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此去,东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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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极深。
红装绿瓦，尽显威严的景福宫内，隐隐传出阵阵仿若怪物的嘶吼声。
沐浴焚香的皇室寝宫之内，一位面色老态的医师跪在一卷细致的门帘之前。
与之一同的，还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年郎。
少年郎唤作‘丹儿’，带着高高的冀帽，只是此时此刻，神情有些慌张失措，仿佛前方有大恐惧正在等着自己。
医师跪在一旁，研磨着手中的针具，同时微微偏头对着少年郎点了点头。
少年郎会意，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缓慢朝前方门帘靠去。
老医师与这少年郎似乎认识。
两人服侍之尊，正是当朝国王——李昖。
“老...老师。”
少年郎颤颤巍巍地开口，似乎很是抗拒服侍老国王。
老医师眉头一皱，马上伸出食指，放于嘴前。
这是噤声的标识。
少年郎乖乖闭嘴，硬着头皮匍匐到老国王的床边，同时将手中用于洗漱的物件双手呈上。
忽然！
一只枯瘦的黑手一把抓住了丹儿的手腕！
黑手力气极大，如同钢筋浇筑一般，坚硬无比。
丹儿力气不及，被一把拉入床上。
噬人的咀嚼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肝肠寸裂！
老医师绝望地闭上双眼，双手紧了又松。
最后所有愁绪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将准备好的医具收拾完毕，半跪着向后退出寝宫，在此期间，头都未曾抬起。
‘嘎吱’一声，房门闭合，楼道房间内的唯一一缕灯光熄灭，寝宫内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偌大的寝宫此刻竟只剩下了吓人的咀嚼声和怪物般的嘶吼声！
谁能想到，朝鲜的老国王居然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恐怖怪物！
翌日，天空刚刚蒙蒙亮，鸡犬蝉鸣声给这个破败的世界带来了一丝生气。
农民们起床耕地，商户们开始摆弄摊子，店家出摊，工人上工。
汉阳不愧是朝鲜第一大城，虽是破*之后，但此刻竟是一幅欣欣向荣，百废待兴的模样。
洪屠苏也早早地起床，此刻正在庭院之中打着第九套广播体操，舒展身体关节。
秋叶纷飞，倾倒在庭院之中，让洪屠苏有些举步维艰。
他也不兴去扫，寻了一处空闲的场地坐下，望着没有被现代工业污染过的蔚蓝天空。
“好美。”
这两个字油然从内心升起，脱口而出。
观赏着天空的美景，少年从怀中取出一个肉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出现一个很大的缺口。
若将包子放正，可以大致看出是一个笑脸的形状，很是好玩。
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连刚获得技能也没来得及试验。
【摄梦术】必须在他人陷入睡眠时才能使用。
根据上面的说法，所有人在进入睡眠之时，都会做梦。
只是做梦的程度不一样，有深有浅。
醒来时的反应也不一样，有些人醒来只会记得梦里一些较为深刻的东西，有些人甚至连自己做没做梦都不知道。
至于具体效果，他也无从知晓，只能待到今晚太阳落山之时再做尝试了。
而且由于宵禁的缘故，他也不能大摇大摆地跑到别人家里去施法。
所以，他打定主意，先从赵氏分家挑人下手！
呃，昨天那家面馆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可以当做预备试验品。
“现在该干啥呢？”洪屠苏有些无所事事地随意拨弄着落叶。
那该死的系统也没讲到世子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东莱？
那不是日本吗？！
忽然，少年一拍脑袋，满脸羞愧，自言自语道：
“忘了，忘了，瞧我这脑子，日本好像叫做蓬莱才对。”
这东莱应该是朝鲜当时一个小县城。
而任务要求自己和世子一同前往东莱，那看来剧情应该是从东莱那个地方开始的。
洪屠苏暗暗咒骂一声，这小破地方事情还那么多，去东莱为什么偏偏还要和世子一起前往呢。
屁大点的地方，我难道不能跟别人去吗，反正都是去东莱，性质都差不多嘛。
洪屠苏可不是循规蹈矩之辈。
在前世，嗯，也可以讲是前世了，毕竟他之前已经死了，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
在前世的时候，厂里乱不乱，那可都是他说的算。
那性质就和班里的最后几桌一样，起哄，拉趴那可是一流的好手。
这汉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世子身份显赫，好打听。
可那也不是寻常贱民百姓能够知晓其行踪的，想要知道世子的行动轨迹，那必须寻得大官去了解。
可问题是，自己去哪找大官唠嗑去。
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就被轰出来了。
所以，还不是痛痛快快地自己麻溜地去东莱，到了东莱大门口，等着世子就行了。
这样一来，既不用苦找世子，也不用浪费时间了。
什么，什么？
你说我怎么知道谁是世子？
那王八群里的鳖孙不好认，乌鸡群里的凤凰还不好认吗？
只要看那人群中最格格不入的、衣着华丽、气质非凡的十有八九就是世子。
所以，这波操作完全没有任何毛病。
洪某轻车熟路翻墙而出，踏过阴间小路，来到宽敞的街道上。
他先去了昨天那家面铺，白食了两大碗鸡肉面条，照例没有付钱。
大摇大摆地走出铺子，直奔城门的方向跑去。
汉阳城还算太平，穿过仁川，顺着忠清南道一路向南，穿过汉阳城守城大河。
寻一路人问出了黑市的方向。
遂去黑市，将身上的十两银子尽数兑换成可以使用的铜子。
谁知第一家钱换老板心黑，仅用市场价十分之一的兑换比，就想吃下他的全部身家。
洪屠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危芒，悄悄将手背到身后。
从包裹里摸出劣质手枪。
少年只给了老板一两银子，同时换得十分之一数量的铜子。
见交易完成，屠苏大喝一声，“好你这厮！如此黑心，今天你爷爷我废你一条腿，就当做是那差价了！”
少年说完，猛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劣质手枪，对着老板的大腿就是一枪。
顿时，老板血流如注，惨叫不断。
周遭护卫纷纷从大门口涌入，洪屠苏见势不妙，用手肘撞破窗户，跳窗而逃。
黑市换钱老板专养了一堆酒囊饭袋，外表看上去威武不凡，其实就是软柿子一堆。
被屠苏击退几人之后，竟都围在一旁，不敢上前。
少年锐利如鹰隼眸子一般的眼神扫视一圈，居然无人敢与他对视。
洪屠苏嗤笑一声，面露不屑，朝天连射三枪，吓得围观的众人抖了三抖。
一群人丢弃盔甲，连兵器都捡不起，狼狈逃窜。
洪屠苏目视这群乌合之众的溃散，仰天一笑，大步朝着黑市走去。
兽行鸟散，恐怖至极。
此行，必然见血！
那黑心老板要是知错也罢，谁知派人追杀至此，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洪屠苏冷笑一声，开始往黑市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黑心老板门店前。
此刻门店外的护卫已经消失不见，边上的路人见他也是畏之如虎。
消息已经传开，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手段神秘，心狠手辣的爷。
但官府不管，也管不到，能来黑市的，谁身上没有点黑色故事，报官？
那叫自投罗网！
少年缓步进入，里面已经不复之前的繁华景象，店铺内一片狼藉，酒肉倾洒，珠盘、算卦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洪屠苏望着眼前的景象沉吟思索，推断出一些线索。
“这些应该是率先逃走的那一批人干的，而那黑心老板也应该卷铺盖跑路了。”
他心中有些可惜，这是一个隐患，但也无伤大雅。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难成气候。
少年从门店内走出，后边是满目疮痍的店铺，一旁还歪歪斜斜地挂着几具尸体。
宛如人间新炼狱，而少年一裘白衣，纤毫未染，和身后的人间鬼蜮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暗中观察着少年的流民，差点没被吓破胆儿，险些腿软跪下。
那是上位者才具有的超然与威压，远不是一般贵族士子能够比拟。
那是对生命的漠视，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一位老态龙钟的医师，看着店铺门口如同谪仙下凡的少年，感慨万分。
“这定是哪位当朝大人的儿孙！”
老医师有心上前结识，原本他应有十万火急之事需要处理。
但他却被眼前少年深深折服，那番气魄，那番气势，定非凡人！
说不定那件事，也还有转机！
不知为何，老医师心中油然生出这般想法。
“老夫李承熙见过阁下。”
老李拱手问好，听其语气，颇有些自得的意思。
“这老头很出名？”洪屠苏暗挑眉头，没有开口。
“什么！他居然是李承熙！”
“李医师医手仁心，可配朝鲜王国华佗之称啊！”
“李医师公明，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奇巧技能！”
“李公！请救我母！”
当老医师说出自己名讳之时，边上的围观者就已经给出了洪屠苏想要的答案。
活死人？肉白骨！
这是什么层次的医术？！
少年知道这些传闻肯定真真假假，不可当真。
但能被如此多人共同赞叹歌颂，那肯定是德高望重，医术高明之辈。
面对老人家的示好，洪屠苏欣然接受，缓缓开口道：
“李老不必多礼，我乃.....赵屠苏。”
洪屠苏故意如此说道，前身作为赵氏家奴，已被赐下赵姓。
因此他如此介绍自己也对，没有毛病。
老李恍然，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气质超然的少年，喃喃自语，“难怪，难怪。”
老李再次拱手，愈发尊敬，“原来是海源赵氏之大才，老李我多有冒犯，还请公子多担待一些。”
少年故作倨傲之色，轻轻点头，“好说好说。”
他打量老李的行头，衣着带黄，风尘仆仆，身后还有一口棺木，自做那马车夫，拉丧。
应该是赶路回家做丧去的，洪屠苏暗暗点头。
虽然利用人家不道德，而且人家还是行丧之人。
但他还是开口问道：“李老风尘不断，请问前往何处？”
老李开口：
“此去，东莱旧地，持律轩。”
......
夜极深。
红装绿瓦，尽显威严的景福宫内，隐隐传出阵阵仿若怪物的嘶吼声。
沐浴焚香的皇室寝宫之内，一位面色老态的医师跪在一卷细致的门帘之前。
与之一同的，还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年郎。
少年郎唤作‘丹儿’，带着高高的冀帽，只是此时此刻，神情有些慌张失措，仿佛前方有大恐惧正在等着自己。
医师跪在一旁，研磨着手中的针具，同时微微偏头对着少年郎点了点头。
少年郎会意，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缓慢朝前方门帘靠去。
老医师与这少年郎似乎认识。
两人服侍之尊，正是当朝国王——李昖。
“老...老师。”
少年郎颤颤巍巍地开口，似乎很是抗拒服侍老国王。
老医师眉头一皱，马上伸出食指，放于嘴前。
这是噤声的标识。
少年郎乖乖闭嘴，硬着头皮匍匐到老国王的床边，同时将手中用于洗漱的物件双手呈上。
忽然！
一只枯瘦的黑手一把抓住了丹儿的手腕！
黑手力气极大，如同钢筋浇筑一般，坚硬无比。
丹儿力气不及，被一把拉入床上。
噬人的咀嚼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肝肠寸裂！
老医师绝望地闭上双眼，双手紧了又松。
最后所有愁绪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将准备好的医具收拾完毕，半跪着向后退出寝宫，在此期间，头都未曾抬起。
‘嘎吱’一声，房门闭合，楼道房间内的唯一一缕灯光熄灭，寝宫内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偌大的寝宫此刻竟只剩下了吓人的咀嚼声和怪物般的嘶吼声！
谁能想到，朝鲜的老国王居然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恐怖怪物！
翌日，天空刚刚蒙蒙亮，鸡犬蝉鸣声给这个破败的世界带来了一丝生气。
农民们起床耕地，商户们开始摆弄摊子，店家出摊，工人上工。
汉阳不愧是朝鲜第一大城，虽是破*之后，但此刻竟是一幅欣欣向荣，百废待兴的模样。
洪屠苏也早早地起床，此刻正在庭院之中打着第九套广播体操，舒展身体关节。
秋叶纷飞，倾倒在庭院之中，让洪屠苏有些举步维艰。
他也不兴去扫，寻了一处空闲的场地坐下，望着没有被现代工业污染过的蔚蓝天空。
“好美。”
这两个字油然从内心升起，脱口而出。
观赏着天空的美景，少年从怀中取出一个肉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出现一个很大的缺口。
若将包子放正，可以大致看出是一个笑脸的形状，很是好玩。
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连刚获得技能也没来得及试验。
【摄梦术】必须在他人陷入睡眠时才能使用。
根据上面的说法，所有人在进入睡眠之时，都会做梦。
只是做梦的程度不一样，有深有浅。
醒来时的反应也不一样，有些人醒来只会记得梦里一些较为深刻的东西，有些人甚至连自己做没做梦都不知道。
至于具体效果，他也无从知晓，只能待到今晚太阳落山之时再做尝试了。
而且由于宵禁的缘故，他也不能大摇大摆地跑到别人家里去施法。
所以，他打定主意，先从赵氏分家挑人下手！
呃，昨天那家面馆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可以当做预备试验品。
“现在该干啥呢？”洪屠苏有些无所事事地随意拨弄着落叶。
那该死的系统也没讲到世子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东莱？
那不是日本吗？！
忽然，少年一拍脑袋，满脸羞愧，自言自语道：
“忘了，忘了，瞧我这脑子，日本好像叫做蓬莱才对。”
这东莱应该是朝鲜当时一个小县城。
而任务要求自己和世子一同前往东莱，那看来剧情应该是从东莱那个地方开始的。
洪屠苏暗暗咒骂一声，这小破地方事情还那么多，去东莱为什么偏偏还要和世子一起前往呢。
屁大点的地方，我难道不能跟别人去吗，反正都是去东莱，性质都差不多嘛。
洪屠苏可不是循规蹈矩之辈。
在前世，嗯，也可以讲是前世了，毕竟他之前已经死了，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
在前世的时候，厂里乱不乱，那可都是他说的算。
那性质就和班里的最后几桌一样，起哄，拉趴那可是一流的好手。
这汉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世子身份显赫，好打听。
可那也不是寻常贱民百姓能够知晓其行踪的，想要知道世子的行动轨迹，那必须寻得大官去了解。
可问题是，自己去哪找大官唠嗑去。
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就被轰出来了。
所以，还不是痛痛快快地自己麻溜地去东莱，到了东莱大门口，等着世子就行了。
这样一来，既不用苦找世子，也不用浪费时间了。
什么，什么？
你说我怎么知道谁是世子？
那王八群里的鳖孙不好认，乌鸡群里的凤凰还不好认吗？
只要看那人群中最格格不入的、衣着华丽、气质非凡的十有八九就是世子。
所以，这波操作完全没有任何毛病。
洪某轻车熟路翻墙而出，踏过阴间小路，来到宽敞的街道上。
他先去了昨天那家面铺，白食了两大碗鸡肉面条，照例没有付钱。
大摇大摆地走出铺子，直奔城门的方向跑去。
汉阳城还算太平，穿过仁川，顺着忠清南道一路向南，穿过汉阳城守城大河。
寻一路人问出了黑市的方向。
遂去黑市，将身上的十两银子尽数兑换成可以使用的铜子。
谁知第一家钱换老板心黑，仅用市场价十分之一的兑换比，就想吃下他的全部身家。
洪屠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危芒，悄悄将手背到身后。
从包裹里摸出劣质手枪。
少年只给了老板一两银子，同时换得十分之一数量的铜子。
见交易完成，屠苏大喝一声，“好你这厮！如此黑心，今天你爷爷我废你一条腿，就当做是那差价了！”
少年说完，猛然从背后掏出一把劣质手枪，对着老板的大腿就是一枪。
顿时，老板血流如注，惨叫不断。
周遭护卫纷纷从大门口涌入，洪屠苏见势不妙，用手肘撞破窗户，跳窗而逃。
黑市换钱老板专养了一堆酒囊饭袋，外表看上去威武不凡，其实就是软柿子一堆。
被屠苏击退几人之后，竟都围在一旁，不敢上前。
少年锐利如鹰隼眸子一般的眼神扫视一圈，居然无人敢与他对视。
洪屠苏嗤笑一声，面露不屑，朝天连射三枪，吓得围观的众人抖了三抖。
一群人丢弃盔甲，连兵器都捡不起，狼狈逃窜。
洪屠苏目视这群乌合之众的溃散，仰天一笑，大步朝着黑市走去。
兽行鸟散，恐怖至极。
此行，必然见血！
那黑心老板要是知错也罢，谁知派人追杀至此，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了。
洪屠苏冷笑一声，开始往黑市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黑心老板门店前。
此刻门店外的护卫已经消失不见，边上的路人见他也是畏之如虎。
消息已经传开，谁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手段神秘，心狠手辣的爷。
但官府不管，也管不到，能来黑市的，谁身上没有点黑色故事，报官？
那叫自投罗网！
少年缓步进入，里面已经不复之前的繁华景象，店铺内一片狼藉，酒肉倾洒，珠盘、算卦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洪屠苏望着眼前的景象沉吟思索，推断出一些线索。
“这些应该是率先逃走的那一批人干的，而那黑心老板也应该卷铺盖跑路了。”
他心中有些可惜，这是一个隐患，但也无伤大雅。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难成气候。
少年从门店内走出，后边是满目疮痍的店铺，一旁还歪歪斜斜地挂着几具尸体。
宛如人间新炼狱，而少年一裘白衣，纤毫未染，和身后的人间鬼蜮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暗中观察着少年的流民，差点没被吓破胆儿，险些腿软跪下。
那是上位者才具有的超然与威压，远不是一般贵族士子能够比拟。
那是对生命的漠视，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
一位老态龙钟的医师，看着店铺门口如同谪仙下凡的少年，感慨万分。
“这定是哪位当朝大人的儿孙！”
老医师有心上前结识，原本他应有十万火急之事需要处理。
但他却被眼前少年深深折服，那番气魄，那番气势，定非凡人！
说不定那件事，也还有转机！
不知为何，老医师心中油然生出这般想法。
“老夫李承熙见过阁下。”
老李拱手问好，听其语气，颇有些自得的意思。
“这老头很出名？”洪屠苏暗挑眉头，没有开口。
“什么！他居然是李承熙！”
“李医师医手仁心，可配朝鲜王国华佗之称啊！”
“李医师公明，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奇巧技能！”
“李公！请救我母！”
当老医师说出自己名讳之时，边上的围观者就已经给出了洪屠苏想要的答案。
活死人？肉白骨！
这是什么层次的医术？！
少年知道这些传闻肯定真真假假，不可当真。
但能被如此多人共同赞叹歌颂，那肯定是德高望重，医术高明之辈。
面对老人家的示好，洪屠苏欣然接受，缓缓开口道：
“李老不必多礼，我乃.....赵屠苏。”
洪屠苏故意如此说道，前身作为赵氏家奴，已被赐下赵姓。
因此他如此介绍自己也对，没有毛病。
老李恍然，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气质超然的少年，喃喃自语，“难怪，难怪。”
老李再次拱手，愈发尊敬，“原来是海源赵氏之大才，老李我多有冒犯，还请公子多担待一些。”
少年故作倨傲之色，轻轻点头，“好说好说。”
他打量老李的行头，衣着带黄，风尘仆仆，身后还有一口棺木，自做那马车夫，拉丧。
应该是赶路回家做丧去的，洪屠苏暗暗点头。
虽然利用人家不道德，而且人家还是行丧之人。
但他还是开口问道：“李老风尘不断，请问前往何处？”
老李开口：
“此去，东莱旧地，持律轩。”