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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姚儿和奚勒疏相对良久,眉目之间饱含倾慕之意。

    这对多年游走于街巷间的奚勒疏来说可谓是看在眼里,美在心上。

    而姚儿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那股子激动甚至于亢奋。

    如此契合的郎君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的,要是他是个习武之人就更完美了!

    于是姚儿缓缓露出了一丝微笑。

    “本宫念你难得有这份孝心,今日且饶你性命。”

    “多谢公主!”

    奚勒疏微微笑了笑。

    “不过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姚儿挑眉盯着奚勒疏说道。

    奚勒疏呆呆的看了看她,看来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不知公主......想如何惩罚在下呢?”

    “放心!本宫一向公平,只要你打得过这几个侍卫,本宫便放了你!”

    “可是......”

    还没等奚勒疏说完,几个随从便挥着拳头打了过来,奚勒疏几次躲闪,可如此情形实在难以还手,一旦暴露了身份,那可是性命堪忧了。

    于是乎奚勒疏吃了侍卫几拳,捂着胸口露出痛苦之状,倒在了一旁。

    “罢了!”

    公主失望的喊道。

    “没想到你如羸弱,真是没趣儿。”

    “你且去吧......”

    波图几人扶起奚勒疏,起身往附近的巷子走去。

    回头望望,离那燕春林已经有段距离了。

    “郎君,你为何不还手啊?”

    身旁的随从革术托皱眉问道。

    “这是在建康城!”

    “若是被她发现我等身份,大家都没命!快走!”

    奚勒疏瞪了一眼,挺身离去。

    “郎君且慢!”

    公主的一个随从追过来喊道。

    “郎君,公主说把这个送给你。”

    “哦?”

    “在下多谢公主。”

    奚勒疏接过包裹,里面是刚才自己在燕春林里挑选的胭脂。

    “多谢了。”

    “公主还问,郎君现居何处,回头差人送上跌打药来。”

    “额......”

    奚勒疏赶紧朝四处瞧了瞧,只见秦淮河边有一处馆肆,于是转身朝他回道:“在下暂住“同福馆”。”

    “还请郎君好生养伤,小人这就回去禀告。”

    随从低头拱手而去。

    奚勒疏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眯眼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不禁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来。

    东郊临川王府,六殿下屏气凝神,靠在凭几上不作声。

    婢女收拾好地上破碎的茶杯,而后慌忙退去。

    “殿下缘何如此啊?”

    玉漱从门外走过来说着,又上前给六殿下按着颈肩。

    “你过来了啊。”

    六殿下将头向后靠在玉漱的小腹间,一边又抚摸着她的手说道。

    “殿下日理万机,要当心身子啊!”

    “诶!还不是那个韦怀文!昔日里跟寡人争功不说,如今又要帮着萧辰那个小人!”

    “韦将军?”

    “难道他和萧辰是同党吗?”

    漱儿低头问道。

    “是不是同党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他已经在和寡人作对了,他若是萧辰同党倒不可怕,依我看,他倒是别有用心啊!”

    “除了萧辰还有谁?难道是......七殿下?”

    “哦?你也这么想?”

    六殿下转身看着玉漱说道。

    玉漱听后抬起手,捏着衣袖。

    “小女就是这么一说,听闻七殿下一直和您针锋相对,况且朝中王、袁、谢、陆四大士族,殿下您已经掌控了其中两个,那谢氏一族早已衰败,不成气候,陆氏一族中又没有几个高官。韦将军乃是开国功臣,除了二位殿下之外,他还能和谁站在一边呢!”

    “恩,有道理!”

    六殿下说着,一边又拉着玉漱的手将她揽坐在了怀中。

    “若是按照你所说,事情就好办了!”

    “寡人亦不必为此劳神啊。”

    “不过那韦怀文背后如果另有其人,寡人就被动了......”

    六殿下一时想不通韦怀文的路数,只是同漱儿亲昵了一会儿。

    “殿下,奚勒疏在前堂求见。”

    袁炳进门禀报道。

    “哼!这个瘟神!”

    漱儿端坐了过去,六殿下起身拂了拂衣袖。

    “告诉他,寡人稍后便去。”

    “是!”

    “寡人要去见见那瘟神,你在这等我片刻。”

    六殿下抚着玉漱的肩膀说道。

    “是。”

    玉漱低身行礼。

    前堂里,奚勒疏端坐在锦垫上,捧着一碗茶边吃边等着。

    “世子在街巷间可有收获啊?”

    六殿下迈进门槛微笑着问道。

    “给亲王请安。”

    奚勒疏低头拱手,稍作点头示意。

    “免礼免礼。”

    “哟,你这脸是怎么了?”

    六殿下抬眼看着奚勒疏,满心关怀的问道。

    “没想到建康城里,治安如此不堪,小王与几个恶人搏斗了一番,受了些皮外伤,亲王不必担忧。”

    “哎呀,都怪寡人没有照看好啊。”

    六殿下听后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心想那几个恶霸怎么不把你打死,免得留你在这碍眼。

    “我今日来此,特向亲王道别。”

    奚勒疏起身说道。

    “哦?世子要回去了?”

    转瞬间,六殿下的心里兴奋不已,开心得眉毛都翘到了后脑勺。

    “哎呀,竟如此仓促!寡人还没能与你多做些讨教呢!”

    “既如此,寡人这就差人,将世子送到广陵郡,进而北上回到洛阳。如此可好啊?”

    “多谢亲王好意,小王对建康城内风光意犹未尽,还需待上些时日,只是不忍在此劳烦亲王,故而,我已在城中另寻了住处,还请殿下见谅!”

    六殿下听后脸都黑了。

    这王八羔子是在玩弄老子啊!

    你到外边住就不麻烦我了?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于是六殿下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抖了抖衣袖。

    “也罢。”

    “不过如此一来,世子安危可要自行保障了!”

    “要不寡人派些侍卫,到院中守卫着可好?”

    奚勒疏心里早已经不耐烦了,要说你堂堂南国郡王,皇帝把你当成亲王看待,留我一个北国的世子在府中做什么?

    还不是担心事情败坏的时候,怕我把你供出去!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束缚了?

    老东西!道道还挺多,简直是痴心妄想。

    奚勒疏微微陪笑。

    “不必劳烦亲王,小王所居乃是闹市,想来不会有贼人作祟,日后如有所需,小王定会开口!”

    “哦哦,住在闹市......也好,那寡人就不作挽留了。”

    “袁炳。”

    六殿下朝门口看了看。

    “小人在。”

    “去库上再拿些银钱给世子。”

    “是!”

    “如此,就多谢亲王了。”

    “哎,不必客气,世子要多多保重啊!”

    “亲王保重。”

    二人拱手示意。

    要说那同福馆乃是官家批准的营生,虽说不用官文就能入住,可是能在京都里经营馆肆的人也绝非普通老百姓,再不有点儿钱,再不有点背景。

    而馆肆所处之地,便是眼线遍布之所。

    在这一点上,奚勒疏当然有所考虑。

    他带着贴身侍从,住进了同福馆,又派波图带人去街巷里寻了一处老宅子买下,以备后用。

    要说为什么明知不妥还住进来?谁叫他那日在街巷间,对公主的侍从随手指到了这家店呢!

    那位公主既然有意,奚勒疏自己定不能做得无情之人!

    这日晌午,六殿下一边听着玉漱的小曲一边在榻上休憩。

    只见袁炳急匆匆过来。

    “殿下。”

    “何事啊?”

    六殿下抬手朝玉漱摆了摆示意。

    玉漱见状后抱起瑶琴起身离开。

    “殿下,那奚勒疏......不见了。”

    “不见了?不是让你盯着他吗?”

    六殿下起身喝道。

    “小人按照殿下意思,吩咐过同福馆店家,可这几日奚勒疏并未离开房间,只有他那个侍从时而出入罢了。”

    “可谁知今日店家去房内查看时,奚勒疏等人皆不在房中,怕是跑了!”

    “废物!”

    “全都是废物!”

    “几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小人该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诶!”

    六殿下来回的在地上踱步,一时间失了方寸。

    “殿下,要不要告诉袁公去寻那奚勒疏?”

    “你是嫌知道此事之人还不够多吗?”

    “要多用些心思想一想!”

    袁炳听后低头不语。

    思索良久,六殿下才稍稍平静下来。

    “你去,让陆怀和冯源带人到城中寻找,一定要找到那几个索虏!”

    “是!”

    袁炳擦着汗,小跑了出去。

    要说奚勒疏跑到了哪里,还得从一封书信说起。

    自从住进同福馆以后,奚勒疏心中忐忑不安,但为了心中所等,也便坚持了数日。

    这日,公主的随从上门来寻,送上一包膏药和一封书信。

    信中所言大概如下:

    郎君伤势可否痊愈?姚儿心中颇为懊悔。

    欲当面赔罪,不知郎君意下何如。

    闻郎君所居馆肆乃是权贵之业,郎君经商不易,莫要被霸了钱财,现如今,唯有速速离去,另寻他出方为上策。

    盼复。

    奚勒疏读后喜不自胜,于是提笔便回了书信一封。

    大意如下:

    承蒙公主抬爱,某惶恐之至。

    明日黄昏,河边游船,饰红巾以待。

    某愿为牛马,以谢恩情。

    公主的随从接过回信,拱手而去。

    为避开耳目,奚勒疏等人于晚间便纵身跃出了同福馆外,而后飞檐而行,直奔城西的老宅去了。

    这日,陛下于中宫和丁贵嫔对弈,久不见陛下的丁贵嫔喜笑颜开。

    吩咐婢女准备些桂花糕、桂花酒侍候着。

    “陛下,这桂花糕、桂花酒乃是妾身亲自做得,您尝尝看。”

    “好啊。”

    皇帝试吃了一口桂花糕,香甜软糯,十分可口。

    “甚好!夫人手艺就要登峰造极了!”

    “陛下说笑了,来,再尝尝这酒。”

    丁夫人说完,便将桂花酒舀出半碗捧了过来。

    陛下端着金碗,低头轻嗅了一下。

    “嗯,甚是香甜啊!”

    说完,便一饮而尽。

    “您慢点儿。”

    陛下擦了擦嘴,微笑着抚了抚丁夫人的肩膀。

    “偌大后宫,当数这显阳宫最得朕心。”

    “陛下言重了。”

    “就要到中秋节了,妾身想着做些点心让大家都尝一尝。”

    “姚儿尚在宫中,今年中秋,也能圆满些了。”

    “还是夫人考虑周到啊!”

    “不过朕现在,还无甚心思啊。虽说水患已平,可七弟尚无回信送来,真是让人担忧啊!”

    陛下说完,起身望着窗外。

    “始兴王不是在静州帮衬着七殿下吗?怎么,他也不知道七殿下近况如何了?”

    丁贵嫔轻声问道。

    “前些日子他同周开逸上表,只说了灾情已被控制,百姓也都悉数迁移了,说什么一切安好,可是对七弟却只字未提,朕虽连续下旨询问,七弟却一直没有回音。”

    “这就奇怪了。始兴王和七殿下乃是同袍手足,两人又一同赈灾,怎么会不知道情况呢?难道此中另有隐情?”

    “哦?若依夫人所言,能有什么隐情呢?”

    丁贵嫔一时失礼,急忙掩了掩口鼻。

    “妾身也只是妄加猜测而已,后宫不问政事,还请陛下恕罪。”

    丁贵嫔低首致歉。

    “夫人不必顾虑,你且跟朕说说看。”

    “妾身是想,若是七殿下或是有其他人交代始兴王这么做,那么这其中定有隐情,七殿下一向光明磊落,对陛下亦是忠心耿耿,既然他迟迟未能回信,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

    “难处?”

    “七弟为朕顶着半壁江山,无论是智谋还是地位皆在众臣之上,无非是平日里和六弟......”

    “陛下,陛下!”

    忽见俞三福小步赶来。

    “怎么了?”

    “陛下,静州始兴王和周开逸送来密报。”

    俞三福说着,便将奏表呈了上来。

    皇帝打开书信看了下,顿时面色如土,进而眼前一黑,只听得“啊呀”一声,摊倒在了凭几之上......

    “陛下?陛下!”

    “快,快传太医!”

    众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将皇帝扶到了榻上。

    几个太医匆匆赶来,一番诊治后互相对视着点头。

    “怎么样?”

    丁夫人上前问道。

    “请娘娘放心,陛下乃是操劳过甚,加之一时急火攻心,歇息几日便没事了。”

    “那便好。”

    几人低头拱手而去。

    过了半晌的光景,陛下微微睁开眼,语气低沉。

    “快,着太医孙玄、徐羘去静州,一定要把七弟医好。”

    “是。”

    俞三福得令后转身退去。

    “扶朕......起来。”

    “陛下,您身子虚弱,需要静养才行啊!”

    丁夫人满眼泪光的看着他说道。

    “去给朕熬些参汤来,再取一块鹿茸,那东西朕很受用。”

    “是。”

    几个小寺人应声后低头退去。

    “陛下。”

    “卫尉少卿伍有常求见。”

    一个小寺人跑过来禀告道。

    “伍有常?南苑有消息了?”

    “快,让他进来吧。”

    只见伍有常昂首挺胸走到大门前,扶着宝剑跪在垂帘的外侧。

    “启禀陛下,屠先生带话说顶阁有佳讯。”

    “佳讯?太好了!”

    “快......扶朕......扶朕过去看看。”

    陛下说着,便起身往外走。

    丁夫人拗不过,只能差人用歩辇抬着皇帝去往南阁。

    要说伍有常这几日守在南阁门外,辛苦到没什么,就是不知道里面被守护的人是何方神圣。

    本想着找易琼去吃几碗酒解解闷儿,可是上边吩咐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于是也只能像个木头一般立在门口,同时也失去了外界的消息。

    直到今日传话,算起来足足过去半个多月了。

    众人扶着皇帝进了南阁,见屠老立在门口屈身行礼。

    “陛下面色不佳,还是静养为好。”

    屠老低头拱手说道。

    “先生真乃华佗在世也,朕听闻顶阁有佳讯,顿感神清气爽,身上也轻快了许多。”

    “陛下过奖了。”

    皇帝吩咐众人散去,只留伍有常搀扶着自己,由屠老引着,来到了顶阁。

    此时几个书童正在给萧辰穿素袍,萧辰双眼迷离,定睛看了看前面的几个人。

    伍有常见状后甚为惊愕,好在后背靠着墙壁算是支撑了一下。

    “陛下,七殿下他......”

    萧辰看着三人低声说道。

    “你快快躺下歇息,朕已经知道了。”

    “今日始兴王和周侍郎有密信传来,说明了静州情况,朕已派了太医去往静州,给七弟医治。”

    “多谢陛下。”

    “难为你们了......”

    “你要谢就谢屠先生吧。”

    陛下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屠老。

    “先生为了救你,可是颇费心血啊!”

    “陛下过誉了,萧郎君吉人自有天助,老朽只不过尽了人事而已!”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郎君还需静养,顶阁里惠风通畅,还请陛下再容些时日才行啊。”

    屠前辈轻声说道。

    “无妨,等萧郎痊愈了再回去也不迟。”

    “你既已苏醒,朕就放心了。”

    说完,五有常和屠前辈二人扶着皇帝缓缓走了出去。

    “怎么样,我就猜到父皇还是把你留在顶阁里。”

    嬛儿从一旁的书架后边背着手走出来说道。

    “公主殿下真是......冰雪聪明啊!”

    “咳咳......”

    “哎呀,好了好了,你不要说话了,安心躺着吧。”

    “这几天你一直在这陪着吗?”

    萧辰看了看嬛儿。

    “嗯......也不算吧。”

    “因为屠伯伯说你就要醒了,让我不必再费神照看。”

    “那你跟我说说,屠前辈是怎么医治我的。”

    “就像......”

    “像是杀猪宰羊一般。”

    “啊?”

    “反正差不多吧,就是把你脱光,然后泡在木桶里,然后就......”

    “就什么?”

    “然后那几个书童就把你抬到榻上,在周围给你把着扇子,屠伯伯说那样可以通风排毒。”

    “那,你都全程参与了?”

    “对啊,不然我怎么知道!”

    “那......这......”

    “到底是那还是这,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

    萧辰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被子盖在了身上。

    “你现在很是虚弱,还静养才是。”

    嬛儿说完便走过来按了按萧辰身上的被子,而后又给他擦着脸上的汗珠。

    萧辰绷着脸不停的眨着眼睛,以掩饰心里的躁动。

    此时虽说身体虚弱,但随便猜猜也知道,这汗珠肯定是紧张导致的。

    “怎么,你昏睡之时可不是这样啊!”

    “哦!现在醒了,就这般避讳了啊?”

    嬛儿瞪着萧辰继续擦着。

    “这几日,让你费心了......”

    “还好,你既然醒了,日后在报答也不迟啊。”

    “对了,你昏迷这几天,朝中发生了很多事情。”

    “是吗?你说说看呢,都是些什么事儿?”

    “据我所知,等你伤好了之后......就要被问罪了。”

    “嗯......”

    萧辰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不惊讶。

    “这个是自然,我会向陛下解释的。”

    “还自然呢!”

    “别院已经被封了。”

    “别院被封了?咳咳......”

    萧辰急促的咳嗽了几声。

    “好了好了,你听我说就是了。”

    “躺好。”

    如此,嬛儿坐在榻边,一边给萧辰擦着汗,一边叙述着。

    正是:

    一朝相思泪,湿了彩纱裙。

    相顾长相依,执手不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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