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向天借一日，足以慰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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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蓝诗韵皱着眉对林业轻声问道：“你难道没觉得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的？”林业脸上带着微笑。
“整座村子都没有别人，那春生大爷的母亲又是如何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下来的？”蓝诗韵认真地说道。
整个村子只有一个人，那她的生活物资从哪里来？
而且刘翠兰的身体情况非常糟糕，根本不可能下地干活。
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可以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么？
林业脸上笑容淡了些：“你说的没错，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你的意思是....春生大爷的母亲是.......”蓝诗韵低声惊呼。
“别太害怕，其实它们和人类一样，只不过是另一种能量构成的生命形式罢了。”林业叹了一口气：“他们母子重逢，老人家也没恶意，我们就别揭穿了。”
“难道她....是在等春生大爷？”蓝诗韵难以置信地望着林业。
林业微微点头，所以他才看破没说破。
“你就当不知道吧，真有什么威胁我自会出手。”
蓝诗韵心头微动，究竟要多深的思念才能让一个人死后都在等待。
如果她在这时候揭穿，罪恶感会杀了她的。
回到屋内，邱婉晴正在询问春生大爷关于泉眼的事情：“大爷，您还记得村子里的泉眼吗？”
德叔查到的阴魂泉眼就在兰喜村，但要是挨家挨户找确实挺费劲。
“泉眼？我记得后山确实有一口泉眼，可甜了！”春生大爷回忆片刻后说道。
似乎是听到了几人的对话，里屋忽然传来大爷母亲的声音。
“你们找那泉眼做什么？”
由于身体不适，大爷母亲收拾完床铺后便一直待在里屋。
几人谈话的内容被她听见。
林业如实说道：“我们需要一些泉水用作药材，如果前辈知道烦请告诉我们位置。”
再次传来咳嗽声，里面的声音顿了顿：“村子里没有泉眼，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邱婉晴一愣，德叔的消息不会有错，前辈为什么又说没有泉眼呢？
“娘，我记得....”
“我说没有就没有，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大爷母亲的语调明显上扬，似乎并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
“兄弟，不太对劲。”蔡睿峰推了一下眼镜框，悄声说道。
林业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笑了笑道：“好吧，那我们就歇息一晚，明日便离开。”
说罢，里屋的大爷母亲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老宅房间不多，大爷帮忙找来铺盖，帮几人铺了三张床。
蓝诗韵和邱婉晴睡在靠近左居的堂屋，林业和蔡睿峰睡右居卧室。
乔其只能和大爷一起在左居打地铺。
夜色降临，众人也进入睡眠。
林业躺在床上，目光深邃，时刻关注着老宅里的情况。
老农妇不是人，这一点除了蓝诗韵以外没人知道，只要对方没有恶意，他也不会出手。
蔡睿峰睡得很沉，很快就打起呼噜。
“林业，你睡了吗？”门外传来蓝诗韵微弱的声音。
“怎么了？”林业回应道。
“我...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好。”林业翻身下床。
门外正站着面色不安的蓝诗韵，任谁知道同一个屋檐下有不是人的东西，心里也不可能平静。
林业陪着蓝诗韵来到院子里，望着漫天繁星，谁也没有先开口。
良久，蓝诗韵忽然问道。
“你喜欢晴儿吗？”
“啊？”林业一怔，有些意外。
“字面意思。”蓝诗韵撩动额角的刘海，轻声道：“我感觉得出来，晴儿喜欢你，你对她感觉怎么样？”
林业一时语塞，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见林业犹豫，蓝诗韵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或许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失望。
她沉默片刻，似是下定决心般道：“晴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别辜负她。”
林业沉默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按理说他平时也没和邱婉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蓝诗韵又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林业顿了顿，还是决定坦然：“听起来可能很渣男，但我对你是有好感的，我.......”
蓝诗韵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星星发呆。
感情上的事情本就复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林业的，或者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两人相对无言，静静的望着夜色。
......
翌日，几人老宅醒来。
林业几人告别大爷的母亲，表面说要离开，实则准备去找阴魂泉眼。
春生大爷执意要送几人到村口，林业也有些话要跟他说，也便同意了。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大爷的母亲忽然出来了。
矮小的身躯倚着高高的门框，浑浊的目光抵着无奈。
她轻叹了一口气，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孩子们，既然你们执意要去找那口泉眼，老妇也不拦着，但你们遇到危险一定要及时逃走。”
看来还是没瞒过老人家。
她又望向春生大爷，一如当初目送儿子出征。
“儿啊，娘能等到你回来便已知足，可惜小柳那丫头没有这福气。有空了去北山看看她，她和杨先生葬在一起。”
“娘？”陈春生心头一震，心头忽然有些刺痛。
“十六从军征，终矣归河村。”
“向天借一日，足以慰平生。”
随着母亲的话音落下，眼前的老宅忽然变模糊，如同阳光映射在水面上的倒影，随着鱼儿摆弄的涟漪缓缓支离破碎。
水面会恢复平静，眼前的一切却再也回不来。
母亲的身影伴随着老宅，梦幻泡影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春生大爷眼角划过一滴热泪，他紧紧抱着那个盒子，面色异常平静。
“我靠！这什么情况！”蔡睿峰看得目瞪口呆，望着眼前残破的宅子头皮发麻。
“见.....”乔其刚开口就被林业一把抓住嘴巴，不许他说出口。
他缓缓走到大爷身旁，与大爷一同望着那记忆中的家，目光复杂。
良久，林业开口：“大爷，前辈早就死了。”
“我知道。”春生大爷悄无声息抹干泪痕，脸色那般淡然：“从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林业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大爷竟然也知道。
可大爷明明就是个普通人，除了浩然正气以外并没有灵力波动。
春生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带着微笑转身，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大家都知道他在故作坚强。
“后生们，你们不是要找泉眼吗？跟我走吧！”
门外，蓝诗韵皱着眉对林业轻声问道：“你难道没觉得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的？”林业脸上带着微笑。
“整座村子都没有别人，那春生大爷的母亲又是如何在这种环境里生存下来的？”蓝诗韵认真地说道。
整个村子只有一个人，那她的生活物资从哪里来？
而且刘翠兰的身体情况非常糟糕，根本不可能下地干活。
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可以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么？
林业脸上笑容淡了些：“你说的没错，这个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你的意思是....春生大爷的母亲是.......”蓝诗韵低声惊呼。
“别太害怕，其实它们和人类一样，只不过是另一种能量构成的生命形式罢了。”林业叹了一口气：“他们母子重逢，老人家也没恶意，我们就别揭穿了。”
“难道她....是在等春生大爷？”蓝诗韵难以置信地望着林业。
林业微微点头，所以他才看破没说破。
“你就当不知道吧，真有什么威胁我自会出手。”
蓝诗韵心头微动，究竟要多深的思念才能让一个人死后都在等待。
如果她在这时候揭穿，罪恶感会杀了她的。
回到屋内，邱婉晴正在询问春生大爷关于泉眼的事情：“大爷，您还记得村子里的泉眼吗？”
德叔查到的阴魂泉眼就在兰喜村，但要是挨家挨户找确实挺费劲。
“泉眼？我记得后山确实有一口泉眼，可甜了！”春生大爷回忆片刻后说道。
似乎是听到了几人的对话，里屋忽然传来大爷母亲的声音。
“你们找那泉眼做什么？”
由于身体不适，大爷母亲收拾完床铺后便一直待在里屋。
几人谈话的内容被她听见。
林业如实说道：“我们需要一些泉水用作药材，如果前辈知道烦请告诉我们位置。”
再次传来咳嗽声，里面的声音顿了顿：“村子里没有泉眼，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邱婉晴一愣，德叔的消息不会有错，前辈为什么又说没有泉眼呢？
“娘，我记得....”
“我说没有就没有，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大爷母亲的语调明显上扬，似乎并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
“兄弟，不太对劲。”蔡睿峰推了一下眼镜框，悄声说道。
林业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笑了笑道：“好吧，那我们就歇息一晚，明日便离开。”
说罢，里屋的大爷母亲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老宅房间不多，大爷帮忙找来铺盖，帮几人铺了三张床。
蓝诗韵和邱婉晴睡在靠近左居的堂屋，林业和蔡睿峰睡右居卧室。
乔其只能和大爷一起在左居打地铺。
夜色降临，众人也进入睡眠。
林业躺在床上，目光深邃，时刻关注着老宅里的情况。
老农妇不是人，这一点除了蓝诗韵以外没人知道，只要对方没有恶意，他也不会出手。
蔡睿峰睡得很沉，很快就打起呼噜。
“林业，你睡了吗？”门外传来蓝诗韵微弱的声音。
“怎么了？”林业回应道。
“我...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好。”林业翻身下床。
门外正站着面色不安的蓝诗韵，任谁知道同一个屋檐下有不是人的东西，心里也不可能平静。
林业陪着蓝诗韵来到院子里，望着漫天繁星，谁也没有先开口。
良久，蓝诗韵忽然问道。
“你喜欢晴儿吗？”
“啊？”林业一怔，有些意外。
“字面意思。”蓝诗韵撩动额角的刘海，轻声道：“我感觉得出来，晴儿喜欢你，你对她感觉怎么样？”
林业一时语塞，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见林业犹豫，蓝诗韵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或许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失望。
她沉默片刻，似是下定决心般道：“晴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别辜负她。”
林业沉默了，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按理说他平时也没和邱婉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蓝诗韵又是怎么感觉出来的？
“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林业顿了顿，还是决定坦然：“听起来可能很渣男，但我对你是有好感的，我.......”
蓝诗韵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星星发呆。
感情上的事情本就复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林业的，或者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两人相对无言，静静的望着夜色。
......
翌日，几人老宅醒来。
林业几人告别大爷的母亲，表面说要离开，实则准备去找阴魂泉眼。
春生大爷执意要送几人到村口，林业也有些话要跟他说，也便同意了。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大爷的母亲忽然出来了。
矮小的身躯倚着高高的门框，浑浊的目光抵着无奈。
她轻叹了一口气，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孩子们，既然你们执意要去找那口泉眼，老妇也不拦着，但你们遇到危险一定要及时逃走。”
看来还是没瞒过老人家。
她又望向春生大爷，一如当初目送儿子出征。
“儿啊，娘能等到你回来便已知足，可惜小柳那丫头没有这福气。有空了去北山看看她，她和杨先生葬在一起。”
“娘？”陈春生心头一震，心头忽然有些刺痛。
“十六从军征，终矣归河村。”
“向天借一日，足以慰平生。”
随着母亲的话音落下，眼前的老宅忽然变模糊，如同阳光映射在水面上的倒影，随着鱼儿摆弄的涟漪缓缓支离破碎。
水面会恢复平静，眼前的一切却再也回不来。
母亲的身影伴随着老宅，梦幻泡影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春生大爷眼角划过一滴热泪，他紧紧抱着那个盒子，面色异常平静。
“我靠！这什么情况！”蔡睿峰看得目瞪口呆，望着眼前残破的宅子头皮发麻。
“见.....”乔其刚开口就被林业一把抓住嘴巴，不许他说出口。
他缓缓走到大爷身旁，与大爷一同望着那记忆中的家，目光复杂。
良久，林业开口：“大爷，前辈早就死了。”
“我知道。”春生大爷悄无声息抹干泪痕，脸色那般淡然：“从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林业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大爷竟然也知道。
可大爷明明就是个普通人，除了浩然正气以外并没有灵力波动。
春生大爷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带着微笑转身，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大家都知道他在故作坚强。
“后生们，你们不是要找泉眼吗？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