，小于别看年纪小，打小就在灶台上长大。
净得老爷子真传，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刀功。
一只鸡到他手里，不到一分钟就能给全部拆卸分解。
庖丁解牛不过如是。
等小于再出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苏远山还没走，和杜爷爷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张口闭口就是杜爷爷，一个张嘴就是小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祖孙呢。
“老于怎么样？舒服多了吧。”
杜医生一抬眼，瞅见小于从屋里出来，收起脸上的笑容，关心的问。
“爷爷睡下了，让我替他谢谢苏哥。”
小于脸上也都是放松的表情，微微一笑。
苏远山这时才发现，这小孩儿竟然还有两个小酒窝，看着还挺顺眼。
“小山啊，这下子咱可有口福了，小于要亲自下厨。”
杜医生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眼巴巴地看着小于，“小于啊，就做红烧肉吧，我想吃！”
说完，他又转头问苏远山，“小苏你想吃啥？随便点！”
苏远山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御厨传人做的菜，那不得尝尝？
“我不挑，只要是肉就行。”
他说着，还故意盯着小于，那眼神跟饿狼似的。
“咱爷俩口味可真一样。”
杜医生伸着一个大拇指，乐的不行。
“杜爷爷，您老人家就别闹了，您自个儿是医生，不能吃那么多肉，今晚上就一道红烧肉，多了不行！”
小于板着脸，不赞同的瞅着杜医生。
这老爷子都快60的人了，早些年下放也受了不少罪。
不过幸好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下放的农场并没太亏待他。
再怎么着，岁数不饶人。
老爷子肉吃多了消化不了，就容易生病。
“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凭什么不让我吃肉？”
杜医生小声嘟囔着，抬眼悄悄瞅了一眼小于，瞥见小于黑着脸，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对苏远山说。
“走走走，给老头子说说你那何首乌是蒸的还是煮的呀？教你那个人手法很正宗……”
一老一小端着茶，聊起了药材炮制。
杜回舟越聊越心惊，这小苏年纪轻轻，对药材炮制居然有这么深的见解！
甚至对一些药材提出了不为人知的炮制方法。
更加简洁有效，能让药性发挥到极致！
杜回舟心里那股爱才之心，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想当年，他可是大都中医院的院长，徒弟收了一堆，结果呢？
那帮白眼狼，一个个在他落魄的时候跟他划清界限，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
老婆跟他离婚，儿子为了前途也不认他这个爹……
想到这些，杜回舟心里就一阵刺痛。
他心灰意冷，后来就算是官复原职，也不愿意在大都中医院待下去。
主动要求调到小县城里做一名坐诊医生。
每天病人不多，他有大把时间整理以前的病例，倒也清静。
后来老友于天德回到大都，他回去看了看，于家和他家也差不多的情况。
除了身边的一个小孙子，其他亲人也是划清界限。
他索性劝老于跟他来小县城，一方面是他能替老于调养身体。
另一方面避开大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今天就在这儿，碰见一个让他起了收徒之心的年轻人。
收徒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可一想到当年那些徒弟的嘴脸，杜回舟就犹豫了。
这才第一次见面，彼此都不了解，万一又是个白眼狼呢？
就算品性好，贸然开口，会不会吓到人家？
他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苏远山可不知道杜医生竟然起了收徒之心，他这会儿正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老爷子给他讲的病症案例。
当杜回舟讲解告一段落之后，苏远山态度恭敬的问他，”杜老，以后我能来向您请教吗？“
杜回舟赞许地看着苏远山，这小子，是块学医的料！
”当然可以，随时可以来找我。“
话音刚落，一股霸道的奇香就钻进了苏远山的鼻子，他肚子立马不争气地「咕噜」叫了起来。
活了两辈子，他从来没闻过这么勾魂的香味！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么香还是第1次闻到。
“哈哈，这是红烧肉，小于那小子的绝活！”
杜回舟也顾不上说话了，使劲吸了两口气，眼珠子都快黏到厨房门口了。
苏远山咽了口唾沫，他想象不出来小于做红烧肉到底是什么样？能如此勾人心魂。
这会儿只觉得胃里火燎火燎的疼，就像上辈子末世刚来的那两年。
时时刻刻都处在饥饿状态里。
饿的恨不得抓块泥巴吃下去。
正当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冲向厨房的时候，一道天籁之声响起。
“杜爷爷，苏哥，洗手开饭了。”
“嗖！”
杜回舟只觉得身边一道风刮过，眨眼间苏远山就出现在井边。
他失笑的摇摇头，得，又是一个要拜倒在小于厨艺下的人啊！
饭桌上，苏远山终于见到小于的爷爷于天德。
老人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灰败之气，双眼凹陷，眼角皱纹很深，脸颊上的肉也塌陷得厉害。
他被小于扶到椅子上，勉强撑出一个笑容，对苏远山说。
“这就是苏同志吧，今天真是太谢谢你，看来我老头子命不该绝……”
“爷爷。”
“老于！”
小于和杜回舟同时出声。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该说这些丧气话，咱们吃饭吃饭。小苏呀，尝尝我这孙子的手艺。”
于天德是吃不得桌上的饭菜，小于给他带来特制的药膳。
一碗清粥，一碗汤，再加上一碟青菜。
这就是于天德的午饭。
“我这个老友啊，以前是开饭馆的，祖上是御厨，那一手祖传的手艺，绝了！
后来把店捐了，还是逃不过……那些年遭了不少灾，身子骨也垮了。现在身边就剩这一个孙子了。
上面给了不少补偿，你那边如果有人参只管拿过来，钱不用担心。”
苏远山一言难尽的瞅着杜医生。
这个年代的人都这么单纯吗？
不知道钱不外露着这一说？
真不怕遭贼惦记！
“杜先，财不外露，懂吗？”
苏远山语重心长地说，幸亏他不是那种歹人，否则这老的老小的小，不知会有什么下场。
“哈哈，哈哈！”
杜医生哈哈一笑，拍了拍苏远山肩膀。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
他指指东边，又指指西边。
“老于这套房子位置好，左边儿住着警察，右边住的是军属。
你说说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来走空门？”
他没说的是，小于别看年纪小，打小就在灶台上长大。
净得老爷子真传，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刀功。
一只鸡到他手里，不到一分钟就能给全部拆卸分解。
庖丁解牛不过如是。
等小于再出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苏远山还没走，和杜爷爷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张口闭口就是杜爷爷，一个张嘴就是小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祖孙呢。
“老于怎么样？舒服多了吧。”
杜医生一抬眼，瞅见小于从屋里出来，收起脸上的笑容，关心的问。
“爷爷睡下了，让我替他谢谢苏哥。”
小于脸上也都是放松的表情，微微一笑。
苏远山这时才发现，这小孩儿竟然还有两个小酒窝，看着还挺顺眼。
“小山啊，这下子咱可有口福了，小于要亲自下厨。”
杜医生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眼巴巴地看着小于，“小于啊，就做红烧肉吧，我想吃！”
说完，他又转头问苏远山，“小苏你想吃啥？随便点！”
苏远山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御厨传人做的菜，那不得尝尝？
“我不挑，只要是肉就行。”
他说着，还故意盯着小于，那眼神跟饿狼似的。
“咱爷俩口味可真一样。”
杜医生伸着一个大拇指，乐的不行。
“杜爷爷，您老人家就别闹了，您自个儿是医生，不能吃那么多肉，今晚上就一道红烧肉，多了不行！”
小于板着脸，不赞同的瞅着杜医生。
这老爷子都快60的人了，早些年下放也受了不少罪。
不过幸好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下放的农场并没太亏待他。
再怎么着，岁数不饶人。
老爷子肉吃多了消化不了，就容易生病。
“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凭什么不让我吃肉？”
杜医生小声嘟囔着，抬眼悄悄瞅了一眼小于，瞥见小于黑着脸，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对苏远山说。
“走走走，给老头子说说你那何首乌是蒸的还是煮的呀？教你那个人手法很正宗……”
一老一小端着茶，聊起了药材炮制。
杜回舟越聊越心惊，这小苏年纪轻轻，对药材炮制居然有这么深的见解！
甚至对一些药材提出了不为人知的炮制方法。
更加简洁有效，能让药性发挥到极致！
杜回舟心里那股爱才之心，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想当年，他可是大都中医院的院长，徒弟收了一堆，结果呢？
那帮白眼狼，一个个在他落魄的时候跟他划清界限，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
老婆跟他离婚，儿子为了前途也不认他这个爹……
想到这些，杜回舟心里就一阵刺痛。
他心灰意冷，后来就算是官复原职，也不愿意在大都中医院待下去。
主动要求调到小县城里做一名坐诊医生。
每天病人不多，他有大把时间整理以前的病例，倒也清静。
后来老友于天德回到大都，他回去看了看，于家和他家也差不多的情况。
除了身边的一个小孙子，其他亲人也是划清界限。
他索性劝老于跟他来小县城，一方面是他能替老于调养身体。
另一方面避开大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今天就在这儿，碰见一个让他起了收徒之心的年轻人。
收徒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可一想到当年那些徒弟的嘴脸，杜回舟就犹豫了。
这才第一次见面，彼此都不了解，万一又是个白眼狼呢？
就算品性好，贸然开口，会不会吓到人家？
他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苏远山可不知道杜医生竟然起了收徒之心，他这会儿正如饥似渴的吸收着老爷子给他讲的病症案例。
当杜回舟讲解告一段落之后，苏远山态度恭敬的问他，”杜老，以后我能来向您请教吗？“
杜回舟赞许地看着苏远山，这小子，是块学医的料！
”当然可以，随时可以来找我。“
话音刚落，一股霸道的奇香就钻进了苏远山的鼻子，他肚子立马不争气地「咕噜」叫了起来。
活了两辈子，他从来没闻过这么勾魂的香味！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么香还是第1次闻到。
“哈哈，这是红烧肉，小于那小子的绝活！”
杜回舟也顾不上说话了，使劲吸了两口气，眼珠子都快黏到厨房门口了。
苏远山咽了口唾沫，他想象不出来小于做红烧肉到底是什么样？能如此勾人心魂。
这会儿只觉得胃里火燎火燎的疼，就像上辈子末世刚来的那两年。
时时刻刻都处在饥饿状态里。
饿的恨不得抓块泥巴吃下去。
正当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冲向厨房的时候，一道天籁之声响起。
“杜爷爷，苏哥，洗手开饭了。”
“嗖！”
杜回舟只觉得身边一道风刮过，眨眼间苏远山就出现在井边。
他失笑的摇摇头，得，又是一个要拜倒在小于厨艺下的人啊！
饭桌上，苏远山终于见到小于的爷爷于天德。
老人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灰败之气，双眼凹陷，眼角皱纹很深，脸颊上的肉也塌陷得厉害。
他被小于扶到椅子上，勉强撑出一个笑容，对苏远山说。
“这就是苏同志吧，今天真是太谢谢你，看来我老头子命不该绝……”
“爷爷。”
“老于！”
小于和杜回舟同时出声。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该说这些丧气话，咱们吃饭吃饭。小苏呀，尝尝我这孙子的手艺。”
于天德是吃不得桌上的饭菜，小于给他带来特制的药膳。
一碗清粥，一碗汤，再加上一碟青菜。
这就是于天德的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