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仿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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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少夫人。”
宋曦云到达时，只见宋子陵和庄氏二人端坐在正堂中。
考虑到宋子陵名义上还是她的父亲，宋曦云勉强道了一句：“父亲来了。”
宋子陵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宋曦云啊！你这两日过得可好……”
“庄夫人，你作为继室，怎能直接称呼嫡女名字，更何况现已获封兰琳郡主，庄夫人既无品也无级，见到郡主应当跪拜行礼才是。”
“这……嬷嬷，终究我还是长辈，这样不合礼数。”
齐嬷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何为礼数？即使是皇后入宫面见其他妃嫔也需先跪拜，你不过是妾室升为正室，身份卑微，怎敢比皇后的尊贵。”
“兰琳郡主乃天子亲封的郡主，庄氏你还想违抗圣旨不成！”
齐嬷嬷果然不同凡响，仅凭威严就令人感到压迫。
“庄氏，还不速速参见郡主。”
庄氏面色极为难看，勉强跪在宋曦云面前：“庄氏拜见郡主，愿郡主安康。”
“起来吧！”
宋曦云轻描淡写地挥手示意，心中暗自好笑：这平日里精明无比的庄氏今日算是栽了跟头。
齐嬷嬷果然手段高明，竟将庄氏玩弄于股掌之间，着实值得好好学习一番。
“庄氏，你应该明白尊卑分明的道理，正妻与妾的地位如同天壤之别。填房的责任便是抚养正室的孩子，不过是这些孩子的侍者罢了。”
齐嬷嬷徐徐起身走到庄氏面前，言辞刻薄：“我闻听，当年你是怀上珠胎后硬是逼迫先夫人纳你入府，你这种行为难怪宋小姐会对她不敬。”
“曾经过了正式文书成为小妾的人，身份卑微如尘土，一旦为妾，终生难脱此名。”
庄氏神色极其尴尬，却还得强颜欢笑，对齐嬷嬷的话不敢有半点不满。
对于宋子陵来说，这也是一番难堪。
毕竟庄氏是他亲自扶上位的正室，如今遭到如此羞辱，他的脸上也无光。
“丞相大人，我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的。庄氏以前冒犯过夫人，如今又侮辱了兰琳郡主，我指点一二，皆是为了她好，亦是为了丞相大人着想。”
“我们西晋最看重礼数，嫡庶分明至关重要。宠溺妾室而贬低正妻乃是重大罪过。当今太后面前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人，这样做也是为了彰显您和皇族站在同一战线。”
闻言，宋子陵面露尴尬但立刻起身拱手谢道：“嬷嬷说的是。本官蒙圣上信任赋予重任，自然一心向着皇家。感谢嬷嬷替本官考虑周全。”
“庄氏，快去谢谢嬷嬷的教训。”
“老爷……”庄氏满眼疑惑地看向丈夫，再瞧见后者那冰冷的表情，瞬间心灰意冷。
“多谢嬷嬷，今日有幸获得您的指导真是受益匪浅。”
看着眼前这一幕，宋曦云强忍住大笑冲动，差点儿想要鼓掌称快。
“丞相大人，嫁妆可否都带来了？”
“已在外等候，嬷嬷请随我来。”
随着宋子陵带领众人往外走去，宋曦云原本以为之前凌府所送之礼已是足够丰厚，直到亲眼见到杜若琳昔日出阁时带来的嫁妆才惊觉以往见识浅薄。
太后果然言之有理——当初杜若琳带入宋府作为陪嫁的确足有百万之巨。
单单银两便达一百万两，黄金更是达到惊人的十万两。
除此之外各式珠宝玉器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甚至连茶具都是金质或玉制，一只杯子的价值便足以让普通人家吃喝一生无忧。
这让宋曦云更加不解，拥有如此庞大家产的杜若琳为何甘愿下嫁于当时还毫无权势的宋子陵。
那时对方仅是个探花出身，若非双目失明怕是不可能做此选择。
一旁的齐嬷嬷对着嫁妆单逐一核对，
“杜夫人嫁妆中应有一顶镶嵌的冠饰，想必是被人换掉了。”
“这套首饰确实是……
故去夫人的物品，可能一直存放在库房内导致灰尘覆盖，致使嬷嬷未能立即认出也在情理之中。”
庄氏带着一丝不安解释道，杜若琳的这套是她让工匠模仿制作的，真正的那一套已经被放入了宋盼巧的陪嫁之中。
齐嬷嬷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冠饰扔到地上：“宝石蒙尘……
只有质量不佳的宝石才会有这种状况，这件红宝石冠在打造时选用了顶尖的材料，每一块宝石都价值非凡。”
“而且是由洛泱大师亲手雕琢，在宝石冠子背后刻有洛泱大师的名字，但这顶却是什么标识都没有。庄氏，你即便是想要模仿，至少也得做到逼真一点，像这样错误连连的情况，我不发现也是难上加难。”
宋子陵捡起地上的冠子仔细观察。
他曾经看见过这枚珍贵头饰被戴在杜若琳头上，并且当时因为太过华丽张扬还批评过对方。
手中这个复制品虽然在外形上极为接近，但无论是用料的质量还是制作工艺，都不难辨认出是一件仿造品。
‘啪！’盛怒之下，一巴掌直接落在庄氏的脸颊上。
受到打击后的庄氏摔了个踉跄，双手捂住发疼的面颊，呆滞地看着宋子陵。
“你真是个贪婪之徒，连自己女儿的婚前准备也不放过。这全是我平常太放纵你造成的后果！现在还不立刻向宋曦云谢罪！”
缓过神来之后，庄氏赶忙说道：“宋......”
正当她要继续说出“曦云”的时候，注意到齐嬷嬷严厉的目光，立即改口道：“小姐，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想到您姐姐出嫁需要体面些的随行物品，因此......请看在我一片慈母之心的情分上，饶恕我的过错吧。”
宋子陵在一旁也试图调解，“云儿啊，你的母亲这样做都是因为关心姐姐，只是一时间走错了路。希望你能宽宏大量地原谅她这次。”
“要想得到我的宽恕很简单，只需把我母亲应有的那份财产全部归还回来。父亲也知道这份命令是太后面对着朝廷文武百官亲口下达的。违反圣意即是对太后陛下大不敬，如此严重的责罚，恐怕没人承受得起。”
既然有了太后作为坚实的后台，如果不利用这点优势去抑制住宋子陵夫妇，就太对不起这位长辈长期以来给予的支持与保护了。
“遵命，少夫人。”
宋曦云到达时，只见宋子陵和庄氏二人端坐在正堂中。
考虑到宋子陵名义上还是她的父亲，宋曦云勉强道了一句：“父亲来了。”
宋子陵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宋曦云啊！你这两日过得可好……”
“庄夫人，你作为继室，怎能直接称呼嫡女名字，更何况现已获封兰琳郡主，庄夫人既无品也无级，见到郡主应当跪拜行礼才是。”
“这……嬷嬷，终究我还是长辈，这样不合礼数。”
齐嬷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何为礼数？即使是皇后入宫面见其他妃嫔也需先跪拜，你不过是妾室升为正室，身份卑微，怎敢比皇后的尊贵。”
“兰琳郡主乃天子亲封的郡主，庄氏你还想违抗圣旨不成！”
齐嬷嬷果然不同凡响，仅凭威严就令人感到压迫。
“庄氏，还不速速参见郡主。”
庄氏面色极为难看，勉强跪在宋曦云面前：“庄氏拜见郡主，愿郡主安康。”
“起来吧！”
宋曦云轻描淡写地挥手示意，心中暗自好笑：这平日里精明无比的庄氏今日算是栽了跟头。
齐嬷嬷果然手段高明，竟将庄氏玩弄于股掌之间，着实值得好好学习一番。
“庄氏，你应该明白尊卑分明的道理，正妻与妾的地位如同天壤之别。填房的责任便是抚养正室的孩子，不过是这些孩子的侍者罢了。”
齐嬷嬷徐徐起身走到庄氏面前，言辞刻薄：“我闻听，当年你是怀上珠胎后硬是逼迫先夫人纳你入府，你这种行为难怪宋小姐会对她不敬。”
“曾经过了正式文书成为小妾的人，身份卑微如尘土，一旦为妾，终生难脱此名。”
庄氏神色极其尴尬，却还得强颜欢笑，对齐嬷嬷的话不敢有半点不满。
对于宋子陵来说，这也是一番难堪。
毕竟庄氏是他亲自扶上位的正室，如今遭到如此羞辱，他的脸上也无光。
“丞相大人，我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的。庄氏以前冒犯过夫人，如今又侮辱了兰琳郡主，我指点一二，皆是为了她好，亦是为了丞相大人着想。”
“我们西晋最看重礼数，嫡庶分明至关重要。宠溺妾室而贬低正妻乃是重大罪过。当今太后面前最厌恶的就是这样的人，这样做也是为了彰显您和皇族站在同一战线。”
闻言，宋子陵面露尴尬但立刻起身拱手谢道：“嬷嬷说的是。本官蒙圣上信任赋予重任，自然一心向着皇家。感谢嬷嬷替本官考虑周全。”
“庄氏，快去谢谢嬷嬷的教训。”
“老爷……”庄氏满眼疑惑地看向丈夫，再瞧见后者那冰冷的表情，瞬间心灰意冷。
“多谢嬷嬷，今日有幸获得您的指导真是受益匪浅。”
看着眼前这一幕，宋曦云强忍住大笑冲动，差点儿想要鼓掌称快。
“丞相大人，嫁妆可否都带来了？”
“已在外等候，嬷嬷请随我来。”
随着宋子陵带领众人往外走去，宋曦云原本以为之前凌府所送之礼已是足够丰厚，直到亲眼见到杜若琳昔日出阁时带来的嫁妆才惊觉以往见识浅薄。
太后果然言之有理——当初杜若琳带入宋府作为陪嫁的确足有百万之巨。
单单银两便达一百万两，黄金更是达到惊人的十万两。
除此之外各式珠宝玉器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甚至连茶具都是金质或玉制，一只杯子的价值便足以让普通人家吃喝一生无忧。
这让宋曦云更加不解，拥有如此庞大家产的杜若琳为何甘愿下嫁于当时还毫无权势的宋子陵。
那时对方仅是个探花出身，若非双目失明怕是不可能做此选择。
一旁的齐嬷嬷对着嫁妆单逐一核对，
“杜夫人嫁妆中应有一顶镶嵌的冠饰，想必是被人换掉了。”
“这套首饰确实是……
故去夫人的物品，可能一直存放在库房内导致灰尘覆盖，致使嬷嬷未能立即认出也在情理之中。”
庄氏带着一丝不安解释道，杜若琳的这套是她让工匠模仿制作的，真正的那一套已经被放入了宋盼巧的陪嫁之中。
齐嬷嬷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冠饰扔到地上：“宝石蒙尘……
只有质量不佳的宝石才会有这种状况，这件红宝石冠在打造时选用了顶尖的材料，每一块宝石都价值非凡。”
“而且是由洛泱大师亲手雕琢，在宝石冠子背后刻有洛泱大师的名字，但这顶却是什么标识都没有。庄氏，你即便是想要模仿，至少也得做到逼真一点，像这样错误连连的情况，我不发现也是难上加难。”
宋子陵捡起地上的冠子仔细观察。
他曾经看见过这枚珍贵头饰被戴在杜若琳头上，并且当时因为太过华丽张扬还批评过对方。
手中这个复制品虽然在外形上极为接近，但无论是用料的质量还是制作工艺，都不难辨认出是一件仿造品。
‘啪！’盛怒之下，一巴掌直接落在庄氏的脸颊上。
受到打击后的庄氏摔了个踉跄，双手捂住发疼的面颊，呆滞地看着宋子陵。
“你真是个贪婪之徒，连自己女儿的婚前准备也不放过。这全是我平常太放纵你造成的后果！现在还不立刻向宋曦云谢罪！”
缓过神来之后，庄氏赶忙说道：“宋......”
正当她要继续说出“曦云”的时候，注意到齐嬷嬷严厉的目光，立即改口道：“小姐，我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想到您姐姐出嫁需要体面些的随行物品，因此......请看在我一片慈母之心的情分上，饶恕我的过错吧。”
宋子陵在一旁也试图调解，“云儿啊，你的母亲这样做都是因为关心姐姐，只是一时间走错了路。希望你能宽宏大量地原谅她这次。”
“要想得到我的宽恕很简单，只需把我母亲应有的那份财产全部归还回来。父亲也知道这份命令是太后面对着朝廷文武百官亲口下达的。违反圣意即是对太后陛下大不敬，如此严重的责罚，恐怕没人承受得起。”
既然有了太后作为坚实的后台，如果不利用这点优势去抑制住宋子陵夫妇，就太对不起这位长辈长期以来给予的支持与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