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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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外面的天，许无虞捂着有些痉挛的肚子。
抬手拉开抽屉，抬手从里面拿出一袋方便面。
那包装是红色的，看起来有些廉价。
许无虞小心地捏了捏，包装里的面饼顿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等将面饼捏碎后，小心地撕开包装，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伸出有些青紫的手，将一块袋子里的一块碎面饼给抓了出来。
放进嘴里嚼了嚼，他嚼得很慢，因为嘴巴被打破了。
但是那面饼还是有点硬了，扎的伤口有些刺痛。
许无虞抬手擦了擦眼泪，仰头倒了满满一嘴的方便面，飞快地咀嚼着，还带着点凶。
口腔黏膜上的血腥味混着面碎，一通被咽下了喉咙。
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飞快地刷着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将答案给填了上去。
看了一眼日历，6月5号，刚好是他的生日。
放下笔，转身走到脱了漆的衣柜旁，伸手打开柜门想要找些什么。
最终，在衣柜里找到了那件黑色的棉衣，棉衣外边罩住一层透明的胶纸。
小心翼翼地抱着衣服，挨着衣柜坐下。
侧脸缓缓埋进了衣服里面，不着痕迹地蹭了蹭。
“你还会来接我吗？”他小声呢喃着，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夜色从从窗户打了进来，落在了许无虞的脸上。
他手里还抱着那件棉衣，整个人迷迷糊糊地靠在衣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晚上夜还是有点凉，突然一个不注意就歪倒在地上，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一片黑暗，无助和不安瞬间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身上那股刺痛感突然加剧，一瞬间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痛苦一般。
张大嘴巴，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紧紧攥着那件棉衣，似乎在找一丝慰藉。
过了好一会，那急促的喘息声才慢慢平息下来，在黑夜中归于平静。
片刻后，许无虞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小心地将棉衣又挂回了衣柜里，不舍地伸手摸了摸。
心想明天也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来找他麻烦，得找个时间把棉衣给放到奶奶那里去。
慢慢地将柜门合上，看了一眼挂钟，凌晨4点。
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手电，便出了门。
许无虞很喜欢晚上，至少晚上没什么人，不会有人会注意到他那张丑陋的脸。
慢慢走在路上，发出一阵阵细细的踩踏声。
抬头望了一眼月亮，将手里的手电给关上。
在墓园里穿行着，终于在一块褪色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许无虞十分自然地在墓碑旁边坐下，将脸贴在碑前，抚摸着墓碑上秦阮的照片。
良久后…
“妈妈，虞虞觉得…有点累呢。”许无虞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好像没有那么坚强，我现在有点不想当超人了。
他们打我打得好疼啊，我反抗不了，就算是超人也反抗不了。
但是，我有好好听话，努力学习。
可是，你明明说过，让我在房间等你的，我等了好多年，你都没有来接我。
妈妈是坏人，骗虞虞一直等，一直等。”
说到这里，许无虞小心地蹭了蹭墓碑，试图从上面汲取一些温暖。
一缕鲜红从鼻腔流出，慢慢地，慢慢地滴在了墓碑上，染红了一片。
许无虞手忙脚乱地开始抬手去擦拭这，但是越擦越多，染得满手都是。
往后退了退，那一滴滴鲜血落在了那个青色的手镯上，炸开一滴滴血花。
没有办法，反正擦了擦不完。
许无虞直接翻过身，头枕在墓碑前，任由那血顺着脸颊流下。
那股红顺着侧脸，穿过耳下，直接染湿了领子。
他也不在乎，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开始喃喃自语。
“妈妈，我是不是有点太差劲了，但是我真的每天都好累啊。”
眨了眨眼，风慢慢吹过了他的脸，撩起了额前的头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妈妈，要是有个人能来帮虞虞就好了，我想休息一下。”
许无虞抿了抿唇，十分认真的幻想着。
“要是什么样的人呢？”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要比虞虞更勇敢...嗯...不要像虞虞一样是个丑八怪。
还有，不能让别人轻易欺负他，不能像虞虞一样被人欺负。
要比虞虞过得幸福，千万不要再遇到何印江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回应他一般。
寂静的夜空猛然划过一道白光，带着一点尾巴，就像是超人飞落人间。
许无虞眼神突然亮了起来，鼻血已经停了，抬手朝着那颗流星抓了抓。
随后立马翻身，几乎贴在了墓碑上。
飞快地捡起一颗小石子，在墓碑边上开始用力地划动着。
“我要给他取个名字才行，不能没名没姓呢，否则会被人笑话的。”
指尖在墓碑上用力划出了许无两个字。
最后转了转手里的石子，垂着头像是在努力想着什么一般。
“叫什么好呢？无虞.....我叫无虞....”想了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隐隐带着点小兴奋。
“就叫他无恙好了，安然无恙，这样他就算遇到困难，也会安然无恙的。”
瞬间，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妙极了，飞快地在墓碑上刻着另一个自己的名字。
等将那个名字刻好后，像是虚脱一般，趴在了墓碑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三个字。
指尖溢出一点点血红，抹在了那划痕上。
那鲜红的液体缓慢地渗透其中，像是达成了某种契约一般。
许无虞嘴角带着一抹笑，小声地说道：“你到时候记得来接我。”
说完，便趴在那碑前缓缓睡了过去，嘴角还留着那抹浅笑。
夜风裹挟着他的梦飘向远方....
高考这天，许无虞要早早地出门。
昨晚他直接睡在了元宝那里，所以那群人没有找到他。
他一直忙着学习，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过奶奶了，抬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睛。
“等我考完试就回来接你，知道吗？”，许无虞握着元宝的手，非常坚定地说道。
“嗯...无虞，你不要伤心，奶奶说她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
元宝不太懂，因为奶奶告诉他，让他不能伤心，让他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无虞，他要听话。
许无虞将头侧到一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心里怆然，是他没有用，奶奶去世那么久了，他都没有来看过。
拿着考试需要的证件材料，回头看向元宝朝对方挥了挥手。
手腕上的手镯一抹红突然覆在其上。
走到半路时，突然远远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许无虞下意识地沿着边上跑。
结果却被那几个人给堵住了去路，四周都人，许无虞心里急得不行。
他绝不能缺考，他要去考试，他要高考要去A大。
活像是一头困兽一般，积攒着最后一点力量，试图冲出包围。
但是，却被几人给困死，整个人被踹翻在地。
路过的零星几个路人纷纷往这边张望，领头的黄毛往躺在地上的许无虞啐了一口。
“先把他拉到桥洞下面，别被人发现报警了，到时候钱谁都拿不到！”
许无虞被拖行到桥洞下，身上的衣服也磨破了几处。
血丝从皮肤上渗出，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去你妈的！独眼龙丑八怪，你还真敢去考试！
程哥不都警告过你了吗？我看你是想死！”
说着，对着许无虞的头就是两脚猛踢，一点余力都没留。
“唔…呃…”
许无虞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昏，整个人歪倒在一旁，下意识地护住脑袋。
黄毛看到了他手中的文件袋，伸手一把抢过。
许无虞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挣扎着扑向黄毛，喊道：“还给我，还给我！”
黄毛却张狂大笑，其他小弟也跟着哄笑起来。
接着他们一拥而上，对着许无虞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许无虞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但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黄毛手中的文件袋。
“就你？还想上大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就直接烂死在垃圾堆里吧！”
“哈哈哈！！！就是！就是！捡垃圾多好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出言侮辱着，笑得肆无忌惮。
许无虞压根就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一心只想把东西拿回来。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许无虞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奋力地朝着对方扑去。
想要去抢，却被对方高高举着，情急之下，许无虞一口咬在了对方的手上。
“啊！”黄毛吃痛，松开了手，文件袋直接被他甩进了河里。
许无虞瞪大了眼睛，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抓住它。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文件袋掉进水里消失不见。
许无虞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身体被黄几人拖回去，又是一顿无休止的殴打。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啊！！！”
……
“恙恙！！！”，程妄直接推开了人群，冲开了护栏，将许无恙抱在怀里。
安保终于反应了过来，上前就将那个要逃跑的人给死死按住了。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混着人潮此起彼伏。
许无恙弓着腰，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只觉得浑的所有血肉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脑子里疯狂地回放着那些恐怖的回忆，整个人猛地颤抖起来。
程妄将人抱起往侧所跑，导演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跟了上去。
他们谁都没想到，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下发生这种事！
许无恙疼得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瘫在了程妄的怀里。
程妄飞快地将人放到水下，对着被几乎烫得红烂的皮肤冲洗着，手隐隐发着颤。
“恙恙，能听到我说话吗？恙恙！！”，程妄喊着许无恙，但是都没听到回应。
“唉呀，救护车被堵住了，在路口进不来！！”
导演急得直在原地打圈，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等救护车了，我开车送他去医院。”说着，他抱起许无恙就往外冲。
粉丝门还堵在门口，安保正在往外赶人，却被围堵在一起。
程妄抱着人，试图找一个出口，眼睛红得吓人。
粉丝们看到程妄抱着人出来，更是疯狂地往这边挤。
程妄怒吼一声：“都给我让开！”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竟真的让狂热的粉丝们短暂地愣住了。
趁着这间隙，工作人员给他们开出了一条道，他抱紧许无恙迅速冲出。
后面粉丝反应过来，一路追了上去，导演和安保一路劝说一路拦着。
程妄把许无恙小心翼翼放在后座后，程妄立刻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不断呼唤着许无恙，心揪成一团。
许无恙在昏迷中眉头紧皱，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急忙把许无恙推进急诊室。
程妄守在门外，双手紧握着，后背被汗水浸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对程妄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医生出来了。“他怎么样？”程妄急切问道。
“烫伤身皮肤还是有点严重的，液体里应该是混了辣椒水。
眼睛有一定的损伤，后续还要观察。
不过他情况不是很正常，一直在胡言乱语，精神上面是否有病史？”
程妄紧抿着干燥的嘴唇，没有说话。
医院看了来往的病人，也意识到自己这样问有些唐突了，毕竟许无恙是公众人物。
靠近程妄，小声说道：“嗯…到时候最好给他约一个心理医生。
他这种情况可能有点严重，需要干预治疗。”
程妄听到医生的话，转头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门，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他安排的。”
程妄脸色白的下人，身体僵直，说话时还带着几分颤音。
医生看到他这种状态，表情微微一顿，欲言又止地问道。
“你没问题吧？”
程妄愣了好一会才回神，有些茫然地看着医生。
看着外面的天，许无虞捂着有些痉挛的肚子。
抬手拉开抽屉，抬手从里面拿出一袋方便面。
那包装是红色的，看起来有些廉价。
许无虞小心地捏了捏，包装里的面饼顿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等将面饼捏碎后，小心地撕开包装，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伸出有些青紫的手，将一块袋子里的一块碎面饼给抓了出来。
放进嘴里嚼了嚼，他嚼得很慢，因为嘴巴被打破了。
但是那面饼还是有点硬了，扎的伤口有些刺痛。
许无虞抬手擦了擦眼泪，仰头倒了满满一嘴的方便面，飞快地咀嚼着，还带着点凶。
口腔黏膜上的血腥味混着面碎，一通被咽下了喉咙。
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飞快地刷着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将答案给填了上去。
看了一眼日历，6月5号，刚好是他的生日。
放下笔，转身走到脱了漆的衣柜旁，伸手打开柜门想要找些什么。
最终，在衣柜里找到了那件黑色的棉衣，棉衣外边罩住一层透明的胶纸。
小心翼翼地抱着衣服，挨着衣柜坐下。
侧脸缓缓埋进了衣服里面，不着痕迹地蹭了蹭。
“你还会来接我吗？”他小声呢喃着，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夜色从从窗户打了进来，落在了许无虞的脸上。
他手里还抱着那件棉衣，整个人迷迷糊糊地靠在衣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晚上夜还是有点凉，突然一个不注意就歪倒在地上，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一片黑暗，无助和不安瞬间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身上那股刺痛感突然加剧，一瞬间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痛苦一般。
张大嘴巴，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里紧紧攥着那件棉衣，似乎在找一丝慰藉。
过了好一会，那急促的喘息声才慢慢平息下来，在黑夜中归于平静。
片刻后，许无虞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小心地将棉衣又挂回了衣柜里，不舍地伸手摸了摸。
心想明天也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来找他麻烦，得找个时间把棉衣给放到奶奶那里去。
慢慢地将柜门合上，看了一眼挂钟，凌晨4点。
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手电，便出了门。
许无虞很喜欢晚上，至少晚上没什么人，不会有人会注意到他那张丑陋的脸。
慢慢走在路上，发出一阵阵细细的踩踏声。
抬头望了一眼月亮，将手里的手电给关上。
在墓园里穿行着，终于在一块褪色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许无虞十分自然地在墓碑旁边坐下，将脸贴在碑前，抚摸着墓碑上秦阮的照片。
良久后…
“妈妈，虞虞觉得…有点累呢。”许无虞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好像没有那么坚强，我现在有点不想当超人了。
他们打我打得好疼啊，我反抗不了，就算是超人也反抗不了。
但是，我有好好听话，努力学习。
可是，你明明说过，让我在房间等你的，我等了好多年，你都没有来接我。
妈妈是坏人，骗虞虞一直等，一直等。”
说到这里，许无虞小心地蹭了蹭墓碑，试图从上面汲取一些温暖。
一缕鲜红从鼻腔流出，慢慢地，慢慢地滴在了墓碑上，染红了一片。
许无虞手忙脚乱地开始抬手去擦拭这，但是越擦越多，染得满手都是。
往后退了退，那一滴滴鲜血落在了那个青色的手镯上，炸开一滴滴血花。
没有办法，反正擦了擦不完。
许无虞直接翻过身，头枕在墓碑前，任由那血顺着脸颊流下。
那股红顺着侧脸，穿过耳下，直接染湿了领子。
他也不在乎，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开始喃喃自语。
“妈妈，我是不是有点太差劲了，但是我真的每天都好累啊。”
眨了眨眼，风慢慢吹过了他的脸，撩起了额前的头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妈妈，要是有个人能来帮虞虞就好了，我想休息一下。”
许无虞抿了抿唇，十分认真的幻想着。
“要是什么样的人呢？”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要比虞虞更勇敢...嗯...不要像虞虞一样是个丑八怪。
还有，不能让别人轻易欺负他，不能像虞虞一样被人欺负。
要比虞虞过得幸福，千万不要再遇到何印江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回应他一般。
寂静的夜空猛然划过一道白光，带着一点尾巴，就像是超人飞落人间。
许无虞眼神突然亮了起来，鼻血已经停了，抬手朝着那颗流星抓了抓。
随后立马翻身，几乎贴在了墓碑上。
飞快地捡起一颗小石子，在墓碑边上开始用力地划动着。
“我要给他取个名字才行，不能没名没姓呢，否则会被人笑话的。”
指尖在墓碑上用力划出了许无两个字。
最后转了转手里的石子，垂着头像是在努力想着什么一般。
“叫什么好呢？无虞.....我叫无虞....”想了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隐隐带着点小兴奋。
“就叫他无恙好了，安然无恙，这样他就算遇到困难，也会安然无恙的。”
瞬间，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妙极了，飞快地在墓碑上刻着另一个自己的名字。
等将那个名字刻好后，像是虚脱一般，趴在了墓碑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三个字。
指尖溢出一点点血红，抹在了那划痕上。
那鲜红的液体缓慢地渗透其中，像是达成了某种契约一般。
许无虞嘴角带着一抹笑，小声地说道：“你到时候记得来接我。”
说完，便趴在那碑前缓缓睡了过去，嘴角还留着那抹浅笑。
夜风裹挟着他的梦飘向远方....
高考这天，许无虞要早早地出门。
昨晚他直接睡在了元宝那里，所以那群人没有找到他。
他一直忙着学习，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过奶奶了，抬手抹了抹发红的眼睛。
“等我考完试就回来接你，知道吗？”，许无虞握着元宝的手，非常坚定地说道。
“嗯...无虞，你不要伤心，奶奶说她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
元宝不太懂，因为奶奶告诉他，让他不能伤心，让他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无虞，他要听话。
许无虞将头侧到一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心里怆然，是他没有用，奶奶去世那么久了，他都没有来看过。
拿着考试需要的证件材料，回头看向元宝朝对方挥了挥手。
手腕上的手镯一抹红突然覆在其上。
走到半路时，突然远远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许无虞下意识地沿着边上跑。
结果却被那几个人给堵住了去路，四周都人，许无虞心里急得不行。
他绝不能缺考，他要去考试，他要高考要去A大。
活像是一头困兽一般，积攒着最后一点力量，试图冲出包围。
但是，却被几人给困死，整个人被踹翻在地。
路过的零星几个路人纷纷往这边张望，领头的黄毛往躺在地上的许无虞啐了一口。
“先把他拉到桥洞下面，别被人发现报警了，到时候钱谁都拿不到！”
许无虞被拖行到桥洞下，身上的衣服也磨破了几处。
血丝从皮肤上渗出，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去你妈的！独眼龙丑八怪，你还真敢去考试！
程哥不都警告过你了吗？我看你是想死！”
说着，对着许无虞的头就是两脚猛踢，一点余力都没留。
“唔…呃…”
许无虞只觉得脑子一阵发昏，整个人歪倒在一旁，下意识地护住脑袋。
黄毛看到了他手中的文件袋，伸手一把抢过。
许无虞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挣扎着扑向黄毛，喊道：“还给我，还给我！”
黄毛却张狂大笑，其他小弟也跟着哄笑起来。
接着他们一拥而上，对着许无虞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许无虞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但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黄毛手中的文件袋。
“就你？还想上大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就直接烂死在垃圾堆里吧！”
“哈哈哈！！！就是！就是！捡垃圾多好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出言侮辱着，笑得肆无忌惮。
许无虞压根就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一心只想把东西拿回来。
“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许无虞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奋力地朝着对方扑去。
想要去抢，却被对方高高举着，情急之下，许无虞一口咬在了对方的手上。
“啊！”黄毛吃痛，松开了手，文件袋直接被他甩进了河里。
许无虞瞪大了眼睛，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抓住它。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文件袋掉进水里消失不见。
许无虞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身体被黄几人拖回去，又是一顿无休止的殴打。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啊！！！”
……
“恙恙！！！”，程妄直接推开了人群，冲开了护栏，将许无恙抱在怀里。
安保终于反应了过来，上前就将那个要逃跑的人给死死按住了。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混着人潮此起彼伏。
许无恙弓着腰，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只觉得浑的所有血肉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脑子里疯狂地回放着那些恐怖的回忆，整个人猛地颤抖起来。
程妄将人抱起往侧所跑，导演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跟了上去。
他们谁都没想到，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下发生这种事！
许无恙疼得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瘫在了程妄的怀里。
程妄飞快地将人放到水下，对着被几乎烫得红烂的皮肤冲洗着，手隐隐发着颤。
“恙恙，能听到我说话吗？恙恙！！”，程妄喊着许无恙，但是都没听到回应。
“唉呀，救护车被堵住了，在路口进不来！！”
导演急得直在原地打圈，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等救护车了，我开车送他去医院。”说着，他抱起许无恙就往外冲。
粉丝门还堵在门口，安保正在往外赶人，却被围堵在一起。
程妄抱着人，试图找一个出口，眼睛红得吓人。
粉丝们看到程妄抱着人出来，更是疯狂地往这边挤。
程妄怒吼一声：“都给我让开！”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竟真的让狂热的粉丝们短暂地愣住了。
趁着这间隙，工作人员给他们开出了一条道，他抱紧许无恙迅速冲出。
后面粉丝反应过来，一路追了上去，导演和安保一路劝说一路拦着。
程妄把许无恙小心翼翼放在后座后，程妄立刻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不断呼唤着许无恙，心揪成一团。
许无恙在昏迷中眉头紧皱，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急忙把许无恙推进急诊室。
程妄守在门外，双手紧握着，后背被汗水浸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对程妄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医生出来了。“他怎么样？”程妄急切问道。
“烫伤身皮肤还是有点严重的，液体里应该是混了辣椒水。
眼睛有一定的损伤，后续还要观察。
不过他情况不是很正常，一直在胡言乱语，精神上面是否有病史？”
程妄紧抿着干燥的嘴唇，没有说话。
医院看了来往的病人，也意识到自己这样问有些唐突了，毕竟许无恙是公众人物。
靠近程妄，小声说道：“嗯…到时候最好给他约一个心理医生。
他这种情况可能有点严重，需要干预治疗。”
程妄听到医生的话，转头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门，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给他安排的。”
程妄脸色白的下人，身体僵直，说话时还带着几分颤音。
医生看到他这种状态，表情微微一顿，欲言又止地问道。
“你没问题吧？”
程妄愣了好一会才回神，有些茫然地看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