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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风郡筑阳城,战斗的大火不甘被黑夜吞噬,守城将士殊死搏斗,直到挨到了天明。

    城墙上“柳”字大旗随风抚动,柳庆远站在距离破损城墙的缺口处,正在安排人四处修补。

    “父亲!”

    “父亲在何处!”

    不远处,柳元举匆匆跑了过来,见柳庆远安然无恙,这才停下了脚步。

    “若不是有一员猛将于城外阻断敌军,筑阳城恐怕已经易主了!”

    柳庆远低着头,回身看了看他。

    “猛将?”

    “想必是易琼了!”

    “易琼?”

    “他不在酂城镇守,贸然来此恐会坏了大事!”

    父子二人互相对视之际,只见城门外奔来了一队人马,举着一个破烂的武猛将军大旗。

    柳庆远见状摇了摇头。

    原来,波图与易琼大战了数十回合,忽见司州牧元怿的大旗从城中撤了出来,如此不上不下的节骨眼儿,身为统帅的元怿世子竟然退军了,这可让波图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于是他也跟着队伍退了出去,想一探究竟。

    可谁知易琼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穷追不舍,直到追到了阴县,被寨中敌军一通乱箭伺候,折损了百余人马才作罢。

    而当易琼回到酂城时,在城墙上却看到了敌军的大旗,守城敌军见此便出城掩杀,队伍一时间惊慌错乱,易琼拼死才侥幸逃脱。

    此时易琼的身后不过千余骑,望着筑阳城两眼呆滞。

    柳元举见易琼来此,亲自将他迎到了内堂。

    “那元怿和麾下大将皆在酂城,你可知是何人攻占了酂城?”

    柳庆远闷声问道。

    易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元举,摇了摇头。

    “城中守军不过八千余人,你却领兵五千至此救援......”

    “如此算来,那酂城便是一座空城!”

    “哪怕是无名小卒,只要率军猛攻,城内便毫无还手之力!”

    柳庆远字字犀利,真是气坏了。

    “此战我有罪!听闻筑成危急,我心急如焚。”

    “一时冲动,便引兵出了城。”

    “真没想到......那索虏竟如此狡猾!”

    “难道他们竟有如此战力不成!”

    易琼拍着桌子,暗自懊悔着。

    “青云还要重新振作起来才是。”

    柳元举上前抚了抚易琼的肩膀安慰道。

    “酂城虽失,但还有山都、义安做屏障。”

    “裴将军就在京兆郡驻守。”

    “当前筑阳城还未被攻下,我看他们一定会继续攻城。”

    柳庆远听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对我们而言,战局恐怕会更加艰难了!”

    易琼听后跪地行军礼。

    “易琼虽有蛮力,但无甚谋略,还请刺史随意差遣,易琼定当全力以赴!”

    柳庆远稍稍缓了缓,将易琼扶了起来。

    “索虏摇摆不定,战局稍有变化便撤军而走,我们也是死里逃生啊。”

    “看来这个司州牧,乃是极其敏锐善变之人!”

    柳元举朝着父亲柳庆远点了点头。

    “父亲所言极是,此情形我亦有所觉察。”

    “虽说我城内有六万守军,但今日攻城敌军亦有六万余众。”

    “加之抛车、云梯,早已将我城墙攻破,但见了城外有援军赶来,他们便抽身而去,甚是奇怪。”

    “不过看那情形并非落荒逃窜,即便是步卒亦能保持阵型有序撤离。”

    柳庆远听后坐到了胡床上,摆弄的茶杯好一番思量。

    “正因如此,我才没有下令追击。”

    “他们如同早有预料一般,而且身临大战却如此镇定,由此观之,那索虏将军,绝非常人也!”

    “若我没猜错,那索虏将军便是奚勒疏!”

    易琼低声说道。

    “奚勒疏?”

    二人听后很是疑惑。

    “刺史有所不知,那奚勒疏乃是他化名,此人就是北军司州牧元怿。之前他在建康宫中行刺,火烧勤政堂,险些伤了陛下。”

    “适逢当日京都地动,众人亦是因祸得福,躲过了一劫。”

    “此人曾于京都停留了数月,但始终没人能发现他。”

    “我和萧辰找到他们栖身之所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听了易琼的一番叙述,父子二人甚为震惊。

    “青云兄为何如此笃定是那司州牧呢?”

    “因为他有一贴身侍卫,名唤波图,我已与他多次交手,此人身手不凡,亦非寻常侍卫。”

    柳元举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青云兄猜测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能在京都隐匿数月不被人发现,若非机警敏锐之人,恐怕难以做到了。”

    柳庆远在一旁听着,摇了摇头,但并未作声。

    “呵呵呵,恐怕元举兄过于抬举他了。”

    “青云兄此话怎讲?”

    “他能在京都藏身,乃是有人暗中帮助。”

    “至于是谁,我和萧辰还没有查到实证,如今也只是猜测罢了。”

    “萧辰说过,此中关联重大,既无实证,我等绝不可轻易断言......”

    “索虏虽机敏,可我们亦非朽木顽石。”

    “话说回来,若豫章王能发兵增援,酂城亦不至于落入敌手了。”

    易琼和柳元举无奈的摇了摇头。

    “报!”

    “报刺史,京兆郡裴将军发来手书!”

    “哦?”

    柳庆远听后急忙接了过来。

    看着书信,他时而微笑时而皱起了眉头。

    “岂有此理!”

    “黄口小儿,竟如此跋扈!”

    柳元举上前拿过书信,看了看。

    原来,裴渊明得知酂城遭难,故而率领所部一万余人,奔袭支援。

    可豫章王的一封敕令,又将他按了下来,裴渊明也只得按照军令,驻扎在山都城驻守了。

    这意思很明白了,当下局势看,以宁蛮校尉府为中心,东面沿朝水向南至蔡阳郡,西南以山都、邓县为屏障,这片区域才是萧综想要防守的地方。

    至于他柳庆远和易琼,萧综只会在日后的奏表中提上一句“为了顾全大局,儿臣唯有忍痛割爱,舍弃扶风郡域......”种种而已了。

    虽说柳庆远本就没指望萧综做些什么,小毛孩儿想要抢功,全凭本是就是了。

    可没想到他对萧综的认识太过寻常了,萧综是有可能要抢功,但现如今看,更想要他们几人的性命才是真的!

    酂城府衙内,继英满脸得意。

    “州牧神机妙算,犹如诸葛孔明在世。一个声东击西之计,便轻易取了南国数座城寨,恐当世无人能敌也!”

    “如此一来,小人便可请主人来此与世子相聚了!”

    元怿和波图坐在胡床上,正吃着酒,听了他这一番赞扬后便笑了笑。

    “我既司职前军统帅,收复雍州之地乃是职责所在,又与河间萧刺史情谊深厚,这于公于私,本应如此,先生不必如此。”

    “只不过......”

    元怿说着,放下了手中酒杯。

    “将军有什么话还请直言,小人回去如实禀报便是了。”

    此时波图缓缓起身,来到了继英面前。

    “呵呵呵,恐怕先生还不能向刺史禀报。”

    “哦?”

    “此话怎讲?”

    “如今酂城虽破,但筑阳城还有五万敌军驻守。”

    “那柳庆远在雍州盘踞多年,已是人心所向。”

    “若是我们置之不理,在我军挺进京兆郡之时,腹背必会受敌。”

    “到那时,雍州战果付之东流不说,你我性命亦难保全。”

    “故而州牧之意,还需将筑阳城攻下才是。”

    继英听后点了点头。

    “那......小人又该如何禀报呢?”

    “呵呵呵......”

    “先生稍安。”

    “州牧早有计策了。”

    于是波图便附耳嘀咕了一阵。

    继英听后却露出了为难之色。

    “可是,刺史派我来此,是为了与世子相见。”

    “我若如此,岂不是诓骗了主人!”

    “哎,呵呵呵......先生此话太过多虑了。”

    波图抚了抚继英的肩膀,把他按在了胡床上坐了下来。

    “虽说筑阳城固若金汤,但如今被我军一番攻击,就已残破不堪。再看它周边城池皆在我军之手,它一座破城,已是孤立无援了。”

    “所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如此良机我们又怎能放过呢?”

    “待筑阳城为州牧所有,萧刺史便可来到城中,犹如在自家府院一般与世子相聚了。”

    “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反观眼下,酂城兵寡城破,难道先生忍心让萧刺史身处险地吗?”

    继英转了转眼珠儿。

    波图的一番分析的确有理有据。

    与其让自己的主子身处险境,倒不如再等等,等他元怿都安排好了再来也不是不可以。至于自己,回去无非是挨一通骂就是了,毕竟此番前来未能如愿,可自己那颗忠义之心相信主人日后定会知晓的。

    于是继英跪地叩首。

    “既如此,我身家性命,就仰仗将军了!”

    “哎,先生快快请起。”

    波图将他扶起,转眼间只见元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来。

    却说南军洛口军营里,萧辰憋了一肚子气还没处撒。

    此时欧阳僧宝正站在一边,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垃圾桶。

    “没钱就提前跟人家说啊,盐送到地方了说没钱,朝他要吧,他还甩上脸子了。”

    “老将军你说说,这种人怎么也配当都督当呢!”

    萧辰摇头晃脑,一口闷下了一碗凉茶。

    “也真是没想到,官府运个粮食这么费劲。”

    “人家盐商虽说挣的多了点儿,但你粮食运不到的地方,人家怎么就能把盐运到呢!”

    “那还要官府有什么用!”

    “直接用盐商运粮就是了!”

    欧阳僧宝抱着宝剑,不作声,只是时不时地抬起眼皮瞧瞧萧辰。

    “我......”

    “我刚才说什么了?”

    欧阳僧宝愣了愣神儿。

    看来这小子真是恼火了,自己刚说的话都会忘。

    “额......使节常侍说......用盐商运粮。”

    萧辰不由自主的举起手摆了摆。

    看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用盐商运粮!”

    “对!咱们就用盐商运粮!”

    “产盐运盐都有盐税,若是朝廷下旨,用盐商将京都粮草运至北徐,一路耗费都由盐商负担,而朝廷用此给他们冲抵盐税,日后再产盐运盐,就不用缴纳现钱了。”

    “对!就这么干!”

    “老将军,你觉得如何?”

    欧阳僧宝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在宫里当值时就听说过,这位萧常侍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自己的职责是护他周全,其余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了。

    “额......我再去煮些茶吧!”

    “不行,我要连夜回京,奏报陛下!”

    “老将军,有劳你护送我一程!”

    刚说完他想一出是一出,这就来了!

    于是欧阳僧宝起身拱手,到帐外牵马挂鞍不说。

    次日清晨,萧子明快步来到了中军大帐中。

    “兄长!兄长!”

    “何事?慌慌张张!”

    萧子昭皱着眉头,也是没一个好脸。

    “兄长,那萧辰连夜回京了!”

    “什么?”

    “回京了?”

    “兄长,要不要让二哥追上去......”

    萧子明说着,便伸手在脖子上示意了一下。

    “荒唐!”

    “他即为使节,回京复命又有何不可!”

    “兄长啊,你真是慈悲心肠。”

    “你忘了昨日他是如何与你作对了?”

    “那萧辰满口忠义廉耻,却把兄长当成罪人一般辱骂!”

    “我看他连夜回京,就是为了当面向陛下参奏兄长!”

    “兄长统帅北徐,身担大任,又怎么能被如此小人所污蔑呢!”

    “弟弟觉得,甚为不值!”

    萧子明抱着肩膀,满脸的意难平。

    “你懂什么!”

    “虽说萧辰言语失当,行事随心所欲。”

    “但他与那些纨绔郎君有天壤之别。”

    “北徐粮草不济已有月余,可朝廷那么多重臣,却没人能站出来为我们说话。”

    “他萧辰无非是一个常侍罢了,但他却能挺身而出,咱们先不说结果如何,若是换作你,你能像他一样来北徐吗?”

    萧子明听后低头不语。

    “即便他是因为与我置气连夜回京,但我还是不相信,他是回去参奏弹劾于我。”

    “那他回去作甚?”

    “难不成是知道怕了、难了,回去找陛下撂挑子吗?”

    萧子明扯着脖子,很是不解。

    “罢了......由他去吧!”

    “可是......”

    萧子明撑着眼皮看了看萧子昭。

    萧子昭一愣眼:“怎么?你二哥不会先行出发了吧?”

    “我......我于破晓时得知萧辰已奔赴京都,就想着不能让他得逞,坏了兄长大事。”

    “所以......”

    “所以什么?”

    “子建真去追了?”

    “诶!”

    “你啊......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萧子昭指着萧子明的鼻子训斥着。

    毕竟还是年轻,遇事不知道多想一想。

    萧辰身旁可是有宫里欧阳僧宝护卫着,别的不说,即便萧子建得手了,也不见得有能力斩草除根。到时候欧阳僧宝回京禀告,那么要吃罪的可就不止萧子建一个人了!

    “快去备马!”

    “兄长要去巡查防务吗?”

    “还巡查什么!我亲自去追子建!”

    “若萧辰有半点闪失,我唯你是问!”

    没一会儿,萧子昭跨上了一匹快马,和百余随从飞奔而去不说。

    “性存悲悯,必受其累啊!”

    萧子明皱着眉,望着萧子昭的身影摇了摇头。

    却说萧辰、欧阳僧宝还有几个贴身随从,骑着原本拉车的马一路狂奔。

    可普通马匹日行不过两百余里,时速肯定与萧子建那匹专门用于六百里加急送信的快马比不了。

    到了天明十分,几人才跑到钟离郡的燕县郊外,接连跑了几个时辰,马匹已经开始踹粗气了。

    于是欧阳僧宝便劝说萧辰,在郊外林间歇息一会儿。

    如此,一行人垫吧了几口咸鱼干儿,这一吃不要紧,只是那牛皮做的水袋可就跟着憋了。

    “你们几个,去附近找点水来。”

    “是!”

    欧阳僧宝一句话,几个侍从便抱着水袋跑了出去。

    “常侍,恕我直言,我们不辞而别,萧都督不会生疑吧?”

    “顾不了那么多了。”

    “咱们早回去一会儿,朝廷就能早些运来粮食。”

    “孰轻孰重,他萧子昭那么聪明,应该拎得清。”

    “话虽如此,可昨夜......”

    萧辰听到这,摆了摆手。

    “将军不必担心。”

    “我是觉得,有什么就说什么。”

    “再者说,我跟他对质,不仅是因为那几个盐商,更是为了他萧子昭。”

    “身为五州都督,却失信于几个商贾。”

    “他作为朝廷命官,所作所为都代表着朝廷。”

    “他失信于人自然和我无关,但朝廷的威信要是因此被削弱,那就得不偿失了。”

    欧阳僧宝稍稍点了点头。

    “平日里一个个的把为民请命,为苍生着想都挂在嘴上。”

    “可一旦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就只会想着自己那点儿利益......”

    “额......常侍息怒,我有一问,还请常侍解惑。”

    “老将军直说无妨。”

    萧辰继续啃着鱼干,没太在意。

    “常侍与萧都督既已反目,又如何还要帮助他呢?”

    萧辰听后拔出了嘴里的鱼干,看了看欧阳僧宝。

    树林间,微微泛起阵阵轻风,隐约听到有一股马蹄的声

    音袭来,一旁的马匹也跟着嘶吼了几声,但须臾之后便消散了。

    欧阳僧宝按着腰间的长剑,余光中环顾着四周。

    “怎么说呢,我这个使节,谁当都行,而萧子昭那个五州都督,也不例外。”

    “可是啊,毕竟是几万条人命,不能就这么有去无回吧!”

    “还有那些盐商,也有家人要养。”

    “老将军你说,咱们身为朝廷官员,每天忙的是什么?”

    “就说你欧阳将军吧,难道仅仅是为了保护陛下,保护我萧辰吗?”

    “末将职责所在,从未多想。”

    欧阳僧宝嘴上并无几个字,但身子却朝萧辰挪了过来,将面前的火炭挑了挑。

    “呵呵呵......是啊,职责所在。”

    “陛下是生民之主,你保护他,就是在保护天下百姓。”

    “不过昨夜你也看到了,那些商贾就是百姓中的一员。”

    “难道说隔了一层,我们就要忘本吗?”

    幽深的密林之中,有一支长弩已架好。

    正要放矢之际,忽有一人将长弩按了下来。

    萧子建拔出匕首翻身便刺。

    “叔父!是我!”

    萧子建将匕首停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文约?怎么是你!”

    于是二人朝着林子里走了一段儿,蹲在了一个土坑里。

    “我随父亲追到此处,适才跟着林中侍卫来到了此处,没想到叔父也在这。”

    “你们也是来追萧辰吗?”

    萧子建整理着长弩,没有收起的意思。

    “那厮我自会处理!”

    “不,父亲说了,不得刺杀使节。”

    “什么?”

    “兄长现在何处?”

    萧文约起身环顾了一番,朝着不远处努了努嘴儿。

    林外不远,萧子昭见儿子萧文约和满脸惊讶的萧子建快步赶来,并未多说什么。

    只见萧文约稍稍点了点头,于是一众人便策马而去。

    “哎......说了这么多,毫无作用!”

    “说了也是白说,无非就是落个痛快罢了。”

    萧辰摇了摇头,捡起石头上的鱼干咬了几口。

    “常侍,我们幸得匆忙,无甚补给,还是走大路吧!”

    “奥,那好吧,走大路也好。”

    于是萧辰一行人继续启程,奔赴京都不说。

    酂城的继英,连续接到萧综的书信,而信中无非是萧综急迫的催促罢了。

    话说酂城已经拿下了,也该让叔父河间萧刺史来此相会了吧!

    萧综的一番追问,倒是让继英陷入了一阵迷惑之中。

    一边是自己的主子河间刺史,一边是司州牧元怿还有那个波图。

    正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那日波图那通分析可谓是周密得当。不过主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萧综见面认亲,又不是来争功的......

    所以他们如此周密的计划着,难不成是元怿害怕萧刺史抢功吗?

    可事到如今自己已是无能为力了,都怪自己一时轻信于人,如今也只能按照波图所说的计划走了。

    继英思来想去,落笔写了书信送至萧刺史不说。

    这日,萧综接到叔父的来信后博然大怒。

    一方面,叔父先是急促的想见面共谋大事,现如今又说什么要自己帮忙平定筑阳后再做商议。

    这又是什么道理?

    自己本是郢州刺史,要不是他那封书信,自己也不会借驰援之名贸然来此了,如今酂城、阴县两城和周边营寨已拱手送给了北军,这份见面礼不算薄了吧!

    那叔父怎么还如此贪婪,得寸进尺呢!

    另一方面,又提到了筑阳城!他柳庆远有多厉害,北国六万大军都没能将城池攻下,到底是柳庆远老谋深算还是北国骑兵无能呢!

    老东西倒是有功劳了,可自己呢,若是被朝廷知道自己不发兵救援筑阳,又当作何处置?

    如此境地,萧综进退两难。

    思来想去,是他柳庆远居功自傲,无视皇族世子威严,不仁在先!那就休怪自己不义了!

    于是乎萧综亲自写了一封手书,差人连夜送去了筑阳城。

    正是:

    无端迁怒暗费神,黑白颠倒天地昏。

    十载耕耘宁蛮府,一朝敕令梦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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